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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月老,不干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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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焕的动作一僵,往前走的脚步最终停在合适的距离,他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个温柔的笑容来。
“小昀,你来掌命司是要找人吗?”
“不是的,司长,只是我前些天神魂入世,最近几天要回天庭报道了,就先来走归还肉身的流程。”
奚焕了然地点点头,熟稔地领着苏昀走向司长室。
“好,那我来帮你办理流程吧。”
苏昀连忙摆手拒绝道,“奚焕司长,您先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的……”
话音未落,掌命司外忽然传来众人惊惧嘈杂的喊叫声。
近乎千余道圆柱光束冲天而起,如牢狱般将掌命司包围困住,连片细微的云彩都无法从中遁出。
冰霜一寸寸地蚕食着掌命司的地面,将所有命格簿都冻结在原地。
掌命司外,覆着镂银面具的监司们沉默地站成一圈,守护着阵法的关键截点。
陆钺负着长剑,缓缓踏入掌命司,陈副司长紧随在他的身后。
他环视着仓皇的众人,“监罚司查案,十分抱歉,让大家受惊了。”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会引起陆钺的注意。
奚焕转头,神色沉重,他低声对苏昀说道。
“陆司长亲自封锁掌命司,此事非同小可,你先去司长室呆着,轻易不要出来。”
苏昀却像没听到奚焕的话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陆司长。
监罚司封锁掌命司,陆司长亲自镇场,这是多少年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苏昀的视线往下移,系在陆司长腰间的一个红线小锦囊引起了他的注意。
陆司长似乎极其爱惜那个红线小锦囊,不知道给平平无奇的它添上了多少层流光溢彩的防护灵术。
在腰间闪烁着银白光辉,就如同挂上了一颗耀眼的星星。
……那是,他今早送给陆钺的红线锦囊,是他昨晚织了一宿还特地纹了陆钺名字上去的红线锦囊,更是他置放着自己珍贵心意的红线锦囊。
他看见,陆司长偶尔会珍惜地捻起那个红线锦囊,尝试着解开锦囊上头那个复杂的结。
动作比擦拭他的剑时还要小心万倍。
红线锦囊上面附有月老司特殊的灵术。
只有它的主人,也就是陆钺,才能尝试去解开这个结。
苏昀的嘴唇有些哆嗦,头脑更是一片放空,三魂六魄早已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旁边的人躁动不安地交流着,他却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型一张一合,嘈杂的声音如退潮般消散得一干二净。
……难怪今早陆钺在出门时会特地问他会不会回天庭。
原来如此。
所有淤积在苏昀心头的疑惑都有了最终的正确解释。
为什么陆司长会亲自将重伤的他抱回天庭,又为什么会百般温柔地照料关心他,后来甚至还带他去参加蟠桃宴,将他安置在‘家属’的专属位置上。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陆晟与陆监司都不过只是陆钺的两重虚伪身份。
他的真实身份,便是面前一脸漠然地俯视全局的男人。
陆,司,长。
第65章 被红线套圈捆住了
奚焕见苏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低头靠近苏昀的耳畔,担忧地连续唤了好几声。
“小昀,小昀!……”
苏昀充耳不闻,视线只牢牢地钉在陆钺的身上。
像昏睡了太长时间般,他有些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惊喜还是委屈。
情绪太过复杂,无法处理的大脑选择最优模式——挂机。
陆钺还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苏昀。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尽快找出斐容偷天换日、盗走命格簿的方法上。
他逐一仔细地检查着所有命格簿。
手指轻轻点在命格簿上方,幽蓝色火焰从指尖处狂躁溢出,吞噬并融化命格簿上所结的冰霜。
假的命格簿无法承受住火焰的侵袭,真正的命格簿则完好无损。
火焰如同呼啸海浪般一层层地检验着命格簿的真假,忽然间,偏僻角落里所置放的几摞命格簿全部熊熊燃烧起来。
幽蓝色火焰瞬间被侵蚀转化为黑色,诡异的血影在火中痛苦地挣扎着,尖锐嘶哑叫唤着。
燃起的火光中倒映着众人茫然震惊的神色。
恶臭味自燃尽的假命格簿堆中逸出,飘散在偌大的主殿中。
陆钺回头,瞥了眼神色讶异的奚焕。
“这一批命格簿是假的。”
站在奚焕旁边的苏昀迅速低下头,僵硬地一动不动,生怕会被陆钺发现。
奚焕愕然,随后强行镇定下心神。
“陆司长,这是我的失误与过错……”
陆钺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所以真的命格簿在哪里?”
