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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跟我成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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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年轻人更是当场吓软了腿,不仅仅是死人的原因,那一家人,每一个都几乎死状凄惨。
脸上爬着乌黑的颜色,面容扭曲,眼睛惊恐的瞪着,眼珠几乎要掉了出来,浑身插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隐隐泛着寒光,手脚被人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前来探案的官吏也吓得差点没跪下,哆哆嗦嗦的让人把这个院子围了起来。
“官爷!我有事要禀报!”前来凑热闹的人不少,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里传出,一头裹乌巾带长刀气宇轩昂的男子走了出来,对几位官差行了个礼,“官爷,我认得这杀人的兵器。”
“是何兵器?”
“唐门独家暗器——蝶翼。”
那几个官差面面相觑,只觉得手里这烫手山芋更加烫了,乖乖,真是唐门做的事情的话,他们抓了人,可不就是惹火烧身吗?谁不知道唐门贼记仇了。
“而这百花城内,只有一位唐门中人,乃江湖十恶,昨日刚到便发了如此惨案,定然是他所为!”
“……”
“官爷,这一大清早的……您这是……”客栈的小二刚开了门就看见几个带刀的官差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吓得一哆嗦。
那为首的官差脸色差的很,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对那小二说:“昨日黄昏,可有一位唐姓公子入住?”
“官爷,您也知道最近百花城人多,这客人的姓氏咱怎么可能一一知晓啊……”那小二瞅着官差脸色越来越差,忙道,“不过昨个儿黄昏确实有两位公子入住,姓不姓唐就不知道了,小的这就带您上去!”
小二一路小跑带着那官差来到了唐溯门口,小心的扣门:“客官……哎呦!”
那小二刚刚敲了一下门,一性急的官差急吼吼的直接掀开那小二,一脚踹开了房门。
唐溯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声巨响,睡意朦胧间慢慢的撑起身子,低着头伸手揉了揉眼睛,墨发低垂遮了面容。
平日那股子戾气此时全然不在,看上去倒是个儒雅的公子哥。
那官差愣了愣,随即晃了晃脑袋,厉声道:“敢问公子,可是唐溯?”
“啊……?”唐溯听到有人喊他,茫然抬眼,那墨染的眼里蒙着一层雾,显然还没有清醒,“怎么了?”
“……”完全无法交流啊!
隔壁的任允也被这一声巨响惊醒,匆匆的穿好了衣服赶了过来,见这场景心底不禁疑惑,脸上却是笑着的,道:“一大清早,几位官爷这是干什么呢?我家少爷昨天刚到,晕船难受了一晚上,现在还昏昏沉沉的,有什么事不如找我说。”
晕船?
难受了一晚上?
那几个官差面面相觑,心里有点儿打鼓。
“官爷,草民与少爷是一同起来参与武林盟会来长长眼界,”任允笑若春风,神态诚恳看不出半分虚假,“昨日刚到此地,不知何事惹到了官府?少爷现在还不甚清醒,草民斗胆,请几位官爷小坐片刻,用些早食,少爷清醒些了,草民就带他下来。”
言毕,看着几个官差摇摆不定的模样,任允轻笑着走过去,拍了拍那为首官差的手,一锭银钱滑入那人手里,“少爷实在是不舒服,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成,别让我们等太久。”那官差面色不改,把那银钱往袖子里一塞,对剩下几个人打了个手势,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走到楼下大堂坐着。
任允又转身对着那小二拱了拱手,道:“劳烦小哥给几位官爷准备些吃食,记在下账上便是。”
“没问题客官。”那小二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下楼去了。
任允这才走进门里,半蹲在床边看着唐溯,柔声道:“唐溯,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唔……”唐溯不满的哼哼着,撇嘴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这才清醒了几分。
想起了刚刚的事情,那股子戾气重新回来了,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哟,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谁是你家少爷啊?”
