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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修真日常-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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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红衣男人傲慢的神情。
  安以源似乎才意识到,大七和小七的不同。
  也许体型的变化的确会影响到性格吧,反正,这时候的大七,和软萌这个词丝毫不沾边,或者说,这才是真实的他?
  敖惊帆道:“再回答一遍。”
  安以源心急电转,放弃辩解,淡定道:“意外,还有心疼。”
  “……心疼?”
  “在意识到你的真身的时候。”安以源微微一笑,“身为高贵的龙族,却以孩童的面貌出现,甚至为了待在故人的转世身边收敛起锋芒,兢兢业业地扮演一个幼崽……难道不值得心疼吗?”
  “你!”
  两人沉默对视。
  敖惊帆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像是仇人……又像是情人。他慢慢冷静下来,“你在激怒我,为什么?”
  安以源镇定道:“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红衣男子的脸庞贴得很近。
  近到呼吸相闻。
  人类的眼眸和那双金黄的竖瞳对视,双方都是一样的坚定、一样的不为外物所扰……假象。安以源分明在那双金瞳中,看到了涟漪,看到了情感的波动。
  元婴劫后,他又看到了前世的景象。
  省略了睡觉的过程。
  似乎连冥冥中的天意或者别的什么都知道外面有条龙在蹲守,再像以往那样优哉游哉是不行的了。
  如同连续剧般,这次他见到的,是离火由四品元婴到五品出窍时期的经历。
  当然不是全部。
  仍然用连续剧作比方,在一部剧里,故事所呈现出来的部分是有限的,总有细节没有拍出来,而被播出的,无疑是最为紧要、对主线有推动作用的那一部分。全神贯注地吸收着修炼相关的知识,安以源不是没有找寻过大七的存在痕迹,但仍和先前一样,只能判断离火通过龙形玉佩联系大七,而大七本人,则从未在离火的身边出现过。
  这么神秘的吗?!
  用现代的话来说,认识这么多年的网友,志同道合情投意合的,真的不考虑面个基?!
  然并卵。
  无论离火还是大七都没有这种想法,不过安以源多少判断出一些东西,比如离火似乎认为大七属于玉佩精灵类的随身老……美男子?
  剧本无非是自称残魂或者物灵之类。
  到安以源将这个段落观看完毕,离火和大七的关系也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几十年如一日,君子之交淡如水,充满了寿命悠长的修士所特有的洒脱。
  让看着的人,心情也不知不觉平静下来。
  有另一个人的呼吸缭绕鼻间,同一片空气交换着流转,安以源不知道大七在自己眼底看到了什么,只知道对方缓缓退开,而后又伸出手来,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安以源:“…………”
  可能是习惯吐槽吧,这个动作非但没有给佛系青年带来心理压力,反而让他出戏一波。
  “你为什么不担心呢?”敖惊帆似乎很迷惑,迷惑于安以源的态度,“你的前世是死于我手,你就这么肯定,这次不会是同样的轮回?”
  安以源:“……!!!”
  卧槽?!
  前世被夺舍了吗?!
  不对,夺舍成功的话不存在转世的情况才对,所以前世到底是什么情况?!
  估计是震惊和疑惑的表情过于明显,敖惊帆意识到哪里不对,眯起眼睛道:“你没有恢复记忆?不对,”他紧接着又自我否定,视线紧紧地盯着青年,“应该说……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
  安以源给他一个“答对了,但没有加分”的眼神。
  敖惊帆内心问候三清。
  他很快整理好心情,问道:“那你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的?”
  这句话里包含很多东西。
  起初敖惊帆以为安以源已想起了前世作为离火的一切,那时他和离火几乎无话不谈,自然说过关于斩三尸的构想,因此在看到那个阵法之时,以为安以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包括小七和景樊都是自己这件事……
  现在发现是个乌龙。
  可……
  覆水难收。
  安以源实在不想打击对方,怕狂暴,于是诚恳道:“其实我们的演技差不多。”
  敖惊帆:“…………”
  自己的演技差到那个地步了吗?蜜汁自信·敖惊帆有点不能接受,明明千百年前的人都看不出来的。
  其实这个道理也很简单:那时候的平民百姓非常淳朴,多的是一辈子没走出一座城的人,又怎么能和现在的地球村相比。现代的一个成年人,平均看过的影视剧集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相对于古代,都可算得上是阅戏无数。
  敖惊帆没趣地撤掉自己搁在青年下巴上的手。
  他的气不顺。
  明明是处于阶下囚的位置,可安以源看起来还是那样从容,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那张和前世多少有些相像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连一点害怕和惶恐的影子都看不到。
  为什么呢?
