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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代-渊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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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知道此段时间导师必然要频繁与他们谈论治国之道,年储楚虽然是不大情愿,也只能洗耳恭听。
  封辽一来便开门见山道:“攀傀就在国都中!”
  二人闻言大惊,但年储楚其实知道,便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问导师如何得知,封辽回答自己也是无意中走过街头小巷听到附近居民谈论两个外国孩子才得知攀傀和那对双生子仍在城中。
  并且两个孩子,还被一相貌清秀男子带走了。
  “管他是不是相貌清秀,长什么样才重要!”年储楚急道。
  年储翘笑问:“这世间还有何人知晓攀傀这邪物?”
  年储楚摇头,至少在遇到那两个孩子之前,他也是不知。封辽猜测与皇室亲近之人倒是有可能知道。
  年储翘问是否有办法应付攀傀。
  封辽点头道:“传说这世上还有一人能够降服攀傀。”这句话给了兄弟俩极大希望,他俩齐齐看向封辽,眼神中充满疑惑与期待。
  “那人是……?”年储楚迫不及待问。
  封辽摇摇头:“无人知晓其模样相貌,但每逢乱世,他便会出现。此事不如问问墨书居士,他会更加清楚。”
  年储楚对那谪仙般的居士还有些怀疑,于是问道:“老师,墨书居士到底是何人?”
  封辽摸摸鼻头,回道:“人只道这居士非肉体凡胎,可能已位列仙班。”
  年储翘觉得这种说法有些荒谬,便不应答,只是笑着听完,问封辽如何找到那救世之人。
  封辽也不清楚,只是说先告知二人即使攀傀作乱,世间仍存在希望,让他们勿担心罢了。话说至此,两人就算再遗憾,也无话可说了。
  二人送走导师后坐下来,沉默半晌,年储翘主动开口打破沉寂:“皇兄,我们到底在怕甚么?”
  年储楚愣怔一下,想了想说:“我们大概,怕的是攀傀控制人心之能。”
  “然后呢?它为何控制人心?”年储翘追问。
  “为了保护自己和两个孩子?所以要制造属于自己的傀儡?大概是这样……”年储楚猜道。
  “既然如此,我们不伤害它,他便也与我们无冤无仇了,便不会将我们控制。是这个理么?”年储翘笑问。
  年储楚没想到皇弟会提出如此猜想,不由得沉下心来想这个推测是否可能。若攀傀心地善良,倒是可能。但无人清楚攀傀内心怎么想。重要的是如今两个孩子落入他人之手,就怕那人心术不正,要利用攀傀去制造傀儡,危害海城国安全。
  但,攀傀即便制造出傀儡,也是为攀傀和两个孩子服务,最终可能并不会因落到恶人手上便受恶人掌控。年储楚只盼两个孩子能够维持自己想法,不要被恶人带跑偏了。


第8章 第八篇、
  赵淙荣返回赵氏寝院,忙完日常事务后便捧起书本来看。他自幼爱好读书,性格儒雅,虽身有残疾却自强自立,也经得住别人闲言碎语。但海城国内还真没人会对赵淙荣闲言碎语的,人们都是对他敬重有加,当得知此人又聋又哑还不能走路,更是对他如此身残志坚而充满敬意。
  一本杂记才看到一半,赵淙荣便收到家丁来报:东边齐皿山赵氏房产被匪徒强占,人没事,大家宅却被抢了。也多亏老爷当机立断说保命要紧,命令人赶紧跑,家丁仆人才能够尽数撤出。
  赵淙荣抓着卷轴的手不禁紧了紧,抬头看向家丁面部,用手比划道:“是被何人强占?”
  “回少爷,那群人身份尚未明了。”家丁说。
  赵淙荣怕那群人与西山匪乱有关,便想命人偷偷准备马匹盘缠,让自己好去齐皿山看看。
  家丁大惊,劝道:“少爷!您腿脚不便又不能发声,万一有个好歹……”
  是,万一有个好歹,但他赵淙荣不信这个万一!老天爷留他一条贱命至今,从他三岁一场大病开始,先是失聪,而后失声,再是鼻子失灵,最后双腿落下残疾,他这一辈子经历过不少磨难,每一次都被诊断命不久矣,每一次却都没被疾病要了命,只是每次活下来,他都会被老天爷夺走一项功能。
  赵淙荣伸手抚上自己双眼,他不知下一次磨难会何时到来,下一次老天爷大概会收走他这双眼了吧?
