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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的奶猫变成了疯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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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俞音冲苏以彤摆了摆手。
  苏以彤笑了笑,冲他道:“以身相许啊。”
  说罢苏以彤偏过头,躲开一道向他横飞过来的红光,红光如针,刺中了苏以彤身后正要偷袭他的人。
  “啧,小心眼啊。”苏以彤叹气。
  “你看,你们家大人就是这么的不自量力。”苏以彤用脚踢了踢支撑在树干边脸色惨白的杨修逸。
  这少年,显然在高阶修士的灵力相撞中,受了内伤,苏以彤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里精光闪过,把手里的纸皮灯笼塞到了杨修逸的手里,娇声道,“小仙君,不如你跟了我吧。”
  “……”杨修逸在狂风大作中,头皮发麻,出了一身冷汗,却发现灯笼入手后,那灵力翻涌带来的难受感尽数消失了。
  北逍撞破阵法,一把将俞音扯到身前,就要离开,两只鸽子化为原形,分别牵住了黎雅和陈誓的手。
  阵法破败,杨霁明皱眉,立刻扇了手下一耳光,他灵力虽强,却不及北逍,阵法无法尽快修补,纪飞雨也始终冷眼旁观。
  离开前,俞音听见了毓秀挽留的哭喊和沈云央苍老的声音。
  “你是我沈家的后人,你娘是烈阳殿的圣女。”沈云央说,“天下苍生,是你逃不开的命运。”
  俞音停住了脚步:“陛下,活了小半辈子了,成熟一点吧,当年你爹这话我就当个玩笑,当初让你因为皇位惶恐了多日,可我从来没放在心上,如今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我不吃你们帝王家的那一套,少拿天下苍生来和我说理。”
  “你做你的人族皇帝,我做我的三清山小修士,不好吗?”
  阵法中的尘土散去,沈云央狰狞道:“你是沈家的人,只要你的魂魄里,还有皇家的印记,你就不能离开。”
  说罢,沈云央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暗红色的招魂幡,念出了一段奇怪的咒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招魂幡上,黎雅紧张地看着俞音,陈誓也捏紧了拳头。
  狂风起,飞沙再度弥漫,树叶沙沙作响从半空中坠落。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黎雅:“???”
  陈誓:“演什么?”
  苏以彤似乎早有所料,只是怪笑了一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随后而来的就是沈云央的盛怒,杨霁明的脸色也顿时变了。
  杨霁明说了一句什么,沈云央立刻大发雷霆。
  “啧,狗咬狗。”苏以彤十分不屑。
  俞音对沈云央十分无语,甚至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皇城应该不缺胡桃,您要不回去补补脑子?”
  北逍扫了周围几人一眼,抓住俞音的手腕,连带着黎雅和陈誓一起向远处掠去,天诛的细丝如雨,铺天盖地,护住了他们离开的方向。
  “沈哥哥真的是年纪大了,你们沈家的那道印记的确能约束魂魄,甚至会留在血脉中代代相传,可它只认完整的魂魄。”苏以彤掩着唇娇笑道,“你真当转世重生那么容易,连残魂都能完好归来?二十年前把别人害成那般模样,如今还想来第二次吗?”
  沈云央瘫坐在地,梦蝶蛊已经消耗了他的大部分力气,此刻他的面容更加可怖,毓秀哆嗦着挪开,不敢同他对视,他指着杨霁明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是说,能控制俞音,能取他的心头血救我的命吗?”
  杨霁明退开一步,躲开了盛怒的沈云央,左手抱着小雪貂,轻轻抚摸着,先前说着深明大义的是他,如今对沈云央的死活冷眼相看的人也是他。
  “是谁骗你的吧,是杨霁明,还是别人?”苏以彤说,“说不定那人只想借你的力量,把俞音带回来罢了,我猜猜看,为了找回俞音,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是阳寿,还是气运?”
