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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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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王看仙座一副被治的死死的模样,一阵大笑,推门出去,室内只余二人。
  谢秋寒还盯着他,仿佛那话还不算定心丸。
  “我没有不要你,真的,”云邡自作孽不可活的哄道,“我只是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我对你好,不是让你还的。”
  “你记不记得,有一回,周文宣欺负了你,你回来和我吐苦水?”
  谢秋寒:“嗯。”
  “那回我就想,等我回了天宫,也将你惯成那模样才好。”
  “……”谢秋寒无语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是强人所难,”云邡叹气,焦头烂额的认了。
  他发现自己的确是不擅长此道。
  他能上天下地,翻手云覆手雨,却弄不明白该把谢秋寒放在心头哪个位置才妥帖。
  这孩子实在太要强了,根本不肯安安分分的躲在他羽翼下面。
  他总要趁人不备,去趟一回疾风暴雨,每每淋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回来,惹得人心里疼的要命,想去责怪他不懂事、自作主张,回过头却发现——其实正是大人的自作主张,才把他置于了这种境地。
  他是头狼崽子,亮着稚嫩的獠牙,冲着敌人龇牙咧嘴,云邡却想要他做一个天真浪漫,受人庇护的小瓷人。
  的确是强人所难。
  可……到底要拿他怎么办呢?
  云邡发着愁。
  谢秋寒那边还牵挂着他说要把自己送回家的事,试探道:“你为什么想送我回家?”
  “口不择言,”云邡叹着气,“你又为什么偏要跟我呢,我身侧的位置不好站的。”
  谢秋寒紧张道:“你不想带着我了?”
  云邡:“………”他觉得自己脑仁疼。
  “罢了,你既然想跟我,日后要跟紧了,别叫苦。”
  谢秋寒茫然点点头。
  虽然不知云邡这是在确认着什么,但他下意识知道这一刻他必须抓紧了。
  仙座这边……他觉得自己被碰瓷了。
  唉,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问题令人头疼。
  为他愁个一百年,就当心甘情愿吧。
  。
  明泰十年,漠北之役,庄亲王得仙门襄助,大胜。
  孝王倒施逆行,祭万鬼,害人伦,与党羽吊死于镇北关,曝尸城门下,
  仙门诸人回山,仙姿飘飘,引万人跪拜送行。
  此役后,庄亲王率军长驱内向,沿豫青徐三州北上,斩三王与马下,江北五州自此宾服,不再设藩王,直归帝京统辖。
  又一年春,镇北关外,漫漫黄沙褪尽,立起无字碑文无数。
  不知从哪迁来四万流民,造林万亩,点起一株又一株的——万古长青。
  ——第二卷 结—— 


第59章 
  先帝驾崩后; 无数窥视的目光从九州投向紫霄山——先帝毕竟是在这儿完了蛋; 仙门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然而这目光还未来得及收回时; 滚滚狼烟便从自家后院燃起,摄政王旗下铁骑频出; 悍然进驻每一个关卡,特务们如同无声黑影; 悄然潜入每一个良夜,用刀剑搅碎了原有旧制的平衡。
  铁与血是最能封人口的; 次年,雪花似的新政从帝京往九州飞的时候,九州大地上的刺头们早已被折了个干净,所有人战战兢兢,明哲保身; 无人敢站出来说一个不字。
  削藩,废世袭; 共田; 尽地利; 盐铁收归官营,修九条大运河……
  依靠着周鸿一人的铁血权威; 新政轰轰烈烈推行,九州掀起千年未有之变局。
  在这一片刀光剑影和人心浮动中; 紫霄山遗世独立,静静矗立在国土一隅,岿然不动。
  寒来暑往; 已然是第五年春。
  淅淅沥沥的小雨浸润了山中新绿,轻薄的云雾绕着山尖打了个旋,似有还无的倚着漫漫青山,在山脚下,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山门外,布袍文士提着衣角下来,沿着小路进山,成了苍翠间一个移动的小点。
