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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怪来蹭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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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些大臣不知道的是,他们眼里低头的斯子,却早早地在宫室内部下法阵。
  就在宴会高潮,那些“大人物”想要将这些斯子斯女玩弄过后就吸干血肉作为自己力量时,念因却将自己的法阵打开,将那些人的力量和血肉都占为己有。
  一切结束后,宫室内只有满地身着华衣的干尸、张皇失措的上奴和惊恐无助的斯子斯女。
  “吾是王,吾诺你们从此自由了,”念因褪下外面黑色沉重的长袍,露出里面大红色的单内袍,一跃而起赤足站在巨鼎之上,“吾巫魔一族,此后再无奴,亦无斯子斯女,想修法者,自凭本领。”
  说罢,念因纵身跳出了宫室,他才不想理会魔族失去这些高位者之后究竟会怎样,他只知道,从此他再也不会是窫窳。
  只是念因也未想到,许是短时间内吸食得过多,他不知自己走出多远,身体越来越热,无论怎么施法都压不下去,于是他想找一处泉水泡一泡,可是刚刚到一潭水之上,忽然一股可怕的力量涌起,不断反噬着他。
  闭上眼睛前,念因看到水中有鱼跃起,念因不由得想到——
  “我好像还未尝过鱼鲜的味道啊……”
  当念因再次睁眼,他感觉自己的额头上有着什么湿湿的东西,有些凉,十分舒适。
  他努力想支起身子,一个声音传来——
  “你醒了?”
  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念因眼前,念因能感觉到眼前之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和他以往遇到的截然不同,加上男人的表情实在算不得柔和,于是念因警惕着没有说话。
  “先喝些汤,你几日未进食了。”男人上前把念因扶起。
  “你先吃。”念因暗中聚力,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的法力竟是全然用不出来,于是更加警惕。
  “我平日大多食素。”
  “那吾……那我怎知这汤里是否被你加了东西。”
  男人愣了一下,而后倒也未多说,直接把那一碗汤喝了下去,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微妙。
  然后起身又去给念因盛了一碗,念因这才把碗拿在手里。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我是窫窳,我的母亲是魔族之人,早些年去世了,我想把她的东西送回她家里。只是我也不知确切位置,只要暂时住在这山洞中。”
  “昨晚经过这里,看到你倒在泉水边,就将你也带到这里了。”
  念因听到窫窳二字时,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自然。
  “你当真喜素,不食荤鲜?”
  窫窳大约是没想到念因忽然又问到了这个,于是只好点点头:
  “自小的习惯,但……”
  “刚刚那碗确实没问题,可这碗就不一定了,你再喝半碗我才可放心。”
  窫窳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没有多说,又喝下去半碗。
  “这碗沾过你的气味了,你再盛一碗用汤匙喝,我再喝。”
  之后念因又挑了许多不满,就这么折腾了下去大半锅,念因看着眼前这个几乎是他带着恨意的人,吃着不喜欢的东西,心里有着莫名的畅快。就好像自己这些年都因为窫窳的习惯,不得不一直吃素一般。
  念因忽然觉得,占有首领之位,占有那些位高权重人的肉身,占有宫室,占有那些衣服吃食能有什么趣,不如占有眼前这个人,让这个人以后像自己一样活着,只能吃自己喜欢的,穿自己喜欢的,做自己喜欢做的。
  “你叫什么?”窫窳喝下去大半锅并不喜欢的鱼汤后,终于向念因问了个问题。
  念因挑眼笑了笑,指了指汤锅:
  “这是什么鱼?”
  “大约是鲶鱼吧……”窫窳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我从泉水中捉到的,看起来和鲶鱼有八分相似。”
  “鲶鱼啊……”念因小声重复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鱼汤,那般鲜美是他从未想过的,而后抬眼说道,“我叫念因。”
  起初不过音似鲶鱼,随口而取。只是那时他还不懂——
  一念而起,因果皆定。
  ——————————————————————
  念因在之后的几天尝试过多次,可自己的法力无论如何让都施展不出来,想来是一次性吸食了太多,导致自己的法力被反噬了。
  他们外面的泉水是魔族领域中的乌冥泉,泉水有疗伤的功效。
  念因倒也毫不着急,他那日临走前说废除奴隶与斯子斯女的制度,不过是觉得为了自己痛快,并未想过以后要怎么做。
  至于魔族现在是不是混乱一片,有没有人趁机篡位,那些奴隶究竟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关于活下去这件事,自凭本事,他长这么大,也没见有谁来帮过他。
  窫窳白日就出去找魔族宫室的方位,念因一直一口咬定自己也不知道,窫窳就也没在问他。
  所以念因干脆就安心在这山洞呆着了。
  再说,更有趣的不就在眼前么——
  “我看见黑色就难受,”念因侧卧在床上看着还在为他烤鱼的窫窳说道,“不如你把衣服变成大红色吧。”
  “我换成蓝青色可好?”因为念因说法术做出来的不好吃,窫窳不得不盯着烤鱼,头也没回地说,“红色于男子而言,着实……”
  窫窳话音还没落,忽然肩膀一重,转头看去,念因袍子大敞着,露出胸膛。
  “那你看看,我是男子么?”