“你啊,唐门少爷。”任允看唐溯脸色黑了大半,轻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现在也不知道怎来了官差找你,拿这名头压一压总是有利的,听话好不好?先把事情解决了。”
“爷知道轻重,用不着你多嘴。”唐溯理了理头发,用发带麻利的束起,又起身看了看自己衣服,“我记得我没脱外衣。”
“哦,我帮你脱的,穿着外衣怕你睡觉不舒服。”任允面色如常,看着唐溯穿好衣服又慢悠悠的擦了脸,“走吧,少爷。”
楼下那官差早已吃过了早食,等了有一小会儿了。
“官爷久等。”任允跟在唐溯身后,轻笑着对几人行了个礼。
唐溯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异色,拂袖在那几个官差面前坐下:“我是唐溯,有事吗?”
为首那官差看着唐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唐公子,实不相瞒,哥几个也不想得罪唐门,就直说了,昨天晚上城外一家人五口被杀,死于唐门独家暗器——蝶翼。百花城现就你一人是唐门之人,又是出了名的……所以……”
唐溯笑道:“就我一个唐门中人,刚好昨天我一到就死了人,刚好我又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恶人,以前又是灭过别人门的,所以就来抓我,对吗?”
那官差不说话。
唐溯也不知是喜是怒,笑容依旧好看,但莫名让人心底发寒:“我说,你们是觉着我没脑子,还是觉得爷爷我闲得慌?莫名其妙,这百花城我初来乍到,一无故人二无仇人,为何要杀人满门?单凭一个唐门暗器就断定是我,脑子拿去喂狗了吗?那么明显的东西,真要是我干的这事,我怎么可能留着?”
“你们是觉得,暗器都不要钱吗?知道那蝶翼多少钱一个吗?四十两银子!还不一定做得出来!你他妈当爷爷钱多扔着玩儿是吧!蝶翼那玩意儿不仅贵的要死,用处还和飞镖差不多,除了好看屁用没有!老子早就不用了!”唐溯越说越气,恨不得直接把飞镖戳进几个官差脑子里。
那几个官差被唐溯一通怒吼给吼蒙了,百花城人大多性子温和,个别性急的也不过像刚刚另一个官差那样踹踹门,那见过唐溯这样不过三言两语就怒气冲冲,俨然一幅要拿刀砍人的架势,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任允倒了杯茶递到唐溯手边,安抚道:“少爷莫恼,消消气。”
唐溯气呼呼的灌下一杯茶,气的咬牙切齿,他奶奶的,谁他妈又往爷爷脑袋上抠屎盆子!活腻了是不是!
任允看着唐溯这幅模样,笑了一声,转头又好声好气的去安抚那几个官差:“少爷身体不适,脾气自然也不太好,更何况莫名其妙被栽了这么一桩子事情,发火在所难免,官爷见谅。”
“……喂,你们几个,”唐溯也懒得装那少爷模样,眉梢一挑,“带我去那家看看,我倒要看看,谁干的这好事。”
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城郊,姜家小院。
唐溯一路阴沉着脸,任允紧跟在他身后半步,为首的官差走在前面带路,后面几个官差心里直犯嘀咕,咱们不是来抓人的吗?怎么带着这魔头去看那现场了啊?
忍不住又瞅了瞅这传闻中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唐门少爷,默默的缩了缩脖子,生怕这少爷突然翻脸杀了他们几个跑路,心下叹息不已,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诺,就是这儿。”为首的官差停下脚步,指了指那白墙黑瓦的小院子。
院墙还有些破烂,这院外此时依旧围着不少人,但不全是百花城的人,还有不少听见死了人赶来看热闹的附近城池边缘的闲汉。
此刻看见官差带着两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过来了,人群骚动起来,眼光围着这两人打转儿,又是指指点点,又是交头接耳。
“就是这两个吗?”
“看起来倒不像是这般穷凶极恶之徒啊!”