  聂明渊走的辛苦,一脚一趟泥水,一边是朝中没日没夜的过劳,另一边是定期兢兢业业的往仙门通报,两家饭吃的消化不良、苦不堪言。
  周鸿当权后,聂明渊和向冲各被扶为左右丞相,在外人看来他是国士无双,风光无限,但其实书本难背,人心难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今世这种命。
  行了一段路,树叶窸窣分开,他忽然听见一阵说话声,原来是几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人在树下席地而坐,彼此叙话。
  聂明渊远远的瞧了一眼,是二女一男,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的弟子服饰,应当是天宫新纳的一批弟子。
  新绿衬着少年人的面庞,格外有生气。
  聂明渊微微一笑,刚要悄然离去,便听清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不由得脚步一滞。
  女弟子一号:“昨日我们经过天梁峰,碰见大师兄在练剑,落英缤纷,身法缥缈,真是神仙下了凡。”
  女弟子二号:“仙座和大师兄站在一起,你竟然只看大师兄,真是瞎了一半了,仙座才是神仙人物呢,上月我在拜师大会遥遥的望上一眼,回去三天都没睡着。”
  “仙座好是好,但实在高高在上了些,哪比得了大师兄斯文稳重,待人和气。”
  “仙座好看。”
  “……况且大师兄剑术超群,精通各类道法,实力极其不俗,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仙座好看。”
  “大师兄……”
  “仙座特别好看。”
  女弟子忍无可忍,大怒:“大师兄不好看吗!大师兄也特别好看!”
  聂明渊:“………”
  这届女弟子都是什么风气?
  “……收收你们的哈喇子,”旁边的男弟子懒洋洋出声,“甭管多好看,多神仙,那也是天宫最高峰上的人物,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女弟子并不接受这一盆冷水,反驳道:“谁说没关系的,我和盈盈前日排了一整夜的队,抢到了剑法课的签子,剑法课修到第三年可是仙座上课!听师兄姐说,这课一半是仙座上,一半是大师兄上,到时候我们每周都能见着仙座和大师兄!”
  说的倒是有理有据。
  他们这一届和以往不同,从前紫霄山的弟子们入门后,凭资质被九宫挑选进入内门,而后各自授课,未被挑中的只能做外门弟子,蹭一蹭大课,大多没什么出息。
  可五年前,九宫撤裁,弟子们统归天宫门下,新入门的弟子第一年只上基础大课,年末考绩评级,分出九级,九级各对应着不同的第二年课程,弟子们在庞杂的课程里凭自己兴趣选课,当年再次考校,重新评级,循环往复。
  升到九年级时,弟子们便能拜师,此后有了自己的师门。
  上月才刚办了一回拜师大会,九年级的师兄姐各自拜师,仙座在大会上露了一回面,无情的拒了几十号大胆的弟子,最后只挑了两个进他门:一个是原先不朽阁的童子岫玉,另一个是以勤勉著称的大龄弟子谈和平。
  这两位还是裙带关系,据说都是早年便在仙座那里挂上了号,此次不过腾名上去罢了,他们原先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每日不过是同大师兄喂喂招,这天宫里能由仙座手把手带着的也就只有大师兄一个人。
  女弟子小声道:“仙座咱们是攀不上了,不过大师兄我觉得还是可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收徒,咱们能不能赶上趟。”
  “我觉得快了!”二号也小声说,“昨夜我起夜,见不朽阁上星子闪耀,仙鹤腾飞,铁定是大师兄又进阶了,大师兄修炼也太神了些,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该出师自立门户了吧,咱们肯定能赶上好时候!”
  女弟子喜笑颜开。
  二人嘀咕一阵,欢天喜地活像过年。
  旁边男弟子只插了一句嘴,而后便被她们忽视到九霄云外去了,忍不住酸酸的说道:“还自立门户,你们想得美。”
  二女对他怒目而视。
  男弟子被瞪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登上戏台子道:“你们女子真是光会盯着一张皮相看,谁同你们说大师兄是仙座的徒弟了?大师兄都没拜过师,要怎么自立门户?”