  直到这世界之声、之味、之光全被夺走时,他也不想再活下去了。现在他就倦了,厌倦了日渐乏味的生活。
  “成全我,求你……”赵淙荣张嘴,却无声发出,仅仅是嘴唇动了动。
  家丁看出少爷在求他,他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少爷……若是非要冒这个险,您带阿才去吧!阿才愿意侍奉您一辈子!”
  赵淙荣不愿牵连别人,却不得已,答应了这位忠心耿耿的家丁阿才。
  平时去轮椅不便去之地,都是阿才背着赵淙荣走路,如今也是,阿才帮赵淙荣收拾了衣物和钱财,便小心翼翼将少爷抱起,背在背上,用布带固定好,让少爷安心趴着。当然还不忘在背上垫上棉垫子,免得脊骨硌到少爷。
  赵淙荣很轻,他身材小,瘦,一双腿因为常年不活动而只剩下皮包骨,肉早已化了,所以他连正常人体重的一半都差点达不到。
  阿才十分心疼他这主子,发誓要好好带着主子去齐皿山,更要好好带主子回来。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主子早就不怀生存意念了。
  赵淙荣留下书信后,让阿才带着自己往东边赶去。
  阿才原本是臣氏外家人(无法继承官爵),因为天生下来刚好与赵淙荣八字相对,封辽给阿才算了一卦,算到阿才是赵淙荣救星,是赵淙荣命里最大的贵人。臣家为表示对赵家友谊之深厚,便将阿才抹去姓氏,送到赵家,在赵淙荣小时候便作为陪读陪着这位残疾小少爷。
  所幸阿才忠厚老实,他暗中已经知晓自己身世,他不怨臣氏家人将他作为下人送给赵家,他反而觉得,只有作为下人,才能无牵无挂地照顾赵家这位少爷,认为臣家人的决断是正确的。阿才一直帮着隐瞒自己的身世,真将自己当作下人,婉拒臣氏家人对他的补偿,安安心心地当赵淙荣的守护。而赵家也对他非常好,赵淙荣更是表示阿才可算他知己之交。
  所以阿才才这般任劳任怨。
  话说回西边,墨书居士在林中守了一夜,终于等到天亮时,看到一个穿玄色长衫男子带着一个银色长发金色眼眸的孩子进了村。
  众黑衣人已经换上村民的粗布衣走出来假装劳作,但有人神色慌张跑出屋子,汇报昨晚村子里死了几个同伴。
  男子面露愠色,对那几人说了什么,那几人面色慌张跪下求情,被那男子一脚踹开。
  被男子抱在怀里的孩子回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抿了抿唇,将头埋进男子颈窝,轻轻蹭了蹭。
  墨书居士暗道不妙,那孩子恐怕是听信了歹人谎言,现在被歹人控制住了!
  他当然知道这孩子是谁,说起攀傀,没有人比墨书居士的师父更清楚!攀傀放过他师父后,墨书居士见师父也陷入半昏迷,抱着师父坐着,却最终失手将师父……这也是居士不愿回想的记忆,他宁可失忆,忘记他那时所经历的一切。
  是的,如今墨书居士已有百多年岁数,师父说他并非凡人,他自然是信的。
  居士偷偷跟随那一大一小两人上了山,只见男子将孩子放进一个山洞,嘱咐孩子千万别出来,之后转身离开,只唤来两名侍卫守着山洞口。
  那两人当然不是墨书居士的对手,居士等人离开,将那两人弄晕之后才转进山洞内。
  若不是居士为人机敏,这会儿恐怕就踩上机关了。他小心翼翼避开地上丝线,绕过淬毒箭阵,刚走进山洞,便听到那孩子呼唤他。
  “知道你来啦!”伊笑嘻嘻笑道。
  墨书居士朝那孩子作揖道:“请跟我走吧,这男人不是好人。”
  伊盘腿坐在石床上,笑问:“不是好人,那是什么?可以吃么?”
