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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有位白月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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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此阵极损功体修为,慎重啊!”龚姓修士紧张道。
  “是灵隐阵!”忙于逃命的众人却是欣喜万分,纷纷涌向那光芒璀璨的法阵。
  灵隐阵是前宗主王朔在臣服朝歌唐氏时,利用观尘镜给赤章杖加持了一番后创造的法阵,赤章虽不像朱雀杖有扭曲空间缩地不限里的功能,将人传送至百里之外的安全地带倒是没问题。
  “东宫,”王涣微微侧身,“帮我疏散人群。”
  “应该的应该的,谢什么!”
  “好,你自己也要当心。”
  “嗯,”王涣剑势凌厉,一记斩杀尖啸着逼命而来的那只鸟灵,又道:“王氏门人,随我对敌。”
  “我等愿随宗主灭尽邪灵!”王氏众人道,毫不退缩。
  奈何意料之外的强敌,残忍无敌又以量取胜,转眼间有数人又成了怪鸟腹中餐。
  愤怒的朱雀剑剑势愈发凶狠,墨羽凋零间,鲜血狂洒,不归崖再添数具鬼鸟尸。
  作者有话要说:  阴冥鬼首羡下章出来跟大家见面~~


第40章 故人归
  体型最大的那只鬼车鸟,或是首领,没有进攻,叼着一面银色满月般的圆镜,扇动翅膀稳稳稳稳浮在半空,额头有张人脸,如同面具般镶在墨色绒羽上,眉间一点朱砂,看起来慈眉善目,却因嘴角上扬成凝固的微笑弧度而有些诡异。
  鬼车鸟想要化为人形,最便捷的方式便是吃人,以形补形,这只本体已有人脸,化形亦不在话下,而那张脸背后,或有数百条人命,只多不少。
  这只算是高阶魔物了,等闲仙门便是倾尽家门,也未必能拿得下,若能拿下,便能扬名一方。
  然而现下,阴云之下的仙门众人,在一群魔灵的进攻下已自顾不暇。
  灵隐阵每次最多只能传送十来人,浮梦生并未离去,冷静引导人群逃生,东宫家的两位与其他几位门主在外围护持,辟出一条安全通道。
  却有几人在战战栗栗踏上灵隐阵后,突然发难,目光狠毒,掌风暗器齐齐朝王涣袭去。
  “宗主!”
  全力对战鬼车鸟的青年未察觉背后生变,虽及时避开暗器,后心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呕出一口血来。
  “王涣!”东宫芙惊呼就要上前,被东宫神月制止:“不要自乱阵脚。”
  “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王家门生又急又愁又气,却因魔物纠缠脱身不得。
  有两位护持的门主上前,要拿下那几个阴险小人,出招后才惊觉他们并非是修为低下的杂鱼,而是善于隐藏气息的高手,掌兵交击不休。
  一波未平,却是一串弯月形利器袭向身着朱雀华衣的男子,王涣头也没回,逼退怪鸟迅速反手负剑,干净利落扫除攻势,利刃叮叮当当落了一地,随即化作清风消逝。
  王涣微侧身,冷冷道:“即是高手,何不正面一战?”
  “啊!拍噻,抱歉,我扇错人啦!”有个女子清亮的声音自山石后响起,浓重血腥气息中飘来浓郁的桃花香,为了弥补,我替王宗主报暗箭之仇吧!”
  女子话锋一转,数道风刃自山石后飞出,带着与方才不同的凌然杀气,占据灵隐阵顽抗仙门中人的那几人反应不及,瞬间被洞穿心脏,鲜血喷洒,染红一地草木。
  众人惊疑,却无暇辨别敌友,只是松了口气情况没有雪上加霜。
  女子自山石后走出,穿过血海及乌压压的魔灵,走到王涣面前,巧笑倩兮:“王宗主,到我身边,它们不会再攻击你。”
  的确如此,自她出现,鬼车鸟对她熟视无睹,此刻亦不再纠缠王涣,转向其它目标去了。
  回答她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剑,心口被洞穿却无鲜血涌出,粉衣女子依旧笑靥如花,握住剑锋悠悠道:“王宗主,您这样,可真不招女孩子喜欢。”
  “你跟落涯风,都是已亡之人。”王涣抽出剑,冷冷道。
  “所以王宗主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想吗?”巫寺月点点头,轻松道:“没错,我跟他,都是已亡之人。”
  “我们死了很多年,因为观尘镜,又活过来了。”她心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王宗主,是不是也有对已死之人的执念未清呢?”巫寺月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迷人的笑容。
  王涣星眸一寒,杀气弥漫:“你以为,我处理死灵会是什么手段?”
