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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有位白月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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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寺月眼眶一涩,如鲠在喉,无言应答。
  “黄泉君的复仇,是对整个修界,姬无羡这同样位同样自地狱归来的男人,杀与救,都有的忙,毕竟吾那位另一半,可是明月清风般的至善之人啊!”
  “主人可有有任务吩咐?”对方话锋一转,巫寺月闻言收起全部情绪,平静道。
  “棋局布下,有人入局,你只作观棋不语者,向吾通报进展即可。”
  “是。”
  “浮梦生浮梦生,这乱世没他,何等失味。”男子轻摇羽扇,茶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寒:“晓月星沉,乃黎明前该消逝之物,本该沉沦永夜的阴冥鬼首,是会完成心爱之人的愿望,还是让黎明永不到来?哈,愉悦啊!”
  “主人……”
  “这个时点,曲伯应该在侍弄茶园了,吾去帮忙。”对方转身,依旧是散漫慵散的语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此你会轻松许多。”
  巫寺月怔了怔,作为被选中的侍神者,她六岁便被与另一位侍神者落涯风,由大祭司亲自指导,修习术法,十八岁那年离家前往月神庙,任神职守护永岁树,却是硝烟四起,她死在那年。
  被以陶铸之躯被复生后,眼前这位主人却与她印象里的不一样,羽衣族国民眼中的太子,并非如此。但拥有羽衣族帝王血脉之人,能复生侍神者,侍神者有着与生俱来的忠诚,忠于故国,也只能忠于他。
  “是,寺月谨记主人吩咐。”巫寺月敛容,认真道。
  “哈。”那人离开时,宽袍大袖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途经之处,枯萎的草木植株皆宛如新生,抽枝发芽,青藤蔓延,新花初放,葱葱郁郁,空旷无人的梦淮川畔,满目生机,却又有几分萧瑟之意。
  风将石桌上的书页哗啦啦翻开,巫寺月才注意到内页是双语,采用线装的方式正反向装订。
  竟是看图识字的幼儿早教书册,要看羽衣族文字的内容,的确要将册子反过来拿。
  “主人你可真是寂寞如雪。”巫寺月轻叹一声。
  而金陵城中,繁华依旧,往来客商络绎不绝,一切如旧,但沿街叫卖声中有了点不同,有个超大嗓门正在吆喝:
  不归崖上不归崖上,不归崖上粗大事辽!
  不归崖上江南最高峰不归崖上粗大事辽!
  王八蛋王八蛋阴冥鬼首,死而复生,死而复生!打碎了观尘镜劫了浮梦生道长跑了!
  你们没有没有没有办法,可买辟邪符保平安!
  原价都要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的符纸通通只要二十两!
  兰二王八蛋王八蛋兰二你不是人!
  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的符纸通通只要二十两!
  兰二王八蛋王八蛋兰二你不是人!
  我们好不容易过了好不容易太平太平过了好些年!
  你你你又来又来搞事搞事,你还我还我太平年!
  还我太平年!
  那摊位前插了根竹竿,挑了庙黑底黄边幡,幡上绘了位身着红衣的鬼面人,脑门上贴了张黄符一副丧气倒霉相。
  摊前围了不少人,守摊的一人忙着吆喝,一人忙着收钱,看起来生意还不错,越是富庶之地的人越是惜命,乐意花钱买平安,独行的红衣刀客神色平静,经过那个摊子时未给一个目光,却被吆喝之人喊住:“那位红衣服的兄台留步!”
  姬无羡没有理会,径直前行,那人不再吆喝,拨开人群朝他奔来,手里摸握了张符:“兄台,你居然敢穿成这样在大街上走!我敬你是条汉子!来,这张辟邪符送你,保平安的。”
  “多谢,”姬无羡笑着接过那符纸,“我这身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你是异域人士,怕是不晓得我们修界有个魔头姬无羡,他日常就是一身红衣银饰,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万一他看见你,一个尴尬把你炼成傀尸,岂不是无妄之灾?”
