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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冷门门派说变就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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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那张脸也脏得不成样子,但这身形,应当是小庄主……吧?
  这追着小庄主不放的兽物是……
  闭关前背过的百兽图鉴,如今只零零落落记得几只最有特征的,咋一见这兽物,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如何针对,先救了人再说。
  眼看着那兽物就要把小庄主的小身板拍在掌下,燕容飞身出去捞人就跑,那兽物扑上来,燕容在手上加了个大力咒,勾着它的肚皮一掀,那兽物在空中打了个转,脸着地,砸地声听着不是一般的酸爽。燕容心里道了句抱歉,见那兽物翻身起来似乎还有追上来的趋势,随手扔了个缚身术去供那兽物磨爪子,提着小庄主先走为上。
  待到察觉不到任何兽物的气息,燕容将小庄主搁在树脚下,准备回身试探试探。
  还未催动术法,小庄主忽然从地上跳起来兔子似的扑进怀中。
  “……”燕容头一次给外人这样投怀送抱,沉默了一会儿,憋出句话:“你没事吧?”
  这小庄主将泥巴扑了他一身就算了,还在他怀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或许是方才与那兽物纠缠了一番,身体紧绷得近乎僵硬,磕在燕容身上还有些疼。
  这幅模样怪可怜的,燕容忍着没推开,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小庄主从他怀里抬起头,整一个泪人。
  燕容想起原醇玉不久前塞了他一个帕子,在袖中掏了一把,没找着,掏出一打符纸。
  燕容捏着符纸:“……擦擦脸?”
  一炷香后。
  “……”小庄主蹲在一块石头上,红着眼眶将符纸摁在鼻翼上擤了把鼻涕。
  “……”燕容站在一旁,看溪水混合着眼泪与污泥淌向下游。
  耳畔响起小庄主极具反差感的鼻音:“那什么……”
  “燕容。”
  “我知道你是燕容。”槲生半张脸埋进符纸里,干咳两声,尴尬道,“燕容,你并非没有本事,干嘛要藏着掖着”
  “并没有刻意藏着掖着,只是不喜欢比试罢了。”
  “为什么?”槲生从符纸里抬起脸看他。
  “因为不需要。”燕容抱胸站着,面无表情的侧脸看上去淡漠而懒散,“或许在你们看来,以比试排位来确定自己的成果天经地义,可我觉得修炼是自己的事,无需靠相互比较来确认。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不然呢。”
  “可与人比试,总是会想赢的吧?总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输给对手而毫无感觉吧?”
  “比试总会有输有赢,一方赢了,必定是另一方输,是输是赢,有什么不同?”竟是天经地义的语气。
  槲生怪异地瞧着他:“哈?你这是什么理论。”
  “先不说这个。”燕容终于转过头来,“你知道怎么出去么?”
  “你这么说……”槲生干笑两声,“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燕容的神情让槲生连疑问的语调也懒得上扬了。
  燕容不认得路,迷路成为惯常因此早已能够心平气和,往常总是习惯了原醇玉来找他,领他回去。但与十竹山庄的小庄主一块儿迷路,就另当别论了。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燕容从溪边的石头上跳下来,道,“我去探探路。”
  槲生猛的站起来,符纸在他手里捏得发皱:“你还会回来么?”
  燕容点头:“放心,不会将你丢下。”见眼前的少年仍是惴惴不安的望着他,便走上前来,执起他的手。
  槲生眯起眼,未将手抽出,只是警惕地注意着燕容的一举一动。燕容挪开槲生手中的符纸,在他手心里画了几笔。
  “这是追踪术。”
  槲生的手心热了起来,好像抓了一簇火苗在掌中。那是燕容的法力。
  槲生盯着自己的手心,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进来么?”
