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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隔壁住了个死神的这件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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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爱情使人智障。
林将忱买了戒指的第二天,池子昂拍完森林的部分,宣布今天晚上补拍最后的镜头,明天转场。
即将要换场离开荒郊野外,大家的士气空前高涨,干起活利索了不少,补拍的镜头在晚饭前已经拍得差不多了。
柯复最后一个领了盒饭,拿着饭继续回自己的地方闭关。
剧名最终定为《始末》。
柯复没有参与名字的商定,他对取名极其不擅长,团队里另一位责编把先行拟定好的名单递给他时,他看到两大串名字只觉得眼前一黑,于是果断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其他责编。
听到剧名终于定下来后,柯复如释重负,往嘴里多扒了口饭,想快点吃完把剩下不多的对白写完。
“柯老师?在忙吗?”
咚咚几声,柯复应声回头,房车被推开了条缝,喻北端着盒饭在门口向他微笑。
“没有……”柯复把筷子置在一边,起身给对方拽了把椅子:“您坐。”
喻北接手拉过椅子坐下:“吃饭时间真是打扰了,有些问题想问,池导说让我直接来找您,方便的话,我们边吃边聊?”
柯复想都没想:“好。”
喻北饰演的是第二男主角易晓城,是当初柯复随便创造的形象。其气质竟意外的,和喻北戏里戏外的人设有几分相似,可以说本色出演。
隐忍冷静,沉着而温柔。
易晓城的戏份前期不多,在森林的场景只有短短三幕,喻北表现算不上惊艳,中规中矩,起码能过池子昂那关。
易晓城正式剧情还没展开,柯复很好奇对方能问出什么问题来。
说了边吃边聊,喻北真的打开盒饭盖子尝了一口,见柯复发呆,笑着劝道:“您真的不用太在意我了,与其说剧本的问题,不如说是我对角色的一些疑惑。”
柯复会意,说着拿起筷子:“哪里?”
“第十集的最后一幕,易晓城说‘我并无夙愿’,是真的没有吗?”
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柯复并不惊讶,他淡淡地反问对方:“没有的话呢?”
“没有吗……”喻北喃喃,略作思考了一会才说:“我想可能会有吧。”
柯复意外:“怎么说?”
最初他为每个角色都写了小传,易晓城的最长。
因为他的个性不像肖臣那样热烈潇洒,一目了然,易晓城是难诠释的,连温柔都暗藏在骨子里,十分内敛。
正因为性格上很难出彩,其他责编才容易将易晓城默认成肖臣的陪衬,而忘记了易晓城和肖臣一样,都是独立难得的人格。
“只是感觉,会有夙愿吧,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可能还有些私心在里面。”喻北扒着手里的饭,视线始终停在一个方向:
“再温柔,再与世无争的人,也会有夙愿的。”
“恩,”柯复赞同地给予了肯定的答案:“当然有的。”
喻北垂眼:“是吗,那就好……。”
柯复还没搞懂他的意思,喻北已经继续和他谈笑风声:“我听池导说,肖臣有原型。”
“咳、咳咳……”柯复差点被饭粒呛到,胡乱地抓了自己的那瓶水连灌了三四口才止住不咳了,脸色还是泛着不正常的红:
“……池导还说什么了吗?”
喻北装没看见他的反常:“我也不清楚,季前辈演戏的时候听池导喊的,要充分借鉴原型什么的。”
“噢……”柯复如获大赦,生怕池子昂再说出点别的。
“最后一个问题,”喻北端着吃完的空盒起身:“剧本上没写,写了想来审核也不会通过,所以想直接跟您确认一下。”
柯复预感不妙:“别……”别再问他们俩是不是社会主义兄弟情了。
“易晓城和肖臣,算爱情吗?”
果然,该来的早晚会来,柯复痛苦地扶额。
经过剧组其他八卦人士的折磨,柯复已不像初次被问那样窘迫,‘不是’二字刚要说出口,就听到片场传来的异常嘈杂,并且一波接一波,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喻北奇怪道:“怎么回事,池导不在吗?”
房车内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探出头。
不看还好,看得第一眼就是一颗亮色的脑袋在快速移动,手里提着大袋子,忙着给每个人发布丁,清亮的声音从人群中飘出来:“池子你是不是虐待剧组人员啊?布丁而已怎么抢这么快?”