  “还有多久,我能听到人皇驾崩的消息呢?”苏以彤向前走了两步,身上的银铃声响个不停。
  “你一直都知道。”杨霁明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以彤笑道:“不告诉你,不过有一件事,还望你们能知晓,当年我的确亲手治愈过中梦蝶蛊的人,但那个人,是我自己,我现在的模样,你也看到了。杨六,你今日坑了我,你们这阵法铲了我家门口不少草皮,门也坏了,劳烦赔一下,我暂时收个能抵押的。”
  “你!”杨霁明察觉时,苏以彤身边,原本杨修逸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灰白的纸皮灯笼。
  他想要去拦时,苏以彤退后一步,隐匿入深林中。
  “什么时候还上了,什么时候把人还给你。”风中留下苏以彤的声音。
  “庄主!”一旁的护卫焦急道,“小少主他……”
  “闭嘴,还不去找!”杨霁明反手就是一巴掌,周围跪了一地的人。
  纪飞雨同剑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
  江南小雪,夜色渐深,嘉定城的一家客栈里,北逍要了三间上房,就没再管黎雅和陈誓,一副要算账的神情,怒气冲冲地把俞音赶进了房间里。
  客栈的大堂内,黎雅和陈誓面面相觑,黎雅的脸上还留着知道两人身份后的激动,陈誓则是有点茫然,他知道学长不是普通人,但不知道学长还是个名人,而且他内心深处竟然还觉得这理所当然。
  另外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一前一后进了同一个房间。
  俞音刚走进房间,就听见北逍就在他身后落了房间的锁,他还未开口,北逍就已经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扔在了客栈的床铺上,冬日客栈里的床铺上了厚厚的被褥,俞音摔落在柔软的被褥上也不觉得疼。
  俞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北逍抓他的力气很大,手腕上留下了红痕。
  “你的灵力,是怎么回事?”北逍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显然很不高兴,床边的纱幔随着他的动作垂下。
  对北逍来说,灵力恢复,意味着俞音同这个世界再度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牵绊多了,想要离开就难了,好在还不是无法挽回。
  北逍的目光咄咄逼人,似乎要将眼前之人吞吃入腹,妖族的本性毕露无疑。
  俞音却在他的目光下,心口的位置猛然刺痛,千百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竟然尝到了一丝委屈的意思,他还没翻旧事,这人倒要先问他。
  “说话。”北逍命令道,双手放在俞音的颈侧,拇指按在俞音的下颌上,微微用力,浅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威胁,像是野兽在戏弄自己爪下的猎物,“为什么要召回自己的灵力,你想永远留在这里吗?”
  俞音放开抓着北逍手腕的手,渐渐垂下眼帘:“可我既然寻到了蛛丝马迹……总要为你,还有俞歌,讨回些公道。”
  他的声音称得上喃喃低语,北逍却听见了。
  “你说什么?”按在俞音脖颈上的手,不着痕迹地颤抖了一下。
  “小黑……”俞音偏过头去,躲开北逍的目光,“那日在京城,你为什么要对我下遗忘咒?”
  北逍摩挲俞音脖颈的手顿在原处,浅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些微不知名的情绪:“你……”
  果然,俞音松了一口气,郁结了几日的心,奇迹般放松了下来,以至于那瞬间整个人忽然就觉得疲惫起来,压抑了多日的情绪,有了决堤的倾向。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
  明明就在我的身边,却要看着我因为痛失你而难过。
  “你,好好休息。”北逍怔怔地看了俞音一会儿,抓着俞音的手都在颤抖,他转过身,把俞音丢在床上,就要往门的方向走去。
  “站住!”俞音翻身坐起,“你跑什么!”
  北逍的动作未停,甚至加快了脚步,好像着急离开俞音的视线。
  “秦霜寒。”俞音上前几步,试着挽留,“你不要走,行不行。”
  北逍的动作停在原地,既不再往前走也不转身,就这么面对着门的方向,悬空的一手还搭在门栓上。
  “落英的心法,是你我共创。”俞音站在北逍的身后,抓住北逍的衣袖,继续说,“从二十多年前落英剑失主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世间,落英剑唯独不会伤害的人,就只剩你我了,落英在我手中出鞘的时候,所有人都躲开了,只有你,你一直都知道落英的剑气不会伤你,所以,你是……我的小黑。”
  那么多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此时此刻,他却说不出口,只想牢牢地抓住北逍,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的脸。”
  “我不在的时候……谁欺负你了。”
  化形成功的那一日,我不在你的身边,如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完整化形后的脸。
  你怎么成为了妖族的尊主,又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和性子。