  “这么凶残的吗?”姬无羡惊讶道。
  “就是这么凶残。”那人十分肯定道:“这张符能保你一时平安,但你最好还是换身行头,这身太扎眼。”
  “你见过他?”姬无羡笑道。
  “见过,那魔头生得面目可怖,真是应了相由心生那句话。”那人啧了声:“当时受他驱使的傀尸利爪离我心脏只有一点一公分,我匆忙之间画出的辟邪符起了作用,得以避开死劫。”
  “难怪,你看起来并不怕那魔头,原来是艺高人胆大。”
  “还好还好,嘿嘿,那兄台你要不要多买几张送亲戚送朋友?现今各处都不太平,什么金鹤游戏啊,破镜之争啊,从修界到凡世,妖魔鬼怪人,都在争那些东西,天天都有死伤,听说洪泽湖有条白骨蛟在兴风作浪,当地仙门很是头疼。”
  姬无羡平静听那人说完,递过去一片金叶子:“那我买几张吧,不用找了。”
  “好嘞!兄台您收好了!”那人摸出一把符纸递给姬无羡,十分欢快地跑回摊子继续吆喝了。
  “哈。”姬无羡垂眸看了眼手中符纸,画得还不错,对付傀尸的确有效。
  “你们在干什么?”有个年轻的少年音响起,金陵谢氏小公子谢少御背负箭筒,手执银弓,昂首阔步而来,身后跟着几位同门修士。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秋雨一场凉,小可爱们注意防寒。


第46章 寄魂铃
  大嗓门吆喝声戛然而止,摊贩前面围着的人“刷”地一下闪到边上,让出路来。
  姬无羡移步至道旁的树荫之下,抄手懒懒倚了树,一双金眸饶有兴趣地观望着。
  谢少御上前,将弓往那摊子上一拍:“问你话呢,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挠挠头,笑呵呵道:“谢公子亲自巡城,真是辛苦辛苦!”
  谢少御翻了个白眼:“少套近乎,回答我的问题。”
  “嘿嘿,最近不是鬼市和鬼首双鬼为祸嘛,我们就是想为金陵城出点力,顺便讨生活。”
  “小爷从前可没见过你们。”谢少御闻言,却是冷哼一声。
  “我等不过一介散修,走跳江湖居无定所,此番也是初次来金陵,谢公子看着面生,也是自然。”
  “既是双鬼为祸,为何只针对姬狗子?”少年自那桌上捡了张符:“嚯,还是有功底的嘛,这符大概能将普通傀尸压制片刻,然而不归崖之事鬼市为首恶,你们却将鬼市撇得好干净。”
  姬无羡嘴角微扬,看来蛊毒已解,还恢复得不错,浮梦生若是知道了,一定也会很开心。
  那少年与谢霓羽外貌有几分形似,言行亦有其姐少时风格,能看出那摊主有问题,倒是聪敏,而那声姬狗子,他听了也只一笑而过。
  “在下不才,只会画这辟邪符,并非针对,只是用于自保,”此回是那个中年汉子答话:“至于鬼首鬼市,就等其他英雄豪杰处理了。”
  “好了别装了,”谢少御不耐烦地摆了下手:“拿下。”
  谢家修士得令上前,那大嗓门拉着同伴倒退两步,大惊失色道:“谢公子,你这是何意!我们犯了什么错!”
  “非常时期,散布谣言制造恐慌,转移重点,暗地里打听各大仙门动向回传给鬼市,”谢少御上前,拍拍那人肩膀:“但能不能来点高级细作,怎么尽是些杂鱼来捣乱。”
  “谢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冤枉啊!”被反剪了手押住的摊主哭天抢地道:“金陵谢氏家大业大,这种小生意也来抢,这是不给散修活路啊!各位父老乡亲,你们都来评评理啊!”
