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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修真日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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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天师这个职业的神奇超出了唐门的理解,还有的长辈想要遵循古老的传统把人带回来到祠堂受罚来着。
  唉。
  唐昭望天。
  N秒后,他醒悟到这是某人的招牌动作,满头黑线地收回视线。
  山林市。浅水湾别墅区。
  安经纬的心情不能平静,背着手在厅里走了一圈。儿子去相个亲,自己表现得好像对方去参加高考一样,也是没谁了。
  意识到这点,安经纬总算停下来,对着文件发了会呆,看不进去。
  都说知子莫若父,安经纬即使长期待在公司,和儿子相处的时间短暂,可仍然多少点亮了这个技能。这次寒假,见到几月未见的儿子,虽然没说上几句话,但安经纬敏锐地察觉到,儿子身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更重了。
  怎么形容那样的感觉呢?
  或许是一种气质吧,用成语来说,叫“随波逐流”“得过且过”,用网上的新鲜词来说,叫“佛系”,另外还有“一人世界”“旁观者”之类……安经纬不能全面而概括的形容,但他和已彼时还未离婚的妻子都觉得,儿子的情况不太妙。
  尽管这孩子看起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社会上随处可见,走路离不开手机,到家离不开电脑,可他们都觉得他分分钟就能窝到个连Wifi都没有的深山老林里念经敲木鱼,或者找个道观住进去不走了。
  原本安经纬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他有天和妻子说起,双方惊讶地发现对方有同样的感觉,因而引起重视,又在咨询过心理医生后从医生建议的种种实验中得到佐证,更别说那段时间安以源沉迷佛经……
  安经纬到露台抽了根烟,吹了吹冷风,闻闻身上觉得没烟味了,这才走向二楼的某个房间。
  他在找小七。
  找小七干什么呢?
  打探情报。
  无论表述怎么变,意思就是想知道自家儿子有没有喜欢上谁,不懂人类拐弯抹角的语言艺术·小七半晌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思维电转,露出降低人心防——尤其上了年纪的人心防的正太专属笑容:“有啊!”
  “我就知道没有……?!!”
  安经纬的话语戛然而止。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安经纬按捺下激荡的心情,找回了一度缺失的语言能力,“你是说,那小子终于开窍了?!”
  小七淡定点头。
  二黄不解地喵了一声,趴在它身边的布布舔了舔它的头毛,叮嘱它保持平静。
  布布多少意识到小七的打算。
  不出所料。
  在安经纬的追问下,小七保持着天真稚嫩的人设展示了手机相册里的照片——“景樊”和安以源在云水古镇拍的合照,告诉安经纬这就是安以源亲口说的有好感的人。小七在内心给自己点了100个赞。
  “…………”
  画面上的男人神情冰冷、气质出尘,即使隔着画面,都仿佛可以感觉到一种锋锐。
  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妹子扮的。
  叉掉“女扮男装”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安经纬不得不接受现实,“男的啊……”同性婚姻法都颁布5年了,不应该在乎这个……这么想着,安经纬仍是心情低落,过了会儿才道,“小七认识这个叔叔吗?”
  如果儿子喜欢的一直是这个类型,也难怪平时找不到喜欢的对象。
  小七点头,“这就是我叔叔啊。”
  安经纬:“…………”
  啥?!
  安经纬听到了一个曲折的故事。
  过程和景樊曾经说给安以源听的是一样一样的,只是叙述者换了,听起来便更显得心酸。母亲去世、父亲失忆、叔叔满天下找父亲,把自己寄放在朋友这里……感情充沛点的人,这时候眼泪都要掉下来,然而安经纬却在短时间内控制好了感情,且迅速找到了华点:“这么说你从没上过学?”
  小七:“…………”
  很好,现在他知道这一世的离火嘴巴为什么这么欠了。
  布布拱倒二黄,把脑袋埋进小伙伴肚皮里,藏起忍俊不禁的表情。
  二黄:喵喵喵???
  橘猫伸出肉垫拍拍动作莫名的布偶猫,见对方不动又去推,两只毛绒生物滚成一团。
  安经纬走了。
  小七沉思ing。
  正太的身份虽然能够降低人的戒心,但很多时候还是不怎么方便,比如说会遇到一个想下学期就帮你联系重点小学的热心爷爷……
  糟心。
  下午三点,安以源到家,向老爸汇报了此次相亲的成果:没有成果。
  安经纬一副早有预料脸,省略惯常的苦口婆心唠叨,道:“以源,只要你真心喜欢的,爸爸总不会反对。如果谈好对象了,就带回来给爸爸见见。”他似乎经历了激烈的心理挣扎,说完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是纠结又是如释重负,表情变化可以说是很复杂了。
  “…………”
  Excuse me?
