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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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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鼐想的明白,与其求化解,莫不如求投靠,既能升官又能免除威胁,至于名声和后患,那是日后的事了,若是过不得眼前的一关,一切还不都是枉然?

谢宏如今也不是原本的政治小白了,只听了个开头,他就已经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了,左都御史这个位置谢宏自己不好强上,可若是换成张鼐,资历倒是够了,而且张鼐的说辞也让他有些动心。

不得不说,朝堂上的都是聪明人,只不过看心机用在哪里罢了,谢宏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什么,可张鼐冷眼旁观,还是发现了谢宏想迅速稳定朝局,然后另有所图的意图,这才提出了这番说辞。

“哦?”谢宏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张御史,可你我之间似乎也是敌非友,本官就算推举你上去了,又怎知日后你不会与本官为难呢?”

“谢大人容禀。”张鼐也是老官僚了,倒也听出了谢宏的言外之意,也不知是不是升官发财的热切期盼,他心中忐忑一下就去了大半,口才不但恢复了平时的水准,甚至还更有些增进。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谢大人您如今势如中天,跟您作对本就是不智之举,何况如今的都察上院也远没法与您的下院抗衡,不过,若是新上任的左都御史跟您阴奉阳违,您也不好便即动手拿他,岂不是无法让朝堂和民间的舆论统一?窃以为实乃憾事……”

“张御史,你说的就是这些?”

听得谢宏语气中有些不耐烦的意味,张鼐不敢再卖弄口才,略略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下官当然不敢用空口白话糊弄大人,此来实则有机密事要对大人讲,其实……”

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啊,看来所谓士大夫的风骨,也不是那么靠得住的,谢宏在心里鄙夷了一句,然后也是侧耳倾听,听了几句,他的神情也是凝重了起来。

这一次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不如严嵩那次,可确实也有些棘手,看来自己就是个劳碌命,跟安享太平什么的完全搭不上边。

第361章 危急现,乱四起

谢宏早就知道文臣们对付不同的皇帝有不同的手段,而且多半都很灵验,可即便他有先见之明,又得了张鼐的提醒,当真正面对着这些情况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皇上您要独揽朝政?谢宏你要权倾朝野?没问题!

在刘大夏死后,以李东阳为首的朝臣们姿态大变,由原本的强势力谏之铮臣,迅速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庸人,除了廷推的时候,举荐了王鏊入阁,其他意见则是一条也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听凭圣裁。

消极怠工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若是有必要,谢宏和正德是有魄力将朝堂上轮换个遍的,但是朝臣的消极怠工不是单独行为,是有配合的,和他们保持默契的,就是各地的地方官员。

湖广饥!

凤阳饥!

陕西大旱!

河南水灾,黄河决堤!

短短一个月间,告急求赈的奏疏铺天盖地的涌向了京城,很快就淹没了司礼监,以谷大用为首的一干太监忙得头晕目眩,几乎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当然,也不单是他们,内阁的一旧二新,三位大学士也是忙得团团转,都是旬月没有出宫,一直呆在文渊阁批阅奏疏。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李东阳以及新任大学士王鏊并都算是尽责,而焦芳更是殚精竭虑,力求报效,但是,情况却没有半点好转。

想要解决这些告急的奏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派钱粮赈济,可谢宏又不傻,现在是明朝正德年间,又不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哪可能全天下都遭灾啊?里面肯定有相当大的水分。

而且就算是朝廷拨了钱粮下去,到底能不能保证到位,那也是个问题,通过午夜系统的深挖,谢宏很清楚这里面的猫腻,除了少数人之外,大明朝堂上的官员,就没有哪个是清正廉洁的,调拨的钱粮大半都得落入他们的口袋。

没法直接解决,可完全不理会却也不是办法,华夏大地幅员辽阔,致使各地情况总是有些异同,就算在科技生产力远过如今的后世,每年各地也多少会有些灾害。因此,那些告急文书虽然多半都是夸大其词,可难保就那么些真的。

就算不考虑百姓的疾苦,这些灾荒也不能不理会,因为那很可能酿成民乱,正如明朝末年的大乱一样,说到底,就是政府的不作为,甚至对灾区百姓的压榨,才导致了流民无法生存,进而揭竿而起,倾覆了大明朝。

比较传统的办法就是派钦差下去,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赈济程度,并且全程监控赈灾过程,减少意外的漂没损耗。

