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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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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案情。
「有什么好说?」尉迟迥挑眉道:「太子想耍我们,我们现在拒绝得了吗?」
「所以你打算就这样由着他?」孙烈不相信尉迟迥会这么轻易屈服。
「我这不是在等你的分︱身回来吗?」尉迟迥反问,情报收集需时,最忌按捺不住提前动手,因此他这个下午什么也不干,免得无端惊动那些大内高手,让孙烈行动上来更加困难。
「你可以不用这个平淡语气说出来的。」孙烈气恼道,原来他是秘密行动,哪知尉迟迥老早就看穿他了。
徐钦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默契得有如夫妻拌嘴,心里闪过不爽,语气自然也好了哪里去:「孙烈你这么怕的话,可以用美男计勾引太子。」
孙烈眼角一抽,他不就是多和尉迟迥说两句话,就引来徐钦的针对。
自然明白徐钦发难代表什么意思的尉迟迥马上笑得合不拢嘴,跟贺桐时季海不高兴、跟徐雁风说话时他不高兴……尉迟迥这次再反应不过来真的跪洗衣板反省了。他一手揽过了徐钦,对着孙烈轻笑道:「对,你的脸蛋对上太子的胃口,去勾引吧。」
徐钦被尉迟迥这么一抱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没错他是吃醋了,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脸红也不会从怀里逃出来。
现在的孙烈活脱脱就是一只颜狗,哪日他眼残看上了尉迟迥怎么办?
孙烈无言看眼前二人,一个笑得像傻子,一个脸红得傻子,于是两个傻子就这样抱成一团在他脸前塞狗粮。他轻咳一声,道:「我不会,这事不能做。」
「何出此言?」尉迟迥在孙烈看不到的暗角,偷偷捏了一下徐钦的屁股。在他人面前,徐钦克制了弹起的冲动,但还是侧头瞪了那始作俑者一眼,却丝毫没有坐开之意。
孙烈额上的青筋微微突起,当着他脸调情以为他看不见吗?但他自认为是只高雅的狐狸,便装作没事道:「他身上有其他味道,不只是人,还有点什么,我分不出来。」
尉迟迥使坏的手停下来,孙烈这话内头有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他道:「你是指他沾了妖气?」
「不是沾,是他本身散发的。」孙烈摇头道,对他来说哪个脸容姣好之人跟他欢爱都是一样的,但太子的情况令他不得不敬而远之。
「不是沾,但你也说他是人……」尉迟迥皱眉道。
「太子有影子的。」徐钦忽然说出一句,否定了鬼的可能性。
「所以这太子,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孙烈成功由勾引之言转移到太子身份上,他很清楚这两个阴谋论为上的人,定必会为此事想个不停,自然就忘了原来话题。
夜幕很快就来临,幸而东宫的下人还是有点脑子,主动送来三套体面的衣服,不然以尉迟迥的叛逆、徐钦的心大和孙烈的不在乎,绝对会穿着进宫时的家常服赴宴。
他们在来之前就说好,尉迟迥负责应对太子,孙烈负责应付其他宾客,至于徐钦就负责……吃。
毕竟没人期待他能在鸿门宴上干出什么大事来,倒不如降低存在感。可惜,许是太子也看穿了徐钦的「无能」,不停跟他主动搭话,无论孙烈有多长袖善舞,也拦不下围上来的人,而尉迟迥也正被其他人牵制着,只可以偶而插上一两句,瞎子也明白太子打着徐钦失言的主意。
可惜,徐钦的反应永远是正常人不能预计的。
「徐先生在这儿住得可舒适?」
「还好。」
「若先生有什么要求,不妨向孤提出,孤定必为满足先生。」
「现在可以了,不劳太子费心。」
「徐先生不必跟孤客气,这里是东宫,无论吃的住的用的,都是极好的,和外头的不一样。」
「草民自幼长于乡间,恕草民眼拙,在草民眼中,京城所有东西都是极好的。」
太子多次尝试,见徐钦每次都回答得滴水不漏,不禁心中火恼,暗暗猜想徐钦是不是一直扮猪吃老虎,不然他怎会攻不陷对方。
尉迟迥心里偷笑着,徐钦再不济也是他看上的人,他能看上眼的其实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当然,和他和孟应明这些久经沙场的人,确是高下立见。
「那徐先生觉得,是孤这儿好,还是二弟那里好?」
第99章 东宫(五)
