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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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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福建广东两地的士人势力也很强大,因此你就怕了?”明白归明白,可谢宏却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对方。

“大人,不是下官胆怯,实是……”张鼐满嘴苦涩,谢宏有意试探他投靠的决心,他也是老官僚了,如何能听不出来?但是,那个左都御使的职位,他固然很眼热,可得了官职,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

“江南士人极善经营之道,虽然凭了地利,可以坐收海贸之利,可他们却也没有独享,而是在朝堂中广结善缘,但凡是在朝中得任要职者,又有哪个没收过他们的干股份子?便是亲缘,也是结下了不少,若是朝廷开了海禁,动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利益。”

“虽然大人威震朝野,可是那些人对付不了大人,对付下官却是不在话下,明面上不成,他们也会在暗地里动手,下官若是做这首议之人,只怕……”

与长居京城,一直在工部供职的曾鉴不同,张鼐由成化十一年在襄陵做知县开始,在外历任多年,对地方上的情况更加熟悉,这时被谢宏和江南人夹在中间,他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连许多谢宏没想问的东西都给说出来了。

“正如大同镇私下与鞑虏交易一样,当初也有言官提及此事,龙颜震怒之下,也是派出了钦差详查,可结果如何?不但钦差在路上遭了盗贼,引起好大的风波,就连那个提议的言官也是横死街头。而后再派钦差详查时,去的时候都是两袖清风,回来的时候却是金玉满车,而口风也是一致,都说绝无此事……”

张鼐微微一顿,这些话他是真心不想说,可谢宏逼的他太紧,不说的话后果一样可怕:“大人,大同镇私下里的那点勾当才多少利益,他们就敢如此,何况海贸呢?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早已经根深蒂固的盘踞在了朝堂之上,谁若是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又怎会善罢?”

他带着悲声继续说着:“非是下官胆怯,实乃下官还想留着有用之身为大人效命,况以下官拙见,大人若是真的要行此逆天之事,还应慎之又慎呐。”

谢宏要是再逼他,老头也只好哭给谢宏看了,两边都惹不起,别看他是个右副都御使,还署都察院事,可这道奏疏他只要一递上去,恐怕过不了三天就要身败名裂了。他可不是谢宏,面对天下士林的愤怒,他怎么可能撑得住?

……

张鼐走后,谢宏静坐良久,这才露出一丝苦笑,自己还是把事情考虑的简单了。

有关大同的传闻,他在后世也有所耳闻,大同和宣府乡邻,不过鞑虏的主力一向在宣府、宁夏甚至蓟镇游荡,很少去大同,尽管鞑虏的进犯都是以掠抢为目标,也尽管大同比宣府更加富庶。

而这种情况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直到土木堡之变之时,皇帝在宣府惨败,大同边军虽然就在左近,可却是连一兵一卒都没出;而鞑虏顿兵于京城,无功而返的时候,也只是在宣府掠抢了一番,完全没有去大同滋扰,其中的默契很是叫人惊叹。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江南人若是傻到吃独食,只怕早就被满朝攻讦了,那些士大夫可不是什么易与的,一个个都是眼尖鼻灵,君子不言利?只是不把那些事儿挂在嘴边罢了。

不过,这样就想让他退缩?没门!就算与天下为敌又如何,反正这件事自己本来就正在做了。谢宏一拂袍袖,高声道:“来人,去请唐先生来见我。”

“遵命。”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脚步声轻响,随即便远去了,谢宏对手下的要求就是少礼仪,重效率,无论是对工坊的匠人还是军人,就连常春藤书院也是一样。

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的玩一场吧,哥倒要看看江南人到底能如何疯狂?谢宏嘴角一挑,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364章 军政娱乐一体化