  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疑问很快得到解答,考虑到即使自己不说也有布布通风报信,小七爽快坦白,且假作不经意道:“阿爸,你真的喜欢我叔叔吗?”
  “Emmmm。”
  在小七耐心用尽的前一秒,安以源沉吟完毕,“应该算喜欢吧。”
  “你之前不是说只是有好感吗?”小七睁大眼睛,仿佛受到了欺骗。
  安以源捏了下他的脸,“是啊,但那是之前。”
  小七:“…………”
  耍赖这种东西,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安以源看着小七一言难尽的脸色,故作不解道:“小七不高兴吗?如果我和你叔叔在一起,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小七冷漠脸:“婶婶。”
  安以源:“………………”
  要害攻击伤害翻倍,佛系青年掉血10000点,阵亡。
  年三十。
  煮饭阿姨回老家了,这时候要么选择吃酒店要么选择叫外卖,为了让年夜更有意义一些,这顿饭是安家父子亲手做的。失去执掌厨房大权的安母,父子俩遵循“熟了就能吃”的朴素观念,以海量食材为基础,做出了满满一桌子菜。
  其中小七也想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被安以源劝住,安经纬不明所以,直到菜搞定之后,小七自由发挥……
  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黑暗气息直冲云霄。
  好吧不夸张了,总之那是比仰望星空死不瞑目鱼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也不知道比起以前表面诱人内里腐坏的“笑里藏刀”款算是进步还是退步。
  年夜饭里最好吃的是八宝饭,这道菜的特点是味道早被商家决定,买家只要蒸熟就好——由此可知父子俩的厨艺水准。
  小七有点想纪惜惜和罗素了。
  短短5个月时间,前者被封印,后者被关押,当真是物是人非。
  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吃着食物,打定主意差不多就下桌,小七又想到罗素身上的异常。
  如先前所说的,天庭碎片所形成的秘境里,有些东西被带出来了。
  并非无心,而是刻意。
  比修真界所有人都先判断出这点,小七的依据很简单:那些邪宝上面,带着种十分、特别、非常令他讨厌的气息,显然都出自同一人……或者说,同一妖之手。昆山的秘境里,没有那个妖族的踪迹,但那家伙一定还活在某处,很可能是另一个天庭碎片里。
  鉴于邪宝上的气息如此鲜活。
  化身景樊连日奔波,一直在寻找和收集那些邪宝,以待日后,而罗素得到的,无疑也是其中之一。
  小七和饲主的判断一致,既然罗素没有带走那幅画,便说明他带走了更有价值的东西。
  可那东西在哪儿?
  前日罗素潜入之时,小七第一时间发现,可却没能在其身上感知到邪宝的存在,于是静观其变……可直到被安以源自创的“五鬼搬山术”重创以致无法逃脱,罗素也没有使用那邪宝。
  遗失了吗?还是交易给了别人?或者说,被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被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是修真界和国家政府合作制造的牢房,专门用来关押仗着拥有灵力和修为便不干好事的犯罪分子。
  罗素就被关押在这里。
  原本被沉重的山体压得粉碎的双手,在丹药的作用下重新生长,却没有好全,只是维持着吊命的水准,不再出血,疼痛也被减轻许多……唐门在知晓他被捕的第一时间便联系了专门和江湖人士打交道的政府部门上报了他的罪行,按照刑法,他这样的情节无疑是要判处死刑的。
  如今不过苟延残喘。
  什么时候杀了他呢?
