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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代-渊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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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祝阳目送男人离开,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想起臣柳家那只有几岁的孩子。周祝阳决定去拜访臣氏家人,于是收拾了东西,带上些准备送给孩子的点心和给大人的酒,便带着周应前往臣氏住宅。
臣家主家一系血脉世代为朝中忠臣,均是外交人才,到了臣柳往上数第三代时,却怎样也生不出儿子,所幸臣家外交天赋流传给了女儿,臣家祖宗请过先列进行沟通后,决定将官位传给臣柳。臣柳虽是女子,却不比男人差,她性子温婉不骄不躁,心思细敏考虑周全,甚至比男性外交官更能胜任外使职务。为了防止臣家无后,臣家招了入赘女婿,一般找的是孤儿,要求这些孩子改姓臣,以后与家主所生的孩子自然也姓臣。
因为臣家后来都是生女儿,导致臣氏家规与外界规矩有很大不同:第一点便是女主外男主内,臣家入赘的男人性格比外界男子更加沉稳腼腆,也更加细心入微。第二点便是女尊,臣家女子可以多招数个入赘丈夫,如同男人那般三妻四妾,这也是国君特许的。
所幸臣家女子性格温婉,与丈夫恩爱无比如胶似漆,加上女子常年不在家,夫妻俩聚少离多,女子生了孩子之后便将孩子亲手交给丈夫带大,臣氏家庭虽特殊,却一直也甚是和谐。
倒是有一任家主遇人不淑,男人趁着女主人不在家时偷偷与小侍女私会被抓,此事引得全国人民震怒,人们强烈要求那男人以死谢罪,最终那人还是被留下一命,但被女主人去了势,被从正室降级为末等侧室,待在偏房郁郁寡欢,半年后自缢而死。
周祝阳走进臣家大门,臣柳之夫臣扶柳忙迎上来,惊喜地接过周应手上礼物,直道周家人太客气。
臣扶柳是从小被招入臣家的,比臣柳小两岁,为人亲和体贴,被肖祈望嫌弃有些娘里娘气的,确实,无论性格还是外貌,都相当娘气,他绣的图案,就没人敢说不好看的,因此被封为国都第一“绣娘”。臣柳对这丈夫极好,两人相敬如宾,也让臣氏断了皇上特许的第二条女尊规矩。
周祝阳与臣扶柳坐下,聊了些生活琐事后便切入正题:“扶子啊,国难将至,为了孩子,你还是带她先离开国都吧。”
确实臣柳也早有让丈夫和女儿离开国都的打算,一直跟丈夫提及,却总被拒绝。
臣扶柳见周大哥也来说这事,有些哭笑不得,摇头回应道:“亲娘(臣扶柳对臣柳的称呼,不知为何称妻子为亲娘,他称呼岳母为母亲,与这个称呼区分开来,但人们还是觉得很奇怪,听着十分别扭)为国家出生入死,我怎能当一只缩头乌龟?”
周祝阳见这人倔强,便拿他女儿来劝:“你可得想想霓儿,她是你俩独苗,可不能随你这傻子一同守着。”
臣扶柳无奈,想想也是,可不能害了自己孩子,于是点头妥协:“那就到时再说……”
“咳,到时?到时谁帮你?”周祝阳本想趁机训斥这死脑筋一通,却被臣扶柳一言堵住:“周大哥您一定会帮我们的,对吧?”