  “为什么?”燕容问这三个字的语气很淡,一如他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随时可在虚空中散去似的。
  槲生听不出燕容是敷衍客套还是真的想知道。可他忽然就是想说。
  “父亲去世后,十竹山庄就此沉寂,如今在江湖上已不具有什么名气。”槲生叹道,“这禁地原本是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是提升修为和孕育灵兽的极佳之地,先辈都极为重视。虽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变得极为忌讳,可历代庄主依旧守护着此处,从未搬迁过。我,……不想让十竹山庄没落,才来此寻求答案。”
  “所以,你有答案了吗?”
  “……没有。”槲生不甘地咬牙。
  燕容将手放入袖中,退开一步道:“在比试中输给了原醇玉后,不曾考虑放任十竹山庄就此没落?”
  “自然没有!”槲生抬起头,目光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倔强。
  用那样古井无波的声音说着那样残忍的话,槲生听在耳中,脱口而出的话忍不住带了些火气。
  燕容仿若未闻,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方才被那兽物扑打,难道不曾想过放弃吗?”
  “自然!也没有。”
  “你看,输赢并无不同,原醇玉在擂台上打败了你,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改变。你未曾打败那兽物,对你也无甚影响。”
  槲生一愣。怎么又说起输赢之事了。
  却见燕容嘴角仿佛泛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来。
  “我去探路了。”
  “燕容。”
  槲生忍不住叫住他。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燕容回过头来,给了他一个迷茫的眼神。
  似乎,应当,真是不记得了。槲生想。
  便是连自己的记忆都已模糊,这个风轻云淡的人,对于年幼时举手之劳救下的孩子,想必连记住也不曾。
  练字时写下燕容二字的宣纸早些年岁仿佛还看见过的,近几年不知丢去了什么地方,到现在已是听到名字只剩生疏木讷,然后,这个人便来了,稀薄的记忆振动起来。
  便想起来,那时体味到的感觉实在非比寻常,令他从未那般渴望记住。分明是头一次见面的人,却生怕忘了而在宣纸上一遍遍写下他的名字。
  那时他顽劣,爬上树下不来,他在树下看到他扒着树根颤颤巍巍,用术法从树上将他托起载下。
  他用的的术法并不入流,槲生学了许久也未学到,后来在下人手头一本杂书上翻到,原来是玩笑用的伎俩,父亲死去母亲宣布十竹山庄对所有来客闭门不见前,槲生见过江湖术士用此术法蒙骗无法不懂此道的百姓。
  他想那时爬上树下不来怕被人笑话他因顽劣吃了苦头,没想到他也不似看起来那般乖顺反而爱修些旁门左道。
  他想这旁门左道能迷惑无知百姓也并非没有道理。他真的被迷惑了,将他托起的法力那般纯澈,而救下他的那人的神情又类似传说中的神仙,恍惚间竟仿佛连一切情绪都忘却。
  直到脚在地上落稳了,才想起不知不觉烟消云散的惊惶。
  那人已经转身要走,他鼓起勇气上前叫住他:“我叫槲生。”
  “嗯。”他果然不为所动。
  “你,是神仙么?”他又上前一步。
  “不是。”
  他一瞬间有些遗憾,心里清楚神仙哪有这般容易见到,可那人的法力那般不同寻常,即便已被收回他的半截身体仍有种仿佛在世间静止的错觉。那人又要走,他在后头问:“你是谁?”
  “燕容。”
  他得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回来码字——日更第一天!

  ☆、第 13 章

  
  燕容前脚刚走,槲生正准备打坐,就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动静。
  槲生环顾四周,却不见什么异常,心想或许是自己神经紧张了。闭了眼,方定下神,耳畔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并隐隐有妖气在虚空弥漫。
  这妖气愈来愈重,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叶片颤动的厉害。
  槲生绷紧了神经,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在一脚的距离站定后,摆出防御的姿态,将覆盖的大片叶子一掀。
  入目一张明媚的笑脸。
  “咦,原来庄主大人与我们燕容是见过面的。”
  竟是原醇玉!
