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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逐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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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素现在满心都是占嬴的安危,哪里会听他喊什么,对四面八方的妖魔视而不见的飞奔着。白鹭脸色微变,急忙伸手去拽。玄素不妨被拽住了手腕,回头怒目而视,“放开我!”
白鹭被他眼中的戾气骇的愣了一下,手却死死的拽着不放,怒道:“你不要命了!难道你看不见那边是什么情形吗,凡胎肉体还没靠近就会被妖邪怨气撕碎吞噬!有我师兄在,会保护好嬴公子的,你过去就是送死!”
玄素却完全不听他说什么,目眦具裂道:“我再说一次,放手!”
“别吵了!山体快崩了,再不走不用等被撕成碎片,我们也要被砸成肉泥了!”小冯跟着钱坤跑过来,花容失色的冲两人喊。谁知这头还没劝住呢,拉着自己的钱坤突然跳了起来,瞧那架势也是冲着灵泉那边而去。
“哎呀我的娘哎!要死了!一个个都疯了不成,这是想害死我啊······”小冯还死死的挂在钱坤身上呢,钱坤这么一跃,小冯也跟着被带了起来,吓得声都叫岔了。
玄素正要发狠甩开白鹭,立时一顿,一把抓住了小冯的脚。这下好了,跟草绳穿蚂蚱似得,带起来一串。一个小冯,钱坤尚且不去在意,可小冯后面坠着玄素,玄素又被白鹭拉着,三个人的重量全系在他身上,飞了没两步,噼里啪啦的就摔了一地。
小冯快哭了,刚骂了一声“卵蛋子都快摔出来了”,便被一双大脚狠狠的踩进了泥坑里。这一摔,白鹭的手也被摔了开,玄素当即迅如捷豹般跳起,踩着哭天抹地的小冯继续朝灵泉奔去。
钱坤亦迅速的跃起,可跑了没几步,看着灵泉那边,突然一把抓住了狂奔的玄素,“等一等,好像不对!你看!”
结界之内,占嬴已经被陆雪臣唤醒,放下墨笛,直直的盯着冲天的水柱,但他却没有去看陆雪臣,也没有去看四面八方躁动疯狂的妖魔。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眸底被灵泉上的魔息映出黑红交织的光。
陆雪臣恍然察觉事态不对,见占嬴抬脚欲向着灵泉中央走去,用力拽住了他的手,清声厉喝:“不要过去!那缕心魂魔息过重,附有残存的邪念,贸然进入体内会遭到反噬的!”
可占嬴却好像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轻轻一挥,便将陆雪臣甩出丈远,重重摔在地上。结界也随之轰然破碎。
陆雪臣心惊失色,唇边溢出一丝鲜血。占嬴明显已经受到了魔息的影响,竟然生出了连他都无法抵制的神力。
结界破碎,那些纷涌而至的妖魔也尖啸着狂扑逼近,占嬴突然扬起了手中的墨笛,一瞬间,骤起狂风,鬼哭神泣,那些妖魔还没靠近水柱就被一股强劲的魔力吸卷向那支墨笛。
一道天雷霹雳而下,所有人都被巨大的雷鸣声震的原地无法动弹,痛苦掩耳,却又同一时间瞪大了眼,望向了占嬴的手。
那只手稳稳的握着墨玉长笛,似是饱饮了血腥,电闪雷鸣过后,猛然涨出一道血红的光,幻化成刀。
如果此时占嬴仍然清醒着,一定认得出这把刀,正是墨玉弯刀!
弯刀血光大胜,霍然劈向那道水柱。
水柱从中间裂开,完全展露出了中间的那一片血红炽烈的心魂,然而心魂已经不再纯净,一旦回到占嬴体内,占嬴便将会被上面的魔息和邪念吸附控制,甚至丧失心智。
“不要!”陆雪臣猛地跃起。
占嬴身形一闪,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他的手。
“占嬴!”