周祝阳眼见臣扶柳那双杏眼中蒙上水雾,心里有些怜悯又气得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答应:“行,行,你我两家是世交,到时候若是真有难,我也要帮你们一把。”
“啊,那真是太好了……”臣扶柳用手帕轻抹眼角,笑道。
周祝阳怕自己再看这大男人看久了要瞎眼,急忙起身告辞。并不是他鄙视这娘里娘气的男人,而是他觉得……臣扶柳莫名好看?这男人生得柔弱似女子,那腰堪称盈盈一握,眉目含情,嗓音清脆,别说女子看了倾心,男子看了也要心生邪念。
此时满大街平民百姓都在说国师要被处死的喜讯,周祝阳让周应先回去,自己独自在街上转悠听听民声看看百态,不知不觉竟神使鬼差走到启阳门前。这里有个大台子,是重型犯行刑之地,常年怨气环绕,但每个经过这里的人都会喜笑颜开,毕竟这里死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而他们的灵魂再怎么凶横也横不过启阳门前那把束长贵(著名刽子手,退休老将领,爱国英雄)用过的鬼头八环大刀。
周祝阳发现负责刑法的封辽之子封英华及其妻子凤霞薇也在这,便过去打了声招呼。
“周弟别来无恙。”封英华为人冷淡,倒是他妻子热心体贴,接着丈夫的话笑着问道:“周弟为何也来此?来视察现场么?”
周祝阳呵呵笑道:“封大哥,嫂子,您客气了。我就是随便转转,转到这里来,索性过来看看。”
三人看着刽子手用鸡血喂刀,之后磨刀、念祭天词。周祝阳不知怎的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他想起国师那嘴脸,每次国师找茬之后都要将过错推到国君身上,虽然国师每次找茬都能让大臣们发现规矩里的新漏洞,怎么说也是好事一桩,他们还得感谢国师这个无意中做好事的家伙。但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国师,恨不得这个国师早点死翘翘。
当然,全国恨不得国师早点死的绝对不止他一人,看看全国人民的反应就知道,平时这个作恶多端的国师有多招人怨恨了。
周祝阳突然想起来,笑问有没有可能遇到劫刑场,封英华面色一僵,凤霞薇摆摆手笑道:“我们会严加防范,所以这事不太可能发生。”至今为止,海城国还真没遇到过劫刑场的事情。也是被斩首之人并不多的缘故。
周祝阳见台上没什么好看了,便转着眼珠子看向别处,还真被他看到了值得注意的,他见一个男人在台下晃来晃去,不知在做什么,似乎在找东西。
周祝阳于是朝那个男人走去,但那个男人发现他走来,一转身便离开了启阳门。周祝阳有些疑惑,于是回去将自己所见报告给封氏夫妻。
封英华冷淡地道了谢,但他将周祝阳所见都记在心里,招手叫来一个手下,对着手下说了些什么,手下听完,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周祝阳再看一眼全场也没发现异常,便打了个招呼,独自回家。
“英华,国难当前,看来我们得小心行事。”凤霞薇说着,回头看向远处。
第10章 第十篇、
知道元真道么?
估计这世界上知道元真道的人很多,却说不出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组织。
阮怀因也不清楚,元真道是谁建立,现在又在谁手上。
寻找元真道也是他的任务之一。
元真道的成员似乎潜入了海城国国都,但没人知道他们何时潜入。
又是一个夜晚。
阮怀因找了个破烂客栈,要了间便宜房间,竖耳倾听隔壁动静。
“青僵傀即将练成,看来还是需要攀傀帮助。”只听一男子小声汇报道:“如今阿华也能够熟练操纵青僵傀,只是还稍有些迟钝,大概是线之故。”
不多时,另一个苍老男声回应道:“傀儡线已用千丝加固,无理由会如此。”
“再坚固,也非自身一部分,难免有些延迟。但延迟这么长时间也是不行。”第三个男声传来。
阮怀因走近墙壁,继续听对面屋的人说话。
“那些人自是愿意用生命交换,只怕年英贺半路变卦。”苍老男声道。
第一个男声接道:“呵,那也是换不来这么多,那傻子张嘴太宽,可噎了个紧。我那十虫早已盯着他,量他也是不敢。”
“再说这华,柳,明,正,荣,几人回复?”苍老男声问。
第一个男声回道:“华早是线持,柳软弱,明、正太直刚,荣可是时日无多,我看只要华一人便足以应付。”
苍老男声沉默半晌,回道:“交予你,切记苍铸之失,莫要重蹈覆辙!”