  总不至于还要公诉吧,这可和普通犯罪不同啊。
  牢房阴暗的角落里,罗素这样想着,唇角挑起个似是讥讽的弧度。
  困灵阵笼罩着整座监狱,关押在此的罪犯都被搜了身,无法偷藏疗伤灵药等,可以说是求生无门,但这不包括罗素。
  【哦?倒是个不错的苗子。】
  【臣服吧。】
  机缘巧合得到那幅画时,罗素回应了这个突兀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
  这大概是正常人都不会做出的选择。
  不知对方是谁,只有一个声音,却毫不犹豫地献上自己所拥有的全部——
  可他感受到了力量。
  宏大的、浩瀚的、让渺小的凡人的身躯瑟瑟发抖,肉体几乎要承受不住,灵魂却在欢欣鼓舞,几乎要感动地流泪……
  罗素这个人,其实很简单。
  他的一生都在追逐强大,再不择手段地令自己变强的同时,也无条件臣服于更强的存在,如果能为最强者效死,必将是他无上的荣幸,乃至此生的巅峰——
  红衣的大人不见了。
  但这个力量,这位不知姓名不知样貌的大人,同样拥有他无可抵抗的力量,或许,会比红衣的大人更强也说不定。
  罗素满心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年三十的夜晚,阖家团圆。
  生人的气息隔得很远,四周都变得安全,丝丝缕缕的淡紫气息从他的五脏六腑内溢出,缠绕在受创的肢体,将其修复。是的,罗素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内里的复原,甚至在复原的基础之上更为强大……
  心醉神迷。
  用破碎的衣袖掩盖已恢复的伤势,罗素陶醉地注视着没有回返的紫气,看着它们没入身体的其他部位……
  安以源和小七猜的都没有错,他之所以没有带走那幅画,是因为得到了更有价值的东西。
  即是力量。
  法宝只是媒介,当罗素臣服,力量便直接进驻到他的体内,与他合而为一。
  表现形式为紫色的灵力。
  五脏六腑都落入他人的掌控,意味着将性命交于人手,也意味着成为对方忠实的部下,可以得到看重和培养。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紫气终于回返。
  罗素安静地坐在角落,感受着身体的状态。
  还不够。
  三十晚上,离开的工作人员多是和世俗界有所牵扯的凡人,而要逃出这里,他真正的对手,是那些修士。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会有的。
  罗素闭上眼睛。
  唐门最擅长的,便是潜伏,唐门弃徒同样如此。
  山林市。浅水湾。
  别墅区临海,安以源和老爸带着不愿看春节晚会的小七出来放烟花。
  2037年,无烟烟花早已被研制出来,不再会造成空气污染,城市可燃放,只要注意别对着人车什么的就好,海边当然没有这个顾虑。
  三人到的时候,海边已有不少家庭,多是大人带小孩的模式,当然也有几个孩子或几个少年青年结伴的——
  “安叔叔好!”
  “安以源,这你儿子?”
  都是同个圈子里的,又住的近,父辈多有往来的同时也代表同辈即使不熟也认识,安以源淡定地看着眼前开他玩笑的这群富二代,抱起小七顺手掂了掂,“是啊,我儿子,羡慕吗?”
  “……羡慕……”
  个鬼哦!
  “你丫的13岁生的他?”
  安以源挑眉,故作诧异:“怎么,难道那时你还不行?”
  假的不行的演技在此处便是种天然的嘲讽,让和他说话的男生狂翻白眼,朝他砸了一个没点火的火树银花(一种烟花的名字)。
  “谢了。”
  “得了吧你。”
  “咻!”
  “嘭!”
  “嗞嗞嗞……”
  到处是欢声笑语,烟花和海浪的声音丝毫不显突兀地融合在一起,有人在录视频,有人特地跑到海边来看春晚,有小孩调皮地往海里跑,被家长拉回来好一顿训斥……安以源看着小七在老爸的指导下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挥舞着烟花棒画圈的样子,笑出声来。
  灿烂的华光映着众人的脸庞,那微笑和欢喜如此真实,安以源的视线顺着海岸线延展到不可见的远方,又眺望向不可测的苍穹……
  星如雨。
  此时看到的星光,不知是多么久远之前的星子所发出,也许那星子本身已湮灭,但它的光芒仍旧在宇宙中穿行,跨越无数光年。
  遥远吗?