陆雪臣面色惨白的跌落在地,却再不能靠近一步,如被钉在地上一样,眼底渐渐漫上一层水光。
一时间,地动山摇,天地变色,妖魔尖啸嘶吼,狰狞扭曲的冲向天际。
漫天席地的魔气不断向着四面扩散,隆隆的山体崩裂之声传来,草木瞬间枯萎,妖魔萎靡退散,脚下开出妖艳鲜红的彼岸花,只见花不见叶,花瓣纷扬,血一般将半空的人缠绕其中。
所有人睁大了眼,看着那张脸无声迅速变化,分明还是占嬴,一样的凤眸,高挺的鼻子,姣好鲜红的唇,却又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眼角眉梢飞扬更甚,斜插两鬓,玩世不恭的墨色眼眸亦多了一股邪肆的华光,泛着妖异的红。
他就这样静静的扫过脚下的人,神色阴郁森凉,无悲无喜,视线落在陆雪臣脸上,对上那双颤晃哀戚的星眸,猛然一缩,突然仰天抱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占嬴!”玄素大喊一声,猛地跳了出去。
“小心!”白鹭喊。
一条巨蛇突然从占嬴身后探出了猩红的眼,粗壮的蛇尾狠狠一扫,越过占嬴向着玄素张开血盆大口。玄素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尖利的毒牙一口咬住了他的一条手臂,鲜血喷出,稍一用力就能将手臂扯断。
“是颜清!”钱坤惊呼。
陆雪臣没有说,当日他其实并没有将颜清的内丹冲水给占嬴喝下,而是重新封回了颜清体内,颜清一直昏睡不醒,不过是因受损严重,暂时进入了休眠休养期。如今心魂回到占嬴体内,魔息暴涨,自然也影响到了颜清,才会提前苏醒。然而此时的颜清亦失去了原本的神智,只对它身边的人认主,出于本能的保护,将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视为敌人。
眼瞅着巨蛇咬住玄素后就要将人拖回吞食下肚,一道玄光霍然飞出,刺中了巨蛇的后颈,巨蛇吃痛,张嘴咆哮。白鹭就在这时御剑飞至,接住了掉落的玄素,却被痛苦甩动的蛇尾扫中,重重的砸向了一旁不断崩塌的山体。
陆雪臣:“子真!”
钱坤:“三殿下!”
然而两人已经顾不上被滑落的岩石掩入石缝的白鹭和玄素,眼见着巨蛇被刺中之后霍然一个旋身,缠住了半空痛苦低吼的占嬴,遁入水中不见。陆雪臣对钱坤喊了一声“救我师弟和三皇子!”便踉跄的冲了出去,一头跳进了灵泉。
灵泉下面不知何时裂出了一道巨大的地缝,泉水倒灌,人在其中根本无法掌控身形,陆雪臣入水之后便被汹涌的水流卷进了地缝,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猛地一坠,整个人掉了下去。
四面一片沉黑,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陆雪臣咳了几口水,嘴边咸腥,似是咳出了血。
没有察觉到危险,陆雪臣升起一团掌焰,放眼望去,发现自己被水冲进了一个倾斜向上的洞,往前看去,洞穴仍向着深处延伸出去,不知通向何方。
脚下的地面被什么划出了深浅不一的划痕,还有点点黑红的血迹。陆雪臣没有犹豫,沿着血迹朝着深处走去。
那些划痕和血迹正是巨蛇留下的,被玄光刺中,恐怕难以维持原形太久,否则巨蛇也不会在受伤后着急带着占嬴逃走。
越往深处,地上的血越多,一直走到尽头,眼前依稀出现了几道微弱的光线,似乎已经到了出口。挪开几块散落在出口的大石,爬出洞外,方见是一片山林。郁郁葱葱的大树折断了一地,不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躺在杂乱的枝叶里,正是昏迷的占嬴,旁边是受了伤的巨蛇。
第60章 第 60 章
玄光还插在蛇的颈上,巨蛇显然已经撑到了极限,粗壮的蛇身盘在占嬴的身上,一动不动,蛇头也垂在地上,鲜红的血不断的从伤处流出,几乎在地上汇成了一条小河。
目光在占嬴身上落了落,陆雪臣快步上前,拔出玄光,掐指成诀,将巨蛇收入锁妖囊。这才急急搀起占嬴,查看他的情况。
奇怪的是,他以灵力试探占嬴体内的魔息,却发现占嬴的气息宁静平和,先前厉烈汹涌的魔气像是被什么压制在了某一处,没有半丝起伏。而占嬴的脸似乎也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微微痛苦的蹙着眉心,面颊微鼓,看起来受了委屈一般,欲哭不哭。
陆雪臣掏出一颗灵丹给他喂下,在不知占嬴的状态下,谨慎的没有唤醒他,只将他小心放到一旁,起身捡了一堆干枯的树枝,点燃。
两人身上都泡了水,湿漉漉的,味道也不太好闻。陆雪臣虽不是个太讲究的人,也有些受不住了,便将道袍脱了下来挂到火堆旁烘烤。犹豫了一会儿,又伸手去解占嬴的腰带。
然而刚刚松开领口,手突然被抓了住。抬眼看去,占嬴仍紧闭着双眼,似是下意识的动作,抓着他的手含糊不清的嘟哝了一声什么。
“什么?”陆雪臣倾身细听。
“······陆瑶。”
“嗯,我在。”
“陆瑶······我疼······”
“哪里疼?”
