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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总想当我小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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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瑾“哦”了一声,跟着他进去,就听陆渊又说:“还有,我刚才的意思是,你师父太穷,下山养活不起自己。”
林言瑾条件反射性的想要反驳,手里的纸鹤扑棱着翅膀张了张嘴,猛然间觉得陆渊好像说的没错:在山上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下了山之后发现做什么都要钱,也不能随便施展法术,吃饭要钱,喝水要钱,连出个门也要拿钱坐车……如果师门几个人一起下山生活,可能用不了多久真的会一起蹲在街道口要饭吧……
林言瑾赶紧晃晃脑袋,把那个凄惨的画面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
陆渊带着他走进电梯,正是上班高峰期,电梯里已经有十几个人,看到他们进来,忙腾出来一大块地方,纷纷跟陆渊打招呼:“陆总早~”
“陆总早!”
陆渊收起了在林言瑾面前的散漫,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满脸严肃板正,仿佛刚才嘲笑好友的不是他,冲着众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电梯门缓缓关上,平稳地往上行去。
林言瑾听到身后有几个女声窃窃私语。
“啊啊啊!好幸运!终于跟陆总坐一个电梯了!”
“陆总今天还是这么帅气好看!快看看我流口水了没?”
“虽然陆总总是板着脸,但是我也好喜欢~”
“冲着陆总的这张脸,他再严肃我也爱他!”
“情敌!你们都走开,陆总是我的!”
“你才走开!陆总是大家的!”
“别吵别吵!万一被陆总听到了……”
……
林言瑾无语,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陆渊,连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他不信陆渊没听到。陆渊抿着嘴,眼睛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动静。不过林言瑾眼尖的发现,他的唇角有一个不怎么会引人注意的上扬弧度。
电梯在三十三层停下来,陆渊率先走下电梯,林言瑾连忙跟上,后面的人跟着鱼贯而出。林言瑾发现整个楼层被全部打通,修成一个通畅的大办公区域,其中又被透明玻璃隔断,隔成大大小小不少的办公间。一路走过去,已经多多少少有人在办公了,不时起身跟陆渊问好。陆渊从头到尾板着一张脸,只偶尔点个头。
林言瑾跟着陆渊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区,这间跟别的不同,不再是透明玻璃,而是实打实的木板木门,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陆渊在里面的办公桌后面坐下,示意林言瑾把门带上,然后抬了抬下巴,说:“喏,那张桌子,你的 。”
林言瑾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靠近他办公桌的地方,放着一套简易桌椅,上面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些纸笔,算是他的办公桌了。
林言瑾学着他的样子在桌子后面的凳子上坐下,陆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拨了个电话:“陈姐,去买两套稍微正式的衣服过来。嗯,男装,跟我身上一个牌子的就可以,衣服要XXL的,内衣……唔……”眼睛在林言瑾身上逡巡几圈,果断说道:“内衣要XL的。买好洗干净熨烫好了拿上来。对,现在要穿的。”
挂掉电话,陆渊说:“有什么问题就问,我时间不多。”
林言瑾问:“给我买的?”
陆渊说:“对,你这身衣服太休闲了,不适合在办公场所穿着。”
林言瑾虚心受教:“哦,我不知道在不同场合还要换衣服。”
“这个很正常,很多人的第一次都是茫然无措的,”陆渊说,“何况你是第一回下山,很多东西都没接触过。现在的你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懵懂而无知,或者说是一张白纸,给你什么颜色你就是什么颜色。”
陆渊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样也不全是坏处。”
林言瑾从来没听过这种论调,乍然一听很感兴趣,觉得又稀奇又有点意思,于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接着。
陆渊果然没辜负他的期望,接着说下去,然而却不是刚才的那种调调了,提高了语气严肃道:“把你师父那一套忘了!跟着我好好混!混出头来!升值!加薪!治好病!走向人生巅峰!”
林言瑾瞬间神色复杂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渊察觉到他的不满,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问题?”
林言瑾立马摇摇头,陆渊说:“那就这样。先自己看着,有什么问题记下来回头再问我。”
林言瑾端正坐好:“那我现在做什么?”