  这真是闻所未闻,说法清奇,谢师兄没拜师?瞎编也要像点样吧。
  女弟子都不想搭理他,可男弟子却说的起劲:“我听几位上届师兄说过,大师兄原本是外门弟子,与仙座投了缘,被仙座带在身边,悉心培养,朝夕相处,同被而眠,一直不拜师,全然是因为拿他当道侣栽培的,拜师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呢。”
  道侣?女弟子白眼:“你这样传谣,我可是会去戒律堂举报你的。”
  “不信就不信罢,”男弟子道,“前几届的人都知道,你孤陋寡闻就算了,我好心好意同你说,还举报我……哼。”
  两个女弟子对视一眼,一人半信半疑道:“真的?”
  “自然,”男弟子道,“好像是……是绛珠门的师姐说的,前些年,山中人都默认绛珠门的倾碧仙子同仙座成一对儿,凡间还流传他们二人的折子戏,绫罗师姐不堪忍受,便出来澄清,说仙座曾亲口与人说,他心上就放着大师兄一个,让人别再瞎传了。说这话时,九门的大弟子们都在场呢,你们可以去问,绝非谣传。”
  “后来仙座回了山,见山中流言遍布,下令不准乱说,可也没发作谁,说明仙座心里也默许,只是不想太张扬呢。”
  “啧,晨观百鸟,暮赏百花,夜里采菊东篱,真是神仙伴侣……不,是神仙也不换的一双人!”
  一句神仙不换掷地有声,不光女弟子们沉默了,连听墙角的聂明渊都恍惚了——他已经耳目闭塞到这个程度,连这发展都不知晓?
  四下寂静,良久女弟子才艰涩出声道:“听你这样一说,不知怎的,我心里……”
  男弟子:“别难过。”
  “……心里更想拜大师兄为师了。”
  “不瞒你说,”另一女弟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是。”
  。
  不朽阁前新开辟了一块地,用来种菜。
  各色菜苗次序井然分成一小格一小格,菜芽子在微风中摇摆着脑袋。
  此时,话题中心的谢秋寒正料理完菜地,放下裤脚往回走。
  他挎着菜篮,心里琢磨着明日来收一拨菜心,不然就该不嫩了。
  正想着,忽然瞥见地上的叶子齐齐的往旁边一歪,一阵劲风从耳后袭来。
  谢秋寒不慌不忙,左手拎着水壶,往后泼了一捧水——
  那水结成一条冰刃,映出一双眉目锋利的眼。
  来人迎着冰刃上来,也没瞧见他如何动作,便捏上了谢秋寒的后颈脖子。
  谢秋寒同他喂招不知道多少次,偏偏每次碰上他不闪不躲的时候,都只能认命的把自己扔出去的招式又给收回来,一息便落下乘,只能任这无赖宰割。
  谢秋寒失了重心,在空中一个翻身,由云邡托着后腰落了地。
  这厮还手贱的又捏了他小腰一把,咂摸着说了句:“日日好吃好喝喂着,怎么不见你胖呢?”
  谢秋寒觉得应当是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才是。
  谢秋寒不同他较嘴上功夫,理了理衣角,道:“才去了多久,怎么这就回来了,师兄不见你吗?”
  “扑了个空,”云邡道,“他不在大荒。”
  不在?谢秋寒有些诧异。
  他们这几年一直在找神墓的位置,可自狐王与谢秋寒定了命契后,神墓似有所感,主动切开了联络,在青丘消失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找找看,这回云邡便是得了神墓的消息,想去大荒与师兄说说,哪知道去了会扑空。
  又有什么事能让红澜离开呢?
  谢秋寒紧张道:“难道神墓果真有消息了?”
