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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方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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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摊开,上面赫然画着他的画像,还在他的面前摇了摇。
“你说,把你交给衙门,我能拿到多少呢?”
“嘻嘻,别这样看着我嘛。”那人泰然自若面对文初瑾快要喷火的眼睛。
“他,也给我扔到车上。”差事对其他的人道,指了指他。
那些人听了,毫不留情就把他随意扔在马车的后座,附带还绑了他的手,似乎是觉得他也没什么力气了,就绕几圈就完事了。
“滚,都给我滚!”文初瑾发疯一般在车内乱撞,咚咚咚的声音没有停止过,撞得头痛欲绝,但拼劲全力也是无济于事。
“有这点力气,还不如省着去衙门闹。”差事撩起帘子,扫了一眼车内情况,淡淡道。
说完,就唰的一下又拉上了。
顿时,他的眼前一片灰暗,自己就被关进了一个狭隘的空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再怎样的嘶吼也没用了,等到他全身的力气都快用完了,嗓子也喊哑了,也没有人会来救他的。
“怎么办……”一下子就陷入了无止境的绝望与恐惧,只能趴在里面,自言自语一般。
这样的绝境,还谈何逢生?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也是忒心累。。。
距离考试还有短短几天了,弱小无助瑟瑟发抖。。。
☆、第二十四章。挣扎
方才的一番挣扎,几乎是徒劳无功,几个鲤鱼打挺都没能摆脱,原本这里是放箱子的,结果塞进来一个人,就显得有些狭窄,好几次后背都磕到了。
虽然手被绑着,脚还是自由的,蹬了几次,想把门给蹬开,无奈薄薄一层卷帘后的门是上了锁的,根本无法打开。
唯一的光源,是从车上一个小窗口中透过的,为了通风,连拉也没拉上。
文初瑾靠着喘了一会儿,蓄力准备再次扭动身子解开绳索。
手火辣辣的疼,在绳子上摩擦,都留下了红印,光是动一下都疼。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停下,面对生死攸关时刻,就算停下一秒也是浪费时间,他更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拱手送给别人。
忽然,他眼前一亮,找到了方法,反绑在后背的双手紧贴箱子的两面之间,利用箱子锐利的部分来切割绳子,他急得满脸都是汗,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呼吸间,都感受到了闷热。
“咯吱咯吱——”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绳子摩擦木板发出的声音,随即是落地的声音,文初瑾终于把绳子隔断了。
内心有着像死而复生的激动感,立马把手放到前面,活动着僵硬的手臂与手腕。
“呼——”他低沉地喘气,也变得沙哑,都听不出他原有的声音。
文初瑾勉强扶着站起身,环顾这地方,原本就不大的车身内塞满了或大或小的木箱,加上他一个更是显得拥挤,四周光线昏暗,只有小小一束光线穿过小窗,直射进来。
就是这里。
甩了甩袖子,他走到其面前。
微昂着头,努力往外面的天空望去,拿手估计了一下。
这个距离不算远,伸着胳膊也能够着,他扒着窗口,双手并用,手肘顺势弯曲,希望能靠着臂力把自己往上送,从而能爬上去。
不过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一个常年待在府内的公子少爷从不练功,整日只是被书籍围绕,身子骨也虚着,自然没有什么力气。
不一会儿,手臂发颤,抖着抖着就支撑不住了,掉了下来。
用袖子胡乱擦了汗水,腿脚蹬地,准备再次伸臂,无奈酸软的手臂罢工一般,丝毫没有力气。
求生的人往往总在性命攸关之时爆发,他的大脑高速运转,想借助着本有的物体来攀爬上窗子。
把沉甸甸的箱子移到那窗下面,看着也挺高,就一脚踩上去,站好了,顿时,自己的眼前就是一片光亮。
双手已经可以轻而易举扒在窗户上,随即整个上半身都小心翼翼探出车窗。
这个角度是一个极其刁钻的位置,不仅能看到这些差事的行动还能掩盖住自己。
窗口这一面,正好是背对着他们,逃跑的几率还是能大一些的。
事不宜迟,他现在想都没想,就借助着木箱的支撑,脚尖一点地,把自己往上送,身子努力往外探。
膝盖跪到了窗沿上,总算是半个上身稳稳落在上面,俯视看着车外的地面,颇有高度,他咽了口口水,思索着怎么跳下去。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砸开,惊恐回头,正好与扛着一只箱子的差事打了个照面。
“你在干什么!”差事被眼前一幕惊到,立马大叫起来,连箱子都不顾了,扔下来就想追他,“抓住他了,别让他给我跑了!”