  实力如此悬殊。
  难道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考虑到这个可能,敖惊帆详细地给安以源介绍了一番两人如今所处的地点。
  凡人所无法抵达的深海。
  “人类常常说天涯海角,这里就是海之角,昔日龙族的水晶宫有着专属于此的结界,即使残破,但到底来自上古甚至洪荒,无人可以察觉……”敖惊帆仔细观察着安以源的神色,“无人能来救你。”
  “……哦。”
  安以源面瘫脸。
  这时候还能想到某个叫天涯海角的景点的他,还有救吗?
  紧张感这种东西是退化了吗……
  可能是始终不认为大七有威胁吧。
  至少生命危险是不存在的。
  但老让对方下不了台也不行啊,安以源很想配合表演满足一下对方的欲望,可他的演技真的很废,对此严重信心不足肿么破?在线等急!
  心不在焉。
  发现这点的敖惊帆很不愉快,如电视上很多反派一样,他说出了那句台词,“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在红衣男人不解的神情中,安以源笑了起来,“因为——你很‘孤独’啊。”
  敖惊帆龙躯一震。
  “我记得很清楚,暑假第一次见到景樊,具体时间是8月15日,地点是灵韵市九室山。”安以源的声音平静,“同时出现在那里的颜弈告诉我,他在找一个到处破坏山川河流的修士。”
  “尽管我现在还不知道景樊和你是什么关系,但只看长相,也能猜出你们关系匪浅,他的行动很大可能是受了你的影响。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和你认知中的不一样了——你在试着找那些可能被封印的,曾经熟识的面孔。”
  牡丹花妖和地龙道人便是这个行动的附加产物。
  当然,安以源还不知道这之间的关联。
  青年的视线仿佛穿透这个牢房,看向整个龙宫,又仿佛沿着时间的长河逆流而上,看到了往昔的风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结界一样,这个宫殿也是废弃的吧?卧室被收拾得很好,想必其他房间也是一样,鱼精和蚌精是不是在其中出了力?”
  上古时期,深海还是能找到这两些妖类的。
  “但现在,他们都不见了。”
  “你的仆从、你的朋友、你一面之缘的故人、乃至所熟悉的整个世界……”安以源的口气逐渐变得柔和,这柔和之中,又孕育着透彻的冷意,不是狂风暴雪,却足以冻结骨髓,“都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
  “没有族群,你是唯一的龙;没有故旧,你找不准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就是为什么,在和我接触,流失了力量和记忆的你,恢复之后,仍然留在我身边的原因。”
  所以,我不担心你对我不利。
  因为比起我自己,你更承受不起失去我的代价。
  如同风筝的线,航船的锚,拥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必不可少,绝不能失去。
  敖惊帆没有反驳。
  红衣的男子只是静静立着,如同亘古的塑像。
  良久,敖惊帆叹息着道:“你说得对。”他甚至自我剖析,“我讨厌你冷静的态度,希望你露出恐惧的神情,也许只是在找寻你和离火的不同之处,说服自己你不是那个人,以前我是不会这么想的——人类的理论到底影响到了我,不是吗?”
  “魂魄代表的只是先天,而后天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格……”敖惊帆抬手抚上安以源的面庞,轻轻摩挲着,“即使修炼到七品境界,我似乎还是找不准我的道,但我知道,你很重要。”
  “离火……”
  未尽的话语突兀消失。
  唇瓣相合。
  这是个很轻柔的吻,犹如蜻蜓点水,安以源在此之前从没想到大七会如此纯情——说好的龙性本淫呢?!
  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都在看着你啊!
