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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逐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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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阑道:“太子想多了,若我真的死了,怎么也要留下一缕魂渣夜夜挂在太子床头,好天长地久的延续你我兄弟的情谊。”
渊明想象了一下那诡秘“和谐”的画面,禁不住一个哆嗦,正要摆手拒绝好兄弟沉甸甸的情义,殿外突然出现了一道矮小的身影。
小和尚仰着光溜溜的大脑袋,在门口双手合十,大眼乌黑道:“太子殿下,墨阑仙君。”
“嘿,这不是佛道的小和尚嘛。”渊明靠着桌子半转身,对小和尚招了招手,小和尚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巧的走了过去。刚一走近,渊明就伸出手,在那颗滑溜溜的脑瓜上恶趣味的摸了两把,看着小和尚窘的发红的脸,笑道:“这是下界又有了什么麻烦,专程来请墨兄去帮你们佛道打打杀杀了?”
小和尚正色下拜,“阿弥陀佛,太子殿下所言非也。墨阑仙君下界乃是为肃清罪孽,普渡苍生,是大善,而非打打杀杀。”
渊明道:“那还不是都一样嘛!”
小和尚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明明不一样的——”
“好好好,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吧。”被墨阑瞪了一眼,渊明只好放弃了继续逗弄小和尚,打断小和尚的话,替墨阑问道:“那这一次又是什么麻烦差事?”
“近日血海翻腾,怨气暴涨,引得诸多妖魔鬼怪蠢蠢欲动,齐聚地狱血海。尊者说,此兆不详,可能预示着不久后将有威胁动荡三界的大邪魔现世。在此之前,必须斩尽怨孽,清空血海,方可阻止邪魔挣出血海为祸人间。”
小和尚走后,墨阑赶走了叽叽喳喳的渊明太子,拎了两坛酒跃上了玄幽殿的屋顶。
月下独酌,本是很有韵味的一件雅事。可哥们就是另类,半坛子猫尿骚下肚就找不着北了,开始扯着嗓子干嚎。歌声飘出七重天外,惊的躲在云被里打瞌睡的七彩鸟扑棱着翅膀跌下云层,守门天将虎躯一震,金钟彻夜鸣响不止。
忍无可忍,终于有人纷纷从自家寝殿里跳了出来,对天大骂:“哪个缺魂的大半夜鬼哭狼嚎,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小心遭天谴,一道天雷把你打回娘胎里!”
苍吾刚刚从帝君那里出来,正要回玉尧殿,听到了这隐隐熟悉的“天籁之音”,不由驻足朝着玄幽殿的方向看去。
苍吾寻着声来到玄幽殿时,就看到沉黑的屋脊上,墨阑正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搭在嘴边,兴致高昂的对月高歌,看上去十分高兴的样子。
身形一动,苍吾已经坐在了墨阑的身侧,伸手揽住了墨阑微微摇晃的腰。墨阑醉醺醺的眨了下眼,放下手朝身侧看去,突然咧嘴笑了,“原来是苍吾啊,你来了!”
苍吾“嗯”了一声,看了眼快要见底的酒坛,道:“你似乎心情不错。”
墨阑哈哈大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厉害厉害!”
