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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月老,不干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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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少年红着眼睛的可怜模样。
  ……原来是这才反应过来情形凶险,知道后怕了。
  终究还是个孩子。
  看小苏昀一副要哭不哭的故作坚强模样,陆钺给他递上素帕,淡淡地答道。
  “那就跟着我走吧。”
  小苏昀立刻惊喜地收好素帕,连带着硬憋出来的眼泪都收了回去。
  走一段路,陆钺斩杀了好几个妖怪后,小苏昀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陆司长,我担心我会拖累你,要不我还是留在原地……”
  陆钺头也不回地答道。
  “但凡是人,就总会有一个长大变强的过程,何来拖累我这一说。”
  
  “你修炼几年了?”
  小苏昀愣了下,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答道。
  “刚满六十年。”
  陆钺颔首,“那还可以,日常修炼不能懈怠。”
  说完这几句话后,陆钺便没有再开口了,一路无言。
  陆钺本就是个漠然性子,不言语的时候浑身笼罩着股肃杀的冷峻气场。
  小苏昀是不敢打扰他的,只是低头抱紧陆钺送的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沙漠里。
  妖界与天庭的风景大不一样,小苏昀不敢问陆钺,只是眼眸亮晶晶地好奇望着各种珍惜的动植物。
  有时候看得入迷,在原地停留得久了,还得气喘吁吁跑着跟上陆钺。
  陆钺会不动声色地放慢自己的步伐,有时候也会顺口给小少年科普一下动植物的属性。
  每次听陆钺说话时,小苏昀总是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等他说完,还会像捣蒜般用力点着头。
  
  陆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小少年有这般好的耐心。
  换成其他人,他可能早就不耐烦地要求他们在原地等待监罚司的司员。
  根本不会允许他们跟着自己。
  大抵是这小少年笑的时候,眼里像落了漫天耀眼星辰,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有点可爱。
  陆钺只是垂着眼,波澜无惊地在心底自我解释一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妖界的东西对于神仙来说很是新奇,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巨蝎带领着一群小蝎子搬家。
  小脑袋还随着巨蝎的爬行从左转到右,转到无法再转的时候,才傻傻地回过头,微微张嘴,一副惊叹的神色。
  虽然冒着几分傻气,但的确很可爱。
  至少比自己那个每天叫嚣着‘老子天下第一强’的亲弟要可爱得多。
  小少年那时还没自己的肩膀高,容貌稚嫩,在他面前也十分拘束,压抑着自己天生的跳脱性子。
  不过如果自己闭上眼,以为他看不到自己的小少年便又会重新恢复活泼乱跳的模样。
  与小少年分别那天,陆钺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恢复灵力。
  妖界风沙大,黄沙一股股地席卷扑来,偶尔有几粒沙子会刮在身上。
  苏昀假装在旁低头擦剑,实则一直在偷偷地瞧着陆钺。
  小脑袋时不时就迅速地抬起一下,又害羞地低下。
  如此一来一回,感官敏锐的陆钺早就察觉到了小少年的动作。
  他漠然地睁开眼,正好捉到偷窥他的小少年。
  小少年愣在原地,嘴唇蠕动了几下,不知道作何解释。
  只好手忙脚乱地掏出那方素帕,踮脚,轻柔地擦了一下陆钺面具下露出的剑眉。
  小苏昀结结巴巴地心虚解释道,“有,有沙子,我给您擦一下。”
  陆钺重新合上眼,本来因为太子而压抑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分别时,小少年攥着拳头,斩钉截铁地对他说道。
  “陆司长,以后我一定会进监罚司的,一定会来找您的!”
