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师尊,约么[修真]-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过深色的系带拉紧,“方成,有话便说。”
  方成垂手弯腰站在傅苍寒身侧沉默了片刻,斟酌道:“建筑堤坝,拯灾发粮,都是难得的美差。主子的身份不可能亲自离开建康,身边又没有得力的人手。时间紧迫,殷迟是最好的人选,属下觉得可以请他相助。”
  傅苍寒放下手,神色淡然,问道:“方成,你跟随我几年?”
  方成答道:“二十一年。”
  傅苍寒略一颔首,下头的人牵来马屁,傅苍寒拉过缰绳翻身上马。他坐在马上,目光落在远处苍茫的天光上。
  “做何选,皆由己心。”
  他利落的一抖缰绳,率先骑马跑上官道。身后众人连忙上马跟上。
  方成就近骑过一匹马,追了上去。早晨的凉风吹起深色的披风,方成望着傅苍寒的背影了然的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负能量爆棚的迟迟小朋友【捂脸】
  丧爆了的迟迟:QAQ师父父~
  出现在自白里的师父父:【一把搂住】吾在。
  【短小明天补回,喵喵喵,看看师父父觉得脸有点痛【捂住脸】弱弱的问一句自白里出现也是出现吧【继续捂脸】】
  求评论求收藏的小尾巴~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幻境 前尘(五)


第三十三章 幻境前尘(五)
  他大晋的太子殿下淡然不似一个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位太子殿下沉浸宫闱数十年却依旧看淡名利,无所利益。
  方成一直觉得他的主子从未将那把龙椅放在眼里。不不,或许是说这位殿下除了天下人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那双点墨沉星的眸子澄净透澈观天下之大,所以无一人无一物可如他眼。也无所谓名利争夺了。
  大概也正因为淡漠,登高望之大。所以万事万物单一于他眼前皆不过渺小,可从容宽和以待。不以计谋布局招揽逼迫。这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正是傅苍寒得人心之所在。以天下先却不慷他人之慨算他人付出。
  ……
  殷迟跃下屋顶,将酒坛子随手扔到一边。他就着一身寝衣打了桶冷水洗漱干净,随后转回房里取出一件墨黑的中衣穿上,在外罩了雪白的大袖衫。大袖衫的衣襟至下摆以水墨铺了重重山峦叠叠嶂。
  一大早他也没准备走正门,三两下上了屋顶跳出了围墙,没等一会儿玉启明的马车便“嗒嗒”的出现在拐角处。
  上了马车,殷迟边吃玉启明给他带的蟹黄蒸饺边有一搭没一搭陪他聊上两句。西郊并不远,殷迟一顿饭吃完再打个盹儿也就到了。
  马场是他们时常来的。前几年玉启明得了两匹难得出自同一胎的马驹,一红一白,便将白的送了他,自己留了红的当专属坐骑,宝贝的不得了。这次来说是看新得的胡马却是冲着他养在另一头的白马驹去的。那匹小白马好不容易养大了,殷迟自己都没骑过几回。
  下头的人牵来了新来的几匹胡马,殷迟绕着马看,玉启明绕着殷迟看。殷迟被他逗乐了,“有事儿直说,别再我眼前绕,晕得慌。”
  玉启明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刚听说你家二白最近吃的不错,上回撒欢把我家穷奇都给比下去了。”
  原来是“见色起意”。二白是那匹小白马的名字,是两匹马中的弟弟。玉启明估计也是相中了这一点,要走了先出娘胎的小红马驹,起了个凶兽的名字,说是穷奇听起来就威风凛凛。殷迟笑他,分明是一穷加上他这个二白。
  殷迟想了想,也不看马了。挥了挥手让那些胡马哪来的牵哪里去。二白比较温顺,穷奇就是个野性子了,他都是喜欢的。
  “那你得问问二白愿不愿意。二白愿意我便不管了,同样你让我同穷奇处一会儿。”
  玉启明满口答应。
  将一红一白两匹马大爷请出来,玉启明蹭到二白跟前,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倒。又是摸头又是摸脸的,二白拿湿漉漉水汪汪的黑眼睛盯了他一会儿,又盯了殷迟一会儿。殷迟牵了穷奇的缰绳,只说道:“今日便陪陪我吧,好不好?”
