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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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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话没说完,他却是挨了一个耳光,出手的人使足了力气,一下就把黄宇给打翻在地,好半响耳朵里都是嗡嗡乱响,眼前也是直冒金星。

“你……”黄宇大怒,不及起身,勉强睁开眼睛就要喝骂。他称阎仲宇做大人,不过是自家谦逊罢了,实际上两人品级是相同的,更兼兵部跟顺天府又是毫无瓜葛,阎仲宇别说打他,就算是骂他,都是僭越了,他如何不怒?

可他的怒气注定是无从发泄了,看向阎仲宇时,入目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只见阎侍郎和王御史齐齐下拜,正是参见圣驾的大礼,两人口中的称呼也证实了这一点:“参见陛下!”

黄宇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刚刚还杀气腾腾的神机营却已经熄了火媒,统统拜服在地。对文官的敬服让几个营官毫不迟疑,而普通士兵自然也为营官的马首是瞻,确信了面前的是皇帝,对皇权的敬畏也让他们兴不起其他念头。

随后,顺天府的衙役,围观的民众惊讶之后,也尽皆拜倒,大人们都拜下去了,又怎么会错?不少人都是恍然大悟,传言果然不虚,皇上果然出现在珍宝斋了,虽然出现的方式有点怪异,不过确实是出现了。

最后,只有黄宇没有拜倒了,不过他跌坐在地上,倒也不显眼。

一切都明白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想清楚了。

难怪番子会出刀杀人!他们是护卫圣驾的……

难怪南镇抚司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有这么尊大神在此,守护一个破店还不绰绰有余?

难怪那少年看着眼熟,朝会的时候离的虽远,却终究是看过一眼的……

也难怪阎大人会出手大人,调动神机营,把枪口对着圣驾,后果那是相当严重的,他没扑上来咬人,就已经算是镇定的了。

千怪万怪,就怪自己没认出来圣驾;更怪那个奸佞狡诈,居然为了个破店就请出了圣驾,请出圣驾也就罢了,至少你要挂个牌子出来说明一下啊!

比如:此地有皇帝出没,请谨言慎行什么的……

第224章 后果很严重

示警的牌子谢宏当然是不会挂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开店的事儿,连珍宝斋的招牌都没顾得挂呢,哪能想到别的。

可听到了钱宁派人传来的消息,他还是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并且大大吃了一惊。朝臣们要对付他,而且很可能从珍宝斋下手,这是曾鉴示警过的,他也清楚,可对方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后手,不惜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在京城里动用火器,论严重性,比起大举调动兵马也差不了多少了;何况这次驻守内城的神机营也是尽数调动,让人觉得文臣是要孤注一掷了。

吃惊过后,谢宏也是庆幸,若不是自己实在忙不开,又懒得动脑筋,把守护店铺的事情交给了正德,这次没准儿就真的着了道了。

若是派人去,那么,派出去的人手很可能会被神机营灭掉;若是不派人,那顺天府也不会手软,封店甚至把店铺捣毁都是有可能的;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仗着圣旨,据守不出,不过这样一来,开业的事情恐怕就要耽搁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朝臣们果然都很大丈夫,使出来的计谋也的确毒辣,谢宏此时回想,也觉得后怕不已,冷汗直流。

不过,风水轮流转,既然自己运气好,误打误撞的把这奸计给撞破了,那就该你们倒霉了!前面王岳的事情还没完,这厢又出了这等事,机会大好啊!

“江大哥,快,派人去送信,要皇上到南镇抚司来!说我有要事要跟他商议。”

谢宏嘴角一动,泛起了一丝冷笑,除了董平和几个工匠,身边几个熟悉他的人见状都是凛然,心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

要倒霉的人其实自己也有了觉悟,文渊阁这会儿就很有些菜市场的架势,里面吵吵嚷嚷的喧闹不休,平日里庄重肃穆的气氛,那是半分都没有了。

不用人提醒,谁都知道这次捅的漏子有多大,否则阎仲宇也不会当场就发作,打了黄宇一个耳光了。动手打人多丢份儿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动粗是斯文扫地的举动,就算是阎大人以果决著称,他也不会不顾忌的。

黄宇肯定是要倒霉的了,不是他的轻率,事情本也闹不了这么大不是?身为顺天府尹居然对圣驾见面不识,说得过去吗?至于黄大人见驾次数只有一两次,排班又太靠后等事,却是没人替他考虑了,无能也是错,谁让他自己当初不争取呢?