  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想要保护我,却要这样躲着我,还想拿走……我对你的记忆。
  ——第一卷 银鞍配白马 完—— 


第22章 我将,永不背叛
  南渊学宫旧址旁,清澈的溪水边,苏以彤赤着脚,坐在一块青色的石头上,披风的下摆和裙摆一起垂入水中,身边放着一个纸糊的小灯笼,溪水流过,半点也未沾湿,苏以彤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捞起水中的纸皮灯笼,捞出一串清脆的铃声。
  “小仙君,出来吧。”
  禁锢解除,杨修逸从灯笼里脱身,蹲在水边怔怔地看着苏以彤,一串问题脱口而出。
  “你真的是苏以彤?”第一个问题。
  “你真的不是小姑娘?”第二个问题。
  “你真的是鬼修?”第三个问题。
  “你如今还是……医修吗?”第四个问题。
  接二连三的问题,砸得苏以彤抽了口冷气,忍不住啧啧称奇:“你这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纪飞雨养出来的。”
  “我当然是苏以彤,以前特别有名的那一个,看过《天术》没,当年我写的。”苏以彤拿了把小金梳,对着溪水,细细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一个坏笑,“至于我是不是小姑娘……”
  “小仙君,你过来。”苏以彤冲杨修逸招手。
  杨修逸不疑有他,招手就过去了。
  “你看。”苏以彤咬着梳子,掀开了自己原本就不长的小红裙子,眨眨眼娇笑,“小仙君,奴家掀开比你大哟。”
  杨修逸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样的遭遇,头一次遭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差点一头栽进了河里。
  苏以彤扯了扯杨修逸的衣袖,继续道:“小仙君看不够的话,还可以上手摸一摸哦,奴家不介意的。”
  “你你你你你……”杨修逸一眼瞥见不该看的地方,被苏以彤吓了个半死,满脸通红,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在泥地上。
  他本着学过的礼法,想开口斥责姑娘家不检点,可想想苏以彤的确不是个姑娘,他也没资格说这话,最终还是面红耳赤地看着一脸坏笑的苏以彤,把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你这孩子,真是有趣。”苏以彤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把小金梳揣进兜里,“渡雪山庄里,还能养出你这么干净的孩子。”
  说罢,苏以彤又好似失了兴致般,挥手赶人:“你走吧。”
  “不是说拿我抵债?”杨修逸迟疑。
  “逗你玩的,顺便给杨霁明找点麻烦,我看不惯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样子。”苏以彤满不在乎,再次赶人,“走吧走吧,认得回去的路吧。”
  “认得倒是认得……”杨修逸擦汗,南渊七雅,果然个个都不简单。
  “能找到回去的路,多好。”苏以彤把手浸入溪水中。
  杨修逸直觉他话里有深意,却等不来苏以彤的解答,于是摇摇头,转身要走,苏以彤忽然又伸手拦他:“等一下。”
  杨修逸回头,苏以彤手中的溪水就这么泼了他满头满身。
  “你……”杨修逸皱眉,胳膊和腿上被落英剑气撕出的伤口,沾到溪水的同时,奇迹般的愈合了。
  “送你玩的,不喜欢的话,扔了也行。”苏以彤把手上的纸皮灯笼塞给了杨修逸,站起身,沿着溪水,向远处走去,留下沿途清脆的铃声。
  “小仙君,我和你投缘,在你日后走投无路之日,我承诺帮你一次。”苏以彤的声音,消失在溪流的远处,“不过怎么帮,这得看我。”
  苏以彤消失在远处,杨修逸看着自己手中的灯笼,有些无语。
  他出生在渡雪山庄,天生是修仙的料子,天资聪慧天赋惊人,生母身份神秘,虽然素未谋面,但必然也是修仙界的翘楚,生父杨霁明掌管着渡雪山庄乃至小半个人族仙道,日后再怎么落魄,大约也不会走投无路。
  不过对方的好意,他不打算随手丢弃。
  *
  嘉定城中的客栈外,两只鸽子蹲在房间的门口,大气也不敢出,房门紧闭,房间里,俞音伸手,抓住北逍的衣袖,迫使对方面对着自己,俞音不矮,却依旧要微微仰头去看北逍。
  “你就是我的小黑。”俞音笃定道。
  熟悉他喜欢的食物,熟悉他穿衣的尺码,甚至连害怕蟑螂这一点,都和过去的秦霜寒如出一辙。
  落英的飞花剑气不会伤他,北逍只可能是他的秦霜寒。
  不想让他听关于过去的事情,一旦触碰到过往就会行事疯狂,想让他回到穿越前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的小黑,变成现在的样子。
  错综复杂的问题交织在心头,俞音张了张嘴,到底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在世人的眼中,秦霜寒已经故去,又为什么,他成为了妖族的尊主,神魂不全,疯疯癫癫,毁了人族的烈阳殿,住着坟墓般的宫殿,还把俞音的尸首珍藏起来。
  俞音直觉这些与他自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北逍在俞音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右手,“我会伤你。”
  俞音瞥了眼北逍手指间灵力红色的光,问道:“你想做什么,让我睡过去,然后呢,醒来就见不到你了,还是想让我忘记我现在追究的东西,再于暗中保护我,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这就是你的想法?”