  “你——你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槲生惊道。
  原醇玉嘿嘿一笑:“庄主大人千万不要多想,我没来多久,庄主大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我是一眼也没见过。”
  分明是全程都看的分明了!
  原醇玉见眼前的少年瞬间涨红了脸,笑意更盛:“真想听听那时的情况,是怎样的相遇,庄主大人竟到现在还记得。正好现下这株花缠得我不好动弹,与庄主大人聊聊天也可打发时间。”
  “我可不想陪你们云尾峰的打发时间。”槲生冷哼。
  原醇玉歪头奇怪道:“哦?方才不是与我们燕容说的可来劲么?”
  槲生一时语塞:“那是……他救了我。”槲生不想与他多说燕容的事,目光落在原醇玉的背后,“说起来,这株花是怎么回事?”
  从方才开始原醇玉就一直在扯着背上的花,这花颜色艳丽,从原醇玉背后的衣领中伸出来,饶是原醇玉换了各种动作角度力度去尝试也仅仅只是摇晃了几下,仿佛在原醇玉的后背牢牢扎了根。刚才传来响动,正是因为原醇玉拔花的动作太大。
  原醇玉欲哭无泪:“这是你们十竹山庄的花,庄主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若是你在禁地里招惹上的,就不能怪我们十竹山庄了,我们应该一早就告诉你不可靠近禁地了吧?”槲生的面色严肃起来,禁地危机重重,已多年无人进入,有什么样的妖物在里边生长繁衍,连身为庄主的槲生都不知。
  原醇玉此时已放弃将花拔下,见槲生口气严厉,可怜巴巴道:“我好歹是为了庄主大人来的,庄主大人不慰问一番就算了,没想到竟如此冷淡。”
  “我可没让你来找我!”
  “可我担心庄主大人遇到危险啊。”原醇玉作委屈状,从后伸出的花摇摇晃晃,显得十分可怜。
  槲生诧异,挑了眉道:“你会担心我有危险?”
  原醇玉便作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毕恭毕敬道:“毕竟是我害庄主大人当众出丑的,庄主大人若在此遇险,害庄主大人想不开的我难辞其咎。”
  这话戳中了槲生的痛处。
  “我才没有想不开。”槲生气道。
  “是是,庄主大人心胸宽广。”
  原醇玉眯了眼,垂下头来,槲生瞟他一眼,见他嘴角勾得愉悦,分明在偷笑。
  槲生又羞又恼,正要开口,原醇玉在槲生手上瞥了眼,忽然道:“诶呀。”
  “怎么了?”槲生一颗心提起来,警觉地绷起身子。
  原醇玉道:“我们燕容的那番理论,有意思吧?”
  却只是说这个。
  槲生吐了口气,想起燕容与他说的输赢论:“不敢苟同。”
  “这是自然的。”原醇玉将手伸向脑后,抚了把花瓣。既然拔不下来,原醇玉也不强求了,暂且与这花和睦相处,随手把玩一番这里的妖花也不算白白到这禁地走一遭。
  槲生皱了把眉:“怎么说?”
  “他与我们不同嘛。”原醇玉道,“你是庄主,背负着作为十竹山庄庄主的责任,而我什么都没有,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向上走。燕容不一样。”
  原醇玉说着撑了把下巴,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见槲生目不转睛地看着,便朝槲生笑了笑,继续道:“燕容不一样,他这人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必担忧,从小养尊处优,受尽疼爱,家里又有兄长撑着,不必为继承家业忧心,想做什么就能做。在师门又来得早,不必争抢什么,师父和大师兄都会给他。所以许多人在意的事,对他来说都难得往心里去。”
  “这人太幸福了,所经历过最艰难的事也不过因贿赂一事被同门嘲笑。”
  原醇玉说到后头,话里头便带上了些轻讽意。
  “……”
  槲生沉吟半晌,看原醇玉饶有兴致地摆弄起背后的花来,憋了又憋,瞧了又瞧,终于是憋不住:
  “你和燕容是什么关系?”