文初瑾就想都没想,闭着眼睛,另一只腿也跨上来,鼓起勇气。
纵身一跃!
随着身体坠落,意料之中的疼痛传来,不由闷哼一声,左臂先触碰到了地面,重重撞击,身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撞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
文初瑾皱着眉头,疼得是汗涔涔,紧咬牙关,极力想从地上爬起来。
还没一条腿支撑着地,身后就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还没逃远,快,抓住他!”那人气急败坏道。
文初瑾哪能如他愿,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个激灵,勉强爬了起来,右手撑着快要脱臼的胳膊,拔腿就跑。
他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但不跑,就一定会被抓到,再被关起来。
身上早已被汗浸透的衣裳再被风这么一吹,只感觉身上凉嗖嗖的,风直往袖口里灌,身上都是冰冰凉凉的,脸上也黏糊糊的,不知是汗还是泪水。
心里已经记不清喊了多少遍爹娘了,这像是一股力量一般,让他坚持一股脑往前冲。
这样,一条小路上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一个少年飞奔一般冲在前面,而紧跟其后的是一大波身强力壮的差事。
他就这样跑着,看到了一个小巷,一个急转弯,跨着就进了那个小巷。
“砰——”后面的那些人刹不住车,一个接一个撞到了跑在前面的人后背上,一时间人仰马翻。
文初瑾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心才稍稍沉了一些,速度不曾减少,张望四周,只想找一个足以避身的地方。
慌乱中的人总是惊慌失措,慌不择路,他忘了,这条小巷就是那个连通了群芳庭的小巷!
“谁来救救我!”
“有人吗?”
边跑边小声喊着,总希望有人能听到。
眼看着后面的人又要爬起来追他了,文初瑾现在内心焦急如焚,恨不得挖一个地洞一头躲进去。
“有人——”
始料不及的是,一只手冷不防从身后窜出,迅速捂住了他的口鼻,堵住了他刚想喊出来的话。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僵直了身子,那人力气很大,拖着他就往回拽。
“冤家路窄啊~”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他脊椎骨上窜上一阵麻意,回头,果不其然,就是那一张涂着脂粉的脸,正狞笑着看着他。
“抓到你了。”
顿时文初瑾面无人色。
这不是那个群芳庭的月娘还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决心要考年级前五十!!!
☆、第二十五章。哄骗
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凝结冰冷,失去了血色的脸上带着呆滞。
月娘可不留给他过多的时间思考,拖着就进到了一个隐蔽的偏门,硬生生就这么拐进去了。
她啪的一下把门给带上,外面的世界似乎与之隔绝,文初瑾手脚冰冷,耳边的是那阁中喧闹的声音,女人娇柔讨好的声音,男子调戏或喝酒发出的声音,充耳不绝。
“你到底要干什么?”文初瑾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显得更加淡定,可是句末尾的颤音还是被月娘捕捉到了。
“别慌嘛,外面的那些人可是听得到的。”
听她这么一惊吓,文初瑾连忙窜着往里靠了靠,脸上还残留着惊慌未定。
“哈哈,骗你的。”月娘看着他,哈哈一笑,“看把你给吓得。”
眼中的笑意也是转瞬即逝,随后漫上的是贪婪,这么好的雏儿,可不能白白浪费。
“我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什么依靠。”月娘绣花鞋往前一踱,眉间是不忍,“不如就到这打打杂之类的,总比留宿街头好啊。”
文初瑾这回可是聪明了一些,微微往后挪了一些,“我已经赎身了。”
“哎呦,小乖乖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月娘一惊呼,“我怎么会再害你呢?”