  穷奇直接拿脸拱他。于是殷迟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玉启明还在搂二白的脖子,蹭蹭,蹭蹭,再蹭蹭。二白嫌弃的忘旁边走了几步。玉启明坚韧不拔的黏上去。
  “好二白乖二白,你就说我给你喂的萝卜好不好吃。你摸着良心说,我喂的是不是比殷老幺的好吃。二白啊,你就让我跑一段吧。啊,二白……”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往往看起来脾气越好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越难更改,马也一样。
  殷迟迎着凛冽的风压低身子在空旷的马场飞快的奔跑着。“呜呜”的风刮过耳畔,玉启明的声音渐渐消失。他趴在穷奇身上,风将声音割得支离破碎。
  “穷奇,快些,再跑快些。”
  他从不动用马鞭,穷奇也好二白也好,从来就没动过一次鞭子。他紧紧拉住穷奇的缰绳,对于玉启明来说对于他来说,穷奇和二白从来不是坐骑这么简单。
  玉启明想要一个弟弟,于是,将二白送与了殷迟。穷奇于他便是当成儿子养大的。
  殷迟心中郁结,上马奔驰,便恨不得能破风而去。一不留神间越跑越远,穷奇喘着粗气不知怎么大力的摇着头,一头冲进了马场旁边的林子里。
  四周幻境突然一暗,殷迟发现不对,扯着缰绳要掉头已经来不及了。穷奇也突然变得十分狂躁,根本不听殷迟的指挥。若是面对面看去便能发现它双目血红,疯了一般。
  树林只是小小的一片,树木生长旺盛,光从树梢间投下,投印下斑驳的光影。殷迟边用力的拉扯着穷奇的缰绳边躲避戳出的枝丫,一时狼狈。
  “穷奇,停下。”他全身压低伏在马背上,防止被穷奇甩下去。
  前面的道路已经渐渐开阔,穷奇却越发疯狂起来。一头往树上撞去,还好殷迟强硬的将它的头扭转了过来。穷奇四蹄狂躁的在地上刨动,“咴……”的长嘶一声,猛的抬起两只前蹄差些将殷迟甩下去。
  殷迟踩着马镫侧身一让,单脚踩在马镫上,另一只叫挂在马鞍一侧,双手抱住穷奇的脖子。
  不行,前面就是官道,一旦穷奇冲上去,这个状态踩伤几个人都是轻的。若是一个不小心踩死了人,造成的损失便没有那么好估量了。
  殷迟这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穷奇突发异状,不是有人给他下套就是给玉启明给玉家下套。可偏偏他身上无利可图,玉侯更是出了名的远离朝政,只管吃喝玩乐的闲散侯爷。谁会有利可图?
