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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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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稍不留神就坠下万丈谷底不得超生。那呼号声盘旋着渐近,吼地我心口发麻,胸腔那鼓鼓直跳,恨不得睁开双眼与之较量一番。
在我意乱神迷之时,手心一阵发烫,激得我皮肉一痛,倒是整个人回过神来了。
妖风起得急去得急。等一切归于平静,我掀开眼皮,一切如旧,连书架也没倒。若非手中符纸已化成灰烬,我几乎要怀疑先前不过一场幻觉。须臾门就叫人开了,我走出去,就见到一行人冲了进来,张子青道长领头,啪地一拂尘打在我脑门上。
我:“……”
我拂开那毛茸茸地须须,黑着脸道:“好久不见,这礼太重了。”
张子青义正言辞:“无量仙尊。贫道是怕小黎师父被人夺了心智。”
我指着自己的脸:“像吗?”
他对着我左瞧瞧,右看看,末了一语定论:“看着不聪明,应该是本人。”
方皓咳了两声,这才发话:“都别站着了。道长,你给看看吧。”
我猜这符阵一定和方同志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他瞒着我在家里搞了些什么名堂。就见张子青跨前一步,一把扣住我手心,一副把脉的阵势。过了会,朝张章招手道:“来,小张。”
张章走到我面前,我被他纯真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谁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真的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张章看了我几眼,挨到方皓身边道:“二哥没了。”
当时屋里关着窗,没有风,他用那种莫名的眼神望你,还说着这样的话。我就觉得后背一凉,份外诡异,勉强笑道:“小张,大半夜,可别吓人。”
方皓拍拍小张的头,倒是脱开他的手,走到我身边坐下。方皓的靠近,缓解了我内心的不安。我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方才的恐慌。我恐慌,是恐慌在自己方才闪现的杀意。其实我这些天,身体虽然无力,内心却总是有些暴躁,一直被我强压着。这种情绪轻轻松松就被张章一句话给带了出来。
我知道我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张子青道:“看来张章与我,判断是一致的。”
他问我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将下午想解卦,却问不了卦的事,据实相告。同时将这些日子以来,困扰我的噩梦全盘托出。
方皓沉着脸:“我就知道和姓白的脱不了干系。”
我握上他的手,问张道长:“道长看出哪里不妥。”
张子青捋着下巴,才想到他光溜溜的没有胡子。他沉思再三,说:“小黎师父的模样,是魂魄缺失。”
我和方皓都是大吃一惊。
我说这三魂六魄少了任何一样,人都不像正常人。我如今虽然身体不适,却也能跑能跳,能吃能睡,记性也没有问题。道长所言当真?
张子青目光略显无奈,他说:“方皓与我说你的情况时,我便在心中猜想,如今看来,我所料不差。提前备着的符咒也派上了用场。你虽缺失一魂,却亦得了一魂。”他说到这里时,我就想到当日在赵家时梦到的那团黑雾。心中对张子青的话,其实已经信了几分。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张子青又接着说:“而今我以为,是有人借黎泽的身体,在养魂。”
方皓插嘴道:“就是方才那个?”
那个我听到的呼号声。
张子青点头。
“不错。”他起身,在室内踱了几圈,说,“我猜,此魂一定长年经人豢养。始终托不到实体。有人设计,令它一半进了小黎师父的身体,以魂换魂,用生人阳气来滋养。若是时机成熟,它的另一半与黎泽体内一半魂魄相呼应,到时彻底将身体掌控。便完成了夺舍。”
夺舍所说,过于荒诞。却由不得我不信。
方皓道:“这区区十几天,应当不是那个成熟的时机吧。”
张子青说:“确实。怎么说也得七七四十九日。我方才在车上,忽觉碧琅妖气冲天。就知道这是冲小黎师父而来。要不是方皓留了心眼,提前做了准备。恐怕小黎师父如今,已经彻底换了个人了。”
我只有听的份,此刻不禁道:“……我没那么弱吧。”
方皓瞪着我:“谁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
我认输。好像是有点弱。
方皓说:“道长能把黎泽的魂魄换回来吗?”