“况且我也没那个胆去惹云清道观的道长嘛。”
“我也只是看你可怜,出去还要被那些人追着跑,整日里心慌兮兮的,虽说这里是个风流之地,但也可以遮风挡雨,还有个庇护。”
月娘嘴上像是抹了蜜一般,说出的话句句直击文初瑾,也让他看清了现在的情况。
文家垮了,虽然他被赎身了,可现在那些官兵满大街在找他,出去也就死路一条,在这里总算不用违心去接受那些龌龊肮脏的东西了,只要在这里打打杂。。。。。。
文初瑾被这花言巧语迷得昏头转向,心里反反复复想了许久,得出的结论竟是:也不妨一试。
“好。”下定决心一般,他重重点点头,全然没看见月娘一脸得逞的奸诈。
他也忘了还有一个能寻着出路的方法,也知道后来才知道。
自然,这也是后话了。
“这些是你的衣服,快换上!”
文初瑾刚被下人引到厨房一块地方,还没提手,一件粗布衣就扔到了他怀里。
“公子好好干。”椿芷看到后,轻飘飘就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文初瑾倒是利索换上了那一身满是补丁的陋装。
衣服有些小,穿在身上硌得慌,稍有些短的裤脚露出了一截白净细长的小腿。
他舒了一口气,用发带把自己的长发绑起,自认为麻利些了。
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三天就这么匆忙的过去了,寅时还未到,他就摸索着下床,提着比他还庞大的木桶去打水了。
月娘像是知道他不会乱跑,也没有人跟着,他就这么走到了河边,接了一桶水,吃力地拖着回去。
河边的清晨白雾未消散,朦胧的把那些凡花俗景都掩去,令人心旷神怡,他放慢脚步,睁着大眼睛在张望。
是多久没有注意过这些了,他也不知道。
虽说这里的景物定比不上那以前文家后院的一片繁花似锦,但单单只凭静这一点,就让人舒服了。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走回阁中。
“提个桶还这么慢!”刚把桶放下,迎面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痛的他两眼汪汪。
王四股打完后,粗糙大掌一提,便把木桶提了起来,再加上满身彪肉的样子,文初瑾实在不敢招惹,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怎么跟别人比较?
忙完了这边,他又被硬生生拖着去干其他的事了,大家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之前他在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心里都清楚,所以暗地里没几个说他好话的,干活的时候也是把最重的活交给他,再赠上一个大白眼。
这里面带头起哄的也就是一个精精瘦瘦男的,长相刻薄,尖嘴猴腮,在蓬乱的头发下,藏着一双耳朵,只是左耳残缺不齐,活生生的从耳垂向上横切一刀,削掉了一半,模样有些惊悚。
因为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叫他缺耳,又听说他的姓是马,索性就直接“马缺耳”“马缺耳”这么叫了。
这个人以前是个地痞流氓,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个地方来干活了,所有人都说:八成是睡了女人没钱只好再这里打工。
马缺耳大概是看不惯比自己长得周正的少年,特别喜欢戏弄他们,就仗着自己的年龄大,先前在这里打杂的少年也没多少,知道文初瑾来了后,他就开始为非作歹了。
由于文初瑾的小臂在逃跑时摔伤,简单处理包扎后就耷拉在胸前,动不了太重的东西,所以也就只能做端端茶之类的东西,可马缺耳没这个同情心,拎来一个木桶就命令他去打水,说的还头头是道,周围的人早就看不惯文初瑾了,也闹着起哄让他去打水。
寡不敌众,他咬着牙就忍住了,他不想让那群人看到他无可奈何的表情,骨子中还是涌动着高贵骄傲的血脉,绝不会轻易就放弃,忍着即将脱臼的痛楚,把一桶水拖了回来。
“不干净,重新打!”马缺耳看都不看,飞起一脚,就把那水桶一脚踢翻,水花四溅,晕染开了图案,“再拎五桶热水,给楼上那个客人送上去。”
文初瑾就这么默默看着桶内水流完,马缺耳又是一脚,木桶便轱辘轱辘滚到他脚边才停下。
自始至终,一个人都没有来帮他,权当没看见,各忙各的。
“哑巴啦!”马缺耳那长着长指甲的手戳着他的额头,惹得他眉间一阵不耐烦。
文初瑾什么都没说,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就转身,拎着木桶走了。
“切——”马缺耳啐了一口,感觉没意思,暗地里也就骂了几声,去干活了。
等到忙到了午日高照,他才把那几桶水给送上去,等到了事情忙完,他也就整个人都虚脱了,有气无力靠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休息。
都过了吃饭的时间,那些人吃完早就把碗筷收走,就连那剩菜剩饭也没给他留一点。
要忍。
竭力逼回自己眼角的泪,他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要好好活下去,才能有机会报仇。
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他这么想,就阖上眼假寐。
与此同时,他所不知道,一间屋内,香气缭绕,上好的檀木桌上,摆放着各色的糕点,皆是小巧玲珑,精致可口,一个女人,斜着眼,独自从袖中拿出一小包粉末,细细撒在上面,几乎不留一丝痕迹。
“给他送去。”月娘撒完后,拍拍手,冲屋外的椿芷道。
“是。”
月娘越发觉得开心了,摇着流苏团扇。
文初瑾,你觉得你还逃得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赶稿。。。。。。
☆、第二十六章。绝路。
“这小厮倒是细皮嫩肉的。”
文初瑾垂着头,站在一桌边,眼前的两个男人不让他走,命令他就站着。
文初瑾手拿着抹布,正要擦桌子,却被刚跨进门槛的两个逛|窑|子的男的看见,以为他就是在这里打杂的,紧抓着他不让他走。
“喂,问你话呢!”
