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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照寒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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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沈寒流转身,“我的确是要为他们姐弟报仇,可是杀了沈翊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做太子,日后登基为皇,那我就偏不让他如愿,我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他,直到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
四君是《手可摘星辰》里面的主角。
星君风驻尘,琴君白泠,花君恒空和无涯。
然后风驻尘和花以烬是一对,白泠和叶不微,恒空无涯是并蒂莲。
但是《星辰》这本现在被我锁了,没看过的也没关系,在这里面就当是几个帮手吧。





第28章 鱼鳞
  景容最终还是踏上了回京之路,京城近期发生的事情都太诡异了。
  曲南汀说封望回来了,那么清如许会死这是他所知道的,可是,沈归为什么失踪?这两件事其中有联系吗?
  为了尽快得到答案,他一路策马狂奔就没停过,等到了遥遥可以看到城门的时候,马都已经走不动了。
  
  然而,城门口站了一排人,每个人进出都会被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景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他这个样子过去一定会被当成重点关注对象的。
  可现在已经到了城门口了,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伪装自己的东西,他把马弃在原地,走进一侧角落。
  
  “对不住了,无忧。”他在心里默念了这么一句,然后整个人被白光包裹住,瞬间就进了京城。
  远远的看着前面有个拿着药包的老头,他悄悄凑上去,“您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就是城门的那些人……”
  
  老头打量了景容两三眼,似乎是觉得这人有些可疑,半晌没说话。
  景容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走。
  
  “厌安王在找人,据说他前些日子去城郊上刨坟去了,发现那坟里没人!”老头想了想还是说了,但是景容闻言没有停顿,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大步向前走。
  居然挖坟!景容内心的怒气快要溢出来了,但同时伴随着愤怒而来的,还有担忧。
  
  沈翊为什么无缘无故去挖坟?是江清月的坟吗?景容不用思考就可以肯定后面那个答案,可是第一个问题他死活想不通。
  是发觉了什么,还是另有原因?
  
  与此同时,不知道景容来到京城的沈翊正坐在院子里赏花,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沈寒流被贬谪,沈归失踪,沈清许暴毙,他是最大的赢家。
  可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前些日子他去了一趟城郊江清月的坟边,本来是想安安静静的坐一会儿,谁知到了现场却发现那里的泥土非常松散,而且旁边还有两个很明显的脚印。就像是有人从里面出来过一样。
  想到这一层,他当时就震惊了,回忆起江清月死在自己怀里时的情景,越想越不对。
  
  会不会这是阴谋?沈翊突然睁大眼睛,这不就是一招金蝉脱壳吗?江清月为什么选在那时候离开?还不是因为沈寒流走了?
  他一怒之下把整个坟土全部挖开了,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那叫一个干净。
  
  江清月跑了,他是沈寒流那边的人。弄明白这件事之后,沈翊就派人去了城门口守着,进出的每个人都要严查。不仅这样,他还让人去了沈寒流所在的地方,不过那人至今没有回复。
  他看着眼前娇艳的花,尾巴一卷,无数花瓣落下,地上滴滴点点,很快又被他踩在脚下狠狠碾成粉末。
  
  尾巴,没错就是尾巴,当初江皎月生下的那个半狐,一出生就被他抢了尾巴和妖力。
  那个半狐一共有六条尾巴,被沈翊抢走了五条,自己剩下一条。它原本是被关在一个囚室里,等着被沈翊开发出最后一点用处然后死掉。
  
  谁知,老天不让他就这么死掉,一天夜里囚室的门被人打开了,它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看到一抹鹅黄色的裙摆,它来不及想太多,趁此机会拖着自己干瘪虚弱的身体跑掉了。
  沈翊是两天之后发现的,当时大发雷霆,一定要找出那个开门的人,可是王府里侍卫带来的却是一身鹅黄裙装的柔夷。
  
