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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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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一笑。
何止。
这还一举解决了两个随身隐患。我可还记着昨夜被窝里方大警官是如何说我左一个小郡主右一个大原野,前面还虎视眈眈一个白小姐。如今他便不用挂心了。何况这家室刚成,晚上总有些需要两个人共同完成的私事。原野要是在,可怎么叫他听墙角。
第40章 天玉觅龙(十二)
白莺莺的账一直记在我脑海中,一日不完成,一日心难安。但我心中总有感觉,她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的。她若是不急,便可以一直吊着我,不必引我出洞了。
我手中的天玉觅龙经,既不是第一册 ,也不是最后一册。缺了前因后果,看起来着实难。原野说没有他的提点我看不懂,倒不见得。这中间固然有晦涩难懂的部分,大意我还是知道的。约有百分之七十的篇幅讲的是地理形貌与风水勘测之间的联系。还有百分之十说的是个人于道意上的修养。
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为什么原野一副少了他不行的样子呢。”
“你确定你懂?”
我头也没回:“我知道它在说什么。”
“知道和理解是两回事。我瞧瞧。”
然后身边坐下来一人。
我转头看去。方大警官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身上就裹了件浴袍,热气腾腾地坐在我身边。在我眼中就是个刚出炉的大白馒头。大约是浴室热气的熏蒸。平时清澈的眸子此刻润了层水气,汪汪地亮。少了层狡诈,多了份可爱。
我咕咚就咽了下口水。
方警官很认真地看着天玉觅龙经,说:“看着浅湿易懂,却不好深入理解。你真的懂?”
我哪知道他现在问我懂不懂什么,刚才懂的现在也忘光了。胡乱应了两句话,手不自觉就摸上他的脖颈:“你明天要上班了吧?”
方皓应了声是,这才仿佛察觉到什么,侧头看我,只愣了一下,便笑起来。
“怎么?”
他笑的时候,其实痞坏痞坏的。一转眼珠就知道在冒坏水。比如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就是不说,好整以待等你开口。
我不怕开口,对象之间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眼下心痒难耐,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件事了,一边摸过去就一边道:“没怎么,把握一下最后一个夜晚。”
“什么叫最后一个夜晚?”
“天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加班了。”
他踹了一下我的小腿:“你早前不是挺正人君子,睡一张床也没反应么。”
我现下要是毫无反应,我就是个和尚。就不叫君子了。这人那天不挺撩的,今天哪那么多废话,还他妈在那吃吃笑。我一把就堵住了他的嘴。
意乱情迷间听方警官人模人样在耳边吐气:“你可以要求我晚上回家。”
然后舔了一下我的耳廓。
“……”
什么都不用说了。受之于人,赠之于人。我就把从方警官身上学到的全部还了回去。作为一个好学生,自然是要加利息奉还的。开头很满意,过程很满意,结尾也很满意。总之我非常满意。就是把大白馒头啃完后我心中有些懊恼。
这么好一盘肉我为什么能迟迟举着筷子不下手。
还有。
我可能需要加强一下锻炼。体力上的差距实在有辱我作为男人的尊严。话说回来,其实不管在哪个位置去看方大警官,真的都挺好看的。
赵泯和原野走了后,两人没声没息好久。我一度担心赵泯该不会被原野给咔嚓了。打电话过去一问,人中气十足倒挺好的。大约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互帮互助,相处融洽。
我让赵泯给我套个话。问问原野,这天玉觅龙经有什么秘密需要他提点的。结果么我话刚从嘴里落下,赵泯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原先生,黎哥问你这天玉觅龙经的奥妙。”
我恨不能捂上他的嘴。
“什么叫悄悄的你懂不懂!”我怒道,“你是不是恨我。”
赵泯说:“哥你也别介意。我需要天玉觅龙经做什么。原先生那么聪明,一听就知道是你在问的。这光明正大的被他知道,和悄悄的被他知道。不还是知道。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放宽心,啊。”
你还聪明了。
我道:“看来原先生给你不少好处,连好话都说上了。”
过了会电话那头传来原野声音道:“黎老板是不是有事相求啊。”
我一口回绝:“没有。”
那边就笑了。
“你研究了多日,有什么心得?”
