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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事务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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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主意奇迹般地出现在了翠萝已经麻木了的大脑里:

祝姨娘!

对了,求姨娘把自己交给祝姨娘处置!

祝姨娘是知晓自己的身份的,应该会为自己做主。不会轻易叫自己出扶风院,就算顶多叫自己受一顿家法而已。嗯,应该是这样的。

翠萝低着头,打量着自己一双白皙滑嫩的小手,又想起自己那张如玉的脸蛋,咬了咬牙:

我才不要出去嫁给村夫,把一双手熬成长满老茧的纺织妇的手,让自己的脸被厨房的油烟熏变成一个黄脸婆!

翠萝其实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小美人儿。她不信那个以爱好美色闻名的安荣禹三少爷会对自己半分想法都没有,只是她一直不去争而已,假若这次能够逃脱危机的话,她一定要努力争上一把。她是彻底看透了。身为一个丫鬟,连自己的去留都无法决定,实在是太不安定了。

只要把这场风波熬过去,她一定要趁着祝姨娘怀孕的当口争上一争。

只要把这场风波熬过去……

如果乌攸现在知晓了翠萝的想法,必定会大笑三声:

安荣禹。你知道你现在已经被认为是“人尽可妇”了好么,你看你每个丫鬟都认为勾勾手指就能把你拿下了,你个少爷在丫鬟圈里已经变得如此廉价了啊亲。

翠萝狠了狠心,把自己垫在地上的双手撤开,让自己白皙的额头与地面亲密接触了两下。一边暗自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含着泪花说:

“姨娘,翠萝真的是被冤枉的,求给奴婢一个申辩的机会……”

乌攸凝视着翠萝那一半是真着急一半则是疼出来的泪水,反问:

“人证物证俱全,我倒是想听听你该如何申辩。”

翠萝的嘴唇哆嗦了几哆嗦,斗胆说出了叫她之后后悔了一辈子的话:

“奴婢曾是祝姨娘院中的奴婢,祝姨娘是最清楚奴婢的人品不过的,祝姨娘……”

哟呵,这意思是要找祝姨娘做主?

翠萝你脑壳坏掉了?人家正在怀孕中,正处于“我特么忙着呢你别来烦我”的阶段,你突然冒出这么档子幺蛾子事儿,你还指望她劳心费力地把你从泥潭里拽出来?

而且,你这时候说这种话,生怕别人想不起你以前和祝姨娘那层关系是吧?

上次祝姨娘对待自己的舅母和苏公甫那副狠劲儿你也看见了,你难道不会怀疑,这个把“弃卒保帅”玩得如此灵活的姨娘会为了你个丫鬟探子而改变些什么么?

乌攸深呼吸了几口,等到把情绪提得差不多了,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直冷静的脸庞上此刻终于出现了怒意,她高扬了声音,说:

“是吗,按照你的意思,我处罚我院中的奴婢,还得去劳烦祝姨娘?要按照祝姨娘的处理手段,你也该被送至官府处罚,难道你以为祝姐姐会因为你格外网开一面不成?更何况你让我把这件事向祝姐姐提起,你难道不知道她正在孕期,我拿扶风院的丑事去使她困扰,若是让她恼了我,我又该如何收场?你居心何在?”

翠萝第一次听到乌攸如此愤怒的声音,吓得猛一哆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乌攸下了令:

“蜀葵,去找一趟三少爷,看他现在是否方便,方便的话,把事情从头至尾告诉他。蔡妈妈,张妈妈,把这个偷窃主子财物、背主忘恩、嚼舌惫懒的丫鬟打上三十棍子,丢到杂物房里,听三少爷的吩咐,是把她逐出府去,还是移交官府。”

见底下的人有了一瞬间的怔愣,乌攸一拍椅子的扶手,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含着怒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这扶风院里的事我还做不了主吗?”

