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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找儿子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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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行之忍不住开口道:“他还不满六个月,哪里能听得懂?”
  “在肚子里不是都待了八月了,加起来不是也有一岁多了,怎么还听不懂人话?又不是猪。”南子慕转而问小欢喜,“欢喜能听懂爹爹在说什么吗?”
  欢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南子慕继续问:“哪个是你聪明英俊的爹爹?”
  欢喜抬手,丝毫没有犹豫就指向了南子慕。南子慕摸了摸他的脑袋,再问:“谁是又丑又讨厌的傻狗?”
  这里没有别人,小欢喜敏锐地嗅到了南子慕和李行之之间并不和和谐的气息,于是他果断站到了南子慕这边,抬手指了指李行之。
  “真乖,叫声爹来给我听听。”南子慕让小欢喜直视自己,循循善诱,“来,跟着我说,爹~”
  小欢喜:“碟~叠~”
  李行之:……
  还真他妈的听得懂!
  “可是他才不到半岁……”侯爷小时候已经算是这届皇子中最聪明的一个了,快到一岁的时候会叫“娘”,就已经被下人和民间百姓吹的天花乱坠。就小欢喜这种不到六个月,就会爬还会喊“爹”的小孩,要传出去,那岂不是都要被神化了?
  南子慕骄傲道:“有什么奇怪的?他可是我的儿子。”
  说完他松开手,开始数数:“一……”
  小欢喜摇摇晃晃地在床上站着,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但终究还是撑住了,没倒下。
  李行之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来要去接他,然而小欢喜下一秒又自己站稳,他只得尴尬地将手收了回去。
  “站稳了。”南子慕说,“四。”
  “五。”南子慕话音未落,小欢喜就心满意足地摔进了南子慕的怀里。
  李行之依然不放心:“就算他天资聪颖,小孩的骨头尚未发育完全,还是软的,不可多站。况且……六个月就让他学步,会不会太揠苗助长了?”
  南子慕:“什么揠苗助长,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都会飞了,欢喜是早产儿,所以才会落下他们一截。”
  李行之:什么玩意……?
  这位别人家的孩子可比太子妃当年唬他的别人家的孩子要厉害多了。
  “谁家孩子这么大的时候会飞……?”李行之一脸的“你不要拿我当傻子”的表情,觉得南子慕定是看了太多胡编乱造的话本,才会说出这种话。
  他怕南子慕对小欢喜失望,于是斟词酌句地替儿子解释道:“那个……子慕,欢喜他应该不会飞,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了?”
  南子慕摇头:“我又不识字,欢喜现在不大可能飞了,成年后我再教他。”
  “……”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南子慕,他们的孩子一辈子都飞不起来,侯爷思忖片刻,还是怕南子慕伤心,于是只好附和道,“嗯,到时候再说。”
  “对了。”南子慕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李行之,“你单只知道这里兼职做风月交易,还有没有听说过,这里的出售对象中有十四以下的孩子?”
  李行之一愣:“幼童?”
  因为男性的不比女性发育的快,官府规定无论对方是否自愿,都不允许和十四以下的男孩发生关系,否则就算是强/奸。


第38章 答复
  李行之没听说过; 当即有点震惊。
  最近几年发生过最大的事就是水患,外邦是规规矩矩年年朝贡,完全没有要进犯中原的意思;老百姓们小日子也都过的不错; 还算老实本分;官员们每日启上的奏本;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有位居高位者都在高喊着太平盛世,而李行之作为其中一员; 居然也被这种气氛所蒙蔽。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太平盛世下也会有暗流涌动; 哪怕是“夜不闭户; 路不拾遗”的唐代; 路边也依旧会有冻死骨。
  “我没听说过; 只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正经戏院。”李行之沉吟片刻,又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子慕将剪水的话简要地和李行之复述了一遍,然后道:“不过要说他是林纪文那边派来诈我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才来这两天,就算剪水想唬我走,也不会傻到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除非他脑子让绿矾给融了。”
  “唔……”李行之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 这个剪水的话不可信——但又不可不信; 那些学徒的事我会尽量趁早查清楚,如若真像他所说的那般,我会想办法安排好那些孩子的。”
  一旦南子慕成功查到幕后之人; 找到兵器的藏匿地点,这整个戏院定然会吹灯拔蜡,到时候这些数量众多得小孩的去处就成了一个难题。
  所以从现在开始着手,才是明智之举。
  南子慕懒洋洋地抱着欢喜,倚在床头久了,又有些乏困:“你不回去吗?你进来也有小半个时辰了,现在出去也不会丢脸。”
  这是一条意味深长的逐客令,“周老爷”出去晚了难免被怀疑,出去早了又会被嘲笑那玩意没用,现在这个点,不早不晚刚刚好。
  “我马上就走。”李行之伸手摸了摸欢喜的脑袋,“你们待着这里……终归是不大安全,若是有什么变故,千万不要硬撑着,没查到真相不要紧,回侯爷府,我定不会亏待你们。”
  南子慕低着头,皮笑肉不笑抬眼:“多谢侯爷关心,但是侯爷,是什么样的不亏待呢?收我做男妾?”
