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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不死你算我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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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阶面色一青,场上人均倒吸一口凉气,连主座关注这边的湘夫人都被戳中心事沉了脸。
敏感话题啊。
楚凭澜唇边漾出一个笑来,火上浇油地开了箱,“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开的,喏,想看就看吧。”
规规矩矩的黑皮箱子,堆满了各种零嘴,大多还是从顾轻寒家带来的,都是顾轻寒爱吃的各种辣制品。
楚玉阶颜面扫地,不好发作,气得一跺脚,回家找妈妈了。
楚凭澜弯腰关箱子,那一箱子一看就火辣辣的小吃惹眼极了。
顾轻寒深深看他一眼,其实箱子丢了他也有过问的想法,不过不至于用这种手段,而且小鬼那倔强的眼神蓦地闯进视线,虽然无声,但却在他心里敲击着责备他,让他知道他让小鬼受辱了。
楚凭澜手脚麻溜动作优雅地表演了一次开箱关箱表演,才继续挨在椅子上,捧着茶盏叹茶。
顾轻寒看着小鬼倒回椅子里,最后还是在众人注意力分散回去的时候,扔给他一瓶便携烫伤膏。
楚凭澜捧着小瓷瓶跟小狗捧着肉包子一样,桃花眼满眼痴汉地笑看他,“顾公子,你今天怎么格外英俊呢。”
顾轻寒端起茶盏喝茶,完全不受撩的样子,“别忘了下车的时候我说的话。”
…
“走,下回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
“顾公子也别忘了,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楚凭澜笑颜更盛,但是没有跟一路上那般粘上去了,反而维持着那坐姿,离场上人都远远的,没再挨着谁。
殷念恩对此不以为意,沈叶琛倒是抱着兔子一直有趣地一脸笑意打量着两人,仿佛在看什么吸引人的剧作般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ovo喵喵喵~
第8章 珍鸾 08
夜已深,凤凰台后的度假区狂欢的靡靡之音却不减,似是烧不尽的野火,只会越少越烈。
然,楚凭澜和顾轻寒显然不在狂欢之列。
回去房间的路上,两人不再是一个领路一个粘着的状态,反而顾轻寒走在前头,楚凭澜散步般远远在后头跟着。
楚家安排的住所还是非常人性化的,度假区再吵,到得这里来都一声听不着,耳边只有回荡在四周山涧的虫鸣蛙叫。
楚凭澜一双利眼似不经意般四顾,不用刻意便看到了许多暗哨和机关,再看前头顾轻寒事不关己般的背影。
就是那样的背影,颀长笔挺,似苍松,似劲竹,旁人看一眼便不敢招惹退避三舍。
但是却带给他生的欲望。
傍晚的事,让平日里总是凭心情做事的楚凭澜头一回犹豫了,从前他什么都不在意,尤其不在意自己的命,巴不得早点一了百了,撩起人来自然是想撩就撩不高兴就甩。
反正胆敢接近他的,不外乎惧怕他想要消灭他又有求于他之辈。
但眼前这人,似乎和他们都不同。
楚凭澜正踟蹰着,不觉越走越慢,思绪越陷越深,想得入了神,以至于顾轻寒回头说话的声音让他一脸无辜地抬头。
“刚才没吃饱?”顾轻寒凉凉地看过来,显然对他的步速不满。
“……”楚凭澜愣了一会,反应迅捷,笑着凑上去,一脸纯洁,“没吃饱,你是想喂我吗?”