苍吾被他的气氛感染,嘴角不觉也染上几分笑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墨阑晃着脑袋往他身前靠了靠,苍吾似乎觉得这样仍不够稳当,直接将扭来扭去的墨阑整个人抱起,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双臂箍紧。
后背与胸膛紧紧相贴,挡住了身后透骨的凉风,好像有哪里热了,又好像有哪里更冷了。墨阑拎起另一坛酒,塞到苍吾手里,示意苍吾也一块喝。
墨阑咧着嘴道:“你难道不高兴吗?可是我很高兴,听你说喜欢我高兴,和你一起上床高兴,像这样你抱着我也高兴,这几百年来,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苍吾垂眸,眸光若水缠绵,“我也很高兴。”
墨阑却没有抬头看他,窝在他怀里,喝了一大口酒,自顾自道:“你这是第二次来玄幽殿吧?是不是很寒酸很清冷?瞧,四下黑漆漆的,连个掌灯的人都没有,哦,是我自己忘记买蜡烛了······是的,从来都是我一个人,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去打架,打完架回来还是一个人······渊明那小子说,我这里就是个人都不来拉屎的狗窝,哈哈,疯狗当然要住在狗窝里,他简直就是在说废话嘛······”
苍吾皱了下眉,墨阑显然是喝醉了,说话已经开始有点颠三倒四了。但令他在意的却是墨阑说这些话时,浑不在乎的语气,让他不由的想到在那些个日夜里,墨阑一人抱着孤独凄冷的身影。
心中微痛,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你并不是一个人。”
······其实,这并非我第二次来玄幽殿,而是无数次我站在这里看着孤冷的你,无数次想要伸手抱住你,温暖你,你却不知。
墨阑笑了起来,“是啊,我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有你了嘛。所以,我很高兴,高兴的想要大叫,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从今往后我墨阑不再是臭狗屎一样的存在了,因为他们最圣洁端方的君上,喜欢我,哈哈哈哈······”
“嗯······我喜欢你,会一直陪着你。”
那一晚,他们喝光了玄幽殿所有的酒,那是墨阑第一次真正的喝醉,也是苍吾生平第一次喝酒喝到失了理智。因为墨阑说他高兴,高兴,苍吾就要陪着他一块喝醉。
酒醉后的苍吾显出了平日所没有的疯狂和粗暴,一掌就震碎了身下的琉璃瓦,抱着墨阑一起摔到了寝殿的地上。玄幽殿不比玉尧殿,地上没有一脚踩下去能陷进去半只脚掌的毯子,硬邦邦的冰凉彻骨,两人同时没忍住一个哆嗦。墨阑忍耐力差,哆嗦完就叫唤起来。
殊不知他一叫,苍吾就发起狂来,嗤啦一声就把他的袍子内衣撕了个粉碎,便是醉的不省人事,这么光溜溜的在地上打滚,也被冰的醒了三分。
墨阑喊道:“床!床······”
虽然玄幽殿的床也是硬邦邦的,可好歹是木头做的,比冰块似得地板要好滚多了。
可惜,还没喊上两声,唇就被密密实实的堵了住,狂风骤雨般凶猛的吻落下来,将他仅剩的那一点清明也拉入了混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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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光luo的后背撞在冷硬的地板上,一下狠似一下,墨阑拼力向上抬起身子,迎合一般死死贴住身前滚烫的胸膛。颈侧粗重的喘息与嘴边溢出的shen 吟交。织在一起,响在清冷寂静的房间里,令温度都升高几许。
大哥办事和他的人一样,没啥新鲜的花样,一个姿势干上半天也不知腻味。可底下的哥们受不住了,虽然痛快,后背火辣辣的也不知破了几层皮,尾椎骨都快被撞碎了。于是,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满,使劲将后门子一夹,喊道:“你、你他妈能不能让我换个姿势······”
大哥正弄的带劲儿,哪里受得住这临门一夹,差一点就给抖落了出来,当下猩红了眼,嗷的一声。
大哥从谏如流,果真给哥们换了个姿势,吼完一嗓子,立马大手一挥,将哥们翻了个个儿,面朝地板摁了下去。
这下好了,还不如把后背撞出血呢,趴在地上,卵蛋子都快给磨出了汤水。
哥们热泪盈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奈何腰上那双手跟铁钳子似得,挣都挣不开。
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哥们极度的不满,身后的人难得体贴的放缓了力度,喘息着覆到他背上,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吻在他耳后,安抚似得哑声喃喃唤着他的名字。
可当墨阑昏昏沉沉中听清楚苍吾口中的那两个字时,身体猛然僵住。
苍吾唤的是······墨尧!
墨阑低不可闻的笑了一声,没有再作挣扎,任凭身上的人将他狠狠的按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用力摇晃,戳穿,抱着他一起达到极致欢愉的巅峰。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玄幽殿,苍吾睁开眼,轻轻揉着还有些昏沉的额头看向身侧。身侧却是空无一人,只一地凌乱的痕迹提醒他昨晚断续零碎的画面。苍吾坐在地上,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整整齐齐的床榻,神情略茫然。
不过须臾,苍吾就白了脸。
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醉到这个地步,居然失控到伤了墨阑。
然而,苍吾并没有找到墨阑,自知犯了错,墨阑心里一定生着他的气,故意躲他,苍吾转了一圈,招来玉尧殿的小仙官,准备了一桌可口的饭菜,又取来几瓶上好的伤药,就这样坐在玄幽殿等着墨阑回来。
到了夜里,墨阑依旧没有回来,小仙官却急慌慌的跑了来。
“君上,属下刚刚得知,墨阑仙君如今并不在天上,而是下界去清空血海了!”
