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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镜十二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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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谢庭抓住镜十二手腕:“一个月,这一个月不要有任何动作,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就不管你了。”
  镜十二终究是邪祟,心地澄明单纯,看着谢庭纠缠至此,为了摆脱纠缠便道:“行行行,听你的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
  “我这可是本着良心答应你的啊,就凭你,你肯定是管不了……”
  “算了,你说啥就是啥吧,真是烦人。”
  一个月,时间应当是够了。
  谢庭踉踉跄跄走在山路上,他被抓着来的时候眼睛事睁开的,他右手捂着左肩,脑中一遍一遍描绘着镜十二的五官,一遍一遍重复,想要将他刻进心里。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他终于到了镇上。
  一晚上的纠缠终于让他捋出来些头绪。
  镇长见他回来了,急忙上去将他搀扶住,张口就道:“谢大人,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啊。”
  谢庭打断他道:“镇上可有画师?”
  “没有啊。谢大人你这一晚上可是去了那里?你们快去找大夫,让大夫过来。”
  谢庭摇摇头:“大夫不急,那快些给我纸笔,我将那人的样子画出来,快些。”
  丹青描绘,朱砂晕染,一个二十余岁青年的样子出现在纸上,艳丽至极却带着些稚气。谢庭肩膀上的伤口上了去腐生肌的药粉重新包扎,药粉撒上时疼的他直抽气。
  “这是?”一群人围着这幅画像。
  “这便是一直抓孩子的……邪祟。”谢庭灌了一壶水:“这几个月万万不要放松警惕,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夜晚不要出行,特别是孩子。”
  “若是有得道的高人,也去请一些吧。”
  说到这里谢庭顿了顿,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安排好之后,谢庭许诺这件事情一定会插个水落石出,不顾伤口疼痛,骑马去另外几个镇子找跟着他来的那些人汇合。
  “你们可见到那人?”谢庭将画像展开:“就是这人,或者说其他可疑之人。”
  “没有。”众人摇头。
  看起来那邪祟只有一人,回去的路上要比前进的进度快很多,不过七天便回到了京都。
  因为伤口没有好好处理,谢庭已经是隐隐有些发烧,但还是撑着到了东宫,面见元昼。
  元昼一袭银衣,将谢庭扶起:“这一路上当真是辛苦了,怎么身上这么热。”
  “不碍事。”
  谢庭从怀中抽出那副画像徐徐展开:“殿下,就是这人,不对,是这是鸟。”
  “鸟?”元昼失笑:“谢大人,你莫不是烧糊涂了吧。这分明是……”
  “是鸟。”谢庭重复道,又把那天晚上的话讲了一遍。
  “那他搜集婴孩是做什么?莫不是为了提升修炼之术?”元昼苦苦思索,往自己偷偷看的志怪小说上靠拢。
  “他说,是有人托他做事,那个人想救自己的……妻子。”
  元昼听了这话,眼中亮了一下,他感觉冥冥之中这件事情与自己想的似乎是一样。
  “殿下,是否要将这幅画像分发下去,让众人小心,并加强守备。”谢庭道。
  “不必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可是殿下……”
  元昼回头,看到谢庭轰然倒地,脸上一片潮红。
  “来人啊,宣太医来。”
  元昼又想了想,招来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去雅园,把元鸣传进东宫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o⊙)…写完之后发现这镜十二好像有些话痨加中二,而且智商好像不咋地够。
应该不是随我,应该不是……

  ☆、二十六章

  “陛下,皇太孙殿下求见。”小太监进入寝宫,小声道。
  生怕惊扰了还在床上休息的人,最近皇上总是为这人发火,闹得人心惶惶。
  恭肃帝睁开一只眼睛:“这都辰时了,跟他说朕歇息了,不能见他了,让他明天再来。”
  “是。”
  不过一会,小太监又回来道:“陛下,殿下说他不回去,若是陛下今晚不见他,他便跪倒议事殿门口,直到明早早朝,让文武百官都看着。”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恭肃帝起身质问:“当真?”