太子此话一出,四周的谈论声明显降低了不少,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徐钦的回答。
徐钦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可心里已是慌张不已,他有预感太子会针对自己,可他还没有想过太子会突然发难。
背部不知何时泛出冷汗,他悄悄用衣袖擦了一下手汗,脑袋高速运转公以想出一个得体的答案,但此时此刻,他却想不出如何回应。
「徐先生莫非有难忍之言?不妨直说。」太子见状马上乘胜追击。若徐钦真的精明,他就应该立刻跟自己打哈哈混过去,但他反应不够快陷入了沉默,在众人之中他就是心中觉得靖王和太子之间,真的有个比较差。
「有太子殿子这句,草民就放心了。」徐钦一咬牙,如今骑虎难之势只能直说了:「草民昨天才刚到东宫就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心惊胆跳,实在难以断言靖王和太子殿下之恩。」
太子脸色一变,向来宫中脏事是不会拿到公众场合来说,徐钦这话分话是丢他的架,当下语气变冷,道:「徐先生现在指孤的东宫,比不上二弟的王府?」
「自然。」
有胆子说这话自然是尉迟迥,他大步走到徐钦身前,轻轻牵起徐钦的手以作安抚,满脸不屑对太子道:「我家徐钦胆子小,心理阴影还没挘ィ诱泄直咂騺D进来,让他看看昨晚血腥之事再问问看,他也会答路边较好。」
「尉迟迥,你好大的狗胆!」
砰的一声,太子猛地把手上的杯扔在地上,群臣马上一个接着一个跪到地上,口中念着「太子息怒」之词,可显然徐钦二人不在其中。
「太子殿下不就是要草民直说了吗?」尉迟迥虽然公然顶撞,但他话中也留了一个心眼,若太子反应过来,他大可以做文章指尉迟迥把靖王府说成街边乞丏住的地方。
可惜,太子已听不见,他的焦点已落在公开昨夜之事上,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事并不单纯,他花了一天的功夫才压下,总算是没有消息自东宫传出,可这二人居然当着众人面前说出来。
「老天,什么回事!」
正当太子和徐钦对峙时,忽地一声惊呼传入众人耳里,所有人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开口的正是名都察院都事,连学士都没有出声,按道理七品官员有种插话。于是众人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只雪白小狗摇着尾白从门口跳进来,体型细小样子可爱,相信是太子妃嫔走失了的宠物,可那四只踏雪的狗爪,却是染得鲜血,随着它一步一步的前行,地上渐渐出现一道血印的足迹。
众人脸色大变,在东宫出现如此不祥之物,绝对不会什么好先兆,特别是太子早已青筋暴起,狰狞得换了张脸似的,一些胆大的官员把头探出去,走廊上同样也有血色的小足印,在月色的衬托下,鲜红在灰白石板上份外显眼,红得令人惶恐不安。
这只狗好端端的怎会出现在这里?下人瞎的吗,怎么不拦下?
不是下人偷懒,而是这狗居然是凭空出现的,他们一直站在门口,根本没有人经过,直到厅内传出声音,他们才惊见一只应该在后宫的犬只踏血而来。
「怎么一回事!」太子对身边的太监怒骂一声,即使已有宫女冲出来拖走那不祥之犬,但地上的血印依然刺痛了他的眼。
「太子息怒,已经派人去查了。」太监头顶全是汗,本来太子已经被尉迟迥弄得不高兴,刚刚发生的事更是火上加油,太子一火大上来,他随时可能人头不保。
尉迟迥见焦点被转移,悄悄领着徐钦退回人群内,他快速瞄了孙烈一眼,发现那只狐狸虽然也是跪在地上,但眼里却没有半点波动。他想了一下,还是跟随群众与地面拉近距离,不过他不是跪,而是蹲。同时,他还不忘用力握了徐钦一下,示意对方不要害怕,哪知徐钦也跟着用力回握。
徐钦的脸带着点苍白,显然是受了些恐吓,可他没有逃避,使劲盯着那些血印看,尉迟迥见状忍不住心里好笑,季海这阵势是想把现瑒情况牢牢记着。
这也算是进步吧,若是尉迟迥自己,不但会记着,甚至会捉着那白狗研究,不过这些的前题都是建基于太子不存在的情况下。但即使如此,尉迟迥还是朝徐钦比划了几下,暗示他不要太张扬。
这边徐钦二人眉来眼去,那边太子自然是怒火冲天—— 所有人都看不到那只狗是如何出现的。
「废物!孤要你们一班废物有何用!」
太监和宫女听到此话身体禁不住颤抖,通常在位者说完这句就开始斩人,这次又不知要多少条人命才压止太子的怒气。此时,一名侍卫赶来,硬着头皮在太子身边说了几句耳语,然后在下一刻,太子前的桌子连同饭菜一齐被踢飞。
一条芽菜不幸地飞到礼部尚书脸上,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任着皮肤和芽菜做朋友,谁叫他倒楣坐到第一排?