他又轻声补充道。
“奚焕,你莫不会真的以为那十万命格簿就是一夜之间被盗走的吧?”
奚焕的额头上冷汗密密麻麻地渗出。
他低头望着地面,喉咙里卡着千万句解释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陆钺不是没有怀疑过奚焕,毕竟奚焕以前曾是斐容的属下,两人关系匪浅。
他缓缓走近奚焕,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
“奚焕,你知道命格簿究竟是谁盗走的吗?”
奚焕一直维持着躬身的状态。
“还请陆司长告示。”
“能够在掌命司里巧妙地偷天换日,还不被众司员发现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奚焕后背一僵,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愕然道。
“您……您说的是斐容前司长吗?”
‘斐容’这个名字刚被奚焕说出,人群就是一阵慌乱与骚动,原本寂静讶异的主殿又充斥着刻意压低的惊呼声与焦急的切切私语。
苏昀也下意识地抬头,呆呆地望向陆钺,不敢相信脾气素来温和的斐容居然就是盗走命格簿的主谋。
变故的发生就在一瞬之间。
陆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里忽然极快地扑棱出一双铺天盖地的巨大黑翼来。
张着血盆大口的丑陋鸟妖猛地从影子中飞出,恶狠狠地扑向背对着它的陆钺。
苏昀心猛地一揪,担心立刻压倒了理智,他忘记了周围的人群,朝陆钺喊道。
“阿钺,小心!”
身体所表现的担心太过诚实,他的动作更是远远快于嘴上惊呼出的话语。
苏昀刚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陆钺是全天庭实力最强的陆司长,而不是凡人陆晟,根本不需要他去救时。
他已经像刹车失灵的大货车般,身体控制不住地朝陆钺冲了过去。
陆钺头也不回,轻描淡写的轻轻一踩地,比刀锋还要锐利百倍的冰棱顿时从地底下刺出,残忍地贯穿了鸟妖的心脏。
他手微微扬起,所攥着的寻迹黑线无限延长,没有任何转弯地直线捆绑住深藏在人群里的一人。
陆钺面无表情地望了眼那人,确认那人不过是斐容一名不起眼的属下后,寻迹黑线猛地缩紧——
那人闷哼一声,神魂被撕扯抽离了大半出来,直接痛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苏昀的小弱渣救英雄计划也宣告失败。
在众人‘那人是不是被吓疯了’的惊疑眼神中,他一头撞进了陆钺温暖的怀里。
苏昀像在做慢动作般地缓缓抬头,两人面面相觑。
喧闹的大殿重回尴尬的死寂状态。
苏昀尴尬到都不知道尴尬这两字该怎么写了。
被陆钺抱在怀里时,他只有一个反应。
丢脸。
在数百人面前丢脸,这种酸爽的感觉就像当众凌迟一般。
陆钺眸中的漠然神色如潮水般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猝不及防的惊讶。
他立刻不动声色地将红线锦囊藏在储物袋里。
陆钺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安慰自己到苏昀肯定没有注意到这个红线锦囊,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开口道。
“……小昀,你怎么了?”
陆钺说话的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无奈的宠溺意味。
众人的眼珠子都快要蹦了出来,轻微的吸冷气声在主殿内此起彼伏。
陆司长询问奚焕时,冰冷凌厉,如今与小月老说话,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缠绵而又缱绻。
苏昀转了个身,镇定冷酷地解释道。
“脚滑。”
而后就一瘸一拐地走回了人群中。
可恶的身体,跑那么快做什么。
陆司长需要你这个战斗力渣渣的小废柴去救吗?
苏昀自我唾弃着,他以后一定做个心如铁石、心狠手辣的冷酷大人。
陆钺忽然觉得情况不太妙。
小月老以往对维持陆司长身份的他,不说亲昵,但至少是尊敬景仰的态度。
如今却绷着小脸,像在生气一般。
眼看着小月老居然向自己的情敌奚焕走了回去,陆钺皱眉望着苏昀与奚焕,衡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突然开口道。
“小昀,这里危险,你跟在我后面。”
陈副司长立刻退后几大步,将陆钺身后的位置让给小月老。
主殿里的抽气声又重了些,原本还有些惊恐的大家开始两眼发光地捧起了新鲜的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监罚司查案不会波及普通司员,普通司员除了对封司的大场面有些恐惧以外,倒没有多少害怕。
都在私底下兴奋地小声交流起八卦来。
“那个月老好像就是陪陆司长一起出席蟠桃宴的人呢。 ”
“就是他!天庭娱乐报第二天的头条就是他,我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
“话说,天庭娱乐报上面登载的信息到底是不是造谣,说什么陆司长很快就要和小月老结婚了,你有看到吗?”