林将忱披着剧组常用的军大衣,额头稍微出了点汗又被他随手抹掉,双眼在打光板下格外有神。
柯复的心跳猛地加速。
池子昂神清气闲地叼着烟:“别大惊小怪的。集体生活嘛,见着什么能吃的都忍不住抢一抢。”
“放屁吧你,我——”林将忱话没说完又转到另一边:“哎这个包装坏了别拿了,草莓的好吃,你等等我找个草莓的给你。”
喻北还没说什么,柯复已经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去。
看着他兴冲冲的背影,喻北笑出声,意味深长道:“能不是吗。”
这还能不是爱情吗。
tbc。
43 我这都干了什么啊?
林将忱给他打电话问片场在哪儿的时候池子昂着实一惊。
池子昂是道士转行的捉魂师,灵界传说中能用矿泉水瓶捉恶灵的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至于为什么要转行,本人曾透漏过最无法忍受的一点是明明没有规定,道士还都他妈自行禁欲。
因为生活寡淡无聊,池子昂在现世做过不少事,和林将忱刚认识他时他还在商圈指点风云,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那种,后来转行做导演林将忱也见怪不怪了。
入行七年,林将忱最大的反应应该是他第一部电影杀青后,和江临云三人在7017涮火锅时随口说的那句玩笑话:
‘池哥哥,苟富贵,勿相忘。’
池子昂后来真的靠拍电影富贵了,林将忱既没嚷嚷着要他请客,也没说要自掏腰包去片场犒劳他一下,甚至连电影的上映档期都不知道,身体力行地传达着‘不感兴趣’几个大字。
今天一反常态,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池子昂随手把林将忱递来的布丁放在一边,咬着烟蒂道:“二十分钟过去了,你能说了吗,今天究竟刮的是哪门子阴风把你刮来了?”
“关爱孤寡老人的春风,”池子昂问得不正经,林将忱也不认真答:“江大佬都发展出真爱了,我怕你心里受刺激,特意来安慰你,还不好好谢谢我?”
池子昂没戳穿他,含笑道:“恩,我谢谢你。”
林将忱受用地露齿一笑:“客气客气。”
“哎林酱,”池子昂摆弄着打火机,装作不经意地唤了下对方:“你觉得我今天的领带怎么样?”
林将忱在数袋子里布丁还剩几个,敷衍地应付道:“啊……不错。”
池子昂唇边抬了抬:“我今天没打领带。”
旁边一直在降低自己透明度的季默林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林将忱自从打听到季默林的本职是捉魂师之后,一直难以对对方抱有好感。
这年头灵界三家人手不足,虽然各有各的优势,但捉魂师培训后包分配这点吸引了不少灵力使用者,人数最多,目前声势也最是浩大。
季默林耸耸肩,继续微笑着装哑巴。
池子昂把瞪眼的林将忱肩膀搂过来:“林酱差不多行了啊,自己假公济私还要炮轰我的演员,有没有王法了。”
林将忱挣扎:“什么假公济私,你能不能别说的我好像重色轻友一样?”
“咦,我说了你是为色而来的了吗?”池子昂偏头看向季默林:“我说了吗?”
季默林这次倒是挺配合:“没有。”
二对一,林将忱羊入虎口,池子昂往林将忱那边挪了挪:“请客吃饭,我就不告诉柯老师,怎么样?”
“滚滚滚!!”
林将忱气得找不出反驳的话,连骂三声,把池子昂的手臂甩开又跑去发吃的去了。
池子昂说他假公济私,可谓一针见血。
从林将忱踏进片场开始,就明里暗里借着发福利的油头四处找人,眼神扫过每一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
奈何自行搜寻无果,无所事事地在片场转了几圈,林将忱好不容易过了自己心理那关,刚想找个借口问问柯复人在哪,想见的人就从房车里探出了脑袋。
和另外一个皮相相当不错的男人一起。
两人挨得很近,观察地再细致些,能发现气质也有几分相似,怪养眼的。
他明知多半无事发生,可画面的冲击力如同当头一棒,把林将忱砸到清醒。心说恋爱真能把人变成个智障。
我这是都干了什么啊?
千里送人头?
他清醒了,柯复却才发现他,眼里闪着光向他快步跑来。
林将忱是什么人,柯复没灵力的时候他都能找到人,更别说柯复现在拥有灵力的时间太短,不怎么会控制,所以时不时仍会暴露出来几丝气味。
那熟悉的气息刚有靠近的趋势,林将忱就一个迂回强行掠到另一头,只留给柯复闪亮亮的后脑勺,跑到池子昂那边去。
柯复远远看着,如果他也有傅要耳听八方的能力,听到林将忱和池子昂的对话,可能现在心里已经炸起小烟花了。
可惜他没有。
以他近视1。6的视力,看不清具体的,只能看到林将忱在争辩着什么,然后被池子昂搂住!