文初瑾低着头避开那打量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古怪的眼神,内心涌起一股恶心。
“多少钱啊?”
“什么?”文初瑾没听懂。
“一晚多少?”
“让我们快活快活呗!”
猛然才反应过来他们所指的意思,本来就险恶着男女之事,如今被两个男的抓着不放,更是由心里涌生出厌恶,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
“抱歉,告辞。”他懒得再去跟他们说话,如今只想快些脱身,冷声说到。从那大手中抽离袖子,端起茶盏就要走。
“有脾气,我喜欢。” 其中的一个男子看着那白花花的手臂就心痒痒,瞧那精致的小脸,婀娜的身姿,就算是个男的,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句内心独白如果被文初瑾听到了,他保不证会直接一个茶盏砸下来。
“都在这里了,还装什么清高。”
“是不是害羞了,过来嘛。”
“让哥哥好好来疼疼你,保证你快活。”
见文初瑾默不作声,两人的胆子也大起来了,逐渐开始浪|言|浪|语了,污|秽不堪的词语从口中讲出时,文初瑾真的忍不住了,只觉得耳根子疼,不假思索拿起端茶的板子,顺势就想举高砸下来。
“瑾玉!”
就在下一秒场面即将控制不住时,一道女声脆生生响起,喝止住他即将的动作。
从月娘房间刚出来的椿芷看见了此景,绷脸走过来。
“柴扛了吗?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文初瑾别过头,脸上也是没有表情的,把板子收回,负在身后。
见一个身子更加曼妙的年轻女子过来,那故作娇嗔看了他俩一眼,那两个客人更是酥得身子半边都软了,眼神也越发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游走了。
从未被被人这样盯过的文初瑾早就厌恶得差点动手,见椿芷来了,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诶,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这两个人几乎从未看见过如此的人,不满道。
“消消气,客官。”
椿芷收回心思,踏着步子,过去。
见这人面若绽放的桃花,两颊娇俏,眉目清秀可人,他们哪受得了,一把就环住她的腰欲调戏。
“嘘——”一只玉指抵在了那人的唇上,椿芷不着痕迹地推开他靠上来的胸膛,“客官觉得我美不美?”
“美,很美!”男人哪受得了这欲擒故纵的样子,只觉得小腹涌起一阵热潮,有些止不住。
“那他呢?”椿芷指了指离去的文初瑾,娇声道。
“不及你。”男人看着文初瑾的身影,那单薄的旧衣,露出一截宛若藕般嫩白的修长的小腿,跨着大步,单单是看着身影,就是绝色了,不过佳人在怀,他也不好意思说,只是内心早把他□□压在身下千百回了。
“讨厌。”椿芷感觉到了身下的人的反应,内心嗤笑,面色还是羞涩娇嫩的,“不如我去劝他同来,享受享受?”
“我一个女子,也侍奉不过来两位。”说着,抛了个媚眼过去。
“好好好!”他俩正有此意,见她这么说,立马乐得直点头。
“官人先上楼上休息休息,等会儿我俩就上来,如何?”