陆渊从笔筒里拿出一支中性笔,看手里的文件:“电脑知道吗?先熟悉熟悉。”
林言瑾点点头,想到他低头可能看不到,忙捏个法诀让纸鹤回应:“知道!”
陆渊闻言,抬头,看他。
林言瑾马上意识到,自己又忘记了他的叮嘱,顺手就用了法术。
陆渊说:“先自己玩儿着,不要发出声音打扰到我,其他随意。等我有事自然会叫你。”
“哦。”纸鹤的身体里传出沉闷的回应,林言瑾手慌脚乱地撤销法术。
陆渊揉揉额角,说:“算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想说就说吧。在别人外面控制住自己就行了。”
林言瑾忙双手比划,陆渊叹口气,无奈道:“你还是用法术吧,我看不懂手语。”
林言瑾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渊复低下头,继续处理手里的文件。
·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陆渊沉声道:“进来。”
“陆总,你要的衣服。”一个女声在门口响起,然后是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林言瑾努力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皮,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走到陆渊桌子前,手里抱着一堆叠整整齐齐的衣服。
陆渊的桌面上杂乱无章,满是纸屑。陆渊指指林言瑾,对女人说:“放他桌上吧,给他的。”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林言瑾面前,脸上带着让人亲近的笑容:“陆总,你弟弟啊?”看的出来她跟陆渊的关系很是熟稔。
陆渊在她面前也毫不端着,随口“嗯”了一声,权作默认。
林言瑾忙接过她手里的衣服,陈姐笑着问他:“跟着陆总实习呀?陆总可是出名的工作狂魔,跟着他干可不容易。待了半天累不累?渴不渴?”
她不问还好,一开口问,林言瑾这才发觉肚内空空,想起来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
陆渊手里的笔停顿下来,显然也是想起了这茬,咳了一声,说:“陈姐,看看下面有什么吃的,拿过来点儿。”
陈姐了然,善解人意地给林言瑾倒了杯水,说:“先喝口热水,我去给你拿些点心来垫垫肚子。”
林言瑾几乎是立即喜欢上了这个善良可亲的大姐姐,乖巧的点点头。
陆渊看着陈姐关上门,听着高跟鞋哒哒哒远去的声音,对林言瑾说:“中午带你吃好吃的。”
林言瑾一小口一小口嘬着杯里的热水,水太烫,一不小心烫到了舌头,吐吐舌头舔舔嘴唇,觉得好些了,才问:“兰州牛肉拉面?”
陆渊看着他灵巧的舌头舔的两片薄唇红润发亮,不由也觉得口干舌燥起来。然而一听到他说话,心里突如其来的那股悸动劲儿立刻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下班再说。”
“哦。”林言瑾无精打采地应道。
陆渊闻言,暗地思忖是不是自己有点太严肃了,毕竟小孩是第一次下山。然而等他看到林言瑾对端着点心过来陈姐两眼发光一脸灿烂的样子,瞬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
☆、第5章
指针指向12点整,陆渊放下手里的工作,叫昏昏欲睡的林言瑾:“去吃饭了。”
林言瑾摸摸肚子:“不太饿。”点心吃多了。
陆渊板着脸,说:“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在我公司里待不了一天,不,半天就得卷铺盖走人。”
林言瑾揉脸醒神,有点委屈:“你又不给我事情做,太无聊了。”
陆渊敲敲他面前的桌子,说:“有这份儿上进的心是好的,但是,你也得先称称自己的分量。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你现在能干什么?会干什么?”
林言瑾仔细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垂头丧气道:“什么也不会。”
陆渊拿起外套往外走,说:“你才下山几天?急什么?我又不缺你吃喝。起来,吃饭去了。”
林言瑾只好起身,不料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站立不稳,趔趄着往后仰倒,幸好椅子在后面绊住,小腿碰撞在椅子腿上缓冲了一下,才没有摔倒。
陆渊听到动静回头,几个大步走过来,扶稳他:“怎么样?”
腰被人紧紧环抱住,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林言瑾闭着眼睛急促喘气,心里“砰砰砰”跳的厉害,身体止不住颤栗。
陆渊立即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怎么回事?”
