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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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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当口,华不石却下令大罴部百隆行收缩阵形,等于错过了扭转战局的大好机会。

似乎是看出了杨嗣昌等人心中的疑虑,华不石缓声说道:“号令骑兵后撤,所用的不过是苦肉计而已,先前本少爷误算过一次铁卫营的战力,此番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这番解释,听在朱徽婵、厉虎等全然不懂兵法的人耳中,自是全不知所云,楚依依和钟百隆亦是满怀疑惑,唯有杨嗣昌心念一转,凝目望向远处山坡上的战局,立时就省悟了过来。

之前的交锋,铁卫营用火铳攻击过一轮之后便留在了侧翼,冲击大罴部和“百隆行”战阵的主要是“黑风旗”的人马。这是因为先前两个汉人战部己经退到了谷地的角落,背靠着坡顶岩壁结阵,女真族的骑兵仅能从一面进攻,尽管兵力众多,冲击空间却大受限制,仅只“黑风旗”的五百余骑兵便已完全填满了。

如今冲入阵中的女真骑兵往后撤退,如若华不石下令追击缠斗,固然可以击杀不少黑风旗众,大罴部和“百隆行”的弟子却势必要离开角落,失去了地形之利,给后方铁卫营的冲锋造成机会。一旦没有岩壁和山崖阻敌,铁卫营的重骑就有可能凿穿对方的阵形而分割围杀。

第825章 转机

一旦没有岩壁和山崖阻敌,铁卫营的重骑就有可能凿穿对方的阵形而分割围杀。

在君父所指挥的兵马之中,三百铁卫营才是真正的精锐主力,“黑风旗”众只不过是可抛弃的棋子。他不在纸笺上书写,而是直接口传命令,就是要让对方能听得到,从而引诱华不石发令追击。

这位外表斯文的白衣秀士果不愧是“天诛”的首领,对于牺牲数百名黑风旗众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全然不动声色地出言诱敌,心机之深沉,实非常人可想象!

但听得君父冷笑道:“华少爷果然机智,只不过你不追击,也不过是能苟沿残喘一时半刻而已,以这三四百部众,即便有地势可以依仗,又能支撑得了本君麾下铁骑的几番冲锋?”

山坡上,双方都不在缠斗而收缩人马,两部女真骑兵很快就撤退到了五十丈之外,而大罴部和“百隆行”的弟子则再度结成守阵,将先前被击杀的敌人所留下的座骑马匹放置于阵前,当做抵挡火枪的肉盾。

形势似乎又回到了与先前一般,只经过刚才的一轮冲锋拼战,双方各自折损了五六十人,大罴部和“百隆行”的阵势更显单薄。相比之下女真骑兵人数本多,就是少了数十人依然势众,战力受损不大,这般下去,只要经过几轮冲锋,便是用消耗战法,亦能把华不石的人马击溃。

君父一边饮酒一边观战,心中认定胜利已经稳稳地掌握在了自己手里,只不过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本没有绝对稳操胜券的事。就在此时,山谷的另一侧忽然发生了变故。

“虎憨兔部”的五百骑射手被官兵骑军追赶,这些蒙古人未穿甲胄,骑行的速度比一身铠甲的官军更快,一直在谷里之内兜着圈子,且不断地回身射箭。余爵率领的三百骑兵被抛在身后,已损伤了百人之多,且越追越慢,败落已是可以预见的事。

然而就在蒙古骑队驰过山峡口之时,忽然传来了一阵爆豆一阵的轰鸣声,五六十名骑射手惨呼着,如同石块一般纷纷从马上栽了下来。

是火枪的射击!

攻击的时机把握甚佳,正是蒙古人骑队横穿峡口之际,对侧翼全没有防御,“虎憨兔部”的骑射手从开战以来,一直未有折损,却不料这一轮突袭便被击杀了数十人。

君父倏然大惊,瞪大了眼睛望向山峡的方向,却只见一彪人马从峡口之外驰行而入,俱是一身黑色短衫劲装,腰悬长刀,胯着高头大马,模样彪悍,约有两百骑之多。当先的一匹白马的背上,是一名容颜俊美的黑衣青年,手里提一柄暗金颜色,形状奇特的六管火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此番在马肺谷设伏,君父的布置甚是周详,在两头进出谷地的山峡之间皆用滚石圆木阻路,又安排有弓箭手守卫,却未想到竟会出这等意外的情形发生!