  江皎月死了之后,柔夷便疯了,沈翊本来没把这个凡间女子放在眼里,可偏偏却是她坏了事。
  柔夷为什么会疯,沈翊冷笑,他大概知道原因了。
  
  柔夷被斩了,就在王府的鱼池边,鲜血染红了池水,她的身体整个被扔了进去,然后沈翊命人填平了那个鱼池。
  
  这一切景容都不知道,他现在身处孟陵王府的后院,感觉自己闻到了很淡很淡的一股鱼腥味。
  每个王府后院都有鱼池,可是这种味道绝不会是池子里面那些小鱼散发出来的。他顺着这味道一路找到了王府的地下通道,然后从一个枯井中爬出来,孟陵王府内部竟然有通道连接外面。
  
  景容神色复杂,他四处看了几眼,这就是一处废弃的宅子,大门从外面锁着,门上还有很多灰尘。
  可是,就是这样一处宅院,最中间的位置竟然闪着飘忽不定的光点,似乎是火苗。
  他的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腰间,那里别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景容一点点靠近,距离越近他就听得越清楚,里面传出来的水声,就像是鱼尾在拍击一样。
  他在门口驻足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有选择直接从正门进去,他走到窗边,探头看了一眼,当即便愣在原地。
  
  这个房间内部没有桌子没有床,只有一个巨大的水池,而现在泡在水池里面的人,是失踪的沈归。
  景容探头的那一瞬间沈归就察觉到了,他捂着右脸迅速转过头,和景容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景容打开窗户,双手撑在窗沿上轻轻一跃就进去了。
  沈归苦笑一声,拿开挡脸的手,他的右脸上先前被遮住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鱼鳞,显得无比狰狞。“我现在这样怎么见人?”
  
  他明明不知道景容是谁,语气却很是熟稔,他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件事,景容却听出来了其中的怨恨。
  “怎么回事?”他问,“如果我没记错,易悲久才是最有可能的,泡在水里的生物。”
  
  沈归陡然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景容微微挑眉,“在这之前你能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吗?”
  
  “他是,人鱼,他自称是海妖的其中一种。”沈归这句话停顿了两次,语速整体来说也很慢,还带着一点点的难以置信。
  景容了解的点了点头,“那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变成这样?”
  
  沈归张了张嘴,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这件事似乎很难以启齿,他皱着眉,手指按在太阳穴上,不停叹气。
  “你究竟做了什么?”景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顿时便没了什么耐心,他伸手禁锢住沈归的脖子,带着一点凶恶的神情问道。
  
  “我……”他抿了抿唇,继续道,“吃了他的肉,喝了熬着他身体的汤……”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系列应该还有一本《半狐》,主角名字我都想好了,但是我前面的坑太多了,就先不发了





第29章 伪装
  景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层,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明明要的是鲫鱼汤,谁知道端上来的会是他的肉……”沈归说着,表情沉重。
  
  “他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吃了人鱼肉的?总要有人告诉你吧?”
  沈归咬牙切齿道:“是沈翊身边的人过来告诉我的,我怀疑他不是普通人。”
  
  景容放开锁住他脖颈的手,“看来你没有说谎,他身边的确是有不凡的人。”
  “不,不止他身边的人,连同他自己也是。”沈归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我亲眼看见他有五条白色的尾巴。”
  
  “不可能吧?”景容知道沈翊的情况,他是狐族夭折的小王子,魂魄附在沈翊身上,可这一世终究只是凡人,怎么可能还存有尾巴?
  沈归叹气,“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骗你的。”
  
  说的也是。
  景容不自觉的摸着下巴,“那你现在的意思就是,沈翊想害你,他给你送来了一碗不同寻常的鱼汤,直接一箭双雕了?”
  
  沈归嗯了一声,心有不甘,“我们皇家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是沈翊他太过分了,我不过一介凡人,他居然这么对我。”
  “不,不对。”景容出声反驳道,“那一碗鱼汤改变了你,从你喝下鱼汤之后,你就不再是凡人了。”
  
  “陆地上的妖物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海妖,更别提了解海妖。沈翊以为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其实,人鱼的自愈能力很强,而食用过他们身体的凡人,也不会死掉。”
  景容看着沈归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轻笑,“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易悲久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如果他只是受了伤被割了一块肉下来,那么他一定没死。可是,如果他整个人伤得太重,失去意识,那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因为你不知道,沈翊炖了多大的一锅鱼汤。”
  
  沈归听完这段话当场呆在原地,半晌伸手捂住脸,“都是因为我,不然他现在还生活在大海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苦难。”
  “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过海妖,你是怎么把易悲久带上岸来的?”景容问,“还跟他关系这么好?”
  
