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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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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倒是对这个满是江适气息的床铺很满意。
  正当它要往上爬时,浴室的水声停了。白蛇只能遗憾放弃,往外滑去。
  但它快不过江适,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一声怒吼:“你跑哪里去了?!!”
  白蛇也不胆怯,像水波一样顺畅地滑过来,它仰头看着这个结缘者。
  穿着简单的白背心和宽松的大短裤,他整个人还带着浴室的水汽,有股非常清新好闻的味道,头发显然只是被粗糙的擦了两把,乱糟糟的,像是炸开了,配上这副要吃人的神情,十分怒气冲冠。
  江适转眼便看到了白蛇,先是下意识退了一步,但心想不能怂,这是他家,不能让一条蛇爬到他头上。于是硬气了起来,指着它就开始训斥:“说了不准出来你没长耳朵啊?(他又嘟囔了一声:“确实没长。”)我告诉你你出了这个鱼缸哪儿都不能去!你爬出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白蛇完全没有被吓到,还很不在状况的打了个呵欠。
  江适倒吸了口凉气,这蛇张开嘴的角度起码120以上!这是在示威!
  白蛇倦倦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主动爬上了鱼缸,还用尾巴拍了拍顶盖,示意江适帮它打开。
  江适胆战心惊的过去了,看着蛇大爷进去后还不放心地拿了本砖头一样的字典压在上面。
  这样我看你还怎么出来。
  白蛇蜷成了一团,对于江适的举动它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动荡的一晚总算过去。
  早上江适按时起床,精神不太好。
  昨晚做了个糟糕的梦,梦里有条比他的腰还粗的大白蛇将他紧紧缠绕,却没带给他痛苦的窒息感。
  但这不影响它的恐怖。
  江适心说,在梦里就放过我吧。
  然后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有某处不对的地方,肚皮沉甸甸的。
  他伸手去摸,是一片温凉。
  不,会,吧?
  江适面无人色,把那玩意儿拽了出来。
  白蛇被惊醒了,但却不反抗,懒散地缠上江适的手腕,看样子是想继续睡。
  “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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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操!你养蛇了?!”
  江适还皱着眉按下奶腥味在喉咙翻涌的感觉,含糊道:“你以为我想?”
  “不是!”徐天纵不能接受,“你不是最怕蛇的吗?怎么会养一条追着你咬的蛇?”
  “纠正一下,只是追着我,没咬我。”
  “你都把它放家里了,还远吗?”
  “它要是敢咬我,我就宰了它。”江适冷酷的说。
  徐天纵不客气地泼好友冷水,“你要是能宰了它,还能留到现在?”
  “闭嘴,一天不找抽你皮痒痒?”江适横他。
  徐天纵嘿嘿笑,“不过说真的,你又没养过宠物,知道该怎么做吗?蛇这玩意儿和小猫小狗可不一样。”
  “这我知道,就这么养呗。”江适不怎么在意,“连车都碾不死,还担心什么?”
  “它也是够牛逼的。”
  江适啧啧感叹,“昨天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从它的窝里爬出来了呢,我还特意在顶上压了本字典,这都能爬出来,真的不服不行。”
  “啊?它没把你怎么着吧?”
  “它趴在我的肚子上睡了一宿。”江适无语望天,“你敢信吗?我和蛇睡同一个床上,还他妈亲密无间的那种。”
  徐天纵乐了,“那蛇肯定特喜欢你。”
  江适一愣,“怎么可能,蛇哪会喜欢人?”
  可那条蛇一见到他就会缠上来,也不咬人,就那么安静的呆着,没准真的喜欢他?他突然有点小开心。
  到了学校,江适找了个时间去趟图书馆,他想着既然决定了要养蛇,总得知道要怎么养。可学校的图书馆的藏书范围显然不包括《宠物饲养准则》之类的闲书,唯一和蛇有关的还是他在生物类找了好久才抽出的一本积了一层灰的《爬行动物大全》,他随手翻了几页,刚好就是蛇的那类,那花纹明丽的表皮,那纽结盘曲的身体,江适看一眼猛地就关了,后劲十足。
  他还是借了这本书,回教室的路上还在不解自己为什么都能接受(?)家里那条白蛇了,却还是没办法直视蛇类?