占嬴却不说话了,抓着他的手将头靠进了他怀里。陆雪臣等了一会儿,仍没听到声音,这才意识到占嬴只是睡梦中呓语,并未醒来。
先前还妖异邪肆的眉眼,此时静谧平和的阖着,因苍白的脸色,显出几分楚楚之态。大概是仍感觉疼痛,唇微微翕动着,抓着他的手指像个诉委屈的孩子。
这样的占嬴,他没见过。似乎从第一面起,这个金尊玉贵的少年就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狂妄洒意。有小心机,亦有小自私,刀剑来时会将别人推出去挡在身前,可真正有了危险,又会毫不犹豫的挺直身板,硬生生挨下,胆小却又不怯懦,嘴硬却又比谁都心软。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别扭的孩子,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罢了。也只有这时,才会显露出本身的脆弱依赖。
可是这样一个真实而又生动的少年,却被唤起了前世的记忆,被阴暗的魔息吞噬控制,或许,醒来后,自己也将成为他眼中的尘埃过客,被轻轻扫去。
这一声“陆瑶”却是唤得他心内波澜顿起。
他不敢去想,师尊那一句命定之说,究竟如何结局。
也许,从来不存在结局······一切不过是自己私心的幻想罢了。
手臂微微收紧,目光落在那张鲜红微启的唇上,呼吸滞了一下。
等到察觉彼此的气息近到几乎交。缠在一起,唇与唇即将相贴,陆雪臣方猛地惊醒,一把将人推了出去。然而心却再也静不下来,急促的跳动着,几乎跳出胸膛。
几乎是逃跑一般,陆雪臣起身跄踉着跑了出去。面颊微微发烫,用手也无法冷下半分。继续呆在这里,只会令心绪更乱,他怕真的不能控制自己,做出什么来,只能漫无目的的在林子晃着,努力平静呼吸。
此地似乎距离苍狼山并不远,但草木幽深,天色也渐暗,全然看不出方向。想起入水前,白鹭和玄素被山石掩埋的一幕,燥热的心潮总算是稍稍冷静下来,不由忧心蹙眉。
不知钱坤有没有将两人平安救出。
钱坤确实没有救出两人,在陆雪臣跳入灵泉后,钱坤本也欲跟着跳下去,听到陆雪臣的提醒,方才止住了脚步。然而山体崩塌的太过猛烈迅速,不过转眼,被打落石隙的两人便被掩去了身影。
这时,远处的小冯惊呼大叫。钱坤犹豫了一下,转身朝着小冯飞去,拎起手脚扑腾不止的小冯,便飞快的逃离山下。
狂风呼啸,地动山摇,相连的数座山体崩塌,山石飞溅,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方渐渐止歇,归于平静。而苍狼山谷也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再不见灵泉和石洞所在。
钱坤面色凝重的仰望来处,慢慢攥紧了拳头。
小冯缓过气来,在他身后哭丧着脸叫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山就崩了?刚刚那些黑乎乎的玩意儿又是什么鬼?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钱坤没有搭理他。
小冯睃了一圈,总算想起了什么,又道:“那几个人呢?莫不是被埋在了石头下面?哎呀喂呦,这可真是够惨的!幸好我们跑的快,不然就跟他们一块被砸成肉泥了······我说,咱还站这儿干啥呢?”