可这么大的罪名,一个顺天府尹却是担不下来的,就算加上神机营的孟参将也不行。虽然那位参将只是个听命行事,身不由己的,可这样的时候,谁又管得了那么多?

至于孟参将平时恭顺,不时还有孝敬,众位大人却也是顾不上了,养狗前日,用在一时,给主人挡灾也是此辈的本分和荣幸啊。

所以,众人虽是都懂得兵权的重要性,却不把孟参将那个武夫的死活放在眼里面,武夫多得是,挡灾用掉一个,之后再换上一个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

关键的还是要找到分量足够的人才行,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阎仲宇身上。

这位是当朝侍郎,身份足够高;阎大人还直接参与了行动,甚至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最后,京营也是直属于兵部管辖,这干系也是实打实的。

把罪名归在阎仲宇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皇上即使心有不甘,也没办法继续追究。

至于御史王新亮,他虽然也出现在现场了,可一个监察御史,在这样的大事中,分量太轻了,几乎可忽略不计。何况这人官职虽小,背后却站着一个李阁老,为这点事得罪大学士,不值当啊。

因此,大部分的呼声都集中在了阎仲宇身上。

阎仲宇身份不够,进不得文渊阁,也没法替自己申辩,可还是有人表示不满的,这人当然就是兵部尚书刘大夏了。

刘尚书和阎侍郎虽是上下级,私交也是不错,刘大夏很欣赏阎仲宇雷厉风行的作风,后者也对前者勇于任事的行事风格赞叹有加,所以两人说得上是相交莫逆。刘尚书如今年岁日高,也在日渐移交兵部的权力,移交的对象,就是阎仲宇。

可以说,阎仲宇就是刘大夏瞩目的接班人了。所以,这次刘大夏才选择了这个人选,除了稳妥起见之外,也是指望着这个后辈借此立下大功,方便日后的权力交接。

谁想情势居然急转直下,大功变成了大过,而且还要阎仲宇一力承担!担上这样的罪名,恐怕就仕途尽毁了,这叫刘大夏如何肯依?

何况,对付谢宏本来是朝野上下所有人的责任,可三番几次,都是兵部冲锋在前。

先是朝会时,自己颜面受损;上次更是一损再损,直至损无可损,况且还折了孙松这个前途无量的心腹,兵部实是损失惨重了;结果这次竟然要把阎仲宇都给搭进去了,凭什么啊?兵部和自己也不欠别人什么,咋就这么倒霉呢?

“调动神机营操演的命令是有内阁附署的,凭什么让阎参甫一个人担?李阁老,你怎么说?”

刘大夏很愤怒,嗓门比平时还大了几分,文渊阁内最大的噪音也是来自于他。虽然愤怒,他说话还是很理智的,尽管话语中隐含威胁,很不客气,他问的却是李东阳而不是谢迁或者刘健。

谢迁说话喜欢绕圈子,若是顺着他的话去绕,恐怕一时三刻都不会有个结果,如今事态紧急,若不早点有个结果,最后倒霉的还是阎参甫,毕竟现场出现的人当中,以他身份最高。

刘健就更不能问了,这人性格强硬,向来软硬不吃,更是开口就不容别人反驳,他身份又最高,若是顺势敲定了结果,那就无可挽回了。

还是李东阳向来谋事缜密,更懂得权衡之道,听了自家一拍两散的威胁,想必也是会好好衡量的。

“其实,光是归罪于兵部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李东阳一开口,刘大夏心里就是一松,闵珪却是急了。

顺天府虽然不算是刑部直辖,可多年以来形成的惯例,和直辖也差不多了,黄宇就是闵珪的人。虽是算不得有多心腹,可毕竟也是一直听他号令,而且为闵尚书摇旗呐喊的,这样的人说舍弃就舍了,闵珪也是忍着痛的。

眼见着李东阳似乎有偏袒之意,闵珪心里自然也是不爽利,他沉声道:“我等谋划锄奸之事,为的本也不是自家如何,而是要扶保大明的江山社稷!刘部堂一心锄奸固然可敬,但这份斤斤计较自家的心思岂不太小家子气了?”

“若不是闵部堂识人不明,原也不至如此,亏闵部堂还说得出小家气这等话来。”刘大夏自是反唇相讥。

“黄宇有眼无珠,其罪自明,本官本也不欲偏袒于他。倒是刘部堂你,那封调令内阁和九卿泰半都有附署,难道为了一个阎参甫,就要把事情摊开闹大么?可那样的后果是什么?你是要皇上罢免内阁还是九卿?又或者,刘部堂你想趁机……哼哼!”