我刚想强撑面子说点什么,就听原野道:“什么时候黎老板想明白了,愿意听我说了。咱们就见个面好好聊聊。你要是介意方警官,可以等你那口子不在。”
我辩解道:“什么叫我介意……”
然而那头电话已经挂了。
电话虽然挂了,我还是要坚持把话说完的:“这是学术讨论,不要说的像偷情一样难听!”
话这当口,门锁咔嚓一声,家里那位下班了。眼下我收拾了些东西正先搬在他家。方皓下班,自然就回他那个经久不住的地方了。我还举着电话,一眼看过去,方皓撤了钥匙,放下包,脱了鞋。毫不含糊问:“什么偷情。”
……
果然吧。这耳力可以的。
我一点也没有心虚。这样那样与他解释了一遍,说:“你看这位原先生是不是很欺负人。”
方大警官长长一声哦,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只是拍拍我的头:“黎老板尽管偷,偷得着,算我输。”说着顺了一把我的头发,进里屋去了。
我:“……”
看这样子,似乎是没听进去。
隔天赵泯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错觉。因为自从把原野交给他,除了我那天主动打过电话,赵泯已经许久不找我了。我边接电话边想,该不会是原野突然想通了,要主动与我聊什么。结果一听,是白莺莺的事。好么,早前我还在想她。这会就来消息了。
我立马振作起精神,问明白他们在的地点,穿穿衣服就出去了。
他们约了个茶吧,地方挺远的,离这里要有一个小时的车程。那片地区我很少去,得靠导航才摸到地方。泊好车进店,问起服务员,说是小包间订好了,但是他们人还没到,让我先进去等着。我就去了。外头是居民区,来来往往骑着自行车的都是大爷大妈。我看了下表,差不多要到学生下课的时候了,估计着是去接孩子。
等了得有差不多半小时,赵泯才推门而入,和我打招呼:“不好意思哥,路上堵了。”
我说自家兄弟用不着客气。
后头进来了个白莺莺,再后头就是原野。
我看了下他们:“你们一辆车的?”
原野抬起他倨傲的下巴:“我不会开车。”
白莺莺抿着嘴笑:“老古董么,可以理解的。”
我没太听明白这话中意思。但似乎是在针对原先生。我试探性地往赵泯那对了个眼神,他一脸你别提的生无可恋。嚯,这是,发生了什么?
原野哧笑了一声:“黄毛丫头。”也不多计较,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人,我也不多说,只是和赵泯也请白小姐落座。这才吩咐服务员去上茶。
原来此番白莺莺相约,是为了一个人。等她领我们前去,我才知道,原来这人就在对面那片小区中,怪不得她把地点约在这。原野不和我们走,说自己有事要办。别人的事我向来不多问,何况和他一点也不熟。换句话讲,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大,宁肯装聋。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人,不过三十出头,衣着得体,目露忧色,稍显憔悴。
她和白莺莺应该是交情不浅,因为她直接叫她莺莺。
白莺莺道:“这位是我请的胡师父。”
我和赵泯就打了个招呼。女主人看我的眼神变得热切,我虽然面带微笑,心底却十分茫然,趁女主人家离开的功夫问白莺莺:“到底怎么回事。”
白莺莺悄声回答:“你急什么。男人不能太急的。黎老板是忘记了么。”
过了片刻女人回来了。我这才知道原委。她与赵泯是本家,叫赵芳。大约是一个月前,她带着儿子回了趟乡下,回来后,她儿子就开始发低烧。先前她觉得不过是感冒,就带他去看了医生。结果吃药挂水,也就好了一天,又开始发烧,还说胡话。
我听到这里,内心其实是很不赞同的。
就和孙家明那桩事一样,生病就该找医生。乱七八糟搞一些旁门方法,有没有效另说,怕是要耽误病情。但是人家母亲必然是要比我这外人挂心,她在述说,我也不好说出来。然而赵芳也说了:“胡先生不要见怪。我大大小小医院跑遍了,检查也做过许多。医院里查不出毛病来,指标很健康。可是孩子病就在那里。我也是没办法,才想到别的途径。听朋友说,胡先生精通于此道,凑巧莺莺说和您熟识,我才腆着脸让她请您过来了。”
我看了眼白莺莺。
白莺莺道:“不如先去看看孩子吧。”
赵芳这才如梦如醒,连连说是。请我们去卧房了。
第41章 天玉觅龙(十三)
我轻声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会治病。”
白莺莺说:“眼下你不就知道了。”
“这可奇怪。要论医术,白小姐该比我擅长吧。”
“正统的我擅长。邪门的,还是黎老板比较熟悉。”
这当口,我也见着了那个孩子。
大约六七岁,脸色发白嘴唇发干,眼睛紧闭。赵芳走到他身边,摸了下他的额头,今日倒是没有发烧。只是人看着就是有病在身。她看向我,面上满是恳求。我当然知道一个母亲的心情有多急切,可我真的不会看病。倒是白莺莺瞧我窘迫,主动把赵芳请了出去。
“胡师父看病不便外人在场,赵姐先在外面等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等白莺莺回来关上房门。我才道:“白小姐,这玩笑不好开。”
赵泯凑过去看那个孩子,在一旁插嘴:“是呀。要出人命的。”
白莺莺道:“放心,我敢叫黎老板来,自然是你能看的。”
我就听她说,她治的病,是阳病。而眼下要我看的,是阴病。什么是阴病,就是不是生理上的毛病,可能是受了惊,掉了魂,或者是沾染些什么,乱七八糟那一种。她说小孩子体弱,去乡下沾染些什么,也说不清楚。她已经明白看过了,肯定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既然不是医生能看的,那也只有另寻途径。
我说:“那你也不该找我。我什么本事,你不知道?”
