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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照寒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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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定了。”墨白说着,脱下鞋袜,赤足向前走了两步,好像是要让景容把她的样子看得更清楚。
  景容侧过头,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然后重新拿起匕首,以墨白看不清的速度来到她面前,她只觉得颈间一凉,匕首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了,她看向景容受伤的手,他自己划开的那道伤口仍然在滴血,里面也还有爬虫,可是,那些虫子不再鲜活,它们在随着血液落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你怎么可能……”她张嘴,可是说到一半就再也发不出声音,她后知后觉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颈,一片冰凉的濡湿。
  
  雨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让她觉得好冷好疼,她的眸光渐渐暗淡,来不及伸手扯下那人蒙眼的布条,整个人便跌落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了。
  景容身体上的酥麻和疼痛感渐渐消退,他才敢摘下布条,墨白死在他面前,身上的文字已经消失了,一头黑发被雨淋湿黏在脸上,显得很狼狈。
  
  可是这些,景容都不想去关心了,他伸出左手,撩开左臂的衣袖,那上面有整整七道伤口,全部来自沈寒流。





第32章 坦白
  沈寒流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整整齐齐的七道伤口,分明就是被自己划伤的,难道,纪香有办法让他神志不清,他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倒是很有可能,景容想着,转身捡起沾了雨血的面具,一边戴上一边继续向前。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来到沈寒流和纪香打斗的地方,这地方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他停下脚步四处打量着,然而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
  雨渐渐下小了,但落在地上的声音依旧嘈杂,景容侧耳倾听,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前,突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像是人的身体。
  景容伸手把这人提起来,凑近一看,却是纪香,她的嘴角全是血,脖子上也是,已然没了呼吸。
  
  当时,沈寒流确定纪香死了之后,松开手一路跑到了不远处有光亮的地方,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头脑也越来越昏沉,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睡过去,他要把体内的虫子引出来。
  可是他的伤口在后心处,自己根本无法处理,就在他一遍遍挣扎的时候,被虫子撕咬的那种疼痛却消失了,他靠在树上等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虫子死了。
  
  为什么突然死了?沈寒流知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当初打伤他的人死了。
  可是,那抹黑红色的影子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才过了多久,竟然死了吗?
  
  “谁?”突然,近处有两棵树的叶子集体往下落,沈寒流立刻抬头,景容从树上跳下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可算是找到你了。”
  “你回来了?”沈寒流看清景容脸上熟悉的白玉面具,顿时松了一口气,问道。
  
  景容嗯了一声,撩开他左臂的袖子,“再不回来就出大事了。”
  “你怎么知道?”沈寒流惊讶都来不及,景容又给他翻了个面,随即抬手从身后抱住他。
  
  ???
  沈寒流睁大眼睛,反应过来之后便不自觉皱了眉,刚准备推开那人,就感觉上半身一凉。
  
  景容把解下来的湿衣服挂在一旁的树枝上,完全无视沈寒流的抗拒,一手按在他的肩上,一手禁锢在他的腰间,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低下头。
  冰凉的唇触上冰凉的后背,两个人都是一颤,沈寒流整个人都蒙了,景容则是迅速回神,一口一口帮他吸出后心伤口里的毒血。
  
  蛊虫一般来说都是带毒的,但是毒发的时间很长,虫子会先疯了一样撕咬血肉,等到吃的差不多了,血液中的毒性才会发作,这时中了蛊虫的人会比之前更加难受。
  
  整个过程安静极了,景容忙着吸血没空说话,沈寒流知道自己要问的东西有很多,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景容吸出最后一口毒血,想找一块干净的布给沈寒流包扎上,但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是湿透的状态,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爷,你还好吗?”
  “死不了。”沈寒流说着转过身,和景容面对面,“那个巫者是你杀的?”
  
  “是。”景容答复得很快。
  “你知道我被她打伤了,我可以认为是她告诉你的。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手臂受伤了,那里是被我自己划开的,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晓才对。”
  
  景容听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头疼,这要他怎么解释?
  “王爷,你要相信我,好吗?”
  
