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诡镜十二面-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芳汀亭设在水面上,有柳树遮阴,风从水面拂过带来阵阵水汽。湖面上有几只鸳鸯捉鱼,元昼靠在栏杆上,手里掰着点心撒在水面上,引得水中的鲤鱼争闹啄食。
元宝过来道:“主子,这里热的很,可要用冰?”
元鸣点头:“用,你顺便将后院那几个叫过来,记得让他们换些浅色的衣服,不然看了心里发闷。另外让厨房准备些吃食,太子殿下今晚要在这里用晚饭。还有就是提前端些酸梅汤过来,给殿下解解暑气。”
元宝听了一一称是。
“十二叔,我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元昼将下巴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几朵荷花,眼神迷茫。
元鸣做到元昼身边,将元昼外衣脱了:“你怎么又变得跟个小孩子一样了?成亲是好事,你怎么推三阻四的。最近陛下回来了,你的事情又少了是不是,今天才有时间到我这里闲逛。”
“再说陛下都同意你娶徐钰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说他了,天天倔的跟个驴一样。”元昼撩起袖子,胳膊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天我给他接上了胳膊和腿,不曾想当天晚上我跟皇爷爷商议要事回去的晚了一些。他就跑了,跑的那个快啊,我差点都没追上,最后还是找御林军围堵的。”
元鸣一想到徐钰穿着中衣在东宫逃窜,就忍不住笑出声音来,摸摸元昼脑袋:“你不要老关着人家……”
元昼嘟嘟囔囔:“还是谢庭好,你在后院养了这么多男宠,他也只是给你摔脸子,都没打你……”
元鸣更是苦笑不得:“谁说他没打过我?他天天把我从床上踹下来……”
“真的啊。”
元昼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我早就听闻有人说你们两个成日里在一起,不曾想却是是这样,十二叔……”
元鸣将元昼嘴捂住:“殿下,你可是大盛储君,能不能脑子想点别的,你看看你现在每天脑子里面都是……”
将元鸣的爪子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元昼反驳:“先说好,今天咱们不谈国事。每天都要累死了,在这里还要听你叨叨叨的话……”
话未说完,身后来了一群白衣少年,一水的长发散下,走近后齐齐对着元昼行礼:“给殿下请安。”
行完礼后整整齐齐垂手站在那边。
有微风拂过,幽香暗暗飘散。
元昼眯起眼睛打量着每一个人,他在找一个熟悉的面孔,但是没有找到,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十二叔,南清水呢,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我之前见过的男宠就他还有趣一些,会说段子之类的。”
南清水?
“哦?你说他啊,他回老家去了。”元鸣指着那堆人道:“跟我说不想做了,我留他又留不住,再说他年纪也大了,我就放他回去了。”
“这些不是蛮好吗?殿下不喜欢?”
南清水是之前最受元鸣喜欢的一个男宠,元鸣甚至站在渡渡河旁守着上千人赌咒发誓若是自己不再喜欢南清水就让自己烂在这条河里,下辈子投胎转世成为一个水王八也要跟着南清水。
当然,这也是元鸣广为流传的一个佳话。
“喜欢,喜欢。”元昼拍着大腿:“你们就先跳个舞,助助兴吧。”
那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会跳舞?
你会?
我不会。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之后,长英被一脚踢出去负责解释:“回殿下……我们兄弟几人……并不会跳舞。”
“那唱歌吧,就唱最近最时兴的那首觅年少。”
元鸣轻轻咳嗽一声:“殿下,那是四五年前的老歌了,看起来你是太久没有去过坊市,对现在流行的不是很熟悉了。”
元昼四五年前跟着元鸣偷偷去过赏菊阁,刚听了一只曲子还未听完,就让还在京都巡城的徐钰给提着衣领提回了东宫,并罚抄东宫训诫十遍。
“那就什么时兴唱什么吧。”
元昼端起桌上玻璃瓷瓶的酸梅汤慢慢喝着,里面冰块撞的来回叮当响。
长英回头看看那几位,那几位别过脸去都不再看他,长英无奈开口。
“烛花泪长啊……呀呀呀,妾身在屋思君郎……啊呀呀呀……”
声音糙哑浑厚,至上九霄,震得人头皮发麻。
元昼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歌。
“噗……咳咳咳……咳咳咳……”
元昼一口酸梅汤喷了一地,有一小口顺着流到喉中,呛得他不行。
元鸣瞪了长英一眼,过去给元昼顺气,元昼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平息了一会,将眼角上的眼泪擦干净:“别唱了,别唱了,你再唱你家君郎就要让你唱走了。”
元昼决定不再难为这几位,安安心心跟着元鸣吃完了饭就坐在小凳子上等着自己的点心来。
日头将西的时候,铜板远远提着两个极大的木匣子往亭子这边走来。
元鸣喝着茶道:“拿上来吧,给太子殿下看看都有什么?”