进入山谷的两百骑,正是华不石从鲁境调来的援军,“恶狗门”三大战部之一的霹雳营,而为首的黑衣青年正是西门瞳。两日之前,西门瞳率领霹雳营进入北直隶,华不石和大罴部正在喜峰口卢龙塞接应太子公主出关,只因时间紧迫无法停留,于是用飞鸽传信让他们随后跟来。

君父设计埋伏时,本已探查过华不石杨嗣昌一行的兵马实力,自认为万无一失,在两侧山崖布置的弓手主要是为防范陷入谷中的兵马向谷外冲,却没有料对方还有一支队伍随后跟来。

霹雳营从外攻击,轻而易举便消灭了封锁山峡的弓手,搬移开圆木和滚石,开辟出道路进入峡口,谷地之内双方人马的正当激战之中,竟然全没有被发现。而“虎憨兔部”的蒙古骑射队伍正好从他们面前驰过,西门瞳眼见时机甚佳,下令突袭,一轮火枪轰击之下,顿时打得对方伤亡惨重。

到了此时,君父也顾不得再提笔写字,喝叫道:“传将令,铁卫营到峡谷口迎敌,虎憨兔部退向山坡,黑风旗部接应!”

他目光一寒,望向岩桌对面的华不石,道:“华少爷老谋深算,原来在谷外另藏了一路伏兵,你我的赌局要如何做数?”

华不石未及答话,朱徽婵已抢先大声道:“你们先前不也都是在这里埋伏么,许你藏头缩尾,就不准我们设伏兵吗?”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公主所言不错。洛炜,你先前不是说过为统帅者当能度势而战,中计入伏,人马多寡都要有应对之能么,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他说着话转脸对孟欢道:“传我的将令,余爵部骑兵退上山坡,与大罴部、百隆行部结犄角阵形。”

二人皆口授传令,已全不在意被对方听到。

旗语传出,谷内人马俱是依令而动,“虎憨兔部”退上了山坡,与“黑风旗”的骑兵汇合在一处,而官军骑兵和大罴部百隆行的两部步兵也形成了犄角阵势坚守。

在山坡之下,进入谷中的霹雳营则迎上了从山坡冲下来的铁卫营,两部人马在间隔百丈时停住,互为对峙。

此时山谷之内的局势变化,双方却依然是在东西两侧分兵对战,只不过先前在谷地西侧对决的部队换成了霹雳营和铁卫营,而余爵的官兵骑兵和“虎憨兔部”的骑射手俱都回援到了东边的山坡之上。

而君父的神情瞬时便恢复的平静,沉声说道:“本君在谷里的兵马仍多过你们,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山坡上的战阵立时便要被击溃。华少爷以为依靠着两百伏兵便能扭转战局,只怕是太过天真了!”

山坡之上,“黑风旗”和“虎憨兔部”的人马不下千余之众,一左一右,形成了包夹之势,相比之下大罴部、百隆行和余爵的骑兵皆已折损不少,相加之下也不到五百人,怎么看也难以抵挡得住。

华不石却嘴角微弯,说道:“兵不在多,而贵于精,你自命通晓兵法,擅长谋略,还说最擅于看透别人的内心,现在看来皆是信口胡吹,当真可笑之极!”

自从上了这座青石台双方赌斗交兵,华不石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一脸的肃然神色,到了此时,却是头一次露出了笑意。

君父看在眼中,亦是面带冷笑,说道:“好,这便让你瞧看清楚本君是否吹牛!传我将令,黑风旗部,虎憨兔部全力冲锋,一举拿下山坡上的敌阵!”

华不石待他说完,才缓缓道:“传令,山坡上的三部人马整军前进,逼退敌人!”