  居士苦笑摇头:“攀傀,怎甚么都想着尝一嘴?不能吃,也不能留。留他一个人,祸害千万平民。”
  伊将手放在胸前,轻轻合掌,歪着头疑惑问:“贺答应我,将来要给我好吃好玩的,他说谎了吗?”
  居士呵呵笑道:“那倒不一定是说谎,但肯定不是好事。如今海城国已经太平,你想吃,想玩,都不愁。”
  伊放下手,睁着金色大眼睛看着居士。
  “你道这山这水美么?”
  “嗯,美!”伊笑着应道。
  “你道这果子山笋甜么?”
  “嗯,甜!”伊再次点头。
  “可若是……”居士皱眉,缓缓道:“若是掀起战争,此时生灵涂炭,田间无人耕种,山上火光燎原,河水被血污染红,鱼儿被毒液杀死……这还美么?”
  伊噘着嘴,想了半晌,蹙眉摇摇头回道:“不美了……”
  居士点点头,似是很满意伊的回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不会歌舞升平么?”伊疑惑问:“贺说,若他当了皇帝,将会使黄金遍地、歌舞升平、人们都有吃食住房,还不愁娶不到媳妇……”
  居士听闻此般幻想,冷笑道:“这是虚幻之景,根本不存在。”
  “为什么?”伊伸出双臂,似是迎接居士怀抱。居士也会意,朝伊走去,将他圈在怀里。
  “笋埋在土里,你要怎么才能吃到?”居士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伊靠在居士怀中,圈着他的腰,想了想回道:“要刨土……”
  “不刨土呢?”居士追问。
  “就吃不到了……”伊回答,语气中带着些沮丧。
  “同理,人不努力去刨土,他们就没有笋子吃。总有些人不愿意动手去刨土,你说他们没吃的,是不是很正常?”墨书居士轻抚伊柔顺长发,反问道。
  “是,要努力,才有吃的东西……”伊靠着墨书居士,打了个哈欠。“你暖暖的……伊想睡了……”
  唉,孩子毕竟是孩子,居士怜爱地看着怀中只有十岁孩童大小的少年,将他抱紧了,轻轻拍他的背。道理讲了一半,这孩子就睡着了,但至少让孩子明白,不动手,就没有收获,那些好吃懒做之人,不应得到生存资源。而追求人人平等人人享福时,这些人也被包括在内,他们有何资格获得财产和食物还有家庭?这些便让伊以后再思考罢。
  居士正打算将孩子背在背上带出山洞,便感觉有人靠近。
  山洞里没有掩体,居士躲都无处躲,只能抱紧孩子,眼睁睁看着那玄色长衫男子带人进来。
  “呵,何时变成了一大一小?”男子调侃声随着人影进了山洞。
  只见那带头男子面貌清秀,但眉眼间似乎有些风尘气质。居士透过此人衣服,知道男子并不像表面看着这般柔弱可欺。
  “鄙人墨书,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墨书居士面带微笑客气地应付这人,尽管他已经猜出这人身份,且憋了一肚子火气。
  “在下英贺。”男子倒也知礼节,拱手抱拳,刚进来时那抹嘲笑转眼间便被温柔笑意取代。“墨公子为何在此?是迷路了么?”英贺说着话,漫不经心瞥过脚下陷阱。
  “鄙人说假话恐怕是瞒不住公子。”墨书居士笑道。
  “那不如开门见山?”男子自然垂下手臂,将手缩入衣袖,看着十分放松,笑道:“墨公子一进门便放倒我两名手下,也真不客气了。”
  居士不愿再废话,低头抿唇,笑了一声,接道:“英公子,除去这银发孩子,还有一金发孩子,请您交出来。”
  “墨公子如此自信,在下甚是佩服,但此话说出来,就不怕……”英贺说话间,出其不意从袖中掏出什么,只见寒光一闪,再听得“叮叮”几声,墨书居士已打开手中铁折扇,挡下数枚银针。
  “呵,墨公子好反应。”英贺收回手,一甩袖接道:“但仅凭你一人恐怕不是我对手。在下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投我麾下,二是,死在这里。”说罢,英贺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寒意。
  但墨书居士并不畏惧,他笑道:“天宫有路你不去,地府无门你自来。可知得罪攀傀会有何下场么?他俩不是你想就能利用的。”
  “世间自有人哄骗无知人士,譬如你们这些白衣居士。”英贺瞥一眼居士包裹上那件白衣,转头看向居士怀中那安睡孩子,冷笑道:“那孩子信任我,而我,也从未与孩子撒过谎。助我得到这海城国,我便让整个国家成为繁华不夜之地!让这里,没有贫困,没有痛苦!”