铜板将匣子打开,里面是各色各样的果子,模样长得十分精致,发出一股子甜腻腻的香气。
元昼点点头,起身道:“今天也算的上是叨扰了,还得了这么多果子,天色已晚,就先告辞了。”
“外头有人等着我,不知道十二叔能不能借给我两个仆从,让他们送我去车上呢。”
“那是自然。”元鸣扯着嗓子喊:“元宝,元宝,元宝。”
不远处候着的元宝窜过来道:“主子,什么事?”
“送殿下回东宫,记得看着殿下回了东宫再回来复命,你们两个明白了吗?”
元宝金条簇拥着元昼离开。
元鸣看着离开的元昼长长送了口气,今天元昼这一来实在是让他露出的破绽太多,他一路到了那七个人住的地方,推开门果然见那七个人在大厅里面乖乖坐着等着他处罚。
元鸣没有心情罚他们,自顾自的坐下喝了一杯凉糖水,他喝不惯茶,那些茶未免太苦了些,喝完之后他便问道:“那个南清水跟元鸣到底什么关系?元昼怎么会特意来找他。”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要不把他从荷花池子里面找出来问问?”
算了,再跟这些人耗下去实在是没有意义,元鸣决定去见一见那个他需要去见的人。
他刚转身要走,修远抓住他道:“你又要去哪里?”
“去找该找的人。”元鸣甩开修远的胳膊。
修远语气重了些:“又是那个谢庭对吗?咱们计划还未完结,你不要让一个凡人扰乱了你的心性。”
元鸣往前走:“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修远还想再说,追出门外时发现元鸣早已消失不见。
马车前,元昼命自己的侍从元宝金条手里接过那两个匣子,自己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擦汗,却发现元鸣这两位仆从身上干干爽爽的,连一滴汗都没有。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在酷暑时分不用冰的情况下不出汗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试着写个小剧场吧
亲娘:谢庭啊,我怎么看你这一章没有出场?
谢庭:最近大理寺事务繁忙,东市张寡妇再嫁,京郊李大爷西瓜被偷,事情太多了。
亲娘:那你好歹出来露个脸,你不出来大家都不认识你的呀
谢庭:……不是你不让我出来的吗……
☆、二十九章
元鸣一路走街串巷,最后停在一间低矮的屋子前。
透过窗纸,元鸣能看到里面有烛火,烛火前坐着一人,那人右手持卷,看的认真仔细。
听到十二连的扣门声,那人放下手中书:“躲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
元鸣进门行礼:“镜十二,拜见青尧元君。”
青尧挥了挥袖子,桌上那盏菜油小灯熄灭,在抬头时身上已然是换了一件广袖白衣,他揉着眉心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
“你我还不到相见的时候,你来找我作甚?”
镜十二直起身子:“元君,十二想知道究竟何时能再与道长相见。”
“你的事情未做完,倒是来找我要你的道长了。”
青尧低低地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让我不省心,你只管放心去做,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青尧手中托起一个星盘,上面散落着数百星子,似是银河落入凡尘,灿烂至极。
“能看懂吗?”青尧看向镜十二。
镜十二自然是看不懂的,他修习的一直是外门邪道,自然是看不懂五行八卦这些东西。
“帝星蒙尘,这老皇帝怕是气数将近了。”
“乱臣未尽,你只怕是还要在这人间呆上几载。”
“新星孱弱但光芒日渐强盛,你获得自由的时间应该也快了。”
镜十二立在那里,听到这呆上几载,心中一片慌乱,当年大盛开国皇帝元启完成自己所需之后,为了以防万一,便将他再度生生封入镜中,这一封印便是二百余年。
他在昏昏沉沉中睡了二百余年,梦中满是煎熬与难耐。
这次,这次他真的不想再被封印进去。
青尧拍着他的肩膀:“上次是我的失误,不过这次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见到道长,等十二面镜子封印全部解开之时,也一定会许你自由。”
“我觉得元昼已经发现我有些不对劲了。”
“他今日来我这里坐了一天。”
“言语里面满是试探。”
青尧仍在看着星盘,半空中一片星河灿烂。他对着那颗绿色的星星看了许久,转过头来对元鸣道:“你放心,我看了,他虽是对你起了疑心,但是段时间不会对你下手的。”
“你命中的劫数与他无关。”
镜十二低头退出,青尧将星盘收回袖中,桌上菜油灯燃起,他仍旧做出之前那副样子来看书。
你啊,其实已经见过他了。
元鸣走在坊市中央,经过花楼时,花楼外满满当当的人。
妈妈摇着扇子,一张血盆大口乐的合不拢:“来人啊,今晚红绣跳舞,错过今天就只能等明天了啊。”
错过今天,不是还有明天吗?