两人都是气急败坏,连之前刘大夏暗示朝臣逼宫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众人当然不会愿意逼宫,更不愿意承担罪责,所以出声附和的人,都是赞同闵珪的。

眼见再说就犯了众怒,可放弃阎仲宇又舍不得,刘大夏正在两难之际,刘东阳却是又开了口,他意味深长的提醒道:“闵大人说的正是关键之处,各位不要忘了,那道调令却是没经过内廷,皇上也没在上面用玺的。”

咝!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一时光想着脱罪的问题了,却是没想到此节。以往有王岳配合,可以通过很多办法得到令旨,即使不通过正德也是有可能的,或者说通过正德,而不让他知道,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可日前王岳在宫中闹出了大纰漏,正是自顾不暇之际,据说王公公在慈宁宫外已经跪了两天了,一向仁厚的太后,却是一直没给他个答复,这让他如何能不怕?

没落到身上板子往往比挨打之后还可怕,这是常识,众位大人自然不会不知道,而这次的后手本是备用的,并没想到一定会用上,所以,也就没去劳烦王岳。结果,这两次行动中,内外廷都是脱了节的,这样一来问题就严重了。

“而且,这一次,内廷也是有可能……”李东阳说话的声音不高,可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所有人心上,文渊阁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内廷有可能脱出掌控,这个麻烦可比阎仲宇去职什么的严重太多了。压制了贵戚和武将势力之后,唯一有可能辅助皇权跟外朝对抗的就是太监,也就是内廷。

偏偏正德身边还有那么一批成为权阉潜质的家伙——八虎,这些人陪着正德从小长大,情分匪浅,不比当年的王振、汪直差多少。更何况,这八个人多数还是没读过书的……

一旦王岳彻底倒下,八虎上位,那么就算一时不要紧,但迟早,这些人也会跟外朝对立的,那时候就再也没法保持对皇权的压制了。

“皇上毕竟年幼,不一定想得如此深远吧?”张升忧心忡忡的说道。

此时,除了告病在家的工部尚书曾鉴,其余九卿都是在场的,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可这么大的事情,却都是知道的,事关重大,也不由他们不关注。

“皇上也许想不到,八虎也未必思虑得深远,可那谢宏却是……”李东阳摇摇头,对谢宏,他本来就看不通透,经过今天的事情后,他却敢很肯定的说:谢宏就是个妖孽一般的人物。

若非如此,在对手是自己和一干混迹朝堂多年的老政客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步步先机呢?以前还能推说是曾鉴泄了秘,可这次却没有漏出去半点风声,又要如何解释呢?

只能说是谢宏料定了自己这边的行动,所以有针对性的做了部署,而且这个部署也是相当狠辣的。不单是这次,王岳那次未尝不是谢宏的算计,他勾了王岳一个月的胃口,然后又暗地里传讯给正德,让正德表演一番之后离宫外出,这才引王岳入了圈套。

而珍宝斋这次,皇上分明就是在那里蹲了两天守着呢,那就是个坑啊!谁跳进去谁倒霉。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经李东阳一提示,众人也都想得清楚,越想越是心惊,到得最后,甚至有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妖孽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从九幽地府逃出来的,专门对付朝中的正人君子的吗?

“三位阁老,众位大人,既然事已至此,莫不如……”刘大夏又是故事重提,老头犯了犟,想着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了呢。

“且看明日朝议如何罢。”刘健再次做了定音之言,众人注意到,一向稳重的刘首辅,这次却是没把话说死。

第225章 朕要搬家

有关于朝会的记载,始见于周礼,史记也有明确的记载:“汤乃改正朔,易服色,上白,朝会以昼。”

说白了,就是皇帝和大臣们早上起来开会,讨论一下国家大事,所以根据开会的时间叫朝会。谢宏自己不喜欢早起,可他对这个时代的开会制度还是很赞赏的,至少比后世的强,后世当官的开会,一般都是下午晚上开,图的是一个方便,开完了好去吃喝玩乐嘛!