张子青面露愧色:“这术法太高深。我不会。”他很快又说,“我师父他应该会。”
我刚想问那你师父是谁现在何处,就见张子青又道:“不过他云游去了不知道身在何处。”
“……”那不是等于没说。
方皓蹙着眉,看了看我,道:“我去找姓白的。”
我拦住他:“等等。若说赵芳她儿子的事是一个圈套,白莺莺必然是知情人。但是你手中的案子,我觉得与她也有关系。你想,为什么孩子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这时候失踪。但是你眼下去找她,应当也是无用的。”
小张一直站在边上不吭声,我当他是个智力未开的孩童,没当回事,却突然听他开口:“白家不用摄魂术。古家才用。”
我诧异地望过去。张子青呵呵笑道:“张章这一年修行很快,他很聪明。”
张章的身上,似乎也有许多神秘之处。不过我从不过问。他又提到了古越这个人,倒叫张子青想起一件事来:“古越的魄虫,原本也是拿生灵炼的。你若这么说,倒是有这个可能。”
方皓阴□□:“抓住白莺莺,就全明白了。”
说着他就要动身。我说白莺莺岂是好对付的人,先打个电话给赵泯,让他把原野叫上。我猜测那个原野,能力一定在白家之上。谁知张子青迷茫了一下:“有点耳熟。”
然后他跳起来。
一个喜欢穿着裤衩的大叔跳起来的画面,必然不是那么好看的。
但此刻也无人在意了。
因为他说:“我怎么记得师祖就叫原野。”
我艰难地眨了眨眼:“……你确定?”
确不确定的,等赵泯和原野过来,就很明白了。
因为张子青看到原野后,立马就大呼师祖然后要跪下来行礼。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彻底没有了。都说去除最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真相。我看着一副青年才俊模样的原野,坦若自如地受了张子青的大礼,冲着张章说:“曾徒孙可还好。”
顿时心情十分复杂。
原野受了徒孙和曾徒孙的茶,这才得意洋洋回头看我:“黎老板后悔了吗?如果你当初认我为师。眼下你就多了徒弟和徒孙了。”
张子青悄悄问我,还有这茬?我也悄悄道,没有,别听他瞎扯。
方皓似乎很心急,对这客套忍了很久,此刻终于说:“原先生,请你帮小泽看看,如何能换回他原本的魂魄。我恐怕日子拖得长久,对他不利。”
原野道:“现在知道叫我一声原先生了。不赶我走了。”
方皓:“……”
这人可真小气!
我后来知道原野是张子青师父的门外师父。原野在昆仑脚下生活,不入世俗。张子青师父年轻时拜在他门下,受他点拨,后来自成张家道术一派,就让徒弟们认了原野当师祖,一直供在那里。虽然张子青他们并没见过原野真人,却因为师父的关系,对他颇为熟悉。
也就是说。
他们其实,连网友都不是。
亏得张子青一副与原野熟稔无比的模样。
还以为他从小尽孝在师祖门下。
我回想起当时在卦梦中挣扎不得出,因着一声惊天大雷,才脱离开来。此时想来,也全明白了。应当是原野出手相助,那么离开前似乎见到的雪花,也不是错觉。怪不得原野身上气息凛冽,含冰霜之意。我效仿张子青,朝原野行了一礼:“多谢原先生。”
叫老师父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奇怪。
原野微微一笑,突然伸指朝我额上一点。他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就在我身边的方皓眼睁睁看着他手指戳上我脑门。我只觉得额间一抹清凉,素日来的疲乏无力,缓解许多。
“你觉得累,是因为自身元气,滋养了别的妖物。眼下那妖物妄图吸取你的魂魄,混为己用。我为你保住了你自身魂魄,那妖物吸取不到你的精元,想来会暴跳如雷。很快会露出马脚。等它找上门来,我自有半法收了它。”
方皓道:“那他原先那一魂呢。”
“哪里丢的,就在哪里找回来。”
我下意识摸上了我的传家宝。原野意味深长道:“可是你家的东西,我却帮不了了。”
我道:“白莺莺设计与我干什么。我又和她没关系。”
“谁知道她想干什么。若能知道,又何必叫她得逞。”
