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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总想当我小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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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瑾跟着他们走到这里,发现已经跟之前错综复杂的山路已经不一样了。脚下明显是人为踩出来的路,比之前宽敞干净了很多,往前看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房屋的轮廓,只是这里的房子不像他之前看过的那些一样是聚集在一起,而是三三两两错落分布,很是稀疏。暗中观察了一会儿,林言瑾才发现了规律,这里的房屋好像是围绕着什么东西建立的。
在他分神的时候,几人已经走进了村庄,村子里也是寂静无声,座座房屋矗立在黑夜里也没有亮起一盏明灯,静的让人心生不安。
然而老村长似乎毫无感觉,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说:“村里大多数都是老人孩子,人都睡的早,这会儿基本都睡下了……”
陈玲突然“哎呦”一声,赵丰年忙问:“怎么了?”
陈玲低声抱怨说:“没事儿,崴了一下脚。这是什么路,怎么走着硌脚?”
老村长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说:“忘了提醒你们,注意脚下,别绊着了。小姑娘你不知道,听老一辈人讲,我们这里以前落后闭塞的很,都不跟外面联系的。后来国家探测队有人来,发现山后头还有个小村庄,这才联络起来。以前山里有矿,村里通过铁路,后来条件实在太艰苦,铁路就不通车废弃了,铁轨还在。”
一边说着一边带路,又提醒说:“这里,抬个脚,别绊着了。你看这周围的房子,都是那时候建铁路的时候围着铁路建的,村里没啥玩的,小孩子们放学后可喜欢在铁轨上面沿着走蹦来蹦去了……”
林言瑾早觉得进村之后这段路有些异样,听老村长解释后才发现,脚下走着磕磕绊绊的原来是铁路的轨道,怪不得觉得不平整,之前的疑惑也解开了,原来村子里觉得奇怪的那些房屋走势都是因为是围绕着铁路而建的。
又走了一段路,到道口的时候,老村长走下铁轨,招招手示意跟上:“快到了。”
道口下面是个缓坡,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拐个弯绕过几间房子,在一所小瓦房前面停下,透过院墙,能看到里面隐隐约约漏出来的亮光,老村长说:“我侄子二春你还记得吧,丰年?小时候常跟你一起玩的。”
赵丰年点头,说:“记得记得,黑黑瘦瘦的那时候,跟个小猴子似的。”
老村长嘿嘿笑着说:“就是他,夫妻俩在镇上买了房子,全家搬到镇上去住了。这房子正好空下来,我就给大仙住了。”说完示意两人先等着,自己上去敲门:“大仙,我回来了。”
不过片刻,门内传来脚步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半个人的空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后,说:“进来吧。”
林言瑾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这个人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大仙开了门就往屋里走,老村长把灯笼拿到眼前,吹灭里头的蜡烛,对赵丰年夫妻二人说:“走吧。东西先放在院子里,回头走了再拿。拎着怪沉的。”
赵丰年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接过陈玲背上的孩子,低声说:“我先抱会儿,你歇着点。”
陈玲一个从来没干过重活的人咬着牙背着孩子走了这么久山路,确实累的够呛,也没跟他争执,给儿子拢了拢领口:“走吧。”
林言瑾跟着他们走进去,发现这个大仙住的虽然也是村里常见的砖瓦房,里面的摆设却都很新颖别致,透露着浓浓的现代化气息。这个时候村里人大多都睡下了,就是老村长去接人,也是点着一盏灯笼,可见资源并不是很好,而大仙的屋子里却是亮着一盏白炽灯,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亮。
林言瑾听到陈玲轻轻呼出口气,明白她这是见到亮光,心里安定下来了。
任任何一个在都市里长大、被灯红酒绿环绕习惯的人,来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而且是一个交通闭塞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心里都会提着一口气,精神高度紧绷。毕竟没人看到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况且又是在黑沉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的深夜,愈发让人心里没底。不过奇怪的是,人只要在黑夜里见到一点亮光,心里似乎就有了点底气和勇气。
几个人走进屋里,大仙正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老村长似乎有些局促,搓着手站着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屋内一时沉默下来,大仙不说话,老村长不说话,赵丰年夫妻二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赵丰年怀里的孩子挣扎了几下,赵丰年压低了声音轻声问:“言言怎么了?要下来吗?”
