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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方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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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文初瑾呆呆立在那。
仿佛眼前是一片的鲜血,斑驳染红了父亲母亲的囚衣。
“娘。。。。。。”他喃喃道。“……”
刽子手扬起大刀,刀锋在烈日下刺得他眼睛生疼,周围竟是一片叫好声。
闷的一声,人头落地。
当时,正值六月,骄阳似火,人群嘈杂,热气朝天,每人的衣衫或多或少都被汗水浸湿,却丝毫没有阻止他们的拍手鼓掌与讨论。
他被挤在人群中,两个大人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勉强露出一双眼睛,瞳孔却缩得极小。
他感受不到炎热,只依稀记得当时手脚冰凉,顿时面无血色,两脚发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没了。。。都没了。。。”他双手撑着地面,下颚抬起,望向天空,不怒反笑,却笑得悲凉,任由两行清泪趟过。
在那时,他的人生,就是一块块的崩裂,破碎,毁灭。
从那时起,也就意味着,原本的天真少年,一去不复返。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自己的画风。。。真的是不忍直视。。。
☆、第二十章。将至
“砰——”
吴虞与眼前的剑光一个对照,急忙躲过,手持剑,顺着姿势,送了过去,眼前白衣少年却手腕一转,剑锋在空中一个回旋,巧妙躲过了攻击。
“漂亮!”吴虞也不由一声道。
舒询墨沉着,把脑海中倒背如流的剑法用在了身上,不退反进,手上的剑仿佛与手为一体,灵活巧妙,运用自如,一场切磋也在他击中吴虞的耳边而告一段落。
“好!”
一旁蹲在那的弟子使劲鼓着掌,烈日下,一张张红通通的脸上都带着敬佩和仰慕。
“询墨师兄好棒!”当时也只是十岁的陆楹睁大了眼,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的俊美少年,崇拜道。
“小墨这么厉害,师兄自愧不如。”吴虞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随后就开怀大笑,俊朗的脸庞洋溢着少年独有的味道。
舒询墨放下剑,毫无架子,就坐在了地上,打开水壶喝水。
白皙的皮肤上没有薄汗,看着十分的清爽。
“师兄,师兄,来教教我这个剑法吧!”白栀泉也不知何时冲过围绕着他的人群,闪着星星,仰着小脸,道。
“什么好东西?让我也来瞧瞧!”吴虞看到了一群冒着汗的少年中忽然窜进一个标致玲珑的小姑娘,立马提起兴致,挤过来说。
“这里应该是这个姿势,不能太过僵硬,手腕要适当往下弯曲,提剑时要。。。。。。”舒询墨向来好脾气,随意扫了几眼,也不顾什么男女,就直接开始讲起来。
“应该是这样。”他见眼前的小姑娘听得半知半解,就站起身,拿着剑,亲自指导起来。
一时间,清风微拂人脸,耳边不绝挥剑之声,修长轻盈的身躯变换步态,利落扎起的长发飞舞,和那宛如绝尘而来谪仙的面容,不禁让偷偷在一旁围观的女弟子红了脸。
“这样便好。”他表演完一段剑法,收回姿势,对白栀泉道。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围绕在一起叽叽喳喳,却被高空掠过的一道白影所吸引。
扬起面,感受到的是一阵铺面而来的风。
“桃来了!”一弟子眼力好,眯着眼睛看到了那盘旋空中的鸟。
舒询墨一听,也抬头往上看。
流线型的身姿,全身雪白无瑕疵,却在那两只眼间点着一颗红色斑迹,像一朵灼灼绽放的桃花,所以被称为“桃”。
这是观主的坐骑,他的师父称这是展翅呼啸在南溟的大鹏,经常向他们道来如何制服这只猛兽,大家表面都表示信服,就不知道私下里怎么说了,这桃平日里也不出门,今个怎么飞到这里了?
正当众人奇怪时,“桃”也只是鸣叫几声,琥珀珠子一样的眼睛俯视,扔下来一封信就飘然而去。
说奇怪的,这封信就不偏不倚落在了准备再次坐下的舒询墨的怀中。
舒询墨:???
“这是什么?”靠他最近的弟子忽然发问,一大波的弟子立马围上来想看个究竟。
“快看,有仙家的印!”