朝会也是有不同规格的,在每年元旦举行的那个叫大朝会,这个参与的人很多,比如宋朝的时候,连解元举人都有资格冠服同列,得以参与的官员、外国使者有多少?那还用说吗。

可大朝会却不是议事的,而更像是一个仪式,否则那么多人,一人说一句恐怕就得好几天,谁也受不了啊。可怜的黄府尹参加的,就是这种朝会。

所以,没有看清楚正德的脸其实也不能怪他,人实在太多,离的也实在太远,黄大人一把年纪了,眼神还真就不够用。

平日里的朝会,按规定是每天都要举行的,正常情况下是在中和殿,若是有外国使臣什么的,会改在太和殿。要是朝中重臣有急事的话,还可以几个人找到乾清宫去,直接在皇帝的屋子里议事。

当然,根据皇帝的身体状况或者心情,时间上可能会有变更,具体时间表是不好提前列出来的。谢宏就知道,后世长期不上朝的皇帝挺多,比如:万历,隆庆,嘉庆之流都是代表性人物。

正德登基之后却是很勤力,在京期间,即便是宅在家里的那个月,每日的朝会都是没有拉下的,特例只有王岳闯宫之后的那两天,一向仁厚的张太后会发火,泰半也缘由于此了。

在那之后的第三天。

四月初一,卯时正。

正德再次出现在了中和殿,于是,连着两天没捞着会开的朝臣们又是欣喜,又是忐忑。

欣喜的当然是皇帝恢复早朝了,能来开会,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若是没有会开,那人生该是如何的寂寞如雪啊?

忐忑的,自然是昨天发生的那桩大事了,不论参加了与否,众人都明白昨天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私调京中禁军,然后以兵器对着圣驾,按照大明律,这等大罪如何追究也是不为过的。可是,据说那调令出自兵部,却有内阁和九卿附署,这样一来……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局,就无从估量了。

今天朝会将是怎么个情景?是天雷撞地火的火爆,还是秋风扫落叶般的一边倒,还是如往日一样的僵持?还是说……会有更激烈的?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测着,同时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是站队的时候了,站对了可能飞黄腾达;可要是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尽管每个人都在努力的观察,试图在几位首辅和尚书脸上找出一点线索,可那些个大人却都是面沉如水,看不出半点端详。

众人转念一想,却愕然发现,虽然几位大人往日里呼风唤雨,叱咤朝堂,可今天的主动权其实不在他们手上,而是在皇上的手里。可皇上的行事风格,这个么……还真的没法猜。

往日皇上不过是私下里天马行空,在朝会的时候还是很规矩、很安静的。现在就难说了,不光是行事更古怪跳脱,就连城府似乎也深了不少,至少那张稚嫩的脸板起来的时候,就没人能猜到他的心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着刘瑾一声喊,朝臣们带着复杂的心情开始这一次不一般的朝会。

“朕有件事要说说。”卜一开始,这场会议就有了一个非同寻常开端,第一个说话的竟是正德。

礼部尚书张升翻了个白眼,这不合礼仪啊!哪有皇上第一个说话的?怎么也得有人启奏之后,皇上才能应对不是,不然哪显得出来尊贵啊?

若是平常,张尚书肯定跳出来劝谏了,可今天,他唯一的抗议就是那个白眼了。礼仪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讨论,可今天么,还是大事要紧。皇上抢着说话,八成就是怕朝中无人提起那几件事,所以才自己提出来了吧?

其他人的想法跟他差不多,按惯例,皇帝是不会主动提出什么话题的,都得由朝臣上奏,然后皇帝做决断。可也有例外,比如实在没人提起,而皇帝又很重视,那就可能会自行说话了,和现下里的情况倒是很吻合。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屏息静待,中和殿里一片寂静,就算掉下一根针,没准儿都会吓人一跳,毕竟,大明的朝局很可能会根据正德的表态而发生变化,整个天下的安危甚至都系于这一句话之间。

“朕决定搬家。”正德却是一点都不紧张,说出来的话也很是莫名其妙。

想劝谏的,想反对的,想大哭的,总之,朝臣们都是憋足了劲,就等着正德一开口,然后大家先群起反对,至少也要在气势上占得上风。结果,这劲道全都打空了,正德根本没提他们想的那回事儿。

呼!一时间,大殿中都是吐长气的声音。

例外的还是张升,礼部尚书是准备伏地大哭来着,所以也是卯足了劲,抢了个头彩。可趴下后,却是哭不出来了,这个主题偏的太厉害了吧?结果张大人张着嘴愣住了。

“嗯,看来众位爱卿都不反对,那么这事儿就这样罢。”第一次说话没人反对,正德点点头,表示感受到了大家的爱戴,他很满意。

咋能不反对呢?反对皇上……不,是劝谏,那可是做臣子的本分,众人都反应过来了,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要怎么反对?