“好的好的,我等你。”那人说着,手还不安分,大手在她那翘|臀上一扭,揩了一把油。
椿芷脊椎骨上窜起一阵麻意,暗骂了一声,脸上还是一副含笑的表情,款款起身。
走了数步后,保持很好的笑脸立马垮下去,手一挥,让在一旁等待的人行动。
“去把这盘点心给他送去。”
“是。”
。。。
文初瑾回到小厮休息的地方,也不顾什么坐姿了,随意一扔托盘,就瘫倒在椅子上,手上的酸痛不减还重了几分,原本嫩白的指尖也微微磨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他现在没力气也不想去看自己拿垂在胸前的断手,索性就这么闭上眼睛,在椅子上就这么休息了。
“瑾玉!瑾玉!”他还没休息多少时,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随后脑子清醒过来,才起身,叫得是他啊。。。。。。
到了这里,总是要有个姓名的,但因为他的名字连他都不敢随意说出来,所以不能这么原名叫,谁知那个月娘笔尖一勾,从花名册里随便勾出来一个,安在他身上了。
“何事?”他开门。
“喏,这是月娘给的。”门外的小厮端着一旁面积可观,琳琅满目又精致小巧的糕点。
他本不想接的,可是那个饭盒都塞带了他的怀中,看着那个人立马转身下楼,只好收着。
看着这些糕点,他的肚子也就随即发出了抱怨的□□。
捻起一块白兔状的,轻轻一咬,里面的豆沙酱争先恐后涌了出来,糯糯的糯米糍加上豆沙,这是他最爱的味道。
可是吃着吃着,便涌生出一身怪异,虽说嘴中是冰冰凉凉的甜点,但内心没由来的一阵燥热,胡搅蛮缠横冲直撞在体内游动,最终汇聚在腹中。
“好热——”他扯了扯衣领,雪白的脖颈上是汗涔涔的了。
药效的催化下,他已两颊绯红,那大眼里一片水汽,看得不真切,整个人看起来。。。。。。极其不端庄。。。。。。
“我吃了什么?!”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他脸上顿时红白交错,恼怒把食盒摔在地上,用脚碾碎那些糕点。
奈何现在他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根本一点力量都没有,脚底一个不稳,瘫倒在地上。
情|药的催化让他越发崩溃,自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的羞辱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好渴。”他觉得嗓子干极了,急于喝水,撑着身子站起来,用着仅剩不多的意志四处寻找。
偏偏就不如他的意,房间里面除了一些粗布衣服就是板凳或休息的床塌。
“你去看看有没有效果。”这是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声,文初瑾猛的一咬下嘴唇,咬破了嘴巴,带着淡淡的血腥,他也清醒了不少。
卑鄙!他们就是想让他去接客!!!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视线忽然停止在了一处地方,那是一根簪子。
静静就躺在一个角落,蒙了一层的灰。
内心像是受了蛊惑,伸出手拿起了那根簪子,擦了擦。
门外的脚步愈来愈进,他的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一般,只感觉屋内是他剧烈的心跳。
可越到这时候,他脑袋就越清楚。
只要他毁了这张脸。。。。。。只要毁了这张脸。。。。他们就对自己没有兴趣了。。。。。。
虽然内心还是涌起一阵悲凉,不舍与悲奋交织,可这时的果断坚决促使他举起簪子。
没事的,不会死的,毁了这张脸就不会有麻烦了。
终于,下定决心,不给自己留想的余地,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里面一般,他赴死一般高举簪子,银光四射,戳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人口回来啦~
知道暑假还要上学的我很痛苦。。。。。。
☆、第二十七章。逢生。
椿芷派了一个小厮进去查看房间里的情况,月娘说了,要完好无损地送到那些人的床上。
“要怪就要怪你的命不好。”椿芷自言自语道。
就在她还在想时,那小厮走进屋内,立马发出了一阵惊恐变了音的响声。
“啊!——”
内心咯噔了一下,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脑袋里立马跳出来这个想法,夺步跑进屋内。
还没走进去时,她的绣花鞋就像沾到了什么一样,踩在上面还有水声。
什么东西?
她皱着眉头,低头就去看,瞳孔却瞬间缩小。
是血,一片的暗红。
粘稠的血液缓缓流动在木质的地板上,暗红鲜红,鲜亮的颜色灼伤了她的眼,触目惊心。
“人。。。。。。人怎么了?”她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却通过半掩的门看到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椿芷跑进去,那个小厮呆站站在那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到了。
怎么就中了个药就成这样子了?