素白纸面上,端正的楷体,写着“请帖”二字,左上角不知用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根羽毛。
那根修长的羽毛并不与寻常的毛相似,全身如同剔透的玉石泛着冷光,看似薄如蝉翼,却削铁如泥。
这天地间,有着或大或小的门派,通常都是各聚一方,无事都不曾来往,除非有着关乎对方自己的事。
羽,乃是飞天之鸟身上之物。用羽毛来当标志的,看样子,就是那深处九凝的仙羽宫了。
九凝,距离苍梧甚远,到底是什么事,才会千里昭昭把这封请帖寄到这来呢?
想了一会儿,他这才恍然大悟。
“仙门大典。”他缓缓道。
果不其然,拆开那封信后,不用动手翻折,那等候已久的信纸就自己跳出来了,半跃在空中。
那用娟秀的字体行云流水写着大概的意思就是:仙门大典快开始了,各门派快收拾收拾去吧!
这仙门大典一般时隔五年举办一次,每届主持的仙家也是不同,这一次轮到了仙羽宫,自然是要发个帖子的。
“观主知道嘛?”有人忽然问。
吴虞道“应该是知道的,他老人家肯定是觉得麻烦,免去了召集我们一起通知,直接让桃给我们看了。”
众人表示能理解观主的意思。
毕竟他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像这种通知,肯定就是让桃代劳了。
“那这次大会谁会跟着观主去呢?”
“这还用说,当然是询墨师兄喽!”
“对啊对啊,询墨师兄这么厉害,当然是让他去啦!”
那群少年又开始叽叽喳喳叫起来,唯独没有看到一旁笑得尴尬的吴虞。
“我觉得吴虞师兄会跟着观主去。”一个底气不足的声音忽然传出。
“……”
空气忽然凝固了几秒,一阵尴尬,众人忽然都不说话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暗缩缩退后了几步。
在云清道观中,仙资就最高的是谁?
有人说是舒询墨,也不少人站出来大喊吴虞。
两人的资质不分高下,同样的聪颖,都是观主门内弟子,一个稳重沉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个桀骜不驯,快活潇洒,却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
这两者都是观主的爱徒,平日里也对待其无丝毫偏爱,都是一视同仁。
可在那个年龄段的少年,看着这一场景,非要辨出个不同寻常,本来两者这是师兄弟,却在众人的目光下,往常的切磋,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些暗暗较劲的感觉。
知道后的两人内心大呼冤枉,又看在是些小辈,也只能作罢,当做耳旁风,不听就是了。
可这一次的仙门大会,自然而然,这俩人,又是公众关注重点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的脑袋给惊呆了。
说实话,其实挺没信心的,原以为自己会卡文卡到死,这文我也是极度没信心的,第一是攻的出现太少了,还没认清就忽然换马甲(……),第二是写了后面忘前面(。。。我现在连人物都没捋清),第三是日常换大纲,我几乎就是推翻了所有的伏笔,咱们重新来:)第四,也是最致命的一点,我的文笔好烂啊啊啊啊!
反正就是抱着扑街的心情写得,没想到竟然写到了第二十章(欣慰。。。)
so,还是要好好走剧情,好好更新。(一秒正经。。。)
☆、第二十一章。心思。
“凝神静气!”
