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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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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交谈内容,可惜孙烈根本就没心听。
「你等我一下。」孙烈说完这句又重新变回一只狐狸,道:「这样比较好点,你继续说。」
徐钦眨眨眼,道:「我说完了。」
孙烈: ……
尉迟迥忍不住笑出来,道:「孙烈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回去睡。」
孙烈瞪了尉迟迥一眼,呛道:「我行不行是靖王才会关心的事,你给我闭嘴。」
尉迟迥挑眉看了这只只敢在靖王背后放话的狐狸,道:「我一字不漏地把话转述给靖王。」
孙烈一点也不怕对方的威胁,冷哼一声道:「那你要有命出得去才行,他藏得了惠王,自然也藏得住你这没权势的路人甲。」
「我记得太子和惠王不是同一母亲所出,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好了?」尉迟迥被说到痛处,果断转移话题。
「这事你得问我了,惠王生母是名嫔,生了皇子才封为顺妃,平常没什么存在感,外家势力也不强,不提也罢。反而是太子的出生就是一个传奇,还是婴儿的他是皇上亲自从避暑行宫抱回来,生母不祥却被立为太子,每次出言指太子出身不明的宫员都被皇上修理了,于是就有流言指皇上对太子生母甚为疼爱,可她却无福难产而亡。」说到这些时,孙烈忽然来了精神,说得一副眉飞色舞。
徐钦朝孙烈投了怪异的眼神,道:「你怎会这般清楚?」
孙烈不满道:「徐钦你那是什么眼神?杜蕾对这些八卦如数家珍,我听得多自然就知道。」
「好了,我们先来总结一下如今局势。」尉迟迥绣衣瘾发作,决定先来个情报整合大会。他见徐钦点头,当即摆出一副上司的样子——自己不说只负责听,道:「季海,你来分析一下。」
徐钦一怔,向来这些事是尉迟迥干的,怎会一下子抱到他身上。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先在脑中梳理一下思路,再道:「我们现在有两大问题,一是血案,一只不名来历的妖物无故杀人后向我们下马威,目前已有两人遇害。二是皇室成员,太子散发非人气息、惠王化作人影,两个原来争个你死活的人现在居然合谋,当中惠王出于不明原因对外装作昏迷。」
尉迟迥补充道:「现在还有一点,我们莫名奇妙被当成妖物,为了保护太子的小梦想,我们只能在这里装弱。」
「你们一来外头便多了几个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大内高手』,若你们是妖,有这阵法保足不户只想睡觉,哪需他们?」孙烈以狐狸形态打了个呵欠,样子可爱又新奇,弄得徐钦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徐钦走神,尉迟迥自然也好不了哪里去,只是他不光精神不集中,身体更是积极展示着主人走神的一面——一手拉过坐在身边的徐钦,强行把对方安在自己腿上,把头凑到耳边低声道:「孙烈好看还是我好看,嗯?」
孙烈反了个白眼,轻巧的从椅子跳回柜子,道:「若你们要装妖,建议你们趁现在『还有力气』去检查一下这院子有没有刀痕,老子要回去睡。对了,那床是烂的,你们要睡只有地板。」
尉迟迥正专心调戏徐钦,没空分神回应孙烈。
夕阳西下之际,孙烈又一次的醒过来,他伸了伸懒腰打算倒头再睡,但一想到外头那对狗男男便马上毫无睡意,便干脆溜出柜子看看他们。