林言瑾摇摇头,缓了片刻睁开眼,跟陆渊四目相对,陆渊的眸子似深渊般黑沉沉不见底,这会儿正带着疑问和关切注视着他。
林言瑾恍惚中觉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识,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眶迅速湿润起来。
陆渊眉头微皱,把他放在椅子上坐好,蹲下/身去看他的腿,把裤脚往上挽起来,小腿肚子边上一片淤青,陆渊抬头问:“疼狠了?”
林言瑾情绪渐渐平稳下来,无法解释心中突来的异样,闻言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陆渊起身去他的办公桌,在抽屉里拿了管药膏过来,挤出来一点给他抹上揉着,说:“真是小孩子,一点儿疼都受不了,还值得哭鼻子?”
林言瑾张了张嘴想说不是因为疼,却又不知该作何解,只好默认。
陆渊把药给他上好,门口传来敲门声,陈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陆总。”
陆渊把药膏给林言瑾,说:“拿好。”然后对门口说:“进来。”
陈姐推门进来,脸色不是很好,勉强挂起笑容,沙哑着嗓子说:“陆总,我想请个假。”声音明显是哭过的。
陆渊问:“多久?”
陈姐迟疑道:“一、两个月?”
陆渊有些诧异,问:“这么久?”
林言瑾看出陈姐有心思,跟着多问了一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他对这个相识不久的女性很有好感,要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想帮她一帮。
谁知他不问还好,一问,陈姐的眼泪唰一下就出来了,手忙脚乱地拿手背去揩。
陆渊递过去一张纸巾,陈姐接住哭了一会儿,稳住情绪,说:“刚刚医院打电话过来,说言言的状况不太好,让我和他爸爸做好准备。”说到这里,又哽咽起来,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他爸爸的意思是,想在孩子最后的日子带他出去走走,见见这个世界。时间不多,也就这一两个月了……”
陈姐忍不住失声痛哭,林言瑾看她如此伤心,想要安慰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陆渊,沉思片刻冷静道:“这样,我叫财务多打三个月的工资给你,就当你带薪休假。等你回来了,一切照旧。”
陈姐泪眼朦胧的连声感谢。
林言瑾轻声问:“想好去哪里了吗?”
陈姐情绪激动之中,一时也没发现哪里不对,止住情绪,说:“他爸爸的意思是先去几个地方,然后回老家,很多年没回去了,山里的空气也好,说不定对言言的病情有好处。就算没有转机,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林言瑾不知该说什么好,陈姐擦擦脸上的泪,说:“我得走了。”又对陆渊道谢:“陆总,谢谢你。”
陆渊摆摆手,陈姐拉开门走了。林言瑾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
空气里一阵沉默,片刻后,陆渊说:“走吧,去吃饭。”
两人走出办公室,电梯在五楼停下。经过刚才的事情,林言瑾情绪不是很高。
电梯门打开,林言瑾只来得及瞥了一眼,看到有陆渊公司员工三三两两端着餐盘走来走去的找地方吃饭。电梯门复又关上,往一楼下去。
林言瑾抬头瞅着陆渊,陆渊似是知道他想问什么,说:“五楼是员工餐厅。但是今天不吃员工餐,我说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哦。”林言瑾的情绪依旧不是很高涨。
两人下了电梯,走出大楼,往对面的大厦走去。
陆渊点了几个菜,把菜单给侍应生。
等菜的空隙,林言瑾手肘放在桌子上,两只手交叉放在下颌处支住脑袋,两眼放空,发愣。
陆渊看了他一眼,说:“陈姐跟着我几年了,工作一直很用心,能力也不错。”
林言瑾敏感地捕捉到陈姐两个字眼,耳朵不由竖了起来。
陆渊接着说:“陈姐家里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老公工作努力,儿子聪明可爱,家庭幸福美满。前两年孩子突然得了急病,夫妻俩几乎跑遍了全国看病,家里存款工资都耗干了,孩子还是毫无起色。现在——”
陆渊目光看向窗外,惋惜道:“天不如人意。”余光瞥到林言瑾,脸上染了一丝恼怒,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林言瑾收回打量他的目光,说:“我只是太诧异了,陆总。”没想到总裁陆也有心慈手软悲天悯人的一面。
陆渊立即道:“你叫我什么?”
林言瑾问:“陆总?有哪里不对?”