  窫窳赶紧把头有转了过去:
  “我知你是男子,只是我是在不大习惯……”
  “除了红色,我看着都难受。”念因半靠着窫窳的后背,蹭了蹭自己的指甲。
  “那你稍稍退开些……我……”
  “不用,你就这么施法换了吧,”念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窫窳好像很不习惯和自己有肢体接触,“我靠会省力,一会一起吃鱼。”
  过了半晌,念因再转过头瞥了一眼窫窳,看到身形有些魁梧地男人,被包裹在红色的长衫里,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烤着鱼,着实有些舒坦。于是干脆坐在了窫窳的肩膀上,身下人也不反抗,念因总有一种自己胜利的愉悦感。
  夜晚略寒之时,念因看准了窫窳不喜与人肢体接触,就口口说着自己体弱怕寒,石洞地面太硬,硬是把窫窳当做肉垫。
  窫窳实在受不住念因瞎折腾,就干脆把上衣脱了,趴着身子,让念因睡在自己的背上,再用法力维持体温,给念因取暖。
  “傻子,”念因躺在窫窳背上,一手顺手捻过一撮窫窳的头发,“你陪我说说话。”
  “我……”窫窳犹豫了半晌也说不出个什么,“我不善与人交流。”
  “话有什么不会说的,”念因拽了拽窫窳的头发,惹得窫窳吃痛地闷哼一下,“我七八岁才会说话,现在不也能说。”
  “我……我自小并无人与我说话。”
  念因忽然愣了愣,他以为窫窳为神,他父亲还是上古神,定是自小就备受关注,什么都能得到,身边有数不清的人簇拥着。
  “你父亲呢?”念因松了松窫窳的头发。
  “自我有记忆,我父亲并不亲近我,见面都很少,母亲生下我就去世了。我住在极北的山洞,只有雪,没有人。”
  念因抿了抿嘴,窫窳为什么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心里有些怪怪的,但念因也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什么,侧头看向外面,有泉叮当,星子滑落。
  “那曲儿会唱么?”
  “不会。”
  “可我想听。”念因翻过身,胸膛贴着窫窳的后背,“我教你一遍,你学着,以后都得唱给我听。”
  “嗯。”窫窳闷着声说道。
  但是其念因会的也不多,他自小便不被允许多说话,更不要说听曲唱曲了,只是每年有魔族高位之人娶亲他作为首领的孙儿,还是要去的,礼成时总会唱一首歌,词好像是——
  “先于吾行,昼夜佑卿——”念因哼了一句,而后戳了戳窫窳的后背,“学着唱啊。”
  “嗯……”窫窳深吸了一口气,背部有些起伏,而后浑厚的声音和着念因清脆的声线,“先于吾行,昼夜佑卿——”
  “并足远恒,与君共生——”
  “并足远恒,与君共生——”
  “……——”
  那夜星草皆卧泉边,礼成之歌,晃过了一整个黑穹。


第94章 念因(六)
  可悠闲的日子总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魔族那些高位的子嗣亲眷终究还是搜寻到了乌冥泉外。
  那天窫窳又出去找宫室了,念因正在洞中盘算着晚上再让窫窳干点什么时,洞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念因走出洞外,就看到低崖下泉水旁,一群人正气势冲冲地对他喊着:
  “你个疯子,居然敢害我族人!”
  念因打了个哈欠,靠在洞口:
  “吾是你们的王,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不过一个斯子; 你若是听话些,我们看在老首领的份上,也就留你个位置,可你居然胆敢干出这般事!”