  好吧,其实是他有点不淡定了。
  大七是不是初吻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初吻没跑了= =
  做出如此举动的敖惊帆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神色和先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我的确不会杀了你,但你也别想离开我。”大概是笃定安以源逃不了,敖惊帆没有做多余的警告,而是从容地又换了个场景。
  这次是浴池。
  可能大七在龙宫内有转移到任何位置的权限吧。
  这么推测的话,先前的也不是幻境。
  安以源看着眼前比先前的大床还要大的、相当于N个游泳池的浴池,开始思考大七原形的大小。
  几十米?几百米?几千米?
  Emmmm。
  这好像是长度单位来着。
  敖惊帆看着眼前的长度宽度和深度都远远超过人类承受极限的浴池,沉思两秒,用水系法术……弄了个淋浴。
  安以源有种微妙的感觉,对比一下自己和大七原形的体型,大概相当于芭比娃娃之于小女孩?
  淋浴间做好。
  和朝云小区里的一样,四壁透明。
  敖惊帆拉着他走进去,二话不说开始脱他衣服。
  安以源:“……!!!”
  安以源必须不能答应,按住对方的手,“我自己洗。”
  作为一个阅文无数的、理论上的老司机,安以源认为这时候是万万不能说“干什么”“做什么”“你想干嘛”的,虽然大七不一定知道这些梗,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被接上了,自己可不知道怎么才能委婉地拒绝。
  可不说不代表能逃过。
  比如现在,敖惊帆就没有搭理,而是自顾自地从储物戒指——样式和送给安以源的很像——里取出毛巾肥皂等一系列洗浴用品,神色坦然道:“我帮你擦背。”
  “我不需要……”
  “你需要。”
  “不是,你伺候过人吗?”安以源表示强烈的怀疑,“只有别人伺候你的份吧。”
  “…………”敖惊帆沉默两秒,“我可以学。”
  安以源表示,“你先学会了再来。”
  敖惊帆提问:“我还能在谁身上学?”
  安以源:“…………”
  竟然无法反驳。
  Sad。
  至于擦背转变成洗全身的详细过程,就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既然是享受的一方,那就放心多余的担心享受吧。
  调整到合适的力道后,大七的手法还是可以的,生活在南方的安以源都是在家洗澡,没去过澡堂更没找到搓澡师傅,无从对比,不过即使真的能对比……主体不一样,其实也没有可比性吧。
  这可是龙爪伺候。
  好吧,隔着毛巾。
  大功告成。
  敖惊帆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视线落在某处:“你起反应了。”
  “嗯。”
  安以源态度坦荡,一听就知道不管身如何,反正心是如止水的,“我又不是不行。”
  换上储物戒指里的家居服,佛系青年问道:“卧室怎么走?”
  敖惊帆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你确定要用走的?”
  半途换成御剑。
  龙宫真特么大啊,这种走在巨人国的错觉。
  欣赏着沿途仙侠剧无法比拟的风景,安以源重新来到那床大到没边的卧室,刚刚踏入一步,便被突然出现的绳索捆住。
  是谁做的十分明显。
  佛系青年不太理解这个思路:“你知道的,我逃不掉。”
  敖惊帆挑了挑眉:“个人兴趣。”
  安以源:“…………”
  你高兴就好。
  回想到自己也曾这样对待过对方,安以源颇为认命,其实他一向是个乐于接受命运随波逐流的人,只要这命运没有超过底线。
  既然一时半会没法回到岸上,有些事情就要先搞清楚,安以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道:“离我渡劫多少天了?”
  敖惊帆:“半个月。”
  安以源不知是震惊还是庆幸,“我爸是不是报警了?”
  “这倒没有。”敖惊帆解释,“你渡劫的异像被修士联盟监控到,在发现你随后就开始闭关时他们做了善后,跟你父亲说的版本大概是‘您的儿子是稀有人才,被国家征兆,如今正在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之类的。”
  当时在场的自己隐藏了身影,并没有被发现。
  安以源温和道:“谢谢你打听这些。”
  敖惊帆下意识地否认:“我没……”
  他的声音在青年的注视下小了下去,终至于无。
  是的,说什么上岸找书,只不过是借口,敖惊帆真正的目的,同样是善后。
  修士联盟既然搞定了安以源的父亲,自然也会搞定安以源的学校,即使他们发现闭关完毕的新出炉四品修士突兀消失……
  可那又怎么样?