「什么东西?」一跳落地板,孙烈马上房间的布置不同了,桌子椅子通通不见了,而房内最大家具——那张塌下的床也不翼而飞,换成一张简单利落的木板。
「没见床吗?少见多怪。」尉迟迥从门外慢慢进走,怀中抱着的正是房内原有的椅子。
「你们趁我睡着时干了什么?」孙烈难以置信地打量着那张新床,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在后头发现了一把生绣的柴刀,勉强可以用到,就把外头那些树斩了做张新床,还好赶得及晚上完成,刚刚把东西移出去方便搬床,现在弄完就一切回归原位。」徐钦跟着尉迟迥后头,同样也是搬着椅子。
「徐钦你懂得做床?」
孙烈忍不住走前,正想跳上木板时,却被尉迟迥一把抓住,不让他上去,一狐一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产出激战的火花。
「这小事不难。」徐钦在深山长大,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什么也要学着点,不然出事时只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没有注意到尉迟迥和孙烈沉默的战争,放下椅子又出去搬其他的了。
孙烈:放开我。
尉迟迥:不放,放开你就会跳上去。
孙烈:你不要那么自私,让我躺会。
尉迟迥:不,你有狐臭。
孙烈:……
第102章 东宫(八)
孙烈首先认输,他改跳到旁边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尉迟迥屁颠屁颠地跑出屋外和徐钦搬东西了。
哼,不就是不想他碰徐钦亲手做的东西吗?用得着说他有狐臭吗?他可是爱干净的狐狸……虽然昨天因为环境限制没洗澡就是了。
「你们为了一张床而浪费了整个下午?」孙烈的语气好不了哪里去,他明明吩咐过这二人检查四周,然而看他们干了什么——见识丰富的他马上联想到床的各种用法,老脸不禁一红,他也睡在这房间,他们需要如此急不及待吗?
孙烈不知道的是,尉迟迥只是口上单纯一提,徐钦便摆出「可以,我马上做」的气势,弄得尉迟迥不好意思拦下,毕竟床和地面,他果断选择前者。
「你把我们当成什么?我们已经检查了一遍,除了你口中那个阵法,应该没有特别可疑之处。」尉迟迥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本占满尘的小书,道:「还在柴房找到了本『诗经三百首』。」
孙烈狐狸脸扭曲了一下,只恨现在所有的力气都花在维持精神,连之前派出的□□都要撒回,不然他一定变出无数个来狠狠揍尉迟迥一顿。他没好气道:「所以呢?」
「封面是诗经,但里头是楚辞,挂羊头卖狗肉。」尉迟迥随手把书放到桌上,唇间勾起了玩味的笑意:「真有趣。」
孙烈:……哪儿有趣了。
「季海,机会难得,你要不要来背背看?」尉迟迥话音刚落,徐钦的手禁不住抖了抖。
「哥……」徐钦一脸苦瓜看着尉迟迥,怎么他去到哪里都要背书?
「乖,这是为你好。」尉迟迥拍了拍徐钦的背,可脸上的表情怎样看也是幸灾乐祸,他道:「楚辞的内容有不少也涉及怪力乱神,季海即使不背,也要略懂一二。」
话说这个份儿徐钦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尉迟迥见他这副样子,笑道:「明天才开始背,今晚就让我来翻翻。 」
徐钦听了偷偷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动作完全逃不过一人一妖的眼皮子。
尉迟迥侧头瞄了孙烈一眼,用口型跟对方说了句:很可爱吧?
孙烈反了一个白眼,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有什么可爱的?