别说其他人,蜀葵刚才也愣了愣,实在是乌攸平日里给人的弱柳扶风的固有印象太深了,一下子陡然发作,还真是气势逼人。

忠心小丫鬟蜀葵早已化身为乌攸的脑残粉,觉得姨娘做什么都是对的,其他的人也只是以为乌攸是被气急了,才忍受不住发了火。

而且乌攸口口声声都是为了祝姨娘着想,就算这院里还有别有用心之人。也说不出大天去。

更重要的是,乌娘的这具身体还自带另外一种天然属性,病娇啊。

乌攸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跌坐回到椅子上,撑着头。苍白着一张脸,小模样要多虚弱就有多虚弱。

什么失望啊、伤心啊、被背叛后的愤怒和无助啊,乌攸想着办法往自己脸上堆砌,看得下面的丫鬟个个心生不忍。

废话,乌攸重生了那么多世,什么人没见过,装个小白莲还不是分分钟就能做成的简单事儿。

乌攸像是累极了。推开了蜀葵试探自己额头温度的手,挥了挥手,说:

“罢了罢了,我先进屋去。蔡妈妈,张妈妈,麻烦二位了。还有……减到二十棍子吧,三十棍子,我怕她受不得。”

乌攸这话一出。底下被安排掌刑的蔡、张婆子都不约而同地被她身上淡淡荡漾出的圣母玛丽苏光环闪到了。

姨娘是多么仁慈多么宽厚啊,自己身体不适还想着要给翠萝减免些痛苦,再反观底下跪着的那个小蹄子,啧啧,真是白白糟践了姨娘的一番善意。姨娘平时待丫鬟多好,也不知道此事过后,姨娘会不会对他们这些丫鬟婆子起戒心。

想到这儿,蔡、张婆子看着翠萝的眼神,就和看着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别人看着乌攸是宽宏大量,豁免了她十棒子的刑罚,可是,落在翠萝身上,却叫她险些晕过去。

二十棒子和三十棒子,对她来说差别都不大啊,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体质,怕是捱上五六棒子,自己就得晕过去。

如果可以叫翠萝自己决定的话,她绝对会对乌攸说:能不能把数目控制在三棒子之内?

但翠萝是没有选择权的,她还没张口继续申辩,就被蔡婆子迎面送来的一张抹布堵住了嘴,那张抹布刚刚刷完锅,一股油腻子味儿,蔡婆子把她捆绑了起来,张婆子则去取来了两根棍子,和蔡婆子一人一边儿地狂殴起翠萝来。

人说女人四十如虎,不仅表现在那方面,还表现在揍人上。

翠萝平日里就不是个特别省心的货,在年轻丫鬟中还能吃得开,可在蔡婆子这些身经百战的宅门老人眼里,这姑娘实在是太不稳重,况且翠萝平日里对她们不甚尊重,这回又把乌攸得罪惨了,蔡、张婆子都不约而同地捡着翠萝身上最嫩的肉打,非得要这个小丫鬟吃吃苦头不可。

乌攸不是个抖s,接下来的凄惨画面她没兴趣看,溜溜达达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把门一关,就把翠萝的惨叫声关在了门外。

乌攸回味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表演的每个细节,嗯,都还可以,勉强能算是过关。

蜀葵去找安荣禹通报情况了,想也想得到,这个脑残粉儿小丫鬟必定会把翠萝的不恭敬放大十倍,把自己的可怜与愤怒同样放大十倍,这样一来,安荣禹自然不会轻易饶过翠萝。

事情的走向和乌攸所料相差无几,安荣禹白天一般都是闲着没事儿干的,蜀葵一去找他,把事情如是这般地讲述了一遍,他便急急地来到了扶风院,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翠萝正在被用大棒款待中,嗷嗷痛叫,连滚带爬的,林回今看也不看她一眼,路过她身边时,对停下手向他行礼的蔡、张婆子匆匆地撂下一句“再加二十棒,打完送官”,便留下傻了眼的翠萝,进了乌攸的房门。

真可怜,想必自己的乌娘正在梨花带雨地伤心落泪吧,真是的,他的小乌娘就是这么善良,这么美好,这么仁义,为了一个丫鬟,真的不值当,死了就死了呗,万一气得她病了,那可不得惹得自己心疼?

要不要今晚自己留下来,好好地“安抚”一下她?