叫言言的孩子点点头,赵丰年弯腰蹲下来,放他站在地上,低声说:“乖乖站着,我们等会就回家了。”
林言瑾从始至终都没听到孩子说话,心里早搁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只是碍于山路黑暗看不清楚不好观察才作罢。这会儿光线大亮,也没什么事情,于是就仔细打量起这个孩子来。
之前听陈玲跟陆渊请假,加上赵丰年跟老村长的谈话,林言瑾已经基本了解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了,经常住院,甚至病重到连赵丰年父母去世都来不及回家奔丧的地步,这会儿在灯光下看,只觉得除了脸色苍白一些,跟旁的小孩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小孩大概有四五岁的样子,病弱的脸上嵌着一双与他整个精气神完全不相符的亮晶晶的眼睛,眉目流转间顾盼生辉,当他看人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怜惜他想好好保护他的冲动。起码当他看向林言瑾的时候,林言瑾是这么想的。然而只一瞬,小孩就从他所在的方向移开了眼神。
林言瑾还以为他能看到自己,忙走到他面前蹲下,在他眼前挥挥手,小孩完全没有反应,扭着头朝大仙看去。
“也看不见我。”完全在意料之中,林言瑾站起身,左右无事,突然有些好奇大仙在做什么,刚想走过去,大仙就转过身来了。
林言瑾看着大仙的脸,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陆渊?
陆渊手里拿着几张黄纸,上面有一些红色笔迹,林言瑾一眼看出,是画了朱砂的符纸。
“陆总?”陈玲显然也看出是陆渊,脱口叫道。
陆渊没有应她,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回来,但是我也告诉你们,回来躲避是没有用的。该来的总会是要来的。”
赵丰年脸色大变,陈玲迟疑地问:“陆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为什么在这儿,我就为什么在这儿。”
陈玲瞬间神色惶然:“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陆渊的眼神在她儿子身上转了一圈,赵丰年上前一步,挡在母子二人面前,遮住他的视线。陈玲忙把孩子搂进怀里,紧紧遮住。
老村长见状有些着急,忙问:“什么意思?大仙,这孩子的病……”
陆渊抬手打断他:“不是病的问题,是别的事情。”
夫妻二人脸色变了又变,尤其是陈玲,脸色几乎惨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老村长看情况不对,觑着众人脸色,问:“丰年,你不是说外面污染严重,山里空气好,带孩子回来养身体的吗?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丰年勉强扯出个笑脸,说:“我真是带孩子回来养身体的。这孩子生下来身体就不好,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几回了,医生说找个人少环境好的地方养养,兴许许能好一些。”
老村长呼出口气,对陆渊说:“大仙,丰年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又觑着陆渊的脸色说:“当然,我也相信你。大仙,你的意思是?”
陆渊没回答,起身往外走去:“既然来了,就先去看看。”
☆、第8章
一句话说的不知头尾,夫妻二人没反应过来仍在愣怔,就连林言瑾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村长一边催促两人连忙跟上,一边问陆渊:“大仙,这是要去哪儿?”
陆渊手里拿着根手电筒在前面照着路,说:“去赵家祖宅。”
赵丰年跟在后面忍不住问:“去我家干什么?”
陆渊停下,转身拿手电筒在他们身上上下扫了一圈,似笑非笑道:“你说去干什么?”
夫妻二人的脸色不太好看,林言瑾一头雾水,不知道陆渊在打什么哑谜。
陈玲紧紧抱着孩子,好像这样能多些勇气,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陆总!”
陆渊直视着她,说:“我不知道你认识的那个陆总跟我有多像,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你嘴里的那个陆总。”
陈玲不信地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你们明明长的一样!”
陆渊微微俯身,靠近她,压低了嗓音说:“我们哪里一样?”