这句话一出口,落座很久蠢蠢欲动的弟子们都乖乖坐好,收敛了表情,摇头晃脑背诵着眼前的枯燥至极的功法。
一时间,七零八落,此起彼伏杂碎的诵读声四方响起,拖着长音,十分扰人。
“半个时辰后我来检查。”舒询墨暗自抽了抽嘴,旁人眼里还是严肃不苟。
舒询墨端坐在最前面,挺直背脊,目视前方,乃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先生模样。
下面立马传来小声的哀嚎。
他不管,当做没看见,则低头,执着笔,正在做每日必做的事情,抄规训。
左侧是厚厚一叠规训,右手边的则是宣纸。
一贯的行云流水,端正的小篆,笔画间隔适中,似乎笔画间是真的参透了意思一般,看着就舒服。
算了算,也快到深夜了,揉揉有些发酸的胳膊,眼前的一些小辈早就睡得东倒西歪了,用手撑着下巴,撑着眼皮,努力瞪大眼睛,苦苦支持着不趴下,就等着他放他们回弟子居。
再抄个几页后,就喊他们上来一个个抽背。
背出的人自然是满脸笑容,小跑着就回房休息了,而那些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憋出一个字的,急得满脸大汗,他也不忍这么晚还留他们在这里,每人一张纸,抄一遍规训就完事了。
他就坐着,看着他们写完最后一笔,也点点头就起身走了。
关上门,踏着步子也轻快,毕竟一天的疲惫在此时都释放,少了平日该有的镇定步伐。
黑夜中,只有耳畔边隐隐的蝉声,轻踩地上枯枝,宁静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
心里还是想着今日复习的功法剑术,对于新的剑法,还是有些生涩。
想着想着,也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地方。
顿了顿脚步,视线忽然转换,他看到了远处的一个地方。
在黑夜中还闪着微光,一方玉石砌成的高台,四周用檀木打造的低矮围栏,正静静躺在道观最正中央的地方。
择仙台。
距离弟子居也不远,大概是困得迷糊了,他竟傻乎乎走到这里来了。
云清道观每两年招收一次弟子,每每上山的少年,都要在择仙台上比试测灵。
他感叹似得长叹,好像他拜师入门时就仿佛在昨日,记忆十分清晰。
但想一想,也都快五六年多年了,如今他也才十五。
五年前,一方大大的试炼台,仙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高大巍峨,瑰丽雄壮的苍梧山,让小小的舒询墨觉得敬畏与激动。
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手持拂尘,剑眉星眼,白衣若雪,衣袂飘扬,身姿如同挺竹一般坚毅。
“你,我收了。”
“谢。。。。。。师父。。。。。。”
“姓舒,那便叫你询墨好了。”
“谢师父!”
“这把剑,唤作断生,收好。”
“是!”
然后,他满脸欣喜,双手献出,小心翼翼端着男子递来的剑。
这也是他与断生第一次相见。
从此,道观内就破天荒出现了一个师兄,年龄还远远不大于一些弟子,单单十岁,便成了观主的门内弟子,怎能让人不羡慕。
舒询墨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成为师父那么优秀!因为师父宛若仙人一般遥不可及,法力更是无边,打小,就是他最尊敬的人。
吴虞也是那时拜进门内的弟子,年龄比他大了一岁。
。 。 。 。 。 。
“小墨!你怎么还在这里,要熄灯了!”一声高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扛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吴虞远远就看到了呆立在一旁的舒询墨,连忙叫道。
少年气喘吁吁,肩扛一打柴火,小跑着回来。
“这是。。。。。。”
“被罚了。”吴虞耸耸肩,给他展示了一下肩上一大堆的柴,面不在乎,催促他,“走啦走啦,再不走就进不去了。”
“嗯。。。。。。”
两人忙着赶回弟子居,谁也不想超过时间被关在门外,躺在地上熬一夜。
“小墨。。。那个。。。问你个事。。。。。。”终日嬉皮笑脸的吴虞却忽然安静下来,沉声道。
察觉到他不同寻常,舒询墨点点头,问“何事?”
“你。。。。。。我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去这次仙门大典?”吴虞试探道。
“想。”舒询墨都没有思考,点点头就回答,回答的十分坚定。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吴虞眸子突如其来的一暗,有些沮丧,“我也想去。。。。。。”
“为何这么问?”舒询墨奇怪道。
“还能有什么,师父更看重你呗。”吴虞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为何这么想?”现在成舒询墨奇怪了,“师父并无偏爱之意。”
“好好好,你觉得没有,就没有!”吴虞忽然拔高了音量,“是我看错了行吧!”
舒询墨眉头皱了皱,似乎不解为何吴虞会忽然情绪转换,但还是忍住没问。
“此话是事实。”
吴虞被他平稳冷静的语气惊醒,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语气也软了下来,“我知道。。。。。。”
“你觉得我比你厉害?”终于捋清吴虞话的舒询墨冷不伶仃来了一句。
“你才听懂啊。。。。。。”吴虞好笑,道,“难道不对吗?”
“不过我也没什么意思,顶多就是嘴上说说,别在意。”随后吴虞抓抓毛茸茸的头发,随意道。
“嗯。”舒询墨表示了解,压根就没有深究他的意思。
两个终于走到了弟子居门前,可惜的是,等待他们的是紧紧闭合的一扇门。
微风卷起一两片掉落的叶子,吹着卷着飘上天去,只留他俩呆若木鸡,风中凌乱。
吴虞:。。。。。。
舒询墨:。。。。。。
吴虞:要不,我们再聊会儿?