  沈寒流神色平淡,“你要我相信你,可是你连面具都不肯摘,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让我怎么相信?”
  果然,景容伸手扶额,他就知道沈寒流的关注点在面具上。
  
  “我看得出来你很为难,算了吧。”沈寒流说着起身,拿过树枝上的衣裳就准备离开。
  景容咬了咬牙,伸手扯住他的衣摆,“那好,但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惊讶。”
  
  沈寒流内心没什么感觉,他想着,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惊讶的?
  景容背对着他把白玉面具从脸上摘下去,不可否认他很紧张,拿着面具的右手无意识的捏紧。
  
  “你这么紧张,难道是我的熟人?”沈寒流看出他的紧张,随口一说,景容转身的动作顿在原地,而此时沈寒流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借着惨淡的月光,隔着如丝的细雨,沈寒流看清了他的样子。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眸光中除了震惊欣喜,还有一丝疑惑。
  景容不明白他的疑惑从何而来,他想了想,突然睁大眼睛,轻声唤:“幽篁?”
  
  沈寒流没有反应,仍然是呆呆的样子,这可吓坏了景容,他伸手捧住沈寒流的脸,轻轻拍了拍,似乎是想让他清醒过来,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沈寒流?”景容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靠近,最后距离近得两人的眼睫都碰到了一起,那人的眼睛依旧没有神采。
  
  这是什么情况,魔怔了?景容敛下眼睫思索,就在他敛眸的瞬间,沈寒流的眸光亮了。
  他伸手按在景容后脑的位置,把他带向自己,两个人的额头磕到一起,嘴唇也碰到一起。
  
  这下怔愣的人变成了景容,他感觉到沈寒流的唇停在自己唇上,过了一会儿开始顺着唇形慢慢描绘,轻柔却又不容拒绝。
  “你……”他刚发出一个字音,就感觉那轻柔的力道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凶狠的吮吸,他整个嘴唇都开始发疼。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景容的头脑从清醒到混沌,又从混沌重新回归清醒,他感觉到沈寒流的吻落在自己的唇角,然后缓缓退开。
  “假死?”沈寒流盯着他,声音透着一股不自然的哑意。
  
  景容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又摇头,“这一招叫金蝉脱壳。”
  “那你瞒着沈翊就行,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刚到这边,身边都是新人,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他们的眼线?”景容说着觉得很委屈,“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这个废太子?我还说我相信你可以东山再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怎么就不会想想,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我是谁呢?”
  沈寒流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但是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是你,明明分别的时候你把话说得那么清楚。”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会武功。”
  
  于是语塞的人换成了景容,他被沈寒流盯得浑身不自在,随口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沈寒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按头小分队其中的一员





第33章 拥抱
  景容应该是天生不解风情的那种人,沈寒流很是无奈,他以为这么多年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可惜那人依旧不明白。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景容的目光四处乱瞟,沈寒流则是一直盯着他的脸,最后看得他脸都开始发烫。
  
  “你这座城拿下了吗?”景容咬着下唇,不得不再次转移话题。
  沈寒流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快了,就这两天的事。”
  
  “你一定要尽早解决这边。”景容说,“我们刚才杀了齐鲁国两个地位很高的女人,齐鲁王一定会为她们报仇,我们很快就该兵戎相见了。”
  “我知道。”他说着顿了顿,“你要和我一同上场吗?我命人打造了两套甲胄,战袍还有面具。”
  
  景容有些惊讶,迎着沈寒流热切的目光,他轻轻点了点头,“可惜,那就让我来为你清扫障碍。”
  “你不是我的属下。”沈寒流却不赞同他的说法,拉过他的手拢在自己掌中,“你是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人,也是……”
  
  他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景容也没有心思去想那究竟是什么话了。
  你是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人,这是曾经幽篁和他说过的,当时他们双手交握在一起,沈寒流这般郑重,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个吻的含义,以及当初在天界,沈寒流负气的原因。
  