  北逍罕见地没有发火也没有开口,悬空的手停顿,慢慢背到了身后,把捏在指间的昏睡诀,藏到了背后。
  “你藏背后我就看不见了吗?”俞音气笑了。
  北逍:“……”
  “那你那日在妖族,为何又要说和我成亲,后来又为什么,想方设法要把我送回去,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俞音一手攥紧了北逍的衣袖:“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记忆,可仅凭感觉,足以刻骨铭心,既已置身此间,哪是说忘就能忘记。
  “我想……”北逍低沉的声音刚传入俞音的耳边,他就被北逍一把推到墙边,天诛红色的丝线缠绕,把他的四肢牢牢束缚,北逍低下头,把俞音被绑缚的双手抬高扣在墙壁上,低头在俞音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低声说道,“如果我说,我想用天诛把你绑在身边,再也不让你去见外面的人,不让你离开我半步,侵犯你,伤害你,想把你困在我的身边,这样你才不会……如果我还要说,我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在南渊学宫的时候,在三清山的时候,就想过这么对你了,即便如此,你还觉得,秦霜寒是你身边那个乖巧的剑侍吗?”
  俞音不小心听到对方的心意,来势汹汹的一番话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北逍继续道:“世人都说我残暴无情,即便我这么对你,他们也会说是妖族尊主性情使然,你后悔吗?”
  天诛的丝线凝为柔软的红绸,环绕着俞音的双手,对方的声息就在他的耳边,而北逍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由他的耳边,激起灵魂深处隐约的愿念。
  在妖族的大殿中,北逍看他时,那目光中的喜悦、悲凉和疯狂,俞音不会忘记,那是在京城茶肆里,北逍挥剑斩向古镯时眼底的眷恋,俞音也不会错失。
  虽未想起,却已刻骨。
  “你不是剑侍,你是我的家人。”不论过了多少次,这句话都始终未变。
  “你尽管来。”俞音咬咬牙,闭上眼睛,偏过头去,雪白的一段脖颈随着他的动作暴露在北逍的眼前,“你想咬就咬,如果你想做别的事情……任你处置,我不后悔。”
  俞音闭上眼睛,北逍的气息就在耳边,一如既往的强势。
  什么都好,只要还是他的小黑,做什么都可以。
  想不起来也可以,只要秦霜寒还活着,一切都还能有转机。
  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也没有任何难堪,俞音在被北逍用这样的姿势禁锢了许久,才感受到北逍的实现从他的脖颈间离开,对方的手放在他的背后,把他横抱到床上。
  神兵天诛缠绕在他手脚间的红线渐渐散去了。
  俞音靠在床头,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看着北逍,北逍微凉的手指摩挲过他的唇。
  “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俞音一把抓住了北逍的手:“那我若是不回来呢?我若不回来,你就打算这样在一个……”他想说那座空坟一样的宫殿,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我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回来。”北逍垂下眼帘。
  俞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啊,若不是那只莫名其妙的银镯子,自己大约真的会在重生后的世界安稳地度过一生,就好像留在这个世界的爱与恨,都能被轻易遗忘。若不是莫名被人拉回了这个世界,他都不知道秦霜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对方能过得很好。
  算了,不用北逍回答,俞音自己也能明白。北逍很快发现他能回来不是契机,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为了保护他,北逍决定对他隐瞒一切,想把他送回原来的地方。
  当年发生的事情,可能北逍自己,也不愿意提起,他又何必拿这些,去质问北逍。
  北逍不愿意提起,他便不问,留在此世间,终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只是他的小黑,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神魂不全,成为世人眼中可怖的妖族尊主。
  “睡吧。”北逍忽然道,在俞音的窗边坐下。
  心里的困惑被压下了一部分,可很多事情北逍不愿意说,俞音只能自己找答,他仍然没有松开抓着北逍手腕的手:“你不许走。”
  “嗯,不走了。”北逍随口应道,伸手拔去了俞音发间的银簪,长发垂落,穿过北逍的指缝,他似乎有点好奇,伸手扯了扯俞音的头发。
  俞音:“……”
  屋里的灯,应声而灭。
  眼睛暂时没有适应房间里的黑暗,俞音的手依旧搭在北逍的手腕上,今天吼了北逍,没被咬也没被上,他竟然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产生这种想法的俞音对自己开启了自我厌弃模式,摇了摇头,发丝扫到北逍的手腕上。
  “不敢睡?”北逍的声音在俞音的耳边响起,微微侧过身子,带着兴味,“怕我睡你?还是说,你很期待?”