  “吾不过和你们一样,补魔罢了; 且; ”念因眼睛眯了眯; “吾那日说了,魔族再无奴亦无斯子。”
  “你和我们一样?哈哈哈,你们听听,这个斯子居然说他这个傀儡能与我们的身份一样?”
  “真是可笑至极,魔族谁不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窫窳,老族长就是当个玩宠一样养着你。”
  “大家瞧瞧; 这斯子怕不是被魔力反噬; 连从那下都下不来了吧?”忽然人群中一个人高声说道。
  “是啊是啊,若是他真的补魔成功了; 定是比老首领法力深厚,可现在你们可有谁感受到什么气息?”
  “没有。”
  “没……”
  “趁还有点姿色,不如好好伺候我们,我们还可留你条命。”崖下之人笃定念因并无法力,于是更加放肆道。
  “哈哈哈哈……”
  “想要吾伺候你们?”念因不怒反笑,一双眼睛挑起,“你们倒也算算自己的命够死几次的。”
  虽说念因确实半分法力都释放不出,但他自幼时那一次之后,就再不知恐惧为何,也在不肯与人示弱半分。
  于是他纵身一跃,就向下跳去。
  落至半空,念因忽觉身子一暖,而后就听到一声长啸。
  他睁开眼睛,只见窫窳青雾缠身,一双眸子不似平日的黑色,而是猩红,继而眨眼的功夫,刚刚几个妄言之人就被直落而下的火焰烧得只剩灰烬。
  “是谁……”剩下的人声音有些颤抖着说着。
  念因和窫窳已落到地面,念因跳下,走到那些人的面前:
  “吾的仆从已可将你们烧成灰烬,你们可还想要吾来伺候你们?”
  说罢,念因抬起手,还未待他手落下,那些人就都作鸟兽般逃窜。
  念因没有再追,而是踱步回到窫窳身侧。
  “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你果然是我的兄长。”这一次窫窳没有依着念因,而是按住念因的肩膀,低着声音说道。
  “你刚刚听到些什么?”念因反手握住窫窳的手腕,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
  “都听到了。”
  “那为何不早些出来。”念因的眼睛眯了眯,他发现自己对于窫窳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有些烦躁。
  “我只是为了确认你是不是我的兄长,”窫窳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画轴和一个小玉瓶,“你实在与我母亲有些相似,所以……”
  “呵,”念因的眼神冷了几分,“吾是念因,是魔族之王,吾骨子里只有巫魔之血,与你这个神毫无关系。”
  “我只是想将母亲的……”
  “啪!”
  念因打开了窫窳的手,而后径自走开。念因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但又不完全似是愤怒,他觉得原来自己的玩物也有着自己的目的,这一个念头让他无比憋闷。
  窫窳也并不再多说,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跟着念因。
  念因没有法术,跑不快,有怨气也撒不出来,只能大步走着,走着走着竟是回到了自己的宫室。
  而后转过身:
  “这就是魔族的宫室,东西扔下,你可以走了,吾魔族不欢迎你。”
  说罢,念因就关上了门。
  念因也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何就回来了,因为刚刚窫窳救了他一命?念因自认为是没有什么感恩之心的,甚至他恨不得把窫窳关在这里,让他尝尝自己小时候被日日关在一处的滋味。
  可偏偏,念因就是做出了这种他自己完全解释不清的事情。
  念因烦躁地在屋内踱步,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他忽而听到门外有隐隐歌声。
  他气冲冲地推开门,就看到门外一个穿着红衬衣红外袍甚至连鞋子都是红色的人,端着托盘,里面都是荤腥菜,木着个脸,直直地站在门外唱歌。
  念因一时间愣得说不出话,缓过神,才啪地把门又关上。
  过了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门把那几盘菜都拿进来,再把门踹上。
  那晚外面的歌声就没停过,虽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词,可念因心里的怒火却渐渐淡了下去。
  到了后半夜,念因看了看他这个曾厌恶无比的屋子,搬了把凳子,坐到了紧闭的大门内侧。
  外面的歌声断断续续,算不得好听,却是念因从未想过的舒畅平和。
  一直到天大亮,念因终于给自己这些奇怪又微妙的情绪下了个定论。
  管他什么窫窳还是上古神,管他什么母亲兄长的,现在吾是王,这个人既然来了,那就是吾的了。
  吾要把这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搭上自己的烙印,就算这世上还有窫窳,那这个窫窳之前也得加上念因二字。
  ——————————————————
  之后他们二人似是又回到了在乌冥泉的样子,不管念因说什么,窫窳即便是再不喜,也都会全部照做。
  而念因,自然也完全知道窫窳的喜好,所以永远挑着那些刁钻的要求。