粗重的喘息痛吟声回荡在黝黑的石洞里,与外面坍圮狼藉的光景不同,滑过一段狭窄的石隙,白鹭抱着重伤的玄素跌入了一处空旷的地洞。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本就手臂血流不止的玄素更是摔得头晕脑胀,被白鹭压在下面只能大口喘气。
洞中没有可以点燃照明的东西,为了保留灵力,白鹭只掌起掌焰飞快的打量了下四周的情形,便熄了火光。匆匆一眼,白鹭发现这里并没有另外的出口,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跌落时的石隙,但现在估计也被落石堵死了。
显然他们被困住了。刚刚趁着光亮他看了看玄素的伤势,伤口很深,再往里一点手臂就要与肩膀分离了,流出的血也是红的发黑,明显伤口带了毒。
玄素的脸色也难看的紧,汗水浸湿了苍白的面颊,凤眸紧蹙,颊上还浮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白鹭试着将他搀起,摸着黑触了触他的伤口,正欲撕开袖子替他包扎,玄素突然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你干嘛!”白鹭被推了个趔趄。想起怀里好像还有一支火折子,连忙掏了出来,晃了晃,洞里又亮起了一丝微光。
就见玄素神色痛苦的挪到了墙角,一只手抱着受伤的胳膊,瑟瑟发抖,眼神迷乱,神情却十分阴狠,咬得牙齿都咯咯作响。
“你······你离我远点!”
白鹭气红了脸,“谁稀罕离你近了!我不过是看你受了伤,想帮你处理下伤口,真是不识好人心!”
玄素气喘吁吁道:“······不需要!别、别靠过来!”
白鹭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忍着气道:“你的伤口有毒,不尽快处理你会死的!”
“我知道······也暂时死不了,你、你离远点······”
白鹭听了更怒了,可随即一想就反应过来,玄素是被巨蛇所伤,巨蛇所带的yin蛇之毒,除了会使人丧命,还会催人情yu。他记得先前在鬼谷,师兄和占嬴也曾中过招。
很显然,玄素已经意识到自己毒发了。可叹三殿下贞烈情深,若此时在旁边的是他的小嬴,铁定毫不含糊的就扑上去,趁机一了心愿。可现在在这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了给心上人保留清白之身,三殿下视小白道长简直如洪水猛兽,宁死也不愿折辱自个儿。
这等子高尚的情操觉悟,真是令素来看不惯他的白鹭都感动的想要流泪了。若是可以,真想在这里为坚贞不渝的三殿下树一座碑,歌颂百年。
白鹭也是个倔的,人对他避如蛇蝎,他也没度量上赶子找晦气,既然死不了那就在这受着吧!冷哼了一声,便拍拍屁股往来处去查看有没有可能出去。
但走了没多远,就发现去路被堵了,屡试无果之后,只好悻悻的返回。还没走近,就听到布料擦地的窸窣声,还有隐忍痛苦的喘息低吟。
白鹭虽然没经过事,却也不是懵懂无知,被那声音闹得脸一红,不由顿住了脚。
“你、你没事吧?前面被堵在了,我们好像暂时出不去了,只能等师兄他们来······你······你再忍一忍,等师兄他们找过来,你就能见到你的小嬴了······”
殊不知这一声小嬴,瞬间击溃了殿下死命坚守的防线,如火星子落入沸油锅里,砰的一下就燃了起来。黑暗中,嗤啦一声,像是衣服被撕裂了,伴随着逐渐升高的热度,狭窄的石洞里难耐的粗喘声越加清晰起来。
“······过来。”声音沙哑魅惑,细长绵软。
白鹭颤了颤,原地不动。“干、干嘛!”
那头又传来一声,口气已经有些发狠,“过来!”
白鹭不傻,这时候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当然,以他的身手要压制住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不在话下,大不了一掌把人打昏,可即使知道,白鹭也没有这样做的打算。
“你、你不是不让我过去的吗!而且,我对你没兴趣——”
话没说完,就被玄素恶狠狠的打断,“我对你也没兴趣!”