神机营和三千营是京营各部中首屈一指的精锐,因此,在谢宏整训京营中,这两营兵马的变动是最小的。

对比起来,三千营的变动不大。这支骑兵是比较传统的精锐部队,将校的马术和武艺都是各中翘首,临战之时也是勇气可嘉,都喜欢冲锋在前。所以,在军器司的那一战中,遭到震天雷迎头痛击的时候,伤亡比例最高的就是三千营的将校们了。

现在三千营的将校,多半都是从边军中选出来的马术精湛,武艺也比较高的人。而三千营原本就是草原骑兵的后裔,跟出身庞杂的边军倒也契合。

虽然也有少数人心里有着仇恨,可大多数人都是不在乎的,既然提刀上门来博取功名,死在战阵上本也寻常,若是什么都记恨的话,又哪里记恨得过来?

于是,双方很快就打成了一片,这支骑兵也是顺利的成为了谢宏实力的一部分。

神机营就复杂得多了,这支部队的成分比较混杂,在军营中混日子的勋贵之后,虽是没有五军营的比例高,却也有不少,而且这些人出身比较高,多半也都混了个将校什么的,算是构成神机营的领导层了。

谢宏第一次接触神机营的时候,到各个衙门报信的,也正是这些人。

而且,与冲锋肉搏的三千营不同,神机营是技术部队,虽然当初被高压水枪击溃,进而被边军突击,也承受了一定的伤亡。可伤亡的却都是普通军士,将校们多半都是毫发无伤的跑掉了,又或者跪地请降,被人俘虏,总之,神机营的军官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如今,谢宏已经全面掌控了军队,当然也不会留着这些不安定的因素。因此,这些将校很快就得到了通知,要么去五军营或者都察下院的行动科任职,要么就此领些安家费退役,想要留在神机营也可以,但是要从最底层重新做起。

来神机营的勋贵之后,除了混功劳之外,多半也是奔着这里的外快来的,可今时不同往日,这里已经是瘟神主政了,谁敢在瘟神手底下捞外快?那不是找死么?早就被谢宏吓破了胆,这些人也没有人敢炸刺,绝大多数都是选择了前两个出路。

五军营中有那么几个营,是专门收拢勋贵之后的,饷银丰厚,而且也不用操练和上战场,极为安逸,正好符合他们原本的期待;

选择退役的都是些性子谨慎的,他们看出了谢宏跟士大夫们势不两立的态势,也不敢在这个大漩涡中搅合,被卷进去一定是粉身碎骨的,还是拿了钱冷眼旁观的好。

不过,世事无绝对,总是会有些例外的情况发生,吴勇健就是神机营的特例,他选择了第三条路,从炮队千总变成了普通的一个炮手,依然留在了神机营当中。

旁人都是非常不解,原本的那些同僚更是嗤笑不已。要知道,吴千总的家世还是很不错的,祖辈可以追溯到大明开国的时候,虽然比不得那些公侯,但总也有个世袭的爵位在身,好好的清贵日子不去享受,非得在军营里厮混,这不是傻么?

现在的神机营跟原来可不一样的,不但每天都要操练,隔上个三五日还有大操,实弹训练更是日日不断,不提油水和劳累,那实弹演练中的危险也是相当不小啊!

何况原本的吴千总,现在的吴小旗充任的还是炮兵,火铳之类的武器炸膛,可能会丢只眼睛,性命多半还能保得住,可将军炮要是出个意外,炮手想留个全尸都难。

不见连很多原本的小兵都申请退出了吗?偏偏吴小旗这样的身份非要去搅合,也只能说这人命贵身贱,自己没事找罪受了。与他相熟的人都是纷纷相劝,怎奈吴勇健铁了心不从,这些人也只好叹息着放弃了。

其实,让旁人没法理解的是,吴勇健现在实是乐在其中的,他一直都很喜欢火炮,更喜好冒险。原本神机营日常都不怎么操练的时候,他就经常独自演练,因此,他的技术也最为娴熟。