陆渊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上去有些邪气。陈玲面带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脑海中一片空白。
虽然衣服发型不一样,但是陆渊还是那个陆渊,林言瑾能感觉到他没有变,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陆渊轻笑一声,掉头继续往前走。
夫妻二人仍在惊疑不定中,老村长推了一把赵丰年:“丰年,快跟上。”
赵丰年也见过陆渊几回,然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跟陆渊长得一模一样,然而举止言谈间却说不出的怪异,精神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半晌才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哦。”
陈玲不敢跟陆渊离得太近,拉着赵丰年的袖子不远不近的缀在老村长后面。
陆渊率先走在前面,老村长跟在后头,赵丰年跟陈玲走在最后。
几个人沿着刚才的路拐回去,走上铁轨,又拐下来,绕到一个背阴的地方,陈玲突然高声“啊”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吓了老村长一跳,急忙停下脚步问:“咋了咋了?”
陈玲本来就心惊胆战,嗓子眼里吊着一口气,啊出来之后缓了很多,瞪了赵丰年一眼:“大晚上的,你有话说就好好说话,非要先拍我一下肩膀干嘛!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赵丰年扭头看她,茫然又无辜:“我没拍你啊。”
陈玲不信,说:“后面就我们两个人,刚才好好走着路,突然有人用力按了一下我的肩膀,就你在我右边走着,你说不是你是谁?”本来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跟着诡异的人就是提着胆子走路,哪禁得起一点风吹草动。
赵丰年无奈地举起两手:“你看我还有手拍你吗?再说咱俩离得这么近,我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还吓唬你做什么?”两只手上满当当的东西。
陈玲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僵,几乎快哭出来了:“不是你,还能有谁啊?就是你就是你……”
赵丰年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只觉得背后涔涔流冷汗,战战兢兢地转头看着老村长:“这个……”
老村长呵呵笑两声,说:“没啥没啥,可能是天黑,产生错觉了,净自己吓自己。”
前面的陆渊转过身,把灯笼掉过来,在两人身边照了一圈,周围空空如也。
陆渊转回身接着往前走照,语气毫无起伏:“看到了吗?什么都没有。走吧。”
陈玲半信半疑,但是也不敢在路上多呆,忙紧紧跟上去。
只有林言瑾看的分明,刚刚有一截惨白的手臂突兀地凭空出现,在陈玲的肩头按下四个手指印。
·
不消片刻,几个人就到了一处地方,陆渊率先停下来。林言瑾跟着他们停下,打量了一下周围。
面前一所破败的房屋,趁着陆渊手里的手电筒,能隐隐约约看出来屋子不小。
手电筒的光线来回扫射了几圈,林言瑾从倒塌的围墙看过去,发现屋子还分了主屋和东西屋三处房子,只是房子破旧的厉害,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房屋周围的房子也是倒的倒,塌的塌,没有一丝人气的样子。
陈玲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房屋,问赵丰年:“这就是你说的祖宅?这房子怎么住人?”
赵丰年心里也有些意外,说:“我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子的。也不知道爸妈他们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老村长叹了口气,说:“家里没有年轻人,没有能干活的男人,还能怎么过?凑合着过呗,村里的老老小小都是这么过来的。”
赵丰年的脸色不太好看,陈玲身体抖的厉害,不由抱紧了孩子。
陆渊率先抬脚走进去,围墙早就倒塌的七七八八,唯有大门口还有两根木头屹立不倒,牢牢支撑着缺了几块木板的门。
陆渊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一推,木头做的门早已腐朽不堪,轰然倒地掀起一阵灰尘,陆渊早有准备拿手帕捂住了口鼻,倒是呛的后头几人连连咳嗽。
待众人平静下来缓过去之后,陆渊才往里面走去。
东西屋略过,直奔主屋。
主屋的情况比院子里稍微好一些,但是也好不了多少,门板看上去修修补补了不知道多少次,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补丁。
陆渊推开门板,然后退到一旁,一股呛鼻腐烂的气味夹杂着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呛的迫不及待想要先进屋去看看的赵丰年连连后退。
待气味散去了一些之后,陆渊才抬脚进去,找到电灯开关的绳子往下一拉,滋滋啦啦一阵声响之后,昏黄的电灯泡勉强亮了起来。
有了光亮,陈玲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
赵丰年也呼出口气,回到自己熟悉的家,心底踏实了不少。把背上的被褥和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说:“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这个灯泡还是我走之前换的呢。”
“可不是,”老村长说,“这墙上的奖状、证书啥的,都是你上学时候得的,你爸妈都不舍得撕下来,有掉下来的都赶紧拿浆糊粘上去,每天不知道看多少遍,说看着这些就当是看着你了,想着你在城里有出息了就高兴。”
赵丰年心里各种滋味涌到一起,看着屋里陈旧的摆设,眼里有些酸涩:“我不孝,我不孝啊!”