原野又说:“且世事皆能先知,还有什么天机可言呢。”
第44章 天玉觅龙(完)
原野的法子起了成效,起码我不用再夜夜被噩梦惊扰。案子还没有破,方皓心里十分焦急,但他并不说。我让他不用关注我,我和张子青他们在一块,没什么问题。等他走后,我就给自己算了一卦。起的无形卦。
这几日,我虚心请教,请原野将天玉觅龙经上面的东西教授与我。
原野拿了好一番乔,才矜持地点头首肯。
我便听了一堂课。
我以为他会告诉我,这天玉觅龙经上的绝妙之处。谁知他却说:“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这六本经书,就能令自己占天卜地,无所不能。”
……我是这么以为的。
原野却笑道:“如果真是如此,这天下岂不到处都是大能人。这六本经书,充其量,也不过是前人留下的智慧而已。对你堪风水卜卦术一途,确有益处。再多的就没有了。”
我说不会吧,那为什么大家都抢着要它。
原野道,一样东西,传得多了,就成神了。得到了,心里便安慰了。你爷爷当年天赋惊人,成为一代卦师靠的是自己。古越搬弄心机,靠的是他古家秘术。白家坚守声望这么多年,依仗的也是自己的医蛊术。你见过他们是因为一本书而成功的吗?
我说那我家老爷子干嘛带着一本书跑了。
原野说:“他带走最后一本书,便叫你觉得,你集不齐六本,你永远都在追寻。若你真的得到六册天玉经,且不说是否会给你带来厄运与麻烦,也只怕你自己会内心膨胀,不知自己有多厉害,不好好学习不说,还要去挑衅别人。”
“……”
我说,那古越他们得了天玉经,有何用处。
原野与我说道,卦师一途,可占天,可卜地,它与山川河流相连接起来,就成了指点风水宝地的绝佳通路。为商从政,古往今来,谁不想要一条光明大道。我顿时恍悟,古越为人办事,自然是背后人想要的。而古越,亦可从中分一杯羹。他虽术法诡秘,在当今时代,却仍需要一定的人脉背景。这就是他与人做交易的条件了。他出力,对方出便利。
我感叹道:“那我手中三册,不全是废纸。”
原野哈哈大笑,摇着手指道:“若你将这三册读透,往后就不是江湖骗子。要称你一声师父,还是当的起的。”
后经他指点,我于无形卦上,精通许多。
此刻,我便用无形卦,为自己算了一卦。是河流受阻,前有山石横路之意。水乃生机,石为险阻。爷爷说过我踏上这条路后,有一个劫难。我想恐怕就是这一回了。
生机虽然为险阻所隔。石破天惊,倒是条生路。
有了原野的帮忙,方皓办案顺利很多,那几个孩子找到了,被关了一处废弃的工厂。因为有些许布置的原因,导致钱博他们每次搜寻到那边,就会都绕过去。古时候说诸葛亮布巨石阵迷惑敌军,想来不是空穴来风。
方皓找上门,白莺莺不认账。没有证据说她捣鬼,确实只能干瞪眼。一来,我人确实没事。二来,赵芳儿子也平安无事。她说她做了一件好事却反被责怪,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该找上门来的,自然会找上门来。
那天我从方皓局里回家。车经过一个拐弯口,就见到熟悉的人。黑色的衣服,花白的头发,这尊容太熟悉了。我二话不说,一打方向盘就跟了过去。
纵使是套也要钻。人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跟着古越到了一处小巷,外头人车川流不息,小巷份外安静,像两个世界。
古越道:“我留两册天玉经给你,原以为黎家孙子会长进些。”
我说:“然后这副躯壳供你驱使,是么。”
古越状似惊叹一声:“倒是被你猜到了。”他咧咧嘴,“是原家小子告诉你的。”
我说:“你拿经书当诱饵,不是所有人都会跳的。”
“可是跳的人却还是有。”
我想到那些因为一个未知的甜头,就死在他手下的人。直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古老头想了想,“大概是生活太无聊,看那些人为了所谓的通天之术前仆后继,十分有趣。我以为黎天启的孙子会有意思一点。你确实挺有意思,起码一次两次,你都不怕死,乖乖随我来。”
我说大不了命一条,就算是个坑,不跳怎么知道会如何呢?
