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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我的世界是本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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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潇一想到他苦心培养的大狗,就这么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把心偷走了,心下就忍不住地发怒。
太史飞鸿却是不知陆尘潇所想,只是继续交代着在洞穴里的遭遇:“等到了洞穴尽头,我看见安若葭躺在一块石床上(陆尘潇听到这里,眉头就是一皱),沉沉睡着,我本想带她出来,但却被一个无形的壁障挡住了。这时候,安若葭也因为我动静太大,被吵醒了。”
“这时候,山洞里突然跳出来一个披甲木偶,拿着一柄铁剑,说,只要我能接下他十招,就放我和安若葭离开。不然,它要留着那个女孩子祭剑……自然,我就和它打起来了。”太史飞鸿若无其事地说,“费了点力气,但最后还是我赢了。”
陆尘潇却陡然从里面嗅出一股不太正常的意味。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闻到太史飞鸿身上带着一股药味,只是李洄鱼本来就辅修丹道,太史飞鸿跟在他身边,身上有药味很正常,以至于陆尘潇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陆尘潇厉声道:“你把衣服脱了!”
“唉……唉?别!”太史飞鸿陡然反应过来,但推开陆尘潇的手似乎有些用不上力气,被对方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衣剥下了:触目惊心,十四岁的少年身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因为太史飞鸿刚才挣扎,有些伤口崩裂开来,雪白的纱布上染上点点红梅。
太史飞鸿别过脸,把衣服重新捞起来:“没什么大碍,师父已经上过药了。”
陆尘潇沉默不言。
照理说,他在魔道之时,好刑虐的人不在少数,陆尘潇也曾经把一些心生叛逆的弟子打得不成人形。太史飞鸿的伤,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小场面。但不知怎么,他却觉得那血迹刺目得紧。
那是违逆了他的意思,太史飞鸿自己心甘情愿受的伤。
陆尘潇却是不知,当时情况紧急,虽然确实有救安若葭的意思。但那木偶说,战胜之时会放太史飞鸿出去。当时的太史飞鸿心底念挂于心的,皆是陆尘潇的安危,这才走了极端,选择了不计后果的战斗方式。
陆尘潇心中有气,却并不喜怒形色,只听太史飞鸿继续说道:“等我击败了那个木偶,木偶说,它乃太衡十七代的一位弟子所留,那弟子大限将至,悟得一套剑法,却要求修行者在未筑基之前,领悟剑意……总而言之,它希望我继承这门功法。”
陆尘潇对太史飞鸿的狗屎运没什么想法,但毫无疑问的是,重头戏在后面。
“但我怎么努力,也修炼不了那套剑法。”太史飞鸿说道,“最后,那木偶检查了我的身体,告诉我,我是五绝脉,也就是灵气无法留体的资质,之前我能修行,不过是有人自废修为,祝我修炼罢了。”
“我最终,还是和修行有缘无分。”
太史飞鸿落寞一笑,凄然之色尽露无疑,平静如水的眸子里,枯墨一般的寡淡寂寥。
“送君千日终有一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太史飞鸿终于松开了陆尘潇的手,他蜷了蜷关节,似乎还想留下那些温暖。但最终还是把手拢回了袖子。太史飞鸿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很感激师父,但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命。我已经和他做了辞行,反正也不是录了名的内门弟子,太衡剑派也不会管我。”