  穷奇一下不成,又开始撒泼,甩头甩背,往树上撞。眼见离官道越来越近,殷迟手中发紧。对一匹疯马,你杀了容易,要完好无损的打昏它却是比杀了它要难十倍不止。
  这可是玉启明他儿子,二白兄弟。今日他要是不解决了,玉启明那里他就不用交代了。殷迟深吸一口气,脚下蓄势待发,算是豁出去了。
  前头越来越亮,一队马队从不远处跑了过来。眼看着一不小心就要同殷迟这头撞上,领头之人却是猛的一勒缰绳,一眼见到了树林里的殷迟。
  “绊马索。”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殷迟下意识的一松手,没了束缚的穷奇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殷迟搭在马侧的腿一放,一手改扣住马鞍,呈仰面朝外的姿势。那声音还没过脑子,身体便先一步明了跟着照做。
  此时官道上挑着竹担背着竹篓的百姓也看到了穷奇,吓得纷纷避让。
  傅苍寒飞身离马,在穷奇要跃出树林的前一刻抓住了一只前蹄。同时,殷迟手运内力捉住了穷奇的另一只马蹄,扣在马鞍上的手和踩在马镫上的脚顺势一放。
  “咴……”穷奇一声嘶鸣,前蹄一曲,摔倒在地。
  方成带着几个人利索将穷奇捆了起来。
  大概他们都没有想到第二次相见会是这样的场面。殷迟手痛腰痛,全身都痛的站起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对着方成的。
  “轻点别伤着了,这玉启明他儿子。伤着一点他能跟我拼命。”
  方成嘴角一抽,刚想说这马差点伤人还有礼了,若不是他们殿下恰巧经过,他这“儿子”伤了人小命都没了。
  说人人到。
  玉启明姗姗来迟,带着马场的人追了上来。边跑还边喊:“晚朝……呼……那些胡马……胡马全都疯了……”
  他跑上来揪着殷迟的袖子,喘着粗气道:“你……你没事儿吧。”
  这一看,发现殷迟的衣裳破破烂烂被树枝割得一条一条的就算了。脸上也不晓得那一根树枝戳的,划拉出两条血痕来。
  玉启明连忙就要拉他去看大夫。殷迟抿着唇角,压不住上扬。眼角一点胭脂明丽了起来。
  他呶了呶嘴,示意他看被绑结实了的穷奇,道:“都是小伤,先把一穷带回去,找大夫来看。还有将最近它们吃的草料和水都彻查一遍。”
  玉启明连连点头。看了一眼踹蹄子的穷奇又是心疼的要死,连和殷迟争一句
  它叫穷奇的心思都没有了。
  傅苍寒做好事不留名,看有人处理便要离开。殷迟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打开一看,果然虎口裂开了,正流血呢。这太子殿下还真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也是真没架子没脾气。
  “我谢字都还没出口,你就准备走了?”殷迟放下傅苍寒的手。
  “不必。”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不该是一位太子殿下的回答。
  玉启明这头心疼穷奇和殷迟,那头忙着让下头人安抚受惊的百姓。听见殷迟的说话声,这才注意旁边帮忙的人,也连忙过来道谢。
  “多谢兄台相助。”他作揖道,“这份人情我玉启明……”
  殷迟被他蠢得没眼看,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没认出这位太子殿下,对人家称兄道弟的事实。他一巴掌想呼玉启明后脑,结果手一抬起来发现不方便。
  傅苍寒看见,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玉启明眼睛一花,下意识话语一停也望向了殷迟被抓住的手。
  一手血。勉强能看出上头有缰绳勒破的,有树枝划破的,还有同傅苍寒一般与马蹄子硬碰硬绷开的。
  一时沉默。
  傅苍寒没说话,玉启明心疼的说不出话来,殷迟一看索性拉着傅苍寒往马场走。
  他道:“半斤八两,里头有药。殿下若是不急上了药再走吧。”
  方成拦人的手都伸出去了,最后一想又收了回来。招呼队伍里的人原地整顿。若能得一个殷迟,那么便是晚三日进宫都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后面师父父可以愉快的和迟迟玩耍了。嘿嘿,迟迟三百六十度撩汉~~~
  求评论求收藏啊~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幻境 前尘(六)


第三十四章 幻境前尘(六)
  马场边上建了几间喝茶休息的小屋,傅苍寒与殷迟进去各自洗净了伤口。殷迟顺带换了一身大袖衫。
  屋子不大,就是歇歇脚用的,里头放着一张床榻,床榻与外间桌子之间隔了四扇屏风。殷迟与傅苍寒就坐在桌子边,是横摆的小桌,侧对着配了两张椅子,两个人肩膀对着肩膀,隔了约一尺的距离。
  傅苍寒伤了一只手,是左手,自己上了金疮药也能缠绷带。他看着速度很慢,不疾不徐姿态从容,目光垂落在绷带上骨子里浸透出的优雅专注。
  殷迟也在缠绷带,一圈一圈的往左手上绕,手都快成了一道残影,没一会儿就绕的差不多了。他打结的时候傅苍寒也刚好将多余的绷带从缝隙里抽出来。
  傅苍寒打好结,殷迟正在将结头扯紧。洗干净的右手又渗出一串血将雪白的绷带染成了红色。看着像是左手上的血染头了绷带似的。殷迟甩了甩右手,后悔托大将小厮给赶出去了。
  傅苍寒索性拉过殷迟的手,上药包扎,变戏法似的片刻间就好了。
  一只手包扎好,他还包一送一,送佛送到西。殷迟目光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他沉静的面容,又重新落到解开染血的绷带的那双手上。修长白皙,骨节不大不小恰好分明。
  殷迟舔了下唇角,眼睛眨了眨还是看傅苍寒熟练的换另一根新的绷带按住他的伤口。两人都没有出声。
  直到傅苍寒将殷迟另一只手都重新包扎好,殷迟还是盯着傅苍寒的手没吭声。
  傅苍寒话一向少,要他主动开口更是难上加难。也不晓得是殷迟的目光太过灼热还是他脸上的纠结矛盾太过明显。傅苍寒端起桌边的热茶抿了一口后,见殷迟还在天人交战,便道:“有事?”