  陆钺最后犹豫了半晌,终是伸出手揉了揉小少年的头,轻声道。
  “努力就好。”
  随后他将小少年交给了自己的下属,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太子的宫殿。
  他本以为两人就此分开了。
  却没想到其实小少年后来又与自己的下属走丢了,还阴差阳错地为自己挡了后心的一剑。
  ……
  陆钺想得有些入神了,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当年那个惊喜地观察妖界花草的可爱小少年。
  眉毛却忽然有些痒意,陆钺忽地睁开眼,发现是苏昀踮着脚给自己擦拭着眉毛上的血迹。
  “阿钺,你受伤了?……”
  陆钺用力攥住苏昀的手,低头深深地吻住苏昀蕴着泪光的眼,声音沙哑道。
  “我没受伤,是别人的血迹。”
  苏昀长舒一口气,想要挣扎出陆钺的怀抱。
  “阿钺,你吓死我了。”
  陆钺却用力地锢紧了他,不舍得松开环绕着的双手。
  每次搂着小昀的时候,他心里总有种温馨的满足感。
  以前他别无所求,唯一放在心上的或许就是如何提升自己的灵术。
  不像现在的他,平白地多了无数愿望。
  小昀希望能够亲自去蟠桃园采摘一趟蟠桃,他便希望自己也能同他一起去采摘最新鲜的鲜美蟠桃。
  小昀希望躺在柔软的万里云里,环绕天庭一圈,他便希望自己能够在一旁,给他讲述天庭以前的历史。
  小昀希望能够创造一个摆满了棉花糖与巧克力蛋糕的美食小空间,难过的时候就躲在里面不出来,他便希望能够尽早给小昀搭建一个梦幻的美食乐园。
  实在推不开缠人的陆司长,苏昀微眯起眼,冷不丁地唤道。
  “陆钺,放开我。”
  陆钺身子一僵,知道自己果然逃脱不开被认出来的命运。
  装可怜地将下巴搁在苏昀的肩膀上,不吭声,也没有否认。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苏昀在心底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接着叫道。
  “陆晟?陆钺?陆监司?陆司长?”
  “……嗯,都是我。”
  苏昀‘呵’地冷冷一笑,“不错。”
  陆司长的头衔还挺多,变着法逗自己玩。
  弄来弄去,自己身边认识的三个人最终三合一了。
  真是超级惊喜呢。
  “小昀,我回去给你写检讨好不好?”
  “怎么写,陆司长诚心悔过书吗?要在全天庭念吗?”
  陆钺斩钉截铁地说道,“小昀想听的话,我就在蟠桃宴上念给大家听。”
  苏昀:“……”
  一旦想到他最崇拜的陆司长要在蟠桃宴上,用他那副标志性的冷漠口吻,站在最高处当众念悔过书,他就觉得自己以后可能无法再用敬仰崇拜的心情去看待陆司长了。
  但他抱着双臂,假装无动于衷,面上神情是大写的‘你今天哄不好我了’。
  陆钺又苦恼地问道,“……那小昀,我回去跪键盘好不好?”
  听说这一招在人间十分有效。
  苏昀眼角一抽,“不好。”
  “……那榴莲?”
  “不好。”
  陆钺换了种方式,改成了糖衣炮弹。
  “我将灵石矿山和万里云都送给你,每晚睡前和你说一声‘我爱你’好不好?”
  苏昀该死地心动了一刹那,随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不好。”
  “我将我养的龙送给你好不好?”
  “不好。”
  跟随着陆司长的小龙:“……???”
  他是礼物吗?说送就送?他不要面子的吗?
  “我每天教你灵术好不好?”
  苏昀沉默了。
  好想说‘好’,可是内心还未平息的怒火告诉他一定要挺住。
  陆钺屈服了,“小昀,你说怎么能原谅我,我就怎么做。”
  卑微。
  十分卑微。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本的冷傲与尊严。
  苏昀思考了半晌,有些泄气道。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我们先离开这里。”
  陆钺失笑,揉揉苏昀毛绒绒的小脑袋,这次苏昀只是别扭地转了转头,没有躲开。
  “我本来想处理好未亡人的事情,再和你坦白承认的,可是……”
  苏昀哼了声,接上道。
  “可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
  陆钺:“……”
  小昀也只是看着呆呆傻傻的,关键时刻聪明到他完全无法招架。
  苏昀抬头看了眼血色浓重到快要滴出来的天空,喃喃问道。
  “这里究竟是哪里?”
  “这里应该是斐容布置的续命灵阵,当年太子死后,斐容可能是找回了他剩下的一缕魂魄,用禁术重塑了他的肉身,妄想重新复活他,并给他延续性命。”
  说着,陆钺垂眼,手微微攥紧。
  “我刚才一直在找你,生怕你会掉进续命灵阵中,还好没有……”
  苏昀依旧在别扭地偏着头,没有看陆钺,手却悄悄地一点点朝陆钺攥紧的拳头伸过去。
  然后轻轻地牵起陆钺的手。
  陆钺有些惊喜,“小昀,你肯原谅我了?”
  苏昀坚决否认,“我主要怕我会跟丢你。”
  “对了,你不是说还要写检讨吗?回去就写,不写满一万字,我一句话都不会和你说!”