“皇上您要搬去哪里?”张升既然趴在下面了,自然不能占着地方不说话,一时想不出来词儿,只好顺着正德的话问了。

“张爱卿你要来帮忙吗?对,礼部人多,让他们都来。”正德大手一挥,直接把礼部划归成了搬家公司,然后说明了乔迁的新地址:“就是西苑那里,那里风景比较好,地方也比较大。”

西苑众人都知道,原来的皇家动物园么,现在荒废了,地方自然比较大,可风景就谈不上了,要说风景么,还得……错了,大伙儿都被皇上带歪了,今天好像不应该讨论这个问题吧?而且,好好的,皇上搬哪门子家啊,更何况要去西苑那种偏远地方,不行!

“祖制:皇帝起居皆……”张升彻底清醒了,礼部才不是搬家的苦力呢,礼部是要提反对意见的,老头抖擞精神,祭出了第一件法宝,祖制!

“其实朕也不太情愿,可是,众位卿家,乾清宫可是不怎么安全啊,你们知道吗?大前天……”这招用的太多了,已经没用了,正德展示了自己对同样的招数的免疫力,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乾清宫的安全隐患问题。

紫禁城会不安全?天下人都笑了,怎么可能呢?可众朝臣听了正德的话,表情却都是凝重起来,因为他们听出了话外之音,那就是交换!

交换,或者说互相妥协,就是政治的真谛,老政客们哪会不懂?说是用得烂了还差不多,可在朝会上看到皇帝用这一招,他们还真的第一次见识,确实吃惊不小。

可转念一想,却发现这样一来,昨天那个原本无解的问题,就有了解决的办法,而用不到那个最激烈的方法了。

那个方法是很危险的,谁也不能保证用出来之后,事情会朝哪一个方向发展,朝臣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大方向一致,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所以很容易会发生意外,导致失控,那可就是倾覆社稷的大祸了,当然不能轻易动用。

本来担心皇上受了那弄臣的教唆,会用比较直接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所以刘大夏提议的时候,刘健才没有把话说死,可既然皇上想要交换,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西苑那里并无殿宇,皇上您要住哪里啊?”直接反对会把事情弄成对抗,而得了太后的支持,皇上想撤换王岳,都不用跟外朝商量。所以,张升也不提反对的事情,而是顺着正德的话,把具体的问题摆了出来。

“没有就盖呗。”正德言简意赅的表达了对张升智商的质疑。

“呃……”张升一个不提防,被噎得不轻。

“皇上,西苑占地不少,若是尽起屋宇,恐怕耗时良久……”这次出来的是工部左侍郎李鐩,曾鉴告病,工部就以他地位最高,此时所议之事正是工部对口。

正德摆了摆手:“不要紧,用不着工部,朕自有办法。”

他有什么办法,朝臣们都心知肚明,谢宏重修南镇抚司,也才用了月余,论效率确实比工部强多了。

“皇上,马上就要入夏,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若是此时大兴土木,国库里只怕支应不过来啊。”钱的问题是最实在的,韩文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没关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今天就是要把事情定下来,朕却是不急在一时的。”正德很潇洒的摆摆手,道:“对了,韩尚书,宫中的用度,户部到底什么时候拨付啊?”

“皇上,前次不是已经商议……”韩文故作愕然道。

“哦?”正德也是愕然,然后又是一笑,道:“众位爱卿,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朕跟你们说啊……”

又来了!搬家还好商量,西苑毕竟也在紫禁城,用那件事换取内廷,也算值得的,可户部这里要是让步的话,那……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阁臣身上,政治要的不光是智慧,地位才是最重要的,这种决断事关重大,还真是非阁臣不能。

第226章 政治就是妥协,你们懂的

“陛下……”

有了不寻常的开端,过程中有些异常,也在众人的理解范围之内。不过,当众人看到出班启奏的人是刘首辅时,还是不由怔了一怔,本来放下的心也是又提了起来。

皇上言辞飘忽,却是步步紧逼,按正常情况,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让谢大学士绕几个圈子,消磨皇上的锐气;或者让李大学士寻找破绽,以图反制吗?

可居然是刘大学士出手了,这里面是个什么味道?难不成皇上的政治素养进益了,大学士们反而退步了?

