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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隔壁住了个死神的这件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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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生怕林将忱不收,这幅不肯直面问题的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不对,绝对有问题……”林将忱详装威胁地冲他炫了炫手上的‘纹身’:

“你说不说。”

拿他没办法,柯复温和又无奈地看着林将忱,沉默了一会,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昨天我生日。”

林将忱‘腾’地站起来。

倒推一天,十二月一日。

他嘴干张了半天说不出话,憋出一句:“我**怎么不早说啊!”

柯复尝试着解释:“回来的时候零点已经过了。”

而且昨天柯复实在不舒服,赶稿赶得没了时间概念,自己也忘了生日这回事。是寝室的其他几人还惦记着,连环call嘱咐他下了酒会一定要买个蛋糕回去。

林将忱明显还在懊悔中,不知在恼对方还是恼自己没有问过。

“我不过生日,”柯复说:“这个,只是想和你一起吃而已。”

林将忱叹了口气:“昨天几号?”

柯复自动答:“一。”

林将忱继续:“你过完生日多大?”

“二十一。”

二十一岁……年轻啊……

林将忱扫了眼蛋糕,上面的草莓无论哪个数都凑不齐,他想了想:“……那我把我那份的草莓都给你吧。”

柯复神色一松,内心勉强挣扎了一下,控制住了要OOC的面部表情却没控制手,还是在林将忱金色的头顶来回揉了揉。

林将忱想躲,但估计觉得愧疚,便不情不愿地任他动手动脚,头发被抓成鸡窝也没炸。

三两口解决掉吐司之后,两人的目标就转移到了蛋糕上。

蛋糕不大,动辄用刀切实在有点脱裤子放屁,于是干脆两人凑近了面对面,围着一块蛋糕接着聊。

不知什么心作祟,林将忱总感觉外面买的总比自己做的要少些味道,起码和柯复做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冻久了的奶油会发腻,夹层的果酱不够好吃,林将忱努力吃了他那边的大半,终于受不了满嘴甜腻的味道,放下叉子宣告投降。

柯复看着他抿着牛奶顺气:“不好吃?”

“别想多……我是吃撑了。”毕竟人家买的蛋糕,再怎么样他也说不出难吃,何况又不是真的难吃:

“你应该早点拿出来的,说不定我能吃得更体面点。”

现在他仰着脖子,葛优瘫在椅子上的姿势确实不太雅观。

不过对方大清早准备了这么多,是觉得他有多能吃……

林将忱摸着肚皮道:“我想采访采访你,是什么原因驱动你有蛋糕还做了早餐?”

柯复挠挠头,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做饭之前忘了。”

“……噢。”林将忱翻了个白眼。

对比饭量,柯复和林将忱其实半斤八两。

林将忱先败下阵,少了一人,战斗力降低了不少,吃到最后,柯复也招架不住蛋糕胚外面厚厚的奶油,只想把一层奶油刮走,把内芯吃了。

柯复边吃边总结:“太腻了。”

本人既然说了,林将忱立马赞同地附和:“太同意了。下回谁再过生日,你要是闲着就自己做,有心意又有面子,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

“圣诞节一起做?”柯复想了想,最近的节日就是圣诞节了。

“噢,”林将忱沉默了一下,突然憋着笑道:“我觉得可以,平安夜我老板生日,不知道第几千几百岁了,你想做我免费帮你送,还可以亲自带你到他老人家面前贺喜。”

柯复汗颜:“……还是不了吧。”

光是想想那一身长袍,美如妖孽的男人阴森森地朝他微笑,柯复就不寒而栗。

林将忱这次直接哈哈哈笑了好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蛋糕剩下最后几口。

林将忱撑着脑袋看他吃完最后一口,柯复前一秒放下叉子,下一秒他就抢着接过来,和自己的盘子刀叉叠在一起,拿起牛奶一饮而尽,把几样东西拿双手一拢,端起来走向厨房的料理台。