  遥远,也平凡。
  烈烈海风之中,青年伸手似是在承接某种道不明的存在,金丹飞速旋转起来。
  身体如同漩涡,灵力奔涌而入,安以源陡然意识到什么,低下头时,正对上小七看过来的视线。
  无需交谈,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下一秒,青年隐匿了身形,御剑拔地而起冲向无垠的海洋,男孩朝着周围的人群看去,瞳孔闪过金色的光芒,给了所有人一个逼真到无法察觉的幻境。
  元婴正在形成。
  要渡劫了。
  小七看向安以源离去的方向,灵识展开,瞬间捕捉到青年的动向。
  小七想了想,拍拍手拉着安经纬回到别墅,安顿好对方之后从窗口跃出,赶往安以源的所在,准备情况不对就打散天劫。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一般来说,当察觉到即将突破一个大境界时,修士会抛开其他琐事,专心为渡劫做准备,换言之,在有突破的预感和真正渡劫之间,是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的。至于安以源这次为什么没有……只能说是悟性太高,让缓冲期无限缩短到可以忽略了吧。
  或许和他是转世重修也有关系。
  小七心下转动,人已来到天劫外围的位置,不受波及的边沿。
  安以源的落脚点,是一座小岛。
  确定岛上没人也没有人造建筑物后,安以源便开始用法宝布置梦中梦里学到的防御阵法——好在他不差钱,之前想着反正迟早要用收集了不少这类东西,不然现在还真是麻烦。
  乌云聚集,细细的闪电如蛇般穿梭不休,逐渐汇聚成更粗威力更大的一束……
  安以源强烈怀疑这个特效是用来拖延时间让猝不及防的修士赶紧布置阵法的。
  这样想想,天劫也挺有人道主义精神的。
  用来增加心理压力的特效:……
  第一道雷霆。
  青年上空现出个白色的半透明罩子,如同个倒扣在地上的碗般将他保护在内,这保护却不是完全的,有细小的雷电沿着阵法的缝隙钻入内里,攀上青年的身体,虽然已被阵法削弱,仍未丢失最本质的力量。
  来自“天”的力量。
  是布阵失败了吗?
  不、不是的。
  阵法有破绽,而这破绽,是故意留的。
  众所周知,天劫是劫难的同时也是机遇,自天而降的雷霆能够淬炼修士的肉体,就像是铸剑一般,需要不断地捶打才能炼出绝世的名剑……因此,一味地将天劫拒绝在外是不理智的,但完全敞开身体去承接也不行,理想的状况便是如今这般——
  将天劫重重削弱,去除会将人劈得魂飞魄散的威力,仅留下最精华的部分……
  小七眼眸暗沉。
  这个阵法,是上清宗所特有的。
  非真传弟子不传。
  他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好一个离火。
  好一个安以源。
  真是……好极了。
  第二道雷霆和第三道雷霆都顺利渡过,期间自然有小小的波折,但在见过许多风浪的七品修士眼中都算不了什么,恢复了成人体型的敖惊帆静静立在不远处,等待刚刚渡过元婴劫的某人调息巩固。
  这个时间,相对于修真界而言很短,相对世俗界来说却很长。
  修炼不知岁月,直到半个月过去,盘坐的青年才睁开眼睛,身上飘渺出尘的意境还未完全收敛,就看见了眼前的红衣男人。
  安以源:“……!!!”
  敖惊帆笑得肆意,“又见面了,离火……真人。”此时是夜晚,红衣烈烈在风中舞动,海浪的翻涌着献上伴奏,皎洁月光照着那张昳丽的脸庞,男人的语调拖得长长的,便显出种别样危险……和旖旎。
  而危险,本就是旖旎的一种。
  暗香浮动。
  “…………”
  安以源很想假装茫然,然而深知自身演技,他思考了一秒这时解释其实自己还没想起来前世的大七到底是何许人也的后果,最终选择了微笑。
  有句话说得好,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只要微笑就好。
  MMP。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年糕正在为您播报:事件20:过年与桃花,已结束;事件21:四品天劫事件,已结束;事件22:囚禁Play,即将开始,敬请期待。
  和事件13的捆绑主动方和被动方变换,你们懂的。


第82章 囚禁(三合一)
  安以源不负众望地昏倒了。
  他是被强行拍晕的。
  连接天地的巨浪在眨眼间形成; 而后,以泰山压顶之势,朝他倾泻而来……
  龙行于海。
  在如斯伟力前,个人的存在未免太过单薄与渺小了。
  元婴期。
  仅仅是海浪的话; 还有挣扎的余地; 可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七——惹不起。
  放弃抵抗。jpg
  敖惊帆自然能看出这点。
  安以源这番顺从被他理解成“死猪不怕开水烫”; 敖惊帆冷笑一声; 将佛系青年扔进了海里。
  自己随后也游了过去,带着人一路深潜。