  原醇玉放过那妖花,奇怪道:“不就是同门师兄弟,怎么忽然问这个?”
  槲生道:“你和他似乎很要好,可我有时候又觉得……你似乎在恨他。”
  “哈哈哈哈,恨,庄主大人啊……”原醇玉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捂住脸去笑得前仰后合。
  槲生有些尴尬,又觉得自己仿佛在原醇玉面前又占了下风,尽管自己也说不清这下风是怎么来的。槲生嘴硬道:“你就当真没半点恨——”
  原醇玉的笑声截然而止。
  他面上依然是笑的,甚至声音也温柔到入骨。槲生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丝毫的怒气,指尖却止不住的发颤。
  “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足够了。”原醇玉身体前倾,注视着槲生目光平静到冷冽。他低声絮语,犹如女子入梦前在丈夫耳边亲密呢喃,他说:“最好连心里知道的也马上忘记。要是不小心说出来,说不定,就引来了厄运。”
  槲生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猛的想起寻衅那会儿原醇玉带着分寒意的笑,那瞬短暂的,短暂到他完全抛诸脑后的笑。
  与燕容自始至终的平淡无味不同,这个人的笑脸并不稳定,危险被藏在亲和圆滑的表面,看上去快活实则犹如深渊。
  而现在,槲生感觉到自己一脚踏在了深渊边缘。
  另一边。
  燕容站在树梢上,摸了把下巴。环顾一圈,四周林木茂密,与天交接。
  绕不清楚方向。
  跳下树,选了个最入眼的方向往前走。前方的林木看着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似乎见过,又似乎不是见过的那个。
  燕容停了脚。
  越发觉得不是见过的那个。
  倒不如找这儿的生灵问问路。可四面八方,也不见有生灵出没。
  燕容闭上眼,探了探这地方的妖气,隐约听到一声兽物的嘶吼。又过了一会儿,嘶吼声大起来,似乎愈来愈近,周围原本细微的妖气忽然躁动。
  这不是有生灵么,原来一直藏着。
  燕容正要捉住一个问路,身后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燕容别过脑袋,看见一只庞然大物扑上来。
  燕容觉得有点眼熟。不及多想,麻利地抬手抵住那兽物的肚皮将其掀翻在地。那兽物摔在地下挣扎了一下,意欲弹起,燕容很从容,抄起剑横在那兽物上方。可眨眼间从兽物身上猛的爆发出一股妖力,竟将注入法力的剑连剑带人生生振开。燕容方一站稳,那兽物便立即扑过来与他缠斗。 
  燕容觉着吃力了,这下才开始后悔将符纸都给了小庄主糊眼泪鼻涕。
  这时周围妖力波动更加剧烈,仿佛有什么要从黑暗中冲出。燕容折腰躲避那兽物的时候看见天空不再明亮,已是昏沉而浑浊的颜色了。
  若不速战速决,生出什么变故来,与小庄主的约定怕是要食言。
  原本仅仅只是想镇住这兽物,却不想它性子这么倔,不怕疼不怕受伤,一股子冲劲一心要把他撕碎。那便只好把它打趴下了。
  燕容估量了一下,调出七成的法力,那兽物扑过来,燕容也不躲了,径直将七成法力打出,击在那兽物腹部。燕容方才摸过,这兽物腹部柔软,应当比背上更易造成伤害。
  自己这边的代价则是……燕容闭了下眼睛,根本来不及抵挡,上半身的猛地一痛——这一下仿佛五脏六腑全都移位,连骨头都震颤起来——禁地妖兽的一掌真不是盖的。
  燕容自己生生挨了那兽物一掌,摇晃着向后跌了几步。睁开眼,见这兽物被自己打飞出去,咬了把牙追上去,一鼓作气将这兽物击落在地。
  燕容落在这庞然大物震起的灰尘中,忍不住咳了两把,感觉到温温热热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来。
  正要吐出来,视线中那兽物微微动弹一下,似乎还有再站起来的趋势。燕容将嘴里的一股脑吞下去,戒备地盯住那兽物。
  灰尘落定,那兽物趟在地上喘息,身形与方才看来小了许多,看着略有些眼熟。
  燕容缓步靠近。
  兽物动了一下,微弱的哀叫道:“别别,不来了。”
  “原来你会说话。”燕容瞧着这兽物,越瞧越眼熟——不就是之前追着小庄主的那个。
  方才是个庞然大物的身形因此没认出来,这下小了回去,便很好认了。
  “会说话就好。”燕容俯视着脚下的兽物,喉咙里哽着血,声音听起来格外肃杀。
  会说话就好?