对话至此,屋里再没声音传出,似乎那些人说完话就不再动弹。
阮怀因回到床上,拿出一张纸看了起来,纸上满是奇怪符号,似乎并不是文字。只见阮怀因将纸折叠,又展开抹平,再换个角度折叠,又展开抹平,反复几次,才拿起笔,在纸上空白处写下几个字。
写完字,阮怀因也不再乱走,将纸塞回怀中,躺在床上。月光照在阮怀因脸上,反射出一片白光。这人说也奇特,人只知他与平常人无异,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两只耳朵一张嘴,眉毛鼻孔都不缺,却无法记住他相貌,无法判断这人外表。打个比方说,你知道这人有眼睛,仔细看却不知如何形容他那双眼,是最常见的相貌,但说不出他眼睛是圆是扁,也说不出他眉毛多粗多长。因为一转眼,只要从阮怀因脸上移开视线,便不知这人长什么模样。就算盯着他的脸来描述,也说不清,因为你会越看越觉得他面部模糊。
但他确实是个人样。
没人知道阮怀因从哪里来,没人知道他会去哪里,没人知道他会做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便是国师处刑日,举国欢庆,宛若节庆日,到处都是红色,都是大喜大吉。
“真狂热……”阮怀因叹着,放下窗帘,走出门,下楼要了份早点,啃着包子抬眼看门外人们朝启阳门移动。
全城人都出来看国师处斩了,无论老少男女。看来这国师真是招人恨。
或者说是……国君太受人爱戴了?
阮怀因当然也跟了出去,不过他站在人群后边,看起来并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国师被押上台,眼神空洞,胡须凌乱,微张着嘴,似乎有些痴呆。
国师被按着跪下,民众发出一声欢呼。
佐政王年储翘登场,他身着黄袍,身前补服上绣着一条青龙,很是威风,从云层间露出头,睥睨众生。
待佐政王坐稳后,全场陷入寂静,人们不敢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压制。
年储翘挥手,让身边太监罗公公宣读国师所犯罪行。
人们安静听着,一个个眼里盈满愤怒波涛,又从身体里溢出愉悦情绪,每个人都十分期待国师的下场。
国师任由罗公公念着自己的罪行,不言不语不抬头。
阮怀因听着,觉得无聊了,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哈欠。
罗公公终于念完时已经日上三竿。年储翘看了看天色,微笑着柔声对台下民众道:“时候不早,各位回家先吃顿饭吧。”
人们欢呼着谢主隆恩,一个个转头往家里走。阮怀因反正没事做,他拿出一袋干粮,站在台下啃了起来。
年储翘也不急着下台,他目光扫过台下民众,发现阮怀因这个行为独特之人,于是笑着朝他招手。
阮怀因也在看年储翘,当然晓得自己被召唤了,于是叼着饼,单手撑着台面,翻身上台,步履稳健,不疾不徐走向年储翘。
“先生为何在此停留?”年储翘笑问,一边打开自己那个餐盒,从中拿出一个竹叶饭团递给阮怀因。
阮怀因伸手接过,笑道:“佐政王陛下如此勤政爱民,实乃大众之幸。”轻巧地用恭维话转移话题。
“是民众厚爱本王。”年储翘颔首谦虚道。
“我一向不欠人情,陛下有何想知,可问我。三个问题。”阮怀因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年储翘执筷正准备扎着一颗肉丸来吃,便听到阮怀因这句话,他抬头看向阮怀因,心中一盘算,想此人该是百知才子,才给予自己如此回报。年储翘想了想,笑问:“先生可知攀傀这邪物?”
阮怀因点头,将手指收回一根。
年储翘见他没开玩笑,细细想了,才问出第二个问题:“有何办法可对付攀傀?”