  魔族经过念因这么一闹,已是剩不下多少法力深厚的人了,宫室之中也只剩了些什么都不会的奴隶,和话都不会说的斯子斯女。
  念因从未想过以后怎么办,他的念头都在怎么折腾窫窳身上,这偌大的宫室,念因只觉,只有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但有一日,念因却发现窫窳不知何时将那些奴隶和斯子斯女安置在一起,还教他们认字法术。
  每每窫窳做什么念因不知道的事情时,念因就觉得一阵憋闷,而他这些日子也肆意惯了,那日他看到窫窳在教一个斯子认字,待窫窳走后,就将那斯子抓来,虽说他的法术也是在重新修炼,但终究还是比这些小孩子强一些的。
  念因把斯子带到自己的房间,捆住他的手脚,在这个斯子身上加了一道又一道法术,令地上的斯子痛苦不已。
  待窫窳来时,地上的孩子已然只剩了一口气。
  “兄长你在做什么?”窫窳怒道。
  “吾不是你的兄长,”念因踩了踩地上的小孩子,“吾是魔族的王,吾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不是一族之王该做的,”窫窳上前抱起地上的孩子,“兄长你对我如何都可以,但你不可对自己的子民如此。”
  “有何不可,”念因上前一步,笑着伸手摸了摸那小孩子的脸,感觉到孩子的颤抖,笑得更深,而后眼神一狠,发力道,“吾就是要杀死他。”
  “兄长!”窫窳赶紧后退一步,用法力护住了孩子,甚至把念因击退了半步。
  念因一愣,恍若想到那一日窫窳将自己抱在怀中,打退了那些人的样子,现在——
  “那吾要你所有的法术。”念因眼神暗了暗,“你将灵力法术都渡给吾,吾就不杀这些孩子。”
  “好。”窫窳几乎是毫无犹豫,他用法力给孩子简单疗伤后,将他放到门外,关上门说道,“可能会有痛苦,兄长若是受不住了,就和我说。”
  念因也没想到窫窳会答应的如此之快,随之就感觉到窫窳的双掌贴在他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力量被输送进来。
  念因原本想,干脆把窫窳的法力都吸过来,这样自己就可以完完全全控制他了,也可以控制这一切。
  可他看着窫窳认真地神色,最后还是在输送了不久后,就打断了窫窳,自顾自的裹着被子回到床上了,闷着声说:
  “太疼了,吾不要了。”
  窫窳也愣了愣,最后难得的主动从背后抱住念因,轻轻唱起了歌。
  那一晚,念因总觉,鼻子有些酸。
  ——————————————————
  断断续续地还是偶尔会有以前的残党来偷袭,虽说那些孩子也都学了些法术,可以用作保卫,可终究还是有些法术稍强的会攻进来。
  一日念因正在花园里打盹,忽然一个人不知从何处攻过来,念因一个躲闪不及,胳膊有些伤到,虽说窫窳赶到时,念因早就自己把这人收拾了,可窫窳还是不放心地检查了念因一遍又一遍。
  那晚,念因临睡前,迷迷糊糊听到窫窳说:
  “兄长,我回仙界一趟,最迟明早就回来,兄长继续睡。”
  念因没太当回事,就继续睡了。
  可转日窫窳没回来,念因有些无聊地坐在门口,等着等着,就日落了。
  第二日,窫窳依旧没回来,念因想着,等他回来定要让他吃三大块扇骨。
  第三日,念因扒拉着自己的手指,仙界应该也没那么远吧。
  第四日,念因干脆不顾宫室里人的阻拦,自己去外面晃悠了,想着万一能碰见窫窳呢。
  念因用法术,越走越远,直到接近魔族边界了,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直接落在那那身影旁边。
  可当念因落定,看清,眼前的窫窳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窫窳。
  这个窫窳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一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另一边的眼睛处已然是一个深深的空洞。
  “窫窳……”
  念因时隔多年,又记起了幼时的恐惧,那一双双瞪大的,惊恐的眼神。
  “吾命你起来给吾唱歌。”念因努力用手擦着窫窳脸上的血,想让这张脸和他记忆里相似一些。
  “吾……吾要喝你煮的鱼汤。”念因颤抖着,那怎么也堵不住的血洞让他惶恐。
  “你敢忤逆吾,吾就杀了所有孩子。”念因一双手紧紧地攥着窫窳的衣服。
  “吾……吾……吾不许你私自离开吾。”念因一瞬间近乎咆哮着,法力也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一涌而出。
  念因法力压着草皮向外波及,直到某一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念因向那一处直冲而去,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那个人也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
  “是你伤了吾的仆从?”念因感受到眼前之人身上气息与窫窳有几分相似。
  “仆从?哈哈哈,那个怪物果然是逆天之子。”
  眼前这人丝毫不惧念因,反而放肆大笑道:
  “逆天不说,居然还成了巫魔的仆从,可笑,可耻!我堂堂武神贰负,这是在替天命除害!”