  “啊,这番话听着真幼稚。”墨书居士毫不避讳他的鄙夷,当着英贺的面就翻白眼。
  “你一世外高人自然不懂。若非亲自试验过我也绝对不会如此说这番话来让你们解义我只是在大放厥词。”英贺轻抹面颊,满脸阴戾复化作温柔,挥袖柔声道:“分别是有些痛苦,但他们很快就能适应。两个孩子饱受社会厌弃之苦罢?与我一样,明明没犯何错却被人们唾弃……居士,我会让他们与我一样,会让他们得到世间至高幸福,让人臣服于我们脚下!这种期盼,是你这等人上人永远不明白的。”
  英贺说完转身便走,留下居士和伊待在山洞里。
  居士想跟上去,却听得一声轰隆,而后便是英贺那温柔低沉嗓音:“墨公子,好好待着吧,三天,不会死的。”
  狂妄笑声随着脚步声渐远,居士直至听不到笑声后才破口大骂一句畜生。
  此时伊也缓缓醒来,他伸手抚摸居士面颊,居士回过神来,抓住伊小手贴在面上。
  伊小手冰凉,居士为他呵气暖手,惹得伊咯咯娇笑。
  “你是好人。”伊笑道。
  “你也是……”居士将伊抱在怀中,柔声道。居士心里暗想,他过这三日且容易,可陪着这祸端过三日,可真不容易了。
  而肖祈望与高惜晨两人带兵返回村子,却见村子里已经半个人都不剩。倒是留下不少尸体。
  屋子里几具女尸还没僵硬,看着是刚死不久,维持着屈辱姿势被捆绑着,脖子上那道血痕触目惊心。坚持回来救人的民女一见全村老幼妇孺尽数被杀,不由得跪地痛哭。
  “将军……您是将军吧?”民女抬头,直视肖祈望。
  肖祈望除去臣柳之外,从未见过女子有如此狠辣决绝之眼神,不禁愣怔一下,微微点头。
  “这仇,我艾氏不得不报!求将军……收我作徒!我虽年方十六岁,但我不愿!不甘就这样受那些禽兽侮辱后还要为他们诞下孩子!我不愿!”