陆渊道:“陆总是现在叫的吗?工作的时候叫陆总,个人时间叫我——”陆渊突然卡壳了。
林言瑾好奇地望着他:“叫什么?”
恰逢侍应生端菜上来,陆渊清咳一声,说:“吃饭。”
林言瑾暗地偷笑,陆渊敲敲桌子,说:“好好吃饭。”
林言瑾收起心思,发现陆渊点的菜还不错,本来没有什么胃口的,这会儿食指大动。
林言瑾一边吃一边打量周围环境,发现来吃饭的人不多,但是个个穿着都很讲究,行为举止也很优雅从容,偶尔有人路过他们这桌时,还会跟陆渊点头打招呼,于是问:“这个餐厅……”
陆渊面有得色,接口道:“没错,是我开的,不错吧?”
林言瑾默默的把“是不是很贵”这句话咽进肚子里。
“哦。”林言瑾心不在焉地点头,没什么意思。叉起一片蔬菜往嘴里送,毫无征兆的,心口突然剧烈绞疼起来,手里的刀叉应声落下,掉在白瓷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渊听到响动,抬头正看到林言瑾手紧拽着胸口的衣服,大张着嘴喘气,犹如一条搁浅在岸缺氧的鱼。
陆渊忙起身过去:“怎么回事?”手搭上他的脉搏皱起眉,“一切正常,什么也探不出来。”
林言瑾脸色苍白,唇色尽失,费力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陆渊顺着他目光方向看向窗外,脸上遽然变色,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脱口而出:“卧槽!那是什么玩意儿?”
本是阳光明媚的中午,天色突然变暗,乍暗还明的天际远方,一大片形状特异黑压压的东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往这边挪近,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个区域,所到之处的一切存在瞬间被撕裂成碎片消失在茫茫天际。
陆渊喃喃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那团东西迅速卷来,再近一些,才发现是一大股扭成一团的飓风,直径不知几何大的看不到边际。飓风打着旋席卷而来,隔了好远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窗户上的玻璃簌簌作响,紧接着一道、两道、数道龟纹渐渐爬上玻璃。
窗外的树木、人、车,地面的一切皆被卷向天空,很多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连叫都没叫一声就被吞没了。
陆渊拉着林言瑾往后退,有种置身外太空的不真实感:“这是世界末日了吗?还是3D特效?”
林言瑾心口的疼痛感已经不如刚才那般激烈,但仍在隐隐作痛,喘着气说:“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觉得,它应该是来找我的。”
窗户上的玻璃应声破裂,玻璃渣四处乱溅,大风吹的两个人头发乱成一团,眼睛睁都睁不开。
陆渊眯缝着眼睛冲他大喊:“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见!”
飓风眨眼间逼近,林言瑾张了张嘴,被灌进一大口冷风,门窗接二连三砰砰砰倒塌。
来不及了!林言瑾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下一秒,人就被卷进风眼。林言瑾试图去抓身处在风缘的陆渊,然而风眼中似乎有一股大力禁锢着他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陆渊被层层叠叠的漩涡吞噬,林言瑾大喊一声,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飓风卷着他快速移动,眼前昏花一片,耳朵里嗡嗡的响,林言瑾头脑胀痛,渐渐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马上就能肥起来!