  “哼,把戏还真多,别一哭二闹,”谢少御拿起弓,另一只手揉揉眉角:“趁没被关牢里还有机会逃,出招吧。”
  哭喊声戛然而止,被押着的两人同时发难,一脚踢飞摊位旁边的筐子,满筐冒出头的枯草飞散迷人眼,那汉子手中则是多了把兽头宝刀,眨眼的功夫便有好几个修士被砍翻,继续瞪着铜铃般的眼狠狠朝谢少御砍去。
  少年被枯草灰迷了眼睛,回过神来刀风已逼至跟前,反应极快地避开刀锋同时,反手自箭筒中抽出羽箭,手中银芒一闪,执刀的壮汉发出一声惨嚎,鲜血自右眼喷洒而出。
  姬无羡松开手,一片叶子自指间飘落,是真用不到了。
  谢少御将箭狠狠抽回,神情愤愤:“看准了弓兵不擅近战是吧?近战小爷照样弄残你。”
  汉子捂住右眼倒退几步,撞到那根竹竿,嘶嘶吸气。
  那位吆喝者手执双斧,已陷入与谢家修士的缠斗,见汉子受伤,自己也无法脱身,已是颓势尽显,登时眼露凶光,念动口诀。
  仅剩一只独眼的汉子发出比方才更惨的呼号,那声音几近非人。
  “你这又是唱哪一出?”谢少御看了眼手下败将,疑惑道。
  只见那人身边有黑气缭绕盘旋,源头则是其手腕上红线串成的银铃。
  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黑蛇在空气中蔓延,这条街本处闹市,已经离得远远的吃瓜群众察觉危险来临,大多作了鸟兽群散,只余少许胆子大的留了下来,姬无羡倚着树,一直密切注视着现场情况,心有所思。
  当年唐氏门人要施展此术,必须是满月之夜。
  现下那人并非鬼修,却能在艳阳烈日下引动子铃,或与观尘镜有关,姬无羡正要动手一试,却闻谢少御兴奋道:“莫不是唐氏那个点血寄魂铃?!”少年十分自信地挥了下手:“听说当年姬狗子在紫霄学宫就杀过尸鬼,小爷可不能输给他!”
  姬无羡笑着摇摇头,倚了回去。
  从那些铃中散逸出来的黑气缭绕纠缠,落地已是影影绰绰的虚影,谢少御从旁边的修士处要了把剑,边与同门斩鬼影边摩拳擦掌等着那汉子变尸鬼。
  虽是虚影,却也能伤人,被打散后又是一团黑气,飘飘摇摇重新汇聚,这里散了,那儿又聚拢一只,如同鬼打墙,而那些凝聚好的鬼影渐渐实体化,战斗力也愈强,谢家修士们竟有些招架不住,那位斧子兄也得以脱身,却不再逃了,往自己同伴身边走去。
  那汉子手腕上的铃开始嵌入肉里,颈项上的红痕愈发清晰,皮肤亦在变得青紫,他艰难地往前挪了几步,双目布满血丝,声音嘶哑:“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拾到了观尘镜碎片,一直想试试能否能借它之力,不通过上面的母铃即可操纵子铃,我要脱身,迫不得已一试,竟然真的可以,所以,只有牺牲一下你了。”
  “你……你怎能如此!”那人的脸因痛苦皱成一团,说话愈发吃力:“在鬼市……你我……一直都是相互扶持。”
  “为什么不能如此?”对方却是嗤笑一声:你我二人同是天残,无法修仙道,在鬼市也只能打杂,能力不行资源不行样样不行,什么相互扶持,不过是两个抱团取暖的可怜虫!你满足于现状,我却不想再过遭人冷眼一事无成的日子。”
  “一直以来,你……你都是这样想的吗?”
  “没错。”那人毫不犹豫道:“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失败,与其回去被那群人嘲,还不如杀了谢氏小公子将功抵过。放心,即便你变成尸鬼,我也会带你回鬼市,养起来,为我效命。”说完,抬手摇铃,汉子咆哮一声,獠牙暴凸,利爪疯长,发狂般冲向那些鬼影,谢少御察觉不对,张弓搭箭,连发两支,金箭穿心而过,却丝毫未阻止尸鬼?