柯复愣了愣,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眼睛马上又弯起来,笑意怎么都消不下去。

哗哗的水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林将忱经常点外卖,家里很少开火,收拾东西起倒很利索,柯复看着他忙左忙右的背影,总有点新婚夫妇的即视感,不禁心花怒放。

这么想着,脚已经迈了出去,走到对方身后:“我不喜欢刷碗。”

林将忱冲着水说:“巧了,我只会刷碗。”

柯复没出两步林将忱便察觉到了,待对方走近,林将忱手上擦着盘子上的水渍,突然想起刚才傅要的那句,回头和对方开起玩笑:

“雇个伶俐能干的保姆感觉如何啊?”

柯复顺手接过他擦干的盘子放回原处,才道:“很值。”

tbc。

40 幼不幼稚?

所以今天傅要为什么心情不好,始终都没人告诉林将忱答案。

傅要乃上古神兽,经历过现世的事态变迁,沧海桑田,见过多少大世面,能惹他情绪不佳的实在不多,活着的林将忱只见过一个。

林将忱正想抽空下死神局一趟问个明白,门就被敲响了。

江临云提着这星期的药,脸上依旧冷冷的:“方便吗?”

活的来了。

林将忱咕哝:“说得好像不方便你就不进来了似的……”

他没少被江傅二人联手摧残,摧残多了也免疫了。

他侧身给江临云让出地方,算了算时间,惊奇道:“咦,这周是不是晚了点?”

“有事耽搁了。”江临云说。

江临云的理由明显不可信。

道家出身的都一个样,江临云对时间的执念十分深,之前三人打牌的时候,江临云一摸上牌跟化身斗地主后台的NPC似的,谁过了出牌的时间都要催个没完。

督促林将忱喝药也是,药什么时候调好,几点送来,宽限给他喝药的时间是几分钟都有严格限定。

这次却足足迟了两天半,从哪个角度想都有问题。

——这么一联想还挺刺激的。

林将忱贱兮兮地凑近他,想从江临云嘴里套出点八卦:“嘿嘿嘿,你是不是和老板又……”

江临云对他熟视无睹,径直进门,却踏上那双属于他的大红拖鞋,而是中气十足朝中堂喊了一句:“傅要就是个胆小鬼!”

林将忱:“……我去。”

这也太直接了吧?他家可有符阵直通死神局,这是生怕傅要听不见?

傅要于公是他上司,于私是亲自来现世牵着他回灵界的恩师,亲爹一般的存在。

傅要暗恋江临云这么多年,不管这几天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把江临云逼得隔空喊话体面全无,但林将忱总要劝一把。

尽管江临云的岁数是他的几十倍,但看对方每天清心寡欲的,小黄书的知识储备量绝对比不上他。

林将忱清了清嗓,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其实我觉得,没有什么是挨一顿——等会你干什么!”

金光乍现后是铺天盖地的眩晕感,江临云吼完二话不说开启了灵力传送。

传送的副作用对林将忱影响微乎其微,克服它简直轻车熟路。技能读条中他还冷静地低头理了理被阴风掀起来的衣角。

地点离A市有点远,传送的时间比较长。

眼前快速闪过一些光影,最终定格在一个他还算熟悉的画面。

是江临云在现世的一处道观。

道观少有人来往,常年冷寂清幽,三十年前江临云命人植了一片竹,因此处处入鼻清香,甚是雅致。

许久不来,林将忱四处晃悠了一圈,看样子还挺高兴:“高雅高雅,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江氏养老院。”

江临云引他进去:“谈心最好。”

“谈心在我家不能谈?或者给我个换衣服的时间也好啊。”林将忱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睡裤,脚上还穿着拖鞋。

江临云想得很周到:“在你家说话会被听到。”

林将忱嘿嘿地笑,原来对方早就知道。

之前三人在7017天天打牌都不见他有疑议,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他笑着笑着突然觉出异样,一拍大腿道:“哎不对啊,你既然不想让老板听到,那刚才在我家吼那一句是——”

“那句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江临云端来了一壶茶。

没事找事,他很佩服对方的勇气。

若说江临云想换个地方找他说话,大可以告诉他位置,林将忱自己用灵力找过来便是了,如此大费周章地跑一趟,林将忱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特意来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喊一句话吧?”