不过,若是派普通官员下去,定然是与事无补;自己人的话,若是在几年以后,谢宏手上倒是可能会有充足并可靠的人选,可现在么,一两处还好,可面对处处告急的情形,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派出去。

再说士大夫们乃是蓄势而来,那些地方官想必也都是严阵以待,想要蒙蔽政务经验浅薄的新丁,想必也是不难。而蒙蔽不了的,他们会不会暗下黑手,那也是很难讲的,这条路也是行不通。

刘瑾倒是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责成六部解决问题,若是对方办事不力,正好趁机收拾掉剩下的几个尚书,将六部掌握下来。可还没等谢宏考虑清楚,吏部马文升,户部韩文,都是不约而同的上表求乞骸骨,让刘瑾的计策落了空。

尽管提拔严嵩到吏部做了侍郎,用曹元任尚书控制了兵部,用刘宇任尚书掌控了户部,可这也是无济于事,乍升高位,他们想要完全控制衙门都困难,遑论各地的地方官员?

那些地方官都是与各地士绅连成了一体,别说六部衙门的命令,就算是皇帝的圣旨,他们依然可以不加以理会。

奏报这种事很容易解释,大灾自不用说;而小灾报成大灾,可以说自己心忧黎民疾苦,因而言辞恳切了一些;而没灾报成有灾也不要紧,用后世比较流行的一个说法就是,自己被蒙蔽了。

就算是皇帝也不好因此而定罪,何况如果较起真来,没灾变成有灾,小灾变成大灾,也是很容易的,士大夫做这种事最拿手了。

在这一刻,谢宏充分体会到朱元璋当年为什么要设立锦衣卫,而后的皇帝又变本加厉的设置了东厂和西厂,这些举措实在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没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就算是皇帝,一样只有被人玩的团团转的份儿。

士大夫们最强大的不在于他们的谋略,也不是因为他们遍布天下的势力,而是他们完全没有底限,也没有廉耻,可以只是为了他们自家的那点利益,就致百姓存亡和天下安危于不顾。

在这一点上,谢宏确实没法跟他们比,他虽然脸皮挺厚,但廉耻和正义感还是有的,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谢宏本也是打算采用强势做派,用厂卫钳制士人,用酷刑收拾敢于冒头的,正如明朝开国的那二位,以及前世的正德还有后来的天启,这样的做法为士人们所憎恶,但是效果的确不错。

只不过如今的厂卫已经闲置了太久,各地的卫所早就烂掉了,根本就达不到谢宏的要求。而谢宏自己建立的情报系统,午夜的势力范围仅限于京城,还有待扩张;而路边社更是还在筹备阶段,离正式运作还需要不短的时间,只是在京城还有些声势罢了。

因此,这些都解不了燃眉之急。

若不是午夜系统算是有了些成就,能从外地往来的客商那里得到些消息,这一关还真就不好过。虽然详情无从得知,可好歹能从他们的描述中猜想一二,何地是大灾,何地是小灾,何处太平无事,谢宏也能据此调度,勉强应对。

可谢宏并没有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过关,若是真的这么简单,那明朝中后期的万历、嘉靖等皇帝也不会被逼得不上朝,不理会政事了。

刚刚应付过八月、九月的天灾或者说是人祸,到了十月的时候,还没等谢宏等人松一口气,各地的急报又是雪片一般飞了过来,这一次的主题是兵灾!

小王子犯延绥!围总兵官吴江于陇州城!

小王子犯甘肃!总制尚书才宽败绩!

小王子犯蓟镇!边关烽火大起,京畿一日三惊!

小王子……

谢宏也不知道小王子是不是学会了分身术,万里边疆上处处都是他的身影,显然士大夫们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除了宣府总兵张俊私下里传信,说进犯宣府的只是草原游骑,不足为虑之外;九大边镇几乎处处告急,军报都标上了十万火急的印记,总督、巡抚、总兵们都在奏疏中喊得声嘶力竭,涕泪俱下,好像一刻援兵不到,下一刻边镇就会失守一般。

大概是怕小王子出现的太频繁,导致谢宏和正德产生免疫力,地方官们还搞出了很多其他花样,那就是内乱。

义州军变!

江西矿工作乱!

两广、江西、湖广、陕西、四川等地盗匪并起!