舒询墨:……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们楼上初三的兄弟们,加油!!!
☆、第二十二章。救赎
苍梧的山头下的小镇依旧是那么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个小贩摆着摊子,吆喝着叫卖,各色琳琅饰品,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舒询墨与师弟师兄走在青石镇上。
每每到了有什么重要的节日或大典时,观主都会应允他们下山看看,他们也是求之不得的。
这里比山上热了好多,为此,他们都轻装上阵,但衣着还是道观校服。
这一代类似于江南水乡,一条河蜿蜒在其间,泛着清波,一会儿便有几只小船川流其间,岸两旁,是各色的小商小贩。
怀揣着钱袋的各弟子压抑了多日,早就想出门看看了,又因为苍梧山距离青石镇还是甚远,又来不了几次,索性玩个痛快,便一转眼,人都跑没了。
舒询墨走在人群其中,心下也是有些好奇,走了不久,目光便被岸旁一个摊位吸引了。
不是什么饰品,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用竹条编制的精致小巧的竹篮,一个个排好,里面安安静静躺着圆溜溜的杨梅。
那杨梅紫的发黑,像是刚摘下来一般,上头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还别有用心在一旁掐了一把小花,同样的新鲜,映照得那杨梅更加好看了。
各个都圆滚滚,都比铜钱大。
“这位小哥,杨梅要不要伐?”坐在石墩上的水乡姑娘看到他就是咯咯的笑,十分大方道。
舒询墨虽然不爱甜,但是却对杨梅有些执着,从记事起,母亲就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圆果子来逗他玩。
今日想买,不知是回忆那份童年,还是味道。
“嗯。。。。。。我要两篮。。。。。。”不怎么会跟别人对话的他就支支吾吾道,连忙拿出一些钱。
姑娘递给他两篮,说他长得很俊,还给他多抓了几把。
“以后多来我这儿买!回去吃之前先用盐泡一下!”姑娘笑着摇着蒲扇,朝他喊道。
“多谢。”舒询墨客气回应。
。
拎着两篮子的杨梅的他也准备去找各位弟子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想要买的,跟着他们走走好了。
没走多久,眼前路上忽然有些不寻常。
一个店门前,一群人正在驻足围观。
他并不爱凑热闹,转身就想换条路走。
“放开我!滚开!”
一道惊恐到变了音的男声从人群中传出,“救命啊!救命!”
“再吵,老子现在就把你扒光!”另外一道粗犷的中年男子吼道。
没有一个人出手来帮助这个少年,全部都是一脸淡然或是看好戏一般围观这个满脸泪水的少年,对他指指点点,眼里,是止不住的鄙夷。
原本就不想管这类事的舒询墨只想远离是非之地,却被那少年的一句话停下脚步。
“爹——娘——”少年惊恐到了极致,感受到了肩膀被人摁住,一股恐惧弥漫上心头,奋力喊起来,“快来救我!”
“小贱蹄子还吵,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旁管事的老|鸨听了,有些慌他说出来他的父母,冲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啪——”这一声清脆无比,打得很多人都战栗了一下,随即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是被这泼辣的女人吓到了。
“你还反抗啊!叫你犯贱,好话好说你不听,非要老娘打你才听话啊!”月娘揪着文初瑾的耳朵,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反而没有一点仁慈,直接把他的肩头一摁,送到那个男人的面前,狞笑道,“你今天是不从也得从!”
这时,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颀长的人影凌空而来。
只闻耳边风声,一时间卷起的沙石吹得人眼睛睁不开,只模糊看见一少年一跃起,轻盈跨入人群中。
“谁啊!”月娘吃了一嘴的泥沙,连忙呸呸呸,气急败坏道。
“放了他。”舒询墨一个轻功,窜到了人群中。
过了一会儿,等尘雾散去,众人才看清忽然出现的这个人。
一头乌发整齐扎成道士的样子,露出夺目的面容,好看的直逼你的眼,眉目如画,清瘦的身上穿着云清道观的校服,青衫素衣,层层叠叠的衣摆中露出一佩剑的剑柄。
仿佛仙人一般。
文初瑾当时看的最清楚,仰着脸,久久移不开目光,像是看呆了一般。
舒询墨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波澜,道“放了他。”
这一代的人几乎都知道鼎鼎大名的云清道观,也是比较尊敬的,月娘也是知道的,收敛了一下表情,还算好脾气道,“道长这般作甚?”