  李行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南子慕一旦阴阳怪气起来,句句都是送命题:“我记得你说过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若是愿意回来,就还做府里的小主子,没人可以欺负了你去。”
  南子慕对这个条件并不心动,他无论在凡间还是回终南山,想当一个主子都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终南山上有的是钱。
  他低笑一声,不语。
  “那你……记着我说的话,有什么自己和宋辞他们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来找我。”李行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算服帖,“我虽然不能通天彻地,然要护住你和欢喜,还是不难的。”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
  剪水睡了快一个时辰,只觉得头痛的很,刚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他床边的林纪文。
  “醒了?”林纪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个点不在吊嗓,还在床上。”
  “……”剪水按了按太阳穴,还是觉得头痛欲裂。他方才还在南子慕的屋子里,现在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梳妆台上的妆盒摆的很自然,一副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林纪文:“我听牛贵说,你方才去了惊鸿的屋子,在里边待了很久,我一过来就发现你在睡觉,可是累坏了?”
  他这话故意说的拿腔拿调,阴阳怪气的。
  剪水坐直了身子,想和他说一下方才在南子慕那里发生的事:“我……”
  说不出来?!
  “怎么了?”林纪文立起眉头,“你到底和惊鸿说了什么?”
  剪水昨个才和他因为新来的惊鸿而吵架,他要求林纪文将南子慕赶走,林纪文不肯,所以剪水就不理他了。
  剪水挣扎了几次,依旧没能将那几句话说出来,于是只好作罢,破罐子破摔道,“你觉得我会和他说什么?”
  “你又把我们这里的事给抖出去了?”林纪文有些恼火,剪水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第一次那刚来的小孩去报了官,他花了几百两才将事情摆平。
  “是又怎样?”剪水道,“你舍不得他走吗?”
  林纪文捏起手掌,人还没站起来,手却已经扬了过去,重重落在剪水那张红白的脸上:“你也太任性了!我几时对他有过那种意思?留他下来是为了我们的戏园,你却满脑子都是龌蹉心思。”
  剪水原本就精神不济,如今被他这没轻没重的一巴掌盖上来,抽的他眼前一黑,三魂像是飞了一魂出去。
  “那你现在和我说说该怎么办?他有什么反应?有说要报官吗?”林纪文像一个被抽动的陀螺,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完全停不下来。
  剪水嘴里噙着血,头微抬,又垂眼,盯着这样的林纪文突然嗤笑起来:“你也会这么害怕?反应……他的反应么,自然是觉得义愤填膺,要去揭发你了。老板,不如你现在携着家当跑掉,免得亲眼看着这个戏园子吹灯拔蜡。”
  林纪文拎起他的领子,复又将他丢到床上,剪水的背部狠狠撞上床架,又牵扯动他方才在南子慕那里所受的伤,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喜欢我吗?”这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询问。
  “你还要连累我多少次?”林纪文避而不答,反问,“你要逼死我吗?”
  这个问题剪水每天都要问上自己一次,总是迫切地要在自己这里寻求一个答案,哪怕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答复他:“喜欢。”他却还是不满足,为了证明林纪文所回答的,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譬如像今日这样。
  剪水答:“我只是想听一个答案。”
  然而这回林纪文没有给他答复。
  不远处的桂花香漏进了南子慕未关紧的窗,萦绕过他的指尖和鼻梁。
  南子慕蹙着眉头,正在看一本蓝皮封面的书。
  “大人!”一只红眼兔子不知道从哪里跳了下来,一蹦又蹦到了南子慕的床上,在看清他手中拿着的书后,惊道,“千字文?”