街边夜色正浓,有小贩在卖花灯。
红的紫的粉的都有,簇拥在一起分外惹眼。
“你把愿望写在花灯上,放进水里,花灯就到你故去的亲人身边。”
“小心些,不要弄翻了。”
“道长?”
元鸣回头,后面并没有道长。
他掏钱买下一盏莲花灯,将自己的心愿写在花灯上。
花灯随着水浮浮沉沉而去。
当年的镜十二已经长大了,道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庭在后院子里给安康洗澡,明明是大夏天,安康身上的猫毛却没有一点要掉的迹象,厚厚的披着一层,时常热的吐舌头。
偶尔热狠了还会起来咬谢庭一口。
剪毛是不能剪毛的,谢庭只能从街上买了个大铁盆来,死命将安康按在盆子里面洗澡,安康忍无可忍,露出一副尖牙在谢庭手腕上磨来磨去。
“你来了?快帮我按住它,现在大了,我都快按不住了。”谢庭冲着元鸣喊道:“剃毛又不肯剔,每天都只能热的发疯。”
元鸣听话上去按住它:“给它用冰吧。”
谢庭擦擦头上汗:“冰那么贵,哪里能天天用的起?再说也给它用了,它不用……”
“你可以带它去雅园……算了……你肯定不愿意……”
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按过一只猫,安康溜走了,只剩下两个人被溅了一脸水互相对视。
谢庭给元鸣擦了擦脸,看着他苦着一张脸道:“怎么?你今天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一脸的不开心?”
“没什么,就是有些热,胃口不好罢了。”
谢庭跟听到什么一样,凑到井边将木桶拉出来,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瓷碗。
里面是切好的山楂糕,一块一块,码的整整齐齐。
“自己洗手,洗完手再吃。”谢庭肩膀上搭着一块麻布离开:“我先去把房间里面收拾收拾。”
“今晚是睡这里吧。”
元鸣看着谢庭离开的背影,小小声道:“真是……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不要怪我啊。”
天瑞十九年八月十六日,元昼大婚。
谢庭一早就将还在床上撅着屁股睡觉的元鸣拖起来。
“快些起来洗脸,换衣服走人了。”
“不去不去,今天又不是我去娶媳妇,我这么上赶着去是做什么?”
元鸣在床上赖着不走,谢庭狠心在元鸣屁股上使劲一掐,元鸣瞬间清醒。
“不是你娶媳妇你就不去了吗?让你昨天晚上早点睡,你偏巧又要折腾到这么晚。”
两个人紧赶慢赶到了外宫时还是有些迟了,慌忙分开各自找各自的地方站定,等着元昼上殿焚香,百官三拜之后就算是完事。
看着迎亲的队伍走出宫门,元鸣凑到谢庭身边,谢庭道:“这殿下一去,多久才能回来?”
元鸣打了个哈欠:“也就一个半时辰吧,李少师离咱们这边又不远,等在那边过完礼很快就回来了。”
“相传李少师之女生的貌美之极,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能够看到。”
旁人都是左右逢源,这两个扫把星身边倒是清净的很。
元鸣悄悄拉着谢庭咬耳朵:“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徐钰,要不咱们一会看看?”