  “当然是非常恐怖铁血的手段啦,我哉,”巫寺月轻松道:“可惜,我是由观尘镜度复活的,你确定,自己的方法有用?”
  “哼。”王涣不再理会,执剑再开血路,出剑愈发冷戾,朱雀剑锋冷寒,待狠狠收回,又是一只鬼车鸟被斩断翅膀,身翅分离,重重坠地,巨大翅膀还在死命扑腾。
  “哎呀,这莫名其妙的心疼又是怎样一回事?”巫寺月执扇而立,喃喃道。
  此时却闻一声非人惨嚎,她循声望去,呦了一声,瞬间有了看戏的心情。
  发出惨嚎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鬼车鸟,额头已隐隐浮现人的五官轮廓,是吃了百人以上即将有能力化为人形的鸟灵,却被瞬间毙命,在半空中被一把饰有蝴蝶桃花纹的新月形弯刀大卸八块。
  地上的人纷纷奔走躲避落下的尸块和血雨之际,却有一把红伞飞掠而去,悬于浮梦生身边。
  狂风乍起,崖上林间森森草木簌簌作响,无数符纸从天而降,全是黄符裁成巴掌大小的纸人,描有奇异纹路的朱砂纹,纸人落地即手拉手绕着灵隐阵围了一圈,赤光大盛,灵隐阵的范围顿时扩大一倍。
  “诸位,速去灵隐阵!”浮梦生神态温和平静,声音微颤,却并非因为恐惧。
  灵隐阵能传送的人数翻倍,众人自然是大喜,连心智薄弱绝望等死之人亦重燃信心,往灵隐阵奔去。
  一直未有动作的魔灵之首似被彻底激怒,同伴因攻击那位白衣道者而死得苦状万分,食物又因他而成倍减少,随着首领凄厉的尖啸,撕咬吞噬活人的鬼车鸟群纷纷甩开那断胳膊烂腿,尖啸怪叫着冲向浮梦生。
  浮梦生立于血海间,未曾移动一步,清俊面庞容色不变,抬手轻轻握住紫竹伞柄,臂间拂尘在风中轻扬,纤尘不染。
  鸟灵们如同一阵黑色风暴席卷而去,众人惊呼,连逃离现场的人都禁不住止步观望,满是担忧。
  却有一道红色身影掠出,挡在浮梦生身前,横刀逼退鸟灵,再抬手,刀法凄绝美绝,果断开杀。
  红衣青年面容俊朗,墨色长卷发由银冠束起,如同浓密海藻般垂落,又与一缕显眼的白发随狂风摇曳,外貌气质看着年轻,出手却是老辣,眼神睥睨面带嘲讽,手起刀落斩魔毫不手软,魔灵鲜血横飞如泼墨,青年似以刀为笔,在阴霾天幕下绘出一幅诡异血腥又刺激的凄美艳杀卷。
  “兰二……”东宫芙望着挥刀之人,喃喃道,身边的东宫神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多时,刀客周围已经有了堆成小山一样的魔物尸体,鲜血遍染,草木皆赤,鬼车鸟节节败退,在场之人也都不逃了,围观挥拳叫好。
  弯刀破长空之际,颓势终被扭转,进攻的鬼车鸟死伤殆尽,刀客微微侧身,扬刀之际阴沉天幕亦有雷鸣声起,灵隐阵收,赤章再启,雷电召来,与红衣刀客完美配合,衔镜的鬼车鸟头领被阻了去路。
  巫寺月见状,微微一笑,执扇的手高举至头顶,再扬手一划,几道风刃袭向浮梦生,被红衣青年随手抬刀挡了下,风刃零落一地,散作清风徐徐。
  “你的眼神真能杀人,”巫寺月合起扇子笑道:“我可没得恶意,只是主人交代要用风刃向浮梦生道长问个好,我也仅仅是问个好,回去交差。”
  “若有恶意,”红衣青年轻描淡写道:“你已死了又死。”
  “哦?”巫寺月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你将鬼道修到极致是没错,但无默情在手,你真的可以杀了我?”