我又说,你冲我来就算了,抓些孩子,你这么大年纪,也不知道不要脸。
“最近我发明了一种新术。只是操纵虫子,太没意思。我想,如果把人的生魂抽出来,再用我心爱的玩物填充进去。我古家岂不是就能操纵这天下了。”
我皱起眉头:“所以你就用孩子当试验品?”
“原本是的。后来觉得,用黎老板你更有趣。”
“有趣来有趣去,你是有病吧。”
古越哈哈大笑:“你要是活到我这岁数,有了我这本领,就会知道,这世上无趣的事实在太多了,总要找些事情来振奋下精神才不枉活一场。”
我觉得这人估计是老年痴呆加精神病。我懒得与他再多话,只说:“你这次引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说着我一手背在背后,已经打算按手机。
古越咧嘴笑笑:“黎老板马上就会知道了。”
我有心后退,但快不过他。但见他手一挥,我脖间乾坤通宝忽然发烫,我便有如从高处跌落,再一睁眼,就知不妙。这大约是又是某种梦境了。
问卦问卦,需得有问,才有卦。
先前三次,都是我有求于乾坤通宝,这才进得卦梦。
如今我什么都没想问,这又是个什么梦。
这里有别于我先前的梦境,天地融为一处,没有交界,我保持警惕,站在中央不动,但觉环境逐渐分化开来。天有了天,地有了地。中间产生了分界。
身边忽然站了一个人,我一惊,躲开来一看,居然是古越。他没了遮掩,面目完全显露出来,挺直了背脊,倒好像年轻许多。天地云涌,大江入海,声势十分浩大。古越在一旁道:“黎老板所见如何呢。”
我感慨道:“自然间的生命力,果然是十分磅礴的。”
古越亦赞同:“我古家仗着一门奇术,就自鸣得意,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如今的地位,不过是因为囿于井底,见不着这广阔天地。可惜现任的家主太过于保守,古家在他手中,必然不进反退。”
我听他言中激慨与叹息,心知他十分不甘。就道:“你与他们就不同么。”
古越道:“我当然和他们不同。我翻阅天玉觅龙经,观其经书中所指均是龙山宝地。从中悟出一个道理,再没有什么是比原始自然的力量更为强大的。如果这山川气运都在我掌控之中,这天下间,岂不是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我古家岂非名垂千古。”
名垂千古需得功德万件。你这是臭名昭著才对吧。
我忍不住泼他冷水说:“历史上的皇帝厉不厉害,传说中的经卦先生厉不厉害。现在呢?哪有什么掌握在手中。你不顺应规律,违逆人道,强行做事,终归要有报应。”
古越呵呵一笑:“我这把年纪了,你也不用激我。我让你看样好东西。”
说着他就不再言语。
我看这天地间,生出一棵树来。梦中时光如流水而逝,该得千万年需长成的参天大树,它在我眼前不过一瞬。只可惜,它只长枝干,不长叶子。须臾一道人影驾鹤而来,这一人一鹤与我先前所见的影斑颇为相似。人影虚幻不辨面目。接下来就仿佛是快进的幻灯片。他为这光秃秃的树取了水来,日夜浇灌。终于有一日,那棵树长了叶,开了花。
这当中,沧海化过桑田。高山崩塌成矮地。唯有一人一树一鹤,时常相伴。
当费心孕育的花开的时候,它就算是普通,因为时间的等待,也是极为美丽的。那时天地间仿佛都多了一层光彩,鹤鸣冲天,即便是我这个置身于外的局外人,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澎越的激荡之情。
可惜这人精心的照料,也只得这树开花一朵。
花开终有时。花欲谢那日,那人影便驾鹤携花而去了。
我当它是场电影,看得津津有味。
古越道:“好不好看。”
我说:“好看。”
他呵呵的笑声十分嘶哑,说:“还有更好看的。”
画面一转,那人携了花,回到自己住处。那里山清水秀,不同于外界的磅礴,自成一方小世界,但隐约给我种熟悉的感觉。他将欲谢的花养在池中,仍然日日令鹤取了不知哪一方的水浇灌。直到有一日,那花中渐起一个人影,赤身裸体,逐渐成形。
我眯起双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不知不觉便凑近了看去。那辨不清的眉目忽然间便清晰了,那人影朝我侧过脸,倏忽一笑。我便惊地啊一声大叫,差点没把自己绊倒。
眼前的一切如同迷雾一下挥散殆尽。我仍置身于空无之中。
便听古越又问我:“好不好看?”