那鲜血是从文初瑾的小腹流出来的,潺潺汇成了小溪一般。
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眼睛紧闭,表情还残留着痛苦,沾满血迹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根,不,是半根破损的簪子。
还有半根,正牢牢钉在小腹里。
“快,快去叫人!”椿芷看到这样的景象,顿时慌了,蹲下去,去查看伤口。
叫她更加惊讶的是,他的脸。
血痕交错,在这俊秀的脸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本以为是不小心沾到了,拿着帕子准备给他擦,结果凑近了才一愣。
这哪是什么血迹?分明就是一条条深入肉中的划痕!!!
鲜血未干,汩汩还往外流着血迹,染得整张脸都是,仔细看还能看见皮下的肉,可见这个人在毁了自己的容貌时下手是有多重。
这张脸,怕是废了。
“何必呢?”她喃喃道。
为了不接客,他竟想出这样的方法,自毁其容。
“你以为这样月娘就会饶了你吗?”椿芷垂着眼,说着仿佛是给自己听的。
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是这么顽固执着,扒着门就算饿肚子也不愿意去践踏自己,不愿梳妆不愿打扮,大吵大闹说要回家。
而那个女人,笑眯眯地过来,她还记得,当时的月娘很温柔地坐在她旁边。
“很累吧?”
她不回答,冷冷撇开视线,不愿去看这肮脏的地方。
“你想回家吗?”
这句话如同天籁一般,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使劲点点头。
“秋月,送她回家。”
她欣喜若狂,十分感谢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子,开心的满脸泪水,不停的谢谢她。
但是就在他回到那个破烂的小屋里时,她站在门外听到了这么一段。
“你卖了多少钱?”
“晦气,这年头女的也真不值钱,还不够吃上几个月!”
“总比出嫁好吧,还要准备彩礼,我可没那么多钱,这姑娘是我养大的,她的命还不是我的?”
听到了这里,她就已经接受不了,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呼吸。
那个女人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看着她,道“还想回去吗?”
她摇摇头,站起来了。
“请把我带走吧。”
“好姑娘,跟我回去,保证你一辈子不用愁。”月娘拍拍她的手,适当收起眼里无尽的贪婪,柔声道。“看你长得这么娇俏可人,给你想个名,叫椿芷如何?”
“一切都听妈妈的。”
……
椿芷回神的时候,月娘已经站在了房门面前,保养的很好的皮肤绷得很紧,虽然面无表情,但在场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愤怒,安静的空气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就当她走进是看到他的脸时,椿芷分明听到了一声冷哼。
抬起头看到却是满脸的心疼。
“怎么搞的啊?”月娘皱着眉,轻声问到,这样的语气却让在场的都有人都打了个寒噤。
椿芷抿着唇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一旁。
“看着样子也怪可怜的。”月娘环顾了一圈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提议道“不如我们给他个解脱?”
没有人说话,月娘不怒反笑。
“既然你们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她指着一个人,道“你,去把他抬到后山上去吧。”
被点到的那个人听了,顿时面无人色。
这一带的地方,除了比较远的苍梧山,还有一座就盘旋在最北边。
人称——埋骨岭。
传闻那山是以前古战场,有着许多战死的士兵将士的残骸,多年都没人清理,尸体腐烂,怨魂不散,成了真正的修罗场。
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流放或抛尸到这里。
如今,她却要让一个昏迷不醒又满身都是伤的人待在那里,想想都是死路一条。
“怎么?不听我的话了?”月娘看那个人没有动,眯着眼睛问到。
那个人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拖起文初瑾,背着就往外跑。
月娘像是没事人一样,吩咐着其他的人来打扫这屋子,轻快得很。
。 。 。 。 。 。 。
当他再醒来时,已是黑夜了,脑袋里一团浆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头顶上黑云翻滚的浓夜。
小腹的痛让他不住抽气,就算一呼一吸,也能感受到撕扯伤口的痛意。
他这是在哪儿?
鼻尖全是一股子腐烂的味道,缠绕着泥土的腥味。
不能动不能说话,身子更是想被碾压过了一般疼痛,是个人都会觉得绝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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