白莺莺挑起柳眉,反问我:“黎老板连我白家蛊术都摸了个门清。这会说自己没本事。我倒是无所谓,最多不再管这事。反正这孩子与我没关系。人情么,把你请了来也算是还了。等出了门,别人说你装神弄鬼,我可管不着。”
赵泯在我后头转了一圈,装作无意地咬耳朵:“她威胁咱。”
我当然知道。这人不是你弄过来的么。我走到床边看了眼那个孩子,摸摸他脑门,冰凉凉的冷汗。略一思索,问白莺莺:“你确定是那种东西?”
白莺莺娇声说:“等黎老板确定病因呢。”
我说:“那我要去让赵芳算个卦。”
白莺莺道:“你不能直接起卦么。”
这种轻而易举的语气仿佛在说一加一你都不会啊。我有些尴尬。我就是不会。早说你看高我了你还不信。白莺莺拦住我道:“你的乾坤通宝呢。拿出来用吧。”
这三枚小铜钱有多少人知道我已经不奇怪了。但这么直白的让我直接用的,白莺莺还是头一个。至今我统共也就用过两次。我从脖间掏出乾坤通宝,十分怀疑:“你确定?”
白小姐冲我笑了下,然后直接拉上了赵泯的手。赵泯一脸受宠若惊。
“我们就先不打扰。黎老板慢慢来。”
她居然就直接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躺在床上的小男孩。
“……”
我叹口气,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逼在这份上没有办法。试试吧先。老人与孩童是不经常测卦的。一个是无甚可测,一个是变化太多。这孩子虽然脸色透青,但是哪里都瞧不出黑气。不像方皓那一回,明明摆摆有黑气缠身,显示有祸。我掏出乾坤通宝,放在手心,握住孩子幼嫩的小手,闭上了眼。很快就沉入了意识。
这乾坤通宝的梦境一次比一次暗,迷雾越发重。雾重水汽多,走久了,我就觉得连身上的衣服都要湿透,重重裹在身上,令人寸步难行。
这空气太冷,一口呛进肺底,彻骨冰寒。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循着散开的雾往前走。很快脚下一空,落到了一片田地。照前两次经验来看,这应该就是赵芳老家。我裹紧了衣服,站在田地中央,只等了一会,果见田埂上跑来一个男孩子。我连忙跟过去。
这孩子就是赵芳的儿子,看上去很好动。他一边走,一边揪着田里长着的庄稼。过了会,他的目光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跑过去蹲在地上开始挖。我看了看,是个盒子,半埋在土里。用不了半晌功夫那盒子就被男孩扒了出来,样式古朴,像是我奶奶那一辈人用的。我预感这盒子与孩子的病有关,就低下身凑前去看——
不料就在盒子打开一瞬间,忽然一团黑影从中蹿出,我躲不及妨给打了个照面。连连后退。那口气没屏住,现下只觉得打了个寒战。
再睁眼看,那男孩子倒无事。他把盒子翻了个底朝天,见什么都没有。一脚踹开。就又走了。这下我再往前跟去,就怎么也走不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
卦梦不是现实,但与现实有引申之处。我猜测这孩子可能是在老家撞见了些什么。这种病例,我小时候常见。大多是半夜大人抱着孩子过来找我爷爷看,若是生病的就去医院,若是冲撞了什么的,就在事发地,让大人上柱香,说点什么,通常没什么问题。
白莺莺说她只懂医不懂蛊我是不信的,同理,这孩子的事,算不得难症吧。她既然知道要找我,她自己就不会解决么?这才是我疑惑的地方。
我从疑虑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在这里,周遭雾气渐渐浓重,我却半点也没有梦醒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先前两次一次被方皓打醒,一次被他泼醒,我倒没有遇到过出不去的情况。我一时有些懵。
天色越发变暗,梦里没有灯火,雾气像水蛇一样钻进衣领,渐渐有些难捱。方才从盒中扑面而来那团黑雾不知何故,在我脑中一遍遍放起来。当时那种窒息感也渐渐袭来。
我心知不好。
