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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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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职越大,情商也是越高,这个道理在官场上是基本通用的。刘健本就喜欢古玩书画这些东西,刘德纲也是一脉相承,尤其对书画极为喜爱,据说自身造诣也是不低。

朝堂中多有人知道这个典故,在刘首辅在位时,以之投其所好的人更是如过江之鲫。书画这种东西,价值本来就不好估量,用这个送礼,既显风雅,又不着痕迹,乃是古今通用的良方。

何况,刘阁老父子既然都以此见长,那么上门求个墨宝,然后再留下润笔若干,也一样是顺理成章,不管拿到什么地方,也没人说得出什么。

当日谢宏那奸佞栽赃陷害了那么多位大人,可他却也没法用一样的手段对付刘阁老,只能强行罢免,就是因为这个,除了京中的一处宅邸和老家的几百亩天地,刘阁老的财产都在这风雅之物当中,须寻不出什么错处的。

当然,这些都是身居高位者心照不宣的东西,谁也不会明说出来,但以此奉承刘氏父子却是大善之法。

屠勋的提议煞是挠到了刘德纲的痒处,而众人也正要巴结刘德纲,自然也是轰然响应,因此,刘公子更加满面红光了,喜气洋洋的样子隔着很远都能看得分明。

他当下更不迟疑,先吩咐下人回去报信准备,然后众人各自上了车驾,由他的马车引领着,往刘府去了。

其实用不着他引领,去刘府,众人本就是轻车熟路的。刘健虽然被罢免了,可宅子却是没动,这也是新任首辅李大学士表示新旧首辅精诚团结的意思。

刘府就在长安西街南侧的大时雍坊内,离承天门很近,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地方。入了刘府,宾主落座,几杯热酒下肚,身上的寒意也是一扫而空,气氛也更加热烈了起来。

“刘兄,我等已经望眼欲穿了,你就不要再卖关子藏私了,赶快将那幅画拿出来吧。”宴席虽然还没开,可有那与刘德纲相熟的却是哄闹起来。

这一闹也是半假半真。顾参军说的就是有三绝之称的画圣顾恺之,这位画圣乃是东晋人物,最擅长画人物、禽兽、神仙佛像等,他的真迹本身就具备相当的吸引力和价值。

当然,闹一下为的是显示亲近,更有投其所好的意味,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享受的待遇,身份地位乃是礼仪之本,最是轻忽不得。那些关系不够亲密的,也只能用艳羡的目光注视着这些先水楼台的幸运儿了。

“众位兄台休要取笑,小弟又何尝卖什么关子了?”刘德纲笑了笑,然后扬声吩咐道:“来人呐,取我的画来。”

不多时,一个青衣书童捧着一卷画轴走进了客厅,刘公子微微颔首,手轻轻一抬,指了指中间的桌案,他虽是年纪不大,这番做派倒是有了几分阁老的派头。

凑趣也好,又或是奉迎刘公子也好,以屠勋为首,众人都是围拢了上去,看着那书童将画卷慢慢展开。

“果然不愧是顾参军真迹,画风尽显大家风范呐!”

“周兄说的不错,管窥可知全豹,只看这笔锋转折之法,就可知作画之人的造诣非凡了,若非画圣,谁又能把一幅仕女图,画得如此传神呢。”

“呵呵,也就是刘贤兄这样的才子,才配得上画圣的真迹……”

想是那书童怕弄坏画卷,因此动作也极为轻柔缓慢,不过在这里的都是老官场了,又岂会被这点小事难倒?虽然只是看见了一只皓腕,和几缕轻纱,可众人都是啧啧赞叹有声,不乏有那会凑趣的,更是摆出了一副痴迷神往的样子。

“此画入手之后,小弟也曾仔细鉴赏过一番,虽然小弟眼拙技劣,但此画圣真迹应是不差的。”听得众人赞叹,刘德纲更是志得意满,虽是坐在自家,却觉得自己仿佛升上了云端,又象是入了文渊阁,坐在了他父亲曾经做过的那个位置上。

只是……

刘公子一向顺风顺水惯了,物极必反这句话他虽然听过,却对此没有任何概念,所以,当画卷完全展开后,他发现众人突然停下了动作,也没了声息,或者说那一大群人突然僵住了的时候,他茫然了。

“诸位,可是这画上有了瑕疵,又或小弟没有鉴出真伪?”刘德纲迷茫着站起了身,心下疑惑不已,难道送画的那人敢骗自己?可自己分明也找了高手看过的,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是真迹没错!