  “需要亲身体会,你还有几种死法么?”
  “啊,不用不用,我闭麦。”巫寺月求生欲极强道。
  “嘎嘎嘎嘎嘎嘎,风使,我们这些非人之物在他眼里可都是下贱的蝼蚁工具,你该跪下求饶才对。”
  巫寺月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鬼车鸟头领见巫寺月不搭话,又龇牙笑了起来:“阴冥鬼首真是不凡的男人,当初在修罗道,墨灵是为救你而死,如今你屠尽她族人,倒毫不手软。”
  “你们可以逃。”红衣刀客淡淡道。
  “呵,棋子哪有选择的权力,逃,不过是走向更凄惨的死途。”鬼车鸟额上那张人脸,嘴角依旧是微笑的弧度。
  闻言,先前还在欣喜有救场者的众人顿时不约而同退了好几步。
  “它……它说他是谁?”
  “阴,阴冥鬼首?!”
  又有人迟疑道:“若他是姬无羡,为何不用鬼箫?”
  “别忘了,他成为鬼首之前,可是位绝顶刀客!”
  “红衣蝴蝶弯刀,银饰加身,面容俊……哦不面容邪魅,呸呸呸,面如恶鬼的人,是他就是他!他居然没死!”
  “真是祸害遗千年!这次可不能让他跑了!”
  “可他方才救了我们……”
  “救我们?笑话,他打一出现就没看过我们一眼。”
  “对对对,他分明是冲浮梦生道长来的。”
  “就是,分明是对浮梦生道长有所图谋,不知那魔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方才我们正道力量折损不少,怕是拿他不下。”
  “有王宗主和东宫家的两位,在场还有这么多仙门,拼一把应该没问题的。”
  议论声四起,身处议论漩涡的几位,除了东宫芙蓉闭目深呼吸,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外,其他几位皆不为所动。
  “抱歉,我来迟了。”反手将刀归鞘,红衣青年转身面向浮梦生,垂眸低声道。
  山中天气总是难以捉摸,术法已收,重云未散,已经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凉寒刺骨。
  “好友未曾允诺什么,道歉从何说起,”萧瑟秋风中,红叶翻飞间,白衣道者执伞的手往前倾了,为红衣青年挡住纷飞的雨丝,笑容清明:“你能平安归来,道子……很开心。”


第41章 挽雕弓
  姬无羡怔了怔,依旧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再多一眼,便是沉沦。
  “道长!浮梦生道长,那魔头在跟你说什么?”
  “快过来我们这边!”
  “别被他的妖言蛊惑!”
  因离得远,其他人并未听到他二人对话,只是见浮梦生倾伞,惊讶又担忧,纷纷劝阻。
  细雨中执伞而立的人,并无回应,天地苍茫间,似乎只有伞下方寸,红衣飞扬,卿卿故人。
  “嘎嘎嘎嘎嘎嘎,真是令人艳羡的美好场景啊,”被困住的鬼车鸟首领已被藏心削得伤痕累累,却还在嬉笑,拍动翅膀如同鼓掌,“你们以为,事情结束了么?”
  扣住观尘镜的利爪一松,镜子如同银月悬于阴霾长空,咒语自一张一合的鸟喙中流出,镜子银光闪烁,继而爆发出赤红耀眼光芒,风云聚合,彤云密布沉沉压下,啸啸寒号,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涡轮,天地皆暗,镜子爆发的赤红光芒如同血色。
  “天呐!这是……”
  “我的老天爷啊!”