“哄他睡觉。”阮怀因所答非常简单,仅仅四个字,虽面带微笑,年储翘却从他眼神中看到认真,因此觉得这人并未开玩笑。
可是如何才能哄攀傀睡觉?年储翘差点就问了这个问题,但理智将他即将脱口的话拦住了。年储翘想,应该先解决最近的问题,就是要如何才能找到攀傀。
“我们怎样才能抓住攀傀?我想要能够保证成功的办法。”年储翘不客气地提了最后一个问题。
“等他们自己过来,用好话和糖果引诱即可。”阮怀因笑着回答。
年储翘突然又觉得这人不靠谱。但他所言并非不可能。
年储翘又抽出饭盒底层,将整个底层递上前,只见饭盒里躺着几个小巧玲珑状似雪团之物,顶上插着两片细柳叶,两颗小赤豆做眼睛。应该是兔子形状的点心。
阮怀因接过饭盒,想了想:“那行,你可以多问三个问题。”
年储翘无奈,一棍子打出三个屁,给一口饭换三个问题,这人该说是有原则呢?还是说他其实很便宜,便宜到饭团和糯果子就能收买?
阮怀因趁着年储翘思考时,捏起兔子点心打算送进嘴里,不小心用力过猛,一道黑褐色从点心尾部喷出,直接射到一旁站着的罗公公身上。
真是看戏也中箭……罗公公无奈,抽出手帕,翘着兰花指给自己擦衣服。
阮怀因含着兔子屁股啾啾吸了一口才看向年储翘。
年储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头正色道:“先生可知攀傀下落?”
阮怀因将兔子塞进嘴里,吃下去了才回答:“他们会回来国都,你们真不急着找。”
“是年英氏带他们回来的?”年储翘问。
阮怀因摇头:“我是知道一些事情,可我不是先知,不会知道以后发生的事。”
“那您怎么知道攀傀会回来?”年储翘被这人套住了,下意识问出口,发现这时他三个问题的机会已经用完,不由有些懊悔。
“他根在这儿。而且,你们已经有人发现攀傀了,当然会想办法把他们带回来。”这便是阮怀因的回答。他也说出年储翘还不知道的事,就是他们派出去的人已经知道攀傀下落。可能还未来得及汇报吧。但眼前这人怎能提前得知?年储翘怎么也想不明白。
年储翘越想越多,不禁陷入沉思,双眼即将放空之际,眼看阮怀因要离开,急忙回过神,低头找还有没有可以给他吃的东西。
阮怀因还是拔腿离开,留下一句话顺风飘入年储翘耳中:“您自己吃饱吧,待会儿可是要稍微用点力气,别饿着了。”
国师一整个中午就这样跪在台上,双目无神,仿佛是个假人。
直到人们再次聚集起来观看斩首,他才闭上双眼。
罗公公又给众人念了国师写的忏悔书,但众人并不相信这封书信有何真情实意。忏悔书远没有国师的罪状来得多,很快就念完了。
众人在台下发出嘘声,有人给国师丢了几把香菜,熏得刽子手闭上双眼大吼道:“老子讨厌香菜!你们给我住手!”
有民众巴不得刽子手一刀下去砍不对地方,这样国师也能多挨几刀,于是纷纷举起菜篮子里的香菜,扔得刽子手哇哇大叫却毫无办法。
国师勾起嘴唇,冷笑一声道:“全国上下,胡闹似的,连刽子手都能轻易被草民欺凌,海城国,亡国是必然。”
“就算亡了又怎样!那时候你已经死了!”有民众高呼。
“就是!关你什么事!”
“我们就爱这样的国君、这样的国民、这样的刽子手!”
“国在我在!国亡我亡!”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在场百姓纷纷呐喊“国在我在,国亡我亡”。声势是挺浩大,但真到了国破家亡时,能够兑现誓言的,又有多少人?
佐政王深吸一口气,看不下这闹剧,伸手抽出令牌,往地上一掷:“断!”