「你们全都给孤回去,今晚的事谁敢多说一句,孤可以保证你们比死要难受!」
太子放了一句狠话就匆匆离开,留下的官员不敢多言,个个都火烧屁股的走了。徐钦和尉迟迥就这么被轻轻放过,牵着手和孙烈一块回去,异常淡定的样子明显和那些不安的官员画风截然不同。
「说吧,怎么回事。」一回到房间,尉迟迥就拦下孙烈,要他从实招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烈大爷似的坐到了罗汉床上,卖起了关子来。
「季海,你看看孙烈臭屁什么。」尉迟迥赏了对方一个白眼。
徐钦看孙烈的眼神带着惊讶,但语气是肯定的:「那只狗是你弄的。」
「是救你们出苦海,你们敢这么对太子说话,十个头也够斩。」若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把狗从别处移来,今晚他们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孙烈冷哼一声,道:「对你们救命恩人还这副嘴脸。」
尉迟迥微微挑眉,对孙烈的话不予置评,反而徐钦已心直口快道:「你干吗这般重口味,没看到那些人都吓疯了。」
说到这点,孙烈原来自满的脸变得黯然,他垂下眸,轻声道:「不是我把狗弄成那样的,是它本来就不小心误闯……」
徐钦皱起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尉迟迥几乎是瞬间就知孙烈指什么,他脸色变得凝重,道:「也是同样的死法?」
「是的,一样四肢被钉在墙上,血流了一地都是,那只狗夜里到处跑,跑到假山后下人才发现惨况。」孙烈淡声道,他□□是派出去收集情报,而不是再次目睹案发现场,当他一收到分︱身传来的消息,特别是那未懂性的小狗,以为人们都跟它玩,在赤红上走来走去,当即也是吓得腿软,险些在宴会上把酒吐出来。
「又、又死了一个?」徐钦哑然道,话到这个份上他还反应不过来,就是脑子进水了,他看了尉迟迥一眼,见对方点头,整个顿时失去力气坐下来:「怎么会这样子?」
「这已不是挑衅,明显是杀上瘾,这次死的是个被太子宠幸过一次的宫女,没名没份,死了……对太子也不痛不痒。」孙烈说出受害者的身份,正如他所说,昨天的宫女勉强可以说是伺候他们的下人,今天的死者和他们半点关系也没有,异常的杀人手法已经能将犯人定性为连续杀人狂了。
「东宫出了个连续杀人狂,这事肯定会传出来,说什么菜户杀人,怕是没有人会信。」尉迟迥表面上云淡风清,可内心到底是郁闷不已,明明案件就在面前却什么也不能做,还真有点怀念当千户的日子。
准确点来说,是怀念权力的滋味。
「一定会传出去的,我已找到了靖王的探子。」孙烈对此很乐观。
「靖王知道我们困在这里又如何?」尉迟迥一针见血刺破了孙烈的白日梦,他们还没重要到值得靖王相救。
「死者是被什么钉在墙上?」徐钦一直没有说话,一开口居然把话题带回案件上。
「我想想……看不清我也不敢上前看清楚,应该是树枝,长的树枝。」孙烈闭上眼,比划出一个长度,约是一把短剑的长度。
「先是长木条,再来是树枝……」徐钦向尉迟迥投了个求助的眼神,他现在只看出凶手擅用长型凶器,其他就看不出来。
「我也只看出那么多。」尉迟迥无奈地摊手,这次季海很快发现两起案件的关联性,可惜还是那句——他们能做得什么?
徐钦不甘心的低下头,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忘了,遍遍这东西对今晚这案很重要。
「你看事太不全面,看不到凶手喜欢把人针在墙上吗?」孙烈难得有机会嘲弄尉迟迥,自然不会放过。
墙?
徐钦忽然茅塞顿开,想也不想就打开门冲出去,尉迟迥和孙烈互相看了一眼,赶快跟出去,只见徐钦动也不动的站在门口,头抬起,死死盯着走廊某处。
昨天才刻上的神秘刀痕,今天多了一道在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因工作关系,下星期开始改为周一至三更新
第100章 东宫(六)
二人一妖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太子以「不敬」为名下令入狱了。
尉迟迥对此一点也不意外,老实说以太子气成那样的程度来说,下狱已经是他们赚到了的惩罚。然而,从宴会上宫女太监的反应来看,太子斩人是常有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太子放过他和徐钦的以下犯上?