  “。。。。。。”有你怎么劈头盖脸直接问的么,我不要脸的?
  虽然心里想这人忒不会说话,但是傅苍寒先开口让殷迟心里头那不尴不尬的滋味去了大半。他抬起眼,掩饰似的也喝了一口茶,道:“听闻殿下沿着淮水出去,视察沿江堤坝,此行可顺利?”
  明明是想问堤坝情况,说出口的却是客套话。
  如果说上一次的对谈让他知道傅苍寒的坦荡与磊落,那么这一次对话让他直面了什么叫不会聊天。可偏偏这个不会聊天的人,说的话句句都戳到了殷迟的痒处。
  “豫州徐州堤坝皆有破损,去年补堤,今年已无用。”傅苍寒道。
  大晋开国以来,秋汛洪涝之灾时年发生。上位者对建筑堤坝之事也十分上心,只是国过百年,传到当今圣上手里自盛而衰,一年不如一年。贪污腐败徇私舞弊结党营私之风有如暴雨骤袭,灭之不绝。补堤坝?大笔大笔的银子批下来,你拿一点我分一点,最后真的补到大堤上的百不存一。
  殷迟一言难尽的望了傅苍寒一眼,又迅速的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外头阴沉沉的天气。昨日还是秋高气爽,今日厚重的乌云便沉沉的压了过来,山雨欲来的气势连喘气都变的憋闷。立秋到霜降总是难免秋雨连绵,谁也不知道老天这雨要下多久。下得少饶人一命,不痛快了肆意的洒水那就又是万千人命,灾劫一场。
  殷迟学的东西多而杂,许多都是自己看书一个人瞎琢磨。其中一样便是观察气象。前几年他得了观测天象的书,一连好几年沉迷其中。多年下来没有门路也被他自己摸出了门道。
  天灾人祸。你不知道的时候是怜悯是叹息,提早一步知道却不能说的时候就是折磨。这世上眼睁睁三个字便足够折磨。你明明有机会去减小伤害去救人,却因为一己之私藏而不语当灾劫来临,再小的损失都会被无限放大。因为你知道,你明明有机会让这损失消失。
  与自己无干的百姓与生养自己的家族,该怎么选?殷迟不必思考,脱口而出便是殷家。可当数以千计的百姓与殷家微不可见的损害相比,如何做选?
  “殿下辛苦。”他望着天,低声道:“今年雨季不同往年,近日怕是大雨连绵。殿下该早作准备。金银钱财若有所需,区区必当倾力。”
  “朝廷不缺银子,缺拿银子造堤的人。”傅苍寒知道殷迟说到这里便再无更多交谈的可能。他站起身,拿起挂在一边的披风。
  殷迟手指一紧,身体先反应跟上了傅苍寒。
  傅苍寒垂眸望他。殷迟撇开眼,不欲与他对视,道:“辜负殿下厚爱,区区惭愧。今日又承蒙殿下相助,恩情区区不敢忘怀。”
  傅苍寒反手披上披风,抬脚往外走去,他面对着天光,将房屋里的灰暗抛在身后。深色的披风下露出雪白的衣衫,像是度了一层光。
  他的声音清浅而淡薄,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他道:“不必。殷晚朝雨势磅礴,切莫悔恨。”
  殷晚朝,雨势磅礴,切莫悔恨。
  傅苍寒带着人马离开后,殷迟依旧浑浑噩噩的站在屋子里。是雨势磅礴,还是未来不可遇见的灾劫灭天?切莫悔恨?悔什么?此时此刻不曾作为?恨什么?轻贱了人命还是看错了自己?
