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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的奶猫变成了疯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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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逍:“醒了。”
答非所问,又来了,北逍的选择性忽视。
俞音被北逍搂得更紧,和某物来了个更加亲密的接触,更是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轻轻的,他不得不庆幸天光也未醒,北逍看不见他脸上泛起的微红。
好吧,早晨嘛,他懂的,然而他感觉到的东西,是不是有点过于、异于常人?
就算是从妖族的标准来看,也是很不讲道理的。
北逍坐起,伸手捏住俞音的下巴,逼他抬头看着自己,熹微的晨晖里,俞音猝不及防撞见对方晨曦中浅金色的眼瞳。
“想什么?”北逍问。
想什么,当然是想那个啥,俞音全身一激灵,压制了自己危险的想法,换了个比较委婉的问题:“你的原形是什么?”
“想看?”北逍眸光一闪,牵动嘴角。
俞音忙不迭点头,当然想啊,前世就听说,眼睛是浅金色的都是血脉纯正的大妖,家有毛团初长成,他家毛团小黑如今也能算得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妖了。
“很大。”北逍言简意赅。
俞音:“……”咦。
“也很丑。”北逍又说,“所以,不给看。”
很丑?这话俞音第一个跳起来反驳,他们家小黑小的时候,那么可爱的一团,像个小奶猫,长大了顶多是个大黑团,怎么也说不上丑。
“能有多丑?”自从知道北逍是秦霜寒之后,俞音的胆子也大了,立刻挑衅:“你是不是害羞了?”
“你觉得呢?”北逍浅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抹危险。
俞音躲开北逍的目光,给自己壮了个胆,刚要开口反驳,客栈外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随后客栈里不断有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越来越鼎沸的人声。
“怎么回事?”俞音听到隔壁房间被打开,随后就是学弟询问的声音,客栈外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其间夹带着痛嚎和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俞音跳下床,把衣服穿好,北逍把床头的大氅拿来,替俞音披上,两人一起打开了客栈的房间门。
那声音来自于客栈外的街道上,俞音和北逍赶到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圈人,俞音拨开人群,看到人群中央的地上,躺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周身没有任何灵力流动的痕迹,显然是个凡人,三个拿剑的修士,用剑指着那书生,如临大敌,在那书生的身前,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哭花了脸上的妆。
人族修士的剑,指向了人族自己,可周围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又一个……”
“这是第三个了,前天西村里还有一个……”
“快走快走,别看了……”
俞音到底是现代生活过的人,看不惯这样鲜血淋漓的场景,他正要上前阻止,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动了手。陈誓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拎起一个修士,丢了出去,剩下的两个修士一看同伴被欺负,立刻提剑上前,灵力涌起,向陈誓冲去。
那几个修士的暗色的衣服上,绣着带有红色荆棘的黑色莲花,俞音记得,这是那个新兴的仙门,泠谣仙宗。陈誓没有灵力,再强大也无法战胜修士,俞音的手扣在落英的剑鞘上,刚准备出手,已经有人先动了手。
“为什么伤凡人?”动手的人一剑接下两道剑锋。
出剑的角度很好,然而剑势上依旧不够,俞音心中刚品评完,就发现来得还是个熟人,是那日在仙门盛会上送他绢花的少年杨修逸,昨日在昔草谷俞音记得也瞥见过他,只是杨修逸竟然没和渡雪山庄的人一起,在这里落了单。
俞音一眼看见杨修逸的背上背着一只银色长柄手提的纸皮灯笼,灯笼上挂着两只银色的铃铛,十分眼熟,杨修逸这孩子比较讲究,还自己给灯笼配了个红色长穗子,背在身后,穗子跟着步伐一起摆动,铃铛一步一响,一时间颇有仙气。
“他中了梦蝶。”泠谣仙宗的一个修士说。