刽子手被香菜熏得睁不开眼,但他早已掌握好力度和角度,一刀下去,国师血溅当场,刽子手刀下,又多了一个亡魂。
民众见国师人头落地,纷纷举手欢呼起来,有人举着馒头争先涌上台,伸长了手要用馒头去沾国师的血,被现场官兵死死拦住。
行刑从开始到结束,似乎不过一瞬间。
阮怀因看着国师那双半合的眼,笑了一声。
“他说的对。全国人民和小孩似的,的确容易被大人灭了。人间仙境覆灭时,其状不比地狱惨烈。”阮怀因说完,转身离开启阳门。
但,海城国真是因这些人而灭么?
赵淙荣和阿才在城外落脚,也能听到国师行刑完毕的消息,赵淙荣叹了口气。他心里早有猜测,国师并非不爱国,可能是太爱,才……做出那么多坏事?
“阿才,此时或是冤枉了国师……”赵淙荣知道马后炮最好别放,但他还是忍不住。
阿才笑着,给赵淙荣送上食物,坐下来吃饭,一边吃一边应道:“有何冤枉?国师作恶多端敛财成性贪得无厌,早死早好。”
赵淙荣想起一句话:若一个好人当了一辈子坏人,那他会比一辈子当好人的人更值得尊敬。
人,也总是在事情过后才仔细思考过去发生过的事情。赵淙荣不否认自己也是如此。思及此,赵淙荣自觉愧疚,便低头安心吃饭,不再言语。
两人吃罢饭,收拾收拾便继续上路。赵淙荣劝阿才歇会儿,阿才却说不累,还问主子要不要洗个澡再走。
赵淙荣不想耽误时间,干脆地摇头拒绝。
与其相反的方向上,臣柳坐在马车里,忽然觉得心中一痛,不禁悲从中来。
国师被斩首的消息不胫而走,即使在国外,她也能隐约听到些传闻。
“师兄……”臣柳睁开眼,一双美目中盈满泪水,眼眶盛不住,终是凝成珠子,滚下面颊。
当年是谁提议对英氏一群人斩草除根?除了肖家、臣家,便是年为盛。
英氏之乱后,臣柳曾与年为盛彻夜长谈,年为盛告诉她:国无祸不强,因为太平盛世,容易使人丧失防范之心。这世上有贤明国君如年储楚,更有心思肮脏之人如英氏与其亲戚。不将国君从梦想乡拽回现实,让他知道这世界还有阴暗,他是不会知道如何做好一个国君的。
年为盛老了,他已经八十多岁,先王犯错那时他尚且年轻,却已有决断魄力,伺候完了年储楚之父,辅佐新王年储楚上任后,他改名换姓化作另外一人,以恶人之面在背后给年储楚制造烂摊子,考验年氏兄弟的行动能力和决断力。
“死亡,无甚可惜,因为我们会做了我们认为值得的事情之后才走向死亡。柳啊,你也是,别为我可惜,在我死后,将脏水全部往我身上泼就是了。”
臣柳想起年为盛这番话,不由得掩面哭泣。但她不能以泪眼面对西国国君,所以她擦干眼泪,坐直了身子,以微笑和从容,准备迎接敌国大臣们的刁难。
周祝阳并没有去看国师行刑的场面,他觉得没必要,墙倒众人推,活着时根本没人敢公开说国师怎么样,得知恶人死后,民众却才敢举国欢庆,真是讽刺。
此时的封氏寝院里,封辽为老友点上三炷香,拜了三拜。
“威生,你,辛苦了。”年威生,国师真正的名字。其人也曾名震朝廷,或许只有老一辈才会记得那人当年英姿了吧。封辽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泪痕。
肖上将军坐在太师椅上,想起自己围着那人要糖吃的时候,他那时还是个孩子,真是十分喜欢这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叔叔。只是现在,那人以恶人之名活了十多年,以恶人之名死去。直到死去,也没有人为他申辩半句。这也是,年威生自己的请求。
一个真正为民着想之人,定是从不居功自傲之人。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活得憋屈,是否一辈子不得正名。
但总有人记住他。总有人会记住他。
行刑后,闲杂人等散尽,刽子手打算为国师收尸,却被年储楚拦下了。
年储楚是偷偷溜出皇宫的,此时身穿粗布衣,身上糊满了伪装的肮脏泥土。他弄得自己如此狼狈,只为坚持送国师一程。
刽子手认出当今皇帝,慌忙想要行礼,却被年储楚拦下。