  傅苍寒,你简简单单一十一字,却给了我无数的疑问无法解答。
  玉启明解决好后续问题后来找殷迟,问那位好心的兄弟究竟是什么身份,看着气派得不得了。殷迟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凉透了的茶水,没有多说。他拍了拍玉启明的肩膀道:“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如果还有机会,以后的宫宴玉侯爷拉你去的时候你别躲,去了也别光顾着调戏漂亮的宫女,多往上头瞅瞅。今天的事情你记得事无巨细完完整整的告诉玉侯爷。他吃的盐比我们俩加一起吃的饭都多。我们理不清头绪,侯爷或许能知道情况。”
  殷迟交代一句玉启明就点一下头。殷迟交代完了,问玉启明记住了没有。玉启明连连点头。他点完头后才摸着下巴觉得好像不对,比起自己殷迟更像是哥哥。
  玉启明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表现自己的兄长气场了。殷迟已经骑着二白离开了。
  二白虽然也放在玉启明的马场养,但是并不与玉家的马住在同一个马厩。吃的用的也都是殷迟的人在打点照顾,此时并没有被波及。如此看来,此事针对之人并不是殷迟。而玉家的马只有穷奇和新来的几匹宝贝胡马中了招。
  穷奇住的是玉启明特意新盖的马厩,吃的也都是马倌精心准备的吃食。而那几匹胡马新来,玉侯爷宝贝它们,其它排的马厩又恰好都满了,便放到了穷奇那一排的马厩里。
  这次发疯的只有穷奇与那几匹胡马。暗处的人针对的是穷奇还是胡马,便是其中关键。
  殷迟按了按额角。一路上玉侯爷家的马匹发疯差点伤人的事已经传扬开来。他放慢二白的脚步,到一家客栈下脚,将二白交给小二后进了客栈,上了三楼。
  三楼是专包给贵人的雅间,殷迟常年包下了一间。殷迟刚在雅间坐下,小二便端来了泡好的热茶,熟稔的问:“殷公子今日来吃些什么?”
  殷迟拿了个空茶杯,店小二机灵的帮他将茶斟满。殷迟两根手指捻着小巧的白瓷茶盏,赏了块碎银子给他,道:“随便炒两个小菜,加一壶好酒。要你们掌柜亲自掌勺。”
  店小二一听便明白了,收了银子欢欢喜喜的的退了出去,原封不动的将殷迟的话传给了店掌柜。
  没片刻掌柜的便亲自端着三个小菜加一壶上好的酒进了包间。他将托盘放到桌上,将酒菜摆好后却不退下。反而在一边站定,从袖子里抽出一本账本来,笑道:“公子今日来可吓了我老赵一大跳。这是这个月的账册,外头分店的账册都还没到,您先查查。”
  殷迟不入官场,却在外经营了不少店铺,除了每月定下几日查账少有多问。他不想自己当真变成一个废物,却也不愿将这些铺子当成自己的暗桩经营。只做再简单明了不过的生意人。
  殷迟倒了杯酒,夹了一筷子糖藕,没有急着去看账本。他尝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笑道:“掌柜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账我过段时间等账本都过来了再查。今天来也是事出意外,想问一问掌柜的,这几日店里有同外族的买卖么?”
  赵掌柜收回账本,仔细的回忆了两遍后摇了摇头:“朝廷与外族通商,以前倒是每月都能见着几个外族商人,最近却是没有见到了。”
  没有外族来,那难道与胡马无关?