  修士这种生物,几月甚至几年不见踪影无法联系,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当然,在通讯便利修行氛围不似古时浓郁的现代,这个时限有所缩短,但十天半月不见,倒是没什么奇怪的,至于之后,等过了这个时间再说吧。
  敖惊帆重整旗鼓,找回气场,抛下一句“你乖乖待在这儿”就要离开,却被安以源叫住——
  “等等!”
  以为自己要占上风的某七矜持道:“怎么?”
  安以源表示:“我待会把自己放到床上去,你没意见吧?站着脚累……”
  没错,佛系青年是站着被绑的。
  特别不人道。
  敖惊帆忍了又忍:“……滚!”
  安以源跳到床边,滚到床上。
  红衣消失在转角,摆好姿势的佛系青年望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
  没有网络。
  没有可供阅读的东西。
  果然还是睡觉吧。
  和大七的谈话,解释了一些东西,但仍有不少疑团,比如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挂的。
  挂……科?
  突然想起,高数补考就在后天= =
  浮云吧。
  连人身自由都没了,还考什么考,九处那边应该会搞定的。
  安以源闭上眼睛。
  睡意在迷蒙中酝酿,迟迟不能入眠,意识来到灵台深处,内视元婴。
  元婴的外表,是个可爱的、白胖的、四肢藕节似的小婴儿,长得比本人婴儿时期的照片要好看得多。
  这么说来……
  之前在水镜里看过,自身的颜值也跟着修为提高了。
  帮布布查资料的时候,明流那边给的回复是升四品可尝试补足残缺,可见四品天劫的确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美颜。
  安以源感兴趣地看着打盹的元婴,元婴即使打盹也保持着打坐姿势,如果不是对自己的了解,安以源可能还真发现不了它睡着了。
  他的视线投向元婴怀中。
  在那里,有团不断变化的光影,形状、形态、颜色都不固定,一眼看去,有时能透过光影看到元婴的腹部,又有时不能。
  这是天赋神通。
  比妖族更难觉醒,一千人族修士里大概能出一个,初期就能有不错的威力,却也极难提升。
  安以源的天赋神通,表现为空间。
  许是和前世离火掌握的空间奥秘有关。
  具体来说,安以源可以将一个不超过特定大小的空间分割出去,让处在其中的人暂时独立于现实世界……
  这么表达吧。
  在一些动漫和影视作品里,我们见到一种神奇的结界:巫师/魔术师/天龙等张开一个结界,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们在结界里打得热火朝天,毁坏建筑无数,一副世界末日的盛景,然而等到战斗结束,收起结界又是一派和平。
  现实世界完好无损。
  建筑还好好地在那里。
  更神奇的还有:进入结界的只有超凡人物,普通人不受影响,如同区分了二维和三维,即使结界内外有两个人在同一个位置重合,也互相干涉不到彼此。
  理解了吗?
  安以源的天赋神通能做到前者,后者……如果需要清场的话,疏散普通人这件事得交给政府。
  放在上古和古时,地广人稀,这个能力如同鸡肋;但到了人口密集土地资源昂贵的现代,这却是个不可多得的能力,而且,应该还能开发出其他用处才是,比如用来消除自身的存在感?
  相当于躲入次元壁之内什么的。
  待开发。
  心中记下这件事,安以源思考着,眼皮逐渐沉重,如愿以偿地陷入梦乡。
  熟悉到可以记下每颗星辰位置的星海,现于眼前。
  修炼的速度又加快了。
  里面有等级提升的原因,另外还有所在地点的原因……无人抵达的深海,有着更为纯净和浓郁的灵气,何况这里是龙族的宫殿,内里的藏宝乃至小小的摆设,也会散发出灵气。
  但他不想修炼。
  清朗的男声没有响起,也就是说,这节是自习课。
  安以源在星辰之中找到构成龙形的那部分,在星辰的辉光下躺平入睡。
  他睡得很沉。
  点点的星光从每一颗星辰之上溢出,在安以源身前组成个模糊的身影,辨不清种族和性别,那“人”坐下来,看了星辉下沉睡的青年许久,直到他将要醒来,才消散了身形,重新汇入星辰的海洋。
  时间,快要到了。
  流光仙子托着腮,坐在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身旁,“你到底算出来没有?”