墨阑这一去就是七天七夜。
正如尊者所说,血海翻腾,喧嚣尖叫的怨气遮天蔽日,无数妖魔黑压压的聚集在血海之上,只要有人靠近,立马会被啃噬的渣都不剩。
墨阑张开五指,化出弯刀,一步一步朝着暗黑深处走去,脸上是邪佞不羁的笑。
血海似乎翻腾的更甚了,妖魔们纷纷从黑红的血水里爬出,狰狞丑恶的对着来人大笑。
“真是不自量力!不过手握龙角弯刀,便自以为一个替代品就能荡平血海吗?替代品就是替代品,再怎么挣扎也上不了台面,一辈子只能做跳梁小丑!”
“恨吗?恨自己的庸碌无能,恨双手沾染血腥,恨所有的轻视冷漠,恨他的哄骗利用,满腔柔情不过视你为他人的替身······”
“报复吧!狠狠的报复!撕碎一切谎言,得到你该得到的,杀了本该杀的,只要你愿意,这世间都将你说了算!”
嘈杂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个声音都能深入人的心底,探知人最深处的欲念,嘲讽着你,刺激着你,引诱着你,狰狞的海面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照出了最真实的你,无所遁形,避无可避。
墨阑望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妖魔,斜斜的勾起唇角,举起弯刀,狠狠的朝着脚下劈了下去。
整整七天七夜,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根本无人敢靠近血海一步。冲天的魔气笼罩了整个血海的上空,翻腾不休,火雷滚滚,不见天日。
泼天的血水淹没了口鼻,腥臭的令人窒息,全身亦像是被撕扯开来一般,痛的不知滋味,仿佛要将他的血肉和灵魂一并撕碎。当占嬴拼力睁开眼时,却惊异的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浓浓的黑红色褪去,眼前是清澈的水流,温热洗去透骨的阴冷和刺痛,令他重新活过一口气来。随即,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用力向上拖拽。占嬴扭头,抬眼望去。
“陆瑶!”
惊愕欣喜之下,占嬴忘了此时正在水里,张嘴就骨碌碌灌了一大口水。
陆雪臣低头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停顿,一直将他拽出水面,也跟着咳了好几口水。
占嬴整个挂在他身上,四下张望了一圈,脱口而出,“这里是灵泉!”
陆雪臣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被冲到了这里,稍稍缓了口气,也跟着转头打量起四周。
和数百年前一样,除了少了一株莲花,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改变,就连苍吾平时靠坐的石头都还原样摆在岸边,好像时间一直静止在了那个时候。可令占嬴疑惑的是,自己分明和墨阑在血海,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难道是墨阑没能抵住魔息的侵噬,魂飞湮灭了,他的魂也便跟着脱离了墨阑的身体?
可这么一来时间也对不上啊,占嬴看向陆雪臣,“我们在水里呆了多久?”
陆雪臣道:“半柱香。”
“半柱香?那我之前······你一直在水里?哪儿都没去?”
“······嗯。”
占嬴眯起眼睛,陆雪臣答这话的时候分明顿了一下,该不会是故意隐瞒了他什么吧?两个人就这么泡在水里说话,也忘了先上岸了。占嬴发现陆雪臣的发髻有些凌乱,发带也不知去了哪里,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脸色雪白,眼睛水亮,唇却嫣红。
如果真的只有半柱香的功夫,为何陆雪臣却好端端的在自己身体里,他却莫名其妙魂游了一趟?不过占嬴现在顾不上纠结这个问题,他想到了自己灵魂离体之前好像······占了一把陆雪臣的便宜,临了还踹了他一脚!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挂在陆雪臣脖子上的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尤其跟着墨阑哥们身临其境的放浪了几回,对于男人之间那点事算是有了深刻的体味和领悟,只觉得薄薄湿漉的衣衫之下紧紧相贴的肌肤甚是灼人。
这么一个哆嗦,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水里滑。陆雪臣眼疾手快的捞住他的腰,将他尽量往上托着,朝岸边游去。
上岸之后,陆雪臣顾不上整理狼狈的衣衫,低头问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占嬴,“你怎么样?”