“……”没人应声,除了老成、城府颇深的屠勋之外,也没有人有任何的回应,大多数人还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似乎想要把目光移开,却又不知该移到哪里去。

便是微微抬头的屠勋,脸上的表情也很僵硬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嘴唇微微动了动,好像要说些什么,可嘤嚅了半天,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诸位,到底……”刘德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这画是赝品,这些人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吧?能来这里的人没有官场新丁,就算是那幅画是小儿涂鸦,他们也不应该是这幅模样啊,就这点城府?难道这么多年官都做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刘公子,这画还是……”屠勋终于是憋出来了几个字,抬了抬手,似乎是想阻挡刘公子看画,又似乎是想让刘公子把画销毁了。

可这样的神情看在刘公子的眼中,却令他更是疑虑不已,他猛然上前两步,拨开众人,往桌案上一望……

“啊?这是……”一看之下,刘德纲立时便是脸色大变,本来一脸的红光尽是不见,转而变得惨白如纸,再过得一瞬,更是白里泛青,身子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原因,当然就是那幅画,画很好,工笔非凡,将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那眉、那眼、那婉转婀娜处,直如真人在眼前一般。

但是,这幅画的内容却是有点问题,仕女很漂亮,可就是没穿衣服,她身后还有个男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过看那起伏之势,应该没干好事,显然这是一幅春宫图。

春宫图也没什么,这里的大人都是见多识广的,那种东西见得多了,自然也不会大惊小怪,问题还是在于这个仕女。

能来这里的多半都是关系不错的,虽然算不上通家之好,可刘夫人,也就是王小姐,大伙儿多半都是见过的,而画上的这个仕女,分明就是那位阁老千金!

而且,后面露出脸的那个男人,白发苍苍,分明就是大学士刘健!那画的右上角还提了几句诗,嗯,其中一句相当的应景:一树梨花压海棠,菊花一残满地伤……

即便众人都是见多识广,可这样的情况要如何应对,他们还真的不知道,所以,僵在原地就是他们能够做出来的唯一的反应了,不然他们又能如何呢?难道抬头告诉刘公子说:刘大人,你好像拿错画了……

“啊!”

这话说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了,刘公子脸色瞬间就是几次变幻,最后突然狂吼一声,口中鲜血乱喷,仰天便倒,等众人急忙扶起的时候,他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了。

“医生,快去叫医生!”这是最正常的反应,如这般呼喊的人也是最多。

“刘大人,你要节哀顺变,千万莫要伤了身子啊……”也有那不知所谓的,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刘公子,此事也许另有……”屠勋是最冷静的一个,瞪了一眼那个不知所谓的人,把对方的话给顶了回去,然后又试图说明误会,以安抚刘公子。

“告诉我爹,我……”刘公子却是眼神涣散,显然这一切都没有看在他的眼里,他动了动手指,气息奄奄的试图说些什么,可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头一歪,就此没了声息。

一片死寂,好半响之后,这才有人有了动作。

“难道……”屠勋试探着往他鼻端探了探,发现对方完全没了动静……死了?他心里叫出了众人没说来的那句话。

见了他的表情,所有人都是遍体生寒,这事儿太邪门了,难不成是那个瘟神又作祟了?嗯,我为什么说又呢?

否则好好一幅画怎么就变成了春宫?好好一个人怎么一下就气死了?

不应该啊!太可怕了!

第372章 谁杀了公子德纲

随着刘府的批丧挂孝,如同一阵阴风吹过,刚刚沸腾起来的京城又是沉寂了下去。这沉寂不同于以往,是一种带着恐惧的死寂。

方立了擎天之功刘公子死了,而且死法还很……让人难以启齿,这也太快了吧?那谢宏哪是瘟神啊,根本就是阎王爷在世!他手下的那些不是番子和近卫,而是勾魂的小鬼和黑白无常,否则,怎么能做到这样的事儿?

士子们谁也不敢叫嚣了,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的,生怕被谢宏注意到,然后勾走了小命儿。屠刀很可怕,可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却更可怕;面对前者只需要鼓起勇气就行了,可后者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啊!