还动手动脚!
柯复脑仁疼。
虽然按先来后到算,他才是那个挖墙角的,但是这能忍吗?
不能!
林将忱愤愤地从池子昂那走开,继续做着慈善大业。脑子乱哄哄的分神太过,连身边气息变了也没察觉,发到一半只感觉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罩在自己头顶。
他忙不迭抬眼,看清来人又假装无事发生地把头低下去。
柯复控制着声音,努力做到和往常一样:“我也要。”
青年说话带着明显撒娇的意味,林将忱虽冷着脸,心先软了,从袋子掏出个布丁,看都没看啪地拍到对方怀里:“拿去!将忱哥哥赏你的!”
柯复反应不过来,没接住,布丁咕噜咕噜地从手臂的空隙掉下去,裂了条缝,不能吃了。
“……”
旁边吃得正欢的摄影师吓了一跳,池导朋友和柯老师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区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柯复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公平对待,拉着人不让他走:“换一个。”
林将忱不理,活动着手臂想把手腕从柯复手里抽出来。
然而柯复本来就比他高,身上的腱子肉也很结实,不用灵力的情况下林将忱想脱身简直是做梦。
傍晚有降温的迹象,林将忱穿着剧组顺来的军大衣,里面还套着自己的大衣。刚刚出了汗,风一吹还有点冷。
柯复刚才一直呆在房车,才出来不久,外套轻薄不够保暖,可掌心的温度竟让他觉得发烫。
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柯复原地不动,软声重复道:“换一个嘛。”
口气更软了,柯复没打算放他,手指施力拽得死紧。
林将忱最受不了柯复耍赖。
万般无奈,林将忱瞪他:“凭啥给你换?”
柯复指着地上的:“这个破了。”
林将忱叉腰:“那是你自己没接住,跟我有什么关系?”
柯复义正言辞:“我没吃到呀。”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林将忱没办法,俯身随便又给他拿了一个,结果头顶那声音没完没了,要求贼多:“拿草莓的。”
这次林将忱发出的质疑是真情实感的:“我靠,我凭啥给你拿!”他自己还要吃呢!
“草莓好吃。”柯复瞪大眼睛,一双深灰色的瞳孔显得很无辜:“你自己说的。”
林将忱:“……”
季默林和池子昂一人一把老人椅坐在远处,池子昂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末了,捅了捅身边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的人:
“老季你怎么不要一个?我眼瞅着没剩多少了,死神局的人发东西,千载难逢的便宜你居然不占。”
“吃什么,布丁还是狗粮?”季默林头也不抬:“不巧,两样我都不喜欢。”
池子昂掩面笑得止不住。
最后林将忱还是乖乖地把剩下最后一个草莓味递给他,被抓着的手才得到赦免。他甩甩发僵的左手,另一只手上的布丁柯复没拿,而是连着手腕又把人抓了去。
林将忱被扯地往前跌了一大步,微怒道:“松手!有完没完,神经病啊你!”
柯复盯着他手盯得林将忱发毛,半晌,蹦出一句:“……你手怎么了。”
林将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之前划伤的地方:“啊你说手指上那个?前两天不知道在哪儿刮的,忘了。”
伤口不深,稍微有点长,手指是容易沾水的部位,伤口愈合期痂皮长得慢,附近容易泛红。林将忱手指白,不干重活没什么伤痕,那一块红才显得明显。
“疼吗?”柯复低着头。
“不疼啊,大男人刮一下怎么了。”林将忱不解风情地发表着直男言论。
柯复不语,二话不说在对方的伤口旁边不轻不重地按了下。林将忱平常真没觉得疼,冷不丁被别人捏着碰,不禁也呲牙‘嘶’了一口气。
“这叫不疼?”
林将忱被握着手,目光游走了一遭最后还是回到了柯复脸上。柯复锁着眉结,察觉到对方看他,他自然而然地回望,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
柯复还有很多话没说出口,最想问的是满怀惊喜的‘你怎么来了?’,最不敢问的是‘为了池导吗?’,最后一个也没问出口。
而林将忱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你刚才在房车里,究竟在做什么。
两人各压着疑虑,气氛最终没缓过来,柯复缓缓放开他:
“……抱歉。”
林将忱没想到突然拉开距离,气氛更怪了。
“没事,你吃吧。”他把军大衣脱下来抱在怀里,遮住了小半张脸,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最终没拿出来:“剧本好好写,我先走了啊。”
柯复点了点头,手里攥着布丁,小心翼翼道:“等我写完……还来吗?”