“什么?”杨修逸收剑,看向地上的书生,回头时看见了人群中的俞音,想起对方的身份,有些犹豫后,冲俞音鞠了个躬。
俞音心道杨霁明养出来的孩子竟然还挺礼貌的,正想着,那边泠谣的修士又不耐烦了,推开杨修逸,就要给地上那人补上最后一刀,那书生的妻子一看形势不对,立马接上了之前的嚎哭。
俞音:“……”
第24章 野花
北逍拉着俞音手腕的手在握紧,俞音能感觉到他已经怒不可遏了,这和他前世身边那个好脾气事事顺着他的秦霜寒不同,北逍如今一点就炸,尤其是在他的事情上,绝不允许别人对他有任何冒犯,如果再不阻止这群人,北逍把这块地移平都不在话下,到时候就别想查梦蝶蛊了,在北逍暴走前,俞音率先开了口:“别吵了,都住手,我来看看。”
那些人不认识他,见他们身上的衣着知道他们并非来自于大的仙门,言语中多带着轻蔑。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情。”泠谣弟子不屑道,另一人反倒率先提剑刺向俞音。
俞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北逍的手腕,把飞了一半的天诛生生拍了回去。
落英的一道剑气,撞在了那弟子的剑上,仅一道剑气,一叶飞花,那弟子手中雪亮的剑刃,断了,吓得那弟子直接坐倒在地。
黎雅看俞音的目光由钦佩转为了崇拜又转为了狂热崇拜,陈誓看俞音的目光里也带着欣赏,他总觉得,学长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张扬而耀眼。
俞音剑未出鞘,神色未变:“凭我手中的剑,足够了吗。”
说话者浑然不知,北逍伪装的黑色眼瞳下,有隐约的浅金色光华在流动。
凡人不识落英,修士却不可能不知道,加上近日听到的传闻,很快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霜翎仙君重生归来,消息传得飞快,人族仙道无人不知。
“你,你勾结妖族。”那修士一边发抖一边大声斥责,“不知道义,不知廉耻,不知苍生。”
“对,我勾结妖族。”俞音反问,“可你能拿我怎么办?”
他原本就对妖族没那么大的仇恨,很多时候,更是对事不对人。
俞音自小就觉得,冤有头债有主,就像当年救毓秀的时候,他宰了那伤了毓秀的妖,却没因此而迁怒其他的妖族,对人族,他也如此,该恨的,自然不会手软。
那修士没料到俞音承认得如此干脆,彻底给自己的话噎了回去,再看俞音身边的人,见到北逍从刚才起就不善的眼神,意识到那就是他自己口中的妖族,浅金色眼睛,是从上古时期活下来的大妖,这个水平的妖族,他们自知招惹不起。
三人同时打了个寒噤,狠话都没放,转头就走。
倒是周围围观的人,听到妖族二字,也散得差不多了。
那书生到底是被俞音等人救了下来,梦蝶蛊的名字是苏以彤当年取的,用苏以彤的话说,他是第一个中蛊的人,命名权自然是他的。
中蛊的人极其痛苦,骨血作为蛊的养料,最终身体内不断飞出蝴蝶,蝴蝶过处,血肉糜烂,只剩森森白骨。
那蝴蝶不知是何人饲养,从来没人能追踪,也没人抓得到。
那哭喊的女子大约知道眼前几人并不简单,跪地求道:“诸位仙君,我叫云娘,救救我夫君吧,他只是个老实的读书人,近日一直闭关苦读,也没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我们虽然家境清贫,但日子也勉强能过,从不会起害人之心,不知为何,那些人一见他,就说他中了梦蝶蛊。”
的确是中了梦蝶,俞音一看就知道,那书生脸色泛青,普通人看不出有异,修仙之人却能看出那书生的右脸上有半只蝴蝶翅膀的纹路,显然已经中了梦蝶蛊,只是离发作还有一段时间。
杨修逸说:“其实十多年前,梦蝶蛊就已经被根除,只是最近不知为何,又有人中蛊。”
黎雅也道:“对,我听长老讲过,十多年前,凡是染上梦蝶蛊的人,被下令处以火刑,烧死蛊虫,防止蛊毒蔓延,凝风楼善毒,窝藏中蛊之人,当时不知为何,人族中盛传是凝风楼的人下的蛊,也有人说凝风楼里藏着能解百毒的灵药,诸多中蛊之人,齐聚在江夏城,包围了整个凝风楼,要讨回公道,那种情形下,很多凝风楼中的人,也身中梦蝶蛊,人皇为绝后患,对凝风楼所在的江夏城下了诛杀令,剑阁很早就不问世事,其他仙门却跟着渡雪山庄一起,围了整个江夏城,凝风楼多为医修,在此境地中,竟是无一人逃出,那场大火在江夏城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而且。”黎雅补充道,“那场大火过后十多年,再也没有人中过梦蝶蛊。”
这样一来,散播梦蝶蛊的罪名,凝风楼算是彻底背上了,百年的大宗门,落得如此下场,也着实令人唏嘘不已。凝风楼多医修,俞音前世和凝风的人打的交道不多,但多少也能感受到医者仁心,给人下蛊这样的事情,不太像那些医修能做出的事。
当年梦蝶蛊彻底消失,沈鹤尘和沈云央捞了不少赞誉,渡雪山庄也捞了个救死扶伤的好名声,诸如杀伐果断、心怀苍生这样的美名一个都不会少,倒是可怜了江夏满城的冤魂。
如今梦蝶蛊再次出现了,稍有心思的人也能想明,当年不过是一场借刀杀人。
借梦蝶蛊的刀,杀凝风楼的人。
只是当年执刀的人,沈云央和杨霁明,谁对凝风楼,恨到了这个地步?