尉迟迥看书的时候是看优雅的,剑眉星目全神贯注在书本上,毕直的腰配上漫不经心的二郎腿,成功地吸引了小情人的目光。即使徐钦故意捌开脸,到最后还是会变成呆呆的看着尉迟迥。
有徐钦在的地方,尉迟迥多半是一心二用,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很快就注意徐钦那带着欣赏的目光,他克制住自己惊喜若狂的心情,努力维持住看书的姿势,享受起徐钦对自己的崇拜。
内心欢喜得有如开屏孔雀,当尉迟迥瞄到徐钦脸上出现红晕时,就再也忍不住放下书,转身一把抱住对方,顺势兼熟手地把人压在床上。
「看谁看得这么入神,嗯?」尉迟迥明知故问道。
被抓着当现犯的徐钦立时手足无措,可尉迟迥死死地压着他,他也只能移开视线来逃离这尴尬局面。然而,尉迟迥早料到他会这样做,适时开口道:「季海,眼睛看着我,头不要移开,好好回答问题。」
被训练有素的徐钦下意识遵从了指令,尉迟迥的俊脸映入眼帘,温柔的眸子注视着自己,眼角抹上了捉弄的笑意,和之前那些动人夜晚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徐钦这下不单脸烧出火,心跳也几乎漏了好几下。
他们的身体贴着彼此,徐钦觉得再这样下去,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向不妙的方向发展。
「哥,你移开好不好?」徐钦率先求饶道,二人相处时,他早已被尉迟迥□□成有什么不对就求饶。
可惜尉迟迥只是微微挑眉,徐钦见状只能无助地叫一声:「子稀……」
尉迟迥明白徐钦的顾虑,老实说他也没打算干什么,可徐钦这副脸红耳赤的神态,遍遍弄得自己心痒痒,忽然很想干出点事来。心动不如行动,他眯起眼,刻意用低深沙哑的声音道:「刚刚觉得哥很帅吗?」
在之前的晚上,为了不惊动徐雁风,他都是用这把声线跟徐钦说话,逼着他回应自己的下︱流话,他现在故意用这声线,显然又是在捉弄徐钦,要他想起那些心跳加速的事。
如尉迟迥所料,徐钦此刻是原地爆炸再爆炸,他光是克制自己生理反应已经快要应付不来,现在尉迟迥还用声音勾引自己,他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徐钦用快要哭出的神情看着尉迟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淡︱欲的人,莫非他就是小本本说的那种什么时候都要来一发的淫︱荡︱小︱受?
他不想要这样,他才是那种精︱虫︱冲︱脑的人!
尉迟迥发现徐钦神色不对,就自己过火了。他安抚性的吻了一下徐钦,撑起身体拉出距离,开始转移对方注意力:「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多想想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刚刚觉得哥很帅吗? 」
徐钦窒息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焦点被带到尉迟迥的问题上,他胡乱点着头,希望尉迟迥可以就此放过他。可他们二人没有心灵相通,尉迟迥见徐钦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下定了决心定要从对方嘴里套出东西来,于是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哥帅吗?」
「帅你个大头鬼!这儿还有其他妖在,收敛一下好吗!别动不动就发︱情!」
回答他的不是徐钦,而是在柜子咆哮里的孙烈,显然,他忍了这对白痴情侣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徐钦听到孙烈这么一哮,立马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要和尉迟迥在孙烈前做出点事来,他突然就生出了无穷的力气把尉迟迥一脚踢开,然后把自个儿卷进被子,来个掩耳盗铃的不见天日。
好不容易快要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还要多受了一脚,尉迟迥也算是自讨苦吃,只能无奈摇头,心里却想着「早知就把孙烈赶出去」。
丝毫没有反省之意。
玩乐完毕,尉迟迥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回那本残旧的楚辞研究,就这样过了约莫两个时辰,他突然目光锐利地的盯着房门,仿佛视线能穿透木门看到外头。
外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引起他注意的,却是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错觉,可随着那味道愈来愈浓,他确信了自己鼻子没有出错。孙烈说到妖物一进入这阵法,就不能主动离开时,他马上就知道太子是在防那妖物攻击他们。太子知道东宫有妖物,知道妖物在杀人,知道妖物对他们下马威,所以要把他们移到这里来——这是他的初步推测,但没有证据,他便没有说出口。
按他对皇家子弟的了解,多半是太子脑子进水养了只独占欲极强的妖物,他们整日和孙烈、徐雁风活动,多少也占了妖的气息,那只妖物估计是觉得太子贪新忘旧,便一边跟自己示威,一边大开杀戎作报复。
「起来,出事了。」尉迟迥合上书,唤醒了徐钦和孙烈。这妖明知这里有克妖阵还要跑来,疯起来不知会做出什么来,为了安全起见,他不能让徐钦继续什么不知道的睡着。至于孙烈,唔,只是顺手。
血腥味已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他们皱着眉推门而出,房门一打开,那腥味浓得几乎是扑鼻而来,二人一妖循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院子门边早已站了个神出鬼没的大内高手,看样子出事的应该是守卫。
「杀人杀到这鸟不生蛋之地内,明显是冲我们来。」维持着人型的孙烈挑着灯,和尉迟迥徐钦一同步向案发现场,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让在场三人听见。
大内高手只是奉命监视他们,不用限制他们行踪,自然不会阻止他们出现在这里,只是孙烈的话令他眼内出现了一丝波动,好像真的是如此?