当日神机营围攻军器司的时候,他就以千总的身份,亲自忙碌在第一线,他所在的那个炮组的装弹开炮的时间,足足比其他的炮组少了一半,主要就是他技术精湛的功劳。

因此,如今在旁人眼里的辛苦和风险,吴小旗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何况,经历过雷火之夜那一战的他,对谢宏的神技感受极其深刻,无论是大破神机营的高压水枪,还是覆灭三千营的震天雷,都是吴小旗闻所未闻的神奇东西。

震撼之后,他也是深信,神机营这样的火器部队,就应该在谢宏这样的手下才能爆发出真正的力量,他满怀期待的努力着。

他的努力也很快收到了回报,传闻中谢宏的赏罚分明作风很快就被他验证了,只是短短的一个月间,他就从普通的炮手,升任成了小旗,甚至还得到了新任营官谢宏的接见,于是,他的热情也愈发高涨了。

不过,吴勇健对于眼下的生活还不够满意,因为除了操练之外,生活太过平静了,很难让他那颗骚动的心安静下来。何况在他眼里,火炮这种东西应该有个足够大的舞台,然后展示出来才对,象现在这样天天空射,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啊。

能让他暂时得到满足的,也只有风行京城的时评了,尤其是那些演义故事,其中的金戈铁马让他悠然神往,每每听到入神处,他都不由幻想自己也混迹其间,带着自己的火炮,一举建功。

这两个多月以来,吴小旗一直都过着这种两点一线的日子,军营和候德坊是他呆的最多的地方,而家却是甚少回去,没办法,老娘的絮絮唠叨把他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跟谢大人没有好前程?开什么玩笑!

这天傍晚,结束了操练的吴小旗又是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军营,走在了去候德坊的路上,想起同袍们跟老娘差不多的言辞,他心里颇有些愤愤不平。

若不是有志于沙场建功,谢大人又何苦这般操练神机营?实弹演练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那一铳一炮发射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难道他有钱没处花了不成,这般浪费?

而且这些日子,训练的强度也在增加,今天操练又延时了,听说候德坊今天要开讲新段子了,可别耽误了才好。

“老赵,怎么样了,里面开讲了么?今天人怎么比往常还要多?”

远远的看到候德坊,吴勇健就是一愣,八月以来,皇家公园的那几座戏院大大的分流了候德坊的听众。比起纯粹依靠说书先生口才,和自己想象力的评书,显然是话剧的欣赏性更高一点,候德坊这两个月的生意比往常冷清了不少。

不过今天却像是时光倒流了一般,候德坊的门前又是人头攒动着,显得很是拥挤,两边的戏院反而冷清了下来,因此吴勇健才会感到奇怪,好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个熟人,他也是急急发问。

“这不是吴小旗么?你不知道吗?候德坊昨天就放出风声了啊,今天要讲新段子,所以才这么多人。”吴勇健是候德坊的常客,那老赵跟他颇熟识,转头见是他,不由笑答道。

“什么新段子,居然让那些爱看戏的人都不看了,跑到这里来听评书?”听了这话,吴勇健心里更奇,原本他还以为候德坊是出新曲子什么的了呢,单凭评话怎么能有这种效果?

“吴小旗,这哪里算多,白日里你没来,若是看到那个时候的盛况,你就不会觉得现在人多了……”那老赵显然也是个话痨,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就是没说到正题,反而让吴勇健更心心痒难挠了。

“老赵,你只说那新评话到底有什么特异处,别净拣这没用的说。”

“我说吴小旗,咱们好歹也算同僚一场,能不能打个商量?”老赵瞄一眼吴勇健的军服,言辞闪烁的说道。

“商量什么?”吴勇健一愣。

“我兄弟现在正在前面排着队呢,可看着架势,一时半会儿也是进不去,可若是换成你去,那就不一样了,我的意思呢,就是等下你能不能带挈老哥哥一下,就说我是你军营中的袍泽,然后……你放心,老哥肯定不会亏待你的。”老赵赔着笑脸说道。

“哦?”吴勇健明白了,他似笑非笑的诘问道:“老赵,当日你拿钱退役的时候,不是还笑话过我吗?怎么现在又瞧着这身皮眼热了?”