如今俞音刚回来没多久,这梦蝶蛊又再次出现,背后的人用意何在。
“当时诛杀令是谁下的?”俞音问。
黎雅回答:“是如今的人皇,沈云央。”
俞音了然,难怪沈云央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如今梦蝶蛊卷土重来,甚至他自己也中了蛊,这是当面打了沈云央的脸。
陈誓说:“我刚托人去打听其他中蛊者的情况,应该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俞音点头,陈誓心细,只是他把陈誓牵扯进了此世,心中始终有歉意。
眼下不是思索这些事的时候,想了想,俞音还是对云娘说:“抱歉,梦蝶蛊无解。”
他不是那种会给人徒劳希望的人,既然无解,就不会欺骗别人。
杨修逸看着那恸哭的女子,到底有些不忍,想到自己从渡雪山庄那里听来的传言,问俞音道:“如果是苏前辈,能解梦蝶吗?”
俞音摇头,传言多有不实,即便是当年的苏以彤,也对梦蝶无能为力。
苏以彤的医术天下闻名,前途无量,然而当年,突如其来的梦蝶,斩断了苏以彤面前所有的路。
当年苏以彤的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苏以彤直至今日都耿耿于怀。
“查清楚了?”黎雅的手里拿着两张纸,“那两个中蛊的人已经被处以火刑,但他们近日都去过临安,这里记录着他们近期的去处。”
“临安?”俞音扫了一眼黎雅手中的纸,低头看地上躺着的书生,“你近日去过临安吗?”
近日中蛊的人,好像都到过临安。
“临安?”云娘说,“我先前病了大半月,他为了攒钱给我抓药,就在嘉定城寻了个活计,忙的时候,都得宿在那里,他哪里有时间去临安。”
可那书生的脸色却变了。
“你去了临安?”云娘攥着书生的指尖发白,“你去临安做什么?”
“去了哪?”北逍问。
那书生在众人的目光中,惨白着脸,吐出了两个字:“赌坊。”
“你为什么要去赌坊!”云娘发出一阵崩溃的哭喊,“不是和你说过,日子怎么都能过,为何要去沾那些东西?”
若不是走投无路,寻常人家,谁会去赌坊寻出路。
云娘自然想得通,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你在临安城的赌坊遇到过什么人吗?”俞音问。
“有。”那书生点头,“我遇到一个奇怪的客人,明明我输了,心灰意冷地走了,那人却给了我一笔钱,我就是用这笔钱回来抓了药,给云娘治了病。”
根据书生的回忆,那人相貌普通,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连那人性别都记不清了。
俞音和北逍对视一眼,见过的人,不可能丝毫没有记忆点,原因只有一个,有人动了手脚。
俞音:“那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书生:“那个人说,这是给我的补偿。”
临安的赌坊,果然有问题。
“你们走吧。”俞音叹道,“距离梦蝶蛊发作还有一段时间,离修士和人群都远一些。”
中了梦蝶蛊的人,人人得而诛之,若是能隐居避世,不见天日,才能在发作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苟且偷生。
“是,多谢仙君。”云娘哽咽道,眼底的光,终于还是熄灭了。
“我们去临安。”俞音说。
“好,听你的。”北逍的手绕过俞音的衣袖,指尖扫过俞音的手心,“那你要不要补偿我?”
俞音:“……”
这是要威逼利诱割地赔款的意思,俞音顿时觉得有点脑阔疼,前世的秦霜寒多好啊,说啥做啥,北逍太难相处了。
可俞音心里明白,他不会再离开北逍了。
“我们怎么过去临安?”陈誓问。
杨修逸:“御剑?”