顾轻寒无言地看着他,余光瞥见监视了两人一路的暗哨,干脆拎起楚凭澜走了。
楚凭澜任由他拎着,看着他表情依旧的侧脸,刚才郁闷的心就这么开了。
…
午夜时分,住所附近夜深人静,似乎整栋楼都陷入了沉睡当中,连数小时前隐约的狂欢声都没了。
如此深夜,本来规律地睡美容觉的楚凭澜却在房间里坐着,衣服没换,被褥整整齐齐的,显然从回到房间到现在,他连床都没上去。
老练的偷儿就知道,闹中作案反而更安全。可这定律在楚家不成立,今夜凤凰台楚家沈家监管之下,时时都是危险的,刚才一路回来楚凭澜所见便足以证明这点。
但也正因如此,乘夜在他们精神最紧绷之际下手,反而容易得手。
此定律尤其符合凶神大人。
顾轻寒修为高深,寻常人听不到他的步伐。可是楚凭澜身怀穷奇血,能力在年轻一辈的魂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耳力甚至比顾轻寒这类异端要好,加上他和顾轻寒生活过,对他的步伐更是熟悉。
这样的经验本来就少,楚凭澜还一直有心留神,果不其然就听到隔壁房间的顾轻寒出门了。
听到他经过自己房间,楚凭澜站起来准备吓他,手刚碰到门把,便听到咔擦一声。
顾轻寒从外面锁了门。
“……”
本来想出门的楚凭澜手愣在原地,然后轻笑了一声,信步走到窗前,单手撑着窗沿,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窗外。
余下窗帘微晃,证明他刚才还在房中。
…
那厢,顾轻寒一路信步下楼,光明正大地往保险库的方向去,一点不像是去做贼的。
巡逻的按照一小队一小队地交错经过,顾轻寒的身影在黑暗中立着,竟然没有一个暗哨注意到他。
把数队暗哨抛在身后,顾轻寒一路绕进保险库,在门前倒放下一个沙漏,才用刚才顺来的门卡开门,漆黑的身形消失在保险库中。
威严高耸的保险库在夜里形成如山阴影,微微前倾的设计让人一眼看去心头仿佛被重石压过般郁郁。
银月如钩,月色如水,月光流淌过那厚重的阴影,点亮了那沙沙倒漏着的沙漏。
黑的沙子,剔透的瓶,沙子已经流了一半了。
保险库内。
亮堂的灯火由外而内变得昏暗,最后消失于一片漆黑中。
尽管如此,闪烁的灯火下,被放倒的守卫们依旧笔直地站立着,除却颈侧一道细小的剑伤,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沿着长廊一路走进去,一切依旧和原来一样,没有宝物失窃,也没有警报,一派安静祥和之景。
长廊昏暗的尽头是一间密室,里面供放着最难伺候的宝贝,一般也是珍鸾会的压轴宝器或是灵物。
密室之外,长廊尽头,刚来换班的守卫刚准备戴上夜视镜,脖颈处便蓦然一阵刺痛。
来人被笼罩在黑暗中,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倒下前,他却只看见对方被鲛珠映出的侧脸轮廓。
顾轻寒把剑抽出来,确认没有漏网之鱼,才把鲛珠凑到密室门前的铜雀三十六子锁,低着头开锁。
鲛珠淡淡的光晕映着他的脸,更显得他不似真人。
顾轻寒随手抽出一根玉签,打量了一会锁扣,才着手改变玉签的形态,稳稳地把玉签插入锁孔。
虽然不可能,但铜雀三十六子锁的内部,玉签像是有眼睛一样,随着顾轻寒手上精准的微操,穿过层层可能断签的机关,顶开了锁片。
“咔擦——”
锁开了。
顾轻寒仗剑侧身进了门,没有阻挠的人,净室之内一片昏暗,唯有正中央的屋顶散发着暖光。
暖光投射下来,照亮了本来供着鸾魂的展台。
上面有一个人。
“好慢啊。”
那人坐在祭坛上,抱着一个黑皮箱子,不知道是冷了还是无聊了,把一条黑围巾展开披在脑袋上。
明明是不伦不类的打扮,可是头顶的暖光洋洋洒下,围巾深深的阴影打在他大半张脸上,较淡的阴影接着落在笔挺的鼻梁和精致的唇。