这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哥,为什么孙烈不是和我们被关在一起?」
徐钦自在的坐在那木板床上,这牢房很大,足够他和尉迟迥并排大字型躺在地上,右边还有一个小窗子,算是通通风。他刚来牢房时,眼睛明晃晃闪着好奇,他坐过绣衣的牢,也坐过刑部的牢,自然也想比较一下宫中的牢和外面的有何分别。当然,他这副参观的样子令领路的侍卫脸色一歪,毕竟会这样子也是没谁了。
「不知道。」看着徐钦这副样子,尉迟迥心里好笑,但一想到孙烈被莫名其妙关在另一处,他就觉得很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循着坏方向发生。唯一庆幸的是,孙烈是妖,面对这些用来关人的设施,他比自己更容易逃走。
「我们现在真的什么也不能干了。」徐钦看了外头一眼,之前他们的房间还有问木门挡着,可以在里头贴隔音符任意说话,可这里一举一动都被看透,守卫看到他们嘴在动但听不到声,绝对知道有问题。
「说什么傻话,我们还可以睡觉就应该知足了。」尉迟迥刚来时快速打量过四周,然而结论是——除了见血逃不出去,即使逃狱成功外头还有大内高手等着他,因此只能乖乖坐牢。
难得头号电灯泡孙狐狸不在,而守卫离牢房也有一定距离,尉迟迥大手一挥,果断重现起抱着徐钦的睡姿,徐钦红着脸挣扎了一会发现抗议无效,只能掩早盗铃告诉自己守卫看不见,任对方得逞。
怀中的徐钦由僵硬变成放松,尉迟迥微微一笑,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道:「不要紧的,季海你什么不用担心,安心休息。」
徐钦一怔,他原以为自己装得很好,被太子压来东宫、连续两晚的凶杀案、象征死亡人数的刀痕、孙烈口中提及的妖、白日看到的那道鬼影……太多事压在自己心头上,可现在他们权力没有、武器没有、连最基本的反抗能力也没有,加上外头的徐雁风不知怎么了,要说他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连尉迟迥也无能为力的现况,常常苦着一张脸只会令对方费神安慰自己,他能做的,只有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骗着自己「会没事的」。
可是尉迟迥看穿了,看穿那个惶恐不安的自己,到头来,他还是要沦落到他人安慰的地步。
「没事的,每个人都会这样,我这不是怕得抱着你紧紧不放吗?」尉迟迥温柔的声线再次响起,不但给了徐钦下台阶,更把自己说成胆小鬼让他好受点。
才不会,哥才不会怕,徐钦心里说着,可他没有把话说出口,他那莫名的自卑把他的口堵住,紧紧握着尉迟迥递过来的遮丑布。他翻身把自己埋在尉迟迥胸口,闭上眼不让里头的不甘倾泻而出,尉迟迥轻轻抚他着背,无言的安慰对方。
这不过是渴望成长的小挫拆,尉迟迥完全能理解徐钦心中所思,年少自己初初接触血腥不已的案件,又吐又脚软已是家常便饭。记得有次山兽吃人,不知怎的只吃了半边身体,留下半个尸体在山上,屈莫敖吩咐他不要看,他却倔强瞄了几眼,结果吓得那天是师父背着他下山的。
那时夕阳西下,他清楚记得那红得发亮的天和他几近滴血的耳朵互相映衬,屈莫敖还故意跟他说:「子稀,你道为师还要背你多少次?」
「下次不会了。」年少的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
「为师觉得这有点困难,这样吧,回去买几只鸡,你隔天宰一只当适应一下。」
「……我记得师父对鸡肉情有独钟。」
「是你的错觉。」
「师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派□□出去买枫林楼的油鸡。」
「……你这小子给我闭嘴。」
回想过去,尉迟迥禁不住心里一宽,他低头看着缩成一团的徐钦,眼中全是自己所不知的温情与爱怜。他悄悄放松了力度,让徐钦躺得更舒服点,他的反应已被当年的自己好上许多。所以不要紧的,他会好好护着季海,让怀中人可以慢慢成长。
至于那只把季海吓着的妖,尉迟迥闭上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杀意,他必定要抓出好好「伺候」。
这晚注定所有人不能好好休息。
尉迟迥虽然一副睡着的样子,但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留意着四周情况。那妖在柱子上刻下第二道刀痕,分明就是继续下马威,现在他们转移了阵地,不知那妖会不会来那弄过两刀。
话说回来,那妖干吗跟老是跟他们作对?他们也不是乐意住在这里,冷血点来说,那两名死者对他们影响不大,要说影响,首当其冲的是太子。尉迟迥想着想着忽然注意一点——妖会跟人过不去?