  这民女是众男所见最坚强的一个,肖祈望虽有些顾虑,却在高惜晨劝说下同意让艾氏以后随他走,至于收不收为徒弟,以后再说,至少让女子学点防身术。
  众官兵留下一部分人帮助掩埋和焚烧尸体,一部分人随肖祈望上山寻墨书居士以及那些匪徒藏身之处。
  许是那山洞藏得隐蔽又被堵住入口,众人并未发现这个藏身处。
  最后他们只能无功而返,回到山下时天也黑了。
  村子里入了夜便散发出阵阵阴寒气息,或是那些冤魂不愿散去,绕着村子上空久久徘徊吧。艾氏跪在村口,喃喃念着悼词,直到肖祈望和高惜晨走近,她才抬起头来。
  “吃点东西吧,要练出一身肉,得多吃。”肖祈望将干粮递给艾氏。
  艾氏接过,微微一笑,低头便吃起来。
  “你再细说说那日究竟发生过甚么,可么?”高惜晨问道。
  艾氏知她今日所言,必能为以后给那些人判刑加些罪证,便强迫自己回忆那不堪回首的一夜。
  那群人趁着夜间潜入小村庄。因村子里民风朴实,且海城国正处于太平盛世,村民们便也没有多加防范,那群人轻易悄然潜入家家户户,准备对平民们下手。
  艾氏恍惚记得自己半夜里闻到一股奇异烟味,之后再次醒来,已经被五花大绑。她甚至没有听到惨叫声,估摸着那些村民是梦中遇害,倒也走得平静。
  那些歹徒似乎从未碰过女人,艾氏惨遭数人蹂…躏后,终于是有人叫住了他们。听声音是个男子,因艾氏被蒙上眼睛所以并未看到那人相貌,只听到那些歹徒称那人为大哥。那人声音温柔低沉,甚至有些文人气质,根本不像一群歹徒的头头。那男子交代了男人们些什么事情,是用外国语言交代,艾氏并未听明白。但她还是学着说了几句。
  肖祈望多年征战边疆,自然通晓周边各国方言,一听便知这是东国附近方言,他不由得疑惑起来:东国人到西国边境是为何?
  高惜晨听了肖祈望这番解释,皱眉道:“肖大哥可记得,迷惑先王的那女子是哪国人?”
  肖祈望笑道:“呵,东边一小国,当年妄想吃下海城国,这不,十多年前倒是先被东国吞……咦?!”肖祈望猛地收回笑容,低头推测:“看来真是年英氏回来复仇了!”
  高惜晨冷哼一声嘲讽道:“不敢直接面对王公贵族便使得这种下三滥手段引开官兵注意!年英氏啊年英氏,若是让我抓住,我非要把你碎尸万段!”
  当年先王被风尘女子迷惑一事可谓全国皆知,因为先王为弥补过错,巡游全国向民众道歉并亲自提审买官官员。此举赢得全国人民掌声,人们也更加拥戴这位知错就改的国君。但处理完这些烂摊子之后,先王便自刎于竹林里,以死谢罪。
  艾氏自然听长辈们夸过先王如何贤明,她知道是全国人民大敌之后裔回来复仇,不由得怒道:“呸!还有脸!暗子后裔是当初先王求着众臣留下的,如今是急着回来寻死么!”艾氏骂完,转身求肖祈望道:“将军!请务必教我舞刀弄棍!总有一天,我定要让这群人渣血债血偿!”
  肖祈望见这一介女流眼里似快要喷出火来,也被她带动了情绪,激动着应道:“好!艾氏!以后你女扮男装跟着我!化名仇寻,我亲自教你如何应敌!”
  高惜晨见这俩一腔热血,倒也不好打断,只能苦笑着看二人宣誓为国捐躯,死而后已……
  那他呢?当然与国君、与佐政王共存亡。以年达武之名,效忠于年氏江山,永不退缩!


第9章 第九篇、
  攀傀跟踪那黑衣人来到齐皿山,齐皿山靠北,天气阴寒些,很适合避暑。但此刻还未到夏季,齐皿山便稍显寒冷了。
  但攀傀并不怕冷,他攀上树,远远看着黑衣人抱着仍旧昏睡的菱进了一座别院。
  院子之前被人好好打理过,院子中仍旧鸟语花香,令人感觉非常舒适。
  攀傀仔细观察地形,寻找缝隙打算溜进别院,就见院子正堂走出几个黑袍人。
  “那,贫道便与先生约好,待得炎夏日再做打算。”领头的黑袍人朝黑衣人拱手道。
  “道长客气,请,慢走。”黑衣人勾起一抹僵硬笑容,送黑袍人们下山。
  攀傀趁机溜进别院,钻进窗口。
  “攀傀!”菱此时已经醒来,正捧着一块红烧肉啃着,见攀傀进屋,愉悦地叫出声来。却被攀傀一下子用舌头堵住嘴。
  菱可怜巴巴闭了嘴,攀傀才抽出舌头,砸吧砸吧嘴。
  攀傀正想抱起菱,却被菱拒绝:“不要……这里有好吃的肉,肉……菱不走!你把伊带回来好不好?”