  殷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样无妨,掌柜的先忙去吧,我自个儿吃着就行。”
  赵掌柜答应,藏好账册端着空端盘出去了。
  恰是中午,殷迟忙活了一个早上早饿了。自己一个人用了饭后同掌柜的说了一声先将二白放在客栈养,掌柜的连连答应。
  外头的天色愈发阴沉,殷迟又去了一趟首饰店。店掌柜说是最近运了不少的外族首饰,殷迟示意他先压下。不管是不是胡马的问题,将东西先压下总是无妨的。
  殷迟照例让掌柜将最新的几样东西留下送给殷袖冬。出店时,外头开始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掌柜送了把油伞给殷迟。殷迟道了谢,又接连去了药材铺与古玩店,皆无更多的所得。倒是在雨势下大前提着一堆谢礼去了太子府。
  前朝曾发生太子于东宫谋逆之事,到了大晋朝便将东宫从宫内移了出去。专门在宫城近处选了块地,建了座太子府。
  殷迟估计傅苍寒该从宫里出来了。道谢是借口,探一探当今圣上对于秋汛之事的口风才是实情。却不想他连人带东西被挡在了外头。
  也对,他殷迟名声在外,太子府的随从自然是看不上他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殷迟随手将东西扔给了看门的小厮。那模样高傲得了不得,东西他太子殿下爱要不要,他人情是送到了。以后也同高贵的太子殿下没交集了。他们两个人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没得遇见了相看两厌。
  不知道那小厮将他的话带给了傅苍寒没有。估计是不可能原样说给傅苍寒听的,东西也未必真能到傅苍寒面前晃一圈。殷迟坐在屋子里没有点灯,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拍打着屋檐不带停的。
  殷迟听着雨声,默默了发了会儿呆。最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殷晚朝,你是不是有毛病。没事儿找事儿去找傅苍寒做什么。光明正大找着借口去见他一回,就问一句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这藕断丝连,当断不断的模样有意思么?”
  雨声“嘀嘀嗒嗒”心静的人越发精心,烦躁的人越发坐立不定。傅苍寒是前者,殷迟是后者。
  殷迟霍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也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扇子,呼啦啦的对着脸扇风。
  是气自己摇摆不定,还是气傅苍寒立场坚定。思及此,殷迟摇扇的手一顿。呆呆的在漆黑的屋子里站了片刻,才恍惚的喃喃:“殷迟你脑子莫不成真毛病了。自以为是的认为傅苍寒从宫里出来了,怎么不多问一句你家主子到底在不在里头就敢拦着小爷呢。”
  人生许多时候选择都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凭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劲儿就将人生的路硬生生拐了个大转弯。殷迟后来每每回首,都无比庆幸他头脑这一回发了个高烧,烧坏了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胡乱查的一点资料【捂脸】完全不考据星人。感觉果然九点什么的太看得起自己了【捂脸】咱们以后还是改成十点更新吧。总是延迟让小天使等。介只错了,汪的一声。【已经补全】
  今天终于又粗长了一回~
  求收藏求评论的小尾巴~小天使们求别养肥啊~~介只承受不来啊~~~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幻境前尘(七)


第三十五章 幻境前尘(七)
  一腔不知道哪里来的热血驱使下,殷迟冒着大雨进了太子府。已是夜半时分(前日夜11时至当日凌晨1时),太子府内静悄悄的,唯有巡逻的守卫还在走动。偌大的府邸屋子里的灯火近乎全数熄灭,唯一亮着的房间便如同暗夜星辰般显眼。