脑内忽然浮起杜八的样子,尉迟迥觉得自己正要触及事情的中心,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偶而夹杂着几声惊呼,看来是大人物来了。他收紧心神,把注意力集中在外面。听到脚步声是遂渐靠近,而这边的牢房只有他这间有人,他马上明白对方是冲他们而来,当下就立刻把徐钦推醒。
「季海,有人来找我们。」
徐钦本来睡得也不安稳,听到尉迟迥这话猛地睁开眼,正想坐直身体时却被对手拦下。
「不急,保持镇定。」
于是二人待得脚步在牢房前停下才慢慢坐起,尉迟迥睡在外头,比徐钦快一拍看到来者是谁,当下就忍不住吹了一声哨,语气自然也会好到哪里去。
「哎呀,这不是昏迷中的惠王大人吗?这么晚了还留在东宫?」
徐钦跟着尉迟迥一块走到牢房闸前,快速地打量了眼前的惠王。脸上虽然挘乓凰坎园祝劾锏牟换澈靡庵徊蠲挥锌淘谏贤罚硭畹男θ莅凳咀糯巳酸恋男宰樱簧砘龅姆伟筒坏盟腥硕贾浪吖蟮纳矸荩烨招睦锷凉凰恳苫螅萃踉诨饰恢苡幸幌唬且蛭褪咳私缓茫欢庋娜死5檬咳说男模
「尉迟迥、徐钦。」惠王微微侧起头,看他们的眼神像是看两个死物般:「被我哥这样玩着,开心吗?」
尉迟迥表情没大变化,但心里已是戒备万分,按道理说,这时间能在东宫必是经过太子授意,而能让太子这样子只能是同伙,可惠王这语气却怪里怪气的。
莫非是内哄?
「惠王此话何解?」在未清对方目的前,尉迟迥只能问得小心。
惠王笑得阴险,明眼人都知他是落井下石的:「世人皆道惠王昏迷不醒,你们两个却见到活生生的惠王,若是我哥知道了此事,你道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尉迟迥冷哼一声,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跟惠王结了这么大仇,非要把我们置于死地不可?」
这句话是句试探,毕竟他们代表着靖王,太子和惠王想弄死他们不难理解,可尉迟迥遍遍却觉得惠王不是在针对靖王,而是他们本身。
「你不如问问徐钦,他做过什么好事?」惠王那道刺人的目光像是要扒光徐钦,弄得尉迟迥黑着脸斜挡惠王的视线。
「草民不明惠王所言。」徐钦站得直直的,面对惠王的视线,他毫不客气的瞪回去。
「所以你们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怎么回事,这样很好,很好。」惠王高傲地仰起头,夸张地转了个身举步离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炫耀衣服。
「救救孤。」徐钦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出这么一句:「昨天那道影是你。」
惠王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说这个有用吗?」
他这么一句话即是承认了,尉迟迥把握机会,追问道:「太子对你做了什么?」
惠王听了这话终于回头,他罕有地收起笑容,用嘲弄的语气反问道:「我哥对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没我事的话,当初为何要向我求救?」徐钦以一句反问,回答惠王的反问。
一连串的问句似乎勾起了惠王的好心情,他难得回到尉迟迥和徐钦面前,轻声道:「一时心血来潮而已,徐钦,现在装好人想我救你?」
「看你样子就知你在太子前说不上事,不然也不会悄悄来。惠王爷,你要装救人也要动动脑子。」尉迟迥见刚才的对话都是以问句作结,便也加了句:「这么晚还要过来,是睡不着吗?」
惠王:……
徐钦:……
尉迟迥:……好吧,最后一句有点牵强。
惠王用看白痴的眼神睥了尉迟迥一眼,随即大步离开了牢房,徐钦待人走了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惠王可以化作一道透明影子?」
尉迟迥无奈地摇摇头,这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
第101章 东宫(七)
「我拒绝。」
尉迟迥和徐钦本着在牢里没事干的原则,白天就懒洋洋都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闭眼说着话,权作是昨天一夜无眠后的休息。可惜,他们躺下没多久,宴会上贴身伺候太子的太监就来,想当然尔他不是来探访,而是来传达太子的旨意。
太子想着天下没有密封的墙,昨夜的事最终也会传出去,与期这样倒不如先发制人,把杀人案嫁祸到靖王身上,再把尉迟迥他们塑造成「弃暗投明」的正义之士,用来指证靖王。
哪知,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尉迟迥一口拒绝。
「我说公公,靖王要陷太子于不利有很多方法,也不至于跑到东宫谋害宫女,太子现在就是受害者,不利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嫁祸,我再出去当个证人,不用半天我已人头落地,无故污蔑皇室可是死罪。你还是叫太子想个可行的法子再来当说客。」尉迟迥担心昨天宴会那事加上今天的拒绝,会令太子产生「果然还是杀了好」的想法,因此便故意呛了太监一番,算是作了个解释。
若是温和说辞,太监必不会把话带到,但讽刺的话多半会带到,毕竟他还要向太子投诉自己是何等目中无人,是不?