“唉,吴兄弟,你就别提这茬了,要不是家里逼得紧,我也不甘心呐,要知道,哥哥我也是在神机营呆了二十年了,就算没有前途,可也有几分感情不是?当初你装弹药,老哥我校炮,也算是老搭档了……”老赵慨叹一声,转而又是赔笑道:

“谁知道那位谢大人有这些手段啊?居然如此抬举咱们当兵的,凭着这个身份,可以在皇家旗下的各项产业中享受优惠待遇,买东西打折不说,看戏看球赛都不用排队的!要是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得留在军营里,唉!”

“我说赵大哥,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吴勇健嘿嘿笑道:“军营里的纪律可是写得分明,不能以权谋私是最基本的一条。谢大人提供给兄弟们这些便利,可不是让咱们谋利的,再说了,冒充官兵可是大罪,你确定你不怕?”

“这个……”老赵说不出话了。

“好了,不跟你闲扯了,我还是自己进去听个明白吧。”眼看不少穿军服的人聚了过来,吴勇健连忙撇下老赵,往前挤了过去。

如今,候德坊的二楼已经成了保留位置,军官和工匠,以及常春藤书院的学子都可以凭身份上楼。不过,那二楼的位置也是有限的,若是人满了,就算身份特殊也是挤不上去的,他确实也没工夫跟老赵闲扯了,抢个位置才是真格的。

“切,瞧他这个得意劲?”看着旧日同僚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老赵也是恨恨的唾了一口,“老子不稀罕!老子回头也去神机营报名去,凭老子的本事,从小兵做起也一样,过得些日子,至少也能升个总旗,到时候见到老子再看你是个什么模样,哼!”

不过,今天这三宝公公下西洋的段子听不到,还真是让人遗憾呐!

转头看看候德坊,楼阁沐浴在夕阳之下,熠熠生辉中透着庄严,老赵又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还是吴兄弟更有先见之明,当兵的还是得跟着谢大人混才有盼头,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呐!

第365章 反正我信了

对后世的华夏人来说,郑和下西洋毫无疑问的代表着,华夏文明曾经在航海事业上处于世界的巅峰,是一件让人为之扬眉吐气的好事。

不过对其缘由,却是众说纷纭了,比较为众人所认可的说法是,建文帝在靖难之役中下落不明,据查访,他很可能跑去了南洋,因此成祖朱棣下令郑和率船队出海,寻访建文帝的下落,以消除后患。

在明朝的民间,这样的说法也多有流传,而按照这个说法,最终郑和的航海行动被终止,也是因为仁宗皇帝根据国情,认为下南洋之举靡费巨大,得不偿失,是体恤民情的圣明之举。

但实际上,以谢宏的看法,这个原因更像是史官们编造出来的,纯粹是胡说八道。

建文帝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不管是死是活,就算他再次出现在大明,应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为了这么一个人,朱棣会兴师动众的派人下南洋?建文帝就算真的在南洋,他又不傻,看见这么大张旗鼓的架势,还能傻挺着不跑吗?

而且,郑和的船队最远甚至到了非洲南部,和澳大利亚,甚至还有人考证说,郑和船队的分队还早于哥伦布发现了美洲,难道他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追杀一个朱允炆?难不成朱允炆也是个内裤外穿的超人不成?

何况,如果套用这个逻辑的话,明代宗当初就应该北征瓦剌,然后把被俘虏英宗给抢回来宰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安心的坐在龙椅之上呢?