  “其实他们很单纯。”沈归说着敛下眼睫,目光扫过自己布满鱼鳞的手臂,陷入回忆。
  景容轻声叹气,“那我还得去打听打听易悲久的下落,你就在这里待着可以吗?”
  
  沈归嗯了一声,“我已经在这里躲了快一个月了,死不了。”
  “……”景容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看沈归自己都不太在意的样子,他也不好说太多,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沈归在他离开之后就彻底沉下水去了,黑发铺陈,他闭着眼睛捂住自己的脸,嘴角有一丝苦笑。
  他身上虽然长出了鱼鳞,但是下半身依旧是凡人的腿,他可以正常行走。可是,他却不敢从水里出来,也不敢看每天给他送饭的人是谁。
  
  不会是易悲久的,他生死未卜,又怎么可能来管你呢?
  沈归想着用力抹了一把脸,保持着这个略微蜷缩的姿势不动了。
  
  与此同时,院落的门被风吹开,轻轻地发出“吱呀”一声。一个黑影趁这个机会飞速闪进去,小心翼翼地到了窗前,从缝隙间往里看。
  他什么都没说,连表情都没变,但是他看了很久,直到夜色深沉,直到第二天天色明亮起来,他才鬼魅一般离开。
  
  景容在京城待了两个月,他原本本个月就要走的,可是谁知道沈翊竟然下令封锁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当然,这也难不倒现在的他,可是,就在他准备动用灵力出城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花莳。
  
  “镜中花”花莳,是魔界二君之一,在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知道“镜中花”的存在,可是谁也没想到她是个女子。
  她本是天上的人,后来犯了戒,因为不想接受残酷的惩罚,便逃离了天界。不过这都不是她最出名的事迹,传说她在离开天界之时盗取了幻花镜,导致前天帝封望陷入绝地,直接堕仙为魔,两人双双下去了。
  
  封望堕仙的原因不明,不过大家都因为这事猜测是和幻花镜有关,可具体是什么关系,还是无人知晓。
  
  景容看到花莳的时候整个人都惊悚了,他知道前不久四君和“水中月”“镜中花”对战了一场。龙晰水在这场战斗中受了重伤,花莳也因为暮云而被迫放大招,而后暮云作为仙器,本体直接碎了,可为什么花莳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还好他的灵力隐藏得好,花莳并没有察觉,直奔厌安王府去了。
  
  景容悄悄跟在后面,看着花莳轻车熟路的跳进去,内心的谜团更大,什么时候狐族和魔界还扯上了关系?
  花莳在王府里待了一个月没出来,景容便也跟着留了一个月,这期间他又去看了几次沈归,沈归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鱼鳞几乎布满了全身。
  
  “我估计,你就要变成人鱼了。”这是景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这句之后,景容再也没有出现过。
  因为,他接到了来自沈寒流的信,沈寒流那边已经拿下了两座城池,正准备乘胜追击。
  
  景容并不赞成速度太快,一个半月的时间,两座城池,未免太简单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必须要尽快赶回去。
  他离开的这天,特意去买了一些易容的东西,给自己化成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
  
  景容也不想扮成这样,他原本只是抹黑了肤色,伪装成一个有些驼背的小伙子,谁知道还没到城门口远远看了一眼,沈翊竟然站在那里,当时就给他吓到了。
  按照沈归的说法,沈翊现在有五条尾巴,那么他还是凡人吗?肯定不是,凡人怎么可能有尾巴呢?
  