陈誓挠头:“嘿,我不会。”
黎雅挠头:“我也不大熟练。”
俞音倒是会,但他的承影剑不在身边,至于轻剑落英,实话说,飞不起来。
“我带你。”北逍抓住俞音的手腕,“你站在我身后就好了。”
俞音目瞪口呆,点头就送妖族尊主,原地起飞。
不行!俞音摇头拒绝,不久前清晨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平衡能力不好,站在天诛上,北逍岂不是要抱着他,或者拎着他,如果北逍从后面抱着他,那么今日清晨的惨剧大概还会重演。
“不了不了。”俞音说。
北逍看着俞音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玩味,嘴角甚至扬了一下,低声冲俞音笑了一下。
“我们坐车去吧。”陈誓提议,“学长,我们不是还有辆车吗?”
“对啊!”俞音眼前一亮,他们从A大快递点穿越来这边的时候,还带了辆卡车,卡车赶路,总比马车好用。
片刻后,一辆卡车停在了嘉定城的城门外。
“这是?!”杨修逸的眼睛都看直了。
“都上车!”陈誓一挥手,豪爽道。
北逍冲肩膀上的鸽子三三动了动手指,三三飞到车前,给陈誓来了个在线导航。
虽是官道,路况到底比不上现代,如今有了灵力,俞音异想天开,给卡车的几个轮子各裹上了一层灵力防止磨损,北逍就站在他的身边看他忙活。
黎雅和杨修逸很好奇,在卡车周围绕了好几圈。
驾驶室位置有限,坐了个司机陈誓后,还能塞个黎雅和杨修逸,北逍和俞音被赶到了卡车顶上。
俞音:“……”
总觉得这是有预谋的。
卡车上还写着xx快递,与周围的风景格格不入,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北逍十分满意地坐在俞音的身边,替俞音把身后的大氅裹好,在两人的周围下了一个挡风的结界,细致入微。
俞音十分欣慰,甚至有点咬牙切齿,这熟悉的关切,是他家小黑没错了,要是天诛的红色丝线没缠在他的腰上那就更好了,这平日里冒个头就能吓死人族修士的神兵天诛,现下十分腻歪地缠绕在他的腰上和手腕上,甚至有向衣服里探的趋势,线梢还不时在他的手腕内侧转圈,剩下的几根红线,挣脱了出来,阿在他面前歪歪斜斜拧巴了几下,拧成了一朵盛放小野花。
小野花蹭啊蹭,强行蹭到了俞音的手心里,在俞音的无名指上打了个弯儿,把自己成功地栓在了俞音的手指间。
红线的主人此时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就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俞音捧着小野花,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北逍目光灼灼,始终没从他的身上离开。
还不如御剑**呢!
俞音的思考内容,从天诛到御剑到**,最后莫名又回到早晨那个关于原形的问题上。
好奇心这种狗东西,一旦被勾起来,真的是停不下来。
他前世养了那么多年的黑毛团子,到底是个什么妖,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是脊椎动物还是无脊椎动物,学过的动物分类忽然都出现在了脑海中。
他原想旁敲侧击地问问北逍原形的事情,结果话到了嘴边,开口却变成了:“北逍,你是哺乳动物还是非哺乳动物?”
俞音:“……”不是,就算是个古代人,也一定能听出这不是一句好话啊!
他对妖族真的没有什么偏见,真的只是一时口误。
果然,北逍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非常危险。
“你觉得呢?”
第25章 珍贵
嘉定城郊有小屋,云娘搀扶着自己的丈夫,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一路流干了眼泪,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屋前有人在等候。那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戴着兜帽,看着云娘的眼中带着悲悯。
“这位仙君,你……”云娘迟疑开口,这人似乎受了伤,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俞音,你可知道。”对方咳了两声,缓缓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仁慈,有时候会坏事。”
云娘:“什么?”