  “公子快走,我们还能挡片刻。”谢家修士紧张道。
  “闭嘴。”谢少御斥道:“小爷我可不是临阵脱逃的懦夫。”说完,弦上第三支箭呼啸而出,再次在那尸鬼心口破出一个血洞。
  尸鬼被那一箭冲得倒退一步,却依旧未能取命,反而令其愈发暴躁,撕碎了好几只刚凝成形的鬼,气势汹汹向少年逼近。
  谢少御脸色苍白,紧紧握着弓,额角有冷汗淌下,深吸一口气,夺过一把剑便朝那尸鬼冲去。
  “小少爷不可!危险啊!”谢家修士急呼。
  谢少御不理会,眼看那尸鬼已进逼至跟前,却是一道红色身影掠至身边,拔刀而斩,刀光过后,鬼氛尽扫,群鬼消音,不远处拿斧头男亦被刀风扫到膝盖,当场跪地。
  那只体型庞大的尸鬼头颅被削飞,滚落尘埃,利爪徒劳地挥动了两下,尸体轰然倒地。
  谢少御气得将剑往地上狠狠一掷地:“你是谁?胆敢抢小爷我的猎物!”
  “一个过路人,”姬无羡笑眯眯道:“谢小公子,你不是这只尸鬼的对手,我救了你,你该说谢谢。”
  “拿下!”谢少御气鼓鼓道,“不是拿这位!你们没看到那大嗓门儿的准备跑路了吗?拿他!”
  谢家修士这才没对姬无羡动手,那斧头男双膝已废,根本无法独自逃离,但见自家小公子一脸不悦,谢家修士不敢多说什么,还是去了几个将其牢牢押住了。
  “你又知道我不是它的对手了?”谢少御这才转回身,面对姬无羡:“你该等我砍了它之后再下定论。”
  “你砍不到它的,还会因此丧命,”姬无羡叹了口气:“有勇气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
  “你谁啊,仗着比我大几岁,多几年修为就摆谱是吧?”少年哼了一声:“姬狗子年少时能杀鬼尸,我可不信自己比他差!”
  姬无羡心想原来是在气这个,顿时怜爱那少年两秒中,想揉揉他的小脑袋,见对方闷闷不乐河豚样,没有动手,只是笑笑:“谢小公子智勇双全,箭术高超,自然不比当年的姬无羡差,只不过你今天运气不好,遇到的是有观尘镜之力加持的尸鬼啊,这可比从前任何一只尸鬼都难对付。”
  “真的吗?”谢少御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狐疑地看了姬无羡一眼:“既然难对付,为何你能一刀了结?”
  “在下比谢小公子大十多年,修为深厚那么一点,何况,我也有观尘镜碎片加持。”姬无羡取出自己那枚碎片,一本正经道。
  “我就说,”谢少御心情好了许多:“你这位路人甲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对对对,全奈外力,”姬无羡诚恳无比地说着,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谢少御这才抬起头,政要瞧了下眼前之人,不看还好,一看则是惊讶道:“那什么,我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姬无羡暗忖,当时在莲坞山以真面目示人,天色暗,又是与王涣开启了激烈战斗模式,自盖天灵后自己一脸血糊糊,谢少御该是认不出来的。
  “我想起来了!杜若之!你认识一个叫杜若之的不?”谢少御却是顿悟:“你这身装扮,这个乌参白的海藻头,还有样貌,分别就是他长开了的样子,你是他哥哥还是他爹亲啊?”
  “我是他本人。”姬无羡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47章 碧血染
  “我是他本人。”姬无羡笑道。
  “怎会!”谢少御大惊道:“兄得诶你开什么玩笑!”
