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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的奶猫变成了疯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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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世就有耳闻,神魂有损者,性情凉薄。
可俞音自己,对北逍来说,竟然是唯一珍贵的。
事实就摆在那里,不容忽视,毕竟那项圈还扣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时半会摘不下来。
那北逍对他来说,又是什么样的?
前世的最后,随着死亡一起,被他遗忘的,到底还有什么呢。
赌坊外,伙计抱着托盘的碎片,嚎啕大哭。
北逍原本就不耐烦,顺手拉了俞音一把,率先踏进了赌坊的大门,其余几人也跟随在后面。
这赌坊果真如那伙计说的,十分特殊,在坊内能看到衣着华贵的富人,也能看到衣衫褴褛的穷人,这些人齐聚在堂内,面带紧张之色,就好像真的在进行一场所谓公平的赌局。
他们这群人踏进赌坊的第一时间,俞音就感受到了c位出道的压力。他的手腕被北逍牢牢抓在手中,脖子上黑红色的“项圈”挡也挡不住,众人纷纷向他们这边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随即眯起眼睛,纷纷露出了了然于心的笑容。
不知道那短暂的片刻,这群人在脑子里生产了多少黄色废料。
俞音的壮汉学弟陈誓在接二连三地受到冲击之后已经淡然了,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毫无压力。
黎雅和杨修逸还有些惊魂未定,跌跌撞撞进了赌坊,杨修逸还在拼命按着背后抽风的纸皮灯笼,一脸茫然。
像先前说好的那样,几人进入赌坊后就各自散开,去找和梦蝶蛊有关的线索。
俞音现在的处境比较微妙,只好和北逍一起行动。
在赌坊里绕了一圈,俞音就收获了一堆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有不少污言秽语。
“赌他吗,这么好看,身材也好,不亏啊。”有人在窃窃私语,“真好看啊。”
“看样子还是个修士,你玩得起吗?”
“怎么玩不起,就这种的,才够味。”
“张兄说的没错,就这种看起来清高的,骨子里,不知道有多……”
俞音很想反驳,他多么平易近人,怎么就清高了,结果说话那人的旁边路过一个侍女,侍女脚下一滑,手中端着的开水,淋了那几人一头,那几人一阵痛嚎。
北逍指缝间的红光一闪而过。
俞音:“……”
开水浇灭了一个话题,另一个话题又在一群人中传开了。
有人问道:“哎,你们听说了没,霜翎仙君的事情?就是二十年前因为勾结妖族,杀害人族,被人皇一道诛杀令追杀的那个,据说在那之前你,他还在镜雪关之役里,救过不少人,可惜了,走上了歧途啊。”
“最近诈尸的那个?俞音?”另一个年纪大些的人道,“哎,说点别的,我听说他和妖族勾搭上了,啧,据说那个俞音生得可好看了,你们听过那个传说没,说他是烈阳殿圣女容羽涅的后人,我小的时候,在京城祭典上见过一次烈阳殿圣女,圣女那么好看,俞音的相貌肯定不会差,难怪妖族尊主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你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这样……然后再那样……”
“长见识了,竟然还可以这样,不知道那妖族尊主的原形是什么,要我说,就先……”
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各抒己见。
俞音:“……”
这里到底是赌坊还是瓜田,为什么这么多吃瓜不嫌事儿大的。
他重生回来最多牵过北逍的手,这些人凭什么就代他把车门焊死了,还把车开到了城市的边缘,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此时他身边的北逍竖着耳朵,听得很认真。
俞音很想给他一肘子,但不敢。
“这里倒是赌什么的都有。”俞音环视周围一圈,强行扭转话题,这里除了寻常赌局,还有一些贩卖消息的小厢房,赌赢的人,能从那里得到一个消息,“云娘的夫君来这里,想得到的,要么是药,要么是更多的钱。”
“这里有人用钱赌吗?”北逍收回目光,环顾四周。
“你想要钱吗?我有。”一张桌子边的人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话,推了推桌上明晃晃的银锭,对北逍道,“我和你赌。”
说完,这人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俞音,指着俞音满意道:“或者你想直接换钱也行。”