“既然能登出来,那消息肯定是真的,不然报纸的主编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你有注意到刚才陆司长的语气变化吗?完全就是对情人说话的温柔语调啊……我刚才差点以为耳朵自动调成了其他频道。”
“我押一块灵石,赌监罚司很快就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说不定我们还能看到监罚司的司员集体当伴郎的魔性喜庆场面。”
听着周围压低声音的讨论,苏昀的脚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这次一回天庭,认识他的人都一副‘祝你新婚快乐’的喜气洋洋神情,言语间也在晦涩地打听着他的婚期。
月老司的副司长背着手问他,“哎呀,苏昀,你看天边飘的那朵云,像不像你婚礼上飘的那朵云呢?”
聚财司的小伙伴磕着瓜子叹道,“苏昀,苟富贵勿忘聚财司啊,我们理财产品现在的利润率比一百年前多了一倍,你一定要了解一下……”
百花司的长辈们也都在准备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苏昀,婚礼上的花束就是一场婚礼的精气神所在啊!一定要用最鲜嫩最美丽的花去镇压全场!……”
那时的苏昀有些发懵。
道理他都懂,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他在不经意间被‘结婚’了。
在全场人的注视下,苏昀乖乖地转身走回到了陆钺的身后。
然后他掏出大红色的小旗子,用力地摇晃了几下。
苏昀严肃地说道,“陆司长,您继续查案,我在您身后为您摇旗呐喊,鼓掌助威!……”
陆钺:“……”
有种要完的预感,这分明不是小昀之前对陆司长的正确态度。
他刚俯下身,想附在小月老耳畔轻声说‘跟紧我,别让我担心’时,小月老警觉地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
“陆司长,请您不要做出让其他人误会的事情,公开公正地讲出您的诉求。”
陆钺:“……”
现在跪榴莲搓衣板键盘、再写血书认错还来得及吗?
终究是查案要紧,来不及哄苏昀的陆钺瞥了眼陈副司长,陈副司长心领神会地跟在了苏昀身后,暗中保护着苏昀。
陆钺转头问奚焕道,“奚焕,斐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奚焕知道自己是没有多少可能和苏昀在一起了,只不过是最后还抱着最后一点念想罢了。
他神色黯然,强打起精神应道。
“好像是留下过几个盒子,在司长室,我带您去看看。”
陆钺颔首,“辛苦你了。”
奚焕上任不到一年,司长室里还是斐容当司长时的装潢,斐容不喜铺张,司长室也布置得简朴清雅。
翠绿色的一套竹桌竹凳,墙上悬着几幅寻常的山水画,唯一奢侈些的或许就是那柄挂在墙上的玉笛。
苏昀心不在焉地打量着掌命司的司长室,内心里却在走神想着陆钺的司长室应当是什么模样的。
想来应该会和陆钺的大殿一般,主题为‘空’。
奚焕派去的人将盒子拿了过来。
古朴的盒子上雕着一朵尚未绽放的姻缘花,因为许久没有人动,被岁月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陆钺回头望了眼苏昀,担心盒子里会出现什么不利于小月老的东西,想让苏昀离远一些。
苏昀却还在漫无目的地想象着司长室的装潢。
对上陆钺的眼神后,他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又看见陆钺手里落满灰的盒子。
他反应过来了。
陆钺肯定是要他回避机密物件。
“陆司长,我这就远离您三百米开外,保证不会窥到监罚司的任何机密物件!”
他这就告辞了!
陆钺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沉痛地思考着道歉的一百种方式。
他瞥了眼陈副司长,示意他跟上去。
墙上悬挂着的山水画中,垂钓着的老翁转过头,幽幽地看了眼苏昀,眼睛眯得更深了些。
苏昀立刻察觉地抬眼望向墙上的画。
“这画上老翁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不会附有什么观察的灵术吧?”