  “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
  “反了他了。”恭肃帝起身拍桌子,茶盏倒下,惊起床上那人。
  “怎么了?”床上那人撩起帘子。
  “大晚上的元昼来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跪在外面。”恭肃帝不耐烦道:“让他进来吧。”
  “是。”
  德生听说元昼要进来,连忙起床穿衣,立在恭肃帝身侧。
  “孙儿拜见皇爷爷。”
  元昼进屋,行的是一个大礼。
  恭肃帝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不行吗?为什么非要今天说。”
  元昼环顾了一下四周,朗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听到这句话,殿中的太监宫女退下,顺便并宫殿门窗紧闭,只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恭肃帝对他这一通操作很是不解,但是还是由着他去了。
  “孙儿想知道,皇爷爷可否见过这个人。”
  画像展开,恭肃帝与德生同时一愣,互相对视一眼。
  恭肃帝别过头去:“不曾见过。”
  元昼步步紧逼:“那皇爷爷可知道近日里谣传的幼童失踪案?”
  恭肃帝言语中已经是颇为不耐烦:“朕久居深宫,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随便派人出去查看便是。”
  “孙儿已经派人出去查看了,正是画像中的人……不对,应该说是邪祟生的事情。”
  “那邪祟说,是有人托他做这件事情,为的是……”
  元昼看了德生一眼,德生用手撑在椅子背上,整个身体摇摇欲坠,面色苍白,额头上闷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为的是给自己的妻子延寿。”
  “胡说八道。”恭肃帝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试图让元昼闭嘴:“朕每日操劳不堪,你不帮朕分担国事,就在后面学了这些东西吗”
  后面的德生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面色苍白看向恭肃帝:“元沧……”
  这句称呼已几十年不曾出现过。
  恭肃帝回头安抚德生,让他不要心急,转头跟元昼对峙。
  “孙儿只是想知道,德生总管年前一段时间病得几乎要仙去,为何到了今年春天却又身体大好与常人无异。”
  “德生总管生病后不到半个月,各地出现幼童消失一案,究竟是巧合还是皇爷爷您刻意而为之?”
  元昼膝行往前,恭肃帝站起来一个巴掌拍下去:“放肆,你竟然敢来质问我?你竟然敢到朕的寝宫来偷听。”
  “皇爷爷不也一样吗?”
  元昼右脸高高的肿起来。
  恭肃帝还要打,德生一把扯过恭肃帝来道:“够了,你打孩子做什么?这可是你们老元家最后一根独苗,你把他打坏了,之前的事情不就功亏一篑了。”
  “你又去找谁来继承你这江山大统?”
  他又过去扶起元昼来道:“你也不要顶撞皇上了,过来坐下慢慢说吧。”
  元昼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德生拉了他三四次也没有将他拉起,只好放弃。
  “我早应该察觉到那药不对,正常的药哪有那么腥气的。如今想来,定是那些孩子吧,只是不知道一个孩子能让我多活多久。”
  德生慢慢说着,目光看向恭肃帝:“元沧,你与我说说吧。”
  恭肃帝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头道:“十天。”
  “才十天而已啊,一条活生生的命竟然才能一个老太监续命十天。这样算起来,我身上倒是背了不少的人命了。”
  德生捋了捋袖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恭肃帝别扭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我便瞒着你做了。”
  德生道:“你说的对,是个人就不会同意,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元昼跪在殿下听他们讲话。
  德生看着爆开的烛花:“我今年已是七十有三,在常人眼中也算的上是活的太久的老妖怪。若不是遇见你,我只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烂在宫里哪个角落里面了。”
  “宦官,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人生终有一别。夫妻也好,父子也罢。不是这个送走那个,就是那个送走这个。我的时间到了。”德生看了看元昼,又看了看恭肃帝:“所以,放我走吧。”
  “别再做那种丧良心的事情了。”
  德生又到殿下去拽元昼,这次元昼起来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德生,轻声道:“对不起。”
  德生摸着元昼的脑袋,这个曾经在襁褓中软软的孩子已经比他高半头多了,他开口劝道:“你以后也不要老跟你皇爷爷顶嘴,你皇爷爷可能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他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觉得不对,可能再过两年你就会觉得他说的很对。”
  “就跟先皇说过的一样……”
  “我听闻说你宫里藏了个人,能不能带他来见见我?当然,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元昼看着恭肃帝,他其实还想问那邪祟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他抬眼之时发现恭肃帝湿了眼眶,终究是不忍心再问,罢了,只要以后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就行了。
  元昼身后带着一队小太监从寝宫离开,风拂过他的脸颊,吹得他眼角发红。他擦了擦脸,脸上不知道何时沾上了水,弄得满脸都是。
  这条宫道,他年幼时曾经跪过。
  那年他父亲刚刚病亡,皇爷爷所有的希望都堆积在自己身上,每天都要亲自来检查他的课业。
  皇爷爷更是严厉,抽查到他学不会的东西便会抽他手心,让他站墙角。
  他躲在墙角偷偷抹眼泪,手上伤痕又红又肿,火辣辣的疼。
  直到一个太监过来,悄悄的用冰巾给他敷手,又从怀中掏出甜食来给他吃。
  “小殿下,不要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了。”
  小元昼吃完了甜食又擦擦手,拽着老太监傲娇道:“你可不许告诉皇爷爷啊,你要是敢告诉皇爷爷,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老太监反倒是不害怕,刮了刮他的鼻头:“说呀,你就怎么?”