“只是,我想,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走了,大概会让阿潇着急的吧。”
太史飞鸿眼眶有些发红,但少年强忍着不哭出来,他问陆尘潇,声音哽咽:“阿潇,我们相处四年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陆尘潇不做声,太史飞鸿的眼瞳里倒影着他的影子,面色寒峭,如同暴风雨前的黑云压城。
“阿潇?”太史飞鸿又问一句。
陆尘潇这才慢吞吞地开了口,出口的,却是诸恶老祖的凡人经历:“我年幼时,曾经享受过人间繁华。出生官宦之家,年少之时,形骸放荡,又外貌俊俏,有钱有权有脸,自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但盛极必衰,家国皆是糜烂腐败,醉生梦死。自然兵败如山倒,国破山河哭。”
“那时候的我,也曾万念俱灰,我杀掉了所有的侍妾家仆,一把火烧尽了所有雕廊画栋。一张红绸,我以为那个时候我会死,但最后没有……我被当权者抓了,因为灵根极佳,所以被献给了一个修行门派当仆奴。”
“那个门派很残忍,他们会用仆奴实验功法,炼活人丹……总而言之,大部分情况下,人命如草,大多数不过半月便凄惨死去。但是,入门的那天,管事的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里面,绝大多数都会凄惨的死去,那是你们的命。但是,有极少数,能够打破这样命运,鱼跃龙门,成为那人上人。”
“没有和命运破釜沉舟之心的人,不配入我魔……入我修行门。”
陆尘潇面无表情:“所以,我从不管那命运如何说。它若是要我死在剑下,我偏不死,还要给那出剑之人余生无尽之苦。它若要我成为一个人的金手指老爷爷,我反而要让那人为我出生入死……如果天要我亡,我便撕裂天,若地要我死,我便砸碎那地……哪怕肉身被毁,魂魄灰飞,不到最后一刻,我也绝不放弃。”
“吾之道,名曰‘大争’。”
争那天,争那地,争出一个朗朗乾坤,浩荡前途。
“所以,我不会放弃,太史……”陆尘潇顿了一下,改了称呼,“阿鸿,你若想放手,便再莫想做我的兄弟。”
太史飞鸿早已泪声俱下,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哭得很伤心,似乎要把数天之中,所受的所有焦躁不安都宣泄在哭声中,毫无风度,想个赖皮小孩。他的手死死地攥着陆尘潇的手臂,似乎这样才能勉强站立。
“你想修行吗?”陆尘潇问他。
“想。”太史飞鸿沙哑着嗓子回答,“我想……我想和阿潇在一起,不想,不想被抛下。”
“那不就得了。还有别的问题吗?”陆尘潇平静地问。
太史飞鸿又微笑了起来,他脸上还沾满泪珠,表情显得极为古怪。他说,声音里竟然润入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我都听你的,无论再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弃了。”
“所以,阿潇也不会放弃我的,对吧?”
陆尘潇嗯了一声,忽然瞥见,太史飞鸿盯着自己的眼睛极亮,又带了一丝执拗的尖锐。陆尘潇发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的唇上停顿片刻,随即便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终于写到了关于魔道的入门仪式了。
基本上就是把人往死里折腾,最后没死,无论你是运气好还是天生狡诈,就算是入了门。关于道意之说,大争是陆尘潇的道,基本上,所有到了元婴的都有自己的道意,这个道意和本人的性格和道法都有很大的关联。
(剧透脸)谢庐溪的道是“无垢”。前魔主大自在天的道是“逍遥”,而东天剑尊的则是“不悔”……至于我们的小主角太史飞鸿,目前还没有,(剧透脸)将来将是“有执”。
……好像一口气不小心剧透了太多东西哈哈哈。
☆、第十五回 闲谈
陆尘潇带着太史飞鸿返回住处的时候,李洄鱼和闻啸正在主厅相互斟茶。见到太史飞鸿回来,闻啸把手中的茶放下来,似笑非笑地对李洄鱼说道:“我赌赢了。”
赌注?
李洄鱼哑然失笑,闻啸倒是兴致勃勃,扯着对方的袖子,不依不饶道:“我倒想知道,我绝对会喜欢的事物,是什么呢?”