顾轻寒闻声紧了剑柄,一身杀意地侧目看去,狭长的凤眼遇上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时间像是卡带了一般,一帧帧地放映。
顾轻寒看着桃花眼的主人抬起脸笑开,黑色的围巾随着他动作滑落下来,暖光洒落在那张脸上,洒入那深湖般的沉眸,湖水随着笑意泛起涟漪,像是漾开在看的人心上一样。
冰消雪融,星子入湖,湖面只有他的影子。
顾轻寒生性冷漠,本身也继承了父母出色的相貌,对皮囊不甚关注,会让他惊艳的时刻更是少。
今天竟然少有地在任务的紧要关头愣了这一刹。
楚凭澜仿佛觉得凶神大人这反应很有趣,从展台上跳下来,把黑皮箱子递给他,“喏,问你是不是鸾魂又不肯招,拿错了别怪我哦。”
顾轻寒回神,看到那个箱子他就懂了,从楚凭澜手背的细微变化他便能看出箱子的重量变了,原来装着鸾魂的聚魂灯显然已经在里头了。
而能镇压鸾魂的只有他丢失的黑皮空箱子,再一闻空气里辣椒制品的味道,便什么都明白了。
“看,都说我会报答你的啦。”楚凭澜把箱子递给他。
顾轻寒接过箱子,想起自己的沙漏,才拎起楚凭澜要走,凶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湘夫人的确有意把鸾魂拱手相让给殿主,以示忠诚之意。但是对付他们这些十二卫,绝对不需要客气。
就今晚的布置而言,他轻而易举可以进来,但心里早做好了出不去的准备。
现在倒好,一个楚凭澜从天而降插一脚,也不知该说这家伙是大胆还是高估湘夫人对这家伙自己的重视。虽然能看出来湘夫人近来必定是有求于楚凭澜,才让晚歌说那番叮嘱。
但那毕竟是湘夫人,对自己前夫都能下手,对自己的幼子能用上婆罗门咒,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而且按楚凭澜这家伙的原则,本应该爱和湘夫人对着干,现在竟还多此一举帮她奉上诚意。
“知道啊。”楚凭澜看着顾轻寒居然主动踩上机关,一刹那在想是不是凶神大人故意的,才出言提醒,“别走了,踩到机关了,有人……”
楚凭澜还没出声时,顾轻寒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大意了,只是踩都踩了,于是一手拎着楚凭澜躲开来人,另一手提剑悄无声息地朝迎面而来的鬼卫刺去。
一招毙命。
剑招利落,瞬息之间已经取了那鬼卫的魂,楚凭澜这才看见是顾轻寒的剑深陷在那鬼卫颈间。
直到顾轻寒拔剑后,鬼卫反应迟钝的躯体迟疑片刻,才开始慢慢流出血液,最后才发展成如活泉奔涌而出。
顾轻寒侧目看楚凭澜定定地看着那鬼卫尸体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当着楚凭澜的面杀了人。
在沈叶琛那小屋的那会他没注意,这回看到楚凭澜的表情,才想到,小鬼估计被恶心到了。
楚凭澜感觉到他的视线,才转过头来,仰慕地看着他,“好帅。”
“……”
顾轻寒长眸盯着他,心里情绪杂陈,这家伙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不过下次不要为了表现这么干了,还好这个机关是一次一个的被动机关。”楚凭澜恢复了当他小尾巴的习惯,亦步亦趋地跟着,还补上一句,“我会担心的……啊。”
顾轻寒在前头走着,警觉地察觉到黑暗中有黑影擦身而过,听到楚凭澜没有情绪地一声“啊”,拿出鲛珠给他照明。
恰好照到楚凭澜一拳头打上那人的下颌。
“右勾拳打得不错。不过下次,”顾轻寒悄无声息地靠近,从楚凭澜背后伸手,优雅的长指点着那人下颌和喉结交接的一处,“打这里。”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顾轻寒呼吸的气息打在楚凭澜耳廓,楚凭澜眼看着凶神大人长指微微使劲,手下的人活力一点点流逝,最后昏死过去。