俞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水逆,出门前没有转发锦鲤,今天这赌坊他就不该来。
北逍不语,那人被北逍一个眼神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抱好了自己桌上的银锭。
“不是他。”俞音冲北逍轻轻摇了摇头。
北逍应了一声,看那人的眼神还是凶巴巴的。
事关自己,俞音怕北逍把这人当蟑螂揍,牵着北逍的衣袖,拐进了屏风后的一间厢房内。
隔着厢房,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厢房不大,入目就是一道屏风,屏风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百晓局”,屏风后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那人感觉到有人进来,屏风后的人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是百晓局的棋先生,来了这里,必然是想打听事情,你想问些什么?”屏风后的人问,声音出奇低哑,“两位先提问题,如果我有答案,我们再开赌局。”
问?俞音疑惑,随即明白,这是一个能探听消息的赌局,似乎在这赌坊中,叫做百晓局。
以珍贵之物,来赌有用的消息,对很多人来说,的确值得。
“我认识你吗?”俞音看着眼前自称棋先生的人,忽然问。
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眼前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仙君说笑了,或许你我是有缘之人。”棋先生浅笑道。
北逍不高兴了,俞音脖子上黑红色的灵力圈忽然紧了一圈,俞音这才惊觉这灵力圈还能察觉寄存者的意志。
尊主这反应,难怪这个圈哪儿都不套,偏要套到他的脖子上,俞音算是懂了。
不能问梦蝶,这会打草惊蛇,别的问题——
俞音眼前闪过三清山上清寻真人房间里的那个木盒,脱口问道:“你知道百里寻吗?”
“百里……寻?”屏风后的人明显有些错愕,身形迟疑了半晌,似乎有点意外会听到这个问题。
北逍挑眉:“你知道?”
屏风后的人点头:“这不能算个秘密,你去翻百里家的族谱也能知道,我可以先告诉你,百里寻自然是百里家的人,而百里寻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俞音问。
“自然是病死,陈年旧事了。”那人低笑了一声,“那年,京城百里家办了个小丧事,葬的就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小公子百里寻,那年发生的事情太多,百里寻这样资质平平的人,死了也没多少人过问。”
“那年都发生过什么?”俞音问。
“烈阳殿圣女容羽涅病死,京城大规模围猎,渡雪山庄庄主杨瀚病死……你们去翻百里家的族谱,就知道了。”棋先生道,“两位不妨问问别的。”
北逍忽然问:“那一年,是哪一年?”
“朔和三十一年。”棋先生的神色太淡然,总让人觉得怪异。
朔和三十一年,是前世俞音出生的那一年,这是他前世的时候,师父告诉他的。俞音的手刚扣在落英的剑鞘上,北逍的周身忽然剑气翻涌,三十六道血色剑光,在半空中忽然浮现。
俞音头皮一麻,不好,压不住了,北逍开始咬人了。
习惯了北逍行事风格的俞音反应飞快,在北逍出手的那一刻,在出手制止和助纣为虐之间选择了后者,挥手在厢房四周下了结界,隔开这里的动静,剑光绕过屏风,向着屏风后的人刺去。
每一道剑光都指着那人的要害,在临近那人的前一秒,剑光停滞,散作红色荧光,消失在半空中。
俞音冲北逍点了点头,撤开周围的结界。
不是修士,任何一个修士,不可能面对神兵天诛的三十六道剑光而丝毫没有反抗之意,可凡人,面对如此凛冽的杀气,这样无动于衷也无法解释。
但俞音还是觉得可疑。
屏风倒了,露出了屏风后的人,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粗布衣衫,睁着的眼睛没有神采,那是一个盲人,他看不见剑光,也感受不到剑气,所以没有任何动作。
“百里寻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两位了。”那人淡淡道,“两位还有想问的东西吗?”
“有。”俞音想了想,问道,“妖族尊主的原形是什么?”
北逍:“……”
棋先生:“……不、不知道,下一个。”什么破问题。
“好吧。”俞音换了一个问题,“妖族尊主的婚约丢在了哪里?”
棋先生淡然的表情崩了一线,被三十六道剑光包围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没有这么差:“你认真的?”他怎么会知道!
“除了这些,我没有想问的了。”落英剑的一缕剑气绕着俞音的手指打转,“或者说,棋先生,你想让我问你什么问题呢?”