林将忱舔舔干燥的下唇,避开和柯复对视,声音有些嘶哑:“可能,不来了吧。”
柯复眼睁睁地看着林将忱把军大衣扔在池子昂脸上,冲他做了个鬼脸大步走远,没有力气再上前一步。
他一直看着,兀立在冷风中,直到林将忱的最后一抹影子隐于夜色。他长舒了口气,扪心自问——
我这是干了些什么啊?
tbc。
44 你是怎么了?
与人莫名陷入冷战的柯复随后主动化幽怨为动力,全心全意投入与剧本的战斗中。上午和演员商讨台本,下午一直到晚上把自己关起来磨最后的台词,几天来进度飞快。
除了池子昂总感觉背后有股若有若无的凝视外,一切正常。
五天后,柯复的工作趋于收尾。
最后一段剧情,易晓城知道了真相后悄然离去,只待明日起早告诉肖臣自己的夙愿,让其如愿轮回。
不料他走后,肖臣回头望了眼他的背影,转头问前来接应之人,能不能允易晓城也与他一同进入轮回。
来者答,否。
于是肖臣又问能否让易晓城代替自己投入轮回,而自己甘愿魂飞魄散。
来者不答,转身离去。
翌日,易晓城提着花酒寻到肖臣,告诉了他自己的夙愿,他死时16岁,那年志在远方,而夙愿便是有朝一日走出这巷子。
他本以为肖臣会阻止他出巷,却看到肖臣听后欢天喜地地说找到了能让易晓城不消失的方法,方法正是走出这条巷子。而他的任务也就会完成,两人便可以一起投入轮回。
易晓城将信将疑,问他此话当真,肖臣赌气说你怎能不相信我?
肖臣说这次轮回之前,你可要牢牢记住我名字,可不能忘了我。
易晓城答怎么会。
两人走到巷口,易晓城正要开口,被肖臣一把推出断巷,易晓城躲闪不及跌出断巷后,看到了等候在外的接应者。
对方拿着已完成的订单宣布碎魂回收完毕,你可以走了。
易晓城连忙问,他呢?
对方笑着指了指他身后。
柯复回头,正好看到了逐渐消失的巷口景象和肖臣缓缓消失的脸。
最后的一个方法,是用自己的魂魄,填补易晓城原来残缺的部分。
肖臣从未向易晓城要求过尽快消失而达成自己的目的,正如易晓城从未提过,他知道每一个巷民的夙愿。剩下的巷民其实是被他亲手送走的,而他新的夙愿,是希望肖臣和他一起留下。
最终肖臣和不敌一起消失,易晓城的执念终究未了。
他别无他法,带着一胆拼凑的灵魂投入轮回。
两人皆未能得其所愿,却再也见不到第二次面了。
季默林不幸成为在池导之后第二个读全剧本的人,一把刀子捅得措不及防。
尽管中期季默林已觉出这媳要悲剧的隐隐预兆,大纲也提前看过,读到最后还是一脸不可置信:“……肖臣便当了?”
便当就算了,最后一幕连句台词都没有的?
柯复:“恩。”
季默林表情不太自然:“没考虑过第二部让他们重逢?”