火折子的微光晃动,低着头,表情掩在了阴影之中,白鹭声音略沉,隐隐磨着牙道:“那样最好!”嘴上这么说,原地杵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第61章 第 61 章
走近,才看清楚地上的人意识已经接近模糊,眼睛血红,伏在地上,手指几乎抠进石缝里。领口也被扯裂,露出一片细腻绯红的胸口肌肤,神色痛苦,红唇紧咬,渗出丝丝的血。
“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吧,不然不用毒发,你也会血尽而亡的。”
可手刚刚摸上那只受伤的肩膀,就被狠狠拽住,玄素抬起头,汗水小河一般顺着下巴直淌,哑不成声道:“······打昏我!”
白鹭一震,垂眼看他。可玄素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再次失了清醒,嘴边不受控制的溢出一声□□,抓着他的手指也用了力,几乎要扣进他的皮肉里。
掌心刺痛,耳边却是粗重灼热的气息,烫的他心绪也跟着乱了。
“小嬴······”
白鹭浑身一僵,“你的小嬴不在这里!”
玄素却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浑身无力却又急切的朝他贴了上来。
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白鹭猛地将火折子扔甩出去,低下头,狠狠含住了那双呢喃不休的唇。
洞中一下子又暗了下来,温度却越来越高。
似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两唇相碰,玄素立时紧紧抱住了身前的人,唇舌交。缠,手也迫切的顺着衣襟摸了进去。
白鹭一个用力,便将软绵绵的殿下压到了地上,更快一步的扬手用力一扯,嗤啦一声,本就松散的衣袍瞬时被撕裂开来,细滑滚烫的肌肤便是毫无间隙的贴到了一处,激的两人皆是舒慰的一个颤。
再说占嬴那边,陆雪臣丢下他到附近转了几圈,发现有几颗果树,便顺手摘了几个半青不熟的果子,吹了半天的冷风,心情差不多已经平复,这才兜着果子往回走。
早在洞里的时候占嬴就嚷着饿,这几个果子倒是可以暂时拿来果腹。陆雪臣挑了一个个头饱满,颜色红一些的,用袖子仔细的擦拭干净,准备拿给占嬴吃。可当他一抬头,却发现火堆旁已经空无人影。
试着唤了几声,皆没有回应,陆雪臣心下骤紧,想到占嬴醒来后可能的状态,连火堆旁已经烘干的道袍也顾不上穿了,将手里的果子塞进怀里,便顺着横七竖八的脚印追了上去。
幸而林中草木茂盛,有人走过就会留下痕迹,观那被踩断的草叶,占嬴的意识应该还不是很清醒,脚步仍有些踉跄杂乱。然而速度却是极快。陆雪臣沿着脚印追了一路,一直追出了林子的尽头,竟然也没寻见占嬴的身影。
而出了林子,坚硬的泥土路面上便彻底失去了占嬴的痕迹。陆雪臣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正是曲垣县南面的一个小村落,牛栏村。
没有再犹豫,玄光出鞘,陆雪臣飞身而起,朝着牛栏村御剑而去。然而直到在村前落地,一路上也没有见到占嬴的身影。若非风邪盘指引,陆雪臣都要怀疑占嬴是否仍在林中未出。
而占嬴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也是他想不通的一点。
背好玄光,陆雪臣手持风邪盘朝着村子走去。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小地方的百姓早早就闭了门户,错落狭窄的村道上寂静无声,连风灯都没有几盏,昏沉沉的有种荒凉清冷之感。
一家米粮店的老伙计正要封门回家,扛着门板走到街上,冷不防被门边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脏兮兮的叫花子。