“放了他。”
“可这个人可是我买进来的,让我平白无故放了他,可是有些不太好吧?”月娘道。
“我帮他赎。”舒询墨二话不说,解下腰带间的荷包,扔到月娘手里。“这些够了吗?”
月娘掂量了一下重量,再打开检查了一下,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满意点点头,“够了。”
“喂,搞什么啊!”那中年男人不满,可不甘愿那到嘴的鸭肉跑掉了,嚷嚷道。
“这位大爷,别生气嘛。”月娘满脸堆笑,朝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一个面容桃花的小倌就扭着腰过来了。
那个男人虽有些不甘,但怎么说还是不敢惹云清道观里的人,暗地里瞪了文初瑾一眼,只能愤愤拉过那个小倌,去发泄了。
“散了,都散了吧!”月娘看着围着一群看戏的人,摆摆手,驱赶他们。
众人觉得没意思了,都各自散开了。
“你。。。没事吧。。。”舒询墨低头看看狼狈坐在地上的少年,问道。
文初瑾点点头,转眼想起自己的衣着,羞耻地想遮住这单薄的纱裙。
正当他努力遮盖时,一件外衣忽然飘下来,罩在了他身上。
文初瑾像傻了一般抬头,阳光下,眼前的人真的很好很好看,虽看似冰冷的眉眼,他却觉得无比温柔。
“谢谢。。。恩人。。。”文初瑾当时激动地只会重复这几个字,攥着那身上的袍子紧紧不愿放开,因为,很温暖。
“不用谢。”舒询墨不懂怎么安慰人,只是觉得这个少年很像小时候的自己尤其是在喊那句“爹娘”时,他便想也不想就冲出去了。
找遍了全身,他也就只找到了一些银两,就都递给他,叮嘱道“这些给你,别再别被他们抓到了,找个地方快藏起来吧。”
文初瑾只能一个劲点头,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眼圈发红,死死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印入心里。
“恩人。。。你叫什么名字?”文初瑾问道,“我。。。我以后要报答你。”
“舒询墨。”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报答就免了。”
他捡起随意丢在一边的篮子,查看了一下,还好还好,没坏,看着眼前孤零零的少年,递给他,道“这个给你。”
“啊,谢谢恩人。”
“有缘再相会吧。”
舒询墨摆摆手,把少年从地上拉起,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知道师弟他们在等自己了,就对他说。
文初瑾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垂下眼,手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捧着篮子,里面是满满的杨梅。
拿起来,尝了一颗。
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时两人第一次相遇。
说起来真的很奇妙,原本他们两个只是偶尔一次上课开小差胡思乱想的产物,结果就知真的写下来了,感觉非常棒!
ps:接下来几篇文公子要自残了。。。
☆、第二十三章。困境
文初瑾抱紧怀中的竹篮,忍住想流泪的欲望,他走在路上。
舒询墨。。。。。。他再次回想起这个同他差不多大年龄的少年,是如此的耀眼。
他要活下去,要报答他。
对。。。。。。先回文家看一看。
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方向,恍然间,就察觉到了自己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就算无望,也要回家去看一看。
尽量把这件宽大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形,弯曲着腰,按照以前自己的记忆,朝西面走去。
原本他记得,这条街上总是人来人往,每次马车都要吆喝着,才能让行人让开一条道来,然而现在却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人走在其中。
自己的心是悬在嗓子眼的,扑通扑通直跳,手心不住冒汗,鼻尖上也被太阳晒得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想起什么一样,悄悄把身子挪到最边侧。
脚步沉重跨过一块青石板,终于,他到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特意挪着身子,四处张望,发现有低矮的灌木好躲藏,只好蹲在那里,只露出一双大眼,朝那漆门偷偷观望。
一个大大的“封”字张牙舞爪贴在大门上,占据了好大的一个地方,扎人眼疼。
昔日的盛景再也无法看到了,就连那高高悬挂着的大红流苏灯笼,也好似积了一层灰,没有人来打理,两侧的灌木杂草疯长,颇有爬上墙壁的趋势。
见此景,他的内心就是涌起一阵怒火,发泄一般烧在他的脑中,侵蚀他的意志,随后更多的,是无尽且说不清的悲凉。
指甲掐着自己的胳膊,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
“驾——”由远而近,一声吆喝,随着马蹄有节奏的声音,越来越近。
“吁——”
马蹄踢踏,溅起地上尘埃,车轮轱辘,最终在门前停下。
那坐在车头前的马车夫翻身下马,随后坐在里面的人也下来了,皆是穿着官服的官差,数一数,大概有七八个,阵势十分哄人。
原本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了,连忙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走!”