  俞音:“……”
  怕你离开。
  “睡吧。”北逍忽然道,“我不走。”
  他什么都知道。
  说罢,北逍摘下了手腕上俞音的手,一手扣着俞音的手腕,一手在俞音的手心上,一笔一划,画下了一个符咒。
  指尖在手心上带来一丝痒意,熟悉的比划,俞音觉得似曾相识。
  夜色中俞音忽然瞪大了眼睛,这是那一日北逍咬破了他的颈侧后,用血在他的脖颈间,画下的那道符咒,可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来自于更早的时候,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似乎听人讲过这道符咒。
  记忆中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以双方的血为媒介,臣服之人,献出自己的心头血,同驱使者的血交融,刻入驱使者的神魂中……”
  “以表忠心,违者神魂俱灭……”
  “此咒名为不渝,意为……我将,永不背叛。”
  不渝,是他年少时,南渊学宫教导符咒的先生,在某日课上讲过的一道符咒。
  那年南渊午后的穿堂风,吹不醒学堂里的梦中人。
  先生咳嗽了两声,点名道:“俞音,我刚才讲的符咒,你在符纸上画一下。”
  无人应答,最后一排的书案边,俞音脑袋上顶着书,睡得正香,一绺发丝散了下来,贴着侧颊,一路延伸到秦霜寒面前的书案上,秦霜寒侧身给他挡了些透进窗户的阳光,手中的笔,在空白符纸上,绕过俞音的发丝,画出的符咒,正是先生方才讲过的那道“不渝”。
  “俞音!”讲符咒的老先生怒不可遏,一屋子弟子齐刷刷地看向窗边那两排人。


第23章 不给看
  情况紧急,纪飞雨一肘子戳醒了同样在睡觉的俞歌,俞歌哎哟一声,白了纪飞雨一眼,迅速了解情况,回头转身,脚在书案下飞快移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狠狠地踢在了俞音的膝盖上。
  “啊!”少年俞音从梦中惊醒,案上的书落了一地,靠在墙上的重剑也一声巨响拍在了地上。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秦霜寒画符的手一顿,在纸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墨印,默默放下笔,把俞音落地的书和重剑放回原处。
  南渊临江,初春的江风虽不刺骨,却也算得上凛冽,南渊学宫的大门口,两个人正在罚站,下课路过的人,纷纷和两人打招呼。
  “俞音师兄,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去镇上给你买。”毓秀站在学宫门前,问正在罚站的俞音。
  毓秀不是南渊的弟子,穿的自然不是南渊女弟子的月白色仙气飘飘长裙,而是凡间的服饰,站在一群穿月白的弟子中,有些不同,好在有俞歌陪她。
  “不用不用。”俞音赶紧拒绝毓秀,“你和俞歌去就好,不必管我。”
  俞音从来就不是要求回报的人,他救过毓秀,却从来就不需要毓秀还他什么。
  纪飞雨坐在一块青石上,一边擦拭着怀里的寂寥剑,一边风凉话说得停不下来:“虽然我也觉得那‘不渝’是个符咒中的笑话,谁没事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下那种咒,谁真能做到永不背叛,但我比你聪明,周先生最严格,动不动就要提问,虽然我面前摆的是剑法,但我还很认真地在做笔记,先生对我十分满意,下次肯定要跟我爹当面夸我,你说你……”
  “没事,我们没爹没娘的,不怕他跟家中长辈告状,我家师父修无情道,无情道你懂吗,无欲无求的那种,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课业,先生可以尽管跟他告状,他管我们一次算我输。”俞歌一身水粉色的衣裙,赤色的发带高高绑着分成两束马尾,在一群身着月白色衣服的弟子中,格外显眼,听到她的声音,不少弟子都在看她。
  “你可少说几句吧。”俞音头疼。
  “师兄!”俞歌在人群中冲俞音喊,“你好好反省,我先和纪蝈蝈回去了!”