一时间,若是单看各地的奏报,肯定会以为大明朝已经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了,在这一刻,谢宏不但理解了万历的心情,他甚至都理解了崇祯的心态,大明的文臣,的确是亡国之臣,就算天下太平,他们一样能把江山社稷给玩没了。

他好歹还有情报系统支持呢,多少能从侧面了解情况,据以判断,而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崇祯皇帝可是裁撤了各地镇守太监,甚至连厂卫都放弃了,想单凭自己的智慧跟东林党博弈。

毫无疑问的,他的行为只能以失败告终,在一个阶层的面前,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除了没事杀几个大臣,其中还有对有错之外,崇祯什么也做不了。

因此,谢宏也没重蹈崇祯的覆辙,现在对朝臣是杀也好,是罢免也好,都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杀伐过度的话,还可能激起更大的变乱。

在情报、监察系统,以及教育体系成熟前,他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暂时将局势稳定下来而已。

不过,想稳定局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经济,韩文在致仕之前有没有动手脚,谢宏不是很清楚,可很显然,户部如今已经入不敷出了。

各地报灾的同时,除了要求赈济,也提出了免税赋的要求,若是真的遭灾,这要求倒也合理,可既然这些人已经不要脸了,谢宏也不可能相信对方的操守,不管有没有遭灾,朝廷有没有免税,各地实际税收情况如何,也是很难搞清楚的。

可不管谢宏怎么应对,税收减少也是成了事实,尤其是最富庶的江南之地,报上来的灾害也是最多,运抵京城的钱粮同样比往年少了很多。

而且,这些人显然有恃无恐,等到正德下旨敦促的时候,谢宏马上就收到了风声,珍宝斋的经销商们都向他反映,江南之地开始抵制珍宝斋的商品了。

经销商们或是被人在店铺捣乱,或是没有生意上面,甚至有些人在路途上被杀人越货,个个都是损失惨重,而到各地官府告状的时候,地方官都以查无实据为由不予受理。

这些商人也都是心思通透的,马上就搞清楚了,显然这是江南人对谢宏的反击。

于是,那些胆子小些的,都是纷纷提出了退出珍宝斋的要求,生怕被卷入这场大战,以至粉身碎骨;便是那些对谢宏有信心的,一时间也一样不敢继续订货,想等着看看风向,然后再说。

这样的情况直接导致了珍宝斋收入的减少,更是让谢宏雪上加霜了。

第362章 针锋相对,欲开海禁

“大哥,那个小王子居然敢屡屡犯我大明疆土,简直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决定了,我要御驾亲征,带着近卫军去收拾那个小王子!”

除了外部的危机,谢宏集团内部也发生了不小的麻烦,朱厚照同学是谢宏最强的后盾,同样也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二弟,你有这个想法和志气是很好的,不过,你总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吧?”看着义愤填膺的正德,谢宏很是无语。

历史上正德也曾经御驾亲征过,不过那应该是他的实力比较强的时候了,凭现在的实力,掌控京城倒是勉勉强强,可去亲政就很扯淡了,简直比当年的英宗还不靠谱。

都是有自己人扯后腿,甚至阴谋暗算,可土木堡的时候,英宗好歹有五十万大军;而现在自己这边却只有四千人马的中坚力量,而且真正能依靠的也就是那一千边军。

近卫军之前的训练完全是依照巷战模式进行的,假想敌也是以步兵为主的京营和禁军,手中的武器更是完全不适合应对骑兵。

而对方也不是士气低迷的禁军,而是凶残成性的鞑虏,人数更是众多,就凭这四千人马,真要是和鞑子的王帐精兵碰上的话,恐怕也只有重蹈土木堡的覆辙了。

江彬等人虽然在整训京营,可那些老爷兵每个一年半载怎么可能改头换面?禁军倒是能派上些用场,但是,论精锐程度,禁军也就和普通边军相仿佛,可论数量,禁军就远远不如了。

再说,现在京城的平静只是表面现象,若是真的平静,就不会有各地的告急奏疏了。

士人们并没有服输,只是认清了现实之后,采用了更有针对性的应对方法罢了,而且这举动还没什么人主持,而是士人们自发的,导致谢宏想擒贼擒王都不行,除非他在全天下范围内罢免官员,可那显然是自寻祸患。

在这种情况下离京?就算能打赢鞑虏,估计正德也回不来了,回来也只能和明英宗一个下场,等待他的只能是冷宫,甚至毒酒。

“所以,大哥你得帮我想办法,弄点新武器出来,让咱们能一举扫平鞑虏。”正德显然把谢宏当做了比小叮当更伟大的存在,也对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谢宏泪目,这个要求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就算把内裤穿在外面也做不到啊!凭四千人马打赢几万鞑虏精锐骑兵?还要一举扫平?那得装备成机械化部队才行吧?