“大明立国之初,本无皇庄之说,概因……”难得的,刘大学士也是长篇大论起来,首辅大人回顾了皇庄的历史,陈述了利弊,并推演了皇庄继续发展可能带来的隐患。

最后,前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那就是皇庄不合祖制,嗯,太祖皇帝的时候,压根就没这说法,因此是没有理论依据的东西;

而且,因为皇帝圈地,所以天下藩王宗室竞相效仿,与民争利,是大大的弊政。当然,刘首辅不会提及士大夫们也在干差不多的事儿,或者说尤有过之,毕竟士大夫人数更多一点,家里人丁也多,圈的地也比皇室要多。

此外,老调重弹的是,内官在外面横行霸道,每年都造成刑事案件若干,是影响社会稳定的不利因素,妨碍建设和谐大明,所以应与取缔。

多数朝臣一听就懂了,少数迟钝点的,听到后面也都是恍然,不由暗赞大学士的高明。

正德拿着把柄步步紧逼,直接反对固然不妥,可那一步却也是让不得。若是户部这里松了口,那么,在正德回京以来,外朝和皇帝的这场斗争中,外朝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败涂地了,日后如何,可想而知。

所以,刘大学士站了出来,本身就表示了外朝绝不退让的态度,然后他又集中攻击皇庄,乃是兵法中的围魏救赵之策,把矛盾又转回了起始处。

“藩王宗室的皇庄,朝中可以议个章程出来,若是可行,就照着办理好了,托付给众位卿家,朕也放心。”正德又是很潇洒的慷了他人之慨,然后话风一转,道:“不过,朕的皇庄却是不能动的,当然,户部那边的银子也的拨付给朕。”

刘首辅虽然久经世故,可还是被正德的任性搞得有点晕。

正德表示不在乎藩王宗室的皇庄,这一招看似让步,实际上却很刁钻,藩王宗室在朝野中潜势力不小,若是真的硬要去裁撤他们的产业,事情不会小了。

若是前朝的皇帝,多半不会这么说,他们即便不考虑自己的子嗣,也会看在兄弟的份上,给藩王们留点颜面。可正德却不一样,他是没有兄弟的,而且年纪又小,子嗣什么的也不急着考虑,说起藩王时也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结果,这看似让步的一招,反倒把刘大学士给将住了,好半响,首辅大人才回过味来,道:“陛下,天子为天下表率,上校下行才是正理,施政哪有自下而上的道理?裁撤皇庄之事,若是陛下先做表率,那宗室自然会为皇上的德行所感,争相效仿的。”

“刘大学士所言极是,臣等附议……”眼见刘首辅词穷,开始耍无赖了,众人赶忙出列助拳,想用人数上的优势压倒正德。

“众位爱卿,你们想不想知道昨天朕在哪里,遇见了什么?”今天的正德明显成熟了很多,至少朝臣们是这么觉得的。

往常面对这样的情况,正德不是哑口无言,就是没什么章法的发脾气,可今天,他却将自己思维的跳跃性发挥到了极致。若是寻常时候,看到正德按照朝廷的章法行事,没准儿朝臣们还会有些欣慰,可此时……

眼中看到的是正德笑眯眯的脸,耳中听到的是很随和的问题,可众人脊背上都有些发凉,不由冒出了冷汗。皇上政治智商提高了不可怕,怕的是正好在抓到把柄的时候,他提高了,这也太坑人了。

可不论如何,这一步却是不能退让的,刘健再次挺身而出,面带大义凛然之色,语含慷慨激昂之声:“陛下,祖宗有制,自当遵行,既有皇庄,宫中用度即不可从户部支取;若须户部,则应裁撤皇庄,臣等……”

他也是下定了决心,与其在这里一败涂地,还不如彻底撕破脸,对抗到底,若是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说不得,刘首辅也要效法伊霍之举了。

他定了基调,其他朝臣无论心里作何想法,此时也都得跟上了,否则就会被视同异类,那可不妙。所以,所有人都抖擞精神,只待刘大学士话音落下,就要一起表明态度和决心了。

“哦,刘大学士的意思是……皇庄和户部供应只能选一个是吧?”正德的脸也板起来了,似乎有发作的迹象。

“陛下明鉴,老臣……”刘健沉声应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哦,那就这么着吧。朕不从户部要钱了……不过,内阁须得拟旨,确认朕的皇庄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宗室藩王的朕不管,反正,朕的皇庄以后不许任何人冒犯,否则,就是跟大明朝廷作对,跟朕作对,是谋逆之举!”

正德的这个转折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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