☆、第6章
再醒来时,飓风已经消失了,林言瑾这才能够睁开眼睛观察自身处境,左右四顾了一番,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应该是在一座山的山脚下。抬头是一株株参天大树,脚底下是厚厚的落叶草堆,往远处看,视线所及之处,郁郁葱葱的树林连绵不绝。
树梢微微晃动,轻风拂过身上有些微凉,四周安静的有些不寻常。
林言瑾坐在地上,靠着一棵一人粗的大树休息,脑袋痛得快要炸开,再想到被自己牵连不知所踪的陆渊,脑子里一根筋嘟嘟嘟直蹦。
从小,师父就告诉过他与常人不一样,除了身体各个部位或多或少的缺陷,还有他过于平淡的感知。
然而跟陆渊接触不到三天,他的心绪起伏明显异于以往。
虽然知道陆渊不是普通人,但是飓风来临时,看他的表现显然也是毫无准备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过山车一样翻来覆去,林言瑾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摒除杂念。多想无益,不如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走走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毕竟天色不早了,要是不能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个地方休息,那就只能在这林子里餐风露宿了,虽然说现在很安静,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危险的地方,但是天一黑就说不准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两条小路曲曲折折蜿蜒着不知伸向何方。林言瑾站着想了一会儿,决定碰碰运气,走左边那条。
也许是年份久远没人走过,小路两侧的杂草丛生,零零散散的几棵野树在昏暗的天色中像是话本里的精怪挡在路边。
林言瑾小心翼翼地避过脚下纵横交错的草树根须,走了大概几十米的样子,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林言瑾停下来,凝神听了一会儿,是个女声,中间偶尔夹杂一两声低沉的男人的回应。
对方好像在一边往这里走一边说话,女声抱怨说:“我说让早点来你偏不听,非要赶到这个时候,你看天都黑了,路上连个灯都没有,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别说言言小孩子害怕,我这心里都打着鼓呢。”
男声好脾气回道:“早点不是没车么?我们这儿小地方,连黑车司机都不愿意来,我说开车回来你又不愿意,快到了快到了,回去好好歇歇。言言睡着了吧?山里风凉,给他盖严实些。”
女声说:“这还用你说?我的儿子我能不疼吗?”又道:“从A市赶回来跨了好几个省市,我还不是心疼你开车太累?就是不知道这个法子有没有用,要是有用,吃什么苦我都不怕,就怕……”说着语气黯然下去。
男声连忙安慰说:“这里又偏僻人又少,绝对有用,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看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儿子给我先抱着,你歇会儿。”
“算了,还是我抱着吧。”女声说,“你带着那些东西也怪沉的,言言也不重。”
言语间人越走越近,透过茫茫夜色,林言瑾几乎已经能看到对方身形轮廓,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越走越近,林言瑾心上突然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两人走过林言瑾身旁,却看不见他似的,跟他擦身而过。
距离的很近,林言瑾很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脸,正是陈姐。
陈姐背着一个小孩子,犹自说话:“这么多年没回来过了,你还认识路吗?别是走错了。”
身材中等偏上,略微有些发福的男人背上背着一大堆鼓囊囊的东西,看上去像是被褥一类的,手里还抱着沉甸甸的编织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走的有些喘气,闻言还是回道:“不会错的,走过这个岔路口,前面就是山脚了。”
陈姐有些气馁:“还要上山?折腾了这么几天了,哪里还有力气爬山啊!”
男人忙说:“不上山,绕过山脚,就到了。”
女人松了口气:“说话不说完,吓我一跳。”
男人憨憨地笑了一声,女人嗔道:“傻笑什么?”
……
林言瑾试了几次,把手伸到他们面前,试图跟他们交流,然而两人都像看不见他似的,自说自话,一边说一边走。林言瑾只好一边跟着他们走一边想办法,眼看着又回到他刚才待过的地方。
男人突然快走几步,喊了一声:“老村长!”
林言瑾顺着他的身影看去,只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树下亮着一盏昏黄昏黄的灯笼,灯笼的手柄握在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手里,说是老人,其实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也许是生活艰苦,风吹日晒的脸上皱纹满布,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
老人笑呵呵地冲男人招招手:“丰年回来啦!收到你的信儿说今天回来,我老早就在这儿等着了,就怕你回来找不到路。”
男人快步走到他身边,放下手里的东西,搓搓手哈了口气:“大冷天的,你咋自己跑出来了?”正好陈姐走到他身边,他给老人介绍:“我媳妇,陈玲。”
陈玲褪去了工作时的精明干练,像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腼腆的笑了笑。
老人乐呵呵道:“在家也是闲着,累了吧。先回去,回去再说。哟,孩子醒了,叫声爷爷听听。”
气氛骤然尴尬起来,陈姐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林言瑾这才注意到她背上的孩子,小孩看上去一脸病气,小小的身体很虚弱,病恹恹的爬在陈姐背上,耷拉着头很没精神的样子。
林言瑾听到男人小声解释说:“言言他情况有点特殊,他身体不太好。”
老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岔开话题:“走吧,先回去再说,路上倒腾了几天,累坏了吧。”
男人重新拎起东西,同陈玲一起跟在老人身后走着。
或许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冒失,老人另起话头,说:“丰年得有十多年没回来过了吧?你可是咱们这里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出去的大学生啊!我记得那时候市里还专门派人过来采访来着,可真风光呀!”