  元昼天性善良,实在想不出什么恶毒之语,他只好踮起脚尖来亲了亲老太监的脸:“谢谢你给我吃的。”
  老太监乐开了花,摸了摸元昼的头往内殿走去。
  再后来,他每次犯了错都是老太监偷偷帮他解围,他来不及吃饭的时候也是老太监给他开小灶。
  春天的薄衫,冬天的棉衣,身上的配饰。
  每一件都配好打叠好,比他的母妃还要细致。
  直到今天晚上,他做出这样一件事情。
  那人最后还是摸着他的头说:“你宫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劝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学会珍惜那人,不要等到最后才去后悔没有好好对待那人。”
  “人生很短,不过是一瞬,还望殿下好好珍惜。”
  没有说他罔顾人伦,也没有说他大逆不道。
  这短短十几年,给过他温暖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徐钰,一个便是德生。
  可是现在这两个人一个被自己困在东宫之中。一个明明有活下去的机会却被自己以大义的名义剥夺。
  他回头再次看向寝宫,有长风拂过袖摆。
  若是以后没有了德生,皇爷爷只怕是会很孤独吧。
  元昼紧紧握了握双手,大步往前走去。
  谢庭躺在床上,睡梦中感觉鼻子处有些瘙痒。
  他在睡梦中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扯的肩膀一阵疼痛。刚想要问是谁这么无聊,睁眼便看到了元鸣。
  元鸣趴在床头,拿着自己发尾百无聊赖地在他鼻头处搔动。
  “你可算是醒了,这都两天了,你要是再不醒,岂不是要我去守活寡?”元鸣将谢庭扶起来,又冲着外面喊:“去把药热一热,人醒了。”
  “是。”
  这个地方并不是自己的卧房,谢庭来回打量几眼,也不是元鸣的卧房,他开口询问:“这里是哪里?”
  “东宫啊。”元鸣爬到谢庭床上,替他整理被角,又抱住他没有受伤的胳膊:“你昏过去这两天,我是一点觉都没敢睡,还好你醒了,我也能松一口气。”
  元鸣满脸倦色,眼中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出红血丝,他伸手将谢庭捞在怀里:“不过你醒了就好。下次你要是再骗我偷偷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家里。”
  “让你这辈子只能对着我看。”
  谢庭失笑,却又突然想起幼童失踪一案,忙问道:“殿下可说了那件案子怎么解决了吗?这邪祟做事应当如何进行干涉?”
  元鸣闭上眼睛:“殿下说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就放心休息吧。”
  他明明只是睡了两天,为何事情就解决了?谢庭有些疑惑,但是确实没再问,至于是否是真的解决了,过几个月便能看出来。
  谢庭看着元鸣的下巴,上面冒出青色胡茬,元鸣平时最注重外表,可见这次是真的累狠了,才变成这样。
  又过去几天,再也没有幼童失踪案上报,甚至有些地方反映消失的孩子莫名其妙出现在镇上。
  四月天里,许是沧江凌汛一事牵扯案件众多费心劳神,皇上又病了,这次病的时间比较长。他直接让元昼代理事物,而自己去邢阳行宫养病去了,也不知道那空落落的行宫能怎么好好养病。
  谢庭看着元鸣带来的葡萄,突然想起那日德生给他的那一串,不由得随口问道:“皇上去邢阳行宫,不知道德生大总管去了吗?我听人说他身上好了大些不是?应该是随着去了的吧。”
  那边元鸣顿了顿,良久方才道:“德生公公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谢庭回头:“怎么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怎么就没了呢。”
  元鸣耸耸肩膀:“前几天的事,谁知道,兴许那时候身子大好是回光返照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庭病了,主角挂机一会,只能拿小元昼来顶上了(无奈脸)

  ☆、二十七章

  四月天,京都多雨。
  谢庭没带伞,急匆匆跑回家,又被淋成了落汤鸡。
  元鸣看了他这幅狼狈样,从嘴里吐出一个梅子核道:“你要是多找几个下人,还愁没人去接你?你看看你现在,京都里的没有品级的都比你体面。”
  谢庭脱下披风,狠狠地拧出上面的雨水,又挂在屋子里面阴干。
  “家里穷,请不起佣人。”谢庭挂好之后用衣服擦手:“你近日也不去大理寺上值了,是觉得无聊吗?”