陆钺正要打开盒子时,忽然注意到递上盒子的那人站在门旁,阴沉地望着踮脚看画的小月老。
手中紧攥着一柄铁截长鞭。
苏昀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个门道来。
正要回头叫陆钺来看下这副古怪的画时,迎面却蓦地扑来一阵挟着血腥气息的厉风。
苏昀有惊无险地往旁边一侧身体,长鞭猛地从他面前甩过去。
那人特意站在门旁,见袭击苏昀不成,果断就要逃出去。
苏昀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线立即硬化延长,他像甩套绳一般地疯狂甩动着红线,想要抓住叛逃的那人。
然而,在红线套绳即将捆住那人时,陆钺已经抢先制伏了叛逃者,往前迈进一步,正巧站在了即将落下的红线套圈内。
苏昀倒抽一口冷气,赶忙往后用力一扯红线套圈,避免误伤陆司长。
可惜来不及了。
无辜的陆司长被红线套圈捆得动弹不得。
双手被紧紧地缚在腰的两侧,红线套圈还在不断地勒紧,故意被套牢的陆钺假装茫然地望着苏昀。
其他人也目瞪口呆地来回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
苏昀手怔怔地垂了下来,彻底傻眼了。
这破红线怎么又双叒叕捆住了陆司长……不对,是陆钺?
冤枉啊,他……他分明是想拴住叛逃那人的啊!
第66章 霸道司长强制爱
苏昀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低头认真地帮陆钺解开红线套绳时——
陆钺身体不合时机地一转,原本都快解开的单结瞬间复杂了好几重。
苏昀:“……”
他这个战斗力还不足1鹅的小垃圾为何要试图在陆司长面前献丑?
他分明只需要优雅地叠着双手、像蒙娜丽莎一般微笑着看陆司长扫清作恶多端的人就好了。
苏昀低头吭哧吭哧地辛苦解结时,陆钺还若无其事地指挥着其他人去检查司长室的角角落落。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他也得以脱身时——
陆司长突然往旁边跨了一步,纤细的红绳也被他连带着多绕了圈。
苏昀攥紧手,黑着脸,彻底停止了解结的动作。
他一言不发地仰头盯着陆钺。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陆钺本来只是逗下小月老,被小月老幽怨而又愤怒的眼神盯着,意识到小月老真的开始生气时,连忙低声认错。
“小昀……”
苏昀言简意赅地命令道,“伸手。”
陆钺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掌心。
下一刻,小月老揪着他的手掌心,高高扬手,像先生教训学生般清脆地打了陆司长一个手板。
其他人傻在原地,陆钺蒙了。
趁陆钺发蒙的瞬间,苏昀迅速地解开了红线套绳,就又气鼓鼓地转头离去。
最终冷酷地丢下一句。
“有蚊子。”
苏昀面无表情地钻回人群,其他人也只敢用眼角余光瞥着可怜的陆司长,一边装作忙碌地说着话。
“陈副司长,这幅画果然有问题,我探查了一下……”
“王监司,您能过来帮我看下这枝玉笛吗?……”
他们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眼睛瞎了耳朵聋了。
明天天庭娱乐报要是派人来采访他们,问小月老是不是有家暴陆司长,他们也一定会得上间断性失语症,拒不发声。
没有!绝对没有!
陆钺眼里的宠溺笑意愈发明显。
要不是气鼓鼓的苏昀像只炸了毛的猫般不让人碰,他一定会克制不住地揉揉苏昀的头,捏捏他的呆毛。
他收回手,小昀没有用力,雷声大雨点小,打得根本不疼,手掌心连层红都没有泛。
要是小昀打他能消气,他宁愿让小昀打他一千年一万年。
陆钺又将视线移回之前的几个盒子。
叛逃那人送上来的盒子果然只是一个幌子,里面只装了些无用的废纸,并没有什么关键的信息在。
他仔细翻了几下,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视线又止不住地落到苏昀身上。
苏昀蹲在墙角,皱起好看的小眉头,望着墙上雕刻的姻缘花。
感觉到身后陆钺的靠近,刚揍完陆司长的苏昀没有半分羞愧,托腮凝重地说道。
“陆司长,您看这朵姻缘花,是不是有点问题……”
姻缘花无叶,它的花枝如温玉般通透光滑,没有半片绿叶点缀,所以才经常被秦无缘嫌弃丑。
但墙壁上的姻缘花却画蛇添足地补了片枯黄的叶子在上面。
细看上去,枯黄叶子还微微凸起,似乎可以另有机关的模样。
心里对自己的战斗力有数,也担心会拖累陆钺,苏昀立刻腾出地方让给陆钺,站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陆钺假装不经意地拎了拎小月老的呆毛,果不其然,小月老立刻凶巴巴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无偿赠送给他一个‘莫挨老子’的奶凶眼神。
陆钺无奈地失笑,回头摩挲着那片枯黄叶子机关,却摁不下去。
尝试着传输些灵力进去时,姻缘花雕塑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只是当初刻雕塑的人弄错了吗?