楚凭澜侧头看着顾轻寒,桃花眼在鲛珠的光映下亮亮的,没等顾轻寒反应过来便迅速地在他唇边啵唧了一口。
顾轻寒低头看他,淡淡的视线看不出来什么,却看得人浑身发烫,看到楚凭澜那有点发痴的眼神,薄唇才微微弧起,把手下那偷袭的漏网之鱼松开,转身,留下一句,“走了。”
楚凭澜五指一张,那悲催地被两人敲晕的人啪地面朝地以狗啃泥的姿势趴下去,才转身跟上。
保险库外,春夜寒风料峭,吹拂漫山红杏,花香幽幽,树影婆娑,月光随之摇晃,细碎地洒落在沙漏上。
那一刻,沙漏恰好漏完最后一粒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它拿走了。
“我走了。”顾轻寒收起沙漏,看着跟着自己出来的楚凭澜,那家伙还在企图用围巾把自己裹起来取暖,于是打消了拿回来的念头,“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不是有你嘛。”楚凭澜自然地跟上去,完全看不出来他在耍赖皮。
顾轻寒扬眉,“说好的,珍鸾会后,分道扬镳。”
“我答应的可不是这个。”楚凭澜笑盈盈地看着他,手还拽着他生怕他跑掉一样,“你原话是,有多远滚多远。”
“那你还不滚。”顾轻寒睨着他,没走,也没甩开他的手。
楚凭澜正儿八经地起范儿,打了个滚。
滚进了顾轻寒怀里,脑袋搁在他肩膀,抬眸看他,“喏,滚得好看不。”
“丑死了。”顾轻寒把他从自己身上拎开,转身离开。
楚凭澜裹着围巾跟上,这回凶神大人却是没再提让他滚的事儿了。
——卷一·凤凰台上珍鸾会·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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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金明池上青龙舞
第9章 青龙 01
“你微博艾迪多少啊?”楚凭澜蜷在沙发上刷微博,看着粉丝们赏心悦目的留言,时不时披马甲怼黑粉,感觉到顾轻寒拖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问道。
估摸着是他回家拿衣服了,这会他身上套了件他自己的帽衫,显得他更嫩了。
“没有。”顾轻寒脱口拒绝,愣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算没有,不过,余光扫到楚凭澜脚边的行李箱,想着楚凭澜终于收拾东西看着要走了,没再说什么。
自从珍鸾会楚凭澜粘着他回家,还用自己的日用品占领了他的家,他对楚凭澜就改换了战术。反正他平日里出任务,多半人都不在家,干脆让小鬼赖着,以楚凭澜的性格,和他对自己的自知之明,不日就会腻了。
现在终于到了腻的时候,果然还是不需要联系了。
顾轻寒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一边,拉开冰箱门,打算翻昨天放进去的早餐。
“那个罐头我给扔掉了。”楚凭澜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他长指在笔记本怒战键盘侠的啪啪声音,“给你买了乾德早餐铺的包子。”
乾德早餐铺就是他们第一回 吃早饭的那家。
顾轻寒眉毛一扬,转身进厨房拿了还热乎的包子,回来坐在楚凭澜对面,盯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火红酱料,才满意地沾着啃包子。
“你真的好爱吃辣,你川州人?”楚凭澜从屏幕前抬起头,专注地看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顾轻寒头也不抬,“你吃东西还淡出鸟呢,那你就不是汴州人了?”