但是正常人能干出这么无聊的事儿?

江临云的目光斜过来:“有问题吗?”

林将忱:“……”差点忘了,江临云还真不是正常人。

江临云给他斟了茶,离开片刻,从后面端出两盒点心置在桌上,林将忱见了忙伸手要抓,被江临云轻轻拍开:“不是给你的。”

“不给我啊?”他瘪嘴:“那你还拿出来摆在我面前?”

“聊完了,你给傅要送过去。”

“……”林将忱的郁结之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事情起因于池子昂的一通电话。

关于这个开头林将忱挺无语,池子昂这个走到哪哪出破事的本事他是服气的。

江临云接电话的时候正走在死神局殿外,由于抢生意的事,傅要看不惯捉魂师那边的人已久,江临云便没进去,站在殿外跟池子昂说话。

“托你那个破剧本的福,好端端地拍什么戏。你不见人影,林将忱最近也不知道在和那个人类凑在一块忙什么,连局里都不来了。”江临云虽然看着冷,但感情部分比谁都柔软。

池子昂听出他的意思,直笑道:“少了我俩,还有傅大人啊。”

江临云算了算他和傅要吵架的次数,和每次傅要气极了不理他,转身去浇花的背影,心里滑过一丝阴霾,淡淡地说:“他不行的。”

他没想到傅要神通广大到连这话也听去了。

“我哪里不行?”江临云进了正殿便看到傅要从椅子起身,拖着长袍的尾摆走到他面前兴师问罪:

“江道长可否再把话说明白些?”

“你听到了?”江临云诧异。

傅要眉头紧锁,也不笑了,双眼藏着愠色:“自己说的话还怕别人听吗。”

今天没打算跟他吵的江临云被他凶得莫名其妙,忘了本来的目的,也不甘示弱地呛道:“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还问我做什么。”

傅要大抵被触到了逆鳞,呼吸时胸口明显有了起伏,久久不应声。

下一秒,江临云感觉衣襟被人抓住,身体被扯得一晃往前迈了一大步,紧接着傅要放大的眉眼出现他眼前。

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彼此紊乱呼出的气体在两人鼻尖打转。

傅要吻得用心,甚至尝试着伸出舌尖,讨好地舔舐对方嘴角。这样近的距离让江临云十分陌生,同让他感到陌生的还有傅要唇上的温度,这种热量向下延伸,一直酥麻到骨子里。

江临云大梦初醒般推开傅要,惊讶之余更多是慌乱:“你、你做什么!”

正殿之上,傅要抹了抹唇,轻飘飘地开口,可能尾音有一丝他本人都没察觉到颤抖:“江道长可以说了吗,我到底哪里不行。”

他不笑的时候清冷倨傲,抬眼颙望:“作你的挚友,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够资格吗?”

这两句话分量太重,江临云被对方失落地表情搞得心乱如麻,万般情愫涌现却无从开口,完全凭着第一反应后退几步——落荒而逃。

等出了死神局,他才想起包裹里装着傅要爱吃的椒盐点心没有送。这种点心现世才有得卖,知道他爱吃,江临云经常会特意绕远路给他带回来几盒。

噢对了,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江临云回去后闭关沉思数日,自认为想清楚了,再去找傅要的时候,对方直接闭门不见,连吵架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所以大佬你这——”

林将忱眼睁睁地看着江临云轻描淡写地讲完事情原委,又看了看桌上原封不动地两盒点心:“噢我懂了,你是因为自己送不出去想让我帮你送。”

林将忱对这次聊天体验很不满意,接吻的事本来是重中之重,故事的高潮,被对方一句带过全靠他脑补就算了,找他分析感情聊人生,还要他屁颠屁颠给另一位当事人做出气筒。

而且……点心居然没他的份!