二人的指令皆是向前,可谓针尖对麦芒。旗令传出之后,山坡上的兵马顿时有所动作,然而君父远瞭了过去,脸色却是一沉。大罴部,百隆行,余爵所率领的官军骑兵依令列阵向前,而黑风旗众和蒙古突骑却在原地不动,甚至有后退的迹象。

“怎么回事!青竹,你可传出旗令了么?”君父问道。

“回禀大人,旗令已发出去了。”施青竹脸色发白,颤声应道。

“那他们为何按兵不动,赶快去再传一次!”君父喝叫道。

施青竹应命而去。华不石却微微一笑,道:“你便是再传十次也无用处,他们不动,并非是旗令有误,而是你根本未能辨明他们的心思。”

君父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望着华不石。

华不石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你在这些胡人眼中的位置么?不管你是用何种代价与他们交换,使得这两部人马听从你的号令,但是他们效忠始终只是他们自己部族的利益,岂会当真心甘情愿为你一个汉人卖命?”

对于“黑风旗”和“虎憨兔部”来说,君父只是能够带给他们些许好处的雇主,一个互相利用的对象而已。当战局顺利时,他们自会听命而行,然而一旦情势突变的时候,这些胡人难免就会各起异心。

先前君父要牺牲黑风旗众的举动,即便扈鲁巴这等粗人意识不到,那位旗主卓陀尔汉却肯定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对面着已经结成了坚阵的汉人战部,又有余爵的骑兵加入,要黑风旗全力冲锋,即便取胜也必定要损失一大半人马。

说到底,卓陀尔汉也只是一个女真族的商人,“黑风旗”在胡蛮城中能拥有如此势力,凭借的便是手下数百旗众的力量,权衡利害之下,他当然不会听君父的指令,把所有自家人马全部都搭进去。

至于“虎憨兔部”的蒙古人,本就与“黑风旗”素有不睦,而且刚才在峡谷被突袭已折损了好几十人马,就更不可能独自冲上去了。卓陀尔汉是条老狐狸,“虎憨兔部”的首领宰曼可也不是笨蛋。

山坡之上,随着汉人战部不断逼近,“黑风旗”和“虎憨兔部”的人马却开始缓缓向后退却,根本没有要向前冲锋之意。

君父心中恼怒,一掌拍在岩桌之上,咆哮道:“这些胡蛮商人胆小怕死,临阵畏缩,果然全都靠不住,今日事毕,本君一定要好好找他们算帐!”

第826章 大胜

君父心中恼怒,一掌拍在岩桌之上,咆哮道:“这些胡蛮商人胆小怕死,临阵畏缩,果然全都靠不住,今日事毕,本君一定要好好找他们算帐!”

华不石却缓缓道:“你以为过了今天,还有机会去找他们算帐么?”

君父目光一凛,道:“当然有!他们现在虽然畏缩不前,不过只要本君稳定住了局面,他们自然都会听命行事,你以为铁卫营也会与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一般么!”

“黑风旗”和“虎憨兔部”的人马都是商人所豢养的私军,皆属一群乌合之众,而铁卫营却是大清皇帝的亲卫部队,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只是要劫夺大明朝的太子,自然不会轻易退缩。而对于铁卫营的战力,君父有着绝对的信心。

华不石点了点道:“不错,如若铁卫营能打败本少爷的霹雳营,‘黑风旗’和‘虎憨兔部’皆会重新服从你的号令,只不过我看他们并没有机会!”

此战从一开始,这位大少爷便处在了绝对的劣势,一直苦苦支撑,所等待的便是霹雳营来援,而如今逆转的机会终于到了。

在谷地的西侧,山崖前方是一片开阔的沙砾地,铁卫营与霹雳营相隔百丈,结阵对峙。

这两部人马皆是一身黑色衣甲,佩着又长又阔的马刀,手中也都持着火枪。咋一望去,铁卫营的阵势更为雄壮,一是他们的人数比对方多出了一半,二来这些骑士俱是披着甲胄,胯下的座骑上亦套有皮甲,与霹雳营弟子仅是一身单薄的劲装短衫相比,显然防御要厚实不少。