  到了教室,只听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夹道欢迎,好像江适正在凯旋。
  江适满脸迷茫,还回头看了看,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适哥牛逼啊,听说你养了条蛇?”班上的同学张儒一把揽住了他的肩。
  “谁跟你说的?”江适这么问着,视线却已落到了徐天纵身上,对方还特骄傲的朝他竖起大拇指,“徐天纵你个大嘴巴。”
  “听说昨晚你还和蛇一块儿睡的?我靠真的假的?”
  “假的。”江适没好气,扒开他的手回到座位上。
  “带来学校给我们看看呗!”
  “行啊,等它饿了我让它来加加餐。”
  “你可别带过来!”方佳倩回头警告,“养什么不好非得养蛇。”
  “养什么不好怎么就不能养蛇了?”江适冲她一挑眉。
  方佳倩脸微微红了,“蛇……蛇多可怕啊,不可爱,养不熟的,摸不得抱不得,养来有什么意义?”
  “我养它的意义,就是我回家能看到一个活物,这就够了。”江适说。
  还有一群好奇地围上来问这问那的,把江适都问烦了,“你们自己买条回来养不就行了?”
  “我们哪有您那么胆大?”好事者们朝他挤眉弄眼。
  “你们不养蛇那问那么多干嘛?”江适训斥了几句,把人都打发走了。
  徐天纵这才凑过来,嘿嘿笑道:“阿适,借了什么书啊?”
  江适把他的脸推开,“徐天纵你要是再拿我的私生活当饭后闲谈,我就用你的嘴巴给我家大白做窝。”
  “完了,它才上位一天就顶替了我的地位。”徐天纵嘤嘤嘤,“还有它叫大白?你还能起个有新意的名字吗?”
  “滚滚滚,我爱叫什么就是什么。”江适用脚踹他。
  徐天纵又侃了几句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下节课是自习,江适用这宝贵的时间来看那本《爬行动物大全》。
  讲蛇的就几页,配图还占了一半,江适必须得挡着图才能顺利的看下去。
  “有毒蛇的头呈三角形状,无毒的蛇呈圆锥状……”
  江适回想了下,不是三角的,幸好幸好。
  “蛇是变温动物,体温低于人类,在温度低的情况下会寻找温暖的地方冬眠……”
  怪不得喜欢缠着我!江适豁然开朗,可又疑惑了,这天气也不冷啊。
  看几行字,他就得停下来联想自身思考一会儿,就这么几页,半节课过去了还没看完。
  方佳倩回头,看见他这个时候了还在看闲书,不高兴了,低声说:“江适,你的数学试卷订正了吗?下节课老师就要讲。”
  江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到。
  方佳倩皱眉,轻轻怼了怼他的桌子,“江适。”
  “啊?”江适抬头,“干嘛?又要借什么?”
  “不是啦。”方佳倩一跺脚,“你认真看点有用的东西行吗?都高三了能不能专心点?”
  江适敷衍道:“哦哦。”
  “你根本就没听进去!”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自己的事儿我有数。得了得了,你继续看你的书吧。”
  他这态度让方佳倩很不满意,她觉得自己的一腔好意根本没被重视,有些愠怒:“你能不能听进去啊?我叫你看点题,别看那些有的没的,你这样怎么和我……”
  江适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也上来了,沉声道:“不好意思,请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对我说三道四?”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授里显得清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徐天纵见江适那薄凉的眼神就知道坏菜了。
  方佳倩的心被狠狠扎上了一剑,难受得嘴唇微颤。
  江适见一个女孩子被他呛成这样,也有点愧疚,正要说句道歉的话,就听到方佳倩开口:“我没资格说三道四,喻老师就有,对吗?”
  这话带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一下引发了细碎的议论声。
  江适直视着方佳倩,眼里一片浓墨般的乌云在酝酿着什么,他声音像是穿过了冰层:“你什么意思?”
  徐天纵赶紧插/进来维持平衡,“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班长也跟着维持纪律:“同学们保持安静!不要喧哗!继续自习!”
  方佳倩被江适的眼神吓到了,回过身不去面对。
  徐天纵捏了捏江适的肩,让他平息一下。
  江适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没事了。
  这一整天方佳倩再也没和江适说过话,也没有回头。
  江适的坏心情也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最显著的表现为他在餐馆里上班时看见插队的人,不是以高声警告让对方遵守规矩,而是用一种透心凉的目光盯着人看,给人以不寒而栗的感受,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杰叔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不大对,在吃午饭的时候坐到他身边问:“心情不好?”