  “吓我一跳,你小声些,欢喜才刚睡着。”南子慕手中的书松了松,另一只手去揉那只兔子为数不多的毛,“事情办得怎么样?”
  红玉怕被他揉秃,于是连忙又跳将下去,化成人形,答道:“我给他下了‘不可言’,对咱们不利的事,他就是写也不能写出来。”
  “嗯。”
  “大人,你刚刚是在学字吗?是不是我眼花了?”红玉揶揄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家大人怎么都会读书认字了?”
  南子慕白了她一眼:“入乡随俗,免得被人看做文盲。”
  红玉心说:搞的好像你并不是一样。但面上还要迎合鼓励道:“我们大人天资聪颖,学几个字肯定不成问题。”
  南子慕突然问:“那位剪水几时会醒?”
  “我不知道,刚刚下手没考虑轻重……不过我并没有下太重的手,现在想来他应该已经醒了。”
  “唔……”南子慕沉吟片刻,说道,“若是他和这里的老板有勾结,那一会或是老板或是牛贵,一定会来找我。”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旋即有人不重不轻地敲了敲门:“惊鸿,你在房里吗?”
  “喏,亲自来了。”
  红玉一拍他肩膀,一句“神了”卷着她整个人,瞬间就没了影子。
  南子慕起身,将门打开来,佯装惊讶道:“呦,老板怎么来了?”
  林纪文正想踏进去,却又被南子慕推了出去,南子慕朝他微微一笑:“我儿子在里边睡觉,劳烦老板出去谈。”
  “行。”林纪文领着他往一个包厢里走去,桌上有果盘和满壶热茶,从窗口往下望,还可望到戏台,想来是应该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方一落坐,林纪文尴尬地看向嗑起瓜子的南子慕,然后轻咳一声,正色道:“方才剪水是不是去过你房间,又和你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南子慕眨了眨眼,笑容明亮,却不作答。
  “他是个疯子,这些话你不要信……”
  南子慕截口打断他,问:“贵园会让一个疯子上台扮花旦吗?惊鸿虽是乡下来的,可也不至于会这么傻。”
  林纪文听他直白,自己也不再试探了,直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惊鸿是从乡下来的,好容易找到这么个地方肯收留我和我儿子,我自然不希望这里出事。良心和温饱孰轻孰重,惊鸿还是能区别的。”南子慕一脸坦然,“只希望老板能将剪水管好一些,免得我还没当上花旦,这园子就散了。”
  林纪文略略舒展开了眉角,脸色也好了一些:“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这事也不必再多说了,你是聪明人——今晚我就让牛贵安排你上台表演,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怯场。”
  他原是不想这么快让南子慕露面的,还想着前期先做好噱头,吊足那些权贵的胃口,然后再将南子慕送上他们的床。然而今日事发突然,他不得不先将南子慕和这个戏园绑在一起,才不至于让自己失去对整个大局的控制。
  “好,惊鸿会让老板满意的。”


第39章 惊鸿
  刚来的那一天晚上; 他就让王大虎去查看了一番,发现那一箱箱兵器,都早已被转移。
  起初南子慕还想不明白; 林纪文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能把东西转移到哪里去?直到后来他发现墙后的那个密室。
  越早登台,意味着离他的目标更近些。南子慕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一条明晰的路线; 只待实施了。
  好戏即将登台……南子慕站在窗口; 望向戏台; 扣住手指; 随之莞尔。
  听说了南子慕要上台; 赵师傅激动的不得了,拉着他的手硬是指导了半天。
  “我年轻时,也成过一时的角,不过红不过多久,就被别人取代了。”赵师傅絮絮叨叨地说,“我以为我已经够刻苦,却不想这世上比我有天赋的人更刻苦。”
  “而如今青黄更迭,枯荣明灭; 当初那群为了一个花旦明争暗斗的戏子; 死的死; 老的老; 终归是一把黄土一把灰。你若能盛极一时,很好;若是能长久不衰,更好。然这种事情; 都与运气和缘分纠缠不清,你若是这一次不能出头,也不要伤心。”
  南子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却又不忍心赶他走,只好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偷偷放空。
  赵师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将自己平生的经验吐的干干净净,完事后他叹道:“你的妆有些花了,还得再画一次。我原想着要亲自给你上妆的,只是师傅也不得不服老,这笔啊,是握不动了。不如我叫剪水过来帮你,他有这方面的经验。”
  南子慕一想到剪水,就浑身难受,连忙摆手婉拒:“不必了,剪水今早上才来教过我,我大抵已经学会了。”
  “他早上来找过你?”赵师傅神色复杂,“也难得他费心了——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自己能不能行南子慕不能肯定,但他肯定自己暂时不想再让剪水来了。想到这里南子慕点了点头,笃定道:“我觉得没问题。”
  然事实证明,他这句“没问题”说的太早了。
  剪水当时给他吊眉,揩粉之时,他都睁着眼看铜镜,凭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和赵师傅在一旁的倾情指导,很容易就上手了。可是剪水给他画眼线时,他却是闭着眼的。
  那时心里又别扭着,所以并没有记下来,况且就算记下来了,这也是个技术活,他的手稳不住。
  一旁的赵师傅心急道:“你能行吗?不行我去找个有经验的学徒来,下边的场地都布置的差不多了,要抓紧时间,急匆匆就上场你可能会紧张……”
  “怎么了?”李行之右手拿着一把玉折扇,左手提着一纸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纸袋放在南子慕面前,“唔……我刚刚在街上看到了这个,想着欢喜或许会喜欢。”
  “哦?”南子慕挑了一对桃花眼看他,随即玩味地笑笑,“欢喜才六个月大,怎么能吃得了这么甜的东西?”