陆钺微皱起眉头,开始寻找其他线索。
苏昀也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里面的玄机。
天庭的机关远比人间的机关复杂,里面涉及灵术的正确使用,以及机关触发条件的正确判断。
“姻缘花长叶和姻缘花开花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奇怪了……”
说着,苏昀无意间抬眼望向了房梁,在不起眼的偏僻角落里,雕刻着一朵完全绽放却染了血迹的姻缘花。
他愣住了,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连带着对陆钺的称呼都变回了‘阿钺’。
“阿钺,房梁上居然还有一朵绽放了的姻缘花……”
不过,斐容怎么会看见过绽放的姻缘花,难不成他也曾与其他人有过关于姻缘花的羁绊?
苏昀心中疑惑,暗暗记下这个问题。
陆钺皱起眉来,打量着这两朵诡异的姻缘花,手腕一震,寻迹黑绳又分头扑向姻缘花。
黑绳刚将两朵姻缘花连接起来,地底深处就传来一声雷鸣般的沉闷巨响,仿若有什么庞然大物蛰伏在地底。
刹那间,整座掌命司都在剧烈地摇晃着,像是地底下沉睡着的地龙被惊扰了,正要愤怒地钻出地底。
地面蓦地裂开几道夸张的巨缝。
犹如地龙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掉落下去的人。
苏昀正好站在一道裂缝上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和其他人一起重重地坠入了混杂着血光与火光的深渊中。
正想要挣扎着逃出去时,巨缝却猛然间轰隆着合上了,不给他们再逃出去的机会。
落在阴森可怖的白骨堆中,苏昀怔怔地仰头望着弥漫血色的阴暗天空。
这应当是斐容创造出来的空间。
周围与他一同掉下来的人不知道被传送去了何处,偌大空旷的深渊里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还有一些失去灵智的小阿飘和遍地不完整的零碎白骨。
必须要尽快找到出口。
不然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
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慌情绪,苏昀攥紧了小拳头,给自己打气,踏上寻找出口的道路。
踏在白骨上的轻微脚步声被岩壁一重重地放大,在整个深渊里回响着。
小阿飘的身影在面前来回晃动,苏昀定定心神,没有任何影响地继续向前走着。
刚走到拐角处,他就正面撞见了一只身体盘叠起来足有三四层楼高的黑色巨蟒。
苏昀瞳孔蓦地一缩,握着剑的手有些微颤。
……这只黑色巨蟒竟然与他幼年在妖界遇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幼时,他被绑到妖界,惊险万分地从困着他的马车跳下去后,在逃跑的途中,遇到的就是这只丑陋的黑色巨蟒。
就连它暗绿色的蛇瞳都一模一样。
那时,前有虎视眈眈、想将他吞入腹中的黑色巨蟒,后有追杀来的‘太子’下属,他无路可逃。
要不是陆司长及时出现,救下他来,他早已魂飞魄散。
所以这一切是心魔再现吗?