  那兽物见燕容冷着脸抬起手来,以为燕容该让它交待遗言了,缩了下身体,绝望地阖上眼。
  脑袋上传来柔软的质感。
  那兽物悄悄张开眼,见燕容将手放在自己脑袋上。
  燕容的手在它脑袋上抚摸了一下。
  “你生在这里,应该认得路,知道怎么出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第二天——空空撸过代码以后整个文案都顺眼了好多啊再也不是原来那一坨了TUT

  ☆、第 14 章

  会说话也好,也不好。
  坑了他一颗灵丹作为将它打伤的补偿不说,这兽物皮糙肉厚耐打,恢复了气力后话就多起来。
  “您莫不是化成平凡修士下凡来拯救苍生的哪位仙君?莫不是是渡尘仙君吧?”
  “不是。”
  “真不是渡尘仙君?”
  “不是。”
  “也是,仙君的仙丹想必不会这么寒酸。”
  “……”
  “不是仙君也没关系,你打败了我,即使是凡人,要真想带我走,我也就跟你走了。”
  “没事,你留下。”
  “我这么好的灵兽也不带走,你还是不是修士了!”
  “……”
  接下来燕容便听这妖兽滔滔不绝地推销自己:“外面的灵兽可不比我们这儿的灵兽强,我又是这里最厉害的,在这里修炼了好久,你方才见到的小妖见到我都要跑……”
  燕容说:“哦。”
  “你真不想带我走?”
  “不想。”
  “……真不想带我走?”
  “不想。”
  “您带我走吧!”
  这妖兽性子随了皮肉,又硬又执拗,一路上就听它在旁边叽叽喳喳地求燕容带它走。
  燕容正寻着方位,被它嚷嚷得脑壳疼,操着修仙门派常用的调调,勉强堵了它句:“时候到了,自然有人带你走。”
  这妖兽想离开也情有可原,禁地外下有禁制,里边的生灵通被困死,千百年呆在一处,难免憋闷。而燕容说的,倒也并非敷衍。
  十竹山庄布下禁制,自有十竹山庄的道理,况且这禁地确实古怪,燕容还没有鲁莽放肆到随意带走其中的兽物。
  仙家信奉天行有道,燕容从始至终便只打算带出闯入其中的小庄主,至于其他事情,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但小庄主……
  燕容先前施下术法与小庄主相联系,现下准备回头领了小庄主再叫这兽物带路出去,原以为小庄主会在原地乖乖等他,可一感应,却发现小庄主的位置频频变动,十分不安定。
  怕是又遇上了危险。
  燕容本就容易走岔,即便知道方向也不能很快做出判断,事情一紧急,燕容就没法子了。
  身旁这兽物依然在嚷嚷,燕容的目光落在它身上。
  据这兽物说,被燕容抢走猎物后内心十分憋屈,因此日头往下偏了,禁地中妖气一起来,这兽物就吸饱了妖力来找燕容报仇。
  燕容问道:“你方才是怎么找着我的?”
  “带……嗯?寻着味道找的呀,你这人身上味道浅,还好我鼻子灵。”
  鼻子灵。这词说的燕容心里一动。
  “能帮我找个人么?”