  云邡摇头,递了张字条给谢秋寒看。
  谢秋寒如临大敌的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他去蜀中买糖油果子,明日归。
  谢秋寒:“……………”
  这纸条字迹稚嫩,人话学的很稀疏,显然是不学无术的师嫂写过来的。
  雍州一役过后,红澜与天珑重逢,他们在人间逗留了一段时日,不久天珑便回了青丘,在秘法护持下,至今未被神墓发现。
  红澜呢,他就在青丘秘境入口底下扎了个茅草屋,二人隔着一面湖守着,每日能见面、能说话,只是碰不着。
  也勉强算个两全之法。
  “还有一事,”云邡走过去拨弄了一下菜地的菜苗,扭头道,“师嫂说上次送的萝卜十分甘甜,还要。”
  “……明日我让人送去。”
  二人安排好事情,一同回不朽阁内。
  背后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谢秋寒不由得望天思考起来:他们究竟是怎么把修仙日子过成这样的。


第60章 
  不朽阁前的菜地来的很不容易。
  阁前原本只有一小片空地; 摆个石桌凳饮酒叙话还行; 要种菜还不够; 为了开辟这片菜地,谢秋寒愣是把一套剑术学到了顶峰; 有了排山倒海之力——最后用来削山开辟这块菜地。
  而且因这菜地工整、平滑,云邡终于夸了他一句剑术有成。
  虽然有了地; 但山峰上土壤不好,处处都是白岩; 他们前年下的种全军覆没,没有一颗发了芽,所以今年谢秋寒又学了阵法,写了三天聚灵阵,在这片菜地里支起了一个小天地; 这才有了不朽阁中每日的饮食供应。
  这片菜地里蕴含着五行道法、天理奥妙,来访过的几个仙门大能见了; 都忍不住夸一声好。
  九州还因此有了个很走样的传说:紫霄山不朽阁前有一修行秘阵; 在其中修行可一日千里。
  这也侧面说明; 大能们实在过于超凡脱俗,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了菜地里摇曳生姿的萝卜芽、白菜叶以及辣椒苗。
  这片菜地就是谢秋寒这几年生活的缩影——云邡就是这般花样翻新的给他找麻烦的。
  从前仙座是个大忙人; 谢秋寒有时一整月都难得见他一回,可这些年他却改了脾气; 花酒不喝,折子不批,好几年工夫都只用来盯谢秋寒一个人; 像是攒着劲要把他捏出个形状来似的。
  谢秋寒刚开始虽不解其意,可随着那些看似不可能的麻烦一桩一件的被自己解决,他从修为到心性也都跟着上了一层。
  这才明白,所谓的麻烦,其实是别出心裁的教导,是云邡的良苦用心。
  不过里头究竟是几分良苦,几分故意逗他,还是有待商榷。
  谢秋寒料理了一早上菜地,出了一身汗,刚进阁内就上了房间去换衣服。
  云邡跟上,就倚在门口看他。
  谢秋寒慢吞吞的脱了外衣,剩一件贴身的里衣,显出流畅的身段,背上飞出若隐若现的两扇肩胛骨,身形精瘦而不单薄,加上他如今又长高了一截,已然是褪去青涩,成了一个青年模样了——还是极其俊俏的那种。
  云邡不禁翘起唇角,心中有几分得意。
  小秋寒这几年在他这儿咬牙挺下来,玉琢成器,石雕成形,果然洗净尘埃,脱出一把不俗的骨头。
  不过要说他是“咬牙挺下来”,其实也不对,这小子的喜怒奇异的很,恐怕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几年吃了苦。
  甭管给他扔多大的难题、 怎么故意折磨他,他都不会叫苦,实在是挫败时,只要摸摸他脑袋鼓励两句,他立刻就跟磕了药似的,见了阳光就开花,没两天又兴高采烈了,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前两年云邡自己都奇怪呢,不知道他这发的什么疯,直到有一年,他们一同去北川祭拜剑圣。
  还隔了老远,便有一匹雪狼头狼嗅着味道扑了过来,哈喇子流了一脸,云邡遥遥的看见那二货高兴的样子,立刻顿悟了。
  他及时按住了谢秋寒的剑,深沉道:本是同根生,别伤你大哥。
  那头狼是云邡学艺时喂过的,给它顺毛的时候,它简直比谢秋寒本人还本人。
  谢秋寒脱了外衣,手触到里衣领口时,动作便停了,转头去看仙座,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可仙座也不知在想的什么,眼神带着几分深意的停在他身上,全当没看见他的示意,就是赖在那儿不走。
  对方或许是无意,但在谢秋寒看来,那眼神实在过于灼人,于是很不自在的开口:“我要换衣服,你不能出去自己坐着吗?”