「怎会是冲我们来,昨天可不关我们事。」尉迟迥瞪了孙烈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这么近,但我们之前没有听到惨叫声。」徐钦用一句话拉回他们的注意力。
「让你听不到有的是法子。」孙烈随口道,见尉迟迥又再瞪他,便作模作样的补了句:「例如迷药。」
「兄弟,打个商量,让我去门边仔细看看。」尉迟迥已对孙烈失去所有信心,唯有采取速战速决方案,对大内高手求助。
大内高手看了尉迟迥一眼,理所当然的摇摇头,拒绝了尉迟迥的提议。
「兄弟,我看你也生得不错,若我跟太子说要了你,如何?」尉迟迥不放弃再道,可此话一出,却引来了徐钦的瞪眼和孙烈的侧目。
在暗处的其他高手个个竖起耳朵,对天降的八卦极度关注。
大内高手毕直的性向受到威胁,他下意识瞄了徐钦一眼,本以为对方会对尉迟迥发难,哪知徐钦却意外朝他点头。
「果然是生得不错。」在尉迟迥暗示下,徐钦加入到威胁一方,硬着头皮赞了一句。
大内高手菊花一震,他很清楚太子真的会做出把自己送出去的事,和两个男的在床上翻滚实在超越他所能承受的界线。思及此,他掏出短刀架在尉迟迥颈上,言简意赅说了一个字。
「走。」
作者有话要说:
如之前所说,明天后天不更
第103章 东宫(九)
因着大内高手让步关系,徐钦和孙烈主动后退至院子中央,用行动示意他们绝无借机逃走的打算。
尉迟迥颈子上架着刀,未能仔细检查尸体,快速扫视了现场环境就回来了。徐钦见尉迟迥脸色不太好,开口问道:「怎么样?」
他说就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那种变态杀人手法,见了脸色会好真是活见鬼。
尉迟迥摇摇头,道:「我们就不要烦着这位大哥,回房再说。」
徐钦认同的应了一声,正当他们打算回去,黑漆漆的门外忽然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像是濒死的老人用最后的力气挤出的声线,带着怨恨,也带着不甘。
「找……到……你……们……」
徐钦和尉迟迥立马瞪着门口,除了黑暗和尸体,那里什么也没有,也正因为如此,这把声音才来得毛骨悚然。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沾在门上的一大片鲜红,令整件事更添惧意。
大内高手这么多年交手的皆是活生生的人类,突然来这么一出,他脸上虽然是处变不惊,可心里已经直发毛,他从来没有遇上这等怪事,然而任务为上的同伴肯定不会为此现身,而这人烟稀少也不会有其他人的踪影。
除了这位人兄,其他在场皆知这声肯定就是那只杀人妖物,在最初的惊吓过后皆冷静,特别是尉迟迥,赶紧拉住了徐钦,免得他一时冲动冲出了去打妖。先不说届时他能不能把妖拍飞,首先动手绝对是眼前的大内高手。
「对,你找到我们,要进来坐坐吗?」孙烈对着门外高声道,最初他担心对方是只没有神智的妖,现在对方开口说话,即是说明可以沟通。
「不……放……过……你们……一个……也……不放过……」藏在黑暗中的妖没有回答孙烈的讽刺,继续用那把难听的声音诅咒。
「唔,知道了,你想怎么不放过?」孙烈显然不把威胁当成一回事,对方不敢进来,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大内高手绷紧了身体,在他眼中,孙烈这家伙是疯了吗,把话说得如此挑衅想干什么!也不想想若然这不明东西冲进来,肯定是他首当其冲要拦下它!他不是道士,如何和它战斗!