李洄鱼伸手探入袖子,微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留恋不舍,最后还是将一截竹笛从袖子里拿出来,放到了中间的木桌上。
竹笛质地晶莹,翠绿若滴。陆尘潇见过李洄鱼拿出来把玩过很多次,但一次也未听他吹过。这次,陆尘潇才知道不曾吹过的理由,那竹笛中段,有一条长约一个手指的斩痕,呈现火焰灼烧过的焦黄色。音孔被破坏,吹出来的笛音估计也不再动听。
闻啸显然是知道这个竹笛的,一见李洄鱼拿出来,脸色就变了。
陆尘潇看着他脸色明明暗暗了好几回,最后,闻啸把笛子推了回来,回答道:“不行,这个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李洄鱼的表情却是很温和,他劝道:“愿赌服输,没什么不好收的。”
闻啸却是摇头:“那个赌,我还以为你弄到了什么妖丹之类的修炼丹药呢。可这个……”闻啸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很微妙的怀念,陆尘潇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李潇水跳入熔浆河之后,唯一留下的纪念。”
“我知道。”李洄鱼倒是很平静,“所以我才用它做赌注。用它换回一个徒弟,我觉得值得。”
李洄鱼这话一出,刚回来的两人,都明白了这两人打了什么赌。太史飞鸿就像是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李洄鱼对他招招手,他乖乖地走过去,等训,没想到李洄鱼只是拍了拍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李洄鱼却是对闻啸说:“我知道,这玩意儿对于你也有特殊意义。我知道你搬了整整一个竹林去群妖峰,但估计还是原来的住的最习惯。”
闻啸闻言,也便不再推脱。他看了好一会儿笛子,然后摇身一变,化作妖身。
以陆尘潇的见闻,依然是第一次见到竹中狐的真身。竹中狐身长大约一尺有余,白毛无杂色,细细长长,云雾绕身,细如牙签一般的前肢扣住桌子,除了如狐狸一样尖尖细细的脸之外,远远看去,倒有些像螭一类的小龙。
闻啸趴在竹笛口看了一会儿,才把身子钻了进去。钻到一半,他又不动了。
“李洄鱼师叔……帮,帮个忙,卡住了。”
“……”
“……嗷嗷嗷,轻点,腰身要被扯断了……住手,不要在那里用力,你再捏那里就会挤出散发着糟糕气味的黄色固体……哈哈哈,我怕痒,也不准挠腰……”
李洄鱼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笛子:“我压根就分不清你身子那个部位是哪儿,要不闭嘴忍着,要不在笛子里卡一辈子。”
闻啸终于闭嘴了,两人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李洄鱼终于意识到,他们这种折腾是无法把闻啸顺利的取出来,除非牺牲狐狸或者笛子其中之一。
几乎无需思索的,李洄鱼抬起五指,聚风成刃,竹笛发出一声清脆的咔音,裂成五瓣。竹中狐往地上一滚,又变回人形。
不知道是不是陆尘潇的错觉,他总觉得闻啸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瘦长了,虽然他原来就像个竹竿。闻啸一变回人身,就死命地搓脸。李洄鱼侧着脸忍笑,陆尘潇初起不解,但随即也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闻啸怎么在竹笛里折腾的,两颊处的颞骨被擦出了好大两块红肿,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抹了两团胭脂一般。
李洄鱼忍了半天,最后还是笑出声了:“你胖了。”
“胡说,我明明只是长大了而已。”闻啸抗议道,他看了一眼那裂成五瓣的笛子,收回了袖子里,没有再说关于它的事情了。
“胖了又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李洄鱼指出,“对于你而言,还是胖起来顺眼一点。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太衡也没饿着你,前几天你还偷了我一盆朱果已经熟了的盆中乾坤,朱果也就算了,小乾坤盆你什么时候还我?”
“恐怕现在还不行。”闻啸犹豫半晌,终于破罐子破摔地回答道,“你那个盆子能存储活物,我藏了宝络新购买的一笼灵禽蛋,还有长鸣子的半湖锦鲤也在里面。”
李洄鱼嘴角抽了抽:“你这个吃货……东西还我。”
“不还。”
“你要真馋了,直接打野味就是了,你又不是松鼠,太衡也没有冬天,还想着储物过冬吗?”
闻啸摇摇头,解释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五仙门大开的时间了。我和别人约好了,我带些太衡的土特产过去,他会拿九烟飘香酒换。”
“灵霄派的人?”
“嗯。”
“是师门赏赐的,自己酿的,还是偷来的?”
“……”
李洄鱼忍不住按住了太阳穴,叹息道:“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吃货,从来不做自产自足的事情。”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人,即使知道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见到闻啸一脸惴惴不安的表情,李洄鱼摇摇头:“我不是执法堂的人,不管这些杂事。总而言之,你别让长鸣子抓到就是了,他养那一群锦鲤是来炼道兵,每一只都融入了他的心血,让他抓到了,非剥了你半张皮。”
闻啸点头称是。
“还有谢师叔,你也小心点。我还没没忍心,把上次把他养的雀儿的毛全拔了裹了泥准备烧了吃的人是你这件事告诉他……”
“……不,他已经知道了。”
“那你躲着点,反正谢师叔记忆不好,过几年他就忘了。”
“躲不了了,被他抓到了。”闻啸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耸了耸肩。
李洄鱼的手不由自主地就顿了一下:“……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其实也没啥。”闻啸大大咧咧地说,“就是那只傻鸟鹦鹉往我头上尿了一泡尿而已。”
李洄鱼愣了一瞬:“谢师叔就这么放过你了?”