陈玲似乎也多了几分底气,说:“快收拾收拾看怎么睡觉吧,折腾几天了你还不累?少嚎几声,也没什么用,回头有空了多给爸妈烧几个钱。”
赵丰年擦了把泪,说:“说的是,得赶紧收拾收拾。”
主屋是农村老式的房子结构,中间堂屋,两厢是两个卧室。赵丰年找了一下,找到角落里的扫帚准备先把屋子扫一遍。
老村长这时候开口说:“丰年呐,你看这屋里脏的乱的,光线也不好,又这么黑,收拾起来也不好收拾。再说你们赶路累几天了,照我说啊干脆今晚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休息休息,明天天亮了再来收拾,你看好不?”
赵丰年正愁没地方下手,听到老村长这么说,连忙点头,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村里都睡下了,这时候再去打扰也不好吧?”
老村长挠挠头,自己家里也没收拾,一堆乱七八糟的,让人过去住也不方便,想着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陆渊。
陆渊正在屋子里四处转悠,林言瑾好奇地跟在他身后:这个屋子真是有些年份了,破旧的很,窗户框的也不是挡风玻璃而是糊着一层层脏乎乎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纸张,纸张破破烂烂,几近于无,冷风从窗框里嗖嗖而入。
窗台上落着些黑乎乎的老鼠屎,林言瑾似乎还能听到屋里的某个角落里有刚出生不久的小老鼠吱吱吱的叫声,想是时间久了没有人住,这里就被大老鼠占了窝。
陆渊走进左边的屋子,拉了拉灯绳,电灯毫无反应,甚至连滋都不滋一声。陆渊试了几次无果之后,遂放弃,打开手电筒扫了一下,墙壁上、角落里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正对着门的地方靠墙放着一张小床,不大,约莫够一人住的,床头还堆放着一些勉强能看的出是书的东西。
林言瑾想:看来是赵丰年的屋子了。
陆渊进去转了一圈后兴致缺缺的离开,转身去了赵丰年父母的屋子,这回陆渊没开手电筒,林言瑾也看不出来里面都有什么,不过陆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一阵动作,出来后,言简意赅道:“这屋子不能住,走。”
“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林言瑾和赵丰年夫妻二人同时问出来。不过看样子,陆渊并没有听到林言瑾说话,想到之前也没有人能看到自己,林言瑾也不放在心上,就想听陆渊的答案。
陆渊说:“我说不能住就不能住,你们要是不想走,在这里住下也行。不过,这孩子得让我带走。”
涉及到儿子,陈玲立即警惕起来,防备地看着他:“你说你不是陆总,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我儿子干什么??”
陆渊说:“我这是在保护他。”
陈玲抱着儿子连连后退:“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眼看着陈玲就要退进赵丰年父母的房间,房间没有门,黑黑的门洞里像是伺机而动的怪物,林言瑾看到一丝黑气从房间里曼延出来,绕上陈玲的肩头。
陆渊显然也看到了,不动声色道:“回去再说。”手上拇指和食指一捻,弹向房内,林言瑾看到黑气像是被打到了一样,瞬间退了回去。
陈玲仍在摇头:“不,我不信你。”
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吹得吊在天花板上的电灯泡跟着灯绳左右乱晃,林言瑾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夸夸自己,我真胖~
☆、第9章
陈玲仍充满警惕地看着陆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渊的眼睛盯着她身后,陈玲快速扭头看了一眼,后面除了黑乎乎的门洞,什么也看不清楚。
陆渊收回目光,意味深长道:“不过我也提醒你们,这屋子有些不干净,要是出了什么事……”
只有林言瑾看到屋内的那丝黑气悄无声息的又延伸出来,慢慢缠住赵丰年夫妇的腿脚。
陆渊轻皱眉头:“走不走?”