  可是他不是凡人,那就意味着普通的伪装会被他识破,这可就难办了,要怎么才能做到不被怀疑,顺利出城?
  景容狠下心,给自己化成了女子,换上一身素色衣裙,长发简单的挽起来,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小媳妇。她肤色有些黑,整张脸上唯一出彩的就是那双眼睛,灵动得很。
  
  景容攥着香帕看起来有点紧张,他的步子迈得很小,身上的气息收敛得没有一点异常,从沈翊身边走过去甚至没能让他看上一眼。
  直到他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了,沈翊才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四周,他刚才好像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第30章 巫者
  这次回去的路程比来时更慢,因为天气不好,暴雨常常一下就是一天,伴随着电闪雷鸣,景容不得不停下脚步,等到雨小一点再赶路。
  他离京城越远,雨势便越小,但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天色阴沉压抑,让人无端心烦意乱。
  
  日夜兼程回到王府的景容,还没踏进去就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他脚步一顿,伸手轻缓的推开虚掩的门,一眼就看到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血腥味扑面而来,景容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没有转身离开,他略微停顿之后便继续向前走。
  
  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景容目光一凛,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
  谢知云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探出头来,看到他的一瞬间明显松了一口气,强撑着从藏身的地方爬出来,一边爬一边咳,原本身上的衣裳就已经因为伤势而破烂不堪,现在在地上拖曳着,又一点点磨开,景容皱眉,四处看了看,随手拿过一块毯子给她披上。
  
  “谢谢。”她说着,裹紧了自己的身子。
  景容仿佛没听到这两个字,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你最好如实告诉我。”
  
  谢知云咳出一口血沫,“是齐鲁国的香川圣女,趁着王爷出征,偷袭了我们。”
  “你们?”
  “就是留在王府里的人,凌儿护着爷爷逃走了,我断后。”
  景容闻言挑眉,“要断后也应该是谢凌留下来断后吧,你武功不及他,他们就不怕你今天战死在这里?”
  
  谢知云的目光暗淡了一瞬,“可是爷爷受伤了,我不方便照顾。”
  景容嗯了一声,“那个圣女,她人呢?”
  
  “打伤我之后就走了,我也不清楚她是去追谁去了,不过我猜测应该是王爷。”谢知云说着抿了抿唇,“王爷他谁都不相信,出征从来不带上凌儿,对着爷爷也只是表面和气,我送去的汤茶膳食他从来不用,而你,他支开了你,就是对你的不信任,你还不明白吗?他不信你,你还要追随他吗?”
  景容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认真的听着,甚至还点头表示了赞同,可到最后,听到那两句问题的时候,他却没有一点点犹豫。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他只信任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谢知云揉着太阳穴,“我真不知道你这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话我说了这么多,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你怎么选择,还是看你自己。”
  “我知道。”景容说着转身,“你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吧,我会把他们都带回来的。”
  
  细雨如丝,密密麻麻的落下来,景容跨上马之前抬头看了一眼天,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沈寒流真的如谢知云说的那样不信任他,他可能就要坦白了。
  毕竟,一直瞒下去,对他们两个都不好,本来要对付的人就多,再加一个不信任他的沈寒流,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这边刚刚出发,香川圣女那边已经到达了沈寒流的营地,他们驻扎在林子里,沈寒流的帐篷被围在中间,但他本人并不在帐篷里。
  纪香从沈寒流的帐篷里出来,环顾四周猜测他会去哪个方向。
  
  沈寒流一整天都没有回来,纪香便在林子里等了一天,直到她渐渐失去耐心,中间的帐篷终于亮起了灯。
  纪香赶紧打起精神来,可是还没等她靠近,那烛火又熄灭了,她驻足原地惊疑不定,正思考着,帐篷的帘子被撩开了,沈寒流从里面走出来,然后一路不停朝着不远处小河的方向走过去。
  
  真是天助我也,纪香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她的脸遮掩在金色的面纱之下,没有人能看到这个冷笑,没有丝毫温度,带着绝对的自信,就仿佛沈寒流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出来吧。”沈寒流走到河边,背对着纪香,淡淡道。
  纪香听到这三个字当场愣在原地,半晌才不可置信的走出去,“你居然……”
  