闻啸不确定地回答:“大概吧。反正那鸟儿尿完之后,往谢太师叔身上擦了擦……然后谢太师叔就飞走了。说不定是回家洗澡去了。”闻啸不厚道地推测道。
陆尘潇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瞬,他印象中的谢庐溪冷清孤傲,实在难以想象他被一只蠢鹦鹉当厕纸用的场面,但一脑补起来,却又忍不住好笑。一时之间,谢庐溪似乎也不那么像是镜中花,水中月那样飘忽,而有了几分可以触及的感觉。
李洄鱼的脸也木了,似乎同样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场景。
半晌,他岔开话题,继续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的念叨起闻啸:“不说这个了,凌珏是怎么回事,他好歹也是你徒弟,你就不管管他?”
“……干嘛要管?”
“平时我也就不说了,连法门也不教他。我听说了,他入门一年有余,你连剑术都不教他,还算是一个师父吗?”
“停停停。”闻啸举起了手打断李洄鱼,“首先,别把妖族的修炼和人类等同。其次,我干嘛要教他?”
“你……”李洄鱼又有忍耐不住,诲人不倦的意思。
但他的话头被闻啸抢了回来:“他来太衡的目标是,希望太衡能给他庇护,现在,这个庇护有没有?”
这个问题,李洄鱼不得不点点头。
“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干嘛要给更多的东西呢?”闻啸冷哼一声,倒有十分看破红尘的意味,“升米养恩;斗米养仇。我又不求他给我生一窝小狐狸,干嘛要把他像祖宗一样供着?”
他这番话说的刻薄,一时之间,陆尘潇和太史飞鸿都有了一种被地图炮的感觉。
李洄鱼苦笑:“你别因为自己的一些经历,就总把人往糟糕里想。”
“我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闻啸严肃地说,这时候,他板起脸,油滑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到有几分得道宗师的味道,“比起规劝我,你自己警醒一些比较好……我知道,你会说,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当年遇到的那个,但问题是,李潇水那种人,更少见。你不能因为遇到一个愿意替你而死的兄弟,就觉得天下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胸怀。”
李洄鱼听了这话,不免一怔,他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准备回答闻啸的话。但这是,突然响起的钟声,把两人的对话打断了。
“这是……天京峰的钟声?”
“出了什么事情了?”
李洄鱼和闻啸脸上皆愕然。
陆尘潇脸色也是不免一变,比起同在一屋的两位太衡门人,他反而对钟声代表的意思更清楚一些。虽说因为这件事只是背景,原著交代的含含糊糊的,只清楚这是整个剧情主线的导火索,正门道人发现魔后在密谋一件大事,组织了一群人前去调查,最后回来的人寥寥无几。
正因为如此,正派五门经过商议之后,提前举办五仙门大开的历练。而原著中,太史飞鸿也是因为这次活动,结识了丹道大修,开始推演内丹修炼之道。
对于陆尘潇而言,更重要的是,在这次活动中,魔后尚非雀计算了正道前辈东天剑尊余琏,迫使其心魔缠身,陨落。而躲藏在余琏灵台中的前任魔主,也因为庇护身亡,被天谴追踪到,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陆尘潇绝对,绝对不允许大自在天……这么死掉的。
但撇开这些显得有些遥远的剧情。
陆尘潇猛地抓住了李洄鱼的衣袖,诚恳地说:“……师父,别去。”
剧情中,李洄鱼参加了那次调查队,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
这篇文真的只有1v1了!!!!下面的留言请新来的读者不要误解,谢谢=3=
☆、第十六回 紫云
陆尘潇能说出这句话,原因十分复杂。本来,李洄鱼虽然和他有师徒之名,但师徒之实却很难说。修行上的事情,以陆尘潇的见地,教十几个李洄鱼依然绰绰有余,自然,他不认为自己承了对方什么恩情。
而太衡门徒的名头,陆尘潇也是从未放到过眼底。
好比是,你给了一个家产万贯的富翁几文钱,对方也不会认为自己有愧于你,是同样的道理。更无需说,魔道从来没有报恩的说法,不立刻踩你一脚,便已经是心慈手软的体现了。
所以,陆尘潇虽然早知道这件事,却一直没有反应。
但世事的奇妙正如这般,闻啸所说的一番话,其实并未针对陆尘潇。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尘潇只觉得,闻啸字字句句皆是在讽刺自己。几次撩拨之下,陆尘潇火上心头,这才给了一个不是忠告的忠告。
但遗憾的是,陆尘潇的这次良心大发现,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李洄鱼把他的话当做了徒弟撒娇黏人,安抚说:“只是去看看什么情况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若觉得无聊,凌珏就在后院,你可以和他去聊聊天。”