  当初沈寒流心悦之人真的是瑶怜吗?虽然天界所有人都这么说,但景容却是不信的,他一点也看不出来,要说他喜欢的是自己,那倒是很有可能。
  想到这一层,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复杂,半晌都没一点动静。
  
  “走吧?”沈寒流伸手在景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那么认真?”
  景容啊了一声,对上他的双眼,脸几乎是立刻就红了,月光很暗,他迅速低下头,“走吧。”
  
  “嗯。”沈寒流应了一声,但脚下才迈出一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着旁边倒去。
  景容因为心不在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样,等他听到身旁传来不正常的落地声,才如梦初醒。
  
  “沈寒流?”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地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伸手去扶,掌下的皮肤冰凉刺骨。
  景容觉得自己触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大冰块,他把人搂到自己怀里,摸了摸额头,那里的温度全然不同于刚才的冰凉,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沈寒流发烧了,景容顿时手足无措,明明不久前这人还活蹦乱跳的……
  不,不是活蹦乱跳,他只是显得太有精神,因为他的那个吻,害得自己没有注意到他身体不舒服。
  
  景容懊恼极了,他把沈寒流挪到自己背上,背着一路狂奔。
  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还没亮,景容把沈寒流拖进中间的帐篷里,整个过程都是极其轻柔的,没有惊动一个人。
  
  他原本想用凡人的方法给沈寒流降温,可是现在去打水过来实在太麻烦,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那是煊帝曾经给他用来保命的药,他还不曾用过。
  他现在已经是不需要吃这些来保命的状态了,但是沈寒流的情况很复杂,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药再适合不过了。
  
  景容不再犹豫,他打开瓶塞,倒了一粒丹药在手上,另一只手撑着沈寒流的身体,就着水喂了下去。
  他松了一口气,伸手去脱沈寒流的衣服,脱到一半才悲伤的发现,他现在不仅要去打水,还要去打一桶热水。
  
  沈寒流躺的一块地方全是水,景容想了想,用毯子给他垫上了,然后转身出去提了小半桶热水过来。
  他寻思着这水会不会有点少,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更多的热水,除非他现在去烧水。
  
  就在他低头对着木桶沉思的时候,他身后躺着的沈寒流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第一个表情是疑惑,然后眼珠转了转,看到一旁蹲着的景容。
  景容听到动静,迅速转过头,看到沈寒流醒了眼睛明显一亮,“你醒了?”
  
  沈寒流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支起半个身子侧头看着景容,目光十分复杂。
  景容却没有发现,他把一根毛巾放进桶里热了热,然后拧得半干的样子给沈寒流擦拭身体。
  
  “你淋了多久?”景容的手触上他的皮肤,依旧是刺骨的冰凉,他忍不住问道。
  沈寒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记不清了,应该淋了很久吧,我好冷。”
  
  景容也是很无奈,“我觉得谢凌还不错,你可以把他带在身边当个帮手,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
  “我想让你跟着我。”
  
  “想通了?”景容一边问一边抬起他的手臂擦拭,“你早该这样说了。”
  沈寒流似是感慨,“毕竟这次回去,也不知道谢家的人还在不在。”
  
  “他们不在我也会在的。”景容把毛巾放进水里,又拿过一旁的纱布,给他把受伤的位置缠上,“你愿意……”
  同一时刻沈寒流也开口道,“你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吗?”
  景容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愿意。”
  
  等沈寒流整个身体都被处理好了之后躺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景容坐在他身边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回头发现那人正看着自己。
  他总觉得这目光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怎么了?”
  
  “我想抱抱你。”沈寒流说着,坐起来,把景容拥入怀中。
  景容整个人都僵住了,良久才伸手抱过去,这个拥抱并不用力,可两个人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心安感。
  
  也许这生活不尽人意,杀戮不断,前方困难重重,但只要我能好好抱抱你,我就会有动力了。
  沈寒流的手握住了景容的一缕头发,然后扣在他的肩上,天知道他睁开眼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感觉有多么不真实。
  
  昏迷前的一切都想起来了,沈寒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灵力没有恢复没关系,他很想就这样和景容相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打扰,再和他并肩作战。
  从前那些错过的时光,那些还没解开的误会,也都不重要了,他在他身边就够了。
  
  这样想着,他收敛了笑容,轻轻侧过头,在景容的发上落下一个轻吻。
  景容:“……”
  不要以为动作很轻我就没有感觉了!