  沈寒流瞥了她一眼,“我老早就猜到是你了。”
  纪香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开始吧。”
  
  她说着,却没有拿出任何武器,就这么朝着沈寒流前进,仿佛脆弱得没有任何保护。
  沈寒流轻轻皱眉,纪香没有明面上的武器,那么代表着暗中他将防不胜防。
  
  金色的纱裙从眼前闪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一把很短的弯刀,两个人同时腾空而起,沈寒流轻松的躲过弯刀,纪香的掌风又到了。
  她什么都能当做武器,整个人灵活得不行,面纱下的嘴角一个保持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可是,沈寒流看起来一直处于下风,却从来没有被她伤到,两个人缠斗这么久,仍然是完好无损的状态。
  “是我小看你了。”纪香说着攻势一缓,与此同时沈寒流觉得自己后心的位置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个位置,绝对不可能是纪香做的,他立刻回头,却只捕捉到一抹黑红色的影子,从雨幕中迅速的飘过去了,速度快到不像是凡人。
  在他对面的纪香明显也看到了这个影子,她的眸光陡然一亮,盯着沈寒流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渐渐下移,最终落在他胸膛的位置。
  
  “你是不是被偷袭了?”她幸灾乐祸道。
  沈寒流没有说话,伸手摸到疼痛的地方,刚碰上去,就感觉指尖一麻,有一种被虫子咬了一口的感觉。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想起刚才那一抹黑红色的影子,“巫者?”
  纪香点头给了他十分肯定的答案,“没错,你刚才被我们齐鲁国最厉害的巫者打伤了,你猜猜你体内现在有几只虫子?”
  
  沈寒流咬着牙,极力忍着伤口处传来的酥麻感,但是并没有什么用,眩晕感紧随而来,他反手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
  景容此时正在离他们营地不远的地方策马狂奔,先前他就感知到了沈寒流后心处受伤了,他立马加快速度,不曾想这么短的时间内,手臂又受伤了。
  
  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说好的大夏太子文武双全的呢?全到哪里去了?脑子不好就算了,还经常给自己弄得一身伤,他真的是,心好累。
  殊不知,那边沈寒流受伤之后,纪香就摘下了自己的面纱,她笑意盈盈,眉心的红痣鲜艳欲滴,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跳起舞来了。
  
  沈寒流把手中的剑投掷出去,擦过纪香的脸颊,渗出几滴血来,她愣了片刻,舞得越发疯狂。
  渐渐,沈寒流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他深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屏住呼吸,可为时已晚。





第31章 蛊虫
  这香味霸道至极,他只吸入一口便觉得头晕脑胀,纪香趁此机会迅速靠近,两个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可是,失去了武器的他,又怎么能胜得过纪香呢?
  
  他脑中思索,纪香冷笑一声,“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分神。”
  的确,他不该分神,重重撞在树上的感觉真不好受,沈寒流歪头吐出一口血,他低着头,似乎是没力气了。
  
  纪香站在不远处,不确定他是真的晕过去了还是怎么样。
  “喂,你可别想玩什么花样。”
  
  沈寒流没动静,他没有晕过去,事实上,刚才从树上跌下来的时候,他的手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仔细一摸,竟然是之前他躲过去的弯刀。
  在纪香迟疑的这几息之间,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割了自己一刀又一刀,他左臂已经不能看了,原本停下的雨在此时又下起来,越下越大,他的伤口被雨水淋着,冰冷刺骨,却能让他保持清醒。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而他要做的,就是等。
  
  纪香果然没有多少耐心,在问了一句之后就逐渐靠近了,她把手放在胸前,以便能随时挡住攻击。
  沈寒流半阖着眼,目前纪香距离他还有四五步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对方探头看过来的时候猛地跃起来,手握着弯刀的刀柄,直接刺向纪香的脖颈。
  
  纪香虽然有所防备,但这一下终究是太突然了,在这个时候她作为女子力气上的弱势就体现出来了,她被沈寒流用手锁住脖子,而刀锋已经割开她的血肉。
  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受,纪香的手仍然在和沈寒流作斗争,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禁锢。
  
  沈寒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后心处的伤口,他眼睛都红了,两手全是血,纪香抬头和他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这是她印象中那个尊贵的男人。
  他现在浴血的样子让纪香有一种见到地狱修罗的感觉,而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消散,怎么甘心?
  