第四十八节 进击的安小熊

安荣禹留了一夜后,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浑身酸痛的乌攸揉着腰咒骂安荣禹。

乌攸听林回今说过一个很著名的段子,一个姑娘送了她即将分手的男朋友一把伞,并深情款款地告白:“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这时的乌攸,真心想送安荣禹一把伞。

乌攸在心中默默地扎了半天安荣禹的小人,心情才转好,问也是刚刚苏醒的林回今:

“翠萝呢?”

林回今打了个哈欠,回道:

“你不知道啊?……哦,你的确不知道,当时安荣禹安慰着安慰着你然后就上炕了。翠萝被送到官府里去了,估计是得流放一段儿时间吧,是安荣禹交代的。”

什么叫排除毒素,一身轻松,乌攸算是体验到了。

乌攸长舒一口气,把蜀葵叫了进来,让她把这事儿回禀祝姨娘一声,蜀葵退出去后,乌攸斜倚在榻上,捶着酸痛不止的腰,和林回今又扯起皮来。

过了一会儿,林回今提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对了,现在你院里少了个人,你等着祝姨娘往这儿塞人啊。你要不要想想,把哪个丫鬟提上来,免得又弄出个什么翠萝卜红萝卜绿萝卜的,麻烦死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要是祝姨娘笑眯眯地对自己说,妹妹啊,我看你府里缺个人,我给你加个xx、xx、xxx吧,自己除了暗地里吐着血接受,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产生了这个想法后,乌攸的眼珠子飞快地转了几转,扬声唤道:

“墨兰!”

墨兰闻声进来,乌攸冲她招手,说:

“替我梳妆,我去拜访桑卓院韦姨娘。你和我一起去。”

乌攸可还没忘,在韦姨娘手底下,还有一枚蒙冤的小丫鬟灯笼被主子下放到小厨房里干活来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灯笼的园艺工作不错,本性也是个憨厚老实不善言辞的,自己倘若去了桑卓院,碰见灯笼修剪的花草,赞美那么一两句,韦姨娘肯定会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到自己身边来,留着真正的祸害,还以为捡了个宝。

在去桑卓院的一路上,乌攸除了暗自计划着该怎么跟韦姨娘开口的同时。也在琢磨着另一件事。

如果灯笼一走。韦姨娘身边就真的只有一个善玩把戏的苍兰了。那韦姨娘的处境……

呸呸呸,昨天处置翠萝的时候还是铁血铁腕呢,今天就柔肠百转了,韦姨娘的处境关你什么事。你干毛这么精分?

但说实在的,要乌攸真正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有些难。

在上辈子,韦姨娘的流产是自己祸患的起端,所以乌攸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避着韦姨娘,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触发了什么不受控制的隐藏剧情,但她也挺同情这个心思重、身体弱的女子。

算起来,她还是安荣禹的妾室中最正常的一个。不是琴姬,不是戏子,不是丫鬟,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但论受宠不比自己这个琴姬。论为人处世不如白姨娘这个戏子,论手腕又比不上祝姨娘,就连季姨娘这个最不起眼的姨娘也可以依附在祝姨娘身边存活,还有一个男丁傍身……

不行,乌攸觉得自己要是再发散思维下去,一会儿见到韦姨娘,会真的忍不住为她掬一把同情泪的。

算了,她左右是管不到韦姨娘府中的,一个二等丫鬟的去留也扭转不了她的困窘局面,乌攸总不至于昨天刚料理了自己院里的一个丫鬟,隔天就又帮韦姨娘料理了一个丫鬟,当个丫鬟收割机虽然爽,但这就是明摆着要和祝姨娘作对了,现在的乌攸自认为还不是祝姨娘的对手,她也没必要如此积极地为自己拉仇恨。

能提醒一句就提醒一句吧,少说话就行。

到了桑卓院,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呀姐姐院子里的花是谁伺候的。”“是我院里的灯笼。”“真是精致无比呢,能得个这样的丫鬟也是有福的blabla……““确实是啊blabla……”“我院里正缺一个这样打理花草的丫鬟呢。赶明儿也去寻一个。”“妹妹何须费心啊哈哈我把灯笼送给你就好了。”“啊是吗多谢姐姐。”