好吧,机械化军团太夸张了,可至少也得等火器技术成熟才有可能,单凭现在的原始手雷是肯定不成的。

那群士大夫不会是算计好了二弟的反应吧?如果是真的,那这帮人就太厉害了,简直比诸葛亮还亮,除了二弟,恐怕再也没有哪个皇帝会起这种不靠谱的念头了。

“二弟,你信任我,大哥当然是很高兴的,不过呢,这种事咱们得从长计议……好吧,好吧,你不要急,至少你现在找不到小王子的位置吧?咱们就算要去抓他,可到底是去甘肃还是去大同,又或者去蓟镇呢?找不到人,你怎么打呢?”

谢宏一边急速思考,一边随口胡说,可算是让他找到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那倒也是。”正德点点头,也对小王子这个影分身的大招感到很不解。

见正德开始思考,谢宏长吁了一口气,“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鞑虏,那些军情八成都是被夸大了的,眼前最要紧,最亟待解决的问题是赚钱。”

“赚钱?”除了马永成,正德和另外几个太监都是惊呼出声,显然很是惊异。

“对,就是赚钱。”谢宏一摊手,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大哥,咱们现在不是有很多钱了吗?哪里还用得着赚钱?”朱厚照同学很久没有缺过钱用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原本的穷日子,很没有志气的向谢宏问道。

“现在倒是还不至于没钱用,可是……”谢宏摇摇头,对正德在财富上的不知进取很不赞同,“马公公,你给大伙儿说说罢。”

“是。”马永成现在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职业经理人了,不单是账务,连珍宝斋的运营也多半是他和马文涛一同管理,今天也是好容易才抽出空,进了一趟宫。

“万岁爷,”马永成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翻开后指着上面的账目说道:“咱们赚的钱看起来是挺多的,不过耗费也是不小。首先就是军器司的各项开销,原本工匠们的人工就已经很高了,现在谢大人又列出来了不少研发费用……”

自雷火之夜后,谢宏就开始扩建研究院了。先是以董平为主导,建立了冶炼铸造院;同时以曾铮为首,又建立了化工学院;然后还有李冰河充当副手,他自己主导的物理学院;最后,待王云来投之后,又建立了航海学院。

这四大学院的耗费都是相当大的,而且截至目前,完全没有任何产出,在马永成看来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但是正德却记得谢宏当初说的话,对此表示很支持,听到马永成点数这些,他只是点了点头。

“其次就是军饷,近卫军和南镇抚司的人马不用说,咱们一直是厚饷养着的。如今禁军和京营也在汰弱留强,留下的也都开了比以往更多的饷银,而且由于操练频繁,几万人的衣食也不是小数目……”

禁军本来基础就不错,忠诚度也很高,谢宏当然不可能把他们遣散,此外,京营的数万人马也不能都遣散了。

掌控了京营之后,谢宏也是重新统计过了一遍,名册上的十万大军,实际点数下来,包括老弱病残在内,不过六万有余,还算是超过了半数。

其中大部分的团营士兵都没什么战斗力,更谈不上士气,最擅长的不过是喝酒赌钱罢了。谢宏从其中挑选了部分精锐出来,考察过背景之后,补充进了禁军,剩下的就丢给江彬去操练了。

饭管饱,天天练,至于日后能不能用得上,谢宏也没什么把握,可这也总比把他们遣散了,然后被人鼓动利用了强。

这些日子里,夹杂在一片告急文书中,谢宏还看到了几封奏请恢复藩王护卫的奏疏,其中一个谢宏也有印象,那就是前世在正德朝造过反的宁王!

“再有,珍宝斋修缮城门城墙,耗费的银两也颇为不少……”如今,马永成的嘴皮子也很顺溜了,一边指点,一边解释,长篇大论下来都不打磕绊的,“其实单是这些倒也没什么,咱们赚的银子足够开销,还有不少富余,只是……”

“唉!”他叹口气,道:“如今的形势却是让人担忧,各地税赋减少,咱们已经贴补了一些进去,而后江南那边又搞出了些幺蛾子,如今往南去的经销商已经很少了,单靠京城和北边的进项已是不足,何况现在书院那边的开销也更大了……”