“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光鲜亮丽皮囊下会不会有什么猪狗不如的龌龊心思!”
“说的也是……说不定这表面越是光鲜亮丽,内心越是龌龊不堪。”
……
唐溯耳目灵敏异常,这些闲言碎语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朵,悉数落入耳中的各种恶意揣测平日里他倒是满不在乎,毕竟都是些胡编乱造的玩意儿,此刻却是莫名其妙背了个黑锅。
本就心情不佳,现在更是气得他青筋微跳,血气涌上脑门只想冲过去给这些嚼舌根的人几个大耳巴子然后割了他们舌头。
他奶奶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就他妈一个屎盆子扣过来,等爷爷找到了人非他妈的把他剐了。
任允自然也听见了那些话,看着唐溯愈发阴沉的脸色,脸上依旧是那温柔的浅笑,眼角余光瞟向那几个恶意揣测谈论着的村民,藏在袖下的手不露声色的动了动。
那几个村民正说得兴起,用词也是愈发刻薄不堪入耳,忽的一声痛呼,捂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身子疼的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的在地上打滚。
唐溯听见痛呼,茫然的看了一眼那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也懒得管,随后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那几个官差登时脸色难看异常。
任允无奈笑了笑,又对着那几个官差歉意笑道:“少爷性急,想要尽快找着那不知好歹的凶手,一时间失了规矩,望几位官爷勿怪。”
“……理解理解。”为首的官差勉勉强强笑了笑。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喂!任允!”唐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过来!”
任允又是歉意的对几位官差拱了拱手,也踏步进入院落,到了唐溯身边,微微侧头。唐溯拉过任允,嘀嘀咕咕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几位官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声不满的质问从人群中穿出,正是举报唐溯那乌巾男子,此刻他怒气满面,咬牙切齿的说:“杀人凶手定然是他!为何让他再入此地?岂不是让亡者不得安宁!”
“事情还未查清,唐公子只是有嫌疑而已,此举虽有不妥,但唐门暗器,必然是唐门更加清楚,让他看看又有何不可?更何况我们早已取证,又不怕他赖账。”
“那唐溯狡猾异常!定然会找借口开脱,甚至连累无辜之人!”
那乌巾男子据理力争,左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头,右一句狡猾异常阴险歹毒,又列出了江湖上传闻的种种罪状,似是和唐溯熟的很,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哎呦,这位兄台口才是真的不错,说得我都快信了。”唐溯不知何时从小院里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我说,你这么认定我就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
那乌巾男子看见唐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硬声道:“这尸体上的暗器,分明就是你们唐门的蝶翼!百花城内现今只有你一个唐门中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溯认真的听完了,忍不住鼓起掌来:“说得很有道理啊,我差点就信了。”
随即唐溯话锋一转,眯眼看着那人,道:“我昨日傍晚才到了百花城,直接去了客栈就没有出过门,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来到此地,又怎么在第一时间告诉官府我住哪家客栈?我下船的时候,码头上可是没有见过你的,船上可也没有你……”
“的确如此。”任允站在唐溯身后,微笑着轻摇折扇,“因为晕船,少爷一下船就是低着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最近的客栈,一路上并未见过这位小哥。”
“你跟他是一伙的!当然是提前对好了话!”那乌巾男子额角青筋微露,毫不露怯,梗着脖子说道,“除了唐门的人!谁还会有蝶翼!”
唐溯慢悠悠道:“唐门蝶翼的确是唐门的标志性暗器之一……不过,我可从来不用这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你说没用那个只是为了开脱!几位官爷!肯定就是他!”那乌巾男子纠缠不休,嚷嚷着让官差把唐溯抓起来。
那官差被吵的脑袋疼,一把肝火烧到了天灵盖,怒喝:“吵什么吵!再吵通通抓回去!”
“不用全抓回去,”唐溯笑吟吟的说,“凶手啊……就在这儿。”
那官差诧异:“唐公子,你怎知就在这儿?”