汴州城的土味以卤味为主,饭菜都重口得很。
楚凭澜忽然笑了,也不知是笑套出了顾轻寒的出生地,还是笑顾轻寒也留心了他的偏好。
“我要进组了,没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顾轻寒吃饱了,擦嘴擦手,收拾好东西,回来拉行李箱,还是无情地补了句,“东西收拾好了就早点走吧。”
楚凭澜竟然没继续赖着,反而干脆地点头,“知道啦,有多远滚多远嘛。”
顾轻寒意外于他的顺坦,但也不予评价,反正与他无关。这么想着,他顺手把钥匙扔给了楚凭澜。
“哎哟,舍不得啦。”楚凭澜接过钥匙,抬头瞅瞅顾轻寒,一脸笑意让人觉得他对此完全无所谓,只见他吐吐舌头,“开玩笑的,等会我就滚进山沟沟里啦,绝对够远。”
顾轻寒看了他一眼,“没人舍不得你,走的时候记得拿钥匙锁门。”
说罢,他还真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要出门了。
“一路平安哦。”楚凭澜扬起声音朝他走的方向叫了一句,看着那扇黑越越的门被带上,沉重的关门声像是开关一样,把楚凭澜脸上的笑意也一并关掉了。
顾轻寒习惯性地从门上的机关看去,正好看到这一幕,皮相绝佳的美人眼神冷漠、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他本来也是个冷情的人,只是他的冷意带给敌人压迫感,而楚凭澜的冷却让他觉得坐在那的只是一尊雕塑。
完美,但是没有灵魂;百毒不侵,但是没有期许。
顾轻寒长指要触未触及门把手,屋内却忽然有了变化。
“啾——啾啾——”
那是他养的毕方,此刻寄身于一只雪白的小信鸽,估计是闻到楚凭澜身上的凶兽味道来了。
楚凭澜眸子一转,没什么感情地盯着在他键盘踩来踩去的小东西,顾轻寒一瞬间都以为他是穷奇上身要把小鸟吃掉了。
却见他忽然把小白鸟捧在手心,鼻尖在它的羽毛上吸了一下,忽然痴汉般笑了,“你是顾轻寒的鸟?”
“……”顾轻寒无言。
楚凭澜却兴致来了逗着小鸟玩,小时候偷跑去动物园,他从来都是把狮子老虎都吓得瑟瑟发抖病恹恹的那个。
不怕他的鸟儿,还真是第一只。
果然鸟似主人形。
爱屋及乌,楚凭澜刺破指尖,冒出一颗一颗剔透的血珠喂小鸟,还重重哼了一声,“让你走,你的鸟我拐跑了哦。”
顾轻寒听着,居然没有回去阻止,只是要开门的手变了方向,拉了行李箱进电梯走了。
客厅里的楚凭澜听得清楚,和小白鸟黑珍珠般的眼睛互看着,笑意重新爬上来他的唇角。
…
金明池是古时汴州某世家的园林,后来世家中落,朝代更替,到了如今,不知湘夫人使了什么手段,竟成了她的私人园林。
《惟将终夜长开眼》便是楚家某女官闲时以金明池为背景写下的剧本,楚凭澜偶然撞见了,便顺手买了下来。
后来湘夫人不允他使用金明池,他本来没想拍也彻底被激起兴趣了,于是找来沈监制和舒导,打了湘夫人一个措手不及,才同意他们租用,只是价格高昂。
实话说,租用金明池的确是个不划算的决定,一来租金离谱,二来金明池离汴州城足有两小时车程,古时在汴都郊区的地儿,现在已经成了山沟沟了。
这不,自驾进剧组的顾轻寒开了足有两个半小时,才到了剧组,还刮花了爱车。
顾轻寒混了个男一号的身份来出任务,但是却不想受招待,这会隐匿在安营扎寨中的剧组里,竟然真的没人注意到他。
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尤其是刚进组的人,更是需要聊八卦来迅速培养革命友谊。
外地来的摄像A:“我还是第一回 来这里,听我岳母说这里闹鬼?”
场记B:“对对,我看过剧本,剧本那故事听说就是按着这里的族谱编的,那叫一个玄。”
汴州本地的灯光C:“上了年头的地方传说多而已 ,听他们鬼扯吧。”
汴州本地的道具D:“就是,我们汴州是古都,多得是这种不着边际的传说。”
汴州本地的灯光C被勾起了瘾:“说起来,我小时候,我外婆还拿流着穷奇血的煞星吓我呢,长大了就知道是瞎瘠薄编的啦,哪有什么穷奇。”
外地来的摄像A:“那,她们说楚影帝卖屁股进组的,是真的吗?”
“……”
他这句话一出,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瞬间,才继续。
场记B:“闭嘴吧你,听说他是我们金主,你丫找死呢,而且这在圈内也不罕见吧,楚影帝那么好看……”
汴州本地的灯光C:“听说沈监制也是他搞过来的,说起来,没沈监制这剧可能还成不了呢。”
汴州本地的道具D:“哇,我还没见过沈监制,听说很漂亮?”