“你觉得……有什么回旋余地吗?”江临云道。

“什么回旋余地,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到底喜不喜欢老板的问题吗?”

林将忱举起双手伸出食指:

“假如左边的姓江,右边姓傅,如果两只手相互中意,那右边就可以左边带戒指了,带钻的那种。”

江临云摸着茶盏的边沿,品茶的动作和傅要如出一辙,开口时目光极为闪躲:“我以为……我已在表达心意了。”

妈耶,居然是两情相悦的美事,林将忱暗自松了口气。

正常情况下温润自持的自家老板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傅要的意外之举显然是在醋坛泡久了,憋急了的下下策,好在效果显著。

林将忱趁热打铁,想着趁着没过年赶紧把他俩凑到一起算了:“既然是心意,那这点心我可不能送了,还是你去吧,一次不行多去几次,当面说个明白。”

江临云轻声道:“……此时不合适,他不见我。”

他和傅要相识多年,共度了数不清的春秋,倾慕心悦在对方的一颦一笑之间慢慢生长,江临云只以为来日方长,却不曾在意与其相处时片刻的悸动。

直到傅要将他拒之门外时,他才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慌乱。

林将忱简直为老一辈的爱情操碎了心:“我都服了……两个老不死了,还跟高中生似的一下课送吃的送水,也不知道在害羞个啥,现世柏拉图式恋爱几百年也该入土了吧,我老板亲一下你怎么了?亲了掉修为?”

江临云脸憋得微青,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林将忱背过身去,翻了个大白眼。

还神兽还道长呢,几岁了还在玩闹掰了我不跟你好了的套路,连岁数刚刚上‘2’字开头的柯复都比他们成熟。

林将忱实名嫌弃:“……你们太幼稚了。”

tbc。

41 有什么推荐?

在谁压倒谁的这方面,林将忱一直坚信傅要是攻。

虽然要克服身高差上的困难,但他死神局的统帅怎能受得,何况本体还是灵兽。

林将忱一直保持着迷之自信。

他这人小黄书看了不少,说话腔调看似挺像个会浪的老司机,实则成年后步入社会工作岗位多年,因为夜出早归工作单位姑娘少的原因,根本没有可以拿出手的实战经验。

自己的事都八字没一撇,林将忱怎么好意思给别人出主意。

再说两个人的事,要出现第三人就没意思了。

林将忱言至于此不再多劝,他举杯微扬,一口把茶饮尽,微微抬头,越过对方向远处眺望。

竹林清风,苍苍苔径。

不知受什么情绪感染,他翘了翘嘴角,重重打了个响指,等金色的纹路一路蜿蜒,末尾落在指尖时,林将忱用那只手拿起放在上面的那盒点心,在手里掂了掂:

“怒气嘛我帮你承一些,人你可要自己抓牢咯。话说在前面,我老板很不好泡的。”

江临云与他对视一眼,口气出奇地温和:“知道了。”

一想到一直以来把自己当儿子照顾的后妈终于有望变成亲妈了,林将忱颇有感触。

他十指交叠展开符阵,在被强光包围前,林将忱对江临云眨了眨左眼:

“哎对了,你们俩谁上谁下记得在群里通知一声啊!我和池子堵了50块钱,一赔一百,妈的巨款啊!”