徐钦冷眼看着门外隠约移动的柳树,他已经完全确定,这只杀人不眨眼的妖物肯定是只山妖。
只有住在山里的妖,才会走路带风。
「既然他不进来,那我们回去睡了。」尉迟迥故意轻松道,看看激将法能不能把对方弄进来,只要对方沉不住气入来,他保证对方会马上魂飞魄散。
大内高手闻言瞄了尉迟迥一眼,孙烈有问题就算,这人还说要回去睡觉?神经有多大条?
门外的妖物没有说话,不久,孙烈就道:「他走了,见到那秋千前的黑影没有了吗?」
徐钦没看到孙烈口中所谓的黑影,反之他留意到的是柳树停止了摇动,他道:「确是走了。」
尉迟迥瞥见那大内高手脸上难得出现崩溃,和人们第一次妖物的表情如出一辙,遂好心道:「这院子有东西镇着,所以刚才那玩意不敢进来,兄弟刚刚让小弟出去了一圈,小弟在此奉劝一句,不出门口不会出事。」
大内高手目光如炫看着尉迟迥,心里却在疑惑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尉迟迥回他一个高深的笑意,说穿点就是在装X。他没有再说话,转过身拉起徐钦的手回房了,留下一个晒恩爱的背影,亮瞎对方的狗眼。
「守卫的死法如何?」孙烈可没心情看这二人的恩恩爱爱,一回房就直奔主题。
「两个都死了,一左一右门神似的,他们其中一只手,是被他们佩戴的刀钉在墙上,伤口很深,看得出是在远处投掷过去的。死者脸上表情呈惊恐状,脸上和口部位置有勒痕,他们是在被堵住嘴情况下钉在门边的墙上,因失血过多而亡。」尉迟迥顿了顿,道: 「那只没心的山妖还故意拿走了堵住死者嘴的毛巾,在他们脸上用刀划了四条直线,相信大家都知是什么意思。」
「确保我们能看到。」徐钦低声回答尉迟迥的话,他也注动到对方用了「山妖」这个词,可见他们二人某程度上都看出了那妖的真身。
「是活生生被钉在墙上?」孙烈追问道。
「看样子是的。」
「不可能。」孙烈当即道,外头有那么多人,那山妖杀人肯定会惊动那些大内高手,他们不会对此事无动于衷。倘若是山妖杀人,怎么刚刚那大内高手听到声后,才露出惊恐的样子?山妖杀人时他们看不到?