  “我真是杜若之,”姬无羡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骗你是小狗”
  “惹,杜小子你够了,别对小爷这样笑!”谢少御退了一步,脸一红,故作嫌弃道:“我跟你没那么熟。”
  “好好好,不熟,不熟。”不知为何,跟这孩子说话,姬无羡的心情变得很好,开口就想笑。
  “你真的是杜若之?”谢少御再次确认:“杜若之是个多愁多病身又有点脾气的别扭小子,跟你有点不一样,但我看见你就想到他,也是奇了怪哉。”
  “是,你可以问我在明月山和在你家跟你还有阿离相处的任何细节。”姬无羡笑道。
  “不必了,之前还以为你真是个捡骨仔,”谢少御又瞟了姬无羡一眼,意难平道:“小爷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本人是小杜若时,也以为自己只是个捡骨头的。”姬无羡诚恳道,“我那时没有任何关于过往的记忆,现在恢复原状,倒是保留了他的记忆,他跟你一样,嘴上不满,实则心里很想同你做朋友。”
  “嘁,谁想跟他做朋友……喂喂喂!你不就是他吗?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大概是人长大了,脸皮就厚了,这种把自己心里话讲出来的感觉非常好,小谢你要不也试试?”
  “才不!”谢少御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说正事,”姬无羡正色道:“观尘镜虽是仙器,但自面世便用于鬼途,现在散落的这些碎片邪得很,你们带回去后,最好不要擅动,将它封存。”
  “嗯,我知道,之前姐姐开堂会时也是这样提醒各门门主的。”谢少御点点头,同样认真道:“今后你也别借它之力了,这些天据我们情报网掌握的情况,观尘镜碎片可瞬间将修为提升三倍以上,但会反噬其自身根基,开大必死,这种事情自观尘镜碎后已经发生好几起了,你资质平庸可以勤加练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划不来。”
  “好,多谢。”姬无羡心中感念,少年跟他姐姐是真的像。
  “对了,你之前是在明月山养病吗?是不是因为浮梦生道长被姬狗子劫走了,才下山来找他?”
  “唔……其实不是的。”
  “口是心非,”谢少御哼了一声:“小爷我现在必须呆在金陵,但会随时关注有关浮梦生道长的消息,你若找到他,请务必向我报个平安,先谢过了。”
  姬无羡正想报个平安,但见谢少御气鼓鼓对空气挥了下拳:“浮梦生道长至今下落不明,姬狗子若是真下了杀手,小爷我定要捶爆他的狗头。”
  “……”看来姬狗子将浮梦生道长送回了明月山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提及比较好。
  谢家修士已将现场清理地差不多了,前来请示,谢少御接过从那大嗓门身上搜出来的碎片,点点头:“你们几个,把人押回去,你们几个,去巡视鼓楼那边,留几个,等下跟我往鸡鸣寺那边去巡逻。”
  “得令!”
  “之前中了蛊毒,方才又历险,金鹤与碎片带来的问题,对各大仙门来说应是很棘手,现今的金陵城,不稳定因素太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危险,你不回去避险?”姬无羡眯起眼睛,嘴角含笑。
  “我可是金陵谢氏好儿郎,这种时候龟缩在府中可是有辱家门。”
  “你姐姐呢?”姬无羡想起,自己那位好友从前,也有这般语气神态,他们姐弟,是真的像。
  “听说了王宗主受伤的消息,就星夜出发,赶往琅琊,估计快到月牙湾了。”
  “她离开前,应该交代过,你不能离开谢府。”姬无羡的声音低了下去:“她很担心你。”害怕再失去至亲。
  “是,上次中蛊,她就担心得要死,天天守在我跟前,寸步不离,生怕我再出什么事,”谢少御叹了口气:“我虽然是小的,但也是男子汉啊,可不能总是躲在姐姐的羽翼下,不历练不成材,今后怎么有能力保护我姐?”
  姬无羡金色的眸中有微澜涌动,依旧带着笑,拍拍少年的肩膀:“我看好你,今后你会很出色,你姐姐也会为你骄傲。”
  “那是当然!”谢少御十分自信道,既而有些疑惑:“奇怪,我为什么要同你说这些?”