然而这时,我也答不出来了。
一股大力将我掀翻一个跟头,忽然一声龙啸,往日只见尾巴的金龙终于露出整个面目来,脑袋上赫然两个龙角,它冲我喷口气,我便懵了,古越大叫一声,原来是被龙气喷了眼睛,他恨恨飞跃开来:“长毛老怪,又坏我好事。”
我这才发现背后不知何时伏了个黑影。那黑影张着血盆大口正要朝我咬下来,我却沉浸在幻境之中,丝毫没发现危机。要不是两点红一声龙啸,恐怕我就成了它腹中餐。眼下那黑影被两点红几下撕成了灰烬,我猜这就是占据我身体的那个妖魂,怨不得古越愤恨了。
两点红既然在,原野他们必然是在附近。有了朋友的帮助,我心中底气大增,大笑道:“古越,我称你一声老师父。你还是收手吧。我还能让方皓拘拷你时轻一些。”
远远的古越仿佛伤了元气,闻言桀桀笑道:“你以为你周围的人对你好么。他们不过和我一样,想从你身上取好处。原野告诉你五家,你就不想知道还一家人是谁么。”
我倏然变了脸色。
果见他道:“他姓方。小子。方家还留了一本经书。你当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不也和我一样,看中你的能力,你为他办事,和为我办事,有什么不同。你还是乖乖和我走吧。”
说着我只觉得背后一凉,虚空中被两点红撕碎的黑影蓦然又现,变得比之前更大。这回竟然仿佛有了实体,比之前更清晰了。
虚空中蓦然一声清斥。我心神一凝,沉声说:“胡言乱语。古先生,你年纪太大,如今已经不是你所习惯的时代了。生死有命,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手上的冤魂吧。”
这原本就是我家的传家宝,纵使古越借了我体内一分魂魄的力量创造了这个环境。乾坤通宝,依然还是听我姓黎的,而不是他姓古的话。我有心想要出去,那团黑影又再次被抓散,没了桎梏我的东西,我只觉得脚下被人一拽,整个人就清醒过来。
一清醒就知道我为什么被拽了。
天空在我眼前,背后被磨的生疼,我正在被人拖着走。我昂头一看,无力地掩住脸:“赵泯,你这是要谋杀啊。”
我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定然是不轻的。赵泯正拖得满头大汉,肚皮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眼见我翻身欲起,顿时惊喜地扔开我的脚:“哥,你可醒了。”
我起身问他怎么了。赵泯道,你是不知道啊,刚才皓哥带着原先生就杀了过来,太可怕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动,一只比你脸还要大的虫子就快趴你脸上了。要不是我反应快把你拉走,你脸就没啦!看来最后那一刻,方皓的电话我还是打通了的。我摸了摸脑后肿块:“所以你把我给摔了。”
赵泯一噎:“只能拖了。我抗不动嘛。”
我说他们人呢。赵泯道不知道,皓哥让我带你走,我也没留意他们去哪了。
他们去哪,倒也不是十分重要。
方才在乾坤通宝中时,我观了古越眉目,像古越那样的人,我原先是看不出来的。可是我却看到他脸色灰败,隐隐望到了尽头。那就是他气数已尽了。他讨不着好,原野与方皓就应当无事。赵泯问我:“你没事吧。”
我顺了把他的狗头,笑道:“当然没事。再好不过了。”
约莫半小时后我看到方皓过来了。我看他没事,问他古越呢。他脸上带着疲惫,说,原先生带他走了。我说你不用抓他归案吗?方皓道,和姜明望汇报过了,寻常也奈不了他如何。就交给原野去处理吧。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制服么。
我点点头:“所以我也是被特别对待的一个人咯。”
方皓愣了下。
赵泯还在,我也不多说什么。这小子成天咋呼,要让他知道,不等于让天下知道,看我笑话。之后回去时,方皓告诉我说,古越想趁我魂魄处在乾坤通宝中时,与他的妖物进行置换,不过我本身心性坚定,又加上原野早有准备。反而将他的那个妖物一举歼灭了。