  念因眯了眯眼睛,运力一掌就将眼前之人打晕过去,而后将贰负和窫窳都带回了自己的宫室中窫窳为自己母亲搭建的一座小小的灵堂。
  “你为何杀他。”待贰负醒来,念因将他手脚锁住,自己坐在他面前。
  “神魔所生逆天之子,现又与巫魔勾结,天道不容!”
  “何为天道。”念因表面不喜不悲,只是冷着声问道。
  “天道定天命,天命让我成为武神,我就要替天行道,横扫这些恐乱世之物。”
  “天命?”念因甚至笑出声,而后一脚踩上贰负,“那天命给了吾有何?”
  “天命让吾生为斯子?被人玩弄,为人鱼肉?”念因脚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天命让吾自幼被圈进,一无所有?”念因施法,一道鞭痕赫然抽在贰负脸上。
  “天命让吾苦修多年法力一招尽失?”“嘎嘣”几声,贰负的四肢随着可怖的扭曲,全然骨断。
  “天命让吾唯一所有就因是神魔之子就得暴尸荒野?”
  念因俯身,捏住贰负的下巴,将他狠狠地甩了出去。
  贰负滚到一侧,撞到了那个灵台,而后灵台上一个小玉瓶落在地上,瓶身应声而碎,里面滚出一颗小金丹。
  念因看了看那金丹,想起他好像曾经看过,魔族曾有一种药可以短时间内控制神明,只是后来和仙神达成协议后,尽然销毁了,但……莫非这个就是。
  念因将那金丹直接捅、入了贰负的喉咙。
  “咬断自己的舌头。”念因说音刚落,就看到贰负神情痛苦,嘴角也有血陆续流出。
  “停,”念因上前把贰负拎起来,“还不到你死的时候。”
  “天命?”念因嘴角带了些笑,“那吾的天命就是要逆天而为!”
  之后就如念因与苏弥所说一样,他带着贰负和窫窳去找天帝,复活了窫窳,又将仙骨全去的贰负关进了自己宫室的地牢。
  窫窳复活后,神色混沌,话都说不清,只知道横冲直撞,一副狂躁的样子。
  可念因却丝毫不在意,而是把窫窳关在自己房间正中央的大笼子里,日日问着他:
  “吾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窫窳的低吼。
  “吾是念因,你是我的所有物。”
  念因额头贴在笼子上,笑着,伸手要去摸窫窳。
  窫窳将他一遍遍伸进来的手,又一遍遍地咬伤。
  可念因却也不恼,只是依旧笑着说:
  “你现在完全是吾的了,你的命是吾给的,你只能听吾的。”
  “吾不信那天命,你看,吾这不是把你要回来了么?”