“……”

江临云刚想把手上的杯子丢出去,林将忱消失了。

回去之后,林将忱第一要紧事,就是先去死神局问候傅要他老人家。

傅要生气归生气,总不至于不明事理到迁怒于林将忱,收下了他奉上的点心便没再说什么,看样子经过前几日江临云的主动联系和林将忱的临门一脚,心情平复了不少。

傅要态度的缓和等于事情解决了一大半,林将忱熬到回家,冲进卧室,蹬掉拖鞋,浑身畅快地爆睡了一个下午加一个傍晚,醒来天边只剩下了大片夜幕。

他慢腾腾地爬起来,抓了一根蛋卷嘎吱嘎吱地咬,手伸进衣服里挠了挠发痒的前胸,翻着今天要回收的单子。

任务在附近的有两单,市中心三单,东郊一单,坐地铁要切三条线,四舍五入等于绕城市一圈。

三分钟洗脸穿衣,煮了泡面草草解决掉晚饭。

十二月才过了几天,还没到最冷的时候。以防万一,林将忱还是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冬天常穿的棒球外套披上,出门坐上地铁,一路往单子上显示的市中心前进。

而此时的柯复,正在距离A市千里之外的森林里看他们拍夜戏。

之前与陈瑞言合作,他虽参与了剧本构思设计,但拍摄期因为有课并未能亲临现场,对片场很多事都不够了解,这次和化妆师摄影师站在一端看池子昂导戏,心里起了一丝嘀咕——

是不是所有导演都有双重人格?

人前天使人后恶魔,虽然池子昂日常也称不上天使,说话又损又贱,但比起拍戏的时候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台本没看完就敢拍,你妈姓梁?”

“牛郎都比你会演戏。”

“老季你这个表情拿捏得非常好,够阴狠,像我上一部戏里的大反派。”

画风过于热闹,柯复忍不住开口问了问旁边的化妆师王姐:“池导一直这样?”

王姐是池子昂的御用班底,早已司空见惯,看柯复的眼神多了丝同情:“第一次来池导的片场不太适应吧?习惯,习惯就好。”

“入戏入戏,有点职业精神,虽然本人不怎么正派,但做演员就是要克服这些硬件条件的。”

“群演精神点。”

“啧,没抓住精髓,鲁迅懂不懂?有些人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活着。”

柯复又看了一会,转身回了棚车。

不得不说刚才的一幕触动了他。

池子昂对专业方面的标准很高,算得上苛刻。

与其针锋相对时,对方玩笑的口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只有有心的人,才会感受到字里行间暗藏的讽意,挨一下像针扎了般的痛。