唐溯道:“只是刚好想通了一些事。”看向那一脸愤懑咬牙切齿的乌巾男子,“似乎,找到了缘由。”
“我的确如他所说,杀了不少的人,也的确在江湖上屡遭正派诟病,也经常遇着要杀了我讨公道的。”唐溯慢悠悠地走到男子身边,笑吟吟道,“不过,再怎么看不惯我,也没几个人敢真正的动手,毕竟我再怎么也是名义上的唐门少爷,没几个人想被唐门惦记上不是?”
唐溯顿了一下,看着乌巾男子咬牙死撑的模样,继续道:“我也奇了怪了,前两年几个月都见不得一个人来找我麻烦,这几个月倒是越来越频繁了——就像是有人在操纵一样。”
唐溯说到这里,乌巾男子的神色刹那间变了一下,随即恶狠狠瞪了一眼唐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唐溯打断:“可惜来的人都是些杂碎,奈何我不得。”
“于是,江湖上的人解决不了我,就想让官府出面,解决我,可又没有罪名,怎么办呢?”唐溯眯眼看着乌巾男子的神色越来越古怪,指间已不动声色的捏上了几枚飞镖,“很简单,造一个罪名扔我脑袋上就好,要明显的,还要足够的惨烈,最好是判我个斩立决什么的,让我没命翻盘……”
唐溯一句一句慢悠悠的说着,那乌巾男子却是依旧强作镇定,道:“都是你一面之词,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
“我当然有。”唐溯笑吟吟的看着人,眸中似乎含着笑意,眼底却是阴冷至极。
那乌巾男子打了个冷噤,只觉得仿佛一条毒蛇顺着腿爬了上来,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对着自己露出了尖锐的毒牙,随时准备将自己送入阴曹地府!
“蝶翼是唐门的,货真价实。”唐溯道,“只可惜,使用者,并非唐门中人。”
“唐公子,此话怎讲?”那官差听的晕晕乎乎的,忙问。
“蝶翼之所以名为蝶翼,江湖上的人都觉得是因为它独特的造型,”唐溯道,“不过,还有一点,它所造成的伤口,与普通的飞镖有所差异,但这种差异只有唐门中人用正确的方式才可造成。”
说着,唐溯手间出现了一个带着血迹的金属物件,正是蝶翼!
唐溯刚刚从尸体上取下来的。
随即唐溯手上发力,那蝶翼立即从他手上飞出,飞旋着深深地嵌入一棵树的树干上,木屑落出。
除去嵌入蝶翼的地方,两侧还有对称的切口,中间嵌入的蝶翼仿若蝴蝶身躯,切口像是一对翅膀。
“这才是真正的蝶翼。”
唐溯冷笑,有意无意看着那乌巾男子,那乌巾男子却道:“你定是故意没有使用正确的方法!栽赃陷害!”
唐溯道:“若是真要栽赃陷害,我又何必要用蝶翼?”
那乌巾男子一时语塞,唐溯轻笑着拿出另一个蝶翼,细细的擦干净那上面的血迹,递给了旁边的一名官差,道:“这位小哥帮个忙,用你平时扔飞镖的方法试试看蝶翼,自然就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话了。”
那官差将信将疑,拿过蝶翼朝着那树用力一扔,蝶翼嵌入树干,同时那官差“哎呦”一声哀叫,手上虎口处被那锋利的镖刃划开了一道口子,满心委屈和不知所措。
“诺,不用正确方式,就是这个后果。”唐溯撇了撇嘴,又笑吟吟的递给那官差伤药,“有劳小哥了哈。”
那官差不过二十出头,一张娃娃脸,看上去稚气未脱,哭丧着脸接过了伤药。
为首的官差意识到什么,立即转头擒住那乌巾男子的手,拉过来一看。
虎口上一道新鲜的豁口,虽然已经结了疤,但是看得出来应该是近几日的伤口,而且,和刚才那个小官差的虎口的伤口一模一样!