赵丰年夫妇互相看一眼,犹豫不决。
老村长闻见状,忙劝赵丰年:“丰年,听大仙的,有什么事先回大仙那儿再说。”
头顶上的电灯泡忽然滋滋啦啦地响起来,灯绳晃荡来晃荡去,带着小灯泡忽左忽右时明时暗。
陈玲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声音惊颤着喊了一声:“丰年!”
赵丰年向门口看去,门口空荡荡的,除了吹进来的风,空无一人。
陆渊耐心几近告罄:“走不走?”
老村长不明所以地问:“大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风呜呜呜地灌进屋子,在冷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渗人,几个人都不由缩了缩脖子,连林言瑾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电灯泡随着灯绳在风中左右摇摆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寿寝正终。屋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然而只一瞬,屋里很快又亮了起来——是陆渊的手电筒。
陆渊拿着手电筒在赵丰年夫妇脚下扫了一圈,林言瑾发现黑气受惊似的逃离夫妻二人的脚腕,快速退回到黑暗中。
眼下情况太诡异,陈玲心里直打鼓,求助似的目光看向赵丰年。
赵丰年显然也是被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搞得有些崩溃,果断下决定:“走,先离开这里。”
·
回去的路上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陆渊持着手电筒稳稳的在前面带路。来的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回去的路上倒是没怎么费劲,主要是风太大,几乎是在背后顶着人往前走,再者几个人心里都怀有事情,脚步不免加快了一些。
回到陆渊的住处,陆渊示意几人先进去,自己转身先把大门关好锁上,进堂屋打开灯关上门,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窗户。
灯光亮起来,驱散了外面的那种诡异和寒意,门窗把所有未知因素全部隔绝在外面,老村长很有眼色的倒来了热水,几个人的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陈玲在凳子上坐下,抱着孩子坐在腿上,摸摸儿子被风吹得冰凉的小手,给他紧了紧衣领,孩子张嘴打了个哈欠。陈玲柔声说:“妈妈拍拍睡,好不好?”
小孩儿乖巧的点头,陈玲抱着他一边拍一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孩子的眼神迷糊起来,很快闭上眼睛睡着了。
老村长已经被陆渊说服先去睡觉了,林丰年坐在陈玲身边,看着自己的妻儿,眼里满是柔情。
陆渊一只手支着头半闭着眼睛养神,林言瑾闲着无事,凑到陆渊面前,想看看陆渊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自己现在的这个状况,难道是灵魂出窍?可是他明明是整个人被飓风卷走的,难道……
林言瑾想到某种可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已经死了?
陆渊的眼睛突然睁开,跟林言瑾正对,黑沉沉的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林言瑾吓了一跳,以为他能看到自己,兴奋地在他面前比划手势。然而陆渊好似没看到他一样,已经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了。林言瑾这才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就算陆渊再有本事,也不一定能看到魂提的他。
陆渊对陈玲说:“这孩子活不过三天了。”
这下不仅赵丰年夫妇脸色大变,连林言瑾都惊了一惊。
“你胡说!”陈玲抱着熟睡的孩子,声音不敢太大,话音颤抖,“医生说,要是照顾的好,抗过这两个月,言言就没事了。”
陆渊目光从她身上移过去,看向哆哆嗦嗦的赵丰年:“你说呢?有可能吗?”
赵丰年避开他的眼神,含含糊糊道:“我、我不知道……”
“哦?”陆渊目光紧紧锁住他,“别人不知道,你会不清楚吗?这孩子的一切不都是你亲手造成的吗?”
陈玲敏感地抓住了字眼,问陆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渊道:“不如去问问你的好老公。”
陈玲狐疑地转头:“丰年,他什么意思?”
“什、什么意思?”赵丰年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反问,“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意思?陈玲,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你不信我,信他?”
陆渊走到赵丰年面前,逼视他的眼睛,道:“赵丰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干脆利落的承认。既然做了,还不敢说吗?”
赵丰年硬着头皮说:“我做什么了你要我承认?”
“赵丰年!”陆渊突然提高声音喊道,吓的赵丰年浑身一震,就连陈玲怀里的孩子也不安地动了动,陈玲忙拍背哄着。
陆渊眼里染了怒气,一把拽起赵丰年,提着他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的把他转了个个儿,直面陈玲怀里的孩子,冷声道:“你看着这个孩子,他才多大?就已经受尽了世间苦楚。虎毒尚不食子,你摸着良心数数你做的事,你还配为人父母,配为人吗!”