  “快滚快滚。”俞音不耐烦,威胁道,“别给纪飞雨乱取名,他好歹比你大,还有,穿好你的南渊学宫弟子服,成天花里胡哨的,不然下回被罚站的就是你!”
  “知道啦,师兄我给你们留晚饭。”俞歌已经走远了。
  少年苏以彤抱着厚厚的一摞医书路过门边,短披风内穿着白色的上裳和红色及膝的裙子,脸上还沾着炼丹时蹭上的灰尘,在门边看到两人,立刻把医书放在门边,拍手道:“又是你们?”
  “又是我们。”秦霜寒礼貌地回答,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俞音面无表情:“下一个。”
  “……”抱着小雪貂的杨霁明站在门后,右手提着一盏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脸都是伤,走,我带你去上药。”苏以彤看着杨霁明问,“谁又找你麻烦了?我让宗文临替你揍回去,再不行,关门放纪飞雨,骂死他们也行。”
  杨霁明摇头,眼角还有泪花,把怀里的小雪貂搂得更紧。
  杨霁明那几个哥哥,总爱同京城的几个纨绔一起欺侮杨霁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杨霁明在杨家排行老六,生父杨瀚生前是渡雪山庄的庄主,灵力高强,深得仙门弟子和百姓的尊重,然而好景不长,杨瀚练功出了岔子,暴毙于自家的宅院中,这样的死法到底是不太光彩,杨瀚的弟弟杨争接任了山庄庄主的位置,没有生父庇护的杨霁明,从小到大时常受兄弟几个的欺侮,到了南渊学宫以后,日子才算好过一些。
  俞音、秦霜寒还有纪飞雨和俞歌,看不惯那群人,时常会帮杨霁明出出气。
  不过这件事上,苏以彤和宗文临平日里帮得更多。
  “怎么了?”不远处,刚下课的宗文临也闻声走过来,他虽是佛修,却也注重衣着,穿着的都是时新的款式,在南渊很受女孩子的欢迎。
  宗文临扫了一眼眼圈通红脸上带伤的杨霁明,大概明白了状况,和苏以彤一左一右,拉走了杨霁明,温和道,“谁欺负你你就告状,我们都会帮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谁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扇谁耳光,打人就要打脸!”
  少年杨霁明擦干眼泪,用力点头。
  “少来,什么思想,你个佛修中的败类。”苏以彤道,“他对他舅杨争不满很久了,你让他扇一个试试?”
  一群人的说话声就这么远去了,午后的南渊学宫也逐渐安静下来。
  俞音的手里,还拿着刚才宗文临顺手抛过来的两个桃子。
  “给你一个。”俞音挑了个大一些的桃子抛给了对面的秦霜寒,抓起剩下的桃子咬了一口。
  俞音看着秦霜寒接过桃子,捧在手心半晌,小心地放进了储物囊里,他家小黑当初化形化得太着急,揠苗助长之下,赶工赶出了豆腐渣工程,黑白相间的恶鬼面具下没有五官,自然也没有嘴。
  秦霜寒吃东西怕吓到别人,一般都是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问我就算了,我睡过去了,你怎么也说不会?”俞音靠在雕花的墙壁上,忽然偏过头问道,“你不是在听吗?我看你都画出来了。”
  “你不会的,我都不会。”秦霜寒笃定地说。
  俞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秦霜寒的观念里,不论是走路、练剑还是课业,他都恰好落后俞音那么一点,就好像始终跟在俞音的身后。
  不明所以的先生都要被气死了,罚站都是轻的。
  *
  俞音心里有事,零零碎碎的往事,纠缠在一起入梦,一夜睡得不算安分,北逍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手里昏睡诀的红光在犹疑中明明灭灭,却听见俞音睡梦中翻身,迷迷糊糊开口,叫了一句小黑。
  北逍放下手,红色的灵力光晕消失,将手轻轻搭在了俞音的腰际。
  俞音醒来的时候,面前是客栈的一堵墙,身后是……身后是……
  两个人昨夜不知怎得睡在了一张床上,脖颈间能感受到北逍呼吸的气息,后背同北逍的胸膛紧紧贴合在一起,而北逍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再向下的地方——
  都是男人,俞音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俞音有点尴尬:“你,能不能……”能不能高抬一下贵……
  北逍:“醒了。”
  答非所问,又来了,北逍的选择性忽视。
  俞音被北逍搂得更紧,和某物来了个更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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