北逍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成功把天给聊死了。
俞音冲着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离开,两人推开厢房的门,就要离开,那棋先生忽然又开口道:“总有你想知道而我能告诉你答案的事情。”
“那好。”俞音停下脚步,“你告诉我,承影剑现在在哪里。”
棋先生低下头,有些失望:“如此,便开局吧。”
片刻后,赌赢的两人拉开百晓局厢房的门,走了出来。
“他想让你问他梦蝶。”北逍开口道。
“我知道。”俞音说,“我偏不问,连你的原形都不知道,我就不信他能知道梦蝶蛊的来处。”
北逍似乎很愉悦,还抬手摸了摸俞音的脑袋,揉乱了他的头发。
俞音按住自己的右手,按捺住摸回去的渴望,说:“不过也好,至少白得了一个消息,哪天去那什么落剑谷找回我的承影剑,我就又能御剑了。”
“你不需要找,没有承影剑,我也能御剑带着你一辈子。”北逍停住脚步,抬手抚过俞音脖颈上的红圈。
只要不再失去你,什么都好。
明明只是一句随口的说的话,俞音却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他家小黑什么时候这么撩了,这谁顶得住啊。
第27章 冤家路窄
“北逍。”俞音转身,“你的婚约丢在哪里了?”
北逍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俞音。
俞音内心咯噔一下,眼前浮现出妖族内殿中的那一幕。
“在……我这里?”俞音试探着问。
北逍还是没有回答,倒是冲俞音笑了一下,眉眼都弯了弯。
妖族的血统优势太强大,俞音怔了一下,前世他看不到对方的脸,重生后,他也很少看到北逍会笑,这个时候的北逍,让他挪不开眼睛。
北逍的婚约,真的在他的身上。
俞音枯了,他前世怎么搞的,拿了人家的婚约,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始乱终弃。
北逍先前所有难以理解的行为,似乎都有了解释。
赌坊大厅内一声巨响,似乎有人砸了什么东西,成功转移了俞音的注意力。
百晓局外,赌坊中央,似乎有人赌输了,不知道失了什么东西,正在抱头痛哭,大概是想要赖账,几个身材壮硕的伙计冲上前,一左一右制住那人,扔到了赌坊的外面,赌坊内依旧一片热闹非凡。
俞音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与梦蝶蛊有关的人,陈誓和黎雅找了一桌,陈誓压上了自己的火锅底料,不知道正在赌些什么,杨修逸不知道去了哪里。
“北逍。”俞音低声问,“你觉得,梦蝶蛊因何而生?”
“怨气。”北逍说。
果然,俞音目光一寒,同他想的一样。
当年的苏以彤,很可能就是栽在了这里,当年镜雪关之役后不久,苏以彤就中了梦蝶蛊,他和苏以彤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解决,只知道这蛊中有怨气,很可能与镜雪关外那遍地的尸骸有关。
战场是最能滋生怨气和戾气的地方。
只是当年他们为了杜绝这怨气被人利用的可能,已经将战场上的尸骸焚烧殆尽。
宗文临出自佛门,他手中的那支笔,名叫如寄,如寄驱使业火,能渡万千怨灵,那年镜雪关之役后的晨曦,墨笔点染的烈火,在他们几人的眼皮下,渡了关外所有因战乱而惨死的魂魄,那一部分随风飘散的灰烬,不会再给人族带来任何麻烦。
除非,当年有一部分尸骸,被人偷偷带走了,用怨气饲养了梦蝶蛊。
蝴蝶因怨气而生,蝴蝶本身代表着什么,他们还不知道。
俞音道:“如果说是怨气,那就说的通了,走投无路的人,心神极容易受到干扰,是梦蝶蛊附身的极好对象,多半也没有人可以求助,这赌坊很特殊,要我看,整个赌坊都有问题。”
“沈云央也走投无路了?”北逍问。
俞音莫名从北逍淡漠的语气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俞音:“……你和他有过节?”
“那倒没有。”北逍说。
行吧,俞音无奈,根据他总结出的北逍规律来看,那就是俞音自己同沈云央有过节了。
人皇沈云央,俞音前世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南渊学宫求学的弟子。他们三清山三人组时常和纪飞雨、宗文临他们几个抱团,沈云央也有自己的小团体。如果不是镜雪关之役,俞音和沈云央,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当年镜雪关之役后,杨霁明因为有功,被当时的人皇沈鹤尘看中,在皇家寻了一份差事,算是彻底同欺侮他的渡雪山庄划清了界限,杨霁明带着人皇封赏的邀请,把俞音带到了人族的皇城。
沈鹤尘见到俞音的第一时间,就屏退了身边的众人,把俞音带到了一处偏殿里,秦霜寒不放心,就靠在偏殿外的柱子下等俞音。
这一段俞音倒是记得清楚——
沈鹤尘抑制不住眼中的狂喜,拉着他非要让他叫自己父皇。
当年的俞音少年心性,一身反骨,一把推开了沈鹤尘,立刻回怼了一句:“陛下,慎言,自小我师父就说了,我俞音是他从粪坑里捡的,您这要认亲也行,先说说当年您把我扔在哪个粪坑里行吗?”