当年在豫境讨伐“富贵盟”时,杨嗣昌就曾见过霹雳营,亦是知晓这些装备火枪的“恶狗门”弟子训练有素,但能否敌得过铁卫营,他的心里却是没有底。毕竟战场之上的两军对阵,与江湖门派之间的小规模拼斗大不一样,而铁卫营也非寻常的骑兵部队可比。

“传令铁卫营,冲锋!”君父身上的气定神闲已经不复存在,捏着拳头厉声喝令道。

华不石则一字一句地道:“孟欢,发讯给霹雳营,全歼敌骑。”

他说此话时声音沉稳,不疾不徐,但一句“全歼敌骑”的命令,却充满了杀气,站在这位大少爷身后的杨嗣昌听到,背上也不由得涌起一阵冰寒之意。

就在施青竹将旗令发出不久,铁卫营的阵形便开始移动,接着越奔越快,三百匹战马全速疾驰,扬起了一大片的飞尘,女真族骑士冲锋时发出的喧叫和呼喝之声,青石台上的众人皆能听得到。

也就在铁卫营开始冲锋的同时,霹雳营的阵形之中传来了一声喝叫:“各旗都有了,楔阵冲锋围杀敌骑,不放走一人!”

这声呼叫正是西门瞳运足了内力所发,在山谷之中回响不断。

“围杀敌骑,不放走一人!”霹雳营二百名骑士齐声回应,声震四方,各提缰直冲而前。

双方的骑阵犹如两股黑色的洪流,从谷地两边对撞了过来!

铁卫营在青石台前驰过,数百匹战马纵蹄奔驰,便是在石台之上,似乎也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然而也在这时,但只见远处一阵青烟飞腾而起,“噼叭”的爆响声音传来,冲在最前的二三十骑惨呼着栽跌了下去!

后面的骑士收势不及,撞在前面失蹄的马匹之上,铁卫营的冲锋阵形顿时大乱。而霹雳营的冲阵却如一阵风一般,从侧方疾掠而过,同时又是一团团的青烟涌动,烟雾中火舌狂吐,无数铅弹飞射而来,更多的铁卫营骑士中枪倒地!

“甚么!五十丈!”君父瞪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五十丈!骑阵相距五十丈时,对方就已开枪射击!先前“虎憨兔部”的骑射手被突袭时,由于相距甚远,又是处在山峡口处视线受阻难以看清,而这一次战场就在青石台前方百丈之内,台上众人都能瞧看得清清楚楚。

寻常火铳的射程仅有二十丈左右,能把铅弹射出三十丈的火枪已属先进,而在马背上瞄准比平地上更加困难,是以骑兵装备火枪,最多也是在接近敌人二十丈时方才能造成威胁。

可是对方黑衣骑士,竟在五十丈的距离便即开枪,而且一轮发射便击倒了铁卫营数十骑,这说明他们所装备火枪的射程比寻常火枪远上一倍有余,而且威力之大,能轻易穿透铁卫营的甲胄。

君父自然不知道,当年在崤山之中,左良玉麾下重骑兵所披的铁甲,都未能挡住霹雳营的枪弹,更莫要说铁卫营的皮铠了。面对霹雳营的火枪射击,穿戴甲胄只是徒增累赘,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的作用。

如今霹雳营所装备的火枪,比起当年来威力更大。这些火枪已非是原先在斗犬大会从西班牙贵族贡戈拉手里赢来的那一批,而是经过了欧师改进以后铸造出来的,皆是双管,可以连发两枪,使用的亦是特制的铅弹。

铸造这批火枪的造价不菲,每支都花费了华不石上千银两,若不是这些年来“恶狗门”在大仓岛上做远洋贸易利润极高,是决计配备不起的。

不仅武器改换,这些年霹雳营弟子的骑术、装弹射击的水准亦是大有提升,且随着“恶狗门”的扩张东征西讨,在战场上的气势亦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已成了一支真正的铁血之师。与当年在崤山的首战相比,实力何止强大的一倍!

相比之下,铁卫营即便也是精锐的骑兵,却哪里能和霹雳营之等耗费了无数银两打造出来,拥有当世最先进的火器战部相较?