但实际上,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英宗是被鞑子自己放掉的,而回到了京城后,也是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最后还复辟了。

以此类推,谢宏真的不怎么相信,以朱棣的勇武和魄力,会因为一个连渣渣都算不上的朱允炆夙夜忧心,甚至为之兴师动众。

要知道,郑和第一次下西洋的时候,船队的规模极其庞大,足有两万七千多人和两百多艘海船,其中五千料以上的宝船也是占了多半!这样规模的船队只是为了抓逃犯?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大航海时代的中前期,这样的船队也足以横扫欧洲了,用这样的船队去抓朱允炆,除非朱棣同时患有妄想症和忧郁症。

实际上,据谢宏了解到的资料并加以分析,郑和头两次下西洋应该属于纯粹的军事行动,为的是震慑不时骚扰海防的倭寇,并且打击以陈祖义为首的南洋海盗集团,为接下来的海贸行动清扫障碍的。

倭寇自不待言,在蒙元时期,由于蒙古人对倭国的入侵行动,招致了倭国的敌视,尤其是两次征倭都失败后,倭国更是狂妄自大起来,趁着元末的乱局,时有对东南沿海的进犯之举,一直到了明朝初年仍在继续。

当郑和的船队出发后,不但大明沿海的倭寇被清扫一空,倭国本土也是震骇莫名,日本国王上表称罪,并且说倭寇乃是倭国盗匪组成,与倭国朝廷无关,并且派出水军配合明军清剿的清剿行动。

在这以后的很长时间内,倭寇都不复出现在大明海疆,使大明海域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而陈祖义是广东潮州人,在洪武年间,举家去了南洋。而后,他盘踞在马六甲十多年,规模鼎盛时超过万人,战船百余艘,出没于日本、台湾、南海、印度洋等海面,不但劫掠过往船只,甚至威逼南洋的一些小国向他上贡,可谓雄霸一时的海上枭雄。

太祖朱元璋就对这人非常愤恨,洪武年间,陈祖义身上有五十万两的悬赏,到了永乐年间,这个悬赏足足翻了十五倍,变成了七百五十万两!这个数字几乎跟大明一年的收入相当,可见明朝两位开国帝王对他的重视。

最终消灭陈祖义海盗势力,将他生擒活捉带回大明的,就是郑和,这件事也正是发生在永乐五年,也就是郑和首次下西洋后,返航的过程中。

因此,谢宏可以很有把握的说,除非朱棣是清楚的知道朱允炆投靠了陈祖义,否则,下西洋的行动就不可能是为了抓那个少年,而是蕴含了拓展海域目的在内的军事行动,而且,这项军事行动是极为成功的。

江南也好,福建广东也好,正是在海路被打通之后,大规模的海贸才开始发展起来的,随着郑和的船队的行进,民间的商船追随其后,大大的拓展了海贸的规模。

至于盈利,到底有没有,有的话是多少,其实也被湮没在历史之中了,可谢宏相信,就算官方的船队是处于亏损的状态,可民间的商人却都是赚了个钵满盆肥。那可是有海军开路的海贸,怎么可能不赚钱呢?

从下西洋行动的始末中,也可以看出来士大夫们心态的转变,由开始的支持,变成了反对,到了最后更是变成了抵制行为。

为什么?还不是郑和的船队已经扫平了海路,对他们来说没有用处了,这还不算,最关键的是朝廷的船队开始赚钱了。而郑和是个太监,很显然,他赚的钱不会进入国库,只会充实皇帝的内库,这叫士大夫们如何不眼红?如何不抵制?