苏昀凝重地回头望向身后,果不其然,黑雾缓缓聚成一个人影,正要伪装成当年的‘太子’下属。
幼时被前后夹击的死亡阴影依旧笼罩在心头,但他已然不是那名连剑都不会挥出去的少年了。
握紧剑,镇静地长吐口气,苏昀先一剑狠狠刺入了巨蟒的腹部。
巨蟒吃痛地高高扬起蛇头,伸出鲜红色的蛇信,蛇尾剧烈地上下拍打着脆弱的地面。
脆弱的小空间地动山摇。
下一刻,黑雾聚成的太子属下面色阴沉地出现在苏昀的身后,短刀的刀锋倏忽间反射出冷厉的光,就要直接刺入苏昀的后心。
这时,苏昀听见了陆钺的声音。
陆钺的声音从极高处传来,轻得像根晃悠悠的羽毛般,落入耳中却极有分量。
“小昀,冷静,这巨蟒与黑衣人只是投射出你内心深处的恐惧,必须要由你自己亲手打退,我不能帮你。”
“首先,左避一步,躲过背后那人的突袭。”
苏昀立刻往左迈开一步,太子属下没有刺中苏昀,手腕往外一转,硬生生地将刀锋换了个方向。
“用剑刃击其刀背,使七分力,压刀后迅速挑开。”
锋锐的剑刃直直撞上短刀背,激起一连串闪烁的火星,冷铁相撞声刺耳。
苏昀咬紧牙关,用力将刀背往旁边一挑。
“下盘扎稳,杀入其露出的腹部空门。”
防御的短刀被挑开,那人脆弱的心脏完全暴露在剑锋下,苏昀动作迅速地贯穿他的心脏。
凝聚模仿成太子属下的黑雾骤然散开。
解决完太子属下,苏昀一转身,巨蟒鲜红的蛇信却已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卷上他的腰腹。
“弯腰躲过,巨蟒蛇头下三寸为其蛇胆,刺中它的蛇胆便可夺其性命。”
陆钺只简单地说出应对步骤,不多废话一句,却句句都是关键精髓所在。
苏昀按照他的指示,只是简单的一弯身,蛇信果然来不及改变方向,从他身上横扫过去。
巨蟒愤怒地低下头,不甘心嘴旁的猎物就此逃跑。
苏昀却正好找准机会,在巨蟒的身上纵身一跃,直直将长剑插入巨蟒的蛇胆。
化成巨蟒的黑雾也消散开来,重新潜伏于地面下。
陆钺站在山巅,俯视着深渊底下所发生的一切,眼神深邃。
经历过一番打斗,苏昀腿脚一软,体力有些不支,扶着剑微微喘着气。
随后,他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钺从背后环着他的腰,附在他耳畔,朝他耳朵里呵着温暖的气,轻声安抚他。
“小昀,不怕,我在这里。”
苏昀怔怔地望着黑雾消散的地方,喃喃道。
“我成功了吗?”
没有等陆钺回答,苏昀垂眼望向手里拄着的剑,有些沮丧地低声说道。
“阿钺,我觉得自己一直在拖累你,总是需要你去救……”
陆钺知道苏昀一直觉得自己太弱,所以从早到晚都在拼命地练习灵术。
他随身携带着灵册簿子,抓紧着上班挤公交车的时间疯狂地背诵灵术的术语,下班后又朝着房间里的灵术训练墙,按照灵册簿子练习灵术。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十遍、百遍,直到能够熟练运用为止。
办事处处长还感慨说,要是小昀在人间也有这份努力,全国顶尖的大学那还不是随便他挑。
所以他好几次以‘陆监司’的身份看苏昀时,苏昀都将自己瘫在了沙发上,一副‘纵灵术过度’的透支虚弱模样。
他也以陆监司的身份劝过他,心疼地告诉他‘慢慢来,别累坏了身子,时间还很多,你还可以慢慢练习’。
可是小月老坚定地回绝了,说‘他时间很多,可是陆晟时间不多’。
他当时一怔,内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复杂的情绪。
陆钺语气温柔地安抚道。
“小昀别急,慢慢来,有我陪你,我会耐心地教你的。”
“再说了,你怎么会是我的累赘呢?有你的鼓励与注视,我才能更好地发挥灵术。”
苏昀听得脸颊发烧,耳垂红得快要滴血,他话锋生硬地一转。
“阿钺,你还记得当年你救下我的事情吗?”
陆钺一愣,抚上小月老的脸颊,低声应道。
“记得。”
……
当年在妖界,陆钺也是这般杀死巨蟒与‘太子’属下的。
只是他动作迅疾,在小苏昀的眼中,几乎就是一刹那就解决了两只妖怪。
救下苏昀后,陆钺瞥了眼还愣愣地望着他的小少年,转身继续走向前面,淡淡地说道。
“等下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回天庭,你等在原地就好。”
小苏昀却没听话。
他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试探着跟在陆钺的后面。
陆钺回头冷淡地看他时,他绷紧了身体,像站军姿般严肃地立正着。
陆钺往前走,小苏昀也往前走,陆钺停住脚步,小苏昀也跟着急刹车。
如此折腾了几个来回,陆钺终于开口道。
“你要跟着我走吗?”
小苏昀揉着干涩的眼睛,哽咽地说道。
“陆司长,我害怕……”
其实苏昀并不害怕。
他只是想单纯地再跟着陆司长走一段路。
陆钺刚还在想这小少年勇气过人,遇上太子还能自救,现在却开始有抽噎的迹象来。
他望着少年红着眼睛的可怜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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