但看双手,却也无乾坤通宝的痕迹。没办法。只能按记忆捏住提乾坤通宝的那一块地方,心中默念着要醒来。那一瞬间我居然有那么一刹那的恐慌。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就在我忧心之际,忽然惊天一声雷响,天地震颤,大地裂开了缝隙。我脚下一空,就一头栽了下去。
视线转换之际,我猛然抬头。心口砰砰直跳。渐缓过神,眼前才恢复了光亮。
这场迷梦,总算是醒了。
我还沉浸在失重的状态里,站起身时晃了一下,有些晕眩。外头隐隐有着说话声。我推开房门,看到赵泯他们坐在沙发上,原野居然也在。我还来不及奇怪他怎么摸过来的。就见赵芳迎上来:“师傅,我儿子怎么样。”
我安抚她别急,聊表问了下她在乡下期间,她儿子去过的地方。我说有一片田,田的尽头是个小房子,离得不远是个蟹塘。这地方你有印象吗?赵芳说好像有,那里还有个公祠。我听到这大约也明白了。把男孩站的位置告诉她,让她去乡下问问村里老人。赵芳连连应了,一顿,犹豫道:“问什么。”
我说:“问他们,如果在路上不小心冲撞了什么,该怎么处理。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有的是烧香,有的是叩头,你要带的东西也有区别。村里老人这种见过,问他们没错的。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去一趟,你儿子估计就没事了。”
小孩子走在路上,不小心冒犯了先祖,也是有的。应当不凶,不然不至于拖这么久。
赵芳就去打电话了,也不知道是从电话中听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等挂了电话,态度变得更谦虚了,连连道谢。我猜可能是她听到的情况与我所言差不了多少。至于道谢就不必了。救人一命是应当的,不值当。方才那一场梦我有些累。只说你先这样办,具体的可以问白小姐,她是医生。最要紧还是给你儿子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白莺莺留在那与赵芳说话。
我去开车。赵泯追到我车边,问我:“你没事吧。”
我说:“怎么?”
他有些忧心:“脸色不好。”
我在后视镜中看了下,确实不太好。我说:“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赵泯只能叮嘱我路上慢些,到了给他发条短信。离开前,我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原野。外头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却像是打在冰上。不知为什么我就想到那惊天一声雷,掉入地缝之前,隐约仿佛见到雪花,黑暗中的白。顿时觉得心发慌头更晕了。
我摇摇头。开车走了。
回去时方皓还没下班,我从方才就觉得不太舒服,本想直接睡一觉。想到这床是谁的,还是忍了忍,囫囵冲了个澡,一头把自己摔进了被窝。热水冲得人皮肤发烫,心口却阵阵发冷。在梦中那粘腻的冰冷感挥之不去,始终盘旋在那,令人发堵。我迷迷糊糊闭上眼,脑子里一会是仍处在那迷雾之中,一会是那黑雾罩脸袭来,走了几步,又觉得脚下发软,往下一看,居然是悬空的,地下黑暗如怪物巨口,似要吞人。
折腾半晌,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
直到觉得七昏八素被人摇醒,我睁开眼,床头灯色晕黄,外头漆黑一片。方皓担忧地摸上我额头,我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睡着了。
而且还病了。
第42章 天玉觅龙(十四)
方皓身上衣服还没换,笔挺一身。要搁平常我肯定大饱眼福,眼下只睁眼瞧上一会就觉得晕,整个脑子仿佛都在坐过山车,晃来晃去,令人想吐。
我闭上眼,就觉得额头被一双手摸来摸去。过了会脚步声出去了,在我迷糊的时候,胳膊被人一抬,一个冰凉的东西塞了进来。我一睁眼:“什么东西。”
方皓说:“温度计。”
他又问:“你干什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倒是想说出个一二三来,可白天没干什么,说不定是这入秋了,有些小伤风,也是正常的。温度计量了下,体温稍微高了些。我说咱家有药吗,吃两颗就好了。方皓有些迟疑:“你又没咳嗽,也没吐,我怎么知道该给你吃什么药。”