永乐年间,他们对付不了朱棣,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但是等到朱棣一死,被他们忽悠的晕头转向的朱高炽可不是对手,直接就下了圣旨,将正在进行第七次远航的船队召了回来,然后下达了禁海令。

那支曾经站在世界巅峰的船队的结局是令人悲哀的,它们也许是在船坞中静静腐烂,又或者是成了工部清册上的一个数字,而实际上去了其他地方,换了其他主人……

总之,这支舰队就这么消失了,而华夏的航海文明也彻底终止,尽管海港依然繁荣,海贸也仍在继续,可没人再关心提高航海技术,拓展国家海域,因为那些东西显然跟赚钱没有关系,只会成为累赘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三宝太监下西洋的典故,在大明民间也是讳莫如深的。尤其是在京城这样的内陆地方,除了故老们偶然提及的,自己在小时候曾经听说过的故事,又或见到过的奇珍异物,再也没人能够说出这个典故的详情了。

只知道有这事儿却不知道详情,反而更有神秘感,所以,当吴勇健进到珍宝斋之后,只听了几句话之后,他的注意力就牢牢的被吸引住了。

“却说三宝太监的船队离了满刺加国,向南顺风而行,一晃就是数十日的光景……茫茫大海上完全见不到陆地,竟是到了海角天涯一般,这一日,船上水粮已然将尽,三宝太监心中实是忧虑重重,就在这时,瞭望台上突然传出了一声欢呼,三宝太监急急举目眺望时,却见南面突现一条黑线……待到近前再看时,却是偌大一个海岛!”

“哗!”

都是用演义的套路讲的,可比起三国、隋唐等让人耳熟能详的故事,三宝太监航海录,也就是候德坊正在开讲的评话,又给人了一种新鲜感和神秘感,众人的情绪都随着故事的起伏而波动,说书人每每卖出一个关子,都是引得一片惊叹。

就连刚进来,方才听了两耳朵的吴勇健都是下意识的跟着叫了一声,然后也忘记了上楼进雅间,而是站在了楼梯的中央,驻足倾听。

往日里遇到这种情况,候德坊维持秩序的人肯定要来赶他的,可如今那些人也都全神贯注的听着说书人的讲述,哪里分得出神来理会其他事?

“三宝太监见状大喜,立刻传下命令,令船队靠岸,并且派出了探子四下探查……不探不要紧,一探之下却是大吃了一惊,这岛与其说是岛,莫不如说是一块大陆,休说满刺加国那种小地方,就算是比起我中土天朝也相去不远!”

说书先生眼中满是血丝,这话本是最新出炉的,为了背诵下来,他和众同僚都是熬了一夜,今天才能上台讲评,其间也出了不少错漏,可听众却无一人在意,都只是倾听故事,对那些瑕疵理也不理。

听众很宽容,他也是越说越起劲,错漏处越来越少,讲述也是越来越生动了。

“三宝太监寻了一处高山,登高远望,那一片苍茫一眼望不到头去,竟似无穷无尽之感,而在旷野平原中,各种闻所未闻的珍奇异兽遍布其间……其中有一异兽,头上有角,身上有斑,状如鹿形,但身量极长……”

“麒麟!”台下霎时就响起了一片惊呼声,麒麟在化学古代传说中,就是外形像鹿,头上独角,全身有鳞甲,尾像牛尾,听了说书先生的描述,众人都是大惊。

“又有一兽,头颈若鼠,前肢短小,而后肢颇为粗壮,身量也是颇大,足有半人多高,最奇妙处,乃是那兽身前生有一袋,而将幼兽置于袋中抚育,实乃奇哉妙哉,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何物?”前一个好歹还能有相似的典故,可这一次,却是连典故都寻不到了,众人都是大奇,相顾问询却都是不得其解。

“单是异兽倒也罢了,三宝太监勘探之下,却发现那岛上金矿处处,白银遍地,却是与传闻中金银岛颇有几分相似……”

“哇!”金银谁不爱?何况还是金银遍地的大岛,简直就是神话传说啊!

“这还不算,与那南洋之地相仿佛,这岛上也是常年炎热,百草丛生,五谷之物虽与中原不同,但也尽皆可食,最妙处,那谷物一年可生长三季,众位客官,你们想想,这样的地方,还能缺得了吃食吗?”