占嬴弱风扶柳般靠近他怀里,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作痛苦无力状,“我腿肚子好像抽筋了。”
腿肚子抽筋,你使劲勒我脖子作甚?陆雪臣撩了他一眼,道:“你先松手,我才能帮你看腿。”
占嬴哼哼唧唧道:“松不了了······哎呀,疼!疼······别动,就这样缓缓······缓缓就好······”
陆雪臣不动了。占嬴悄悄掀起眼皮,飞快的扫了一眼,像是干了一件小坏事,心里得意的不行。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高兴个啥,仔细想了想,觉得也许就跟历了场劫归来,人没死,还有人在身边可以给自己靠着,证明自己实实在在的活了过来,且不是茫然无助的一个人差不多。
嗯,陆雪臣虽然平时看着不怎么好相与,关键时候还是比较顶用的。
这么想着,先前在墨阑身上感受到的莫名的压抑和痛楚顿时不见,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笑什么?”陆雪臣垂眸看他。
奇怪的是他竟然也只字不提在水里的事,也不知是压根不在意,还是刻意回避,不愿提起。
占嬴莫名有些气恼,敛笑道:“我在想现在我们已经找到灵泉了,是不是就能找到残心碎片了。”
陆雪臣道:“你的腿还疼吗?”
占嬴愣了愣,忽然想到道士问这话大概是不耐烦他一直靠着他,让他起开,心一下子沉到了底。“怎么,要是不能动了,你打算抛下我一个人拿了碎片跑不成?”
陆雪臣正要从怀里掏什么东西,闻言低头看他,“······我只是突然想起我这里有药,若是疼的厉害,吃上一颗也许会好受一些。”
占嬴笑了,“瞧你,一点都开不得玩笑!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疼着疼着就麻木了,别浪费药了,你自个儿好好留着,需要的时候再用。”
“可你······”
“都说没事了!”
陆雪臣:······没事你还不起来。
占嬴面不改色道:“已经抽过去了,不疼了,就是还没什么力气,再靠一会儿就好了。”
陆雪臣不疑有他,见占嬴赖着不起身,便稍稍屈膝挪动了下身子,好让占嬴靠的舒服些。看着四周道:“这里果然灵气充沛,很适合蕴养残魂······但想要找出碎片所在,应该还有什么契机。一时间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占嬴心不在焉的听着,心道:要说此处灵气最集中的自然是灵泉,当年也是因为墨莲生于灵泉才养出一身仙缘,不过,若非有苍吾每日都为它奏曲,它再养上千年大概也是开不了花的。
只可惜,哥们命不好,能够位列仙班也不过是借了苍吾的顺手之劳,原以为得偿所愿,得了苍吾的人也得了苍吾的心,最后才知,自己不过是因为与墨尧有那么几点相似,被当成了替代品,仅此而已。
突然,陆雪臣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能来到此处并非偶然?”





第58章 第 58 章
占嬴回过神来,不明所以的抬头,“什么意思?”
陆雪臣张了张嘴,看着占嬴的眼神微微有了些变化。他并非没有怀疑过占嬴其实是魔尊的转世,撇去他那一身令人费解咋舌的能力,生来心有不足,也与当年魔尊剜心不谋而合。
而蜘蛛妖也说,那一缕碎片正是魔尊的心魂。那么,占嬴是魔尊转世便是板上钉钉。
可到了这里之后,陆雪臣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蜘蛛妖将碎片蕴藏于此地,也许并非一时兴起,或是仅仅看中了此地的灵气,而是只有在这里,心魂碎片才能更好的得到保护和滋养。
因为,这里有残心主人的气息。
相传,魔尊最初并非生于下界血海,而是堕天为魔的天神,而此地又恰好曾是玄龙神君暂住,墨莲飞升前呆过的地方,是不是说明,魔尊在堕天之前正是两人其中一个?
陆雪臣道:“我猜测,魔尊可能是玄龙神君或墨阑仙君之一。”
占嬴霍然一震。猛地从陆雪臣身上坐了起来,心中莫名有些慌乱,“你为什么这么说?不,等一等,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要寻的残心碎片,其实是魔尊当年遗失的那一块对不对?”
“你早就怀疑我其实就是魔尊转世对不对?”占嬴道。
之前一直都是自己胡乱猜想,虽然隐隐知道这可能就是事实,可真正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欺欺人的从来都是自己,陆雪臣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更多,却一直不露声色,一副大义无私抛头颅洒热血的姿态处处小心保护他,紧张关怀他,让他都禁不住生出道士是不是也对他有那么点意思,虽然不自在,却也忍不住偷偷欢喜。
可他怎么会忘了,道士是出自昆仑山,身负昆仑使命,更是冷性绝情,理智自持,又怎么会无端端的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好?
“从一开始你真正想要的就是残心碎片,想要的是复活你们的失足掌教玄机子对吗?”
陆雪臣抬起手,“我······”
“陆瑶!”占嬴从地上跳起来,“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你人好!行了吧,别再在我面前装道义凛然了,也不用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鬼话糊弄我,我是傻了点,可也不是蠢得连命都不要!”