老汉心地善良,放下门板,从屋子里拿出两个馒头,回来递给那蹲在墙角的叫花子,“看这天,方才还电闪雷鸣的,怕是一会儿要下雨了,你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叫花子一动不动,双手抱膝蜷缩在地上,仿佛没有听到老汉好心的提醒,也没有伸手去接那两个馒头,眉眼遮在略有些凌乱的发丝之下,看不到目光所及之处。
老汉见他愣愣的没反应,直接将馒头塞进了他手里,“罢了罢了,我也要赶紧回家去了。你吃了馒头也快些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谁知刚把馒头塞过去,还没抽手,手就被叫花子抓了住,叫花子抬起头,老汉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虽然衣衫不整,浑身脏兮兮的,但脸模子却是好的,十分年轻清俊,眼神虽然不甚清明,却明亮清澈,倒不似是路边乞讨的流浪汉子。
老汉常年在街头买卖,见的人也多,心想也许是谁家的富贵公子遭遇了什么意外,才会沦落街头,也是可怜见的。刚要开口问一问小哥家住哪里,要不要找个人来接应一下。身后传来了一阵轻急的脚步声。
“占嬴!”陆雪臣快步走来,刚才在街头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了蹲在墙角的那个身影,正是占嬴无疑。
老汉止了声,回身朝陆雪臣看了过去,“你认识这位小哥?那正好,你赶紧把人带回去吧,从刚才起这小哥就一直蹲在这里,闷不吭声的,也不挪地儿,眼瞅着要下雨了,既然你们认识,就快些走吧,我也要关门回家了。”
老汉转身与陆雪臣说话时,占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无意识的松开了老汉的手。老汉交代清楚,便无意多说,到旁边扛起门板子继续封门。
“多谢老伯。”陆雪臣朝老汉施了一礼,快步走到占嬴跟前,蹲下,急急问,“你怎么样?”
占嬴呆呆的看着他,“你是谁?”
陆雪臣愣住,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听占嬴歪着头懵懵懂懂的道:“你认识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下,陆雪臣彻底傻了眼。原以为占嬴醒来之后,会被前世的记忆覆盖,会忘了自己也不外乎。谁知他连自个儿也给忘了个彻底。不,不对,占嬴现在的状态并不像是唤起了前世的记忆,他蹲下时悄悄替他把脉,也发现那缕魔息仍被压制着,毫无波动。
所以······占嬴现在只是简单的因脑部冲击过大,暂时失忆了?
这个发现令陆雪臣又是一阵失语,不知该失望还是高兴。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暂时不用面对魔化的占嬴。但真正放心还是不能的,魔息还存在占嬴体内,说不准何时就会冲破钳制,到时陆雪臣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控制得住他。
“我······是陆瑶。”陆雪臣伸出手,“地上凉,我带你回去。”
“回去?回哪儿?回家吗?”占嬴眼睛亮亮的望着他,不由自主的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另一只手还抓着那两个白馒头。陆雪臣稍稍用力便将他拉了起来。替他理了理皱乱的衣襟,拨开他脸上凌乱的发丝。也不知是不是想事情想的又头疼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见,原本还算整齐的发髻已经被抓成了鸡窝头。还真像个叫花子。
不过占嬴问的这一句确实将陆雪臣问住了,他只是下意识的说了那么一句,要说去哪儿他还真没想到。而占嬴的家远在帝都,这里离无名镇也还有一段距离,一时间两人还真的无处可归。
这时,老汉已经装好门板,提了钥匙准备回家了。陆雪臣出声喊住了老汉,客气有礼道:“请问老伯,这附近可有客栈?”