  这兽物竟还提要求:“你带我走我就帮你找。”
  燕容便也道:“你帮我找人我就不打你。”
  “……”
  皮糙肉厚的禁地妖兽一副怂样低下了头。
  有了本地妖兽带路,燕容只需将感知分享给这兽物,剩下的便是跟着跑了。不必再辨认方向,顿时觉得身心都舒坦了许多。
  再见到小庄主,果然又在被妖物追打,这一次比上一回厉害,上一回是一个,这一回是一群。燕容冲进去捞人,一眼看见护在旁边的原醇玉。
  燕容打了道剑风过去将原醇玉前面的妖物削去一片。
  原醇玉本是紧绷着表情,燕容一过来他不看也知道,缓下眉眼朝着燕容展颜一笑:“等你好久了。”
  燕容正要说些什么,原醇玉背后挥出个胳膊——仿佛拥有吸妖体质的小庄主身上已扑了一把小妖,小庄主一边拼命扒拉着一边面目崩溃地喊:“你们别忙着久别重逢师门情深,赶紧把这些妖精解决了!”
  好在这些妖物看着多,打倒是不难打,都是些修为不高的小精怪。三人合力,不过一会儿便清了场。
  槲生沦为精怪的目标,打得最辛苦,见周围安全了,直接闭上眼摊在地上气喘吁吁,忽然前额一痒,仿佛有绒毛扫过,一睁眼,对上一对兽目。
  “呜哇!”
  槲生向后一个跳起,差点跌在地上,燕容在后头扶了一把,解释道:“不怕,它是来带路的。”
  小庄主站稳了,咳了咳,勉强道:“其实我也没有多害怕。”
  嘴上虽这么说着,末了还是悄悄把燕容一拽,低声质疑道:“就这么让这只妖兽来带路?没问题吧?”
  燕容不敢肯定:“应当。”
  燕容说话时见原醇玉拍打衣服,背后伸出的花随之摇晃:“刚才就想问了,你这花是怎么回事。”
  “这花自己缠上来的,没办法。”原醇玉扭头看了眼花,神情颇为苦恼,“只好出去请长老尊者们看看了。”
  燕容靠近那花,欲伸手触碰,原醇玉半路拦了,将燕容的手抓下:“莫碰,这禁地的花不是我们峰内的小娇花,稀奇古怪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邪门东西。”
  “它都长在你身上了,你不是还好好的。”燕容不以为意,抽了手又要去碰。
  原醇玉便直接将燕容的手捞到手里撺紧了。
  “你这般儿戏,我可是吓得要命,现在没事,保不准下一刻就一命呜呼了。”
  “总要一命呜呼的,我便是和你一块儿一命呜呼,也不碍什么事。”燕容说得坦然,但原醇玉攥紧他的手,燕容手一动原醇玉便向下拉。
  “你们莫急着一命呜呼,怪吓人的 ,活着走出去前说什么丧气……话。”槲生心里发怵,急于说些话来鼓舞士气,目光一瞥看见两人握在一块儿的手。
  视线上移,这两人嘴上说着一命呜呼,两张脸上则毫无紧张之色,反倒像闲庭信步。
  槲生默默闭了嘴,再不做声了。
  原醇玉看在眼里,嘴角浮起一抹轻佻的笑。又在燕容手心捏了捏,挨过头去朝燕容耳廓吐气:“你就这么离不开我,一命呜呼也要一起”
  燕容知道原醇玉是即便死到临头了也开的起玩笑的性子,偏了把头,冷淡道:“若是你不愿,那就算了。”
  燕容说完便感到握着他的手紧了一下,目光朝旁撇去,原醇玉抿了唇,笑意淡下。
  原醇玉沉默半晌,语气竟罕见的认真:“我不愿,我想你好好活着。”
  燕容哦了一声:“当真即便你一命呜呼了,我依旧好好活着”
  一瞬间原醇玉感觉到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
  ……不。
  仅仅如此是绝不甘心的。
  如果一命呜呼,绝不甘心身边的人依旧好好活着。想让他为他难过,为他悲痛,为他嗷啕大哭。想让他不再风轻云淡,只因无法习惯于没有他的生活,终日消沉度日。想像十竹山庄前任庄主套死乔渊夫人那般,将身边之人死死套住,永世无法挣脱。
  可这是不能说的。
  能说出口的,也就只有“好好活着”罢了。
  于是原醇玉道:“当真。”
  三人跟在一兽后头在林间穿梭,周围景色变换,随夜幕降下,妖气更甚。小庄主惶惶不安,勉强作出一副镇定的姿态,嘴里催促着前方领路的妖兽加快速度。