成交。

乌攸到桑卓院转了一圈,获得了拥有园艺功能的丫鬟x1。。

按理说,乌攸此行的主要目的达到了,也该功成身退了,偏偏这时候,栀子上了门。

栀子先是给乌攸和韦姨娘都见了礼,才把手里用彩木餐盘端着的一盅汤呈了上来。

韦姨娘先是把汤盅的盖子揭起来,里面是用冰糖和蜂蜜煨炖的龙眼肉和川丹参,闻起来甜香无比,味道煞是诱人。

可现在并不是用早膳的钟点,祝姨娘为什么要送这么一盅汤来?

乌攸生起了些许警惕心:不会是祝姨娘今早起来脑子一抽,想要搞死韦姨娘吧?

她晃了晃头,感叹自己的脑洞实在是开得太大了。

这件事还是得咨询专家比较靠谱点儿。

她用意念问林回今:

“这汤有无问题?”

林回今凑上去闻了闻,耸耸肩膀,说:

“从表面上看是安神汤,可是具体是什么功效,得看人喝了之后的反应。”

乌攸一翻白眼:你这说了和没说没啥区别好吗。

林回今也不甘示弱地翻了个白眼,叨咕道:我是个开药方的,不是狗。闻不出来下没下毒。

不过,想想也是,祝姨娘除非是用小脑思考的,否则用这么白痴的手段陷害人,真是白瞎了她高达二百五的智商。

栀子见乌攸似乎正在发呆,又恭敬地微笑着看向她,说:

“碰巧,乌姨娘也在。祝姨娘吩咐说,要我把这份‘心平羹’分到各院去,乌姨娘碰巧也在,就和韦姨娘一起分食了吧,恰好韦姨娘是所有姨娘中分得最多的一份。不知乌姨娘意下如何?”

心平羹?这名字起得倒雅致,只不过,其中的意味也是颇为分明的。

韦姨娘分得最多,意思就是韦姨娘的心最不平,需要一碗“心平羹”来镇一镇嘛。

乌攸看向韦姨娘,果不其然,她的一张脸雪白雪白的,跟搽了脂粉似的,只不过她那苍白的嘴唇,看起来就非常不自然了。

半晌后,她才低下头,小声说:

“谢谢祝姐姐的赏赐。”

栀子望着韦姨娘含着羞愤的眼睛,唇角扬起一抹夹杂着谦恭和得意两种完全相悖的情绪的笑意,收起彩木漆盘,优雅地退了下去。

望着栀子离去的背影,乌攸的嘴角噙上了一丝笑容:

铲除了身边的祸患,接下来,那个计划,差不多该要启动了吧。

乌攸这边想着,居然暂且忘记了身旁的韦姨娘,等她回过神来,发现韦姨娘已经在簌簌发抖着落泪了,苍兰则立在一边一脸真诚地安抚着韦姨娘,时不时还偷看自己一眼,意思是在提醒自己,韦姨娘现在不方便,请你抓紧时间离开,前方说不定有高能。

乌攸丝毫不怀疑,假如自己不在的话,韦姨娘一定会关上门来嚎啕大哭一场。

说实话,作为从骨子中就是一个标准女汉子的乌攸,看到同类流泪,从来不会产生怜香惜玉的情绪,甚至会有“你丫哭个屁啊会不会反击啊”的恨铁不成钢的抱怨。

于是,看着韦姨娘像是拧开了的水龙头管子一般哗哗朝外流泪的模样,乌攸强忍住嘴角的抽搐,递了块帕子过去,沉醉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韦姨娘这才意识到乌攸的存在,努力朝下压了压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说:

“让乌妹妹见笑了。我……”

乌攸挺无语的,你何必这么委屈呢,更何况这事儿多简单,你随口对丫鬟吐个槽的事儿,怎么会被祝姨娘知道了去,借送汤的事情提醒你要安分?