第34章 扬名
  过了几天,沈寒流的伤势稍微好转之后他便按捺不住发动进攻了,这是他进攻大夏的第三座城池,也是最势在必得的一座城池。
  原因无他,只是景容在身边。
  
  景容到了凡间最喜欢用的武器是匕首,但是上战场不可能用匕首,攻击距离太短,他便挑了一柄□□,顶端系着红缨绳,看起来十分威风。
  沈寒流亲自给他穿好甲胄,披上白袍,景容再次带上了白玉面具,整个人透着一股冰冷的味道,仿佛眼神都带着冰渣子。
  
  “怎么了?”沈寒流此时正站在他面前给他系白袍的带子,手指停在他的颈部,轻声问。
  景容啧了一声,“这座城一定要尽快拿下,我猜齐鲁国那边很快就会有动静。”
  
  “这都不算什么大事。”沈寒流轻描淡写,手指在他颈上轻轻擦了一下,笑道。
  景容忍不住向后仰,“别动手动脚的。”
  
  他们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拿下了这第三座城,其中,景容功不可没,对方的大将无人能敌,是景容将他斩落马下,并且只用了三招。
  这一战之后,景容的名声完全传开了,以他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传到京城,无论是恒嘉帝还是沈翊,都在第一时间得知沈寒流身边新添了一员大将,银甲白袍,脸上还带着白玉面具,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本事却不小,沈寒流那边称呼他为“景将军”。
  
  恒嘉帝此时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了,沈翊坐在床边端着一碗药,“父皇,喝药吧。”
  药汁很苦,恒嘉帝却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了,喝完他擦了擦嘴,“沈寒流那边什么情况?”
  
  沈翊放碗的手微微一顿,“自然是乘胜追击了,不过父皇不必担心,他杀了齐鲁国的圣女和巫者,齐鲁王不会放过他的。”
  恒嘉帝点了点头,“齐鲁人骁勇善战,朕倒要看看,有谁拦得住。”
  
  “沈寒流目前缺的就是将领,即便是那个景将军再厉害,也只有他一人,挡不住齐鲁大军。”沈翊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他们毕竟是小国,对付了便过去了,儿臣觉得大夏的情况并不有利,所以决定,亲自带兵前去,剿灭反贼。”
  恒嘉帝闻言沉默了一瞬,“朕仅有的四个儿子,一个成了反贼,一个暴毙,一个失踪,这三个都已经是无用之人了。”
  
  沈翊面色哀痛,“实在可惜。”
  恒嘉帝冷笑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现在这局面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期待的吗?”
  
  “父皇……”沈翊喊了一声,神色委屈。
  “罢了,天意如此。”他说,“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有数,这次剿灭反贼回来,朕便传位给你。”
  
  沈翊大喜过望,“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恒嘉帝咳了两声,摆摆手道:“朕乏了,你退下吧。”
  
  沈翊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他对这个位置的渴望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不过这有什么,等他当上了皇帝,害怕不能复原自己的真身?
  他心情很好的回到王府,回到自己的寝殿,靠窗的桌上放着一张画纸,他轻轻揭开上面遮挡的布条,露出画纸上的人。
  
  那人骑着白马,银甲白袍,手中还握着一杆银枪,他的嘴角勾着一起若有若无的笑,更多的表情却被脸上的白玉面具挡住了。
  沈翊伸手跟着画纸上的轮廓描摹,半晌笑了出来,“清月,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沈寒流拿下第三座城池还没来得及庆祝,齐鲁的兵便已经到了城下了。
  他们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攻城,来势汹汹,沈寒流派人去抵挡,自己却还和景容坐在殿中喝茶。
  
  “王爷未免太过淡然了。”景容听着外面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心中有些急躁。
  沈寒流轻笑,把烹好的热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别急。”
  
  景容简直没脾气,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王爷还有这手艺?”
  “无趣的时候总要找点事情做。”他说,“这杯茶喝完,我出去迎敌。”
  
  “区区小将,也值得王爷亲自动手?让我去吧。”景容说着,耳朵动了动,“差不多了,王爷不如现在让人去准备膳食,属下回来该饿了。”
  沈寒流挑眉,“好,等你回来用膳,你想吃什么?”
  