  他们这边在死拼,景容也没闲着,他行至半路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墨白身披黑红色的巫者衣袍,一半比夜还黑,一半比血还红,这两种颜色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景容看着少女精致的容貌,以及天真烂漫的眼神,实在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巫者。
  “我想看看你摘下面具的样子。”墨白笑嘻嘻的说了一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景容面前,衣袖轻拂,一把打落了他的面具。
  
  “……”景容没有躲,他就是想试探一下少女的速度究竟可以达到哪种程度,
  墨白舔了舔嘴唇,“我喜欢你的脸。”
  
  “是吗?”景容看着她的眼睛,少女的眼瞳在他的注视下竟然一点点变成了异色,一黑一红,她抬起脸,笑容诡异。
  听闻巫者是一种超出凡人的境界,但这种能力不属于大夏,所以景容并不了解,现在见到这现象他才惊觉,面前的少女只怕是不好对付。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因为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云仙的身份,虽然曲南汀叮嘱过他不要动用灵力,但是在生死一线之间,他当然要选择保命。
  而且,这少女不死,日后一定是一个祸患,说不定还会威胁到沈寒流,所以,他今天必须杀了她。
  
  景容伸手握住腰间的匕首,这时他感觉到手臂再次被划伤了,他暗暗皱眉,谁知这一点微不可见的血迹竟然被墨白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落在景容的手臂上,有些不解。
  “看来你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两人给对方的感觉都是不好对付,景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动手吧。”
  “其实,我很喜欢你,我们有必要这样吗?”墨白靠近一步,“不如你投奔齐鲁,我保证你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就足够你吃穿不愁,过上快活的日子。”
  
  景容没有说话,一个闪身就到了墨白的身前,这下他才看清墨白衣袍上竟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些字他看不懂,可也大概知道应该是巫者的咒语。
  就是这么一说怔愣的时间,墨白已经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她一个起落,再抬手的时候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扔出来了。
  
  景容挥动匕首把一只有着坚硬外壳的虫子打落在地,虫子落地的瞬间化作黑色的烟雾,消散不见。
  而他的匕首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痕迹。
  
  “不错。”墨白欣赏的语气根本藏不住,她再次挥袖,景容再次抵挡,依旧是一只虫子,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虫子在雨幕中泛着幽幽蓝光。
  景容内心冷哼,面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他把匕首换到左手,然后右上覆上刀刃,缓缓化了一刀,匕首沾染了他的鲜血,竟然开始有一丝红光的感觉。
  
  “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墨白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迎面而来一阵风,她一个转身,肩上一凉,再看时那里已经有了一道伤口,不深,但血流不止。
  她的目光渐渐变了,捂着肩部盯着景容看,景容却没有和她对视,短短几息之间又给她添了两道伤口。
  有一道伤口甚至在颈部,若不是墨白躲得快,只怕她已经要死了。
  
  景容松了一口气,看来墨白只会这一招,只要躲过了她的攻击,便可以胜过她了。
  但很快,墨白就用行动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她开始脱衣服,在茫茫大雨中,她解开了身上的外袍,露出雪白的身体。
  景容一个没防备就看到了,她全身的皮肤上,竟然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在雨水的冲刷之下,这些文字开始褪色,融入水滴之中,一点点流下去。
  
  与此同时,她眸中红光一闪,景容立刻感觉到有无数虫子爬上了自己的身体,可是低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那种酥麻感只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彻底升级,变成钻心的疼痛。
  
  景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不可置信的用匕首划开一道口子,跟着鲜血一起出来的,还有乳白色的爬虫,它们落在地上仍然在蠕动,恶心至极。
  
  “你死定了。”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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