若区区一只山妖能一下子对这么多人使出掩眼法,那他定必是只道行高强的千年老不死。但是,杀人杀成这样,又不像是阅历丰富的老妖会干的事,反倒像是初出毛头不知天高厚的小妖干的。
孙烈曾想过因爱生恨,女妖因为爱上花心的太子而作出的报复,毕竟他们三个头顶着男宠的光环,但那样的话她杀的应是太子,而是随便的路人甲。
「如果是太子养的小玩意,贴身保护、神出鬼没的大内高手没道理不知道东宫有只妖物。」徐钦道,可惜他想到的,尉迟迥早已想到。
「孙烈,你的分︱身用不了吧?」尉迟迥拿过那本楚辞,随手翻了翻,垂下眸对孙烈道。
「我连人型也维持不了。」孙烈反了一个白眼,不知何时,他又变回了狐狸身。
「可惜,我想问你知不知这院子以前住过什么人。」尉迟迥头也不抬道:「杜蕾有说过太子有过什么特别女人吗?」
孙烈忽然警觉起来,道:「你怀疑是情杀?不可能。」
尉迟迥没有正面回答孙烈的问题,径自道:「我也是随口一问,季海,你说太子为何要在这院子设个克妖阵?」
「是想关着某只妖吧……」徐钦蓦然灵光一闪,道:「哥,你是说那只山妖是封印在这里的?」
「不,这院子虽然旧了点,但大体也维持得不错,这妖性情恶劣,不会如此爱惜东西。」尉迟迥嘴角勾起了嘲弄的笑意,道:「除了这院子主人不明外,大体已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
「我也知道,不就是有只山妖在杀人吗?」孙烈冷哼一声,对尉迟迥的卖关子不以为然。
「哥,你知道什么?」和孙烈相反,徐钦永远是尉迟迥的捧场客。
「刚刚谁多口说了句『秋千前的黑影』?按我所知,这里有一位仁兄能变作魂体。」尉迟迥若有所指道。
徐钦一下子就明了尉迟迥的暗示,他大吃一惊,嘴巴几乎放得下整个鸡蛋:「他、他是皇子……」
尉迟迥没有波动的眸子死盯着孙烈,道:「我说得没有错吧?」
孙烈被尉迟迥这么一看登时浑身炸毛,道:「我没有见过惠王,我刚刚只是见到什么说什么!昨天我已经在这里了,哪会知道惠王有这个技能!别一副我故意瞒着你们的样子!再说瞒着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尉迟迥应了一声,满意地移开视线,孙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尉迟迥是在试探自己。
开什么玩笑,把他孙烈想成什么狐狸,他像是和惠王狼狈为奸的狐狸吗!
人妖殊途,尉迟迥不怕三百年后的孙烈出卖人类,但却不知三百年前的孙烈会否包庇同类,因此就有刚刚的一幕。
「如果杀人的是惠王,那外头那事就说得通了。」徐钦没有留意到尉迟迥和孙烈之间的暗涌,脑袋想的完全是案情,四皇子拿着两名下人的性命玩乐,大内高手能做什么?
只能视而不见。
「『有兽焉,其状如犬而人面,善投,见人则笑,其名山犭軍,其行如风,见则天下大风』,惠王的真身已经很明显了,可惜,我从来没有听过山会杀人。」尉迟迥装作没有看到孙烈牙痒痒的妖,对尉迟迥道:「季海,刚刚那句出自那本书?」
徐钦想了想,小心翼翼道:「 《山海经》……《东山经》?」
「是《北山经》。」尉迟迥纠正了一下,语带遗撼道:「季海背书还是差了点。」
徐钦吓得马上坐直了身体,他记得尉迟迥说过书背不得好就坐牢,然而,他慢了一拍才想起,这里没有尉迟府,没有那个莫名奇妙的大牢了。
心里突然涌上一丝苦涩,可徐钦明白此刻并非伤感的时候,遂打起精神继续推敲细节。刚好孙烈提到重要一点:「山犭軍是一只很容易受影响的妖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若是跟了个滔天罪犯,自然也会成为唯恐天下不乱的邪物。」
「很明显太子就是那个罪犯……」尉迟迥翻到楚辞其中一页,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起初的想法,是被太子带坏的山犭軍伪装成惠王,在东宫四处作乱,可惜他的想法太肤浅了,山犭軍为何要装成惠王?太子为什么容许他留在东宫,放出去败坏惠王的声名不是更好吗?
徐钦同样想到了,他脸色好不了哪里去,道:「那个不是什么假惠王,而是利用昏迷的惠王作媒界,在他身上招了只山犭軍 。」
靖王花心思设的局被太子利用了,哪不就说明,当初惠王在狩场出事,也有太子的手笔?