  姬无羡一语不发,从浮梦生手中拿过伞柄,金色的眸子里有坚定的光芒。
  “好友……”浮梦生眉心蹙起,尚要再言,却被一记不轻不重的手刀砍在背后,失去重心,跌进结实有力的怀抱中,昏了过去。
  “报歉。”姬无羡喃喃道,手背轻轻拂过浮梦生的鬓角,惊觉此举冒犯,忙收手握拳,紧张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天杀的姬无羡,你把浮梦生道长怎样了!”龚姓修士愤愤道。
  “快少说两句吧,看这情形,咱们还需要他救场……天杀的姬无羡,你在做什么!放下道长!”旁边低声劝解的人,见姬无羡的下一个动作,不由得也破口大骂。
  姬无羡一手执伞,已将浮梦生拦腰抱起,执伞那只手停在一个合适的高度,正好能以臂弯圈住道者,让怀中人能枕得舒适一点。
  不归崖上炸开了锅,恐惧与愤怒使得群情激昂,骂声一片。
  “兰二……”东宫芙上前一步。
  “阴冥鬼首姬无羡,与正道诸位早已殊途,就此别过,望各自珍重,”雨势大了起来,哗啦啦敲打着桐油纸伞面,姬无羡执伞转身,翻飞的红衣在雨幕中如同焰火燃烧,“他日相逢,羡再请战。”
  “兰二,我信你!你没有做那些事,你有苦衷,对不对?!”东宫芙推开为她撑伞挡雨的东宫神月,追上前去,张开手挡住去路,裙摆被溅起的泥点血水污了一片。
  姬无羡脚步一滞,抱着浮梦生的那只手不自觉蜷了起来,他迎上东宫芙的目光,平静道:“可惜,你所信非人。”
  东宫芙的脸色瞬间苍白。
  “我血洗了姑苏兰氏,我亲手杀了慕琴音,”姬无羡的语气愈发阴沉:“现在,无论是谁,挡我路者,死。”
  东宫芙身影一晃,被赶上来的东宫神月扶住,她摇头,怆然彷徨道:“不可能,你不会的。”
  姬无羡径直前行,与东宫芙擦肩而过,未看她一眼。
  “王宗主,姬无羡必须死,你看他这张狂劲儿!无法无天了这是!!”在场有人愤愤道。
  “宗主……”为王涣撑伞的修士小心翼翼道:“别管了,您现在的情况……”
  “嘎嘎嘎嘎嘎,看来王宗主是准备放鬼首离开呢,”鬼车鸟头领怪笑道:“也是,同修数载,实则好友,莲坞山一战,王宗主怕是已有放生之意吧?”
  回答它的,是朱雀锋利的剑气。
  鬼车鸟被斩断双爪,墨羽零落,痛叫着往上飞了点,碗口粗的伤口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和感应,王宗主怕是早已发觉鬼首还活着的吧!”巫寺月倚着山壁,,一副看戏的表情悠然道。
  “王宗主,我们素来对您敬重有加,上回莲坞山一战,我们都以为这魔头已被你杀死,纷纷筹划着拥你为仙皇,如今他还活着,你又迟迟不肯动手,这难免令人怀疑。”有位门主蹙眉道。
  闻言者面面相觑,又见王涣面对姬无羡的背影,持剑不语,毫无动作,有些人顿生犹疑。
  那位发言者的门人更是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嚷嚷道:
  ”王宗主,动手前别忘了开灵隐阵!”
  “王宗主,观尘镜该怎么毁掉啊?”
  “王宗主,姬无羡走远了,您是执意放他生路吗?”
  “王宗主您别介意啊,我们没别的意思,合理质疑而已。”
  “就是就是,仙门之首,不能德不配位。”
  “王宗主,快动手吧!”
  “杀了姬无羡吧!杀了他,才能打消众人疑虑。”
  “闭嘴!”东宫芙悲极痛极怒极,愤然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不敢自己正面刚,坏事都想着把王涣推到前面挨打呢?他欠你们这群大爷的?!”
  “小芙冷静,大难在前,此时不宜内讧。”
  “大难?内讧?目光浅薄之辈哪里顾得上什么大局,一群风滚草罢了!”东宫芙气得牙痒痒。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挡着,就是某些人的想法。”临安沈氏家主鄙夷道:“王宗主付出多少,我们有目共睹,可惜风滚草们眼瞎心盲。”
  “沈壁,你阴阳怪气骂谁呢?”先前那位门主气炸了:“我追随拥护王宗主,在各仙门游走为仙皇一事争取支持时,你还不知道在哪,此番我只不过提出质疑,你何必如此戾气重?!”