柯复歉意地看着他:“没第二部,死透了。”
魂儿都没留下。
季默林撑着头苦笑:“是不是池子昂的戏有毒,演主角也逃不过领便当的命。”
以前池子昂自己写的戏,邀季默林加盟,演的往往不是男一号,而是整部片看下来是最亮眼出彩的角色,为主角慷慨赴死领便当算是情理之中。
所以这次季默林特意接了主角。
没想到柯复连主角都没打算放过。
他有点明白了池子昂为什么要选柯复做编剧,原来两人是一个路数的。
…
叮咚。
林将忱的手机亮起来的时候他本人正在打电视游戏,正值激烈处,那一秒的声音很快被游戏嘈杂的bgm盖过去。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冷清了近两周的手机像打了兴奋剂,一声一声不耐其烦响个没完。有了前车之鉴,林将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作妖。
这个世界上敢这么烦他并且能坚持不懈烦他的,大概只有柯复一个。
林将忱手和心思一起动了动,手柄没稳住,电视上的持弓的小人脚底一打滑,从悬崖边缘跌进了深渊,hp瞬间清底,跳出‘挑战失败’的字样。
他撇了撇嘴,把手机捞过来,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失踪人口。
之前死活不开机,现在倒骚扰得起劲,林将忱腹诽。
聊天框顶上一直跳动着正在输入的字样,消息一条一条往上蹦,林将忱索性一口气滑到最上面,从上往下翻。
【哦,然后呢】:很美
【哦,然后呢】:南门街的糍粑好吃
【哦,然后呢】:猫有点像你
【哦,然后呢】:戳你小脑瓜。jpg
【哦,然后呢】:我做给你
林将忱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柯复这是在回他两周前发给他的消息。
对方回得认真,连他随手甩的表情包都要一一找对应的怼回来,林将忱滑动着屏幕,嘴角往上翘了翘。
屯的消息没几条,上次林将忱探班回去之后就没再给他发过了,柯复回完了之前的,正在输入的字样依旧没有消失,林将忱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屏息地等着新消息跳出来。
【哦,然后呢】:剧组的人都很好
【哦,然后呢】:剧组生活很有趣
【哦,然后呢】:要走了,池导开了香槟
【哦,然后呢】:很开心,舍不得
那边顿了顿:
【哦,然后呢】:我今天杀青
【哦,然后呢】:说好了的
【哦,然后呢】:你怎么没来呢?
林将忱瞪大眼,原来柯复还没忘。
不禁没忘,还知道借着见不到面的机会埋怨他。
回过神来他的手已经搭在了输入法上,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解释什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是该说自己撞见他和别的小年轻同框心有不平又不好明说?还是你明明比谁都要黏我,可我要走的时候却没有阻止我,只他妈说了句抱歉?
这话要是发出去林将忱自己都想笑,跟思春期少女似的。
柯复那边说完没声了。
林将忱又等了一会,见对方真的不说话了,他也不想等了,直接切出画面,拨通了柯复的手机。
没搞清自己的想法以前只顾着躲闪,可这几天留给他冷静思考的时间太多,他在就此坦白和继续自欺欺人中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选择了前者。
他不喜欢亏欠别人,更不会亏待自己。
尽管他自认不值得被爱,可戒指都买了,为什么就不能坦坦荡荡地承认我就是很喜欢他?
嘟声重复了好几遍才被接起:“喂。”
柯复的声音压得很低,隔着手机透来还有一丝别致的性感,直直电了林将忱一下,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谁?”柯复接着问。
林将忱心说没看清是谁就接?不像柯老师的性格啊。
“我?我是隔壁的友好邻居。”林将忱笑着说:“需要报上名字吗?我叫林将忱。你在家吗?”
“在。”对面重重地呼吸了一声:“……有事吗。”
林将忱觉得奇怪,道:“你感冒了吗?怎么声音怪怪的,还是你已经睡觉,我打扰你了?”
柯复撑着脸转移注意力,却难以忽视胯间更加炙热的感觉:“没,你要说什么?”
林将忱想着,趁现在他俩都清醒着,别管其他的,总要把困扰着他们的主要问题说出来吧:“现在,我们能聊聊吗?”
都这个时候了,这人还要跟他聊……
柯复想把对方抓过来的心思又重新盘踞在脑海。
第一次有这个想法是在半小时前,柯复曾在7017门口站了近二十分钟,无数次做着心理斗争,才稍稍压下了想把林将忱揪出来问个明白的冲动,僵硬地转身,下楼去超市提了两罐啤酒回来。
然后借着未挥发干净的酒劲,该说的不该说的失望的委屈的一股脑发给了对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林将忱会打电话过来。
而他在接电话之前,正在对着他和林将忱的聊天框,自/慰。
“我不方便……”柯复把脸埋在被子里磨蹭:“换个时间吧。”
“哎哎哎别啊,那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了。”林将忱话已经到嘴边了,听他要挂断,连忙阻止道:
“我真不是故意不去片场恭喜你的,其实我特别想去,真的你信我,但是我一个无关人员总不能天天去探班吧?我也不是谁的粉丝,影响多不好……哎呀不对,我不是……唉好吧。”
越解释越乱,林将忱破罐破摔:“……还来得及吗?我想见你。”
柯复几乎不能自控,心想林将忱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这样一直撩拨他的啊?
“唔……我没空,”柯复磕磕绊绊地说:“挂了吧,你、别再说话了。”
“你怎么了?”林将忱这下彻底听出对方不对劲了,对方声音哑得可怕,还带着隐隐低喘,从刚才开始对方就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
“身体不舒服?还是喝了酒灵力出问题了?我听你声音很不对劲啊。”
“……”
“喂喂喂柯老师?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疼?”