  姬无羡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了,我该去巡逻了,此番还是多谢你出手,这恩情我记住了,来日有机会定会报答。”
  “好。”
  “那再会了。”谢少御摆摆手,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那几位谢家修士也急急跟上去离开了。
  那紫衣少年意气风发的背影消失在街尾,姬无羡才转身,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幸魂没有意识,却有微弱魂识,漂泊不定,却因魂会受本体牵引,必然会去主人曾经去过的地方,若哪里有主人留下的血迹,便会流连此处数日数月不等。
  当年洪泽湖斩蛟,兰羲之因护他受伤,血染碧波,姬无羡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顺便见识下,白骨蛟是怎样的存在。
  中原以北,沃野千里,沂州琅琊,有月牙湾,海潮叠生,在水之畔,巍峨宫殿,富丽绵延,栋橼淡香,清贵木兰,纹理雅致,杏木柱梁,琉璃瓦覆,玉阶朱墙。
  坐落在此处的宫殿群,便是琅琊王氏府邸,共有东西两宫十二殿,进入宫殿之前,要经过一个开阔的广场,此时广场上空寂无人,正中有条青石大路,道路两侧每隔三十尺立有一根旗杆,挂着玄底朱雀旗,高处风大,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蔚为壮观。
  笔直的道路在广场正中分叉,合抱成一个环形转盘再重新合拢,那环形中间乃金乌台,矗立着一座巨型雕像,正是纯金塑造的金翅鸟,神鸟张扬展翼,引颈向天,足踏焰火骄阳,喙衔寒霜银月,金色的立瞳似有冷锐眸光,根根金羽纹路分明,在日光的映衬下,金光闪闪,华贵非凡,栩栩如生地似乎随时有可能振翅离去。
  然而它只是一座雕塑,张开的双翼给两边道路投下一片荫影,同时展开了一道绯色屏障,金翅鸟后的道路景致,如同隔了层薄纱,虚幻飘渺,看不真切。
  是个强大的防守结界,要过此结界,除非有金翅鸟认可的信物在手,否则任何人不得通过。此结界是王氏前任家主王朔所建,只有他与自己的直系血亲能以口令开启或关闭,难以强行破除,即便是当年的唐氏也没能攻破,王府得以保全,还成为了铡月之征最后的防线。
  王氏本身就是钟鸣鼎食的百年世家,王朔任家主期间喜欢结交各路人士,加上他待人接物又很随和,因各种事前来的人多不胜数。王府门庭若市,平日里自然不会打开这种挡人的结界。王涣继家主之位后,矜傲自骄,又自恃修为功体皆非泛泛,更是从未打开此结界。
  然而金翅鸟比如感应到家主有衰弱之态,也会自发启动守护结界。
  策马而来的紫衣女子,从煊华门进入,青石板大路上哒哒的马蹄声急急如雨,带起的清风扬尘如烟散,女子清丽的脸上有淡淡忧色,正是听闻王涣受伤便从金陵出发,日夜兼程赶来的谢霓羽。
  临近那金翅鸟时,谢霓羽驻马,一手执缰绳,一手递出水晶莲花坠,高声道:“金陵谢氏谢霓羽,前来拜会王宗主。”
  水晶莲花迸发的银色光芒如同羽毛落入那片赤光中,金翅鸟毫无动静,那道赤色薄障却消失了,待谢霓羽策马经过,复又出现。
  王涣所在的东宫,只有王氏家主才能入驻,从前东宫就叫东宫,王涣继任之后,将此处改名为翾风紫云回。
  到了翾风紫云回,早已有王府总管领着一列人候着,谢霓羽翻身下马,将缰绳一丢:“带我去见王涣。”
  有小厮上前牵了马离开,那位总管接风者带着得体有礼的笑,声音亲和力十足:“谢小姐远道而来,定是累坏了,请先随小的去摘星殿,歇息两日。”
  “不必,我现在就要看到王涣。”
  “宗主这两天不见客,恕我无法引见,望谢小姐能理解。”那人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亲和力。
  “那就让开,本小姐自己去找他。”谢霓羽不再多说,绕开那人,绣鞋踩上玉阶,径直往前去了。
  “哎呀,最是人间拦不住,霓羽惊风朱雀顾,哎哎哎!”