她刚要问对方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对方的袖间挥出,绕过她落在她夫君的身上,刹那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云娘惨叫一声,就要扑过去,那人的手中出现一支玄色的笔,在半空点了几下,灵力在半空中游走,一道结界隔开了云娘和大火。
“梦蝶无解,若是留着他,你也会身中梦蝶……”那人看了看地上的云娘,说话的声音像在叹息。
那不是凡间的火,几息之间,地上就只剩灰烬,飘散入风中。
“为什么……”云娘眼眶通红,跪倒在地。
“为天下苍生。”那人似乎身上有伤,步履有些不稳,语气却十分坚定,他不再看地上的云娘,踉跄了两步,向出城的方向走去。
“杀他一人,救满城的人,我没做错……”
*
临安城,卡车在城门附近停下,众人看到了恢弘大气的城市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因为一个物种问题,俞音在北逍危险的目光下,战战兢兢了大半日,到了临安城立刻从卡车顶上跃了下去。
鸽子三三得了北逍的命令,先行飞入城中探听消息,芸芸扑腾了两下翅膀,落在了俞音的身边,变成了七八岁的可爱女童。
俞音瞥了一眼还在卡车顶上坐着的北逍,忽然产生了一个绝妙的想法,芸芸比较乖,也比较好骗,或许从芸芸这里,他能问出北逍的原形。
“芸芸。”俞音蹲**来,压低了声音问,“我问你,北逍的原形是什么?你告诉我,我一会儿进临安城给你买一把好吃的谷粒。”
芸芸看了看俞音,撇了撇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陈誓立刻向俞音投来了谴责的目光。
俞音:“……”
北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有多可怕,还能使小儿夜啼咋的!
“我记得渡雪山庄在临安有个大的据点?”放弃深入了解自家小黑,决定先办正事的俞音问杨修逸,“城郊有渡雪山庄的人驻扎吧?”
俞音的意思是,想问问杨修逸能不能去和渡雪山庄的人会合,如今他和杨霁明非敌非友,带着人家宝贝儿子到处跑像什么话,更何况,北逍是妖族,接触妖族中人,多少会影响名声,杨修逸这孩子傻乎乎的似乎考虑不到这一点,俞音不在意,不代表杨霁明不在意。
“没有。”杨修逸摇头,“好像十多年前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烧毁了,我先跟着前辈你们吧,我也很想查查梦蝶蛊的事。”
世事变迁超过了俞音的想象,他打听之后才知道,临安的渡雪山庄,在一场大火中尽数烧毁,同时烧死的还有杨家的上一位家主,杨争。
杨争死后,杨霁明的几个兄弟都是成不了大器的纨绔,那一年发生了不少事,于是渡雪的人把杨霁明推上了家主的位置。
起初还有很多人不服,杨霁明修为一般,但办事的能力,却超乎人们的想象,随后渡雪的人逐渐放下了这层龃龉,这才有了今日的渡雪山庄。
俞音记得,当年还在南渊学宫的时候,杨霁明大部分时候,都躲在宗文临的身后,那些杨家的弟子,欺负他,甚至把他心爱的小雪貂扔在地上,踩到半死。
而在镜雪关之役后,杨霁明不知因为什么,被当时的人皇沈鹤尘选中,人皇给了杨霁明身份和地位,让他不再受制于杨争手下的渡雪山庄,杨霁明开始为当时的人族皇帝办事,逐渐脱离了渡雪山庄的控制。
在人皇手下,杨霁明逐渐开始成长起来,不再是当年那个怯懦的少年了。
渡雪的旧址就在临安城郊外,根据杨修逸的说法,那里已经多年无人涉足了。
*
临安城的繁华不下于京城,几人找了路人打听,很快找到了赌坊所在的位置。
“几位客官想赌什么?”进门处,有人将他们拦了下来,“这里的规矩,若不是诚心要赌,是不能进去的。”
赌什么,身为拒绝黄赌毒的现代大学生,俞音和陈誓表示自己根正苗红没有任何不良想法。
北逍是妖族尊主,要什么有什么,爱好也不是赌博,也没有任何想法。
“诸位是第一次来吧,我们不是普通的赌坊。”门前的人笑道,“我来给诸位讲讲这里的规矩吧,各位来赌坊自然是要赌,可我们这里的主人要求,进来的人要先压上对自己来说十分珍贵的东西,至于所押的东西,我们不管,参加赌局,赢了您就带走别人贵重的东西,输了您就失去自己的心爱之物,十分公平,怎么样客官,这样的赌局比起寻常的,是不是更有几分意趣。”
更缺德还差不多,俞音心道,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可能一文不值,即使赢了,也不一定能带走有价值的东西,若非走投无路,谁都不会来这样的赌坊,不一定会给人希望,却有可能让人更加绝望,这赌坊的主人坏得很。
俞音前世的时候,世间还没有这样的赌坊。
也不知道这缺德玩意儿是谁开的。
“你们怎么判断,我们给出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是珍贵的。”黎雅问。
“这个简单。”那人捧出了一个托盘,“诸位把自己要赌的东西放在托盘上,若是珍贵,托盘会发出红光,越是珍贵的东西,红光越盛,诸位,请吧。”
“这托盘倒是个有趣的东西。”俞音说,“不知这里的主人是谁?”