这才是真正的身败名裂呢,让人名声尽毁,连家人都是蒙羞,最重要的是,让人想愤怒都怒不起来,仔细思量的时候,只会让人浑身发冷,如九幽地狱般得冰寒中,哪里又能点燃怒火呢。

其实,在场的朝臣们本是打算保守秘密的,这种事传出去可了不得,影响实在太大了。而且,散布传言的人,将会是同时跟新旧两位大学士作对,那后果是在场的这些人完全承受不起的。

可人死了总得治丧吧?刘家人丁单薄,如今也没有主事的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刘夫人更不可能抛头露面了,也只能让管家料理后事,然后派人往刘健那里通报了。

管家只是中规中矩的办理丧事,可消息却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种种细节都是说的惟妙惟肖,成了新的热议话题。

与士林中人的震骇莫名以至于噤声不同,百姓们却都是对这个话题津津乐道。

这话题好啊,发生在首辅的公子身上,本身就具备了相当的推广性了。在后世这种人会被称作太子党,在明朝虽然没这个称呼,可并不妨碍百姓们的认知,首辅的儿子,那是普通人想见一面都难的,发生在这样的人身上的话题,大家能不感兴趣吗?

而且,事情又很有传奇性。刘公子好好的去静坐,顺利的立了大功,压倒了瘟神,顺便还踩了皇上一脚,这是古之名臣的风范啊!可就是这么个人,刚回到家没多一会儿就死了,这不就是戏文和评话里说的跌宕起伏么?现实果然比小说更神奇。

最关键的是,这事儿还很具八卦特性。你想想啊,刘夫人那是什么人?阁臣的千金,未来大学士的夫人,有诰命在身的,这样的人,居然入了春宫!这真是让听者无不血脉贲张啊!

女人漂亮固然很重要,可身份一样很重要,如果是个公主,就算长得很对不起观众,可只要听到是某某公主,多数人心里就会自动脑补这是个高贵漂亮的女人了。

首辅的千金,比起公主也差不了多少了,若是论起对前途的助益,前者又比后者强太多了,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

这样一些元素,完全满足了极品八卦的条件。正如后世的各种艳照门一样,若是那些个明星身上在加上个某某领导人的光环,那效果显然会直接爆棚的。

因此,虽然没人给这事儿命名,称其为春宫门,但是几乎所有京城人都是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讨论,无论男女,老少皆宜……

聚集人最多的,当然是各处茶坊了,如今的京城,茶坊已经成了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无论是想听最新的时事,还是想听点演义评话,又或谈论点八卦,侃侃对球赛的见解,这里都是最佳的选择。

“真是可惜啊,好好的一个美人,身份也高贵,怎么就这么不守妇道呢?真是可惜了……”一个胖子正在唏嘘不已遐想万千。

“呸!什么美人,那种女人就是犯贱。”旁边有人唾了他一口,反驳道:“她身为首辅阁老的千金,衣食当然是不缺的,闲的久了,当然就琢磨着高点其他的门道了,没听说过吗?饱暖思淫欲,换成咱家的黄脸婆试试?一天忙生计都忙不过来,还春宫呢。”

“要说王阁老是江南世家,刘阁老家也是书香门第,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女人呢?这哪里还说得上是圣人门徒呢?”那胖子也不生气,又是摇头叹息着。

“屁的圣人门徒!”这次反驳的却是换了一个人,不过语气依然很冲:“没听候德坊的时评么?就是那些江南人霸占了海贸之利,不让百姓片帆出海,自己却赚得钵满盆肥,金山银山的往家里搬,圣人不是不言利吗?那他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先前反驳的那人也是附和道:“还是报纸上说的好,表面道貌岸然的,背地里多是男盗女娼的,家教?那就是言传身教!我给你们说……”他煞有其事的压低了声音,众人见状也都附过了身子来倾听。

“你们道那刘公子的情愿劝谏是怎么一回事?我可是听说了,江南那边上了奏疏,说是倭寇犯境,若是开海的话,恐有漕运断绝之虞!”

“哗!”众人大哗,谁也不傻,漕运对京城意味着什么,大伙儿都知道。

“这帮狼心狗肺的混蛋!”惊呼过后,众人又是纷纷叫骂起来。

“哼,你们知道了吧?他们就是拿咱们老百姓的性命威胁皇上呢,为的就是独霸海贸之利!你们想想,要是漕运断绝,最终饿死的还不是咱们?”