而他的标准不会为了任何事降低,连季默林那样被誉演技爆炸的演员也不例外。

柯复蹙着眉。

池子昂曾经轻飘飘的一句‘我好像高估你了。’一直警醒他到现在。

柯复曾有一段因为比同龄人要丰富很多的成就而飘飘欲仙的时间,经过自我磨砺已经趋于清醒,那句话算是彻底将他打回原型。

他要磨练的,还远远不够。

如果说受商业的限制是无奈,那么被专业人士否定,则是柯复最不想要的结果。

编筐全在收口,压力山大啊。

兜里的手机嗡嗡两声,柯复下意识放下电脑要拿,手贴到了裤兜又僵住。

他心里一动,这个时间,也许是林将忱发来的。

顿了片刻,柯复还是摸上手机侧面。

长摁,关机。

他深吸了口气,手指动了动,专心在空白的文档敲下了一行字。

先把眼下搞完吧。



死神的工作,只要没有路过的捉魂师出来捣乱,收魂拿单的任务可以说相当轻松。

死神准则中不准员工上班期间使用灵力代步,那样会大量消耗灵力,林将忱无所谓消耗,但一般的灵力使用者用多了自会吃力。所以林将忱的大部分外出时间,都用在了交通上面。

如今愈发接近圣诞节,圣诞节后又是举国欢庆的元旦,各个商家为了烘托气氛吸引顾客,早早购来彩灯装点上,长街望尽满眼红色,看着十分喜庆。

林将忱垂着眼。

这样的景色他见过很多次,半夜买夜宵的时候,在结束工作的时候,一人立在车水马龙之中看这座城市光怪陆离的颜色,总难免心口一热。

然而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随即被团团涌上来的空虚紧紧包裹。

眼里的温馨和笑语,总是别人的。

林将忱呼出一口哈气,裹紧了外套快步往地铁口走。

今日A市气温骤降,至阴之体不畏寒,往年的十二月气温骤降到零下,他只要衬衫加一件棒球外套就能轻松解决。

可他此刻站在热闹的街头,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正穿过他皮肉,刺骨的冷,冷到他停住脚步,茫然地望了望街上围巾帽子大衣一样不少的路人。

是年纪大了灵力也不劲冻了?

林将忱满脑子问号,双手插进裤兜,脚下越倒腾越快,不敢继续停留,要不是还顾及着形象,几乎要撒腿狂奔了。

可他忘了走得越快,刮在脸上的风也越足。猛吃了一记冷风扑面之后,林将忱迫不得已又放慢了步调,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怎么回事,A市一直都这么冷来着吗……”

林将忱是真的难受了,两件单衣根本抗不住时来的妖风,寒意巧妙地从衣袖钻入,冻得他牙床都在轻微发抖,干脆抱怨也没有了,识相地把嘴闭上。

又走出一段距离,他终于下定决心找个厕所,直接用灵力穿回去。

虽然违反职业准则,但眼下保暖最重要。

林将忱所在的区域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想找个商场很容易,正巧身边就有一个。林将忱毫不犹豫地穿过马路,连头顶的招牌都没看就钻了进去。

自动门合上的瞬间,将寒冷统统隔绝在门外,室内充足的暖气和光线,让他快冻僵的身体稍微缓过来了一些。

他刚想寻提示牌找找厕所在哪,却意料之外地被人拦下,迎上来的导购员笑容标准而甜美:“您好先生,请问是想选购金饰钻石还是其他款型?”

林将忱这才注意到,他随便进的一家,是整整三层楼。A市最大的珠宝行。

导购员见他不应,又问了一遍:“先生有什么需求吗?送人还是想自己戴?”

从事珠宝业的,看人一向很准。

眼前的这人样貌穿着都很年轻,染了头亮眼的金发,模样清秀端正,身上穿的廉价,多半还是个学生,作风叛逆,还没什么钱。

“二楼有些适合男性的银饰,价格合适,我带您去看看?”

“呃,不用不用……”对方这么热情,林将忱都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原本的目的。

这家珠宝行他没来过,二楼和三楼金银玉石分布琳琅满目,价位也高低不一,一楼则是钻石专场。

来挑钻戒的人每日都有,尤其年末是旺季,有不少情侣想沾个节日的喜气,趁元旦之前先把钻戒这个硬件置办了。

林将忱瞥到他身侧不到三米的男人,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面前摆着五六款今年新款的钻戒。

男人挑花了眼,反复对比着款式和价位,但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却是掩饰不住的。

和林将忱拍下来发给柯复的照片一样,充满幸福和满足。

林将忱思绪还没跟上,话到了嘴边已经自行超越了思维:

“我想送给正打算追求的对象,请问有什么推荐?”

导购员明显怔愣了一瞬,马上回味过来,重新扬起笑容:“有的有的,先生您跟我来。”

tbc。

42 能不是吗?

林将忱拎着首饰盒在导购员的指引下找到厕所秒穿回家,玩了两把游戏,吃了一包薯片,冲澡擦头发,顶着毛巾又在沙发静坐了半小时,也没能接受自己头脑一热,真的买了定情信物回家的事实。

“祸端,绝对的祸端。”林将忱恶狠狠道,不知道是说桌上的礼盒,还是他对面墙后7016的主人。

林将忱说了是给准备追求的对象,但没明说男女,导购员便默认成送给女性,热情地带着他上楼,把新旧的情侣款几乎从头到尾展示了一遍。

二楼有很大一块区域是情侣专柜,林将忱刚上来的时候还小小惊讶了下。

他走马观花地扫过几盒项链,在导购员要带着他走向耳坠的柜台前,恍若大梦初醒,及时阻止了对方:“等、等等!我想好了,我要买戒指。”

开玩笑,虽然男人送男人首饰很给,但送耳坠也太给了吧?