柯复还在酝酿情绪,林将忱又说话了。
“等着,我现在过去!”
柯复急了:“我不是,你——”你别过来!
已经晚了,手机不知什么挂断,掉在床笫间。
“对不起……我、额……我不是……”
再淡定如柯复被林将忱撞见这幅样子也无法强装镇定了,他刷得直起身,手忙脚乱地拽过被子盖好已经隐约能看出形状的位置,尽管这样看起来更加欲盖弥彰。
“……”
tbc。
45 帮都帮了?
林将忱的状况并没比他强到哪儿去,微张着的嘴整个人怔怔的,犹如时间静止。
当初就连柯复当初卯着死缠烂打的劲儿都无法打动的他,从穿墙过来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也对。
别说说话了,林将忱连动都不敢动。
柯复慌了:“那个……我……”
殊不知林将忱满脑子都是——这不是小说里经典的情节吗?
男一自亵被男二发现,然后男二主动拉男一上床,男一奋力抵抗无果,被男二强压,于是两人愉快地滚床单了。
可是他还没有告白啊,还没把小年轻拐到手呢,一定要现在就搞这么刺激的吗?
“我——”柯复出声。
“柯、柯复……”打断他的声线依旧好听,却难得藏不住情绪。
林将忱一直喊他柯老师,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的情况基本已经惹恼了他,柯复不禁隆升了一股危机感。
他懊恼地闭紧双眼。
“要不……我帮你弄出来吧?”
林将忱试探地极小声,说完之后的忐忑不安毫不掩饰,不知道是不是柯复的错觉,他甚至还感觉到了对方声音中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诶?
柯复错愕道:“你——”
“啊啊啊算了算了你听错了!当我没说过!!”林将忱像是意识到了刚才言语里的唐突,忙提高分贝打断他。
房间又安静下来。
林将忱看过来了,柯复的喉咙发紧。
他最不擅长聊天,更何况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之下。写手的职业病,他更习惯看人,甚至可以在短短的几秒钟观察的细微之至。
——比如林将忱紧扣的领口下的皮肤很白,白到隐约透着皮下流动着血液的血管。视线一路延伸到好看的脖颈曲线,最后看过对方薄软的唇瓣。
他惊奇地发现,那个总是游刃有余,一句话能糊死一船人的死神大人,睫毛不安地扇动。
他在小幅度的颤抖。
柯复吞了吞口水,福至心灵地咧开了嘴角,伸手抓住了林将忱的手腕,犹豫了片刻,手指捏紧用力一拉,同时展开双臂将人抱个满怀。
“好。”
林将忱错乱滚烫的呼吸蹭在锁骨,心跳互相紧贴着,每一次跳动都听得如此真切。
“帮我。”柯复贴在他耳边说:“你来。”
“……”林将忱的呼吸徒然加重,忽觉喘不上气。
等等,这感觉好像不太对?不是他主动吗?
林将忱闭了闭眼,豁出去了。
“那、那我弄了啊?”林将忱弱弱地问他,更像是在提醒自己,手指从他的背后抽出来,手抖着向柯复精神的地方伸去。
柯复的睡裤之前已经褪下了些,林将忱刚探进被子便触到了那高耸的下/体。
柯复不应,拥他的力气却骤然一紧,唇瓣贴上林将忱微烫的耳垂,留下一串细碎的吻。
身上的人居然没躲,发颤得更厉害。
“我怕痒,你、你别动我……”对方小声道。
“我不。”
餍足的笑意最先从瞳孔溢出来,滑过硬朗的棱角,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停在柯复上扬的嘴角。
林将忱被这样的柯复盯着,脑内骤然拉响了防空警报——
救命。
柯复格外喜欢与他亲昵,手绕他背后紧紧搂住他,吻着他的脸颊,眉尾,鼻尖,最后在嘴角印上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嫌这些还不够,他倾过半个身子的重量向林将忱压去,霸道地将人锁在怀里。
林将忱从未和人这样亲近过,以前是因为厌恶,现在更多是慌乱。整个人呈僵直状态不知该怎么反应,更要命的是,手还握着对方的东西。
房间里飘浮着一股酒精的味道,柯复身上更明显,很淡,不讨人厌,却仍保留了诱人醉醺的成分。
对方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他腰间的绳结,略微施力拽下,将松垮的运动裤褪去小半,林将忱没有被子遮掩,腿暴露在空气中,内裤早被里面的物什晕湿了一块。
柯复在湿润处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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