谢庭看着不远处方生忙的脚不沾地,也就没了去打扰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外面一对宫女太监拍着巴掌跑来。等过了一刻钟又是一对,礼乐声渐近,百官站立低头。
新妇前面由十位诰命夫人提灯引路,寓意婚后生活十全十美。
后面跟着十个九岁的男孩子,寓意多子多孙。
百官再跪,道三声:恭迎。
而后由太监领至内门观看太子拜礼。
进入内门之后,元昼身边除了李少傅之女外还站着一人,那人身量比李少傅之女要高出半头多,盖着大红盖头,穿着红衣,站在元昼身边由两个侍女扶着。
有人嘴碎道:“这便是太子侧妃了吧,怎么生的这么魁梧雄壮。”
旁边那人扔过来一个眼刀,让他赶紧闭嘴。
谢庭往上看着徐钰,确实是比起李少师的女儿,这位侧妃魁梧雄壮了不少。
徐钰手往上抬了一下,看样子是想要掀开盖头,却被元昼紧紧握住。
元昼凑到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只手随即放在身侧,没有再动。
外人看来是元昼心生偏颇,大庭广众之下跟侧妃耳语,不将正妃放在眼中。
只有谢庭仔细看了看徐钰的手腕,上面添了一道紫痕。
徐钰刚刚想拿开盖头,是想让众人瞧瞧自己的脸吧。
只可惜元昼在他身侧,他不能得逞。
可怜了李少傅之女,不知道以后在东宫中的日子又会是何等光景。
剩下的环节外官不便参与,恭肃帝便在外宫设宴款待群臣,奈何各人身上都有活没有做完,于是喜宴都没吃,匆匆忙忙领了东西就走了。
只有元鸣这样的闲人坐在角落里面吃葡萄剥桔子,元鸣十分猥琐的凑到谢庭身边:“谢庭兄,你说殿下今晚会怎样春宵一度。”
“不知道我给他的礼物他能不能用上,嘿嘿。”
谢庭看着元鸣这一笑,心下不由得一紧:“你送殿下什么了?”
元鸣又低头笑了两声,最后才告诉谢庭:“当然是合欢散。”
合欢散,合欢散。
不用见药光听名字也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好吗?
谢庭感觉头有点隐隐的痛,不知道是谁起的这么下作的名字,做的这么下作的东西。
他又找不到源头,只能恶狠狠瞪了元鸣两眼:“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看你怎么交代。”
两个人正窝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看到宁王大步往这边走来,元鸣还未来的及起身,就被宁王提着耳朵提起来。
“哎哎哎,疼疼疼,疼死了。”
谢庭起身拱手:“下官大理寺少卿谢庭拜见宁王殿下。”
宁王回礼,又紧紧抓住元鸣耳朵:“越大越疯的不成样子,我说在内宫怎么没看到你?原来是在这里偷玩。”
“外臣不便入内。”元鸣将自己耳朵从元礼手里解救下来:“我进去干嘛啊。”
“你是糊涂了吧。”
元礼简直是要被气死了,气得七窍生烟:“你是殿下的十二叔,与他血脉相通的十二叔,你现在跟我说你与他是外臣。”
“我看再过几天估计我都成了外人了。”
说着提起元鸣就忘外走,元鸣赶紧冲着谢庭挥挥手:“我晚些再找你,今天晚上去你屋里找你。”
这话说的浪荡不堪,简直是让人没有耳朵听下去。
谢庭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对于周围射过来的目光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我还以为那大理寺少卿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让你天天放着好好的宁王府和雅园不住,天天去他那个小破院子里面藏着,连个仆人都没有,如今一看,也就是清隽一些,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
元礼拖着元鸣,便走便絮叨。
元鸣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兄长,你都知道了?”
“你闹得这么大,除非我瞎。”
“母亲还指望你抱孙子,我看看你俩折腾个几年能折腾个孙子出来。”
元礼让元鸣气得心肝疼,前段时间的伤口好像要气得裂开一般,赶紧给自己顺顺。
平时都抓不到这个弟弟,这次抓到了当然要好好教训一般。
“我们两个折腾不出孩子来啊。”元鸣苦恼的抓爪头发:“如你所见,谢庭要是能给我生个孩子,那我也接着给他生一个。不过,虽然我们两个天天滚在一起……”
够了,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床笫之事也拿到外面来跟自家大哥说嘴,也就只有元鸣这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型掉马现场
没想到吧,根本没有元鸣这个人啊!