  潜入越深,压强越大; 即使昏迷着; 安以源的脸也皱了起来; 似乎颇感不适。通过呼吸和心跳确认对方的确昏迷; 敖惊帆给他加上一层防护……心里有两个小人; 一个说才给他这么点难受就怂了; 这样不行;一个人说我这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他; 不能让他现在就受到损伤。
  哪个小人赢了显而易见。
  光线逐渐消失不见; 深海的生物不需要视力,它们的双眼早已退化; 便看不到面前穿梭而过的奇异景象——
  头似驼; 角似鹿; 眼似兔; 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 鳞似鲤,爪似鹰; 掌似虎……
  一条神话中的生物——龙正在海水中遨游。
  远远望去,它的身姿纤细而修长,无论哪个角度都那么完美,每一个鳞片似乎都诠释着力与美的结合,在幽蓝的海水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比起海蚌孕育的珍珠更吸引人的目光、令人迷恋和赞叹;它的整体呈现白色,随着流畅的动作又有时会带出淡金色的辉光,仔细看去,又无法分辨那颜色了——在龙的周身,有薄薄的如雾气般的波纹围绕,那是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将不慎撞到它身体的鱼儿吞入又吐出,卸去力道以保持高速。
  如果凑近了,便会发现龙的口中叼着个水球,而水球之中,有个失去意识、双眼紧闭的青年。
  这景象犹如龙吐珠,在修真界的概念里,龙珠即为龙的内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谁又能说,它现在衔着的这颗不重要呢?
  敖惊帆化为原形,在海水中寻找着方向。
  它在某一块地方打了两个转,终于确定了什么,朝着一片看似毫无突出之处的黑暗游了过去,整条龙没入其中。
  是结界。
  穿过黑暗,来到光明。
  这儿原本是座废弃的宫殿,许是上古甚至更早的龙族兴建的,随着天地大变已然荒废,敖惊帆出生后,在海底探险时发现了它,将其归为自己的所有物好好修整过一番,又将收集到的宝贝堆放,多少也复原了几分其原本的面貌。
  巨大的、形如同荷叶的灯笼草发出暖黄色的微光,照亮了宫殿前的道路,宫殿之中更有有珍珠和珊瑚照明,亮如白昼。
  白龙长驱而入,进入适合人类的生存的建筑之内,一直到了卧室,才化为人形,将含着的“龙珠”放下。
  噗。
  小小的水泡破裂声后,青年陷入了宽敞的大床里。
  真的是十分宽敞了。
  多数妖族更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保持原形,龙也不例外,再加上龙族自古以来就是不差钱的代表,因此给龙用的床……都是能睡下一整条龙的。两相对比,安以源就显得很小只了。
  敖惊帆默默看了会儿,把青年扒拉到床沿,静静看着他的脸庞。
  身上沾的水已经被自己弄干,宫殿里也没有水,这样看起来,除了头发和衣服乱点,根本看不出青年曾经遭受了什么。不对,明明也没有遭受什么!
  被当成笑话围观了不知道多久,不能仅仅只有这么点报复。
  敖惊帆心下思忖,摸了摸此时乖巧躺着的青年的脸,把人整理一下送回床中央,起身往宫殿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记得他曾经收集过很多书?
  这么多年没有维护,但有阵法保护,书都还在。
  ……然而是竹简。
  享受现代便利后,看惯了纸质书、电子书的某龙:“…………”
  更坑的是当初是一股脑儿堆放的,根本没有分类,现在更不能检索。
  先找找吧。
  20分钟后。
  发现自己当年收集的基本都是食谱的敖惊帆,悻悻放下了伸向下一部竹简的手。
  他决定回岸上寻找。
  这里面,或许夹杂着那么点不知如何面对醒来的安以源的心虚?
  反正当事人是不会承认的。
  在敖惊帆暂离宫殿时,安以源醒了。
  迷糊不到一秒,佛系青年立即想起睡过去前——不对昏倒前的情况,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接着被入眼所见的景象惊住。
  四周是极具海洋风格的装潢,墙壁上镶嵌着人脑袋那么大的珍珠,表面氤氲着淡淡雾气的同时还散发出精纯的灵气,修士一看就知道是真货而且相当难得;旁边的摆设极尽奢华,拿到人类社会任何一种都能够上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头条……
  另外,这些东西都离他很远。
  这个“远”纯粹指距离。
  安以源看向自己躺着的大床,沉默了,“…………”
  真特么大啊。
  这样的面积大概能登入吉尼斯记录吧,简直就是玛丽苏文的写实再现:我睡在八百平大床的中央。
  灵力没有被禁锢,估计自己这样的萌新元婴也入不了积年修士大七的眼,安以源弄出面水镜,对着整理好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裤子和乱成鸡窝的头发,放开灵识感受了鞋子所在的方位,这才施施然过去穿鞋。
  “道友?”