  “没什么。”江适咀嚼着白饭说。
  “还没什么,你这小样儿我还不了解?有什么事跟杰叔说。”
  “真没什么,就是点小事儿”江适把脸埋进了碗里。
  杰叔叹了口气,说:“你爸妈……最近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江适动作一顿,“没,都快三年了,他们早忘了我了。”
  “胡说,哪有父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杰叔皱眉道。
  江适抬头,嘴角还带着饭粒,他扯起嘴角一笑,“我倒觉得他们忘记了我还比较让我好受呢。”
  杰叔哑然,是啊,明明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却还是不联系,失忆的理由都比这种漠然要有人性。
  江适三两口解决完剩下的,“杰叔,我真没什么事,青春期嘛,心情突然不好多正常?”
  杰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没事就好,还饿吗?在给你拿点菜。”
  “不用不用,饱了已经。”江适拉住杰叔,电光火石的想到了什么,问:“杰叔,你养过蛇吗?”
  “养蛇?”杰叔有些诧异,“倒没养过,不过我杀过,就前几年清明回老家祭祖,在上里抓过一条蛇,然后炖汤了。”
  江适“欸——”地一下瞪大眼,“杰叔这么牛逼啊?”
  “这有什么?”杰叔一笑,“我们村里的小孩都胆大,七八岁都敢徒手抓蛇扒皮烤了吃。”
  江适一对比自己那怂的一比的模样,顿时羞愧了。
  “怎么?想吃蛇啊?”
  “不是不是,我想知道怎么吓蛇,让它滚远远的别靠近。”
  “吓蛇干嘛?吓它会咬你。你那根棍子,离远点对着它脑袋敲,两棍就死。被缠上了就捏它七寸。”
  江适想想自己要对家里的白蛇出击,觉得太不现实了,首先他下不去手,其次还不一定能打死……
  白蛇不知道在外的结缘者正在脑内对它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它醒来时家里那股充盈的灵气消失了,可想而知那个人已经离开。它还记得今早第一次醒来是因为那个胆小的结缘者的尖叫,然后它被丢进这个冷冰冰又窄小的透明箱子里,因为太困了,就又继续睡了。
  现在睡饱了,它熟练地爬出来,找到那个柔软而又充满了它喜欢的味道的床上,蜷起来打算继续睡,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体内的灵力是它来人界的这些日子前所未有的充足,那些外伤都愈合了,散元草的毒素也有了细微的,极其细微的化解之势。
  它想了想,做了个打算。
  一个令人惊讶的画面出现了。
  白蛇的身体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它的身躯在舒展,然后被不断地拉长,变化,最后,躺在床上的居然变成了一个极其俊美精致的男人。
  他一头棉白的头发铺满了床面,面容更是苍白,带着脆弱的美感,他有一双墨黑色的眼睛,在苍白的脸上极为瞩目,他眉头轻蹙,似乎在承受什么痛苦。
  这样一幅美人图存在不过几秒,又是一阵莹光,床上又换回了白蛇。
  妖丹被死死的压制住了,才维持了片刻人形就把灵力全部耗空。
  但白蛇一点也不沮丧,灵力的过度使用让它重新困倦,于是它便开心地缩在床上睡了起来。


第七章 
  今天江适的家教工作休息一天,因为小虫的父母要带小虫去朋友家吃饭。他为此松了口气,小虫那小子心思细腻得不像个八岁的孩子,要是被他察觉出江适养了条蛇,不知道得叫成什么样。
  江适回到家,他先是把视线落在鱼缸上,果然,意料之中的不在。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江适依然出了身冷汗,开始满客厅的找。沙发底,冰箱缝,饮水机底……每个角落他都找了,没有。
  最后他来到了房间里。为了防止白蛇进来,他还特意关上了房门,但忽视了门缝,依然挡不住它。
  江适一眼就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了蜷成一团的东西,他的表情复杂了一会儿,但好歹没叫出声。他今天买了个非常克蛇的武器——炭钳,于是底气足了些。
  江适将炭钳伸向白蛇……
  其实他一进门白蛇就醒了,不过它不想动也懒得动。就算被坚硬的铁器夹住了脖子,在一条蛇身上找脖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江适的操作显然是意料之中,他一部分夹在了白蛇的头上,被提起来的时候白蛇非常不舒服,罕见的反抗了起来,它的身体在半空中扭曲挣扎着,几乎要打成结,给江适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手一抖,让它溜了。
  白蛇一掉下来,就快速躲到枕头后,脑袋匍匐在枕头上,小黑眼睛似乎染上了幽怨,吐着蛇信盯着江适。
  被脱手的江适首次没有产生惊慌的情绪,他看着白蛇的躲闪,居然升腾起“农奴翻身做地主”的逆袭感,他带着身为人的骄傲的狞笑,炭钳夹得“咔咔”响,“你也有今天,啊?看你还敢横!”