  “是质疑还是诛心,你自己明白,”沈氏门主翻了个白眼:“王宗主从未说过自己要做仙皇,你们强加于他身上的还少吗?什么追随拥护,不过是需要一个人在前头为你们挡死。”
  “你真是……不可理喻!”那人气急败坏道:“你尽管维护,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活傀尸,真是可笑至极。”
  “嘎嘎嘎嘎嘎,王宗主,你在想什么呢?反正我真是忍不住想为你抹一把鳄鱼的眼泪。”鬼车鸟怪笑着在不归崖上空盘旋,涌动的云海似被那双巨大的黑色的羽翼搅动,漩涡中间观尘镜悬空,赤光迸散间,重云已被撕裂开巨大的口子,有个异度空间正在逐渐显露。
  王涣执剑而立,周围喧嚣分明与他有关,他一言不发,微仰了头,望着半空中的观尘镜,眉头轻蹙,眼中有了微澜。
  那些人还在争执不休,甚至气上头有刀剑相向的趋势。
  东宫神月拦住东宫芙,正色道:“诸位,这都什么时候了,能否先搁置争议,一致对敌?”
  沈壁叹了口气:“对上观尘镜,我等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们快逃吧,”东宫神月以扇抚额:“不要再进行无意义的争执。”
  那个誓要为自家意难平的家主与沈氏争个输赢的门派这才安静下来。
  不归崖上狂风呼啸,暗无天日,被打开的那个空间越来越清晰,各种魔灵妖邪的嘶吼戾笑从云端传来,急于破云而出,崖上绝望的气息蔓延开来。
  “东宫你看,不是我们不逃,是无处可逃啊。”
  “莫说不归崖,现下,金陵琅琊都岌岌可危啊!”
  “当初唐氏就是这样用观尘镜屠了河洛城的!”另一人嘴唇发白,颤声道。
  !”
  “逃不掉的,逃不掉了……”有人已瘫软在地。
  唐氏永远是修仙界的噩梦,当年萧氏在洛水之畔抵御唐氏失败,被观尘镜破城之后,河洛那么大的地方,不到三个时辰被邪灵魔物席卷,成为一座死城,尸骸遍野,血流成河,下游城池因此五年不饮洛河水,十年不食洛河鱼,以此凭吊。
  “嘎嘎嘎,你们就不想想,事到如今王宗主为何不动手毁镜?”鬼车鸟已有气空力竭之兆,却还是怪笑着煽动人心:“是他当真沉得住气,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毁镜?这场交易,从一开始都是他因私而设的!”
  这次朱雀剑是快狠准直接将鬼车鸟就地击杀。
  那些本就心生疑虑的人更是心头一震,有个人直接拔出宝剑,搁在颈子上,高声道:“我尊敬崇拜你至今,你必须给像我一样的人一个交代!你是不是真想成为第二个唐氏?若是……若是……”
  王涣召回朱雀剑,淡淡看了那人一眼:“又怎样?”
  “我会为自己所信非人,痴心错付而自杀!”
  “请便。”王涣冷漠道。
  那人手中宝剑哐啷落地,神色怅然,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王宗主,别理跳梁小丑了,快再开一次灵隐阵吧!”有人急切道, “您就开个大,把我们送远点!”
  “王宗主,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死了就是一尸三命,您不会忍心的对不对?!求您了!”有人颤声道。
  “都给我住口!”沈壁气得一掌拍碎了旁边的山石。
  王涣却是一语不发,执杖再启灵隐阵,神情淡漠动作干脆,地上的金日银月浮现,那两人便急急奔向阵中,还有几个略微迟疑,也跟着奔了进去。
  东宫芙也是气疼了,却也懒得再去骂,抬手触碰到发间芙蓉簪,毫不犹豫地拔出簪子,一头乌发披散,在凄风苦雨中飞舞。
  “小芙……”东宫神月眼中尽是怜惜:“辛苦你了。”
  东宫神月金扇一转,便是一张金色雕弓,首尾皆有蔷薇浮雕,弦上冷光流淌,寒气逼人。
  “我信他,但,观尘镜,必须毁。”东宫芙取了弓,低声坚决道:“就算王涣会怪我,也无所谓。”
  芙蓉簪瞬间化作三尺羽箭,白羽如雪,箭镞殷赤,非寻常仙器般静有清净之气,恢复本相后,整支箭都邪气弥漫,锐利而杀气腾腾。


第42章 青霜寒
  “这……是穿云箭!是穿云箭!”人群中有人欢呼起来。
  “竟然还有穿云箭存世!太好了!”