文初瑾还没从刚才的情绪缓回神,就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尘埃蹁跹,扑面而来的霉味,他才看清府内的情形。
请清冷冷什么都没有了,昔日的大家庭只剩下了一间破烂不堪的房子。
实木雕花的装饰砸的砸,被搬走的搬走,都被这几个差事搬到了马车后面藏起来。
“抬过来,快点——”
两人一前一后扛着一箱不知是何物,从弯曲的竹竿可以看出很沉。
“诶诶诶,放下放下,我看看。”大概是几人中的头目,见他们扛出来了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立马转着眼睛,打着小心思就跑过来想捞一点。
木箱上原本上了的锁也被粗暴打破,撬开了挂在上面。
那个人一下子打开,顿时,满箱的光亮。
“我的天呐……”
箱子中,躺着奇珍异宝,不用说什么上好的羊脂玉,圆润的夜明珠,五光十色,鲜艳动人,还有些更是连名字都说不上来,全部都好像杂乱无章地摆在里面。
“哥,我们。。。拿一点呗。。。”围在四周的人哪还按捺的住,一幅幅皆是垂涎的目光,痴痴看着眼前他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内心早已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把它抬到车里再说,去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搬出来。”那人啪地一下关上,给他们使个眼色,装腔作势道。
“是!”
“都抬过来,抬过来!”
“你他妈轻一点啊,摔坏这些小心脑袋!”
他们堂而皇之就洗劫了整个府内上上下下,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在他们眼里,文家就是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而他们有理由把这些东西抬走去充公。
“这文家还真他妈有钱啊。。。。。。”那个头目仔细查看了一箱箱放在车后面的箱子,啧啧道。
“也不看看他们贪污了多少,怪不得那么多。”另一个人阴阳怪气附和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兄弟们,干完后爷请你们喝酒!”那人笑得一脸得意,拍拍箱子大叫道。
那些人的脸上嘲讽不加掩饰,十分随意的聊着文家的生死,激起了文初瑾压抑已久的怒火。
攥着发白的拳头,他猛的站起来,眼里的怒意翻滚,通红的双眼,像从地狱来的修罗。
“我跟你们拼了!”文初瑾丟下竹篮,手上多了一根人手臂一般粗的木棒,赴死般朝他们冲去。
人往往是在愤怒至极时会变得极其不理性,他早就被怨恨冲昏了脑袋,理智的弦也瞬间崩裂,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原本以为四周没有任何人,那群人还在兴致勃勃看着自己的成果,却被忽然冲过来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一个人就已经被一棒捣到小腹,惨叫一声,痛苦捂着肚子。
这时,他所有的力气都爆发出来,正中目标。
“我。操!”
那个差事很快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旁边的人已经被一棒打倒,立刻警惕起来,看清眼前原来是一个连十五都没到的少年,握着木棍的手都有些发颤,反而哈哈一笑。
“我还以为是谁?就你这么一个豆芽菜,还敢来我这里撒野?”差事不屑看着单薄的他,道。
“把东西还给我!”文初瑾毫无畏惧,冲了上去,他容忍不得别人污蔑自己的家人,更是忍不得他们肆无忌惮的掠夺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该滚的,是你们!”
那些差事人高马大,还配着大刀,几个人站成一排,根本不怕他。
几个人上前,手忙脚乱就把他束缚住了,反扣着手,就押住他了。
不甘心这样就被制服了,文初瑾仰着脸,满脸的愤怒无处可藏。
“让我来猜猜你是谁。”差事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轻轻弹了弹腰间的腰带,假装冥思苦想,“口口声声说让我们滚,自己还不是被抓到了,是吗?文公子?”
顿时,一群人爆发出大笑,那人肆无忌惮大笑,还顺势拍拍他的脑袋。
“真他妈好笑!哈哈哈哈!”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摊开,上面赫然画着他的画像,还在他的面前摇了摇。
“你说,把你交给衙门,我能拿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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