  他又想去夹白蛇,结果竟然被躲开了,白蛇的身体像一个弹簧,在江适准备下一次捕捉时迅猛地弹出上半身。
  “啊啊啊啊!”江适秒怂,差点滚下床。
  白蛇半个身子立起来,蛇信悠悠地吐着,江适奇迹般从那个没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嘲讽。
  江适的犟被激了起来,对蛇的恐惧都被压下去,他出手也很快,白蛇也不甘示弱,几个回合后,还是体力上占优势的人类胜出了。
  这回江适不再浪费时间,一路跑着把它放回了鱼缸。
  回到自己的窝,这蛇好像还生气了,盘了起来把脑袋埋在中心。
  江适觉得挺逗,蛇也会生气吗?他手抽抽用炭钳戳它,“哎,睡了一天还睡啊?”
  白蛇没反应,他就乐此不疲的一直戳,这条蛇白白的看上去特别软,非常诱人手痒,即使江适知道戳上去的手感十分韧,却还是想着把它戳软。
  这个人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
  妖王心里有些不爽,决定给他一点教训,它要缠到他的脖子上。
  于是它贴着玻璃往上爬,结果江适也不怕了,用炭钳又把它按回去了。
  白蛇不放弃,又爬。
  又被压下去。
  爬。
  压。
  爬。
  压。
  ……
  白蛇缩在角落,不再理他。
  江适乐了,他还真在这条白蛇身上看出点“萌”来,蛇都是这样吗?黏人还蛮乖,怪不得有人喜欢养蛇。
  江适也不逗它了,敲了敲玻璃说:“哎,不嚣张了?我跟你说,我可是学了几手,连你的七寸在哪都知道,再惹我,哼哼,你就知道厉害的。”
  白蛇一动不动。
  江适笑了一下,开始干人事了。他把买好的菜拿回厨房料理,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翻炒声,很有家的感觉,如果不是客厅特别安静的话。
  白蛇悄无声息地攀上了玻璃面,脑袋探出出口,遥遥的看着江适的背影。
  江适感觉有股视线落在他身上,本以为是错觉,但这种感觉久久都没有消散,他一回头,就看到白蛇大半的身子都贴着玻璃面,头露了出来,他这个距离看过去那条白蛇好像把脑袋搭在玻璃边上,迷之有点可爱。
  你完了江适,居然两度觉得蛇可爱。
  “我忘了给你盖上了,你也别得意爬出来,否则受苦的还是你。”江适继续炒菜说。
  如果它的嘴角能动,这时一定会不屑地撇下去。
  江适的动作很快,十来分钟就端出了两盘简单的菜。
  白蛇的目光又落在他做的菜上,它是妖,不需要进食也没事,但口腹之欲还存在,偶尔也会吃点东西,而妖宫的菜品可比那油腻腻的东西好多了。
  江适一挑眉,夹起一块红烧肉,“想吃啊?”
  然后放进自己嘴巴里,“想得美。嗯,香!”
  白蛇目光闪了闪,准备滑出来。
  “哎哎哎!别出来,好好呆着!”江适才意识到了一件事,“你饿了?可我这没你能吃的啊。”
  白蛇吐着信子,见他边思索边吃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那两道让它扫心的菜居然被他吃出了让人垂涎欲滴的感觉。
  它虽然不用吃东西,但突然饿了。
  “明天去宠物店给你买点老鼠崽。”江适说,“今晚先忍着。”
  我不吃老鼠崽。
  白蛇嘶嘶地吐着蛇信。
  江适想起了蛇要是饿了就会不分人食的咬人,江适有点怕怕的,过去把鱼缸盖放了下来。
  饭吃到一半,江适突然说:“我还没给你起名字吧?”