年储楚擦擦身子,用布垫着,才敢抱起国师尸体,将尸体背在背上,捧着国师头颅走到阴暗处。
“……□□,您这是,何苦?当您孙子不会做人么?”年储楚抱着尸体,跪坐在地,痛苦使他想哭,却发不出声音,泪水止不住地落,试图带走他心里那些哀伤。
年储楚亲手为国师阖上双眼,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却止不住悲伤持续上涌入喉,被猛地呛了一下,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侄孙对不起您,在您走后,还不得送您安息……是侄孙之过……”年储楚仍旧记得,自己不得不下命让皇弟杀国师那天,他恨不得当场跪下,在头上磕出一片血肉模糊。他强忍着悲伤,故意调戏了弟弟,逃逸般跑回寝宫,才敢把头埋在被子里无声哭泣。年为盛那点小心思,聪明的国君全看在眼里,却一个劲装傻演戏。
所幸年威生是以国家重臣之名安然下葬,只有年储楚和小部分人知道那不过是个衣冠冢。如今年威生假扮年为盛,用计谋乱了西国阵脚:匪乱加暗子,罪名一扣,必让西国自觉被抓住把柄而不利于树立大国形象,为了挽回形象不得不推后侵略海城国的进程,此时正好由海城国提出交涉,争取与西国达成同盟。
海城小国迟早会被灭,谁都清楚这一点,但众臣都希望,这一日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第11章 第十一篇、
墨书居士和伊已经在山洞里过了一天,没有水,没有食物,居士觉得口干舌燥,但也毫无办法。以他和伊的力气都推不开山洞口挡路的巨石,二人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
居士换回白袍,抱着伊坐回床上,心想三天后英贺肯定会让人放他们出去,毕竟伊身为攀傀伴生体,对英贺而言还有用处,那歹人绝对不会舍得伊饿死在这里。
伊倒不怕没水没食物,他怕的是无聊。
“好无趣……墨书,给我讲故事吧?”伊缠着两片嘴唇干燥到贴在一起的墨书居士讲故事。
居士无奈,干吞了口空气,指了指自己的嘴,轻轻摇头。
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在床上站起来,俯下身看着居士。居士正疑惑伊想做什么,就看到伊猛地贴近他,随后他唇上传来一阵柔软触感,一丝丝带着淡淡甜香的液体缓缓流入他口中。
因为口渴难耐,居士很自然地吞咽下这些液体,等他回过神,用巧劲推开伊,一擦嘴唇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喝了一口鲜血……但那些液体又不带半分血腥气。
“好喝么?”伊睁大金眸,一脸期待地看着居士,等待他作出评价。
居士摸着唇,低头沉默不语。
“……”伊垂下眸子,沮丧地坐下。
居士不忍看伊伤心,将他搂在怀里安慰道:“好喝是好喝,可这是甚么?我总不能喝你的血。”
伊搂着居士的腰,在居士胸前蹭蹭,一边问:“血?这是血?我好像还有很多,给你也不要紧。”
伊说完,也不顾居士反对,双手搭在居士肩膀上,摁着他,再次用嘴唇贴上居士双唇。
仍是那清甜香气,完全不似血腥味,要说有什么于此气息相近,亦可说这液体似甜草味道,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却又让人说不出如何香。总之,这液体很好喝。
居士在伊这些不明来历的液体滋润下很快缓解了口渴,他想推开伊对他说够了,但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接着便被一个十多岁孩童般大小的银发人压在床上。