陆雪臣皱眉,“你······”
“你什么你!既然你们都算计的这么清楚明白了,难道没想过我会是这样的反应吗?别跟我说什么前世今生,都他妈狗屁!是不是还需要我跟你好好理一理?你不是好奇谁才是堕天入魔的那个吗?其实我原本也好奇,可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我会有墨阑的记忆,因为堕魔的那个就是他!”
“一千年前,自以为找到了可以寄托终身的恋人,把心把人都给了那个人,最后呢,也不过是一场笑话!肃清血海?呵呵,你知道站在漫天怨气,魔息翻涌厉烈的血海里,拼命抵抗着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撕扯啃噬,挥刀时有多痛吗?没人知道!也没有人关心!墨阑他就是一把随时可以被人拿来利用的刃,手染血腥,身负罪孽,便是死了也是天命所在!可惜他没死,还成了魔,是不是很可笑?”
“但更可笑的是,即使成了魔依然蠢的可以,我他妈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玄机子?那又是谁?凭什么我要为他诈死便巴巴捧出自己的心?难道我就那么好骗,就那么该死吗?!”
“现在你们想要复活玄机子,就要再来利用我一次,杀我一次?你们问过我同意了吗?陆雪臣,你亲口对我说不会杀我,我信了,可笑我竟然信了!”
“呵······其实,你说的是真心话,我早该想到,你根本无需杀我,你只要得到残心碎片便可,何必浪费一刀一剑?”
占嬴怒红着眼,狠狠瞪着眼前的人,目光将人撕碎一般的用力。“你不是想要碎片吗?那你就去找吧!老子不奉陪了,大不了再死一回,可老子死也死的痛快!”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别再让我看到你!”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水,占嬴转身就走。
“占嬴!”陆雪臣拉住他的胳膊。
“放手!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你——嘶······”陆雪臣闷哼了一声,眼见着雪白的手背上被尖牙咬出一排血窟窿,鲜血直流,却并没有抽手,望着占嬴猩红狠狞的眼睛,低声一字一句道:“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有事······”
占嬴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丢人过,狠话也放了,怎么也得留个潇洒万千的背影,让那居心叵测的孙子痛不欲生去吧,可他妈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是怎么回事?咸巴巴的眼泪混着腥热的鲜血淌进嘴里,那滋味酸爽的令他再也咬不下去。
陆雪臣想伸手将他抱住,占嬴却猛地扑了过来,埋头在他肩上放声哭了起来。
长到这么大,占嬴就从来没掉过眼泪,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哭的毫无形象,天崩地裂。不只占嬴自己被自己吓到了,陆雪臣也是略显僵硬。
他不知占嬴到底是因为前世的苦爱无果而伤情悲愤,还是因为恼恨他而不得发泄,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出声安慰,又或者说什么都显得太过苍白。
他能说什么?又以什么身份立场说?
终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他开口的资格······在他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别有目的”的过客罢了。
手在占嬴背上轻轻拍了拍,道:“师祖他······并没有骗你······”
当年,魔尊所知的并非全是谎言,玄机子被关禁闭也确实是因违逆了长老们的意愿。若说一切是作戏,但真正被蒙在戏中的是谁,谁又看得清楚呢?
十年,对人对神对魔来说,都算不上长,但也不算短。十年的相遇相知,朝夕相处,又岂是一句谎言就能盖过?若非动了心,以玄机子的心性又怎会精心的保存那所谓可笑的“伴手礼”,又怎会一次又一次的在酣战后陪着那个人,自在的躺在山巅看月亮,喝酒聊天?又怎会在听到小道士说,那个人乃是为情堕天时,将自己关了七天七夜,然后将一屋子珍藏化为齑粉,碾碎一地情伤?
终究是破了戒,动了情,纵使想要舍弃,依然不能甘心,想听他说一句真心喜欢,而非无聊的消遣。于是,在长老们提出戒罚时,玄机子没有任何犹豫,以四十九颗噬魂钉钉于己身。
可是,那个人没来。
而长老们也察觉事情不对,故意放出白狐透漏消息给那个人,最后却只有白狐一人身负重伤而归。可一切都晚了。噬魂钉加身,便是灵力强盛的玄机子也抵不过一月。在此之前,长老们试图起出噬魂钉,却都被玄机子用最后的灵力造出的结界阻挡在外。
玄机子死了,心脉枯竭,魂飞魄散。
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执念,因为白狐的私心,有情人擦身而过,最终一人死,一人灭。
“所以,师祖并没有负你······师祖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喜欢你······”
陆雪臣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只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手掌按在占嬴背上微微发抖。随即,怅然一笑。
占嬴抬起涕泪横流的脸,嘶哑着声道:“所以呢?你这是在安慰我,我死的并不算凄惨,应该再为了玄机子奉献一次心吗?”