沈鹤尘这亲到底是没有认成。
少年俞音觉得,自己从小没爹没娘,跟着清寻真人过日子,捡了两个家庭成员,一路摸爬滚打,照样长到了这么大,不缺一个便宜爹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更何况,沈云央那时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要抢了沈家祖传的矿。
拒绝了沈鹤尘,翘了庆功宴,俞音和秦霜寒回到江南,俞音却发现,他平静的生活,全没了。
当年只觉得是自己狠话放得太早,打脸来的太快,加上他忙着给俞歌和清寻真人报仇,无暇去想人皇莫名其妙的认亲。
如今想来,很多事情,都有不对的地方。
*
赌坊内不少人在拿眼睛偷瞄俞音和北逍,那眼神多少带着些暧昧的意思。
这赌坊不止一层,楼梯隐藏在角落里,施了障眼的法术,北逍和俞音绕开人群,向赌坊的二楼走去。
比起一楼的喧闹,二楼要更清静一些,走廊上没有人,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房间,刚上二楼俞音就感受到灵力流动的痕迹,他用落英的剑柄在半空中点了几下,解开一道结界锁,同北逍跨入结界中,又小心地将结界锁扣回原来的样子。
“过去看看。”俞音指着二楼尽头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俞音和北逍打开门,进了房间。这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没有窗,房间里摆着书橱和书案,另一边放置着一张大床,点着熏香,熏香的味道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除此之外,房间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案上放着一卷手稿,手稿上的字迹清秀,书卷下压着一张画纸,上面的画只画了一半,像是个火柴人。
“什么东西?”俞音皱眉,这人的绘画功底,着实不怎么样。
北逍摇摇头,唤出天诛化身的剑,从剑身上截下一抹剑光,剑光映在纸上,纸上的画变了样子,俞音睁大了眼睛,画中画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看身高似乎是一对兄妹,站在树下,他们穿着的衣服上,印着风舒云卷纹,那是百里家的弟子服。
又是凝风楼,百里家。
不知道为什么,俞音总觉得,画中的少年,有些熟悉,仿佛最近在哪里见到过。
走廊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离俞音和北逍所在的房间越来越近,这房间没有窗,开门出去必然会和来人撞上,不想惊动这里的人,只能暂时躲起来。
俞音刚瞥了眼那张雕花大床,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北逍抱住俞音的腰,收敛了两个人身上所有的气息,两人一起躲进了那张大床的下面。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雕花大床的下面。
北逍:“……”
俞音:“……”
纪飞雨:“……”
纪飞雨的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手里按着寂寥剑,一声不吭,瞪着北逍怀里的俞音。
冤家路窄,也不能是这个窄法啊。
纪飞雨的表情太精彩了,俞音不用看也知道,北逍抱他的动作,看起来真的非常暧昧。
不久前的花月节,北逍和纪飞雨刚打了个不可开交,互相给对方添了不少伤口,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不是中间还隔着俞音,怕是第一时间就要动手。
俞音知道,纪飞雨来江南原本是为了落英剑,如今梦蝶蛊再起,纪飞雨也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想顺着梦蝶蛊查查当年的事情。跟着线索,纪飞雨也查到了这个房间了,只不过纪飞雨早了他和北逍一步,先前纪飞雨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躲进了这张床的下面。
然后现在,轮到他和北逍了。
借着房间里的光,足够他们互相认出彼此,俞音多少还讲究先来后到,他用胳膊肘戳了戳身后的北逍,北逍会意,抱着俞音两个人向外边挪了一丢丢。
非常有礼貌,非常和平,非常一致。
纪飞雨的表情更难看了。
他先是看了看俞音腰间闪着红光的落英剑,挑了挑眉,自己捂嘴把一肚子难听话憋了回去,忍着没有发作。随后,纪飞雨看了看北逍揽在俞音腰间的手,表情有点扭曲,再往后,纪飞雨的目光停在了俞音脖子上那一圈红光上。
纪飞雨:“!!!”