  元鸣又拿了个梅子:“那是,我跟皇上说了,不去了。他也答应了。”
  谢庭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谢庭坐在元鸣身边,拿了把小弯刀给他剔里面的核:“我明天休息,要不要带你去坊市转两圈?据说明天有花女游。行。”
  雨淋四月半,花女赐姻缘。
  元鸣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木头啊,原来你也是想要求姻缘的。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一心只知道抱着自己的圣贤书看呢。”
  “你求的是不是要跟我一生一世呢?”
  “胡说八道。”
  第二天,谢庭刚踏进坊市就有些后悔,人太多了,人挤人,肩膀挨着肩膀。鼻尖眼梢全是花和粉。
  坊市大部分是妙龄女子,谢庭跟元鸣躲闪不及,生怕碰着人家女子落下个轻薄的名声。
  有一个小姑娘往谢庭身上扔枝桃花,谢庭没看见元鸣看见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朵桃花,拿在手里把玩。
  姑娘红了脸,半含羞涩瞧着元鸣欲言又止。
  元鸣邪魅一笑,将那朵桃花扔到地上。
  顺便用脚碾了碾……
  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就这样成了一堆烂泥,一个姑娘的芳心在这一瞬间成为粉剂。
  谢庭见元鸣不走,回头问道:“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元鸣摇着扇子一脸无辜:“没什么,就是看到一只虫子,我怕这只虫子吓到你,就把他踩死了。”
  姑娘站在不远处,听到这句话眼泪都下来了,愤然离开。
  谢庭莫名其妙见到一个姑娘擦着眼睛离开,便看向了元鸣。
  元鸣看着他看向自己,忙用扇子遮住半边脸道:“别看我,不是我做的啊。”
  “我都没有挨着她呢。”
  也是,元鸣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边,谢庭不疑有他。
  街上的姑娘几乎人手一枝花,大部分是桃花,谢庭在这片花海中慢慢走着,回头一看,元鸣怀中抱满了花。
  “谢庭兄,你看,这是她们给我的,你看好看不好看?”元鸣往头上带了一朵小的,美滋滋给谢庭看。
  谢庭心里泛酸,还是面无表情道:“好看。”
  “只是我见了花就会打喷嚏,你拿着花离我远一些吧。”
  元鸣将花收到身后:“胡说,你之前分明就没有的。”
  “刚刚得上的。”
  这位刚刚把人家姑娘气哭的小侯爷嘟嘟囔囔来了句:“小心眼……”
  “你这心眼也太小了些。”
  花女□□的队伍从坊市最东边开始,谢庭转头刚刚好看到了左棠的六博,六博上仍旧挂着八十一盏红灯,听说是被一个皇商盘下来做了酒楼。
  如今左太傅的空缺还未被人补上,左府早已有人重新翻修了住进去,这不过一年的时间已经是物是人非。
  “花女来了,咱们都瞧瞧今年的花女是不是比去年的长得俊。”
  “你且让让,挤的我都看不到了。”
  一群女孩子垫着脚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一个穿青衣的女孩子道:“去年是九姬,几年不知道是谁呢。”
  达官贵人家的女子不会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小门小户的女子大部分不会习舞吹笛,所以历年的花女都是从花娘中选取,若是足够惊艳,这位花娘身价也会跟着长到一夜百金。
  那边已经隐隐能看见花车从桥上过来,元鸣睁大眼睛:“不知道今年会是哪个花娘,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给她捧场。”
  桃花飞舞,花环一个接一个从花车上扔下,抢到的女子满心欢喜,这预示着她今年能够得到一份不错的姻缘。
  元鸣眼神比谢庭好,谢庭还在眯眼往那边看的时候,元鸣已经看到了车上那人是谁:“我的娘,是她。”
  说话之间车已经过来,一个花环被丢到谢庭头上,谢庭拿下来送给旁边的一个女孩子。
  那个花女他是见过的,花女身着轻纱,面前横着一只白玉笛,随着笛声慢慢起舞。
  面容美艳清冷,看向下面人时面无表情。
  这是红绣啊。
  元鸣呸了一声:“这选花女的真是瞎了眼,就她这幅样子能当花女吗?她当个战斗女还差不多。”
  “一个眼神就能杀死敌军千万。”
  “再吼一声气贯山河,十指一挠敌人灰飞烟灭。”
  人生鼎沸中,红绣听到了这句话,眼神瞬间变得斗志昂扬,若不是还要完成花女游街的活动,只怕是就要跟元鸣当街开撕。
  红绣就带着满满杀气的眼神,在一片赞叹声中吹着笛子走了。
  “今年这个花娘可真精神,比前几年的都有精神多了。”
  “是啊,是啊。”
  “这眼神看着就亮亮的。”
  大部分人群就此散去,还有少部分人在大厅今年的花女是从那个楼里出来的,他好去光顾一二。
  “咱们还跟着去看看吗?”谢庭拉着元鸣的袖子。
  元鸣气呼呼道:“不去不去,去看她干啥,让她再给我挠两道疤痕出来吗?”