我第一次做大纲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捂脸哭)
☆、三十章
分明是成婚,元昼的脸黑的宛如锅底灰,笑起来也跟哭一样。
弄得喜娘说欢喜词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元鸣看了看周围,问自家大哥:“那位侧妃呢?怎么不见了。”
元礼翻了个白眼:“你又糊涂了,那是侧妃,不能行这种夫妻之礼,你说说你……”
只怕是又被人关起来了吧。
礼节繁缛杂长,元鸣在外面看的几乎都要困死过去。
身上的礼服又厚又重,穿的他格外不舒服。
他扭动了一下屁股,又被元礼赏赐了个白眼。
元礼贴着他耳朵道:“站好,别没个样子,一会让人笑话你。”
元鸣强睁开眼皮,看着一群人的头顶。
徐钰自大礼之后就被扔回了元昼寝宫,他扭了扭被掐出紫痕的双手默默开始解衣。
这身红衣束缚的他分外难受,腰封束的这么紧,真是让他难受死了。
殿外落了锁,他推了两下没有推开,喊了两声也没有人过来。
外面无人。
今天是皇太孙大婚,如他所料,所有人一直在忙碌,没有人能顾得上他这个所谓的侧妃。
徐钰从床底下拖出一件太监服来,这是他费尽心思才从一个小太监手里得来的太监服,穿上之后虽然有些短小,但是总不至于太过诡异。
收拾妥帖之后,徐钰走到窗户旁。
为了防止徐钰逃跑,窗户钉的都是十字钉。
徐钰一只手将钉死的木块卸下来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而后扔到地上。
就这种东西何至于能够困住他。
现在还不是走的时机,今日大婚,元昼定然会在正妃那边歇息,他不必急于此时。到时候趁着那些皇族出宫之时,他一起混出去便好。
只要出了那道宫门,便是自由身。
听说自家爹娘的尸首被焚烧了被放在京都之外的荒山司,到时候取了骨灰往西疆方向去,人海茫茫,便是元昼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扒出自己来。
徐钰趴在桌子上,桌子上有几碟子点心,他顺手拿了装在怀里,心想现在那边应该在闹洞房吧。
静等天黑,当外面熙攘之声再度变大的时候,徐钰打开窗户跳出,临走之际再度回首看了看那间寝宫。
元昼有心,屋中满是大红喜色,还有一对儿臂般的红烛。
还亲手贴了两个喜字。
只可惜用不上了。
这一去,便是再也不回。徐钰将窗户关好,微微躬身出现在宫道上。
“哎哎哎,那个,那个。”
徐钰脚下微微一顿,又加快脚步。
后面飞来一脚将徐钰踹倒在地:“你聋了啊,喊你你没听见啊。”
徐钰爬起身,面对着那个太监低头弓腰。
那个太监也是别的宫过来的,进宫不过三四年,一路顺风顺水,飞扬跋扈惯了,对着徐钰道:“你去角门送人去,里面忙的要死你还在这里闲逛。”
徐钰点头,冲着东宫角门走去,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王爷侯爷和诰命夫人,都在那边等马车来闲谈。
“这殿下好像不太欢喜呢,明明两个都是美人。”
“是啊,是啊。可能是年龄尚小的缘故,欢喜也表现不出来。”
“估计是害羞吧。”
今天太晚,宫门早已关闭,只能委屈这些人从东宫角门等车出宫。
宫中有规矩,凡事宫中有大礼时都要由两个太监将马车送到外门方可。
元鸣看着那个躲在一堆太监中的徐钰觉得有些好笑,却有不忍心揭穿他,若是现在揭穿他只怕是徐钰能被元昼折腾去半条命。
元昼这个孩子从小随和,却在徐钰这件事情上起了轴,不肯罢休。
元鸣摇摇头,表示自己眼不见为净,继续回头跟元礼说着家里面杂七杂八的事情。
元礼见他四处乱瞅,阴阳怪气道:“你不是看上哪个小太监了吧,要不要我去给你讨了来?”