“可不是嘛!”候德坊中,惊叹不绝,京城其他的茶馆,也多半都是这么个景象,人们惊叹之余,也是各有心思。

评话中的物事,简直让人觉得在听神话一般,可偏偏每样东西都是被描述极为细致,有些还跟故老相传的那些传说颇为契合,就算是编,应该也编不到这种地步吧?要知道,候德坊的那位实际东主素来就以见识广、手段高著称,能知道这些秘闻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若这些都是真的,那就太让人神往了,难怪成祖爷爷当年要遣人出海呢,这哪是靡费之举,分明就是去海外寻宝探险了啊?

什么?你不信?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第366章 开海热议,阳明上疏

“好!打得好!”

谢宏的评话走的是当下的演义小说,和后世的漫画结合的套路,他很了解娱乐的章法,光是让人惊叹那些珍宝异兽可不行,还得有跌宕起伏的剧情,这样才能让人欲罢不能。

何况,郑和下西洋的行动本来就是军事行动,海战当然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部分。

自土木堡之变后,大明和蒙古的攻守之势就已经逆转,别说象太祖和成祖那样追亡逐北,就连被动防守都是疲于奔命。尤其是近两个月以来,边关处处告急,让京城中的百姓心忧之余,也更是憋闷。

于是,听完了探险奇遇,又听了海战桥段,听众大多热血沸腾了起来,尤以二楼的军人为最,扬大明国威于万里之外,简直可以和霍骠骑的封狼居胥相比,怎能不让人心驰神往呢?

吴勇健是其中最为激动的一个。谢宏不太了解这个时代的海战到底是个什么样,他比较熟悉的是大航海时代的海战。而且他还知道,郑和的舰队也是有装备火器的,于是评话里的海战就成了以炮战和接舷战为主的战斗模式。

这种战斗模式容易讲述,也很形象,尤其是对吴勇健这样的炮兵来说,具备了极强的感染力。

神机营的将军炮野战的时候用的很少,只有攻城的时候才用的多,但是大明的主要敌人是鞑子,鞑子根本就没有城堡,因此,耗费多,功效小的炮兵纯粹就是摆设。

在军器司攻防战后,神机营的炮兵多数都是心灰意冷,打不到人,还打不破墙,这样的炮兵还有什么用?就连认可了火铳威力的江彬,也一样对炮兵不屑一顾了。

吴勇健虽然没灰心,谢宏也一直保持着对炮兵部队的投入,可吴小旗还是很迷茫,除非将军炮的威力得到提升,否则他完全看不到炮兵的出路在哪里。

听了海战的评话之后,他眼睛也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没错,炮兵还有一个可以发挥的战场,就是在大海上!

大明现在虽然在禁海,可那位谢大人既然让人在这里讲这样的评话,他总是会有办法的,要知道,那位大人可是天上星宿下凡,是无所不能的,天下间的事儿哪有能难得倒他的呢?吴勇健充满了信心。

……

西苑,豹房。

“大哥,那评话里面说的都是真的吗?”朱厚照的眼睛里闪着亮光,饱含着期待和向往。

“差不多吧。”谢宏有点心虚。他也不记得长颈鹿到底是澳洲的还是非洲的了,反正他记忆里面有这些东西,索性就一起编进去了。这些还算靠谱的,因为听说过郑和的分舰队去过美洲,谢宏把美洲的特产都加进去了不少。

反正士大夫们把郑和相关的资料都销毁的差不多了,除非亲眼去看看,否则也没人能指证谢宏,就算有人看过了,大不了就说自己记错了呗,那可能记那么牢靠啊?

“太好了!”正德眼睛也是红红的,说书先生们背诵了一个通宵,他却是阅读了一个通宵,然后就一直从早上兴奋到晚上,连棒球都顾不得打了。

“大哥,你快点去准备吧,等建成了舰队,咱们一起出海!我要亲手去抓几只大象,还有长颈鹿,嗯,还有袋鼠,对,都抓回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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