  陆钺失笑,“好。”
  “阿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出去?”
  “找到续命灵阵的阵眼,然后破解阵眼,就能出去了。”
  苏昀听得一愣一愣的,望向陆钺的眼神中又重拾了几分景仰。
  ……其实若不是借着他给‘陆晟’牵红线的机缘,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陆司长有更多的交集。
  即便日后他真的有幸进入了监罚司,他也未必就能见到几回陆司长的面。
  就算见到了,陆司长也只会冷淡地朝他点点头,不会有过多的关切与言语。
  苏昀忽然有些没来由的害怕。
  他咬着下唇,牵着陆钺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陆钺倒没有察觉苏昀内心情绪的波动。
  “我刚才已经找到了阵眼,小昀,闭上眼,我带你出去。”
  苏昀配合地闭上了眼,手掌心微微渗出些汗来。
  再然后,一个温热的吻轻轻地落了下来。
  苏昀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蓦地睁开眼来,突然发现他和陆钺已经来到了续命灵阵的阵眼中。
  周围还围着一圈监罚司的司员。
  苏昀立刻震惊地一把推开陆钺,后退几大步,和陆钺保持着合理的安全距离。
  开始时司员们见两人亲在一处,以为司长和小月老在一起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了。
  却又见小月老干脆利落的推开司长,众人瞠目结舌。
  情况与他们料想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这难道是……霸道司长强制爱的剧情走向?


第67章 扑倒娇弱软萌月老的365种姿势
  全场鸦雀无声。
  随后众人多米诺骨牌似地一个个迅速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司长的家事,实在不好掺和。
  陈副司长身先士卒地英勇站出来,打破窒息的尴尬,跟陆钺汇报道。
  “司长,我们刚才检查了续命灵阵,发现这个灵阵虽然搭建的时间比较久远,但是里面所转化的寿命却极为稀少,与所计算的复活太子所需要的寿命并不匹配。”
  “所以,我们怀疑,斐容应当还布置有其他的灵阵。”
  陆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揉着苏昀的头,低头细心地叮嘱道。
  “保护好自己,不用管我。”
  苏昀盯着呈旋涡状慢慢旋转着的续命灵阵,心突突地跳动着,内心总有些许不安的预感。
  仿佛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续命灵阵坐落在散发着森冷寒意的白玉底座上,中间缓缓流动着一汪半干涸状态的红褐色血池。
  血池里破碎的骸骨上下起伏着,时不时有化为白骨的手挣扎地往上伸出,像是要牢牢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绝望。
  陆钺往续命灵阵走了几步时,苏昀忽地抓住了陆钺的袖子,声音有些发颤。
  “阿钺,小心。”
  陆钺怔然,“好。”
  血池中间摆着一方祭祀用的香案,香案上则置着落满血污的枯萎姻缘花与一枝断成两截的残破玉笛。
  还有一块简陋的小木牌,当做灵位。
  简陋的小木牌被用鲜血涂抹上两个字,没有及时干涸的血珠还往下蜿蜒出狭长的血迹。
  那两个字是,斐嵘。
  陆钺凝视着那块木牌,轻轻摆手让司员在外围等自己,只身一人踏进血池里。
  黑靴刚触及血液,血池的温度极速上升,连带着鲜血的颜色都深了几重,血腥气息在空中弥漫开来。
  化成白骨的手猛地从血池中伸出,指尖锋锐,眼看着就要抓住陆钺的鞋跟。
  陆钺置之不理,任由白骨触碰到黑靴。
  挨到黑靴的刹那,白骨顷刻间化为细碎粉末,悄无声息地融于沸腾着的血池里。
  其他白骨仍然不甘地集体扑过去,却连陆钺的衣袖都没有碰到,就一块块地碎裂开来,无力地掉落进血池中,了无声响。
  鲜血自觉地往旁边卷去,为陆钺开辟出一条道路。
  陈副司长站在苏昀旁边,小声对苏昀说道。
  “别看司长走得毫不费力,但是这种邪门玩意只有司长能轻轻松松地镇住。”
  “换成其他人,都至少得折损半条命在里面,所以司长才不允许我们跟上去。”
  要努力在小月老面前竖立起司长‘爱司员如子、灵力盖天高’的光辉形象,坚持不懈地为铺平司长的追妻之路而奋斗。
  小月老喜,则司长喜,则监罚司喜。
  监罚司的副司长忽然和自己说话,苏昀有些受宠若惊,正犹豫着开口时,又听陈副司长假装不经意地感慨道。
  “司长时常苦恼地问我要怎么向其他人告白,怎么送礼物,怎么哄对象……我跟随司长多年,从来就没见过司长那般苦恼的模样。”
  “我给司长出了许多主意,司长却都不满意,还一直咨询月老司这件事情…… ”
  苏昀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敢想象陆钺登门造访月老司,八卦的月老司全员蜂拥而出,磕着瓜子争相给陆钺出主意的绝世盛况。
  那画面实在太过美妙生动,他光是想想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陈副司长感慨一声,“司长真的是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啊……”
  毕竟这一段时间来,司长每一次情绪异常波动的源头都是小月老。
  事情实际上是这样的——
  某一天,陆钺叫住了陈副司长。
  “你知道什么告白的方法吗?比较浪漫的。”
  不浪漫的陈副司长耿直地答道。
  “送钱,送花,送……”
  陆钺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回去工作吧。”
  被嫌弃的陈副司长忧伤地转身,还没走到一半,就又被陆钺叫住了。
  “对了,你是怎么哄对象的?”