那乌巾男子一把推开为首的官差,拔腿欲逃,几名官差连忙去拦,那男子情急之下拔刀,一刀荡开那几名官差,提气轻身腾越半空。
任允眼一眯,手中折扇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那男子小腹,竟是割开了一道血淋淋的豁口,硬生生打散了男子运转的气息,乌巾男子跌落在地。
那折扇飞回了任允手中,任允淡然擦净了血迹,重新把折扇打开,又是那副笑若春风的儒雅公子模样。
唐溯走到乌巾男子身边,伸手抓住那人头发提起来,笑眯眯道:“告诉我,谁让你做的?”
唐溯心中有了几分揣测,但不敢确定,想要得到更加确定的答案。
那乌巾男子冷哼一声,啐了唐溯一口。
“挺硬气的嘛。”唐溯挑了挑眉梢,笑吟吟的伸手捏住那人食指。
只听几声让人头皮发麻的脆响,那乌巾男子的食指被唐溯从指尖一路捏断,那几个官差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想过去把那乌巾男子押走审问,可谁也不敢上去。
“说不说?”
那乌巾男子痛得惨叫,眼见着唐溯又伸手捏住自己中指,脸色惨白,忙道:“我说!我说!”
“早说不就好了嘛。”
那乌巾男子微微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忽的一阵破空声,一支锋利的箭矢穿透了他的胸口,钉入地面三分,尾翎颤抖着,刹那间了结了他的性命。
唐溯眼眸微阖,眼底似有星辉流转,抬头看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树叶颤动,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飞快远去。
还想跑?
唐溯冷笑一声,内力流转,脚底蓦然生风,劲风一般追了上去。
任允连忙赶上,走前转头对几个官差说道:“有劳各位官爷!既然事情已经查清,草民便和少爷先行一步,失礼了!”
那几个官差面面相觑,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看上去应该是凶手的人还没有审就死了,一开始有嫌疑还没有完全洗清的人跑了,还有一大帮子围观的村民,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就摊上了这破差事!
“这个……我们该怎么汇报啊?”一官差忍不住开口,看向为首的官差。
那领头也头疼的要命,如实告知吧,这就是办事不力,还可能会被那魔头惦记上,编个谎话吧,这么多村民看着呢!
头疼。
唐溯追了好一段路,林中障碍众多,速度自然下降了些,却依旧是与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袖中滑出几枚尖镖,手一甩,尖镖飞出,直袭那人肩头。
那人堪堪躲过,紧接着又是几枚飞镖袭来,没入皮肉,疼痛难忍。
唐溯要活的,自然没有下死手。
正要追上那人,唐溯却看见那人突然停住,转过身来,几枚鸽子蛋大小的丸子在他手间。
遭了!唐溯猛的想起什么,身形掉转极速后退。
那人将丸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黄绿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唐溯飞快的掠身跑远,捂着口鼻。
毒烟。
他奶奶的,这么狠?
唐溯暗骂,看见追上来的任允,伸手拉着他就往回跑。
“怎么了?”任允不解,却也任了唐溯拉着自己往回跑,眼角余光瞟向身后,只觉得心头一跳。
那黄绿色烟雾蔓延过的地方,草叶蜷曲萎缩,几只蹲在树上叽叽喳喳的鸟雀疑惑的看着这烟雾,等到烟雾席卷而来,那鸟雀便抽搐着跌落在地。
任允手臂一伸,揽住了唐溯的腰,脚底骤然发力,耳畔生风,踏枝而行,带着唐溯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毒烟波及的区域。
等到任允带着唐溯飞离了树林,到了一条路上,这才松开唐溯。
“啧,妈的!”唐溯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狠狠地一拳打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树叶稀稀拉拉的落了几片下来。
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人就死了,真是让他死得太便宜了!还有那个用毒烟的龟儿子!真他妈不要脸!他奶奶的,老子总有一天要逮着你把你活剐了!