太监果然气得一佛出生,二佛升天,他瞪着尉迟迥,怒道:「敬酒不喝喝罚酒,咱家劝你还是上道一点,你以为太子不敢动你?」
「他不是动了吗?不然我怎会在这里?」
在这种情况下,尉迟迥笑得有如春风拂面,分明就是想把人惹火,而目的也超额达成了——太监气得当下就拂袖离去。
「哥,这样得罪太子,可以吗?」待人走了后,徐钦才缓缓走到尉迟迥身边,经过昨天和太子交手,他还是决定没事就不要开口了。
「当然不可以,我们三条小命都在在太子手上。」尉迟迥把人拉回离守卫较远的床边,低声解释道:「太子那垃圾主意我们是即死,反而在牢里,他不太敢动我们。」
「此意怎说?」
「靖王禁足期间,太子先抢后杀了他名下两名幕僚。靖王解禁后拿此事发难,才是真正影响太子声势。 」
「可外面都是传我们是男宠……」
「我们一死就会荣升了,那时连孙烈也会升至幕僚,杀男宠没什么大不了,杀兄弟的臣子却是大事。所以现在我们算是狐假虎威,暂时保住了命。」
徐钦应了一声,良久也低声道:「……不知徐雁风怎么了。」
尉迟迥摸了摸徐钦的头,道:「他不会有事的,毕竟他有鸽就满足了。」
徐钦点头,语气也不自觉带上酸味,道:「他的确是这样。」
午后不久又有太监前来,不过这次不是传话,而是把人领出牢狱,改关在一座无人问津的破旧小院。带路的太监和早上那个不同,口风很紧,尉迟迥试探了几次也探不出什么来,只知道是太子无端下的命令。
太监把人带到就离开,这院子只得一个出入口,两个守卫一左一右当门神,更别说附近还藏了几个尉迟迥和徐钦所熟悉的大内高手。
「太子能想出这地方来关人也是费劲了。」
尉迟迥草草打量了一下四周,外表看来这地方比牢里开放,但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又霉又旧,用起来时还要小心翼翼,以免坏了就不能用,说穿了这里比牢还要差。他轻轻打开某个半掩的柜子,一只毛色漂亮的白狐正在里头睡得半死,他一手把它抓出来,道:「看谁在这里?」
被吵醒的狐狸四只爪子稳稳地站在地上,对尉迟迥抗议性地叫了几下,才慢慢化为了人型,道:「我在睡觉,吵什么东西!」
「我们刚来乍到,想要张狐狸皮草作被子。 」尉迟迥拉过椅子坐下来,侧头对徐钦道:「这里有点脏,季海要坐到我腿上吗?」
徐钦脸上飞红,但还是警告性的瞪了对方一眼,道:「不用。」
孙烈没好气地看着这二人,道:「昨天你们在狱中给了太子什么错觉,弄得他要把你们关在这里?」
尉迟迥视线落在孙烈身上,他马上就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道:「这院子有何问题?」
孙烈打了个呵欠,道:「对你们人类没事,这里地底应该有个阵法,令进来的妖变得无力,你看我刚刚连人型也不想维持。」
「太子身边有懂妖。」尉迟迥皱起眉,道:「他肯定知道那两起凶杀案不是人干的。」
「我们昨天见了惠王。」徐钦见话题开始遍了,便认真回答孙烈「在狱中干了什么」的问题,他简单说了一下和惠王交谈内容,可惜孙烈根本就没心听。
「你等我一下。」孙烈说完这句又重新变回一只狐狸,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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