  “送灵石,送花,送……”
  “……你还是继续工作吧。”
  后来,陈副司长生平第一次有幸目睹陆司长往死里揪自己的头发。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陈副司长以帮司长排忧解难为己任,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长,你怎么了?”
  陆钺抬眼望着陈副司长。
  “小昀生我的气,我在想怎么哄他。”
  陈副司长冥思苦想,用破案的思路去钻研这个问题,脑袋上方的灯泡蓦地一亮。
  “司长,你可以去问月老司这件事情。”
  破案的思路就是——将专业的问题交给专业的队友,保证自己不拖后腿。
  陆钺摇头,“小昀就是月老司的人,他们一定会转告小昀这件事情的。”
  陈副司长不要命地怂恿陆钺道。
  “司长,你可以要求他们保密,而且月老司的业务就是经营爱情婚姻家庭……”
  陆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道理。”
  不久后,陆钺去了一趟月老司,回来后整个监罚司都能感受到司长身上笼罩着的压抑低气压。
  司员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司长室内,陆钺将几本花花绿绿的书重重地往桌上一甩,沉声问陈副司长道。
  “你看,月老司给我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副司长探头一瞧——
  《扑倒娇弱软萌月老的365种姿势:每天一种姿势,365天绝不肾虚》
  《豪门呆萌小甜妻:司长,好闷骚》
  《甜蜜宠婚:余下十万年请指教》
  陈副司长被夸张惹火的封面所吸引,忍不住想翻开试阅一下。
  好像有什么新世界的大门正要朝自己打开呢。
  陆钺微眯眼睛,不悦地问了声。
  “你在看什么?”
  陈副司长神情一凛,严肃地回答道
  “封面脏了,擦一擦。”
  后来,陆钺的确有空时就捧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在看,时而皱着眉头,时而不屑地冷笑几声。
  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做了数页笔记。
  还会练习一些乱七八糟的摘抄语录——
  “呵,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这个单纯而不做作的男人,味道竟然该死地甜美。”
  有时候偷听到司长声音不带任何波动地说这些羞耻的话,他觉得耳朵都要被吓流产了。
  不过让陈副司长欣慰的是,这些让人害臊的语录过后,司长室里又传来了撕书的清脆声音。
  几分钟后,他在碎纸桶里看见了这些书残破的‘尸体’。
  ……
  苏昀见陈副司长一副魂飘九天之外的走神模样,不由得试探着唤道。
  “陈副司长?陆司长现在在做什么呢?”
  陈副司长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陆钺已经站在了血池的中心,正要拿起那枝断成两半的竹笛。
  “司长应当是要摧毁这个空间,然后带大家出去。”
  陆钺的指腹刚触碰到竹笛,竹笛刹那间迸发出闪耀到令人无法睁眼的强烈白光。
  他的手臂向上一扬,瞬间似乎有一张透明的防护网从天而降,将逸散出去的白光牢牢地收紧回来。
  苏昀困惑地问道,“那白光是什么东西?”