  小侯爷也是喜欢记仇的。
  “主子……主子……”
  后面有人在喊:“主子……你且等等。”
  谢庭迟疑一下道:“后面是不是有人再喊你?”
  “不是啊。我没有听到有人喊我啊,咱们快走吧。”
  元鸣拉扯着谢庭,可是已经晚了,谢庭回过头去,刹那间看到了一片花红柳绿。
  他几乎要被这一片春色刺的睁不开眼。
  为首的一个红衣男子上来拉住元鸣的衣服,半带着娇羞道:“主子,人家喊你你怎么不答应啊?人家喊了半天,口舌都干了呢。”
  谢庭抚摸着自己手臂,上面一片鸡皮疙瘩。
  兴许是来冲着谢庭示威的,那人扭着腰胯走到谢庭身边,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了谢庭的手,谢庭往回抽,那人力气极大,谢庭根本抽不动。
  “这位,是谢大人?”
  没等谢庭回答,元鸣插嘴道:“长英,你撒开他。”
  长英抚摸着谢庭的手,谢庭手上因为之前做农活,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平时持笔的手指上茧子更厚。
  长英唉声叹息道:“谢大人这手也太粗糙了些,也不知道养护养护,平时怎么能伺候好主子啊。”
  “你再看看我们的。”长英伸出自己的手,白白嫩嫩如同鸡爪一般:“要这样才好。”
  迟钝如谢庭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元鸣后院男宠再冲他示威啊。
  谢庭反过来抓住长英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扯:“那还真是不好,不如长英公子晚上我房间里面来跟我指导指导你们平时都是如何伺候主子的?”
  这一副模样,将元鸣平时的作风学了个十乘十。
  后面跟来的一个绿衣男子看不下去了,许是年纪较小,没有长英那委婉,会明里暗里的扎人。他开口就道:“你好不要脸,平日里自己霸占着主子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挤兑长英。”
  谢庭苦笑不得,这到底是谁挤兑谁,他也不想在大街上就与他们吵起来,刚刚要走,却看到那站在那七个人最后面的一个,身着黑衣,长发松散。
  他认得。
  去年夏天在雅园花厅中遇到的就是这个人,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再见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谢庭上前想要抓住那人。
  长英侧身挡在那人身前:“你做什么?”
  “你放开修远。”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还是七对一。
  元鸣走到谢庭身边,俯下身子将谢庭抗在肩头:“不许吵架,咱们回去吧。”
  谢庭在元鸣身上挣扎着想要下来,他想问问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元鸣语气阴沉道:“都回去禁足半个月,半个月后方能出雅园,若是让我知道谁还出来找事,就一辈子别想出来了。”
  谢庭转过头,想要让那人站住,张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那七个人一窝蜂的散了。
  谢庭掐着元鸣的脖子来回摇晃,这下元鸣才将他放下来。
  “你做什么?”
  谢庭终于能说话了:“你让他们回来。”
  元鸣摊手:“这我可没办法啊,他们都跑的干净了,我怎么能让他们回来……”
  谢庭看向雅园方向,眉头紧皱。
  长英跑到一个角落里扶着墙大口喘气:“哎呀,可真是累死人家了,主子怎么发那么大的火?”