  攀傀无法拒绝菱的请求。他正想出屋,却被人唤住。
  “英久等候您多时了。”黑衣人从门口进来,对攀傀道:“不急离开。若你想保住这金发孩子周全。”
  攀傀回过身,他此刻化作人形,但他五官还不能完全化出,只能露出一双眼睛,但身上已经蒙上一片黑色,看着就像穿了一身紧身夜行衣。
  “年英氏……”攀傀没有多高的智力,他喃喃着重复那晚听到的内容。
  “不,英氏便是英氏,不存在年英氏!”英久似乎很反感这种称呼。
  “歹人。”攀傀似乎无意刺激他们。但说出的话却好似尖刺,直扎英久内心。
  “呵,看来阁下是必要同在下过招了?”英久话毕,甩出一根九节鞭,只见鞭子上颜色发红,看着极其不祥。
  攀傀不惧这些,他后跳几步,从窗口跃出。
  英久急忙追上,二人来到院子里,摆出对战阵势。
  “在下早听闻攀傀能力非凡,如今让我见识见识如何?!”英久正想甩出鞭子,却猛地被什么条状物缠住手腕!
  “幼稚。”攀傀不知从哪儿学到的新词脱口而出。
  虽然可能攀傀并无多高智力,他说话却字字直戳人心,戳得英久自尊心生疼。就好像,正在被母亲教训?然而他并没有父母,从小到大都没有。
  英久只见攀傀面上裂开一道,吐出一条血红色物体,状似长舌,紧紧缠住他手腕,这东西湿滑黏腻却似乎异常坚韧,英久只得弃了鞭子抽出匕首,一匕首砍下去,却只听得一声“铛”,匕首从舌头上被弹回来。
  英久被攀傀一用力拽了过去,他攥紧匕首打算捅进攀傀腹部,距离攀傀就差一臂之遥时,却见攀傀猛地缩回舌头,纵身跃起,在空中快速变化身形,四肢伸长,双目突出,面上裂口渐开,露出一嘴交错獠牙。
  英久惊呆了,看着那攀傀从他面前消失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有所反应,已突觉面上一疼,攀傀在他面前落下,四肢缩回,重新变为人形,他面上那片黑色也褪去,露出一个鼻子。
  “不,不好看……”菱抱着红烧肉站在房间门口观战,开口评价道。
  攀傀伸手一抹,那鼻子又从脸上被抹去。
  “不好看。不要。”攀傀用低沉男声说道。
  英久彻底服输,这恐怕不是自家大哥所能控制的怪物!
  攀傀转身要走,英久不甘心,还是伸手拦住他:“阁下,既然来了便在此小住几日,在下定好酒好菜相待!”
  攀傀转头看向菱,见菱点头,他也缓缓点头,走回菱身边,安静站着。
  “我要给伊都尝尝这里的菜!都尝尝!好吃的,留给伊!”菱挥舞着手臂开心地说。
  攀傀蹲下…身,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去菱嘴角边残留油渍。
  英久见攀傀与菱感情甚好,顾不得他这边,急忙转身离开,给大哥写下一封信,说自己将菱平安送到原赵家别院,现在攀傀也过来了。
  但他没有写自己完全不是攀傀对手的事。将信绑在信鸽腿上并且放飞了信鸽之后,英久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冷汗,他的背脊衣衫现在已经完全湿透。
  今天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明明不是节日,人们看起来却喜气洋洋的。
  为何?
  因为……
  “国师要被处斩啦!”
  “啊!恭喜国师被处斩啦!”
  “伙计们听说了吗!国师被处斩了!”
  “妻!妻!国师要死啦!终于要死啦!”