  颜弈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要打扰师父。”
  是的,这位就是德高望重老爷爷,仅凭道号就让初入修真界的安以源感慨不已的人物。
  这是安以源失踪的第十天。
  卫星失去了青年的踪迹时,流光仙子便觉得不对,她耐心等了三天,没等到任何消息,便找了卦师符师双担的颜弈测算。
  结果显而易见。
  颜弈用各种姿势都没能算出安以源所在的方位,是属于一点提示也没出来的那种,这样的结果让两人都感觉有些不妙,于是找了更为高明的卦师——颜弈他师父。光找到人就花了六天。
  “难办啊。”德高望重老爷爷摸了摸打理整齐的长长胡子,沉吟道,“有一种古老的力量在阻止我的窥探……”
  流光仙子在无人可见处翻了个白眼,道:“你要测算的这位可是大土豪,先前买你徒弟符箓的那位道友就是他。”
  “你们怎么不早说!”德高望重老爷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流光仙子,又看了看徒弟,为其迟钝摇了摇头,卷起袖子道,“既然如此也是有缘,老道就用压箱底的法宝来测算一次!”
  他收起龟甲,态度慎重地取出星盘。
  这次的卜算有了结果。
  颜弈皱眉读着卦象:“正西三百里再往下……五千米?”
  流光仙子迅速反应过来,“海底?”
  两人面面相觑。
  德高望重老爷爷道:“安道友刚刚到达元婴期,世俗还有羁绊,应该不会自行前往海底,或许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并非出于本身的意愿……”
  这个观点得到一致同意。
  那么问题来了——
  去救人吗?
  被囚禁在龙宫的安·公主·以源:谢谢,不用了。


第83章 甜七(三合一)
  测过方位之后; 自然便是吉凶。
  当卦象停在代表“吉”的指向上时,流光仙子和颜弈又是一阵叽叽咕咕。
  德高望重老爷爷稳坐钓鱼台,不紧不慢地收起看家宝贝星盘,慢悠悠道:“修炼嘛; 消失十天半个月的根本不算事; 没准安道友是突然有了什么机缘呢?”
  流光仙子不客气道:“你说机缘就机缘?”她复又道; “道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德高望重老爷爷摸了摸胡子,故作神秘:“不可说、不可说。”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到某人睡着后。
  龙宫的这张床是很早以前做好的,床单用的自然不是现代工艺; 而是用羽毛填充而成的; 至于是什么羽毛……安以源强烈怀疑是某种飞禽类妖怪的; 没准因为这床被子; 就秃了整个族群呢。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安以源睡得很沉。
  即使是早已预料到、且在心中预演了十几遍的摊牌过程; 但真正发生的时候; 到底还是比较费心力的; 龙威这种东西貌似真的存在; 和心情不好的大七说话时,要用到的精力比想象中的多。
  而睡眠; 无疑是补充体力、调整状态的优良选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安以源目前入睡的地方可说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之一; 科学侧的最高成果比如核弹之类打不到,修真侧的最强修士……作为龙族,大七起码能越阶战一个大境界吧?
  不知睡了多久; 青年醒来了。
  凉凉的、滑滑的,在这如气候如春的龙宫里; 摸起来犹如丝绸、又比丝绸更吸附人手……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安以源睁开眼睛。
  看到一片片硕大的白色鳞片,整齐地排列在眼前。
  “…………”
  缓冲几秒,将眼前看到的信息和思维对接,安以源眼前一亮,轻轻地、慢慢地把搁在自己胸腹的龙爪挪下,顺带摸了两把,迫不及待地翻身坐起,而后又站了起来。
  大床上,睡着一条龙。
  漂亮的白龙。
  世人有叶公好龙者,见到真龙反而吓尿,佛系青年显然不在此列。
  安以源眸光灼灼地打量着大七的原形。
  目测有近百米长,每一寸都完美地无可挑剔,从龙角到龙尾,再返回看到龙爪……五爪,长相十分标致——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个判断的。
  忍不住掏出留影玉简拍下这一幕,留待日后回味,安以源站了好一会儿,又坐了回去,看向龙头的位置。
  离自己睡觉的位置挺近。
  而且和他一样,大七用了岸上带来的枕头——他是一个,大七是一堆,大脑袋正埋在枕头堆里。
  安以源眼睛亮晶晶地匍匐过去。
  龙的相貌威严,无怪乎是被许多人内心尊为图腾的神话生物,从角到下颚,都充斥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和可爱完全沾不上边,但安以源注视良久,浮现在心里的念头却是:想养。
  很奇怪,明明平日他是沉迷于毛茸茸的,先前捞锦鲤是为了修炼就不说了,如今面对这条除了胡须其他地方都称不上有毛的龙,竟然还是想养……
  这莫非就是真爱?