“你……”纪飞雨刚做了个口型,俞音什么也不管了,立刻在地上滚了半圈,一把捂住了纪飞雨的嘴。
纪飞雨没料到俞音的动作,一口气没出来差点被俞音闷死。
与此同时,俞音低头,看到了纪飞雨发间闪着红光的红色发带。
俞音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天诛的两道红色丝线攀出,把俞音捂着纪飞雨嘴的手腕拉了起来,红线卷上俞音的腰,把他给拎了回去。
接着,北逍动了动手指,红线在俞音和纪飞雨的中间盘旋起来,一道用神兵天诛的红线编织的网横在两人的面前,非常公平地,刚好把床下那么点儿空间,分成了两半。
纪飞雨占了一半,北逍和俞音占了一半,安排得明明白白。
隔着网对视的两个人,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茫然。
俞音:“……”
第28章 人非草木
纪飞雨也快速冷静下来,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何况自己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管俞音的事情,然而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目光越过俞音,看向俞音身后的那个人,那人收敛了妖族所有的气息,目光全在俞音的身上,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可那是妖族的尊主,纪飞雨不会认错,每年花月节那几天,人族为了防备这个疯子,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俞音知道这人有多可怕吗,纪飞雨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如果是为了寻求庇护,为什么要找上这样的人。可俞音到底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俞音愿意和谁混在一起,那是俞音自己的选择。
当年若不是他旁观的态度,那些人也不敢那么早动俞音。
如今即便是曾经隔了生死,两人之间的隔阂也难以磨灭。
“快闭嘴。”俞音指了指床外面,冲纪飞雨做了个口型。
根据俞音对纪飞雨的了解,此人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话当场就说了,一句话能拆成五句话来说。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纪飞雨得把他们三个全暴露了。
房间里的脚步声有点杂乱,进来的应该不止一人,北逍不乐意俞音和纪飞雨之间的距离太近,伸手把俞音拎回了身边,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三个人暂时放下了私人恩怨,几乎屏住呼吸,把灵流和气息藏得干干净净。
应该是房间的主人回来了,香薰的味道变得更浓,听脚步声,屋主人是个女人,跟在她后面的是个男人,两人都没有说话,进了屋后不久,房间内响起了令人尴尬的声音。
俞音:“……”
纪飞雨:“……”
世事着实难料,当年在南阳夏家门前,分道扬镳的两个人,一定想不到彼此时隔二十多年再聚首时会是这样的情形。
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床上的女人不时发出**,北逍抬手,封了俞音的听觉,隔绝了声音,思维就到处乱跑。俞音看向墙边的纪飞雨,纪飞雨的发间,那条红色的缎带,缠绕着鲜艳的红光,闯过二十多年的时光,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当年,俞音和秦霜寒应邀北上后,众多修士不知从哪里得了俞歌是妖族凤凰的消息。
凤凰翼,是传说中最好的翅膀,很多人族修士,垂涎了很多年,天地间,凤凰早就所剩无几,俞歌在这些人的眼里,成为了至宝。
那时,众多修士包围了三清山,向来无情的清寻真人,在那一次义无反顾地保护了俞歌,俞音和秦霜寒赶回三清山的时候,刚好目睹了教养了他十多年的师父,在众人的围攻下魂飞魄散。
清寻真人修了多年的无情道,到底因有情而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俞歌被带到了南阳夏家,纪飞雨在西北剑阁平乱,宗文临和杨霁明在京城,苏以彤病倒,那时俞音身边只剩一个秦霜寒。
他们曾在镜雪关面对过强大的妖族,剑下无数亡魂,救了无数人命,从未想过,让他们最痛苦的是人族自己。
两个少年浴血战了一夜,秦霜寒拼命护着俞音,俞音终于找到了俞歌被关押的地方,看见伤痕累累的俞歌,却再度被南阳夏家的修士包围。
那是一个陷阱。
那些人不仅想要俞歌的翅膀,还想杀俞音。