说完,他便和闻啸一起,架起白云,往那天京峰去了。
“……”陆尘潇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太史飞鸿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安慰般地摸了摸它的。不沉降这才淡定下来,退烧态势飞鸿担忧的目光,说:“我没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李洄鱼和闻啸到达天京峰时,偌大的触电近视人群熙熙攘攘,他们刚一落到前坪,便有一个穿着鹅黄裙裳的少女从人群里飘出。李洄鱼表情一僵,但最终还是慢了半拍。
他被宝络仙子堵了个正着,再无可回避之处。
比起李洄鱼的尴尬,宝络仙子倒显得气定神闲:“好久不见了,李师兄。”
“好久不见。”李洄鱼只好打了声招呼。
见状,闻啸嘿嘿笑了一声,便准备溜了:“你们先聊着,我先行一步。”
他的步子还没卖出去,就被李洄鱼扯着衣领拎了回来。显然,他对于闻啸这种抛弃队友而去的行为,感到十分的不满,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起来,我们师兄弟三人,确实是很久没有聚一聚了。”
“别这样。”闻啸哭丧着脸,抗议道,“我和你们不是一个辈分的,妖道入门自动矮一辈,这可是写在门规上的条令……你们两个一起就好了,不要扯上我。”
李洄鱼淡淡地瞥了闻啸一眼,闻啸几乎是立刻就读懂了他的眼神:笑话,他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和宝络两人独处?
闻啸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眯着眼睛,假装自己只是一个宠物。
又过了一会儿,前坪的人陆陆续续地进了主殿。李洄鱼三人也跟着进去,里面按次序摆好了数个坐垫,李洄鱼挑了一个居中的,便坐下来。宝络坐在他右手,而闻啸则是抢了宝络仙子的右边,明显是不想当李洄鱼的挡箭牌。
就在李洄鱼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躲开宝络仙子的示好时,一个意料不到的人,坐在了他的另一侧。
“谢师叔?”宝络仙子受到的惊吓,明显比李洄鱼还大。
太衡剑派虽然有辈分之说,但平日里行事,除了直系师徒之外,受到的约束并不大。所以,谢庐溪坐在这里,在逻辑上并无问题,但众人早已习惯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模样,突然靠近,反而十分惊讶。
谢庐溪倒是一直都是那幅淡泊宁静,万物不扰的模样。他对三人微微点头示意:“……我和你们,也很久没有聚一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连十个人也找不出了。”
此言一出,在场数人,都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太衡剑派传承数万年,每三年收一次弟子,当这一代中,有弟子进阶元婴期的时候,自动更新换代,这一代的弟子开始成为师辈收徒。而在第二十八代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情况。一个弟子天纵奇才,不过百年时间,便进阶元婴期,和他同期的诸位弟子,有半数以上,都还在筑基期徘徊。
最后,不得不是上代掌门做主,把那位弟子收入门下,平白涨了一辈,才不至于出现筑基期教徒弟这样搞笑的事情。
而把李洄鱼这一帮人的脸打得啪啪作响的那个弟子,正是谢庐溪。
谢庐溪是天之骄子。
但正因为这个理由,李洄鱼这一批弟子,大部分都把谢庐溪当目标奋斗,但谁也没想到和他交朋友。谢庐溪自己性格也十分冷淡,便让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维持了下来。
和李洄鱼的那一句话中有话相比,谢庐溪却是纯粹地感慨了,却让几人有着更深的感慨——想当年,他们这一辈的人,少说也有上百人。但三百年过去,现在只余三十多人,还有一半常年驻扎外地,或是闭生死关冲击元婴。
时间沉浮,最凄凉不过此景。
李洄鱼倒是若有所悟,他侧脸瞥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的宝络仙子。她眉眼定定,脸颊边上垂下的垂珠轻轻摇晃,衬得人比花娇。他心下一动,手指便和宝络仙子的手扣在了一起。
宝络仙子一愣,眼眶一红,随即紧紧地回握住。
见状,李洄鱼心底更不是滋味。他本对宝络仙子并不是心中无意。只是在李潇水死后,再和宝络仙子结为道侣,无论如何也不能度过自己心底这关。但刚才谢庐溪的一番话,又让他产生了一种人生短急的感慨。
……无论如何,他也应该给宝络一个交代。
李洄鱼这般想到。
随着众人坐定,台上四个人影同时出现。其中三个都为众人所知,太衡掌门严玄孚,太衡执法长老江九微,灵霄派长老苦藤上人。