  安以源能分辨出来,自己绝不是奔着对方的传说度和稀有度去的。
  仔细想想,在修炼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又能找什么样的伴侣呢?
  修炼中人,莫不讲究财、侣、法、地。
  其中“侣”指的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人,师长、同门、道友都在其中,并不是指另一半的那种伴侣——通常被修士们称为道侣,要不上古时期上清宗和其他门派怎么会普遍光棍呢。
  但现在不是上古。
  在那时,一个小村子都有各种法宝,神仙长生之说深入人心,人人都知道被仙长收入门墙代表着什么……
  和处于末法时期的现今截然不同。
  安以源是修士,可安以源的父母、亲戚、朋友、同学、老师……都是凡人。
  而他还没有彻底斩断红尘的打算。
  所以,其实他还是需要一个伴侣的,不是吗?
  安以源目光柔和地看向白龙闭着的眼睛,伸出手,悄悄摸了一把龙须。
  没醒。
  非常好。
  接下来,他又伸手,摸了一把龙鼻。
  湿润的触感。
  难道和狗子一样,鼻子湿湿的代表健康?
  唔,再摸一下嘴巴好了。
  虽然没见过别的龙,但和影视剧里特效做的龙相比,大七的原形称得上眉清目秀。
  安以源这样想着,在摸完嘴巴后,见对方依然没醒——这样庞大的体型,一点小小的骚扰估计就像蚊子停了一下还没叮,根本引不起注意吧——丝毫不觉得把自己比作蚊子有哪里不对,佛系青年又侧着身子以一个高难度姿势摸了摸双角,为那奇异的触感流连,接着又把手探向了脖颈……
  按在某个位置。
  白龙猛然睁开眼睛。
  铜铃大的竖瞳里流泻出恼怒的光,这是会让绝大多数人腿软的视线,镌刻着龙族的威势。
  可对于佛系青年而言,和小七的瞪眼没有任何区别。
  安以源笑着道:“不装睡了?”
  白龙:“…………”
  原形庞大固然有好处,但也有坏处。
  比如说,眼睛太大太灵动,会泄露出很多信息——在控制情绪的能力不如何、演技也不如何的情况下。
  看看现在这猛然睁圆的眼睛吧,即使白龙没说一句话,安以源也顺利地从中了解了对方此时的心理活动。
  此情此景,让人想到一句老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安以源玩性大发,“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我摸爪子的时候?胡须、鼻子……哦,胡须。”
  表情太他喵明显。
  白龙眼珠转动,倏忽变成了人形,又是一只新鲜出炉的红衣大七,一手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有些惊疑道:“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装睡?”安以源道,“我诈你的。”
  “我问的是——”
  敖惊帆一字一字道,“你怎么知道,我的逆鳞所在。”
  逆鳞。
  语出自《韩非子·说难第十二》:“夫龙之为虫也,可犹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又有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到了今日,多用来指人不允许别人知道的秘密和不允许别人做出的行为。
  在修真界的典籍里,逆鳞指龙脖子下的鳞片,传说那个地方是龙生命相关,最为脆弱、最易感受到痛楚的地方,任何人触碰乃至攻击逆鳞,便会引起龙的怒火,遭到龙惨烈的、不死不休的报复。
  安以源看过了。
  白龙的脖子处有很多鳞片,而逆鳞是巴掌大小的一块,呈现月牙的形状。
  为何触碰逆鳞都会引来龙族的愤怒呢?
  因为是弱点啊。
  便如同武功的罩门一样,但凡被破,便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被按住触碰的手,安以源眼中露出可惜的神色,“我当然知道。”一直给人以得过且过、淡泊不争印象的青年理所当然道,“一条龙潜伏在我身边,我当然要搞清楚他的来意,如果不幸为敌,最好还能有制敌的手段。”
  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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