“可不是嘛!”众人都是后怕不已,当官的就算被饿死,也一定是在百姓之后,自古以来多半都是这样的,特例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所以啊,皇上和谢大人是考虑到咱们百姓,这才让步的,这些江南世家,又是书香门第的才是真正该死的,你们可不要被他们表面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给蒙了。”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点头。

“好啦,好啦,咱们也别扯这些了,不管是世家也好,皇上也好,都跟咱们小民无关,咱们还是说说刘府这档子事儿吧。我的消息没这位大哥灵通,可我这里也有些秘闻,有趣着呢!”第二个反驳胖子那人突然开口道。

“快说,快说,少卖关子。”大多数人还是不喜欢那种沉重的话题,对于先前的话题才最为关注。

“我告诉你们啊,那春宫上面其实还有一个人……”

“嗨,那不是废话吗?”众人都是晒然而笑,单是一个人的画,丽春院有很多,老鸨春丽姑娘说了,那叫人体艺术,春宫当然得两人或两人以上了。

“切,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爆料的那个人不服气了,梗着脖子嚷道。

“还能是谁?”

“告诉你们吧,是刘阁老!”

“哇!”这一次的惊叹声更大了,茶坊内的所有人都叫了出来,几乎把房顶都给掀开了。

“刘阁老是在王小姐后面的……然后,那上面还题了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是这样的……一树梨花压海棠,菊花一残满地伤……”

“这是个什么道道?”有人问道。

“你想啊,刘阁老一头白发,而王小姐则是秀色可餐,横卧在那里不正如海棠春睡么?那不就是第一句了。第二句更简单,你们想想,刘阁老为啥在王小姐的身后啊,想,仔细想,想到没?”

“哇,这样也行?这些大官还真会玩啊!哈哈哈……”众人都是恍然大悟。

“还有呢,听说刘公子死的时候,还怒瞪着画上的刘大学士,说是要跟刘大学士断绝父子情义,话没说完就死了,那叫一个死不瞑目呐!可怜,可叹……”

这样对话在京城随处可见,士子们也是因此才肯定了谢宏在其间发生的作用,除了这人,京城就没别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了。

何况,整死刘公子,让士人们胆寒,这件事也是对谢宏最为有利,把事情归咎于他的身上,绝对不会冤枉了他。

罪魁祸首找到了,可要想讨回公道就没那么容易了,刘公子死的这么惨,这么不明不白,谁还敢步其后尘啊?这位的身份摆在那里呢,京城里能有几个人矜贵过他去?

那谢宏敲山震虎,连着王大学士一起敲了,王大学士至今都没有应对,谁又能替王大学士出头?

最让士子们疑惑的是,那刘公子怎么会一下就气死了呢?若不是他死了,也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只要大伙儿守口如瓶,就算外面有些传言又能如何?而刘公子身体一向康健,就算城府差了点,也不至于一下就气死了啊?

下毒?当然有人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事后顺天府已经派了人来在刘府详查了一边,下人和书童都问过了,都说那春宫画不是刘府的东西,也不知从何而来。

很显然,这画是被人调了包,有能力也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也只有谢宏了。要知道,那幅仕女图,刘公子可是很宝贝的保存在后宅的书房里,既然他有本事把画调包,那么肯定也有能力下毒。

阁老的宅子,警备当然不如紫禁城,可必要的守卫也是有的,居然这么轻轻巧巧的就被人入了后宅,这事儿本身就让士子们感到恐惧了,但是,让他们更恐惧的还在后面。

顺天府的几个老仵作验过了,都说刘公子不是中毒死的,看那死状,倒是和一种急症有些相似,跟春宫图类似,这急症也是带点风流意味,没错,就是马上风……

听了这话的士子都是浑身冰寒,那谢宏备下了这么多后手,显然是算定了刘公子会死,但是刘公子又没中毒……

气死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可若要有人能算定把别人气死,那事情就很可怕了,尤其是被气死的是自己人,而算定的那个人是有瘟神之称的谢宏!

天啊!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啊!老天赶紧开开眼,收了这个祸害吧!京城的豪门大宅中,无数人在悲叹着,恐惧着。

第373章 批发一箱锦囊妙计

别说他们想不明白,就连那幅春宫图的始作俑者都是一头雾水。

“谢兄弟,那刘德纲怎么就死了呢?这事儿不是一想就能明白的吗?”

动笔的当然是唐伯虎,单比画艺的话,可能他不是公认的千古第一人,可若是比春宫画,那唐大才子就是当之无愧的华夏头号高手了,那幅画,当然是出自他的手笔。

他的疑惑也有道理,就是一幅画,然后被调换了而已,乍见的时候可能很震惊,可仔细想清楚的话,道理也很容易就能想清楚,这心性得差到什么程度,才能一下就被气死了啊?