哦,忘了,她以为是灯笼偷听的。

喂,你想想看啊,这件事情的可疑人员可是有两个人,不止那个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灯笼啊!

姐姐,你可长点儿心吧。

乌攸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说多了反而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还是抓紧时间撤比较好。

算了,她倒是想当普度众生的佛呢,人家既想不到这一层,也怕是不会承自己的情的,搞不好给自己惹了一身骚,反倒叫自己不好收场。

乌攸心里还是有点儿憋屈的,默默地下了个决心:

下次再接工作的时候,一定不要接宅斗这么憋屈的活儿了,稍不注意就是杀身之祸,还是种田神马的轻松愉快,还能痛痛快快地骂人,多好玩儿啊。

乌攸一边畅想着过去玩种田斗极品的光辉往事,一边叫墨兰和灯笼跟在自己后面。

走出一段儿之后,乌攸来到了上次落水的湖边。

这湖水都结了冰啊,要是现在掉下去再溺一回水,估计得冻出一身关节炎来。

乌攸还在望着湖面出神,就感觉一个从侧面窜出来的黑影一点儿速都不减,就硬生生地冲到了自己的腿上。

乌攸现在虽然是纤纤的一弱柳,但本质可是一个怎么打都不掉血的血牛,被这个黑影一冲,她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可冲过来的人就惨了,跟撞上了一堵肉墙一样,嗷地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紧接着便哇地一声,来人蹬着两条小胖腿嚎啕起来。

一听这哭声,乌攸都不用低头,就知道是熊孩子技能满格的安莘又来作妖了。

第四十九节 憋屈啊

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乌攸堆好满脸腻死人的笑意,蹲下身去,想要抚摸着安莘的小鬏鬏稍微安慰一下她,可是安莘根本不领情,小腿在地上蹬得跟自行车似的,嗷嗷嚎啕不止。

喵的,到底是谁先撞上来的啊,你这是讹诈啊,是碰瓷啊。

安莘可不管这些,她本来是来小花园遛狗的,远远地看着乌攸带着两个丫鬟来到了湖水边,就冒出了个坏主意:

等到一会儿她走近了,自己就猛冲出去,撞她个人仰马翻,最好能把她撞到湖水里去。

安莘自从点心里的老鼠尾巴事件发生之后,着实安静了一段时间,但她的小脑袋瓜可没闲着,在经过思考之后,她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如果我去你的扶风院里玩儿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定是你的错。

就算那点心里真的有老鼠尾巴,但既然是在乌姨娘的院子里,乌姨娘就该为此事负责,应该为她感到恶心负责,应该为她之后被迫喝的那些苦药汁子负责。

一想到那些个苦药汁子,安莘就是一阵后背发凉,舌根也发苦发麻起来。

那些日子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为了压住那股苦涩的药味儿,她不得不每天吃大量的蜜饯,吃得小脸和身子都跟吹气球似的胖了一圈儿,去年做的衣服今年已经穿不上了。

安莘可不认为小孩子胖点儿好看,从小受到瘦弱的阿娘影响,她已经形成了一个固有的审美观,即“胖子都该死”。

可叫她硬饿着自己减肥吧,她狠不下心来,阿娘也不同意,说她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饿着自己算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如果安荣禹追问起来。季姨娘也没办法交差。

所以,安莘把不能减肥的愁苦和对自己变胖身材的憎恨,全盘转移到了乌攸身上。

要知道,那个药方可是乌攸开的。

因此,在安莘的思维中,如果不是阿爹送点心到乌姨娘的扶风院的话,自己是不会吃到那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包着老鼠尾巴”的点心的。

如果自己没吃到那个点心的话,也不会被乌姨娘的那句话恶心到。

如果没有被恶心到的话,也不会出去吐。

如果没有出去吐的话,阿娘也不至于怕自己肠胃出问题去找乌姨娘开药方。

如果乌姨娘没有开药方的话。自己就不会喝那个苦到爆棚的药。

如果没有喝药的话。自己哪里会长胖。

她又不能憎恨阿爹。so,乌姨娘,这全都是你的错。

当然,她选择性忽略了。如果当初她没有去乌攸的扶风院瞎闹腾的话,后面就压根没这些事儿了。

当看到乌攸那一抹俏丽瘦削的身影出现在湖边的时候,安莘的心中就冒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心思:

我要把你撞下去,让你害我!