陆雪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占嬴推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我不是魔尊,也不是墨阑,我就是我,我是占嬴!前生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什么苍吾,什么玄机子,关我屁事!我只知道我这辈子能活的出息点就行了!死了两次也够了,便是原本有那么点子高尚无私的情操也耗的一干二净了,为什么还要逼我去纠缠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前尘往事?我就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凡人,一个命格不好的大将军之子活着不成吗?”
陆雪臣欲言又止,看着他道:“可是,找不回心魂碎片你会死······”
“那就去死好了!老子也活够了,活了十九年就没一件顺心的,死了干净!也省的叫你们昆仑那帮老头子天天挂念着,怎么抢了我的心,再将我打的魂飞魄散!”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即使······我死,也会护着你。”
占嬴猛地抬头,愣愣的看着陆雪臣,“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我——”
也许是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陆雪臣刚一张口,占嬴便飞快的打断他,“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他脑子有限,道士的心思他从来都看不懂,他说的话也许是真的,但究竟是出于什么念头,又或是迫不得已,他也完全想不明白。也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受命于师门,拼死也要在找全心脏前保他无虞,既是师门的深意,道士又如何知晓的完整,说不定也是盲目遵从罢了······可心里仍然沉甸甸的,莫名的不甘,又梗着脖子问:“你真的暂时不会伤害我?”
陆雪臣目光沉定,道:“不会,永远。”
他就知道就这一句话,也是够没创意的。还想再问什么,却又害怕开口之后打破了自己最后一点念想。最后占嬴只是扭过头去,闷声道:“也许我知道怎么找出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感冒了,还要继续挂针,整日昏昏沉沉的,想睡觉······楼更了,后续补上

55章突然被锁了,删了好几次才又解了锁,哎!





第59章 第 59 章
其实,占嬴也不敢肯定有没有效,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一试。他从腰间取出墨玉笛,在陆雪臣的注视下,横于唇边,按照记忆里的旋律吹奏起来。
别看占嬴整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为了讨好美人,也是六艺俱全,样样精通,那曲子在梦中听过一遍便流畅的复制了出来,一个调子都没跑。
陆雪臣静静的立在他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关注水面上的变化,只默然望着占嬴闭目吹笛的侧脸,眸光淡的几乎没有颜色。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远远的传来一声大喊。
“师兄!”
陆雪臣骤然回神,这才察觉脚下的晃动。转头望去,就见白鹭和钱坤一人拽着一个正从远处急奔而来,身后是乌压压的黑影,狰狞咆哮的扑向四人。
玄素还好,知道自己出不上什么力,就是一炮灰,只紧紧的贴着白鹭,不忘紧张的朝占嬴那头望去。
小冯直接吓尿了,整个挂在钱坤的胳膊上又哭又叫,跟死了亲娘有一拼。
“师兄,你们怎么样了?周遭突然好多怨灵妖魔涌现,山体似乎承受不住要崩塌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占嬴仍在闭目奏笛,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四周的风云变幻,完全被隔离在了一个安宁祥和的独立世界,平静的灵泉之上也渐渐盘旋升起黑红色的烟雾,隐隐有金光乍射。陆雪臣心中一动,喊道:“这些都是被心魂气息吸引而来,子真,带他们离开,不要靠近这边!”
白鹭先是一怔,反手斩碎一只未成形的妖魔,拉着玄素顿住了脚。果然,就在陆雪臣喊完之后,魔气暴涨的灵泉突然冲天而起一道黑色的水柱,在那水柱中央依稀可见一缕耀目的红色。四面八方的妖魔似乎更加兴奋了,甚至失去了对白鹭几人的兴趣,尖啸着齐齐朝灵泉扑来。
“占嬴!”突然,玄素撒手朝着灵泉跑了过来。
“别过来!”陆雪臣大喊一声,玄光出鞘,周身灵力一震,在自己和占嬴身周撑起一道结界,然后伸手去拉占嬴。
玄素现在满心都是占嬴的安危,哪里会听他喊什么,对四面八方的妖魔视而不见的飞奔着。白鹭脸色微变,急忙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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