赵丰年感叹着说:“是啊,得有小十几年了。爸妈过世都没能赶回来,还是你老人家操劳着给办的呢。”
老村长也感慨道:“是啊!不过你出息了,你爸妈也高兴。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啊?”
赵丰年回道:“可能要时间长一些,辞职了,想回来多住几年养养身体。”又低声对老人说:“言言的身体一向不太好,要不是因为那时候生命垂危在医院走不开,爸妈过世怎么说也该回来的 ,是我不孝顺,老人家走了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老村长安慰说:“人老了老了,图个啥?不就是图儿孙事业好,身体健康,小娃娃没事儿你爸妈在下面也放心。以后路还长着呢。”
……
爷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陈玲沉默的跟在一旁,小孩子在她背上也不哭不闹,可能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一时新奇不已,一会儿看看头上枝叶茂盛的大树,一会儿看看脚下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杂草地。
林言瑾之前的注意力只放在了夫妻二人为什么看不到自己上面,直到刚才老村长出现,也对他视而不见,又跟着他们走了很久的路,这才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看不到自己。然而自己确实又能看到他们,还能听到他们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林言瑾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跟着他们一边走一边听他们说话。
今天大概是阴天,一点月光也没有,天完全黑了下来,路上黑黝黝的,除了老村长手里的那盏灯笼,再没有其他亮光。不然就像在山上一样,只要天一黑,月亮爬上山头,照在林间,银色的月光铺在波光粼粼的小溪面上,特别好看,师兄弟们就像撒野的猴子一样在山里漫天乱窜,而师父也会带着他去后山的一块大石头上,给他讲解法术跟他聊天。
林言瑾漫无边际地回想着,突然听到老村长说:“到了。”
然后是陈玲的惊呼:“啊?这也太……”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可能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失态,连忙说:“那个,我只是没来过这里,有点惊讶,您别放在心上。”
老村长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城里的小姑娘,第一次来山里,走这么远的路,很不容易啦!”说着又转过身来对赵丰年说:“先歇会儿,等会进村了先去找大仙,我已经跟大仙打过招呼了。”
这下不仅是陈玲吃惊,连赵丰年也有些诧异:“大仙?”
☆、第7章
老村长说:“这些年你没回来过不清楚村里的事儿,村里的青壮年能出去的都出去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出不去的在家里守着,前几天村里发生了一些事,不太好,就请了个大仙回来。说是请也算不上,大仙是自己来的。不过自打大仙来了之后,村里好了很多。不过大仙说了,以后村里有人来,都得先去他那里给他看看。”看两人脸色有些不太好,又连忙说:“没事儿的,一会儿工夫就好。你家老屋离大仙房子也不远,顺道就过去了。”
赵丰年看了看陈姐的脸色,为难道:“不去不行吗?”又看老村长沉下来的脸,连忙陪着笑说:“或者明天去,行吗?您看,这不是路上走了好几天累的不行,想早点回家歇着么。”
谁知看上去很好说话的老村长却断然拒绝,说:“必须今天去。不然你们今天就只能在村外头过夜了。”
赵丰年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气氛僵持了片刻,老村长又缓了脸色,说:“丰年你也知道的,山里东西多的很,尤其是夜里没人的时候,什么都跑出来了。外面有多不安全就不用我多说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赵丰年连忙说:“不是不是,哪儿的话。我这不是没见过那个大仙,也没准备什么东西,想着明天洗漱干净了,准备点东西带着一起去,不是好看点吗?”
老村长闻言乐呵呵道:“准备啥东西啊,不用准备。大仙人很好的,跟着我去就是了。我出来接你们的时候,路上遇见他,他特意嘱咐我说回来就赶紧带你们过去。走吧,别耽搁了。”
赵丰年两人看推脱不掉,只好暗暗苦着脸跟着走。
林言瑾跟着他们走到这里,发现已经跟之前错综复杂的山路已经不一样了。脚下明显是人为踩出来的路,比之前宽敞干净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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