他们也争得太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犭军原是一字,因系统出不了此字所以分开写了
今个星期也是三更,看看我下星期能不能争取变回五更
第104章 东宫(十)
翌日,惠王就高调来了。
他还不知道尉迟迥等人已猜出了他的身份,这次前来还以为能震慑他们。
尉迟迥对此只是冷冷一笑,以人身杀人试探他们在不在院子里,再化作妖形装神弄鬼,再在第二天刺探他们有没有受惊,行起事如此稚气,看来是只年轻的山妖。
「如果真如徐钦所说,我那白痴同类只是附身在惠王身上,这阵对他影响甚微,不像我一进来就累得要睡上半天。」孙烈当时就这么说的。
「那他待会肯定会来。」徐钦即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不,他又杀了两人,太子肯定捉他去骂上一顿。我想明早吧,趁太子上朝他就会溜过来。」尉迟迥的看法和徐钦相反。
现实也和尉迟迥推测一样,而他们也已准备一番,保障惠王会受到「最上等」的招待。
惠王一抬腿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本来应放在床上的被子摊开平放在桌子,遍遍被子比桌子大上佷多,远处看来就是一去块破布在某一东西完全盖住。
他眼角直抽,一时间忘了要说的嘲讽,这三个蠢货在干什么?拿被子当桌布就以为风雅了吗?
「哎,这不是惠王殿下吗?」首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尉迟迥,他们今天可是设了局要推惠王入坑,自然要主动一点,他装出好客的样子,道:「桌子不错吧?我拉张椅子给你坐,保障你坐得和桌子坐到贴贴的!」
惠王用了四条人命把他人吓个半死,尉迟迥单单用上一条被子就把惠王惊吓住——毕竟会有这样惊世的品味也是没谁了。徐钦见惠王呆掉的样子,也顺势力加了一把火,道:「加了被子上去简直是画龙点睛,马上去掉原来的土味。」
惠王雷得无意识坐上了尉迟迥安排的椅子,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孙烈侧过头,明显他也欣赏不了如此美观的布置。
此时尉迟迥和徐钦却静了下来,惠王趁着这时机终于回神过来,他想起此行目的,急忙摆回原来的嘲弄模样,道:「听说昨晚这儿很热闹,你们有没有吓到睡不着?」
尉迟迥瞄了徐钦一眼,后者马上意会接过了话题,用无辜的语气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惠王把身体转到徐钦的方向,嘴角挂起了冷笑,道:「少来,人人皆知的事,你们怎会不知?」
徐钦忽地笑了起来,死口不承认惠王口中的「人人皆知」,反问道:「我又不是人,又怎会知道?」
惠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冰冷,徐钦既然把话说出口,就是撕破了最后一层脸纱,暗示他知道自己妖的身份。可惜,高傲的山妖并不能容易一个普通人谎报身份,遂道:「徐钦,你别想装妖,道行半点没有也想瞒过我。」
徐钦瞄到尉迟迥朝他微微点头,便明白自己要朝着这方向继续说下去,他指了指地下,道:「不是太子放我进来干什么?」
惠王被徐钦死鸭子嘴硬激出了脾气,一时意识不到自己被套话: 「你以为躲进这里我伤不到你?告诉你,要弄死你易如反掌。」
「那真的要感谢惠王的高抬贵手。本人何德何能入了太子的眼,不就是妖的身份吗?」徐钦口上跟着惠王过招,内心却在核对尉迟迥昨晚说的分析,果然没错,把他们移到这里是为了防惠王,可太子却没想起惠王依然有着人类肉身,自然可以自出自入。
「你别以为我哥看上你的……你们在套我话。」话说到一半惠王突然开窍,他眯起眼盯住徐钦,低声道:「你胆子不小。」
「你胆子也不少,我也第一次见到装王爷如此失败的。整天只会『我我我』,还唤太子作『我哥』,对人界无知也要有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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