安莘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庆幸自己变胖了,要按照她之前那个小身板,怎么撞也不至于把乌攸撞到水里去。

但现在,她是志在必得!

在沉下一口气,准备一口作气当做人肉炸弹冲向乌攸前,为了提气。她又捏了捏自己腰间的小赘肉,立刻有了更充足的动力。

一二三,冲!

一切都很符合安莘之前的设想,但撞上之后,她感觉就不对了。

对此。乌攸无奈地摇了摇头:小朋友,你撞我,几乎等同于撞墙啊。你想想看,你用你的小脑袋冲着一堵墙哐地撞上去,这不是在作死是在干吗。

乌攸在看见那道黑影的时候并没能认出来那是安莘,她只是脑中还在转着刚才想过的万一掉下水该怎么办的问题,所以脚下下意识地站稳了,安莘对她的冲击,真的只是蜻蜓点水。

可看着安莘捂着撞得生疼的小脑袋嚎啕不止的时候,乌攸意识到:

真正的麻烦,是从这里开始的啊。

果不其然,安莘一把打开了自己的手,从尖锐的哭声之中挤出了一句叫乌攸很像真的动手的话:

“你打我!刘妈妈,快来!乌姨娘要打我!”

乌攸的嘴唇高高地扬了起来。

很好,这个孩子,又没有安好心。

乌攸可不信她居然能那么准确地冲着自己的腿就撞上来,再看看身旁的结了冰的湖水,稍稍揣测一下,安莘那点浅薄的小心思便清晰可见。

好啊,安莘,你想跟我玩阴的,那就别怪我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了。

她弯下腰,对坐倒在地上哭号的安莘露出了一个狐狸一般妖冶的笑容,温言恐吓道:

“小二娘啊,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不打你是不是亏了点儿?”

安莘还没回过神来,乌攸就带着一脸微笑,威吓性地举起了巴掌。

安莘顿时被吓得忘了哭,她的反应,也超出了乌攸的预料。

她径直抓起了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砸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膝盖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乌攸痛得倒吸冷气双眼发黑,朝后跌跌撞撞了好几下才站稳脚跟。

乌攸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

卧槽这孩子手劲不小,有奥运冠军的潜质!

石头自然是比人的脑袋要硬得多,何况乌攸只是劲儿大,不是刀枪不入,刚刚冒出这个想法,乌攸就痛得站立不住,坐倒在了地上。

安莘见乌攸的脸上有了痛苦之色,又开始装大尾巴狼,得意洋洋地掂着手里的石块,好像在威胁乌攸。

因为膝盖的疼痛,乌攸几乎要抓了狂,她一把抢过了安莘手中的石块,没花什么力气,就把石头搓成了石头末。

安莘先是觉得眼前一花,手里一空,就见到那块沾着血的石头落到了乌攸手里,她还没来得及想乌攸是想报复还是怎样,就眼睁睁地看见那块石头在乌攸的手里被碾成了渣渣,从她的手心呈线状滑落了下来。

安莘傻眼了,蹬蹬蹬连退了数步,好像怕乌攸一伸手就把她的小胖胳膊拧断一般。

乌攸咬着牙,忍着膝盖处传来的剧烈刺痛,把手上的石灰狠狠地抛向结了冰的湖中,一双眼睛死死地锁定在安莘身上,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把安莘撕碎一样。

要知道,乌攸在这种痛极了的时候,还能把“你惹到我了我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你也搓成渣渣”的表情演绎得淋漓尽致,已经是格外难得了。

输人不能输气势啊,乌攸要是能在这时候用眼神吓到安莘,说不定以后安小熊见到自己就会绕道走,自己能少一个麻烦就少一个麻烦。

这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宅斗游戏中,自己不能堂而皇之地对一个孩子下手,这样的话必定会落人话柄,况且一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好说不好听,也占不了理。

乌攸是个谨慎派,她必须站在有理的那一方。

有理走遍天下么。

可是真特么憋屈啊,活了这么多年,被一个小屁孩拿石头砸了,还不能痛快地削她,只能拿眼神恐吓她,乌攸觉得自己很失败。

林回今也不在她身边,刚才,在自己安慰季姨娘的时候,他就嫌没意思,自己一个人溜达回扶风院睡回笼觉去了。

要是他在……[汶网//。。]

呸呸呸,自己什么时候需要依赖这个脑子里始终缺一根弦的货了?