  殷迟躲过巡逻的守卫,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盯着映照出烛火的屋子找了过去。兜头的冷水打下来,殷迟浑身上下湿了个透彻。他像是一只猫儿,从屋檐上飞下,落地无声,灵巧的将自己藏在了屋檐之下。他贴着屋檐吐了口气,阵阵寒风吹袭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傅苍寒只着了里衣,肩头披着一件雪白的衣裳。案头的灯火照亮他的脸庞,在下颚出打下一层阴影,将原就冷俊的面貌更添了两分锋芒。他不疾不徐的润好手中的狼毫,收回手时手腕突然用力射出毛笔。
  殷迟抹了把还在滴水的脸,脑子还是半懵不醒的。幸好的警觉性和手脚功夫都还算到家,下意识的侧过脸手指一截,将毛笔夹在了两指之间。
  “劳烦深夜到访,不妨一见。”冷冷淡淡的话语从破了个洞的窗户缝儿刺溜一声钻进殷迟的耳朵里。这人请不知名的不速之客也是客气有礼。
  来都来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得下去露个脸。转头就跑不止会将他所剩不多的脑子再丢个精光,还非常没胆魄,没种。
  于是殷迟下去了,破窗而入。
  傅苍寒端坐于书案之后,抬眼望去,一时沉默了。
  浑身湿了个透彻的殷迟站在窗边,从头发丝到长靴边没有一处不在掉水。从他人一站上木质地板到殷迟反手关上窗户的时间里,地板上就拖出了一圈的水滴。
  殷迟关好窗户,回过头刚好对上了傅苍寒望过来的目光。傅苍寒眉峰微蹙,想来浅淡的目光此刻颇有点一言难尽的意味。于是,殷迟也沉默了。四目相对,双双沉默。房间之中不可名状的尴尬气氛蔓延开来。
  他来就是想问一句陛下对秋汛的看法没错吧。那他为什么不开口?在见到傅苍寒的那一刻,殷迟的脑子开始飞速降温,在这种尴尬的沉默氛围下有些迫切的思量起第一句话该如何开口。
  傅苍寒在等殷迟开口。等来等去,殷迟衣服上的水已经在地板上完美的画了一个圆,傅苍寒还是没等到。他放下折子,觉得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对面的人明日绝对得风寒。
  他站起身,从容的将披在肩头的中衣穿上。他边系缨结便走到殷迟的面前,殷迟指尖一紧,坚硬的毛笔抵住他的指骨。
  “你。。。。。。”
  “你的笔。”
  傅苍寒堪堪启唇,殷迟猛的扭过头将毛笔送了出去,差点没戳到傅苍寒的脸。傅苍寒略略后退了半步,接过被当暗器丢出去的笔,淡淡的接下去道:“先换衣物吧。”
  他不问殷迟为何而来,也不道他深夜翻墙无礼至极以下犯上。
  这个时间连方成都被他吩咐休息去了,自然也没有留下什么丫鬟小厮。他向来不喜欢有人围在自己身边,也不愿多烦劳了他人。为了方便自己办公,索性将房间的另一半改成了书房的样子。办公与房间的中间架了一层八扇的实木屏风,上头作了花鸟鱼虫的雕刻各不相同。
  傅苍寒将笔放回桌上,殷迟跟在他身后有些讪讪的。
  才第三回 见面还没登堂他就先入室了。这样还不算。傅苍寒带他进了起居的那一半,里面还搭了一扇四扇屏风,依旧是实木的作了鸟兽的雕刻。傅苍寒拿了一条干爽的白帕子给他,示意殷迟可入内换衣。殷迟无衣可换,傅苍寒顺带给了他两件衣裳。太子殿下的便服,他一届草民可真是消受不起啊。
  傅苍寒见他神色古怪,道:“新衣,不必介怀。”
  “多谢。”殷迟强装镇定的接过衣物。
  傅苍寒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殷迟。他道:“无妨。”
  殷迟已经脱下了因轻薄而沾成一团的大袖衫随手就挂在了屏风上。那架四扇的屏风之上傅苍寒今早穿的那一身雪白还挂在那头。殷迟将手中同上头那身白的一尘不染如出一辙的衣裳架到屏风的另一头。解开中衣的时候,瞅瞅这一头的衣摆瞧瞧那一头的衣角,别提心头多不得劲儿了,说不上来的荒诞。
  傅苍寒坐回桌案之后,他将温茶以内力热了。此时无人提茶也无讲究的必要,凄风冷雨淋了一遭,赶紧喝一杯热茶才是要紧。
  傅苍寒的房间说小不小,说大两扇屏风之间也不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