而那个众人不熟悉的道人,却刚好坐在讲台中心。他不过少年模样,一头长发皆白,穿了一身深紫色的道袍,裸…露的手臂上,纹着五道颜色各异的长长纹路,彼此交缠。他一出现,立刻打了一个哈欠,和众人的严肃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家伙是谁?”闻啸一见那家伙就露出了不快的神色,“太猖狂了吧。”
宝络仙子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却不能肯定,最后什么也没说。
谢庐溪却是比三人感知到的更多,他说:“他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大圆满,再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出窍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有机会,定要和他比试一番。”
白发少年道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道痴盯上了。他用那种困顿到几乎下一秒就能睡过去的表情,说道:“嗯,我估计你们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呃,那个,自我介绍一把,我叫何道之,出自紫云观,目前职务代理掌门……不过紫云观差不多有两三百年都没找到老头子了,所以你们把我当做正式掌门也没关系。”
此言一出,掌门人严玄孚面皮抽了抽,不过,他早就知道这位同为天下正道五门的风格,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被召集起来的弟子,几乎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这一点,要从天下正道五门的构成开始说起。
正道五门,太衡剑,灵霄法,镇岳符,归元佛,紫云逍遥。
虽然各个说起来霸气,但说到底,只有五门自己端着这样的态度,实际上,现在很多散修都只说,正道三门。
归元佛寺没有被算进来,倒是正常。原本佛家昌盛,势力几乎压过道门,但百年之前,魔主大自在天率领众魔,展开了骇人听闻的屠佛之行,七七四十九天,杀尽天下修佛人,焚尽人间传法经。相传,那一段时间,乌云滚滚,天上下的都是血雨。
事后,魔主大自在天也因为这种震动天地的恶行,被天谴追杀。
而紫云观落到这种境地,却是自己作死了。它号称“天地万法尽入我怀中”,真传足有一百零八种,行行直通升飞逍遥。按理说,再怎么兴盛也不奇怪,但每一代传人皆是怪人,修得全是怪道。比如说,现任紫云掌门修的就是“懒道”,硬生生的近乎千年都没有参加过五仙门开的活动,也不发个话,把当年的正派人士吓得以为,一个大派毫无声息地被人端了,跑去一看,结果还在。问一声为什么不去,答曰,我懒。
上次的围剿魔道天阴一脉也是如此,紫云观派了修醉道的修士去,结果谢庐溪都把天阴扫荡了两圈,这位修士还没到。大家一看,不好,该不会被魔道人埋伏了吧,展开了浩浩荡荡的找人活动。
最后,在紫云观的家门口找到了这位修士。
搞了半天,这位道士是喝醉了酒,发了酒疯,才发了信说要来声援。结果呼呼睡了一觉,他就把发酒疯做的事情全都忘掉了。
总而言之,紫云观做过的林林总总坑爹事不在少数。那少年道士一说自己是紫云观的人,台下不少人表情都是一变,戒备之色下意识地就露出来了。
何道之:“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这是,睡着了?
严玄孚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摇了摇那何道之,总算把对方摇醒了。白发少年迷迷糊糊地盯着太衡掌门,冷不防冒出一句:“嘿,我们刚才讲到哪儿,掌门……话说,我刚才好像梦到我参加了太衡剑派的集会了,嘿嘿……”
“……你现在就站在太衡的主殿里,要和大家交代事情的。”不可避免的,太衡掌门露出了头疼的神色。
闻啸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这家伙该不会修的是‘睡道’吧。”
不料,那少年却是耳尖得很,立刻接上了闻啸的话,抗议道:“胡说,我修炼的是‘神游道’!”
“那是什么?”
宝络仙子明显知道一些内…幕,忍笑忍得颇为辛苦:“就是‘做梦道’,相传,修到高深处,可以睁着眼睛梦游。”
何道之:“喂喂,过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修道什么的,肯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
结果现在大部分的修真文,都是打打杀杀黑社会,刚开始还好,看多了累神。
我大概会写蛮多奇怪的家伙吧……希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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