“各旗分组,轮转绞杀!”西门瞳高声喝令道。

霹雳营的黑衫骑士们瞬时分成了五队,环绕着已乱成了一团的铁卫营驰行,如同五把锋利的剃刀飞旋,每一次靠近掠过,皆会有数名女真族的骑士栽落到马下。

铁卫营也装备了火铳,混乱之中不少人举枪发射,却根本打不中对面的霹雳营弟子,双方火器的射程相差得太远,两军的交锋已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尽管殊难置信,但君父就眼睁睁地看着三百名铁卫营在一盏茶的时间之内,就被消灭了一大半,而余下一百多骑开始四散奔逃。即便是再精锐的部队,在这等只能挨打全无还手之能的局面之下,也必定会崩溃。

不仅是君父,便是杨嗣昌和钟百隆,亦是瞧得目瞪口呆。杨嗣昌五年前虽也见过霹雳营,却也没想到这支战部如今会强大如斯!

如若从一开始就往后撤,或许还有一些逃命的机会,到了现在三百名铁卫营骑士死伤了大半,而霹雳营的包围圈已经形成,这些骑士再想向外冲却是已经晚了,只能一个个惨呼着中枪摔落。

也就在霹雳营围杀铁卫营的同时,谷地东侧的两部胡人骑兵也开始向坡下迅速移动,他们当然并非是来支援铁卫营的,而是径直冲向了山峡的出口。

“黑风旗”和“虎憨兔部”先前按兵不动,只是为了观望山谷内的战局,如若铁卫营能够一举击溃那伙横空出现的骑队,他们自会听从君父的指令去攻击面前的汉人。然而现在铁卫营已经大败,他们哪里还有半点儿战意?

能轻易打垮铁卫营,那伙装备了火枪的骑士的战力实是令人害怕,若不趁着现在赶紧逃走,等到对方收拾完了铁卫营以后,再想跑怕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传令余爵部,追击敌骑!”华不石道。

大罴部和百隆行的弟子现下都无马匹,山坡上的各部只有余爵的骑兵才有追敌的能力。

余爵挥军而上。先前他追赶蒙古人的骑队时吃了不少苦头,现下“虎憨兔部”和“黑风旗”却都一门心思想着快些逃出山谷,全没有还击之暇,官兵骑兵紧随其后一阵掩杀,击杀了十来名落在后面的敌骑,总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片刻之间,“虎憨兔部”和“黑风旗”的千余人马已争先恐后地从山峡口奔逃了出去,而铁卫营的最后一名骑士,也在火枪的轰击中扑倒。三百名女真族精锐骑士,在霹雳营的围杀之下全军覆没,竟当真没有一人能够逃脱。

青石台上,君父的脸色惨白,直到现在他依然难以相信,手里引为依仗的三百名铁卫营骑士,会如此不堪一击,而原本明明已经占尽的优势,自认为此战稳操胜券,却在这一盏茶的工夫就完全逆转了过来!

“洛炜,‘黑风旗’和蒙古人都已逃出了山谷,铁卫营被灭,我们所定下的赌局,现在你可认输了么?”华不石沉声问道。

霹雳营消灭了敌骑,已围在了青石台下,而山坡上的大罴部、百隆行,以及余爵的官军骑队亦是开了过来,君父手中已经没有了人马,便是想不认负也不行了。

呆立了片刻之后,君父用颤抖的手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道:“好,本君一时失算,未能料及华少爷麾下有如此精锐的火枪骑兵,就算我输了!”

第827章 擒获

呆立了片刻之后,君父用颤抖的手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道:“好,本君一时失算,未能料及华少爷麾下有如此精锐的火枪骑兵,就算我输了!”

说话间他一扬手,“叮”地一声,将手中的酒杯在石台上摔得粉碎。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但见施青竹双手连挥,五枚钢针从衣袖中飞出,直射华不石的面门和前胸,而一旁的葛力则一步蹿到了卧倒在石台一侧的顾寻花前,一刀直劈而下!