  云邡回了神,挑起半边眉毛,“哟,新鲜了,尿布都给你换过,还不让看换衣服。”
  “胡说,”谢秋寒恼道,“你这人怎么什么都说的出口!”
  云邡兴致盎然:“我说什么了?”
  谢秋寒不想和他比脸皮厚,从来都比不过,背过身去,取了另一件外衣,“我不换还不行吗。”
  仙座竟然不依不饶,“自然不行,你一件衣服都穿几天了,再不换今晚别想和我睡了。”
  “明明昨夜才换的,”谢秋寒转头瞪他一眼,看他一脸好整以暇,显然又是故意戏弄自己。
  有时候他很想认真问一句,逗他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谢秋寒也算有点应付云邡的经验了,立刻面无表情的转移话题:“不说了,聂先生给了信说马上到,出去接他吧。”
  说着把外衣披上,目不斜视的路过仙座身边,往外走去。
  “哎——”
  仙座在身后抓了他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急着走干什么。”
  谢秋寒正系着腰带,被猝不及防一拽,外衣飘飘敞开,露出从脖颈到腰间的一线肌肤。
  谢秋寒立刻发觉,几乎就是一瞬间,他脸上便飞起了一片薄红,慌慌张张低着脑袋把衣服掩上。
  云邡愣是从那张俊脸上读出了一份被登徒子非礼的恼怒。
  他瞠目结舌,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
  一股微妙的气氛自二人之间蔓开。
  仙座在这片不尴不尬的气氛里,忍不住不要脸的想道:是因为我长的太过惊为天人吗,都多少年了,他脸红什么?
  很快,他放开谢秋寒,清咳了一声,“我这不是看你昨夜进阶,想看看你识海吗,又不是非礼你。”
  谢秋寒:“………”
  这人可真会说话。
  也不知道云邡是不是也破天荒的觉出了尴尬,反正接下来他也不提什么识海的事了,闭着嘴回自己房间换了件外衣,和谢秋寒往大殿接聂明渊去。
  。
  二人从不朽阁下来,往议事大殿去,沿路繁花,鸟语花香,此时是授课时间,弟子都在不同课堂中,四下无人。
  天宫早年伺候的那批童子现下已经纷纷入了门,转成了弟子,早年外门弟子兼任打杂,此时也不再设置,云邡又一直未再雇人,故而堂堂第一仙门,现在喝口水都得自己来,每次其他门派的人上来拜访,都要多带几个仙仆,伺候自己人不算,还得帮天宫扫个地再走。
  二人一边走,谢秋寒一边往两边扔符纸,变出一个又一个小人,活灵活现的,拿着各色器具,兢兢业业的休整起花圃。
  云邡没话找话道:“你符纸术修的不错。”
  谢秋寒嗯了一声:“比不得你给我留桃木枝时用的分神术,那个还会说话呢。”
  云邡:“………”
  他自知理亏,闭口不谈。
  谢秋寒从方才的尴尬里缓了过来,道:“我识海内的确有所变化,那小人长大了些。”
  “哦?”云邡侧头,“如何个长大法?”