  没有回音。
  感知范围内没有人在。
  这里是哪?难道大七要扔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猜想有点恐怖。
  在“到处走走看看这是哪”和“乖巧待在原地不动”之间摇摆了会儿,安以源选择……回到床上。
  先前为什么要穿鞋呢,唉。
  手机果然报废了,之前渡劫的时候情况紧急忘了把它放进储物戒指,而即使放了,现在肯定也是没电的状态。
  安以源不知道自己渡劫后入定用了多久,但能感到那绝不是一两日的时间,他现在迫切需要搞清楚很多事情,比如突然失踪老爸有没有去报警什么的……然并卵,现在人身自由都没了。
  多想无益。
  看着眼前光明正大敞开的门,安以源在发现灵识无法探出后,就放弃了。
  在一些小说中,我们常常看到这样一个情节:在不知道附近有什么,但知道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有的人就大着胆子到处摸摸碰碰,而依照他们的收获和损失,这些人可被分为主角、配角、龙套、炮灰……
  如果现在的情况是身陷敌营等BOSS回来自己就要挂了,安以源无疑也会这么做来最后一搏,就算会挂也不让对方好过,可现在并不是这样,于是青年做出了佛系应对:明哲保身。
  时间突然空了出来。
  在这个很明显是卧室,除了床和一些家具没有别的东西的房间里,要做什么来打发闲暇的时光呢?
  闭关?
  天知道要多久。
  那么……
  安以源看向手指浮现出来的银色戒指。
  敖惊帆回来的时候,安以源正在看留影玉简。
  内容当然是小七的黑历史。
  红衣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身侧,语调悠然含笑:“好看吗?”
  安以源心脏骤停,默默背了几句《出师表》稳定心情,这才抬头看向对方。
  至于为什么是《出师表》?
  突然想到而已,谁知道呢。
  唇角挑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尽管内心暗暗觉得大七的本质和小七没有区别,但换个卖相威慑力呈几何倍数增长,让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神奇。
  造物主:……关我啥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安以源毫不拖泥带水,把存有小七黑历史的留影玉简全都交了出去,意为请求宽大处理。
  敖惊帆慢悠悠的、详细的、一个个看过去,视线停留在按照时间线推算拍摄最早的玉简——即是在童装店换衣间里聚集试穿裤子的小七的某部位的那个,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之中,“…………”
  空气突然安静。
  安以源觉得他可能会死很惨。
  享年20吗……不,才20叫什么享年。
  自知毫无还手之力,除非出现彗星撞地球那么大的奇迹才能打得过大七,安以源老老实实坐在原地,没有搞任何小动作。
  “从那时候——不,从更早开始,你就发现我的问题了啊。”敖惊帆幽幽道,“该感谢你当时没有通知修士联盟的人吗?离火道长……或者说,阿爸?”不知何时转为金色竖瞳的眼里透出属于兽类的冷酷,怒火在其中燃烧,好似流淌的黄金那般美丽,又比那更为动人心魄……
  敖惊帆怒极反笑,“听到我这么称呼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这是一道送命题。
  不会答。
  明明这个称呼是小七主动叫的,可现在大七正在气头上,即使说出事实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委屈巴巴·安以源简直心疼自己,中规中矩答道:“意外。”
  “是吗?”
  场景瞬间变换。
  安以源无法分辨出这是空间的转换还是幻境的构筑,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身的境况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被禁锢的模样。
  四周的情景看起来很有监牢的风格,而且是古早的那种,和古装剧里的大狱有些相似,而他自己,则扮演了囚犯的角色,以耶稣受难的姿势被绑缚在简陋的木制十字架上,体验着铁链加身的触感。
  安以源:“…………”
  脚触不到地面。
  四肢被拉扯的疼痛。
  眼前是红衣男人傲慢的神情。
  安以源似乎才意识到,大七和小七的不同。
  也许体型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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