在大败亏输之下对方会翻脸动手,本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华不石虽然没有抵挡之能,但一直在他身边的司马如兰却早有防范。但见白影闪动,数声细密的脆响声中,五枚钢针全都被她的“拈花指”力击飞。

“当”地一声金铁交击,火星四葛,葛力的大砍刀亦被架住,正是厉虎及时出剑相格,救下了顾寻花。

此时施青竹已一把抱住君父的腰,带着他疾退向了岩壁,而葛力亦不恋战,借着兵刃交击之力向后飞纵,也朝着岩壁跃去。

司马如兰和厉虎哪肯这般容易就让对手脱身,立时双双飞纵而起直追过去,却在此时,但听得金刃破风之声骤起,两柄长剑凌空刺到,正是那两名书僮闻琴和解佩。

半空之中人影翻飞,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司马如兰和厉虎瞬时与两名书僮交手三招,竟无法冲过二僮联手布成的剑阵,被截挡了下来。

而施青竹已带着君父退到了岩壁旁,双足点地,却朝着崖上直纵了上去。

“不好,快拦下他!”喝叫的人,正是华不石。

这青石台约有三十来丈高,处于百丈石崖的中间,本是一处绝地,上方距离崖顶至少还有六七十丈的距离,便是轻功绝佳之人要徒手攀爬上去也做不到,更何况施青竹还带着一个百十斤重的大活人。

然而就在施青竹纵起之际,一物忽地从崖顶飞坠而下,却是一条拇指粗细的绳索。她伸手握住绳端,有了借力之处,一拉一纵,便即拔高了丈许。

原来“天诛”在崖顶早就安排了接应,这条绳索正是接应者所放。

君父摔碎酒杯,显是约定好的暗号,而接下来的所有动作,亦全都在计划之中。这位“天诛”的首领确是谨慎小心之人,即便自认为今日之战必胜,但为防万一,还是留下了一条退路。

司马如兰的“拈花指”连点,厉虎亦展开“青蟒剑法”疾攻,二人都施展出最擅长的武功,但两名书僮的两柄长剑珠联璧合,形成了一道剑墙,令得他们无法前进一步。

石台本就狭长,有两名书僮的剑阵阻截,任何人在数十招间都难以冲得过去,这些时间已足以让施青竹带着君父攀上崖顶。

施青竹借助着绳索,数息之间便已攀爬上了二十余丈,葛力亦是紧随其后,抓着绳索向上攀跃。眼看着这三人便要逃之夭夭,却只听得“咻”地一声尖利的破空之声,一道寒光飞出,直射半空中的施青竹,却是一支三寸来长的钢镖。

发射飞镖的人,却是孟欢。

拼斗一起,孟欢并没有上前相助,这是因为石台狭窄,司马如兰和厉虎与两名书僮动手,就已占据了全部空间,而孟欢的武功及不上二人,人多了挤在一起反而难以施展。不过孟欢却有一门特别的暗器功夫,名为“七星夺命镖”。

这门暗器功夫寻常时候孟欢并不会轻易使出,飞镖是用藏在袖中的机簧射出,力道甚为强劲,就在破空之声响起之时,已射到了施青竹的后背。

施青竹的听风辨器之能亦是不弱,一手抓握住崖顶垂下的吊索,左足在岩壁上一点,身形荡开了尺许,已闪过飞镖射来的方位。

然而“七星夺命镖”既是孟欢的绝招,又岂会如此容易就被避过?只听得“铮”的一声,钢镖在施青竹身后五尺处倏然爆开,变为了七道寒芒,分袭而至!

原来钢镖之中亦暗藏了机括,竟能一分为七。这七道寒芒皆是寸许长的小镖,来势迅疾,已笼罩住了三尺之内的空间。如若是在平地上,施青竹或许还能应对得了,现下她一手抓着绳索,另一手携着君父,身在半空之中,想要再躲开已不可能。

饶是施青竹反应极快,缩身闪过两镖,双足飞起又踢飞了两镖,但右肩,上臂和手肘已被余下的三镖同时射中。她右手本携着君父,此时已揽抓不住,一声惊呼之中,君父从半空中飞坠而下!