  ……
  诸如此类欢呼,充满了国都大街小巷。
  国师听了这些欢呼一定会很伤心,之前人们总盼着他死,现在他终于活不成了,人们看起来似乎比国君还要开心。
  因为国师要被处斩,红纸铺现在人满为患。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高挑强壮的旅人走在街上,微笑着看众人欢呼雀跃庆祝国师被处斩。他正走到半道上,便被人拦住,衣服被人涂上一层红漆,一身稻草色粗布衣竟成了喜气的大红,看着真是可笑得很。
  旅人摇摇头,挣脱那些欢天喜地平民的阻拦,继续赶路,最终在一家早点铺子前坐下来,点了些吃食。
  “这……怎么连鸡蛋都要煮成红色?”旅人哭笑不得,指着面前碗里那深红小赤豆粥和盘子里那个红鸡蛋,问早餐铺老板。
  老板一边给包子点上红色一边笑答:“国师被处斩,可是海城国大事件!这位客人,您要是还吃得下,这就给您个红馒头!多吃点!乐呵!不收您钱!”
  旅人接过馒头,就着小赤豆粥喝了一口,问:“这国师犯了何罪?怎的他一被处斩,就举国欢庆?”
  老板将包子递出去,收了钱,正想回答,却被旁边好事的客人抢了话头:“大过小过,都有!但最大的罪过就是污蔑我们国君不贤明!这位外地客人您不晓得,国师暗中办了多少坏事全推给国君和佐政王了!真【屏蔽粗口】可恶呐!”那客人一边说还一脸义愤填膺。
  旅人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声讨国师,吃完了那碗粥和几个馒头,将鸡蛋剥壳后捏在手心,站起身离开早餐铺,往他的目的地走去。
  旅人走进国都官府后的太平房,这里是停放尸体的地方,因为之前某酒楼掌柜莫名惨死还没破案,尸体现在还不能下葬。掌柜的亲戚没办法,只能放着掌柜在那儿躺着。
  周祝阳正在查看掌柜尸体,感觉背后有人走近,忙回过身去看。
  他见是一头发花白却显得十分年轻的男子走过来,便缓缓站起来,问道:“这位先生是何方人士?来此所为何事?”
  旅人抱拳笑道:“鄙人姓阮,名怀因,正在寻找……初生之秘。”
  周祝阳摇头遗憾道:“恐怕我无法为先生提供帮助。”
  阮怀因笑道:“没事,我知道你帮不上忙,也知道这人因为什么而死。”
  周祝阳惊得睁大眼睛,问:“先生您知道?那您能否透露一二?”
  “此人被勒颈窒息而亡,看来是攀傀下的手。”阮怀因笑道。
  周祝阳惊得合不拢嘴,半晌才问:“真是攀傀所为?”
  阮怀因点点头,说:“此时攀傀还未形成自身意志,若是有人加害其伴生,他便会,亲手终结这些危害。至于如何终结,按照一般规律来说,便是使生物失活,使非生物远离。简单来说就是杀死和格挡并抛开或者带着要保护之物远离危险。”
  周祝阳作揖道:“看来先生很清楚攀傀习性。”
  阮怀因摇头笑道:“不敢说很,只是略知一二,毕竟作为有意识生物,会如何行动,都有个规律存在,抓住规律,也就能够推断出其大概行动轨迹来。”
  周祝阳听得半懂半不懂,他问阮怀因何为“初生之秘”。
  阮怀因也不隐瞒,他说:“攀傀为自然新生衍体,一切还未知,所以说是,初生,我正是要找到它的秘密,将其记录下来。以及它的历史,也必须被记录下来。”
  周祝阳问:“先生为谁记录这些?既然要记录,先生是不是知道关于攀傀过去的一些事情?”
  只听阮怀因发出几声低沉笑声后,才回道:“记录是我之使命,你问我为谁记录?并不为谁。至于攀傀过去的记录,我也记下了,但是它被人间生命见证,也就不必通过我之口来让你们了解。”
  此人意思就是不想说攀傀过去的事情了。周祝阳也不再问,他知道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看男人一身腱子肉和强壮的身材,一定是个游历世界的高人。
  “先生若是需要歇歇脚,可到周府去。在下会让人好好招待先生。”周祝阳拱手道。
  阮怀因摇摇头:“在哪儿歇着不是歇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倒是,我要劝你一句:命里该有的就是要顺应,逆天也逆不得,不急着死,留着一命在,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周祝阳目送男人离开,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想起臣柳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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