“唐溯……”
“干嘛!”唐溯瞪了一眼任允,任允哭笑不得,这小祖宗正在气头上,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别气了,那个人迟早会再来的,不过刚刚……”任允眉心微蹙,总觉得刚刚那个人应该是认识的,熟悉,却又感觉不太像是唐门的人。
那毒烟……
任允揉了揉眉心,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对,不是唐门的人,唐门门主摆明了要护着唐溯,谁敢和门主作对?
那又是谁这么费尽心思要唐溯的命?唐溯死了对他有多大的好处,才会让他铤而走险不惜得罪唐门也要杀了唐溯?
一时间,任允脑海里细细的滤过江湖上各个有可能的江湖客,又一一排除,竟是找不出一个人。
头一次,任允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慌乱。
“唐溯?”
一道带着疑惑的清冷声音传来,那声音像是冰珠滚落天山冷池一般,寒冷彻骨,却又是平和的,让人感到舒心。
唐溯抬眼看着来人,一袭苍松浮云素衣,背负三尺秋水长剑,发胜雪白,冰玉发冠,眼若寒池清冽干净,面比谪仙更胜三分,眉心一点辟邪朱砂,臂挽一雪白拂尘,那双清冷淡漠的眼正静静地看着唐溯,身后还跟着一群清一色苍松素衣的少年。
冷若冰霜,傲骨不折,像是一只雪白的,高傲的仙鹤,又像是在一片雪原之中生出的冰白雪梅。
浊世佳公子居于榜首的——柳君则。
任允身形一动,默不作声的挡在唐溯面前,折扇落入手中,一展轻摇,凤目微阖。
柳君则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昆仑掌门的亲传弟子,武功也甚是高强,虽年仅二十三岁,但在江湖上却是赫赫有名的正人君子。
柳君则微微颔首,神情淡漠的看着唐溯:“唐溯,你为何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友一号出现。
第6章 第六章
第六章
唐溯扬眉笑了起来,吹了个清脆响亮的口哨。
就算配着那张宛若妖孽一样的面容,也是活脱脱一个市井地痞流氓模样,唐溯笑嘻嘻道:“这不是知归吗?诶,好久不见啊。”
柳君则身后一干少年一听唐溯这语气轻佻的话,脸色登时黑了大半。
一个少年脾气急,立马厉声道:“放肆!竟敢直呼珏悯师兄表字!”
唐溯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这少年反应如此之激烈也可以理解,毕竟在昆仑那清心寡欲恪守成规的地方,直呼柳君则表字的估计没人,连他师父大概也只会喊道号而已。
更何况自己一个在江湖上出了名的人人喊打的“恶徒”,直呼柳君则如此亲密的表字,自然是让人觉得恼怒。
“不可喧闹。”柳君则淡淡的说了一句,语调平淡,声音也不大。
那少年却是一噎,讪讪的道了声知错,随即默不作声,只是用目光狠狠地瞪着唐溯,像是恨不得从唐溯身上瞪下来两块肉一样。
唐溯倒也不生气,这少年对他并没有多大恶意,最多只是看他不爽,只觉得他这幅憋屈模样怪好玩的,看起来柳君则的威严有增无减啊。
“唐溯,”柳君则道,“你为何在此?”
唐溯撇了撇嘴:“这不是要去找清宴吗?本来在百花城歇歇脚,谁知道撞上一倒霉事。”
“倒霉事?”柳君则眉心微蹙,看着唐溯发丝微乱,身上衣服尘土斑斑,衣摆还沾着些断草残叶,似乎知道了什么,“你又得罪谁了?”
“不知道,太多了,想不起来。”
柳君则:“……”
柳君则:“……我应当提醒过你,谨言慎行。”
“就算我谨言慎行,麻烦就会没有了吗?”唐溯反问,柳君则没答话。
唐溯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笑出了声,走过去伸手揽着人脖子笑嘻嘻的:“知归,这群小朋友?是去参加武林盟会的?”