  “我不碰你的花,可以放手了?”燕容悄声说着,动了动指头。
  原醇玉攥了一路,燕容几次抽手未果,打量了原醇玉一路,也不见原醇玉有什么异样,心想或许这妖花只是指望着跟着原醇玉出去,燕容便也放弃了扒拉那花的打算。
  原醇玉却丝毫不放松,道:“我哪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打什么主意,还是这么保险。”
  燕容正要反驳,原醇玉忽然悄声道:“你看。”
  入目一片翠绿,根根劲挺。
  “竹”
  前方是一片竹林。
  “喂。”小庄主停下来,“真是这么走的?我来时并未看到竹林,确实是往这儿走?”
  那兽物道:“没错,这条路是近道……”
  声音消失在燕容拔剑的瞬间。
  “你走你的,不必在意。”燕容道。
  那妖兽抖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待到几人跟着入了竹林,妖兽忽然卯足了劲朝着竹林深处喊道:“大人,我把十竹山庄的庄主给您带来了!”
  竹林中烟雾缭绕,深处一道影子若隐若现。随着这句话的喊出,林中妖力猛的增强,仅仅是站在原地也能感受到剧烈的妖力波动。
  “小心!”燕容提剑欲冲过去,原醇玉却在后头拽着他的手一步也不动。
  那妖兽在妖力环绕下重新变大,反身叼起小庄主,朝竹林中的黑影掠去。
  燕容看见那道黑影微微动了。即便被妖力形成的烟雾遮挡,但燕容清晰的感觉到,那黑影张开了眼睛。
  “为什么?”燕容转头,看见原醇玉丝毫不为所动的脸。
  “这原本就是十竹山庄自己系的铃,却一代又一代地逃避,前代留下的锅,这代庄主担责,理所应当。”
  见燕容依旧看着他,原醇玉便知道燕容在等他往下说,故意停住话头,双眸中闪现出狡黠之色来:“想知道我所了解的故事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原来原醇玉早已将十竹山庄的种种旧事也打听清楚,只等这一刻了。
  燕容只得道:“好。”
  原醇玉的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来,燕容平日里软硬不吃,这回终于吃了他的套。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第三天——啊啊定时定错了,更的晚了,在看文的悄悄吱一声,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第 15 章

  原醇玉便要将前尘往事道出。见燕容一手被他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捏了诀,啧啧奇道:“这么担心他?”
  燕容道:“他遇着危险,我答应了不丢下他。”
  燕容先前施下的术法也属旁门左道,为一男子追踪爱慕的女子所创。本是原醇玉在朴山长老房中偶然看见当笑话说与燕容的,燕容听得有趣,当即学了去。
  燕容现在捏的这诀可辅助术法,若术法以此诀催动,不但能定位还能闻声。如此一来,那边的种种情形便都能通过声音揣测一二了。
  便听那兽物脚步声停,小庄主的声音通过术法传过来。
  “你就是先辈留下的珍宝?”听着竟是惊喜多于惊吓。
  原醇玉在旁边蹭燕容的术法,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一下,燕容见他饶有兴趣地咬了下下唇。
  对方的回应是一道低沉的声音,仿佛面对腐肉似的,带着分鄙夷将那二字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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