马永成微微有些迟疑,偷瞄了正德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其他几处倒是能自负盈亏,一时间也不要紧,可若是不能尽早应对,咱们难免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到那时可就……”

午夜系统算是机密,因此,马永成也是说的隐晦。丽春院虽然生意兴隆,更有博彩的额外收入,可情报系统如今也在扩张,耗费也大,盈利应付完开销,也是所剩无几,却是指望不上的。

“那怎么办?”正德被马永成说的有些迷糊,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谢宏。

谢宏早就发现了,朱厚照同学也不是那么全能的,他对经济,或者说对数字非常不敏感,一算账就头疼,更别说让他考虑怎么赚钱了。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见效最快……”谢宏早就成竹在胸了,今天虽然是因为正德又乱来,得了谷大用的告急,这才进宫来,可今天要说的主题,他却是早就酝酿好了。

“嗯,嗯。”正德大力点着头,脸上的神情明显在说:大哥你有了办法就好,然后你去做就是了,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那就是开海禁,咱们去做海贸,这样就财源滚滚了。”谢宏的关子没卖出去,势头也弱了不少,本来气势磅礴的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的。

“谢兄弟,现在那航海学院还没造船呢,就已经耗费很大了,若是开始造船,那……”马永成的脸开始发白。

谢宏那个航海学院,除了王云和几个曾家的船匠之外,大部分人原来都是木匠,虽然船也是木头做的,可即便是马永成这样的外行也知道,木匠和船匠压根就是两码事儿,这才刚刚学了两个月,就指望一群木匠造出来合格的船,那是很不现实地。

造不出来倒也罢了,最怕是一边学一边造,就是谢宏所谓的:技术进步要在摸索中、在实践中前进,那耗费可就大了去了,能不能坚持到海贸盈利都是个事儿。

“而且,谢兄弟,”这次说话的是谷大用,胖子在司礼监高强度的操练了两个月,受的还是谢宏的熏陶,如今也有些见识了,他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顾虑,“地方上如今已经折腾的这般厉害了,尤其是江南那里,要是咱们再开海禁,那他们还不得炸窝啊?”

“总是要试试的,反正咱们和他们也没什么妥协的余地了,他们既然要闹事,我们当然也要针锋相对。”谢宏不大确定的说道。

江南人如今已经跟他展开了商战,又在税赋上动了手脚,应该说算是脸面全撕,绝招尽出,那么提不提开海,似乎也没多大区别了。何况,他还放了王鏊入阁,也算是个人质了,难道王鏊敢站出来,就不怕死吗?

“嗯,开海是好事儿,朕还要建立无敌舰队呢。”正德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兴致勃勃的问道:“大哥你说的那个港口要开在哪儿?”

“就是这里吧。”谢宏看了看舆图,指了指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出海口,这个地方的名字一直到了后世都没有变,因为是在天子居城之畔,所以被称为:天津卫。

第363章 到底动了谁的蛋糕

军器司,天工坊。

“贤侄你已经奏请皇上要开海禁了?在现在这个时候?”曾鉴刚刚在军器司巡视完,回到天工坊听到谢宏要开海禁的消息,不由大吃了一惊。

老人也清楚现在的形势,士人们显然下定了决心,不惜自身损失,也不顾天下动荡,只要正德一日不让步,皇权一日保持强势,他们就要一直折腾下去,直到正德放弃权柄,任他们把持朝政,他们才会消停。

在这个时候提议开海禁,毫无疑问是在火上浇油,江南的士人们到底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事情,是谁也没法预计的,这事儿要面临的风险,仅仅低于正德御驾亲征。

“嗯,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与其妥协谈判,还不如搞的更大一点。”谢宏摸着茶杯,很肯定的说道:“近卫军还要扩编,各个机构也要扩充壮大,原本珍宝斋的产出就不大够了,现在被江南人一搞,更是窘迫,所以,只有开海才能破解现在的局面。”

“海禁,海禁,这两个字让大明朝损失了多少,谁又能清清楚楚的计算出来呢?”曾鉴语带沧桑的叹息道:“也罢,老夫就拼了这把老骨头,来做这首议开海之人吧。”

“伯父,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劳您大驾?”谢宏吓了一跳,说是小事,可海禁关乎了多少人的利益,第一个提议的人肯定要被千夫所指的,怎么可能让老人承担呢?