  “ 总管,你又来了!”有小厮无语道:“什么时候了你还作诗,宗主明明吩咐了不见客尤其是友人,都要回绝!这下我们怕不是又要挨鞭子了。”
  那位总管只是看着紫衣女匆匆离去的笑而不语。
  谢霓羽却是不知身后言语,凭着印象穿过缦回游廊,误入一片乱花中迷了路,又很快忆起正确的方向,刚走到那殿前,便碰到一位端着托盘的侍女。
  “谢小姐!你怎么来了?!”那侍女认出她,脸上有着喜忧参半的神情。


第48章 糖雪球
  “嗯,”谢霓羽点点头:“免兔你这药是给王涣的?”
  托盘上有个纯银镶翡翠卷草纹的海碗,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乌黑药汤,剔透的水晶碗盖蒙了层薄薄的水雾,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苦涩味道。
  “是,东宫芙小姐开的方子,公子此番内伤不轻,要连续服用月余,方得痊愈。”
  “小芙她还在贵府吗?”东宫芙曾于先前写信给她,信是自琅琊发出。
  “芙小姐与神月公子将公子送回来,刚照看了一日就接到蜀山飞信,便赶回东宫本家去了。”
  “嗯,了解,王涣可有好好服药?”
  公子他不愿意喝,”侍女免兔叹了口气:“送过去是有多少的量,放凉了,我去收碗端走时还是多少的量,一口未动。”
  “我就知道,带我去见他。”
  “但公子吩咐了,这些天不见客。”免兔有些为难道。
  “我有办法让他喝药。”谢霓羽微微一笑,对免兔眨眨眼。
  侍女怔了怔,终是点了头:“那好吧,谢小姐你随我来。”
  翾风紫云回所在之处,亭台楼阁多不胜数,花木扶疏,藤蔓掩映,沿途布景皆是华丽贵气的风格,繁复奢靡,道路更是曲折回环。
  谢霓羽跟在免兔身边,想起距离她上次来王府,已经过去多年,若无人引导,怕真是会迷路又迷路。
  到了一间华室,布局倒典雅大气,却依旧在不被人注意处有着低调的华丽,比如屋梁椽头上都贴敷有金箔花鸟纹饰,等人高的纯金九枝花鸟灯架,每根金枝上有三个嵌宝灯座,灯座上的鲛油烛如玉林矗立,自博山炉散逸出的云烟缱绻是最上等的南海龙涎香。
  通往内室的那排拉门都是紫檀木为框,月光纱织屏,纱面上绣有朱雀金焰烈火纹,张扬热烈,如同一排可移动屏风,既美观又实用。
  免兔端着托盘,隔着排门请示道:“公子,今日份的药已经熬好,我给你放桌上?”
  “带药退下。”内室中人淡淡道:“下次不必再熬制。”
  免兔朝谢霓羽望了一眼,脸上尽是无奈,小声道:“都是如此,已经第三次了。”
  接着,又按礼通报谢霓羽的到来:“公子……”
  “让你退下,没听见么?”王涣的声音一冷,侍立在外的免兔瑟缩了一下,未见其人,却如霜寒加身。
  谢霓羽微笑着摇了摇头,比了个“没事”的口型,示意免兔将托盘给她。
  有这位王涣重视之人的担保,免兔也放下心来,自己不会受到惩处,定了定神,便退下离开了。
  “是我。”谢霓羽拉开排门,移步进入屋内,打起紫竹帘幕,施施然将托盘往桌上放了:“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训人,王若溪你可真行。”
  听到谢霓羽的声音,卧床的病人可谓是瞬间惊坐起,却又很快镇定下来:“鹤生应该告诉过你,这两天,我不见客。”
  “他说了。”谢霓羽晓得鹤生是先前出来接风那位亲和力十足的总管:“很是周到,尽职负责。”
  看了王涣一眼,青年身着素色交领单衣,长发未束,柔顺地披散一肩,整个人消瘦了些,那张冷漠俊逸的脸愈加轮廓分明,虽然略显疲态,但比她预估的情况好很多,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心情跟着好了许多。
  “但没人拦得住谢霓羽。”
  “哦。”
  听王涣这声闷闷回答,或是想起他自己上次在霁晴川所言,谢霓羽捉弄之心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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