  “大家有救了!”
  王涣抬手捏诀,地上金光闪烁的灵隐阵消逝,朱雀与赤章合二为一,恢复成长剑。
  他微微侧身,狂风将朱雀华袍吹得猎猎作响:“这是最后一支穿云箭。”
  “也是让观尘镜彻底毁灭的最后希望。”东宫芙张弓搭箭那一刻,再无半分女子的柔弱之态,明眸如星华,带着坚定的神情。
  王涣执剑的手微颤了下,语气依旧平静:“要毁镜,不该是现在。”
  东宫神月上前,挡在东宫芙身前,叹息道:“若溪啊,你损耗太多,别再强撑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话未说完,王涣的内外伤势终是压抑不住,功体受损的劣势迸发,当场呕红。
  “宗主!”
  “王宗主!”
  “东宫……不……不可!”王涣长剑支地,勉力支撑着没有倒下,再无平时矜傲之态,面色有些疲惫的苍白,微微喘气道:“不可。”
  “王涣,对不起,观尘镜不该存于世间,旧事……不能重演。”东宫芙流着泪哽咽道。指尖已被弓弦勒出地血珠滴落。
  “东宫……”王涣试图提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弦上的穿云箭如同彗星扫云,带出一片云雾缭绕的光华,尖啸着冲向空中那面圆镜,正中镜心,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望着黑云涌动的天幕。
  飞箭与圆镜在空中僵持半刻,最终是银光压抑了镜子的赤色光芒,血色不再,镜子化为齑粉,如同发光的银屑自天空洒下,纷纷扬扬,未及地便已悉数消失殆尽。
  天幕重云散开,沉沉压下的异度空间口也瞬间消失,群魔收声,妖氛尽扫,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以剑支地的青年男子,看了浮在空中那支熠熠生辉的银箭,提剑踉跄走了两步,终是气空力竭,倒落尘埃,华丽无双的朱雀衣与张扬的棕红长发皆染泥泞。
  “王涣!”东宫芙丢开弓,扑了过去,跪在地上将友人扶起靠着自己的肩膀,颤着手摸出随身带着的护心丹让他服下,“十一叔!帮忙!”
  “啊!好!”东宫神月也急急赶去,运功为其护体,却被王涣体内逆行的武脉对冲所伤。
  “十一叔……对不起。”东宫芙一边哭一边帮王涣擦着脸,另一只手结印召出药箱,胡乱扒拉着翻找着对症之药:“是我心急,忘了十一叔你也有沉疴。”
  东宫神月摆摆手,自己去药箱里翻找到药丸服下,十分自责道:“也怪我不学无术,功体不佳,帮不了小若溪太多,无奈啊!”
  东宫芙流着泪,皓腕翻动间,细细寒芒闪烁,刺入各大穴位,同阎王抢时,银针补命。
  仙门众人唏嘘间,又有人发现空中异状,颤声道:“穿……穿云箭,怎会!”
  停在半空的长箭,冷光流转,外形却在发生变化,箭身逐渐扭曲,箭镞与箭羽首尾相接,成了一个环形。
  下一刻,自箭身迅速长出刺楞楞的冰针,寒冰叠覆,攀延缠缚,不过一瞬,便将那空环填满,如同玉盘悬空,镜面霜寒十九州。
  “哈!真的观尘镜终于现世啦!”看戏的巫寺月开心展扇笑道。
  众人震惊间,风使已有了动作,桃花扇一挥,平地疾风乍起,巫寺月踏风而上,伸手取镜,却被一道刀光逼退。
  “是说,为何主人让我回来一趟,原来是有这么好康的事!”落涯风手执弯月双刀,吹了下刘海,邪气一笑,异色瞳中有止不住的兴奋神色。
  “落涯风,你胆敢违背殿……”巫寺月执扇退回地面,语带微怒。
  “哈,风使你就好好做你的侍神者吧!我如镜花影落涯风,现在只听命于焰摩市之主。”
  “又是你!”人群中有人呵道:“臭小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对啊,又是我,道友息怒,我先前也被蒙在鼓里呢!”落涯风笑嘻嘻道:“跟我那位心机深沉的主公比起来,我跟诸位一样,都是可怜又无助的小白兔哩!”