场记B:“他才十八岁,你敢下手?”
外地来的摄像A:“那楚影帝呢,官方年龄二十三了吧?”
汴州本地的道具D:“不错,胆儿挺大,不知道楚影帝在上面还是下面。”
场记B:“他真是弯的?!”
…
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依旧,话题渐渐走向黄暴的方向,顾轻寒没兴趣听,只是在意他抓到的信息,似是心有灵犀般转头盯着一个方向——
正午的太阳照射在金明池上,碎金片片,波光粼粼,池边的树下,眼熟的黑色行李箱端端正正地放着。
旁边的折叠椅上,“卖屁股进来的”“穷奇血煞星”正坐在那玩鸟。
顾轻寒总算明白,当初舒导随随便便就让他进组,还拼命强调剧组里可能有个魔星,是什么意思了。
走近一听,楚凭澜不仅在玩鸟,还在和他的鸟说话。听清楚后,凶神大人萌生了穿回三小时前,把刚才那个不忍心的自己杀掉的想法。
“你好能吃啊,从家里吃到现在,居然没死。”楚凭澜伸着食指让小白鸟啄着血珠,估计是只凶鸟,吃穷奇血吃得津津有味。
“……”小白鸟瞅了他一眼,假装听不到,继续啄。
楚凭澜笑着把它脑袋按下去,看它笨重地摇晃,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才继续吃。
“以后你就叫小肥啾吧。”楚凭澜宣布它的名字。
寄身于良家白鸟的毕方:“……”
老子吃柠檬的吧!
日常被骗还被骗走了鸟的凶神大人看着这一幕,唇角不着痕迹地微弯,还真是小魔星。
不知想起什么,顾轻寒表情慢慢平淡回去,捏着毕方的后颈,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不许它再吃楚凭澜的血。
“……”楚凭澜抬头,完全没有骗了人,还把人的鸟儿骗走的自觉,得意地咧嘴一笑,“啊呀,我没说这是我出资的吗。”
顾轻寒在他对面坐下,长眸看着他,“有多远滚多远,这话谁说的?”
“谁?”楚凭澜笑看回去,眼底浅淡的笑意难得,“反正不是我。”
顾轻寒静默了一会,表情没有舒缓,最后打破了宁静,“你对四凶四灵有什么企图。”
楚凭澜眼底的笑意随着他那句话消散,脸上木然了,忽然道,“我要他们干嘛?”
顾轻寒看着他,长眸深邃不见底,没说话。
“我什么都不要。”楚凭澜直起身子,仰头凑近顾轻寒,感觉到对方并不冷的呼吸,才掀起眼皮看他,“我只要你。”
顾轻寒垂眸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楚凭澜的眼睛,伸手把人往外推,“我不和你玩儿。”
知道楚凭澜几斤几两,顾轻寒也没用力,楚凭澜却卯足了劲,一动不动地维持原来的距离,“我没在玩儿。”
和一个不要命的疯子较劲,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对方死伤惨重。
顾轻寒手上收了力道,就这么静静地和楚凭澜对视,看进那双桃花眼沉寂的眼底。
楚凭澜被那双锐利的凤眸盯着,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明知道对方在冒犯地探究,还撤去了伪装,面无表情地看回去,一双眼如深潭无波。
午后暖风徐徐,带起湖面水汽,湿润地穿过两人间,吹得衣物微摆,发丝轻抚。
余光看到其余演员纷纷进组,尤其那顶日光下柔顺反光的金色脑袋,楚凭澜眼神往那看了半晌,再看回来时,脸上挂上了公式化的笑,把小白鸟抢回来,“成成成,小爷滚了。但是你的鸟是我的了。”
顾轻寒目送小流氓说完就带鸟跑,不知怎地依旧记起刚才那双桃花眼,里头的哀戚突破了谨慎包裹,似落英飘摇而下,落在人心上,却是沉沉的重量。
第10章 青龙 02
《唯将终夜长开眼》的剧情是根据金明池原主人的故事编的,只是因为政/策原因,把里面的其中一个男主改成了女主。