  陈副司长在旁耐心地解释。
  “续命灵阵的核心,一件可以承受换命的灵器,毁了这件灵器就可以出去了。”
  他不忘继续夸自家司长,“若不是有司长在,这束白光应该逃脱了出去,到时候再想找回它就很难了。”
  白光在透明的灵术网中奋力地挣扎着,最后却还是无力地被陆钺捕获。
  那是一块象征仙籍的黑玉牌。
  然而牌上的名字却不是斐容。
  而是郁宴。
  黑玉牌早已失去了应有的温润光泽,破裂成两半,中间被强硬地黏合在一起。
  陆钺垂眼望着上面遒劲有力的郁宴二字,手指一用力,直接碾碎了黑玉牌。
  黑玉牌里所记载着的往事光影立时被投射到空中。
  ……
  那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修入仙籍的郁宴抱着昏迷不醒的斐容,面无表情地走进续命灵阵中间。
  当时斐容尚是凡人,重病在身,面色苍白,气息愈发微弱。
  他已时日无多。
  上千无辜的平民被押至续命灵阵下,绝望嘶哑的痛哭声响彻血色天空,凄厉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郁宴无动于衷。
  他冷冷地扫了眼哭喊着的人们,随手一个噤声灵术过去,‘吵闹不休’的人们立即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郁宴垂下眼,冰冷的手缓缓抚上斐容的面颊,滚烫的眼泪悄无声息地落至斐容的唇瓣上。
  “嵘,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说着,他将黑玉牌放在斐容的胸前,续命灵阵颤动着运作起来。
  上千条活生生的性命刹那间化为白骨。
  鲜血咆哮着淹没了这个只为杀戮而存在的世界。
  斐容重新拥有了意识,慢慢地睁开眼,他胸前的黑玉牌也清脆地啪一声断为两截。
  ……
  光影到此结束。
  陆钺淡淡地开口,对监罚司的司员们解释道。
  “千年前,修得仙籍的不是斐容,而是郁宴。”
  “当时凡人斐嵘快要死了,通过续命灵阵,郁宴将修炼来的灵力都转给了他,斐嵘因此成仙,更名斐容。”
  “另外,这个空间不是斐容造出的,而是郁宴,斐容的续命灵阵还需要继续寻找。”
  听到这里,苏昀终于明白了斐容司长与太子郁宴之间的事情。
  千年前,为了救重伤不治的斐容,郁宴舍弃仙籍,再堕为妖。
  而后,郁宴被陆司长杀死时,斐容艰难地夺回郁宴的一缕魂魄。
  为了复活郁宴,给郁宴续命,也做尽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事。
  陈副司长则抓紧一切机会向小月老宣传陆钺。
  “这个是追溯唤影术,对于一些有灵的物体,可以通过唤影的形式看到以前发生了什么。”
  他强调重点,“全天庭只有三个人会。”
  苏昀心情还有些许沉重,他认真地说道。
  “我会努力成为像陆司长一样厉害的人。”
  陈副司长:“……?”
  小月老听到的重点是不是错了?这不是他夸赞陆司长的本意。
  只要小月老想,他就可以直接成为厉害的陆司长的人。
  随着光影的破碎消失,小世界也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血色天空战栗,数不清的硕大巨石从山巅滚落下来,带动着碎石与粉尘,就要掩埋底下的众人。
  陆钺轻轻一跺地,时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般静止下来,巨石与碎石来不及滚下,被僵硬地固定在半空中。
  以陆钺为中心,地面蓦地绽开一条横亘空间尽头与起点的裂缝。
  空间彻底破碎毁灭。
  所有人都重新回到了天庭。
  苏昀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奚焕司长的身边。
  奚焕刚才不小心被风暴卷入,被风刃所袭,落了几道狭长的可怖伤口。
  淡青色衣袍上满是渗出的红褐色血迹。
  苏昀礼节性地担忧问道。
  “奚焕司长,您伤得严重吗?”
  奚焕摇摇头,温柔地答道。
  “无妨,都是些皮肉小伤。”
  不远处的陆钺正好将两人相视而笑的一幕收进眼底,面色一沉。
  小昀怎么不第一时间来关心他?
  吃醋,很是吃醋。
  于是,陆钺趁着苏昀不注意的时候,劈头盖脸地灌了自己一身血,又将自己的衣服撕扯出几条裂缝来。
  司员们震惊地看着陆钺不惜代价地将自己弄得万分狼狈,仿佛下一刻就要重伤到倒进棺材中,直接下葬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地热烈讨论起下一步的工作来。
  恋爱果然使素来冷静的司长陷入癫狂状态。
  陆钺停止了费力的自我形象毁灭,转头命令陈副司长。
  “砍我一刀。”
  陈副司长僵硬地提着刀,大脑空白到瞬间忘记了所有的剑术。
  “……???”