  “身形大了些,能自主运转,调配真气,我不去修行时,也有真气在经脉里流转,而且……似乎依稀有了面目。”
  “有了面目?”云邡略诧异,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修行变化,便伸手轻轻覆上他丹田处,“让我瞧瞧,是像你吗?”
  谢秋寒亦觉不解,刚要打开神防,忽然听见噗通、噗通两声——
  从花丛中跌出几个年轻弟子,中间混了个聂明渊,一个叠一个的摔在了他们面前的小路上。
  聂明渊痛苦的嘶了一声,感觉老腰要废。
  弟子们惊慌不已,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仙、仙座,大师兄……”
  三个少年把脸涨的通红,眼神闪躲,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他们一边想钻地缝,又一边忍不住看他们大师兄的肚子。
  谢秋寒:“……………”
  他是头一次这么想缝上仙座那张嘴。
  三个少年并排缩在一起,像一排待烤的家雀,抹层油都能出炉了。
  苍天有眼,他们真不是故意听墙角,他们是路上遇见这位朝廷来的文官,见到他赶路艰辛,才仗义出手,用天宫出品的缩地符把人送了上来。
  只是好巧不巧,传到了这条小路上,又刚好碰见仙座与大师兄并肩行来,他们不敢出来,才闹了这样一桩乌龙。
  也……恰好撞破了一桩惊天大喜讯!
  两个女弟子惊慌之余,眼睛里都点起了小火苗了。
  谢秋寒被误听了这样一个墙角,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更不对,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都快把那少年给吓尿了。
  聂明渊轻轻咳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竹简,解围道:“是丹田元婴长大了吗?想必是修行到了元婴圆满,突破分神期了。”
  说着将那竹简双手奉上。
  云邡取过,简略翻了翻,明白了谢秋寒如今的状况,顺手把竹简塞给谢秋寒看。
  女弟子则敬佩的瞧聂明渊一眼,仿佛在说着你种瞎话你也能编出来。
  云邡瞥见了,又是无语又是好笑,最后摆手道:“愣着干什么,给我上课去,别乱嚼舌根。”
  几个弟子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蒙混过关,当即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跑了。
  舌根自然是不敢嚼的,不过恐怕能把这事记上个一辈子。
  谢秋寒见了他们连跑带跌的身影,忍不住皱眉道:“聂先生既然见了我二人,做什么还纵着几个弟子躲在花丛之中。”
  话语中还隐隐有埋怨之意,聂明渊真是啼笑皆非。
  “好了,”云邡忍笑调解,“你看他们年纪小小,半天放不出个屁,想必不敢出去乱说,你置这个气做什么。”
  ——不,他们还真敢,聂明渊心中如是说道。
  其实谢秋寒倒不是真要同弟子置气,只是他多年前就受过山中流言,因为恰好被戳中心事,很是困扰了一段时期,如今又碰上这种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云邡都开口劝了他,他自然不会再提了。
  刚好,此时上午第一堂早课结束,授课真人们纷纷从学堂里出来,见了他们,先行了个礼,才转身去门上按了一个铜制的按钮。
  按钮下陷,一个巴掌大的小铜人从墙壁里凸出来,铜人怀抱一个小圆筒,里头放着一张空白的宣纸。
  聂明渊还是头一回见这东西,不免有些好奇,盯着看了一阵。
  只见先生从袖中拿出一把签子,将签子倒进铜人筒子里,短签上飘出各色的印记,全都印进了那张宣纸上。
  谢秋寒被分散了注意力,走过去把宣纸拿出来扫了几眼。
  聂明渊:“那是?”
  “是弟子考勤表,”云邡道,“那迟到早退旷课的不让参加年末考校。小秋寒想出来的,很招人恨——哎,你这是做什么,要查哪堂课?”