此前施青竹已携着君父向崖顶攀纵了二十余丈,从如此高的地方摔跌下来,便是轻功高手也吃不消,更莫说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了。

然而就在君父将要坠地之际,一条红色人影直冲了过去,“嘭”地一声闷响,竟硬生生地将他的身体接住!

这人影正是那个一身红衫,唤做闻琴的书僮。就在此时,寒光一闪,厉虎的“蛇翼剑”已刺进了另一个书僮解佩的咽喉。

这两名书僮结阵阻截司马如兰和厉虎,闻琴突然疾奔到崖边去救人,剑阵在一瞬之间便有了破绽,厉虎本已全力而战,苦于无法突破,此刻几乎是本能地乘隙而入,一剑便刺杀了解佩。

闻琴接住了君父,亦是重重地一跤坐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钢剑也跌落在一旁。

君父从二十余丈的高处径直摔下来,下坠的势道何止千斤之重,事出紧急之下,闻琴来不及运用卸力的手法,只能冲上前去直接将他抱住,这就好似被力逾千斤的掌力正面击中了一般。而他害怕撞伤君父,身上也全没提运硬功相抗,经此一击,顿时便受了重伤。

两名书僮一死一伤,已失去了抵抗之力,悬在岩壁上方绳索上的施青竹眼见此景,略一犹豫,便仍向崖顶上攀纵而去,而葛力亦是紧跟于其后。没有了两名书僮,施青竹自己也受了伤,仅凭着她和葛力,已不可能带走君父,与其下来送死,还不如自己脱身退走。

两条身影很快就攀上崖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司马如兰和厉虎则双双跃到了岩壁之下,寒光一闪,厉虎的剑尖已抵在了君父的喉间。

此时这位“天诛”首领,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潇洒气度,那把折扇不知掉到何处,一身白色长袍粘满尘土,且被岩壁上的石块划破了好几道,头发披散了下来,显得甚是狼狈。他脸色苍白,看着已被杀死的书僮解佩和倒卧在身边的闻琴,紧咬着牙关,神色又惊又怒。

厉虎手腕一抖,便要将他刺死,却忽听得有人道:“等一下,不可杀他!”

厉虎凝剑不发,转头望去,却见阻止他的人是杨嗣昌。

杨嗣昌朝华不石拱手,道:“华少爷,此人虽然死有余辜,但刺杀太子宫驾的主谋还未能查明,还请暂且饶他的性命,押回京城审问。”

君父是“天诛”的首领,身上藏有许多秘密,例如他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如何能够调动女真族的兵马,他在大明朝廷中有哪些依仗和后台,与魔道又有何关联等等。

这许多年被“天诛”刺杀的重要人物不在少数,谁才是背后卖凶之人,也只有君父最清楚。

这些秘密皆是十分重大,甚至关系到许多仇怨,会决定许多人的生死,但华不石却并不想探寻,宁愿现在就将此人杀死,一了百了。

君父是蛛网中心的那一只大蜘蛛,除掉他便能击溃江湖上最大的杀手集团,华不石的目的便即达到,他本是无意再节外生枝,更不想让此人多活上一刻,以免得夜长梦多而徒生变故。

但杨嗣昌的想法却不一样。如今刺杀宫驾的最大嫌疑落在了福王身上,世子朱由嵩已被软禁,只有查出真相,方能为其脱罪,而即便抓不到幕后的主使者,把君父押回京城也可充当重要的证人。

厉虎嘴巴一撇,道:“杨官人可是想要他供出行刺太子主谋么?那容易得很,我很快就能让他说出来,再一剑斩杀了事!”

君父满脸皆是怨毒之色,咬着牙道:“你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本君,却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厉虎双目瞪起,喝道:“你现在不说,待尝过我新近学会的‘剔鳞’刀法,想必就嘴硬不起来了!”

他说着便要动手,杨嗣昌连忙阻止道:“厉兄弟切莫要伤他!须得把他押到京师,由刑部审讯出口供出才作得了数,必须要留下活口才行!”

厉虎皱起眉头,道:“你们官府中人真是麻烦!老大,你说要不要取他的性命?”

华不石快步走到近前,却并不言语,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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