元鸣干巴巴道:“不用不用。”
所有人都是抢着送的,送的越早便能越早回房间休息,只有徐钰一直躲在角落里面默不作声,最后只剩下一个刚进宫的小太监和他。
看着马车远去,小太监长长叹了口气:“哎呀,可算是都送走了,忙了一天了,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哎?你是不是累坏了,怎么站在那边不走啊。”
“明天殿下要去陛下那边上茶,估计又是好一阵子折腾。”
“得罪了。”
徐钰一手背将那个唠唠叨叨的小太监砍晕,拖到了宫墙旁边的角落里面,而后自己往京郊荒山司跑去。
京郊荒山司离这里不过是五十公里,虽然现在身子不行了,但是走过去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徐钰从怀中掏出一块点心吃着,心里盘算着元昼发现他至少是明天午时,所以自己最晚也要在午时之前拿到父亲母亲还有兄弟的骨灰盒,而后在京都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一过,再前往西疆。
元昼喝了酒,脸上微微有些红晕,他在喜床上做了半天,对着那张如花之颜也没下得去手,他叹了口气道:“本宫今天喝了酒,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说完这话就要起身离开。
李少傅之女李若修并没有阻拦元昼,也没有露出哀怨之色,而是起身行礼道:“恭送殿下。”
说完这句话之后倒是轻轻松了口气。
元昼点点头,推开门。
夜风凉凉,他倒是清醒了不少。
揉了揉昏花的眼睛,他脚步带着些许踉跄往自己寝宫走去,看到一个人影提刀挡在自己寝宫之前。
是太子妃王抚,王抚是武将世家出身,从小提的动刀剑舞的了长棍,骑马蹴鞠样样精通。
她早已猜到今晚元昼会到徐钰这里来,于是早早地提着刀在这里候着,等这个不孝子来了给他一刀。
“回去,回若修哪里去,今夜是大婚,你至少要保全她的颜面,给她日后久立东宫的威信。”
元昼固执:“不去。”
刀背架上元昼的脖子,王抚沉声道:“去,还是不去?不要逼我动手?”
元昼脱下长礼服,只穿着大红中衣扑通一声跪倒在王浮面前:“要打要骂孩儿全听母妃的,只是有些话孩儿一定要说。今天孩儿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爬都要爬到这寝宫里去。”
这是他想要的洞房花烛,一生只有一次,绝对不能错过。
王抚的刀高高举起,而后重重落在青石板上,吓得周围一干太监宫女软了腿。
“哼。”
王浮转身离开。
青石板碎成七八块,可见王抚手中刀的分量。
元昼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命太监将寝宫门打开。
寝宫里面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跑了!
徐钰跑了!
徐钰又跑了!
元昼怒极反笑,那一双儿臂粗细的红烛仿佛是专门用来讽刺他的,他恶狠狠的将凳子踢倒,旁边的小太监又吓得跪了一地。
“去通知御林军,找几个人今夜跟本宫去京郊盛放叛将徐暝骨灰的地方。”元鸣穿上外袍,白衣红裳在黑夜中分外扎眼。
大太监六乐赶过来道:“殿下,现在天色已晚,路上行走并不安全。再说那徐侧妃身上又没有银两,雇不起车马,等到了京郊至少要两天以后了。”
元昼将袖口扎紧:“两天?以他那个速度,明日午时过去就难以见到他的人影。日行百里,你当徐家军之前的事迹都是虚传的吗?还不快去!”
不过两刻钟,御林军已在东宫角门集结完毕。
元昼上马,御林军副统领林渊道:“殿下,我们应当去哪里?”
“去京郊荒山司,不走官道,抄小道越快越好。”
林渊不再多问,带领十几个人跟随元昼一路夜行。
天大亮,徐钰停在荒山司的山脚下,身上满是泥泞和露水。
身上的太监服早已经脱下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当做拐杖,在山脚柳树上微微停靠休息。
靠了一会又从怀里拿出一块枣泥糕来充饥,这一路上走的又快又急,行走时尚且不觉得如何,停下来方才觉得脚底火辣辣的疼,只怕是破皮了。
他顾不上查看自己脚底如何,短暂休息之后又往山上走去。
八月中旬,小径上落了些枯叶,徐钰踩在上面咯吱作响,更显得荒山空旷。
这里无人看守。
也是,罪臣骨灰,又何须看守。
只怕是每年七月十五连个祭拜之人都没有。
荒山司在半山腰,徐钰边吃边走,口中有些干渴,他吞了吞口水。
等拿到了就好了,就可以找个破庙好好休息,再喝点水。
荒山司外满是杂草,有半人高。其中有一条窄窄的小道可供人通行。
徐钰在其中行走,惊扰的里面的蚂蚱四处乱飞。
他推开破败的大门,里面有几排屋子,屋子里面陈列着架子。
架子上便是骨灰盒,一排又一排。
骨灰在这里,不能受到香火供奉,不知道人在地下是否是十分的难熬。
徐钰一路找去,找到了弟弟的,母亲的,唯独没有找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