唐伯虎可不觉得自己有孔明的本事,对方更加不是那个小说演义里的周公瑾,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还真是奇怪呢。

“伯虎兄,这事你却是问错人,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交待了个大概,具体负责的是于同知,你应该问她才对。”谢宏指了指一边恭立着的春丽,笑眯眯的回答道。

“大人客气了,下官实不敢居功。”春丽生得妩媚,可却穿了一身飞鱼服,举止之间,刚柔并济,倒有了几分后世制服秀的味道,煞是动人。

她做武官的样子,抱拳笑道:“若非有大人指点方略,又有唐先生的妙笔生花,这等妙计下官又如何想得到?若是让下官定夺此事,顶多也就是毒杀了那刘德纲,哪里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哦?”唐伯虎的目光在春丽身上定了定,这才带着疑惑之色转向谢宏。

“好了,咱们也别在这里互相追捧了,又不是那些书呆子,扯这些纯粹是浪费时间,我来说明一下好了。”谢宏确实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他只是确定了目标和策略,具体的执行和细节,都是春丽一手操办的。

“我这次离京,算是退让了一步,依照外朝的习惯,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他们肯定是要得寸进尺的,所以,咱们也得适当的展示一下实力,以求震慑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而这个刘德纲,就是最好的目标了。”

谢宏冷笑道:“这人身份背景都极为雄厚,堪称煊赫一时,他选择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想必也是有恃无恐,想要借机立功的,若是不把他打下去,旁人定会认为咱们好欺负,之后的麻烦想必也是不断,因此,拿他来立威非常有必要,也非常恰当。”

“谢兄弟说的是。”唐伯虎点点头,他现在也不是新手了,通过这半年的历练,他对政治的了解并不比谢宏差多少。

“只不过直接对他动手容易引起全面的冲突,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刘德纲算是这时最大的太子党了,牵扯甚多,直接动他没准儿会激起刘健和江南士人的全面反弹,可放过对方也不是个事儿,谢宏的办法就是出阴招。

“刘公子请愿成功,想必也是飘飘然,心情大好,而他身份摆在这里,会奉承追捧的人肯定也很多,等他被捧到了天上的时候,八成就会想着搞些风雅的勾当,呵呵,那幅画就成了杀招了。”

“可谢兄弟你是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死的呢?”情绪波动太大,会引起人的不良反应,这道理唐伯虎也知道,可这种事却是没法把握的,和京城的诸多士子一样,他也有同样的疑惑。

“这就要问于同知了。”谢宏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完全知情。

“敢教大人和唐先生知晓,大人这计策本已经很完善了,下官只是顺应着推动了一下而已。”春丽嘴角一挑,巧笑嫣然的说道:“那刘公子在这种节气去承天门外静坐,事先肯定是要服用些大热之物御寒,而让人发热的东西很多,院子里用以助兴的虎狼之药效果就相当不错……”

午夜系统的势力范围虽还仅限于京畿,可在谢宏和春丽的经营下,其在京城内的影响已经很深厚了,尤其是对外朝的大臣们,各种收买渗透更是无时不刻的都在进行着,并且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因此,春丽才能轻易的调包春宫画,又能在刘公子服用的暖身姜汤中下药,而对方也是丝毫没有察觉。在隆冬时节去静坐,只要服用的药量不是太大,即便身体有些发热,可终究还是很冷的,刘公子也只会觉得姜汤的效果比较好。

而当他心绪高涨,情绪又剧烈波动的时候,药力一下子散发出来,八成就是现在的那种效果了。当然,如果刘公子和他老爹一样有城府,事情可能未必会这么顺利,可春丽事先也打听过,这人一向在刘健的羽翼下,顺风顺水惯了,未经磨练,又岂能又太好的心性?