  欢喜出生的时候李行之在家中奶妈那里狂补了一本育儿百科,早已谙熟这些带娃常识,不可能不知道。
  李行之意识到自己有点刻意的做作,只好坦白道:“我看你之前叫红玉去买,应该是挺喜欢的,所以……”
  南子慕怕他说着说着要开始煽情,于是连忙转移开话题:“我一会就要上台表演了,没什么事的话,还烦请老爷您离开。”
  “有事。”李行之站得笔直,心里想的和一直如鲠在喉的表白纠结在一起,最终还是在想要脱口的念头中团成了个球,又被不温不火地咽了回去。
  “什么事?”
  李行之想说——见你,然话到嘴边,又开不了这个口,于是沉默。
  赵师傅今天中午才刚刚听过他两的八卦,这会自然不想继续当一个老灯泡,他起身道:“师傅先去看看场地布置好了没有,你……注意要把握时间,需要我去叫个学徒吗?”
  南子慕笑了笑,温声道:“不必麻烦他们,老爷,你替我画吧。”
  “……”李行之从他的笑里吧咂出了一点刻意的调戏,让他一个从没碰过这些脂粉的大男人,替他化妆,这不是为难他吗?
  “老爷不愿意吗?”南子慕瘪了瘪嘴,看向赵师傅,“师傅,你把剪水叫来,就是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小男孩。”
  李行之原本还在为难,在听到“长的很好看的小男孩”这几个字之后,心里一滞,就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还是我来吧。”
  “好。”南子慕的嘴角噙着笑,“你来。”
  侯爷刚说完就后悔了,但君子一言,十天驴都拽不回,更何况是对南子慕。他只好赶鸭上架地走过去,愁眉苦脸地对着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
  南子慕看着他的样子就想笑,也说不清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又一时兴起地想逗逗这个人。
  “侯爷知道怎么画吗?”南子慕抬头看他,眼神明亮。
  “你还剩什么没画?”李行之一脸专业地问他。
  “眼皮上边的一条线。”南子慕如是答。
  眼皮上面的一条线……李行之毕竟看了两天戏,稍稍回忆就想起了那些戏子的面容,他觑了眼南子慕的神色,诚然道:“我不会画这个,不过,可以试试……”
  南子慕乖乖闭上眼,李行之拿起一把软笔,单腿抵在南子慕的双膝之间,又缓缓俯身,小心翼翼地在南子慕的眼睛上描画。
  他自小练字,手稳的不行,虽然一开始上笔还有点不敢动,但后来就渐渐地熟稔起来。
  最后一笔勾成,李行之看了眼,还算满意:“你睁开眼看看。”
  南子慕一身戏服似火,头上挽了个发髻,又带着凤冠霞帔,脸上的腮红晕到了眼角,显得他整个人都妩媚了几分。
  再就是这无悲无喜地一抬眼,把李行之惊艳的捡了三魂,又丢了七魄。
  “怎么,画歪了吗?”南子慕伸手去拿镜子,打量了几眼后道,“不错啊,挺好的,和剪水画的没差多少。”
  说完南子慕作势要去抓他的手:“侯爷,你怎么了?”