“好的,戒指在那边。”看了二十分钟终于有要买的意思了,导购员跟着松了口气。

有了明确方向之后挑款式的环节顺利了很多。林将忱选中的戒指是去年情人节某位名字一大串的英国设计师推出的对戒中的一个,时隔一年半,不算新款了。

整体造型是很规矩的白金戒,刻意设计过粗糙表面深嵌了几道不规则沟壑,用鎏金细细缠绕,没有镶钻,内侧刻着一串花体的英文字母Dawn。

Dawn,黎明。

林将忱在14岁已有严重的厌光反应,强撑着考上重点高中,只不过没上半年便辍学了,但之前的知识储备还是有的。

导购员见他在这款戒指前停留了很久,礼貌地试探:“要不要您先试戴一下?”

林将忱依言把指环套上了自己的中指,前后端详着。

金银是亮色,这款亮色相撞却不显突兀,反而衬得手指细长,十分好看。

林将忱脸上不禁柔软几分,导购员见状,了然地把这款的特刊递给他。

林将忱翻开第一页,认真盯着图片和设计灵感来源看了一会,微微挪开手指,又看到了左下角被忽略掉的文案,空荡许久的心被不可名状的情绪填满。

“上帝赐予我黑夜,而你赋予我拥抱黎明的宿命。”

他心道,戒指看来是非买不可了。

林将忱把宣传册推回去,冲对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请把这只戒指的男款包给我,号码比我大一号。”

他从沙发蹭到地毯,盘腿坐着,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取出来捏在手上,对着头顶的灯光欣赏了半天,真心觉得自己审美真是不错。

戒指的颜值和文案是影响他甘心掏钱的主要原因。

不过好看归好看,这款戒指的价格是他一个月的口粮不说,现在他需要面临的问题是——

怎么送出去啊!!!

林将忱记得导购员听他说要比他手指大一号的男款之后登时变得有些古怪的脸色。

对方的反应太过真实,太过自然,当时他没什么感觉,现在回味起来简直像吞了苍蝇屎一样让人膈应。

说实话,看到文案的时候,林将忱第一时间忆起了那个宿在7016之后的清晨,柯复逆光向他伸手的画面,温暖得让他忍不住想跳脱十多年来的蛰伏伸出手,再次走到阳光之下。

可冷静下来,林将忱犹豫了。

那真的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他早已忘了盲目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甚至不知道这冲动的源头是否真的是一腔情爱,或许又只是内心深处作祟的孤独和依赖。

林将忱越想越烦,抬手一抄把装着戒指的礼盒握在手里,作势要丢,目光一闪瞥到一旁的发票,那串醒目的数字又让他默默地把盒子供起来。

比他都贵,摔不起摔不起。

把礼盒塞进了不起眼的地方,林将忱安下心摸了摸鼻梁,却意外摸到了点血,找了半天才发现手指不知在哪里被划破,还在缓缓的渗出血液。

他抽了张纸巾捂住伤口,突然‘我操’一声,用余下干净的两根手指一掐把刚费心藏好的礼盒从柜子深处了掏出来,拿起来上下左右反复确定有没有被血沾到。

经过此番一惊一乍,林将忱以一个贵妇才有的诡异姿势捏着礼盒看了半天,自嘲地笑了,把戒指取出来,塞进了新买的大衣口袋。

妈的,爱情使人智障。

林将忱买了戒指的第二天,池子昂拍完森林的部分,宣布今天晚上补拍最后的镜头,明天转场。

即将要换场离开荒郊野外,大家的士气空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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