  “清淡一点就好,毕竟你的伤还没好。”
  沈寒流嗯了一声,等着他没说完的话。
  果然,那人出了大殿远远传来模糊的一声:“栗子糕是必须的。”
  
  殿中烧着暖炉,出了大殿冷风呼啸,景容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衣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已经入冬了。
  时间过得真快,他想着,翻身上马,白马和他很是默契,等身上的人坐稳了便冲了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城门上已经有敌方士兵爬上来了,虽然很快就被掀下去,但下面的人也近在迟尺了。
  景容单枪匹马来到城下,“开门,出城迎敌。”
  
  他现在在军中的威望仅次于沈寒流,这一句话说出来没有人质疑,他们立刻分出一拨人跟着景容一同出去。
  这次齐鲁只派了一名将领过来,意在试水,但景容可不管这些,他一句得罪便直接冲了过去,打得那人猝不及防。
  
  沈寒流站在城墙上,看着景容于十万军中取下敌方将领的首级,内心基本没什么波动,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不知道景容目前是什么情况,但看这一招一式都是无比熟悉的,他是云仙,可他,还不是幽篁,还不是那个可以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
  至少在灵力恢复之前,他还不是,所以关于这件事,他不会提起,更不会承认。
  
  下方的景容就在这时抬起头来,他的白袍上沾染了鲜血,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盯着沈寒流看了一会儿,突然扬鞭,白马一声嘶鸣,开始向着城门的方向冲刺。
  景容在上面坐了一会儿,等到距离城门不远的时候一个跃起,在马背上轻轻借力,瞬间腾空。
  
  沈寒流眼睛猛地睁大,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景容要干什么。
  他伸手在城墙上一拍,借力之后直接跳了下去,在下降到和景容差不多高度的时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景容在看到他跳下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好,果然,被他一带瞬间脱离原本的轨迹,两人互相扯着下落,沈寒流最后的时候转了半个圈,把自己给景容当了垫子。
  “你跳下来干什么?”景容的手撑在他的肩膀旁边,他们身边不远处是齐鲁士兵的尸体和血液,但两个人同时选择了无视。
  
  沈寒流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象中不是这样的,失误了。”
  “……”景容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王爷,快起来吧,躺在地上很舒服吗?”
  
  “其实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和大家见面的应该都是存稿箱了





第35章 心悦
  这顿饭景容吃得很舒心,除了他钦点的栗子糕以外,沈寒流还让人做了很多他喜欢的菜,两个人坐在一起喝了点小酒,暖炉燃着,气氛很好。
  
  “阿景。”沈寒流喊了一声,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景容当场愣在原地,半晌才凑过去回了一句:“幽篁,我在。”
  
  这种安逸的日子没过几天,齐鲁王又派了军队过来,兵临城下。
  “这次又三员大将。”景容去城墙上看了一眼,回来和沈寒流商议,“你可以和我上战场吗?”
  