  李行之忙跳开了半步,南子慕只抓住了他手中的扇子柄。
  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李行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南子慕的那个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深山幼兽,用他柔软粉红的肉垫轻轻在李行之的心口上按了一下。
  便就是这么一下——
  回过神来的侯爷,下半身已隐隐有了点反应,他的脸顿时有些泛红,只是被掩盖在一张黑黄的面具下,未现之于人。
  李行之有些无措,又暗骂自己龌蹉,复杂的心情一折腾,李行之差点想要落荒而逃。
  不过衣袍松垮,人/皮/面具也够厚,他看上去还算镇定。李行之不敢抬头看南子慕,只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不是赶时间吗?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台下等你表演。”
  南子慕松了手,又觉得这人无聊,于是丢过去几句场面话:“嗯,多谢侯爷捧场。”
  ————
  《锁麟囊》已经拉开序幕,正角姗姗来迟。
  台下的看客看到了生面孔,开始议论纷纷:“这位是新人吗?怎么一来就演正旦?会不会没有经验?”
  “怎么?我的剪水哪去了,老子今天花钱是来看他的,你们老板在哪,不出来做个解释吗?”
  “说曹操曹操到。”一位看客开口。
  只见林纪文不紧不慢地上台,解释道:“各位稍安勿躁。”
  台下慢慢安静了下来。
  “因为剪水抱病,所以今天不能和各位见面了。”他顿了顿,又道,“这位新角是才来我们这两天的学徒……安静,各位安静些。他虽然没学多久,但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 了。这是我们这里赵师傅的原话。”
  牛贵在他旁侧,朝台下吼道:“我们怎么说,也不如各位眼见为真。接下来请各位听一场《锁麟囊》。”
  两人退至幕后。
  南子慕半点也不紧张,既没有用力过猛,亦没有表演地太平淡,他一开口,总能吊起观众的一颗心。
  刚刚还闹哄哄的看客,现下脖颈大多都略微向前,微微张着唇,不自觉地屏息倾听。
  ……
  “待等来年禾场上,把酒共谢锁麟囊。”
  曲终,台下掌声雷动。
  “再演一场!”“演一场!”
  “请教美人芳名?”
  南子慕宠辱不惊,没有跟着各戏子一齐福身,只站在其间,漠然扫了一眼台下看客,接着勾了勾嘴角,似含着轻蔑与嘲弄。
  一瞥惊鸿。
  南子慕一夜走红,七日只演一场,戏票炒出了天价,就连站票都要争破脑袋才能抢到。想要见传说中这位貌若谪仙的人一抓一大把,都快要把这个戏院子的门槛给踏破了,却只为见他一面。
  正因为见不到,才更抓心挠肺。李行之最能与他们感同身受,可南子慕闭门谢户,他因为上次一事,至今都不太敢去找他。
  见李行之闷闷不乐,一下人开口道:“侯爷看起来似乎不开心,不如出去散散心?奴才听说街头那家戏院子里出了一个‘神仙’。见过的人都说他——‘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此人名曰:惊鸿。别人抢破脑袋都看不见他演一场,但若是侯爷您想看,那戏院子自然会乖乖将戏票送上来。”
  李行之黑着脸,沉声道:“不去——你这么闲的吗?去院子里给菜浇水去。”
  “……是。”最近这位侯爷的脾气更难琢磨了,前些日子不还一直往那里跑吗?