“你们不是本地人?”老汉闻言打量了两人一眼,摇头道:“像咱们这种小村落哪来的客栈,要住客栈的话还要往东走个把时辰,去镇子上才有。不过现在天已经这么黑了,一会儿估摸着还要下雨,恐怕到不了半路就会被淋住。”
陆雪臣抿了下唇,也是有些为难。
老汉见两人不修边幅,但眼神气质还算温和,不似坏人,想了一下,道:“这样吧,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先跟老头子我回去,到我家凑合一夜,等明日天亮了你们该去哪儿再去哪儿便是。”
“那就多谢老伯了!”陆雪臣感激的道谢。牵起占嬴的手跟在了老汉的后头。
失忆后的占嬴十分乖巧,任由陆雪臣牵着不闹也不说话,只睁得乌溜溜的眼好奇的四下打量。时不时还偷偷瞥一眼陆雪臣的清冷俊美的侧脸,啧啧有声。
老汉住的并不远,就在巷尾的一处农家小院里,两间土肧房,用简单的篱笆圈起来,院子里还种了一小块菜地。
老汉观察了一路也观察出了些猫腻,那个“叫花子”少年明显脑子不好,旁边这位气质脱俗的公子才是个当家的,应该是少年的家人。老汉站在院子里对陆雪臣道:“普通人家住的寒碜些,公子莫要嫌弃,这里现在就我一个人,旁边那屋是我儿子住的,去年他去了县里做工一直没回来,屋子空着,你们俩今晚就先在他那屋凑合一晚吧。那边有炉灶,若是要烧水,尽管去用,就当是在自个儿家里就好。”
陆雪臣道了声谢,目送老汉进了屋子,正要拉着占嬴进旁边的屋子,转头却见占嬴跑到了菜地旁,蹲在地边儿上两眼放光的盯着一颗小白菜。
“这个我见过!是菜!”
不是菜难不成还是肉?陆雪臣哭笑不得的走过去,按住了他想要去揪菜叶子的手,温声道:“这是老伯辛苦种的菜,你把菜揪坏了,老伯就要没得吃了。先进屋里去歇会,我给你烧点水喝。”
占嬴讪讪的收了爪子,言辞凿凿道:“我就是看看,没要揪它。”说着抓着陆雪臣的胳膊站了起来,摇头晃脑的进了屋。
第62章 第 62 章
屋子里很简陋,却十分干净。点亮油灯后,陆雪臣将占嬴安置在凳子上,便出门去烧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问,“要不要一会儿洗个澡?我多烧一些水。”
占嬴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立刻点头,“要洗澡!”
院子里,陆雪臣挽了衣袖,亲自拎了桶到井边打水。老汉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手上还捧着一叠衣物,“我看你们也没有换洗的衣服,这是我儿子的衣服,粗糙了些,但都是洗干净的,待会儿你们换上吧。”
陆雪臣擦了擦手上的水,接过衣服对老汉感激一笑。转头见占嬴正倚在门边看他,便招了招手,“你把衣服拿进去,待会儿要穿的。”
占嬴咧着嘴跑过来,拿了衣服飞跑回屋,转眼的功夫又出现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院子里忙碌着打水烧火的身影。嘴里念念有词道:“陆瑶?陆瑶······他对我这么好,说话这么温柔,难道是我的兄弟?不过,我有兄弟吗?哎呀,不记得了。不过,这人长得真不错,人也贤惠,若是娶回家当老婆肯定不错······咦?他该不会是我老婆吧?老婆的话是不是应该是女的?或者我是他的老婆?可我也是个男的啊······”
陆雪臣烧好水之后,用木桶端了一大盆进屋,就听到占嬴靠在门上不知在嘀咕什么,放好水,先到桌边倒了一碗热茶,这才对叽叽咕咕的占嬴招手,“先过来喝点水,洗了澡之后再睡觉。”
占嬴立马虎虎生风的走了过去,端起热气腾腾的茶碗灌了一气,放下碗,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自己拿了一个,递给陆雪臣一个,“吃馒头。”
雪白的馒头上,五个黑黑的手指印,一般人还真下不去口。陆雪臣看了一眼,便接了过来,直接咬了一口。占嬴似乎很高兴,也咬了一大口,虽然肚子饿的厉害,但天生仪态教养仍在,即使狼吞虎咽也看去优雅无比。
占嬴一边吃一边拿眼瞄对面的人,也是吃的一派慢条斯理,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二字令陆雪臣微微一顿。
占嬴见他不说话,撇了下嘴,“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还来找他,对他这么好?
陆雪臣嘴唇翕动了两下,眸光黯然的摇头,“不是。”
“哦······”占嬴像是有点失落,又咬了一大口馒头,不再问什么。
陆雪臣却有些吃不下了,放下吃了一半的馒头,低声道:“我出去走走,你吃完后,洗个澡先睡吧。”
其实说是出去走走,不过是刻意回避,因着先前占嬴突然不见,他现在也不敢离开占嬴太远。
占嬴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睁着明亮的凤眼,疑惑道:“你不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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