墨兰没注意到乌攸碾碎石头的壮举也没注意到她注视着安莘的凌厉的眼神,见乌攸神色痛苦地摔倒在地,就着急地准备拔脚往上冲,这时候,安莘的奶妈刘妈妈也循声找到了这里来。

一见到自家的小二娘坐在地上,一副痴傻呆愣的模样,刘妈妈心疼无比地冲上来,先把安莘搂进怀里,像是哄婴儿一样咿咿哦哦地摇晃了两下,才发现身边还有个跌坐在地上的乌姨娘。

刘妈妈本来是陪着安莘到花园里玩的,可安莘可不是个安于人看管的孩子,一眨眼就跑没了,这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刘妈妈并不急于找到安莘,可刚刚,安莘扯起嗓子的一阵哭号,把刘妈妈的魂都快嚎飞了。

她来不及想为什么感觉一向温婉的乌姨娘为什么会打小二娘,就急匆匆地赶了来。安抚了一阵安莘后,她就想看看小二娘哪儿挨了打,可从外表看,小二娘的额头上磕肿了一块不假,但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和肉呼呼的小手都半分伤痕都没有,再看安莘木木呆呆的样子,也不像是挨了打啊。

别人不敢说,刘妈妈可是对自家这位小二娘清楚得很,哪怕有一丢丢的危险苗头,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一嗓子嚎起来,让别人都以为她是占理的那方。

可小二娘现在没哭,还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怎么回事?

墨兰几步跑到了乌攸的身边,把乌攸揽在自己怀里,一个劲儿地问乌攸怎么样,而乌攸真的疼得坐不住了,朝墨兰怀里倒去。

特么可真疼啊,话说这孩子也真是够虎的,将来妥妥也是一扛煤气罐一口气上八楼不费劲儿的女汉子。

乌攸刚刚缓过一口气,就听到后面居然传来了三少爷安荣禹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小二娘怎么了?”

安荣禹,你能不能干点儿正事啊,这个钟点,正常的男人不应该是去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的吗?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有安荣禹在,至少自己不用苦逼地一瘸一拐地拐回扶风院了。

第五十节 炸毛的林回今

安荣禹的注意力很快从被乌攸搓石头的剽悍举动弄得失了神的安莘身上转移到了乌攸身上,他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把乌攸从墨兰怀里接了回来,待他看清楚乌攸脸上的痛苦之色和膝盖上渗出的血迹时,惊讶道:

“你这是怎么了?”

废话,我怎么了你没长眼睛看?

乌攸强撑着膝盖处的剧痛,勉强咧开嘴,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身后的墨兰稳声道:

“回三少爷,姨娘刚才好好地走在路边,小二娘许是和姨娘闹着玩,冲出来撞到了姨娘,姨娘和小二娘说了会儿话,不知道怎么了,小二娘就拿石头砸了姨娘的腿。”

安荣禹皱起了眉头,问乌攸:

“可是这样?”

乌攸痛得龇牙咧嘴的时候,和墨兰的四目相接,这个丫鬟眼中透露出的讯息表明,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至少她对于刚才的事情,选用了对自己更有利的说辞,还选择性地忽略了自己威胁安莘时说的那句话。

墨兰这算是在表明她的立场吧?

不仅如此,墨兰还回过头去,问灯笼:

“灯笼,是这样的吧?”

灯笼吓得一哆嗦,看了看墨兰那含着提醒光芒的眼睛,又看了看安荣禹那明显暗沉下来的脸色,最终还是怯怯地点了点头。

这下安荣禹彻底恼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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