  下人脚下一抹油,侍弄大白菜去了。


第40章 月巴
  南子慕自那一夜后; 就没出过自己房间的门,反正一日三餐都有王大虎给他去买,闲着无聊就逗小欢喜和月巴——
  来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是带着月巴的; 结果半途中这只懒猫没跟上; 捡了个角落就打盹去了。南子慕心大,一开始竟完全没发现月巴的突然失踪; 还是小蓁突然提起;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肥猫不见了。
  月巴一醒来发现自己又成了一只流浪的孤家寡猫; 也没什么太大体会; 舔了舔爪子之后又开始撒娇讨生活了。然而之前在侯爷府那种“猫粮来张口; 鱼干来伸手”的生活在他的猫脑里根深蒂固,过了许多天它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委屈,也开始想念那个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主人了。
  月巴自诩自己是一只很高冷的肥猫,但是南子慕远比它要冷漠的多,开心的时候会过来撸它的毛,但大多时候就算月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他也无动于衷。
  多次尝试后月巴发现,南子慕并不可能把自己当主子供着; 于是干脆下意识地开始维持南子慕和自己这种非常佛的包养模式。
  不交心; 就你乐意的时候就过来撸撸我; 我乐意的时候就给你喵两声; 不乐意我就躺着睡觉,继续发胖。
  它哀伤地叫了两声,抬头望了望月亮; 想念铺着柔软干草的小窝,想念怎么吃也吃不完的小鱼干,想念南子慕心血来潮才贴上来的手……
  月巴半眯着眼,没过多久居然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它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干草里,它兴奋地“喵”了两声,然后探起滚圆的脑袋,循着烛光悄没声息地走到南子慕脚边。
  南子慕才练完剑,用过晚饭后有些乏了,但念及月巴还没吃饭,又怕它突然被接回来不适应,所以留着两盏蜡烛,在桌上强撑着学字。
  “醒了?”南子慕放下笔,朝它伸了伸手,月巴一下跃到他身上,把南子慕砸的差点吐血,“唔……月巴,你该减减肥了,在外边受了那么多天苦都没瘦。”
  月巴乖巧地舔了舔南子慕的手指头。
  南子慕叹了一小口气,又揉了揉它的脑袋:“你怎么突然就走丢了?又去抱人家姑娘的大腿了?”
  王大虎鼻子灵,按说月巴突然走丢,他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几趟,循着气味应该很快就能将它找到。可惜这只懒猫先一步在姑娘脚边打了滚,又被好几个姑娘轮番撸了几次,身上带了浓重的脂粉气,王大虎的鼻子便也不灵了。
  所以他过了这么多天,才在街角找到了月巴。
  “饿了吗?”南子慕将桌上一大缸子被处理过的老鼠麻雀鲜鱼大杂烩移近了些,然后将月巴托上去,“我让你红玉姐给你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月巴感激涕零地观望了一会儿,然后偷偷觑了眼南子慕的表情,猜出这一缸食物都是为自己准备的,随即它跳到桌上,一只脚差点踩进陶瓷缸,旋即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南子慕抓了抓它的脑袋,借着烛火,突然发现月巴一边吃一边滚眼泪。
  南子慕的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倏然一停:“天,月巴你受了多大委屈了,怎么还哭上了?”
  “红玉,红玉,别睡了。”南子慕走到床边,把团成一团的兔子拎了起来,兔子落地就幻成了人形,迷瞪着眼问:“怎么了?”
  南子慕:“月巴哭了。”
  红玉打了个含泪的哈欠,又用袖子一抹眼泪,接着凑近了去端详月巴,片刻后她一甩袖子:“你瞎紧张什么,它就是饿得狠了,吃的太凶,面部肌肉牵扯的幅度太大,激出眼泪来而已,安心啦。”
  “再说它都胖成这样了,再吃下去容易生病的。”红玉一边说一边向床边挪去,“你别让它再这么吃下去了。”
  南子慕替它辩解道:“先吃饱再说,减肥这种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减下来的,我们就徐徐图之,一天减一只小鱼干,慢慢的就会瘦下来的。”
  曾经因为发胖,体重差点追上王大虎的红玉嘴角微噙一抹冷笑:“呵,天真。老娘强制冬眠一年,起来饿的头晕眼花,结果把入冬前的存粮全部吃完,然后我的体重就追上了大虎。”
  “……”南子慕小声道,“你那是毅力不够,想一次瘦下来。月巴慢慢节食,会成功的。”
  红玉掐了掐自己现在并没有多少肉的腰,还是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我徐徐图之了好几年,才瘦成现在这样。可是时间飞逝,于人于妖怪,都不算是太长。可它一只馋猫,年纪也不小了,到时候还没减成,就因为太胖得病死了呢?”
  南子慕这回没话说了,虽然他很想给月巴争取一个安稳幸福的猫生,但是如今看来是不行了:“你说的对,以后它的饮食就你负责了。”
  一边的月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红玉的魔爪,还在一脸餍足地舔爪子。
  “算着明日就是第七天了,大人打算做何打算?”红玉突然低声道。
  南子慕眼中有烛火跳动,依旧是乍一看的澄澈,看久了倒也不深沉,只是瞳孔底层是一层抹不去的无边淡漠。
  “我觉得这个破烂人间,很不好,很不好。”答非所问。
  红玉噤声,听他继续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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