伙计摇头:“主人身份神秘,我并不知道。”
俞音:“我还有个问题,不久前,是不是有个书生模样的人来这里,他押的是什么?”
他向那伙计形容了云娘夫君的模样,伙计想了想,拍手道:“是他身上的最后一两银子。”
俞音了然。
那书生所有的希望,都在那里了。
那托盘显然是个灵器,做得倒是精巧,功用也十分神奇,只是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伙计见他们为难,提醒道:“我看诸位大概是修仙之人,对修士来说,珍贵的大多都是自己的兵器,你们可以试试。”
佩剑对修士来说的确是珍贵的东西,只是拿佩剑来作为赌资,众人都不愿意。
那伙计见状连忙道:“这只是为了看各位的诚意,若诸位进去以后,没有参加赌局,自然还能拿回自己的东西。”只是几乎无人能拒绝坊中的所有赌局,这话他没告诉眼前几人。
黎雅有些犹豫,把自己随身的佩剑放在了托盘上,托盘上绽放红光,红光分出一道,绕到了黎雅的剑鞘上,算是一个记号。
没有兵器的陈誓想了想,小心翼翼从背包里拿出自己还剩一半的火锅底料,放在了托盘上,红光绽放。
俞音:“……”
也是,为了拿火锅底料的快递,学弟作为冤大头穿到了这个时代,因为吃火锅,两个人被拐到了妖族,这包火锅底料,对学弟来说,真的是意义非凡了。
杨修逸同样放上自己的佩剑,那是渡雪山庄仅排在神兵妄念之后的名剑踟蹰,托盘发出红光,杨修逸顺利过关。
俞音放上去的,自然是落英剑,神兵落英,自然珍贵,落英的剑鞘上,同样绕了一道红光,只是这红光如血,比前几个的颜色更加艳烈,伙计的眼睛都睁大了,明眼人都能看出眼前这把剑的不凡,果然除了陈誓这个特例,大家最后标上记号的都是随身的佩剑。
眼下还剩一个北逍,俞音冲北逍点了点头,北逍唤出了天诛,那把通体红色没有剑鞘的剑,被北逍毫不心疼哐当一声地扔在了托盘上。
杨修逸和黎雅在看到天诛的那一瞬间,眼睛都直了,天诛是神兵,而且是妖族的神兵,对很多人来说,能见到天诛尤为难得。
几人都睁大了眼睛,想看看天诛到底能翻出点什么浪花。
然而天诛化身的剑安安静静地躺在托盘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杨修逸难以置信地问:“坏了?”
“额,这个得看个人。”伙计说,“听说有的人,除了最珍贵的那一个,别的对他来说都是一文不值的。”
神兵天诛?一文不值?
说出去骗鬼呢。
身为神兵天诛的脑残粉,陈誓和黎雅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撕了那伙计的嘴,看得那伙计面露惊恐,连连后退。
“你的托盘是不是坏了?”俞音好奇道,对修士来说,最珍贵的自然是自己的佩剑,更何况,天诛是神兵,还是说天诛放的位置不太对。
他伸手去拿托盘上的天诛,想要给天诛换个躺姿,结果指尖刚触碰到那个托盘,红光暴涨,托盘一时间有了发光发热的趋势。
赌坊门前的托盘,在众目睽睽中,一时间红得发紫紫得发黑,觉得烫手的俞音缩回了自己的手,那托盘停在了一个奇怪的色泽上,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这这这……”伙计语无伦次,慌忙捡起地上的碎片,伙计要疯了。
怎么回事?
俞音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碎片里升起一道极深的红光,向他飞来,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形成了一个闭合的环,像是一个项圈,就这么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俨然是一个在押赌资的标记。
陈誓:“……”
黎雅:“???”
俞音:“……”
杨修逸背在背后的纸皮灯笼忽然开始疯狂的打颤,灯笼上的红穗子摇曳震颤着,银铃铛响个不停,杨修逸不解,忙着去按身后的灯笼。
伙计刚才的话还徘徊在俞音的耳边——
有的人,除了最珍贵的那一个,别的对他来说,都一文不值。
第26章 百晓局
俞音看了看地上的托盘碎片,又看了看正在看他的北逍,忽然明白了一个不可避免的事实——
北逍如今是妖族的尊主,享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力,万事万物,于北逍而言,早已一文不值。
他前世就有耳闻,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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