赵丰年被勒的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呜呜着说不出话来。
陈玲短促的“啊”了一声,急道:“你快放我老公下来!”急的就要上去跟陆渊拼命。
林言瑾从未见过陆渊如此震怒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陆渊应该是从容不迫万事不惊的。但是为什么他对这个孩子这么关心?
陆渊收紧了手,一字一句道:“以他的命格,他本来可以无灾无难的活到七老八十,寿寝正终。偏偏遇到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父亲,不仅白白折寿还要承受这么多痛苦,你真是枉为人父枉为人!”
眼看着赵丰年进气少出气多,双眼翻白。陆渊见差不多了,把赵丰年扔在地上,冷眼瞧着。
赵丰年捂着脖子连声咳嗽,陈玲凑上去连忙察看,看他没性命之忧,这才问:“丰年,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丰年连连摆手,又咳了几声,说:“我怎么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陈玲,我对你、对言言怎么样,你还不清楚?难道外人三两句,就能挑拨我们的关系吗?”
陈玲觑着他的脸色,担忧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心里急吗?刚才他说言言……”
赵丰年打断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胡言乱语,你也当真?我们出发之前,医生怎么说的?你不信医生的,相信这个人?”
陈玲闻言有些犹豫,涉及到儿子,她不敢冒险。
陆渊嗤笑一声,说:“医生?恐怕医生也没看出来,这孩子不是得的病,而是被偷天换命了吧?”
赵丰年脸上出现一丝慌乱,陈玲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地看了看,也发现了赵丰年的不对劲,最终还是选择了陆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偷天换命?”
陆渊没说话,手指飞快在面前滑动,林言瑾看着像是在捏什么法诀。
果然,片刻后,陆渊的面前出现一块镜子大小的东西,里面映出一幅幅画面,内容几乎毫无例外的,全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和一个一两岁的婴儿,时不时有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其中。
赵丰年顿时脸色煞白。陈玲盯着画面,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丰年:“丰年?”
陈玲自己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红着眼狠狠吸了吸鼻子,盯着赵丰年,质问:“这个女人是谁?这个孩子是谁?”
陆渊道:“这个女人才是他对外宣称的赵夫人,而这个孩子,则是要你孩子命的罪魁祸首。”
“什么意思?”陈玲见赵丰年不说话,一颗心直直沉下去。
陆渊将法诀撤销,看了眼赵丰年,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替你说。就算死,也得让人做个明白鬼,是吧?”
赵丰年抬头死死盯着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渊毫不理会,接着道:“赵言在三岁之前聪明伶俐,几乎很少生病,直到你们去外地玩了一次之后,回来就染上怪病了,是不是?”
儿子的事情,陈玲一件不落的都牢牢放在心上,几乎不假思索的立即肯定:“没错。就是从M市爬山回来之后,言言才生病的,刚开始是咳嗽流鼻涕,我们没放在心上,后来高烧不退,再后来就多次病危……”剩下的不用说,看赵言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
陆渊又说:“赵丰年带着你们跑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有名的大医院,甚至辞职专门照顾孩子,是不是?”
陈玲的眼眶涌上湿意,想到儿子的事情,就忍不住要落泪:“是。”
陆渊笑了一声。
陈玲眼泪挂在睫毛上,似掉非掉:“你笑什么?”
陆渊摇头:“假的,都是假的。”看陈玲仍在状况外,补充说:“孩子的病是假的,看医生是假的,辞职是假的,照顾孩子也是假的。只有害死你们母子的心才是真的。”
赵丰年疯了似的去拍打空中的影像,眼睛里喷火:“闭嘴!你闭嘴!你究竟是谁?”
陆渊收了笑,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水,直视他的眼睛:“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会为了前途,心狠手辣的害死双亲,又会为了讨小情人的欢心,要置自己的妻儿于死地?”
赵丰年挪开视线,明显的底气不足:“你有什么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陆渊说:“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是——”拉长了语调,陆渊铿锵有力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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