  也白。
  白蛇盘成一团,打了个呵欠。
  “就叫大白吧。”江适随意决定。
  ……
  也白确定了自己没找错人,这起名的水准真是千年都没长进。
  “不过粽子说这名儿太大众了。”江适咬着筷子晃了两下脑袋,“那就叫大白(bia)吧。”他说完自己乐得不行,“这名字好,就叫大比一啊。”
  也白把脑袋全埋起来,拒绝接受这个名字。
  吃完饭,江适回房间写作业了,他先把自己擅长的科目都完成,然后再去琢磨不擅长的,这样的学习顺序不是最大效率利用时间,而是让他能心安理得的在百思不得其解中走神。
  果然他的眼睛对着物理题一下就直了。
  他又想起了今早发生的事。
  方佳倩和他吵架的时候,提到了喻月。
  他们这个年纪没人会在吵架的时候搬出老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方佳倩知道,喻月是他的软肋,是可以拿来威胁他的人。
  徐天纵对方佳倩的那句话上了心,事后他问了江适,江适说不知道。
  江适他孑然一身,天不怕地不怕,暗恋谁都不稀得掩藏,可唯独这个人他不能和别人分享,就算是他信赖的好友也不行。学生喜欢老师,如果捅了出去,垫背的都是老师。
  他还记得喻月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那个能看穿他隐藏在猬甲之下的脆弱,为他才眼泪,说话温柔的老师,他绝不能让她有受到伤害的一丝可能。
  可方佳倩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江适有些苦恼,如果是个男的他能用拳头揍到他一句话不敢说,可偏偏是个女的,还是受欢迎的女生,他该怎么让她封口啊?
  这时,他的脚踝被一片冰凉缠上。
  低头,果然是白蛇大白。
  江适“啧”了一声,“爸爸在想事情呢,你这样我怎么专心?”
  爸爸?
  也白不解这个称呼。
  江适没给它解释,而是环顾了一圈,想起来自己没把炭钳带过来,瞬间矮蛇一截,语气弱了下来,“你下来,回你的窝去。”
  也白充耳不闻,蹭了蹭他的脚踝,贴着他的皮肤打盹儿。
  江适的皮肤非常温暖,带着些淡淡的好闻的气息。以它现在的体形只能缠在江适的脚踝上,等它变大了,一定要缠着他的腰,那里肯定更加温暖。
  江适拿它没辙,就顺着它去了,继续纠结“如何让一个女生乖乖闭嘴”的问题,直到快十一点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打了个呵欠,冲了个澡就要睡觉。
  途中他差点忘记脚上还有条蛇,险些与蛇共浴。
  正当他要躺下去时,突然“咦”了一声,从床单上捻起了一根白色的细丝。
  他以为这是毯子抽出的线,可看着不像,倒像是头发。
  这长度,应该是个妹子的。
  怎么可能。
  江适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了,没当回事,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他想找个时间去买蛇食,但根本抽不出时间。他每天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生活过了快五年,一个人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家里多了个生物要照顾,这样的生活一下就逼仄了起来。
  最后他还是在中午忙时过去后,飞速去花鸟市场找了一圈才找到有卖老鼠崽的店,他不知道要买多少,就随便买了五只,又是一阵飞速赶回家,这时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
  白蛇难得安分呆在鱼缸里,见江适回来就动了动脑袋。
  江适火急火燎,没时间研究喂食要领,直接把五只老鼠崽全放进去,“开饭了开饭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从他进门到离开,全程不超过一分钟。
  也白看着毛都没长出来,粉嫩嫩的小老鼠,心里一阵无语。
  老鼠崽无意识地翻滚蠕动,贴到了天敌也毫无警觉。对此,也白只是用尾巴嫌弃地把它们扫开。
  也白缓慢吐了吐蛇信,思量着该让那个结缘者知道它的食物是什么了。
  江适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了,第一时间他就跑到鱼缸前,看着五鼠一蛇在一个鱼缸里隔了老远,有些懵,“什么情况?怎么没吃?”
  他认真想着其中哪一步出了岔子,突然顿悟了,蛇大爷在等着他喂呢!
  江适只好用炭钳小心夹起老鼠崽送到也白的嘴前,哄道:“大白,来张嘴,啊——”
  也白只是看着他,身体舒展开来,贴着玻璃面优雅地向上攀爬,靠近江适。
  江适退里一步,把它压下去,又把小老鼠怼到它面前,“吃它,不是吃我。”
  也白没反应,倒是小老鼠崽细嫩地叫了起来,这个铁钳夹疼它了。
  江适看着这个粉嫩的小生物,在对比了白蛇后,更觉得这个柔软的小崽子可怜可爱,于心不忍了起来,手劲儿送了很多,几乎是摇摇欲坠,“唉,这么可爱的小老鼠你也下得了口?你说你要是有它一半……哎哟我去!”