那些清甜液体仍旧缓缓流向居士体内,居士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闭上眼仔细感受,只觉一股热流涌向下半身,汇聚在丹田,流转一圈,又继续往下。最终让他难以启齿之处变得灼热坚硬。
“等一下!”居士抬手掐住伊下颚,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对上伊那双漂亮金眸。
“唔?”伊的嘴唇离开了居士双唇,疑惑地看着居士。
“我不想变成欲物!”居士夹紧腿,心中默念静心诀,却发现下边那玩意儿硬度丝毫不减。
“唔?”伊眨眨眼,继续疑惑地看着居士。
或许这小孩是真无心,居士却不敢放松警惕。他推开伊,下了石床,走到一旁,盘腿坐下,屏息凝神,试图缓解下身欲…火。
“……”伊也跟着下了床,走近居士,蹲在他身边,伸出白皙小手轻轻触碰居士下腹拱起来将衣服挑得老高的那玩意儿。
居士本就感觉欲…火焚身,被冰凉小手一碰,感觉舒服了些,不由得松口气。
“被摸摸是很舒服的,墨书也舒服,对不对?”伊得寸进尺,小手攥住那根灼热。
“住手!”居士理智占了上风,紧闭双眼狠狠怒喝道。
伊松开手,吸吸鼻子,委屈道:“为什么你们不喜欢?明明很舒服的……”
居士睁开双眼,淡褐色眼眸瞥向伊,他心中那份坚定再次因为伊这模样而软化,伸手轻轻抚摸伊那头柔软长发,叹道:“若是让欲侵占身心,便会意志崩溃,一事无成。”
海城国先王便是输给了欲,虽说是另一种欲。
伊见居士不生气了,趁机钻进居士怀中蹭他:“嘻嘻,墨书,我明白了。我不能让你一事无成,所以……把欲都给我好不好?”
“嗯?”居士还未反应过来,下半身衣服便被猛地撩开!
“住手!住、住手……”居士挣扎着,却发现自己力气竟然敌不过一个孩子!
肖祈望准备指挥众人下山,却忽然感觉好似从哪里飘来奇怪气息。
“肖大哥,怎么了?”高惜晨见肖祈望停住脚步,不由得开口询问。
“跟你说件趣事。”肖祈望突然笑了,笑得贼兮兮,让高惜晨心中警铃大作。
高惜晨尴尬地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充满警惕。
肖祈望没理他这动作,继续说:“我们军中啊,有时候半夜里休息,闲着没事,会有人躲到没人的地方,嗯……这样。”肖祈望用食指和拇指圈了个圈,用另一手食指在圈里插进、抽出。
高惜晨面色铁青,冷着脸问:“怎么突然说起这回事?”
肖祈望摇摇头:“不知道,我好像感觉有人在这里干活。”他说着,笑得甚是灿烂:“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晨弟你怎绷着脸?放轻松点,哈哈哈……”说完拍拍高惜晨肩膀,挥手带人下山。
高惜晨莫名想起那日被乌铁环扣住□□,还是肖祈望救了他那宝贝命根;想起肖祈望无意与他对视时那眼神,顿时羞得浑身发热,下半身那不老实玩意儿也跟着变得滚烫。他急忙一夹腿,匆匆跟上大队。
随着他日渐清醒,作为傻子时的记忆也缓缓回归,但他不愿意多想,因为傻子就是傻子,会做甚么不会做甚么,完全出乎意料,很多行为令人啼笑皆非,遗忘也罢。可偏偏高惜晨记得自己捡了个铁环扣在□□上,记得甚是清楚深刻……
也多亏那铁环才能与肖将军认识……高惜晨想着,抬头看向肖祈望那矫健身姿,脸上不禁露出难得的笑容。
墨书居士绝对不会想到,就在自己被伊啜得忘情时,正好错过肖祈望的搜寻队。
居士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藏了那么多精华,吃得伊直打饱嗝。
“啊……还有……”伊不甘心,俯下身还要继续,居士急忙拦住:“别啜了,再来我就死了……”
伊给居士穿好衣服,舔着嘴唇坐在居士身边。许是吃得太干净,伊脸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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