  “他们居然说你是怪物,你是吾的,怎会是怪物呢。”
  “吾啊,讨厌他们,你也定是不喜欢他们。”
  念因就那么日日坐在椅子上,看着窫窳自言自语地一句句说着,直到有一日,他忽然眼睛一亮:
  “你与吾一起去人间吧,吾还没去过呢。”
  说着念因给窫窳带上一个巨大的铁锁,而后将他从笼子里放出来——
  “走吧,吾带你去那人间瞧瞧。”
  ————————————————
  念因带着窫窳到人间,所及之处血火交融。
  “吾呀,还是第一次这么自在过。”
  “在这人间,吾只有你,你也只有吾,真好。”
  念因搂着窫窳的脖子,也不怕自己被伤到,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走,仿佛得了一切。
  可有一日,念因又找不到窫窳了,他沿着自己在窫窳身上留下的法术,一路寻到一个山中,看到了一群凡人围着一个法阵,还几个天界的神仙牵制着一个巨大的形似狮子的东西。
  念因看到一个人渐渐消失在法阵中,念因也知道,那个罐子里就是他的窫窳。
  于是念因在暗中施法,将那个渐渐消失人的魂魄打散一些飘了出去,正正好好飘到一个凡人暗中藏着的留魂咒上。
  “天命?”念因看着那个困兽,那个消失的人,还有那个偷偷想留魂的凡人,“吾从不信天命。”
  而后几百年,念因蛰伏在魔族之地,教授那些孩子法术,而他自己也近乎癫狂地自行研究法术,他在贰负身上试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学会了操控之术。
  自他知道那一世留下的魂魄,终于再度入世,他知道,他的窫窳终于要回来了。
  他原本想去抢夺那几物,但后来他亲自去了烛龙那里。
  “吾是来向你要烛龙之泪,吾要再度复活窫窳。”
  “窫窳不可再活。”
  “因为他是你与吾魔族之人的孩子?可吾要复活的不是你的孩子,是吾的窫窳。”
  “莫要再执着于此,”烛龙并未看向念因,“窫窳已不是最初那个窫窳了。”
  “天不要他,你为父不要他,世人也不要他,”念因大声笑道,“正好正好,顺遂了吾的心意,这世间,就只有吾要他。”
  说罢念因就离开了,他离开时留下一个小小的传音阵在水中。
  而后便听到了,烛龙之泪就在窫窳体内这件事。
  “天命也算向着吾一次了,吾的窫窳,只要吾要,他怎会再离开。”
  于是等念因算着日子,那罐子也该裂开时,便独身一人来了这姑儿山。
  吾的窫窳,吾来了。


第95章 念因(七)
  ——————————————————————
  念因看着眼前之人; 此时的窫窳一如他最初所见的样子,一身黑色的素袍,看起来些许木讷,可神色却无比认真。
  念因不断地想汇聚力量,可就是丝毫提不提力气,动弹不得。
  而此时,不只是念因,苏弥和童果也完全动弹不得。
  石屿缓过神;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依旧浮在半空之中,翻腾了两下身子,发现自己依旧被包裹在水中,可却毫无窒息之感; 反而意外的舒适。
  石屿看着那黑色烟雾聚拢而起的男人; 总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窫窳,吾命你过来。”念因被定在地上动弹不得,可气焰依旧跋扈。
  “兄长,切莫再犯下大错了,”男人并未向念因走去,而是站在原地说道; “我本已全无神志; 不过行尸走肉,现在只是在灵仙的显形下; 才暂可维系人形。”
  “是人是魔是神,你这条命都是吾要回来的,吾要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
  “兄长,”窫窳的神色暗了暗,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我若再度出来,便只能和上一世最后那般,浑浑噩噩,记不得你也记不起我自己。”
  “吾以数百年修得操控之术,吾会天天将你带在身边,吾想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你当真觉得这样就好么?”窫窳的声音十分低沉。
  “有何不好?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如此么,吾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你就一一照做。”
  “行尸走肉,毫无神志,只做你手中的傀儡,”窫窳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念因,“兄长,想要的一直都只是如此么?”
  窫窳的形容,念因听起来也并算不得十分舒服,可此时的念因已然全然不顾,他只想窫窳回来,不管怎么样都可以,他只想窫窳依旧是天天与他在一起,永远满足他一切要求的窫窳。
  他想这个人的眼中只有他,身边只有他,这世间最好谁都不要这个人,这个人只有自己。
  于是念因说道:
  “吾就是要你被吾掌控,你有吾就够了,别的你都不需要。”
  “如此……如此……”窫窳低垂着头,声音里满是失落悲戚,继而他抬起头,“那,我再为你唱一首曲儿,我们从此便了了罢。”
  说罢,窫窳开口唱出那首,他不知道唱过多少次,包含了他所有爱意希冀情意,却又于念因而言只是一首打趣儿的礼成之歌——
  “先于吾行,昼夜佑卿,并足远恒,与君共生——”
  这世间啊,终究没有真心与他相亲之人,这个人啊,也永远不会懂得何为爱意。
  ——————————————————
  窫窳自有记忆以来,大多时间都是在极北之地的山洞中。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而自己的父亲也鲜少与他相见。
  他虽为神,可父亲却也鲜少带他去天界与别人有何接触。
  与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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