“原来如此……”看着言笑晏晏的春丽和神色淡然的谢宏,唐伯虎不禁有些感叹,难怪自己当初到处受挫呢,既不能如朝中重臣一样皮里阳秋,也不能如面前二人一样谈笑杀人,普普通通的一介书生能在朝堂上吃得开才怪呢。

“如此一来,天下人尽知是我害死了刘公子,可他的死法却上不得台面,刘健和王鏊虽是更加恨我,却也吃了个哑巴亏,没法正大光明的生事,想要报仇也只能另寻他法。京城中的朝臣被震慑之后,应该也就没什么人敢在短期内炸刺儿了。”

谢宏将谜底揭开,语气虽是淡淡的,可其中的凶险却是让唐伯虎心惊不已,眼前仿佛闪烁着刀光剑影一般。

“可谢兄弟你此次出京不是更加凶险了吗?刘健曾为首辅,正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旧部甚多,蓟镇的将校多有出于他门下的,若是他不惜代价,要报这丧子之仇……”雷火之夜后,蓟镇的异动代表着什么,唐伯虎也是心知肚明,想到此节,他很有些心惊肉跳。

“不要紧,我自有安排。”谢宏随意的摆摆手,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听说那刘老头在老家还有两个孙子,若是他还不识相,那也莫怪我手狠,索性一并都料理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有些凝重了起来,“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京城这边,伯虎兄,曾伯父年纪大了,皇上心思也没怎么放在朝政上,而焦芳那些人都是墙头草,实不可信,朝政这边,你还是要多用点心思。”

得了谢宏如此重托,唐伯虎心中大起知遇之感,他起身慨然应道:“谢兄弟放心,有伯虎在此,断然不会让京城这里的局势逆转的。”

“伯虎兄,你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完。”谢宏也是起身相扶,再次落座后,这才悠然道:“此间朝局看似凶险,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练兵扩军的事情有皇上在,不需担心,军器司有曾伯父,珍宝斋有马大哥他们,都不要紧,只要外朝没插手兵权和经济,其他的尽可让给他们。”

“哦?”唐伯虎微微一愣,京城如今的大好局面,难道就此拱手相让了?

“其实咱们把握住中枢也没用,地方上摆不平,终究也是政令不畅,敌人每每扯下脸面,不顾廉耻道德全力发动,咱们也是无法可想,倒不如把朝政让出去好了。可以任士人们施政,把握住监察系统才是重点,咱们只管在需要的时候审查他们就可以了……”

人不要脸则无敌,谢宏想了想,话锋一转道:“当然,现在还不是全面推广监察系统的时候,在书院完全成熟前,咱们也没有足够的人才填补进去。因此,伯虎兄你只要辅佐皇上把握住底限就可以了,如今午夜系统已经可用了,有于同知帮你,想达成此事也是不难。”

“唐先生,以后若有驱使,只管吩咐下官便是。”春丽起身向唐伯虎一拱手,唐伯虎也不敢托大,起身回应道:“好说,好说,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自当配合无间。”

大概是心情放松了些,因此唐伯虎也恢复了本来的潇洒模样,明明说的是正事,他却顺口调戏了一下春丽,说那无间二字之时,颇是加重了些语气。

春丽也是风月老手,自然不会对此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脸上略一晕红,便又是正色肃容的倾听谢宏说话了。

“此外,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给你们留了点备用的手段……”谢宏往书房的角落里一指,二人循声看去,却见是一个大箱子,开门是在前方,仿佛是个书柜的模样,两人都是不解,又转回来看着谢宏,等他解释。

“你们打开看看便是,主要是防备有意外情况发生的,就如同上次的逼宫一样……”谢宏努努嘴,示意两人把柜子打开。

“这是……”打开柜门,即便以唐伯虎的随意和春丽的沉稳,也不由大吃了一惊,满柜子都是卷起来的黄绸,那明黄的色调,是天子的专利,难不成这一柜子都是圣旨?

“伯虎兄,为了避免各种意外,若是一时被阻隔住了,没法向皇上请示,你便用这里面的圣旨调动京营和锦衣卫,无论是攻打皇城还是擒杀大臣,这里都预备下了,若是一时没想到的,回头想到了,你再跟皇上请旨便是。”

谢宏批发圣旨的典故,春丽是知道的,而唐伯虎只是后来听了些传闻,不过两人却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看着这慢慢的一大柜子圣旨,两人都有些愣神,就算是当几年首辅,能不能见到这么多的圣旨?这哥俩还真是拿圣旨不当回事儿啊!

“嗯,我还做了两件衣服,有些常用的圣旨你们可以随身带着,上次我把一堆圣旨都揣在怀里了,搞得很累赘,也很不方便,现在有了这件衣服就很便捷了……”谢宏没注意到两人的惊讶,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展示着他的没下限。

他又象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件无袖马甲,上面有好多个口袋,唐伯虎仔细看了看,狐疑的问道:“莫非这是专门为了装圣旨用的?”

“当然了,现在皇上上朝的时候就穿着这个,这可是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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