那群少年看着唐溯一幅不正经的模样,还不要脸的敢对他们平日里尊敬有加的师兄做出如此亲密无间的行径。
少年们的脸色时青时白时黑时红,跟染坊打翻了染料桶一样,很是精彩。
“……莫闹。”柳君则虽依旧那幅冷淡模样,像是含着飞雪的眼眸里却是显出几分无奈,看见旁边虽依旧笑着但明显心情很不好的任允,微微侧头,“你朋友?”
任允笑着差点没气得把扇柄捏碎了。
唐溯这才想起这儿还有个人,道:“哦,那人渣那边的人。”
“嗯……”柳君则似是有几分疑惑,看着任允,道,“这位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任允的扇子扇柄裂了一道口子。
任允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温文尔雅的模样,笑道:“无妨,劳柳仙长费心。早听闻昆仑柳仙长是谪仙下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江湖谬赞而已。”柳君则看了一眼唐溯。
唐溯眨眼,笑嘻嘻的松手。
“既然柳仙长要去参加武林盟,那我跟唐溯就……”任允话还没说完,唐溯开口打断了任允:“知归,反正顺路,一起走?有你在应该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任允和一干少年齐刷刷看向唐溯。
只不过任允是一口气噎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眼底有几分幽怨。
更多的是恨不得直接把这小祖宗立马拉走的拐回去关起来算了的冲动。
那群少年则是对唐溯这出人意料的狗皮膏药行为又惊又怒,个个的眼神都是恨不得揍这家伙一顿。
而柳君则的回答更是让一众少年吓得不轻:“好。”
“师兄!”
“珏悯师兄,这怎么可以!这人……这人明明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唐门公子!怎能同我们一道!”
“对啊!师兄!”
一众少年登时炸开了锅,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七嘴八舌的说着。
柳君则微微抬眼:“肃静。”
“……”刚刚说得正欢的一众少年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一幅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憋屈模样。
唐溯摸了摸下巴:“看起来我名声越来越坏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柳君则淡淡的应了一声。
“唐溯……”任允看着唐溯笑嘻嘻的跟柳君则关系相当好的样子,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像是自己小心翼翼捧着的一个宝贝到了别人手里,压下眼底的狠戾,笑道,“这位柳仙长,莫不是你朋友?”
一开始那少年一听这话,心中立马无名火起,可又碍于刚刚柳君则那一句肃静,说不得什么,只能暗自用目光狠戳唐溯。
唐溯当做没看见,小孩子嘛,计较什么?
唐溯道:“是啊,咱们拜过把子的。”
任允心底那不舒坦的感觉减轻了几分。
那少年一听,这可忍不住了:“师兄怎么可能跟你是兄弟!”
柳君则眉心微蹙,还没来得及开口,唐溯笑嘻嘻道:“那你说说,知归为什么不能和我是兄弟?”这小孩真好玩,逗起来可真有意思。
“珏悯师兄可是我们昆仑的首席弟子!清雅绝尘!怎么可能和你这等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荒唐!”
“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入流了?你这小朋友还打不过我呢,岂不是连我这不入流之辈都不如?”唐溯笑嘻嘻的模样在少年眼中异常让人火大。
柳君则可是真的有些恼火了,沉声道:“董渊,谨言慎行。”
师兄生气了。
唤名董渊的少年登时冷汗冒出,委屈的扁了扁嘴缩了回去。
“言行不端,心性不稳,妄加揣测,不辨是非,言语伤人而毫不有愧。”柳君则道,“到苏家庄后,罚抄道德经三遍,跪省一日。”
“……是,师兄。”董渊心里委屈得要命,扁了扁嘴低声道。
“走吧走吧,路上我慢慢跟你说。”唐溯拉着柳君则先走了几步,少年们一看师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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