  “你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是奉命行事,你有不平,不如杀去焰摩市,找我主公白夜无焰·黄泉君聊聊?”
  对方气得吹胡子,却又不敢有所动作。
  “……落涯风,够了。”东宫芙垂眸看着已经昏迷的好友,悲声道:“这一局,你们赢得彻底。”
  落涯风看了披头散发满身狼狈东宫芙一眼,笑容滞了滞,继而耸耸肩继续笑得没心没肺:“是啊,你们正道此番,惨亏。”
  即便观尘镜就在眼前,不归崖上正道众人,无论是心有愤懑不甘还是别的想法,皆已无力逐鹿。
  “早提醒过了,做人做鬼,心无挂碍才能所向披靡,牵挂越多,羁绊越多,下场越惨,王宗主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啊!”落涯风悠哉转身,眯着眼睛打量悬在半空的圆镜,正要挥刀有所动作,却有更快的刀芒闪过,直直劈向观尘镜。
  “兰二……”东宫芙仰起头,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我就知道。”
  悲喜交加间,已泣不成声。
  立于枫树之上的青年,手执华丽的异域弯刀,身姿笔挺,红衣如焰,肤白胜雪,在红枫掩映下,更显昳丽,眉宇间一派沉着冷静,不减周身英朗之气。
  一直静止着的观尘镜似感觉到危险来临,迅速后退,却被紧随刀芒而来的弯刀穿透,狠狠钉入料峭山壁“此地危险,杂鱼勿近”那个逗号中间。
  镜子迸发出赤色光芒,有血自刀刃破来的裂痕喷洒而出,继而血色弥漫如奔涌的血河,山壁就此多了条血瀑倒挂。
  绝世宝刀与仙器之首的斗法,安静而诡异地进行着,不归崖上众人皆提着一颗心,观尘镜被那柄长刀死死钉住,新月形的弯刀刀身有着银色蝴蝶,桃花灼眼。
  镜子的裂缝越来越多,如同蛛网蔓延开,那把新月形的舍施尔长弯刀亦有裂痕出现,无数鬼哭狼嚎,尖叫声嘶吼声自镜中响起,响彻不归崖,震耳欲聋,连带着整座山都跟着地动山摇,乱石崩塌。
  刀与镜的角力终于到了临界点,镜子应声而碎,枫树上的红衣影动,如同一只赤鸟轻巧落地,修长指间已有块镜子碎片,冷光流转。
  环伺在旁的巫寺月与落涯风也各自夺得一块碎片,迅速退离现场,其它碎片如同流星划过天幕,四散坠落,有人的目光追随着那些碎片,并默默记下大概方位。
  而甫离死关的众人,更多的是为历劫生还而庆幸,人群中涕零与欢声中,有人大喊了声:“兰二公子,多谢你!”
  “收起你的感激,我是为夺镜而返。”姬无羡淡淡道。
  那个看起来有些寡言的汉子,笑得朴实憨厚:“随便吧,我只晓得,在莲坞山,不归崖,我的命都是被你救下的。”
  “呵。”姬无羡将藏心归鞘,转身就走。
  “姬无羡!你把浮梦生道长怎样了?!”还有人毛着胆子喝了声。
  “你以为呢?”红衣青年看也不那人,语气平静。
  “你……你杀了道长?!”那人颤声道,“魔头果然是魔头,歹毒至此,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残忍杀害!”
  姬无羡不答,闭目握住手中镜子碎片,有丝丝缕缕的寒凉之气沁染掌心。
  众人见他沉默,皆是心头一紧。
  “残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姬无羡停步,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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