那时俞音自认为自己身上最值钱的就是一条命,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拿一种看天材地宝的目光看他。
即便是身在陷阱中,他还想救俞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大部分人族对妖族的认知。
他的小师妹,从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藏着少女的心愿,问他要一把能飞花的轻剑,那剑在少女的手中,能斩镜雪关下的千百妖魔。
她保护的人族,却想要她的翅膀。
俞歌天真,但她从来不傻,凤凰到底带着妖族的狠戾与疯狂,她走不了,她便不走。三人都是一个山头出来的,平日里干什么都带着一股相似的狠劲,俞歌不想死,可她更不想让人夺了自己的翅膀,陷俞音于险境。
有人拿出一面古怪的魂幡,俞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见到那魂幡上的纹路,周身的灵力就混乱不堪不受控制,他护在俞歌的身前,周围的人,逐渐逼近。
俞歌已经被那些人伤到了极致,只要一把短剑,刺入她的心口,就能夺走她的凤凰翼,趁俞音毫无防备,她用自己最后的灵力,催动瞳术,操纵了俞音的身体,毫不犹豫,把短剑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师兄,你给我活下去。”俞歌说,“至少活一个,然后给我报仇,还有,替我告诉纪飞雨,不准找别人,不然我死都不放过他,诈尸也要打爆他的狗头……”
俞音周身缠绕着金色的火焰,凤凰翼张开到极致,带着目光空茫的俞音撞开所有桎梏,飞入了夜空之中,秦霜寒带着满身的伤痕,跌跌撞撞,去寻俞音,收到求救消息的纪飞雨不顾剑圣的反对,日夜兼程赶到南阳,看见的就是俞音背后生出的金色凤凰翼。
夏家人一片怨声载道,原本要夺的凤凰翼,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其实最想要凤凰翼的,是你吧?”有人讥讽俞音,“什么师兄妹情深深明大义啊,最后得了大便宜的,还不是你自己。”
“说着要救你师妹,最后还不是自己杀了师妹逃命,养了这么些年的凤凰,原来是留给自己的。”又有人说。
“白干了白干了,镜雪关之役的传说果然不可信,都说俞音年纪小心性好,我看不尽然……”
少年纪飞雨闯入南阳夏家时,听见的就是这些闲言碎语。他踉跄了两步,跪倒在地,凤凰已死,无人拦他,他手执寂寥剑,一步步问出那些人关押俞歌的地方,看到了那些冰冷的锁链和上面的血迹,地上只剩一条染血的缎带。
他们所有人,偷鸡摸狗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在那一刻都结束了。
一年后,俞音和纪飞雨不约而同在同一日杀进了南阳夏家,杀了夏家满门,在夏家府邸门前,纪飞雨和俞音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疏离。
两个人自此分道扬镳。
*
俞音从回忆中睁开眼睛,前世的他心高气傲,纪飞雨口无遮拦,俞歌的死,他身上多出的金色凤凰翼,都是横亘在两个人心中的刺。
纪飞雨记恨俞音没能救下俞歌,还亲手杀了俞歌夺了她的翅膀,俞音不满俞歌给纪飞雨窥探天机暴露了凤凰的身份,更不满纪飞雨救援来迟,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恨上了对方,老死不相往来。
床上的人似乎只是逢场作戏,俞音听到声音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走了。
地上却落着一个腰牌,那是渡雪山庄的东西,看腰牌的材质,似乎主人也是个管事的人,渡雪山庄的人,在这里做什么。
纪飞雨瞥了那腰牌一眼,若有所思,随后率先离开了房间。
这地方的确不宜久留,俞音正准备招呼北逍要走,却发现北逍正在盯着那熏香炉出神。
正要问,俞音就被北逍一把拉了过去,对方微微低头,似乎在感受他颈间的气息。
“怎么了?”俞音问。
“香味。”北逍指了指那个熏香炉,又指了指俞音,“在你身上闻到过同样的气味。”
俞音:“什么时候?”
北逍:“仙门盛会那天。”
俞音的脑海中闪过当天的事情,脱口而出:“神莺阁。”
那日他们三人为了进呈祥殿,上了神莺阁姑娘们的马车,当时沾到的,似乎就是这种气味。
不过,北逍的嗅觉真好啊。
*
俞音和北逍走出赌坊的时候,另外三个人正在门边等他们,守着门的伙计哭丧着脸,身边放着一个新托盘,见他们出来,伙计伸手护好了身边的新托盘,离他俩远远的。
俞音看到那个新换的托盘,问道:“坊主刚才来过了?”
伙计低头:“是啊。”
“你们坊主,是神莺阁的阁主?”俞音问。
“你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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