  修远沉声道:“好好说话,咱们现在已经离开了。”
  长英一瞬间变换语调:“我看他就是陷得太深了,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到时候要是栽跟头肯定栽在那个谢庭身上。”
  “别说了。”绿衣男子道:“你都忘记你是属乌鸦的了吗,好的不灵坏的灵。要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能回头的样子吗?”
  长英哀嚎道:“那我们怎么办?他要是出事了我们怎么办啊。”
  修远捂住他的嘴:“你别嚎了,难听死了,这件事情我还会再跟他商议,既然当初是我让你们来的这里,那就肯定不会放下你们不管。”
  “你把心放肚子里面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咱们这位嗲嗲的长英大兄弟,好像三四章就出来过一次了(⊙o⊙)…

  ☆、二十八章

  京都盛夏,蝉鸣不止。
  元鸣趴在雅园长廊上,有气无力拨弄着荷花池里面的水,一个人在家实在是无聊的很,早知道这样就不辞去大理寺一职,在那边看谢庭也是很有趣的。
  长英坐在旁边,拿着把扇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扇飞,一个劲的喊热死了,热死了。
  元鸣让他聒噪的不行:“你别喊了,都喊了半个月了,也没见你真热死。”
  “你要是真热死了,我还清净了呢。”
  “实在不行,我给你找个剪子把你的毛给你剪干净。”
  长英闭嘴,扯了扯身上的黑衣,过了没有一刻钟又开始喊热死了。
  门口的仆从走过来,对着元鸣鞠了一躬道:“主子,外面有人来。”
  “谁?”
  “元昼。”
  元鸣轻轻蹙起眉头,按理说现在是元昼最忙的时候,怎么会突然到访,他问道:“现在人在哪里了?”
  “已经到花厅了。”
  元鸣起身整理衣服准备去迎接,突然发现自家仆从右眼花了,在面皮上糊成淡黑色一片,显得十分狰狞可怖。他右手幻化出一支笔,想要将那仆从面容修补修补,修补了几次那层淡黑色都无法遮盖。
  元鸣一脚将那仆从踢进荷花池里面,仆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生生化在了荷花池中,变成了一堆浮纸。
  荷花池下面伸出几只手将那堆浮纸扯下去。
  元鸣看向长英:“这个是谁做的?怎么敷衍成这个样子!”
  “查出来,让他今晚过来领罚。”
  “还有,今天找几个人皮的过来伺候,别走着走着成了一堆烂纸。”
  长英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元鸣甩袖离开,长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十二叔,好久不见啊,你家的点心还是比别家的好吃,我能打包带些回去吗?”
  元昼坐在花厅椅子上,头发用发绳束高,身上穿了件青灰色的棉麻短衣,显得年龄更小,桌子上盘子里的点心已经少了大半。
  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元鸣用扇子敲了元昼额头一下:“我看你带回去不是自己吃吧。”
  元昼笑着点头,至于究竟是给何人,他不说元鸣心里也清楚。
  元鸣对着一直在这里端茶的侍女道:“你到后院子里去找铜板出去买两匣子点心,就去芳酥铺,各色各样的都要一点,晚上给殿下带些回去。”
  侍女弯腰俯身,便回去了。
  元昼拿了一块荷花酥:“十二叔,你这园子里的仆从也太少了些,我走了一路都没有看到几个人,还有你那个看门的,眼下一大块胎记,把我吓了一跳。”
  元鸣听了这话,心放下来一半,还好,当时晕开的不是很厉害,他安抚元昼:“没事的,我让他躲起来了,这前院的人是少了些,大部分都聚集在后院,那里热闹。”
  元昼听了,眼睛一亮:“是男宠吗?”
  “京都中都传闻十二叔的男宠各个是人间绝色,我今天能有幸见一面吗?”
  眼睛扑闪扑闪亮着。
  元鸣想要推辞,但是看着元昼这幅神情实在是推辞不了,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殿下跟我来吧,刚好我也准备在芳汀亭设宴款待殿下。”
  芳汀亭设在水面上,有柳树遮阴,风从水面拂过带来阵阵水汽。湖面上有几只鸳鸯捉鱼,元昼靠在栏杆上,手里掰着点心撒在水面上,引得水中的鲤鱼争闹啄食。
  元宝过来道:“主子,这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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