要不是我现在有些累,我肯定得嘲笑他一通。
“板蓝根啊,包治百病。”
家里没有板蓝根,方皓换了衣服出去买。等他关了门,我躺回床上。这才心想,这怪不得都想成个家,有个人陪的感觉确实不赖。要放以前,只能自己苦哈哈在床上熬着,要么半死不活爬到药房。现下有人帮你跑腿,还能适当撒个娇。
芸芸众生,知心者难求。上天待我不薄。
我摸出手机看了下,上面有赵泯的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两三个小时前发的。我给他回了个报平安的短信,窝下去就又睡了,此番卦梦,搅得我心神不宁,终日惶惶。次日赵泯告诉我,说赵芳回了乡下,依老人所言,布置了些东西。她儿子已经好多了。问他在路上干了什么。小孩子也说不出所以然。我心说,那附近就是公祠,农历的七月么,总归是事多的。
这事估且到这就结束了。我却一连几日都不得好,浑身恹恹,提不起劲。方皓新着手了一个案子,本来挺忙的,可能看我实在不得劲,硬是深更半夜还赶了回来。我最多是有些疲累,他却是熬得内火不散,嘴角都撩了泡。
我看得心疼,皱着眉头:“你什么案子,我能不能帮你。”
方警官拿手盖住眼,说你顾好自己就行。
他这模样,一看就是有事瞒我,我私下就找了赵泯。他和钱博有些交情,套些案子的情况也是很顺手的事。等我给赵泯开门,他直接哇地一声退了几大步,惊魂未定:“你没事吧。”
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子。脸黄不拉几,因为几天连续的噩梦,觉也没睡好。眼窝青黑一片,头发像鸡窝。见他这见了鬼的模样,门一关,有气无力道:“噢。还没死。”
赵泯担忧地凑过来:“喂,你去不去医院啊。”
我已经去过门诊了。那医生说我亚健康,常见,连药也没开,就打发了回来。这些倒也没必要和赵泯详说。我搁沙发上躺着,直接就问他,钱博那什么案子这么难办。
赵泯道,最近有几个孩子失踪了。我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拐卖?”
他说:“估摸着是吧。联网查了,有了些眉目。现在正在搜人。”
“嫌疑人确定了?”
“大差不差,还没找到足够的证据。先盯梢着,可能是个团伙。钱博说不能打草惊蛇。”
我说那孩子找着没。多久了。
每年都有许多儿童丢失案,好手好脚卖掉的有,被残害着去当乞讨儿童的也有。一般当地找不着,很有可能是被藏起来偷送出去。一旦到了山不通路不通的地方,撒网式也难以觅得踪迹。最令人担忧的是,万一到时候孩子是找着了,可人没了。就是把犯人枪毙一百遍,也没有办法挽回生命的。
等方皓回来我问他,他诧异于我哪里知道的消息:“都是六岁的男孩。失踪时间差不多。”
特征这么明显,看来犯人是有备而来。方皓他们立马就意识到了案子的严重性,当下组成了专案组,连着看了好几天的监控。犯人狡猾的很,并没有在监控中被查到线索。还是其中一个男孩子自己跑了出来,被路人送回了家。人倒是没什么外伤,就是神智有些不清醒。你问他东他答西。组里派了人手先保护着。然后在男孩出现的位置展开地毯式搜查,总算在一户人家找到了蛛丝马迹。
人计算得再精密,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一有了生活气息,就不可能留不下痕迹。那里没有找到孩子,钱博就说要对嫌疑人进行跟踪。方皓与钱博在意见上有不合,干脆自己带了些人去高速口盘查。只要人跑不出市里,就是天罗地网铺下去,总能逮着的。
要是普通的拐卖案,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在同一时间,失踪了差不多年岁的孩子,我直觉这案子不简单。要说六岁,赵芳的儿子也是六岁。这当中,不知是否有联系。
我沉吟道:“要不我帮你看看。”
方皓却说:“局里有部门协助,暂且不用你。”
我这才记起,早前坑我入伙的时候,他确实说过,局里确实有个部门,专门负责奇特的案件。说起来,张子青就是其中一员。倒是我白担心了。
方皓道:“我看你面色十分差,要不,我找张子青过来给你看看。”
张子青?