  陆钺望了眼负伤的奚焕,增加了一条额外要求。
  “要能出血的那种。”
  陈副司长倒抽一口冷气,将原来只是轻轻戳一下的力道改为重重一捅。
  陆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下伤口。
  转身装作受伤疼痛的模样,向小月老博取同情去了。
  陈副司长浑浑噩噩地收回刀,看自家司长捂着胸膛上的剑伤,微皱着眉,一脚深一脚浅地缓缓走向小月老。
  然后司长当着奚焕的面,突然重重地倒在了小月老的怀里,还低低地喊了一声‘疼’。
  司长幼稚的吃醋模样再度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陈副司长沉痛地想到,司长真的变了。
  居然……连受伤绝不喊一声痛的监罚司底限都打破了。
  果然人谈起恋爱来,是没有下限的。
  司长,也不例外。


第68章 喜欢就直接亲你!
  苏昀怔怔地望着‘重伤’到步伐踉跄的陆钺,脚步突然有些迈不开来,耳旁嘈杂声逐渐远去。
  眼前画面慢慢模糊到无法看清人影,只剩下全身都淌着血的陆钺缓缓走来。
  血液滴答着坠到地上,连绵成线。
  他颤抖着小跑过去,用力抱住陆钺。
  “阿钺,你怎么了?”
  苏昀心慌意乱地想到。
  陆钺刚才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伤得如此之重?
  陆钺也顺势摔在苏昀的怀里,低声反复念着苏昀的名字。
  “没事,小昀,原谅我好不好……”
  苏昀死死地抓着陆钺的衣袖,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陆钺,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阿钺,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什么都放心了。”
  陆钺的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假装虚弱地轻声说道。
  “小昀,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他用能咳出血的力道在拼命咳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其实之前都是监罚司在执行任务,我无法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就是怕会暴露……”
  陈副司长看着司长卖力地表演着,就像抢救不过来,生死离别时要立下遗嘱一般沉痛。
  一些刚才不知道实情的司员们竟然开始应景地抹起眼泪,小声地呜咽着。
  陈副司长:“……”
  司长明明还能活个几万年,大家千万不要像吊丧一样啊。
  奚焕:“……”
  怎么回事,他刚才似乎看到陆司长警告性地冷冷瞥了他一眼?
  苏昀肩膀颤抖得愈发厉害,眼眶里蕴着的泪珠脆弱地打着转儿,眼看就要掉下来,声音更是哑得不成调。
  “……我原谅你了,怎么没人来给你疗伤?花司长呢?”
  他小脸惨白,抬头望向陈副司长。
  “陈副司长,司长先拜托你照顾着了,我这就去叫主殿里的花司长过来!”
  陈副司长猝不及防地接过‘照顾受伤的司长’这一重任,刚懵懵地想叫住苏昀时——
  以为爱人快要不行的小月老脚下生风,早已不见了身影。
  陆钺愣住了,陈副司长也傻了。
  知情的司员战战兢兢地预料到了不远的大型火葬场,不知情的司员则蜂拥着围上来,哽咽地关心道。
  “司长,属下前不久刚寻到一枝极其稀罕的千年雪灵芝,您赶快服下吧!……”
  “司长,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万年人参,我这就帮您去煮药……”
  陆钺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沉默了许久,才嘶哑着开口道。
  “多谢大家的关心,我很好,补品请大家收回去吧。”
  众司员有点茫然:“……”
  司长原本在小月老怀里时有气无力的声音怎么突然又变得平稳无波澜起来?
  
  陆钺刚才还想趁着苏昀答应原谅他时,不动声色地将状态调整回平常状态——
  哪知道他表演太用力,小昀也担心过头,下一刻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他的确很好。
  就是现在有点内伤。
  心脏有一搭没一搭地隐约疼着,太阳穴也在突突突疯狂跳动着。
  陈副司长回头紧张地望向半敞着的门,小声问陆钺道。
  “司长,怎么办?”
  陆钺身上的寻常伤口能够极快地自行愈合过来,刚才他砍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估计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在,再过一分钟,就完全没有砍伤的痕迹了。
  然而为时已晚。
  众人已经远远地听到了花司长不耐烦的声音,还有靴子踩在地上的沉闷声响。
  “你说,陆司长伤得很重?这怎么可能,现在哪里谁能够将他伤到喊疼的地步?除非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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