我说那可不,我这心就是那拔天铁树,扎根老深,天挪地移也搬不动的。
方皓看了我一眼,没吱声。
我有心找白莺莺,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我就去找赵芳,她给我开门的时候,她儿子正在那玩积木,赵芳说不知道呀,好像是说回老家去啦。然后又把我谢了一通。我想虽然白莺莺让我治这家儿子是心怀不诡,起码,这孩子没事也是真的。
日子平平淡淡过去下,小王的奶茶店开的不错,收益可观,我寻思着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开个分店,和她五五分账。等她能独当一面了,就让她自己去操作吧。
原野在卦术上指点我许多,他一日看我,忽然心有所悟,说:“你是不是那天悟到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傻气没了一大半。”
我说有个好老师,笨鸟也能先飞。何况我还是只聪明的鸟。方皓在一边放水果,我看了他一眼,笑着补充了一句:“还是只大鸟。”
方大警官面不改色:“大而不精。”
我:“……”
原野哈哈大笑。
我说你听懂了吗你就笑。
他摆手:“听不懂,听不懂。”
原野走之前,我问他:“长毛老怪是谁啊。”
他非常凶地看我。
然后我就乖乖闭嘴了。
当然我十分好奇,他怎么就是长毛老怪了。但是他末了告诉我说,别管别人是怎么说的,自己眼睛看到的,用心感受的,才是最真实的。我说我可知道了。他说你和你老爷子一样讨厌。我诚恳地感谢他的夸奖。
送完原野,方皓靠在门边看着我,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我不知怎么地,就想到当时那棵参天大树上唯一的那朵花,应衬在天地间,皎皎皓然。他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走过去,搭着他的肩往回走,说:“你说方家啊。不必啦。”
方皓:“……”
“你说揽我为客啊。你发我工资的嘛。”
“你要说你家剩下那本书啊。啥时候拿来当嫁妆就可以了嘛。”
“……”方皓纠正,“是聘礼。”
随便啦随便啦。
我说:“你啥时候和我回家一趟吧。”
他说:“这次要买东西吗?”
我一拍他脑袋,当然要啊。见家长嘛。
古越自认为本事不小,就想收买人心,利益交换,去政界中安插棋子。他觉得自然力量无穷大,所作所为不也还是给自己的举动打脸,牵来扯去,也是在玩弄人心罢了。或许白莺莺之流也是如此。用姜明望的话说,越是有些小本事的人,便越是想得到更多。人心贪得无厌自古如此。他给我看的那场小电影,或许只是想迷惑我的心智,趁机夺取我的心神。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有时候闲着无聊我会想,那骑着鹤的人,愣是让铁树开了花,化了形,往后又会如何呢?
且不论那场虚梦,于我而言,纵使前方光影变幻,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古越之流,也将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方皓之辈。大义不惧歪邪。而芸芸众生,知心者难寻。上天待我,是不薄的。
胡七八糟瞎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接起来一听,是赵泯。
他说:“哥,这里有单生意,你来不来?”
我满口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比较漂亮,哈哈。【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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