故事大概是讲了金明池主人这一脉流传着一种高贵的血统,一直都是代代单传。到了女主和哥哥这一代,意外地有了两个孩子,哥哥遗传了这种血统,女主却因此承受了获得血统的代价,一生多病多灾,终老金明池。
而故事的男主,即哥哥的好友,对女主一见钟情,为她云游天下收集了如今金明池所植的奇花异木,和它们背后的故事。
女主死后,男主代替她活在园中,而哥哥放弃家业,云游不归。应了剧本名,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演女主是沈御笙的妹妹沈飞羽,楚凭澜看完剧本再得知这个消息,第一句话便是“谁那么倒霉捡到那个冤大头哥哥的角色”。
结果换来了旁人一致的沉默。
他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冤大头哥哥”,不仅要和沈飞羽拍亲情戏,他的顾公子还得和沈飞羽拍感情戏。
这么点小插曲自然很快就过去了,进组之后舒导演就忙着组织吃饭、开会、拜神、开机,然后火急火燎地就拍了。
毕竟金明池现在是个私人庄园,租贵着呢。
刚开始拍,节奏自然是慢些的,因为时间点还在少年时,因此楚凭澜和沈飞羽的对手戏多得很。
沈飞羽因为沈御笙对他的迷恋讨厌他讨厌得要命,也是个深圈的,自然各种穿小鞋的花样换着来,不仅折腾楚凭澜,还把工作人员折腾得飞起。
一遍遍NG逼得楚凭澜爆发就算了,这在剧组也是常态,就是之前不熟悉他的也略有耳闻。
只是工作人员不得不一遍遍跟着,特别累。尤其是摄影,有一场在地上跟着跑了几十回,水泥地都给磨平磨干净了。
反而楚凭澜戏外毫不避讳地给人冷脸,戏里还是感情到位地超额完成任务了。之前那些背地里暗搓搓讨论的、害怕他的、不爽不服他的,一看到场记拍板后楚凭澜的表现,全都服了。
那些怕楚凭澜凶兽名声、知道内幕的可能还会怕他恨他,可是普通人听他声明在外,进组了一看比某些鲜肉啊、干爹女主啊都没脾气,就是对小人的反应狠绝了点。
可是耐不住人好看啊,而且嘴上不说,福利上还对大家好。虽然态度一般,也没跟新晋小生一样跪舔,但是没跟沈飞羽一样小姐脾气,已经让他们感觉超满足了。
日子如飞也似的过着,这天终于拍到沈飞羽被太医断定病危后和楚凭澜的对手戏,剧本上写的是楚凭澜为妹妹将死而痛哭,决定离家,妹妹安慰。
可从不NG的楚凭澜这场连吃了两次NG。
“抱歉。”楚凭澜一身白色古装,和沈飞羽对坐在金明池中心的水心殿。
因为水心殿是个湖心亭,只有窄窄一廊连接岸边,所以除了工作人员外,舒导演、监制沈叶琛、还有一众演员,都在不远的岸那头看着。
“小楚他哭戏不好,尤其这种亲情戏,那个,”导演拿着大喇叭朝这边说着,“飞羽你哭戏最好,正好你背对镜头,你教教小楚吧。”
顾轻寒今儿没工作,本来倚着树立着,似在看剧本等导演讲戏,全然没注意身边乱哄哄的讨论声,听到那声“小楚”,才抬了一下头,目光淡然。
离他不远的沈叶琛闻言从屏幕前微微侧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才继续和导演讨论。
很快,导演一声“action”,场记拍板,又来了一条。
导演离他们挺远的,工作人员也离他们有一米多远,还不是现场收音,沈飞羽有了导演这令,还有这么多助力,这下完全放心地刺激楚凭澜了。
要不是喜欢这个人,她哥怎么会变了个样,而且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不就是皮囊比别人好点。
想到这里,沈飞羽更忿忿,一样样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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