“除了老夫,贤侄你又属意何人?”曾鉴反问道。

“呃,就御史张鼐如何?”张鼐上次虽然跑来说了些朝臣们的打算,但这点货色却算不得什么投名状,顶多算是给谢宏提了个醒罢了。上疏建议开海,这个才够分量,值得上一个左都御史的职位。

“张用和虽有几分决断,可他断然不敢应承此事的。”曾鉴摇头。

“那刘宇、曹元,又或是焦芳如何?”谢宏再问。张鼐还没算彻底入伙儿,也许不敢豁出去,可这几个已经是奸党了,还会有什么顾虑吗?

“他们几人怕也是不敢的,何况,他们三人最低也是个尚书,若是一开始就让他们提议,那也就没了回旋的余地。贤侄,开海禁乃是大事还须慎重为好,纵是有了决心,也得小心试探,以防不测啊。”曾鉴语重心长的说着。

“难不成江南士人还会真的举兵造反?”谢宏有些犹豫。

“会不会有那大不敬之举不好说,可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全力阻挠此事的。”曾鉴沉声说道:“贤侄你莫看他们现在四下串联,动静不小,就以为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实际上,王鏊入阁还是让他们有些安心,因此才并没有彻底闹起来的,可你若是一提开海……”

“小侄晓得了。”谢宏点点头。

士人们的神经已然很是脆弱,若是一开始就摆出了必得之势,确实就没有回旋余地了。看这两个月来的形势,他们显然不会有顾念天下苍生的想法,真要搞得天下大乱,也不是他的初衷。

倒是可以采用后世的做法,谢宏转念一想,却是有了主意。

候德坊现在已经变成了京城的娱乐风向标,和丽春院那种带点暧昧的不同,候德坊是走文化路线的,而且还带点政治意味。而路边社也差不多成型了,发言人加媒体,正好可以用来放风,等到时机成熟了,再随便找个低级官员上疏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不妨找张鼐等人来试探一下,曾伯父既然说的如此郑重,那正好用此事来试探几人的忠诚度。

……

“大人,您要开海禁?还要让下官上疏!”曾鉴料事极准,张鼐只是一听之下,当即脸色剧变,失声惊呼。

“张御史,你既然要以本官的马首是瞻,现在不正是你效力之时吗?”谢宏冷冷的质问道。

“大人,不是下官不肯效命,只是……”张鼐面如土色,倒不似单纯是在推脱,他踌躇半响,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海禁之策已经奉行百年,大人可知其中缘故?”

“哦?”谢宏剑眉一挑,倒是有些意外,他冷然反问道:“除了江南士人在其中的利益,还有其他缘故吗?”

“这个……”张鼐闻言微微一滞。

他倒不是对谢宏能一口道出此事意外,海禁之事到底如何,在民间少人知道,在史书中也是语焉不详,或是找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但实际上,朝堂上的高品大员中,大多数人都对此事有所认知。

他只是不太熟悉谢宏说话的风格罢了,官场上说话讲究一个含蓄,哪有谢宏这么直来直去的?何况,他对此事也是另有见解。

“大人明鉴,从海禁之策中得益的,泰半都是江南士人,可事情却也不尽然。”

“哦?愿闻其详。”这种说法谢宏还是第一次听说,若非凭借了此利,江南士人又怎么能逐渐壮大,最终垄断大明朝堂呢?后世所谓的东林党,不就是江南士人的分支和代表么?

“大人,我大明幅员辽阔,濒海之地众多,北方倒是平常,可南方除了江南之地外,福建、广东之民也多是靠海为生,这两地虽然土地贫瘠,人口较少,但出仕朝堂的读书人比例却不算低。”

张鼐说的谢宏也知道,在宋朝的时候,泉州可以说是世界第一大港,据称当时的泉州港有百万之民,虽然让人难以尽信,可从这样的记载中,当时泉州的繁荣却是可见一斑。

等到蒙元入寇,明廷禁海,泉州也是逐渐没了什么声息,可到了隆庆开海的时候,泉州的繁荣却更盛从前。据葡萄牙人的记载说,当时泉州港的船只,若是一个挨一个的排起来,甚至可以从泉州连接到马六甲,这话也是过于夸张,却足可见当时盛况。

显然,冰冻三尺非是一日之寒,若是直到隆庆登基并且开海之后,才开始重建泉州港的话,那样的盛况就要等到很多年之后才能看得到了。既然清楚明朝的官商走私一直没断过,谢宏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现在的泉州是个死港。

“你的意思是说,福建广东两地的士人势力也很强大,因此你就怕了?”明白归明白,可谢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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