  谢秋寒:“看看方才那三个弟子签到没有。”
  云邡大笑,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逃几节课罢了。”
  谢秋寒不理他,继续翻表。
  那几个弟子能在他布下的阵法中直接传送到天宫里,又能在他和云邡面前隐藏气息,想必是不简单的。
  聂明渊却摸着胡须,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方才那三个弟子说自己逃课次数用光了,按着不许我动,原来如此。”
  “………”谢秋寒捏着宣纸的手一抖,差点没把纸给撕了。
  原本不打算难为他们的,现在看来,一定要记个逃课!


第61章 
  谢秋寒查来查去; 在名册里翻到了那三人; 目光定在男弟子的名字上。
  他心中的担忧这才去了; 原来这弟子出身十分不俗,有些好使的法器也很正常。
  感天动地师兄弟情; 谢秋寒思来想去,最后非但没给那三个弟子记逃课; 还帮他们画了个出勤。
  揭过这一个小插曲,三人一通去到了议事大殿中; 各自落座。
  谢秋寒仔细看起了那份竹简。
  云邡曾命聂明渊破译门中关于有情道的记载,聂明渊一有进展便会递过来,现今他手上这份便是有情道完整的修行阶段。
  谢秋寒细细看了一遍。
  这册子上说,有情道有金丹、元婴、分神、洞虚、大乘,渡劫几个阶段。
  丹田识海会随着境界不同而变化; 先结金丹,金丹生成婴儿; 结出莲座; 婴儿长出形状; 与肉身合二为一,沟通天地; 最后渡九次天劫飞升。
  这程式与现今修士们的路子实在大相径庭。
  通常修士修炼,唯有化气、分神、虚空、飞升四个大阶段。
  在不同阶段中; 真气灌溉经脉和识海,识海不断变大,最后踏破虚空; 渡劫飞升,根本没有谢秋寒这么多名堂。
  世上虽有刀剑书画言谈等等三千道,可大家修炼起来都是一个路子。
  可这样一看,谢秋寒他是完全不走那条道了。
  谢秋寒看了一阵,神态自然的把竹简收了起来,还不忘彬彬有礼的谢过聂先生。
  聂先生受了这礼,笑道:“你如今还真是处变不惊,见了什么都无波无澜的。”
  谢秋寒笑一笑:“且走且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聂明渊颇为赞许的点点头,从袖中又取了一枚储物法器给谢秋寒,“这月的书。”
  “多谢先生,”谢秋寒接过,也双手递了一叠纸给聂明渊,“这是上月看过的书中的一些疑惑,得烦请先生替我解答一番。”
  聂明渊捏了捏那叠纸,倒是比从前更见厚了。
  书越读越厚,思索越来越多,这是好事。
  聂明渊每月都带些书给谢秋寒,有天文地理、奇闻异事、帝王心术,太极卦术等,涉猎极广,有些是知之门留的古董,有些是他自己平日的见闻思索,得空便写下来送往不朽阁里。
  一开始只是试探着少年的深浅,因总是有来有回,自己也得了许多启示,后来便认真起来,定下了每月交换的规矩,俨然是把他当做传人在教导。
  二人对着谢秋寒写下的问题一问一答,云邡也加入了讨论。
  清谈中,不知不觉已然夕阳西下,敲钟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来,三人这才想起时间。
  谢秋寒摸摸脑袋,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这时他看见了几个仙童在门外徘徊,神情有些焦急的样子。
  谢秋寒暗道一声:糟了。
  那几个仙童看他们终于有停下来歇息的架势,忙推出了一个胆大的进来说话。
  这位胆大的也没胆大到那儿去,进来先很规矩的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云邡:“这是哪学的,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谢秋寒低声说了一句:“不是我们的仙童,别人家的,”
  “几大宗门派了人过来,递了口信的,我给忘了,我先过去了。”
  说着匆匆起身,搀了几个仙童一把,领着他们飞快的出去了。
  聂明渊见他行色匆匆,便问云邡:“是谁来访?”
  哪知道云邡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他也在想呢,是什么宗门?怎么他这个仙座是越当越不明白了。
  他低头去玉符里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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