他是干嘛的。他是道士,与神神怪怪打交道的。我诧异道:“怎么我看上去像是需要他来医治的吗?这个,还不如找白莺莺吧。”
说到白莺莺,方皓脸色就变了又变。最后道:“谁知道是不是她害的。”
我一听这话不对头,琢磨一会说:“你知道啦。”
方皓说:“赵泯找不着你,就打电话给我。我能不知道?”
我笑了几声,摸了下鼻子:“听说赵芳的儿子已经活蹦乱跳了。我也算没白干活。”
“你怎么就不觉得万一是姓白的故意的。”
我坦然道:“那我也得先受着。孩子总是无辜的。”
方皓被噎住了。
我揽过他肩头,让他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顺着毛哄:“你所求不就是一个正大光明,问心无愧。这话还是你教我的,你忘记了么。”
他久久不出声。
我这话说得是挺男人。可身体上的毛病,捱着时也难过。天玉觅龙经,我看了三分之一,就看不下去了。太晦涩。莫不是被原野给言中,非得找他,才能知晓一二?原野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与白家丫头似乎颇为熟悉。难道他年纪真的很大么。
我左右无事,就想帮方皓算算他这案子破得怎样。但给方皓看卦,须得另一种途径,寻常是算不出来的。早前方皓与我稍有纠缠的时候,我就看不太清他的运势了。如今想来或许我那时候便动了心思,只是自己不知道。何况现下这种关系。
看不了卦,就只能问卦。
问卦,有的请地仙,有的请祖神。我这问卦,自然是问我的传家宝。
可是这一回,我把自己给问了进去。
当时我左一个闭眼,右一个侧目。之前用的好好的乾坤通宝不顶用,半天也不叫我进梦。我正奇怪,就拿着传家宝看了半天。方皓家的阳台是落地的,处于高层,阳光通透。当时我腿上正摊着天玉经,正午的阳光穿过乾坤通宝的小方孔,在天玉经上落下个影来。
我无意间一撇,忽然发现那圆形方孔的影子上似乎有几个光斑。可是往铜钱上看,上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我举起那方通宝,低下头眯着眼在那影子上使劲看。眨到眼睛都酸了。恍然间觉得那影子上的光斑逐渐放大,犹如一人驾鹤腾空而来,哗地一下朝你脸面撞过来。
我惊地一抬头,这才发现日影西斜。书还摊在那。举起传家宝,根本没有什么光斑。
方才似乎是迷糊了很久。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我也不知道了。只是那传家宝,竟是头回失灵了。
我原以为我在家中休养几日,总归是好的。却不料半月过去,状态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后居然起个床也气喘吁吁。这下我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事情不对头。回想起夜夜梦中那黑雾一团的东西,我决定打个电话给白莺莺。
白莺莺的电话没打出去,张子青的电话倒打了进来。
他张口就道:“小黎师父,你不要动。”
我原本正躺着,刚要起来。听到他这话,就僵在了那,不知该下床呢,还是继续躺回去呢。总之是没敢动弹。寻思半天找了个折中的法子,坐着。
我奇怪道:“张道长,你这是?”
张子青似乎是在车上,因为旁边我隐隐能听到车辆的声音。就听他快速地说:“你打开你床头柜上的抽屉,把里面的符纸拿出来,双手各握一张。你的传家宝呢?”
我依着他的话去抽屉中找,拿到他说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然后就听张道长说你拿着,睡你的觉,别睁开眼啊,别动啊,千万别动啊。我再不明白,也该明白了。因为平地忽然起了一阵风。妖风。
说时迟那时快,我脑子里啥也没想,闭上眼就装死了。
第43章 天玉觅龙(十五)
明明身处室内,耳畔却妖风乱蹿,隐约有凄厉的呼号声传来,仿佛我不是躺在床上,面前也不是天花板,而是身处深渊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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