  也白猝不及防地用尾巴卷起里小老鼠崽,收紧,小老鼠崽一下没声了。
  江适紧张地看着。
  也白在心里冷笑,对一只灵智未开只会叫的小老鼠你都能满脸怜惜,还拿我来对比,很好。
  然后它一甩尾,小老鼠崽被砸在了玻璃上,刚好就冲着江适的门面,被砸死了。
  “我艹!”江适目瞪口呆。
  这么凶残的吗?!


第八章 
  早上江适起床的时候看了眼手机,看到了一条短信,徐天纵发过来的。
  “阿适,你和方佳倩冷战那么多天了,差不多该和解了吧?毕竟都是三年同学了,没必要为了点口角闹得不好看,你说是吧?她肯定特想和解,但是女孩子,你知道的,拉不下面儿,所以你先给她低个头?其实也不是低头,就是主动开口,就算把那事儿翻脸了。方佳倩她这个人平常挺温和的,就是因为对你有点那啥所以才比较……那啥。您就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退一步海阔天空,成不?”
  受到时间是凌晨两点,老长一段,除了闲蛋疼的举动像徐天纵,字里行间的风格都不一样,他从来不会那么委曲求全的和江适说话。
  不过江适也就别扭了一下,嘟囔着:“那啥是哪啥?”还是回了个“知道了”过去。
  出门前他还得处理鱼缸里被白蛇玩死的老鼠崽,内心非常复杂,对这位蛇大爷的态度更战战兢兢了。
  他是个行动派,直接就趁着送牛奶的这段时间来到了方佳倩的家门口。
  他和往常一样按时把牛奶送到,却没有立刻离开。
  片刻,门打开了,还穿着睡衣的方佳倩打着呵欠出来取牛奶。
  “嗨。”
  方佳倩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穿着送奶工的衣装面无表情的江适。
  “你你你你!”方佳倩“你”了一串也说不出其他的,然后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尖叫了一声双手抱住肩膀。
  “……”江适说,“你这样人家会以为我是个变态。”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方佳倩躲回家,探出头问。
  “送牛奶啊。”
  “我知道,可,平常我出来的时候你都已经走了啊。”
  “今天想跟你打个招呼,打完了,再见。”江适转身就走。
  “哎等等。”方佳倩叫住了他,叫完了又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适等了她一会儿,才说:“有什么话学校再说吧,我还有其他家要送。还有,你没必要起来取牛奶那么早,我们家的牛奶不会那么快就变质,还不如多睡会儿。走了。”
  方佳倩巴巴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脏跳得极快。
  他原谅我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天早上徐天纵十分反常的没看他喝牛奶的笑话,还恶心兮兮地帮江适拍背,那谄媚的笑容差点让江适把刚喝进去的又给反出来。
  “哎呀你别喝那么急嘛,没人跟你抢,看你喝得嘴巴全是,来我帮你……”
  “你丫的滚开!”江适吃屎一样的表情瞪着他,“恶不恶心?鬼上身了你?”
  “人家就是想关心你,你怎么这么不领情?”徐天纵擦着眼泪嘤嘤嘤。
  “我真要吐了徐大爷,这是新型整人手段吗?饶了我吧。”
  徐天纵一下乐了,扑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带着他走,“给你换个新口味,带劲吧?”
  “日你。”江适冲他竖中指。
  走了一段,徐天纵佯做不经意地说:“你帮我跟方佳倩借数学作业吧。”
  “借她的干嘛?我借你抄。”
  徐天纵对他这个情商捉急的好友无语了,“我这是在为你俩找个和解的契机。”
  “用不着。”江适说,“我今早去给她家送牛奶的时候见到她了,打了声招呼,就这么过了吧。”
  徐天纵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好。”
  “不过我就不理解了,她起那么早取牛奶累不累啊?六点不到呢。”
  徐天纵无奈,“你觉得她是为了取牛奶?”
  “不然?”
  “你这情商,基本杜绝了脱单的可能了。”徐天纵叹了口气,“她为了能看到你,就算只是个背影她也乐意。”
  “啊?”江适满脸不解,“一个班的还是前后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用得着吗?”
  “因为她……”喜欢你。这就是答案,可徐天纵却说不出口。
  江适盯着徐天纵那欲言又止的神态好一会儿,突然说:“我觉得你对她有意思。”
  “咳咳咳!”徐天纵被口水呛住。
  “被我说中了吧?”江适洋洋得意,“儿子长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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