  沈寒流点头道:“当然可以。”
  景容笑了,“你只能对付一个,剩下两个是我的。”
  
  他们两个都没有太在意这三名将领,出去了才发现,这些都是齐鲁国最厉害的将军,就算是从前两人远在京城,也听过他们的名号。
  “王爷,你小心一点。”景容皱眉,他倒是可以很简单的对付这些凡人,可是仙家无缘无故打伤凡人是会受到反噬的,他可不想让沈寒流看出些什么。
  
  同一时刻另一边的沈寒流也在担心这件事,他在和齐鲁将军交手的时候忍不住朝着景容的方向张望,结果一个心不在焉被对面的将军刺伤了腰腹处。
  景容感觉某个位置一阵疼痛,手上动作一顿,谁知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被齐鲁的两个将军一前一后包围了。
  
  两个人都处于不利的位置,景容冷笑,直接脱离了战马,运起轻功就向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扑了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扔下了手中的银枪。
  被扑的人一脸震惊,直到看到景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才反应过来,瞬间也弃了马,两个人开始近身搏斗。
  
  二对一瞬间变成一对一,被两个人丢下的另一位将军愣了一会儿,举棋不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看着还是下去帮忙。
  
  反倒是和沈寒流缠斗的人抽空瞟了一眼这边,大吼道:“过来帮忙!”
  他如梦初醒,扬鞭策马,冲着沈寒流过去了。
  
  景容怎么可能没听见身后的动静,他怕沈寒流再受伤,心中焦急,眼看着对面的人一刀砍过来,竟然徒手接下了,然后另一只手迅速向前没有一点犹豫划破了那人的脖颈。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狂奔,在奔跑的过程中捡起之前丢下的银枪,用力掷出去。
  
  沈寒流这边多了一个人之后他反而安心了,游刃有余的对付这两个人,毕竟是曾经身经百战的幽篁神君,这点心态还是有的。
  可是,当看到景容那么着急跑过来的时候,他内心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种感觉,带着一千多年以后的陌生,让他的眼眶都发烫了。
  
  两个人背靠着背站在一起之后,景容才得空分神去瞟了一眼沈寒流的伤,“你还好吗?”
  沈寒流摇头道,“没事。”
  
  这场二对二的局面僵持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天色暗下来,四个人都受了伤,但胜负依旧没分出来。
  “明日再战。”齐鲁国的两位将军脸上都写着不甘心,可此刻别无他法,再这样纠缠下去四个人都会精疲力尽,对谁都不好。
  
  景容笑着点头,“一言为定,希望你们能早日为兄弟报仇。”
  他说的是之前被他用匕首割喉的那位将军,但是对面的两个人反应并不大,他们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转身走了。
  
  “他们三个之间应该存在竞争关系。”沈寒流说着,伸手捂住受伤的腰部,做出一副强忍疼痛的样子。
  景容赶紧扶住他,“王爷,回去我给你上药。”
  
  沈寒流虚弱的嗯了一声,把身体大半的力量都靠过去,景容揽住他的肩膀,后来见他走得实在太慢,便停下询问,“要不还是我背你回去吧?”
  “不用了。”
  
  景容无法,只能和他搭着肩继续走,好不容易回到了寝殿,他想去打一桶热水,转身时又被拉住了。
  “王爷?”他蹲下来,注视着沈寒流的眼睛,那人和他对视一眼便匆匆移开目光,“我命人修了浴池,不用去打水了。”
  
  景容有些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为了方便一点。”沈寒流说着,指了指里面的帘子,“你去看看。”
  
  他说的当然不会是假话,帘子后面正是新修的浴池,一打开热气缭绕,如同置身仙境。
  景容轻轻叹气,“可是王爷,我们身上都有伤,不能下去。”
  
  “……”沈寒流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又听他说,“我还是去拿个浴桶过来吧,至于水,这池子里的倒是可用。”
  
  翌日,天气巨变,景容还没起床就能感觉到来自外面的那股寒意,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外面什么情况?”
  很快门外的士兵便回了话,“禀将军,下雪了。”
  
  “下雪?”景容愣了一会之后猛地跳起来,外衣都没穿就冲了出去,果然一打开门所看到的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空中漫天雪花飞舞,寒风呼啸,差点给他冻傻了。
  沈寒流从另一边走过来,他已经穿好了衣裳,看到景容穿得这么单薄迎着冷风站着脸色顿时就变了。
  
  “一大早站在这里吹风,也不怕生病了。”他握住景容的手腕把人拉进房间,拥进自己怀里,一瞬间寒气全部被隔绝在外面。
  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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