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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洲]银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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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曲子……”云柏舟愣了下,轻轻摇了摇头,过了会说,“你也不一定听过。”
“你是说那首《故人归》?”
云柏舟怔怔地看着泽风拓,那首曲子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发行的,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记得名字,只有一些年轻人会哼几段节奏。
云柏舟闪神的时候,泽风拓已经离开了云柏舟身边,他走到面包车前跟老板买了一盘CD又迅速地回来了。“这首曲子是二十四年前发行的,用的是大诗人顾逸之的词,重新编了现代的曲调,不过曲风里还是掺了些古意,所以节奏比较舒缓也容易记。”泽风拓把碟片揣在云柏舟的大衣口袋里,给云柏舟讲解这曲子的由来。
“你听过?”云柏舟回过神问。
泽风拓说:“当然听过,这曲子的演唱者就是沉沧隐部的……”泽风拓立刻合上了嘴,他不小心在帝国少帅面前把隐部的首领给暴露了。
“叶晨晨她也是沉沧的杀手?”云柏舟皱眉。
“你能当没听过么?”泽风拓脸色微微变了下,云柏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
云柏舟没回答泽风拓,显然他对泽风拓现在的表情很感兴趣。泽风拓无奈,摊手道:“我从小就怕叶姨。”
“原来你也有怕的人。”云柏舟吐槽。
泽风拓嘿嘿笑了笑:“我怕很多人啊,怕许叔、叶姨,还有怕心爱的帝国少帅不开心啊。”泽风拓说着说着就贴到了云柏舟脸颊边,没等云柏舟躲开,他的脑袋就歪在了云柏舟的肩膀上,“你怎么这么瘦,骨头磕得我难受。”
“你把脑袋抬起来就不难受了。”云柏舟右手握拳要把泽风拓从他身上打开。
泽风拓腰往右边躲,脑袋仍然紧紧地贴在云柏舟肩膀上,他嬉皮笑脸地伸手环住了云柏舟的腰,把人往路边带了带。昏暗的路灯下停着一辆四轮车,车上放了个黑色的大炒锅,炒锅下的炉子里炉火正旺,车主人拿着一把大铲子在炒锅内来回翻炒,一颗颗饱满的栗子在黑色的煤砂来回翻滚。栗子香味在干净的空气中扩散,泽风拓拉着云柏舟走到栗子摊前,指着锅里刚炒熟的栗子对老板说:“老板,要两斤栗子。”
老板睨了一眼泽风拓,眼睛微微发亮,却不乐意地说:“我这栗子颗颗都是亲手选的,栗子饱满,栗肉甜香,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吃,买两斤够吃什么?”
老板不遗余力地在推销自己的栗子,泽风拓看了一眼炒锅里的栗子,然后说:“那就十斤!”
“你吃得掉?”云柏舟问。
“反正我出钱。”泽风拓特别豪气地拍了拍胸脯。
第11章 疑虑
栗子壳在茶几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咔嚓”一声轻响,泽风拓又拨开一颗栗子,丢到自己嘴里,砸吧了几下吞进肚中。
许叔面前放着一杯热茶,茶杯旁放了七八颗栗子,他手里正在剥着一颗栗子。许叔不喜欢吃栗子,坳不过泽风拓,只得自己抓了几颗栗子放在面前,泽风拓吃了十颗栗子,许叔才吃一颗。
云柏舟换了一身西装,披着泽风拓的黑色大衣,优雅地端着白瓷茶杯饮茶。身边的一人栗子剥得“咔嚓”作响,对面的中年人则意兴阑珊地嚼着栗子,而一直安静喝着茶的云柏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叔把嘴里的栗子吞下,拍掉了手上的栗子屑,端起自己面前放了有一会儿的茶杯,吹掉茶末,抿了一口,这才开口:“你买那么多栗子吃的掉么?”
云柏舟舒朗的眉梢轻轻抬了下,许叔的问题跟他昨天问得一模一样。泽风拓昨天买了十斤栗子,然后又带云柏舟去吃了路边摊,两人吃饱喝足后再没心情去对付那十斤栗子,泽风拓四仰八叉地歪倒在床上对云柏舟说:“那就当谢礼明天送许叔吧。”
云柏舟直接翻过身睡觉去了。
可是许叔好像不喜欢吃栗子。
“这不是有许叔吗?”泽风拓嘿嘿地笑了笑,又剥开一颗栗子塞到嘴里,“许叔只要是看上的,就算不喜欢吃也会要,不是么?”
许叔瞟了一眼仍旧在喝茶的云柏舟,右手食指在茶杯边缘来回地摩挲,对于泽风拓的讥嘲,许叔并不放在心上。“你这就是求人的态度?”许叔笑了笑,问泽风拓。
“许叔你把小周放出去不就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了么,您要我尊重您,您也得让我有尊重的理不是?”泽风拓继续剥着栗子,浅蓝色的瞳孔里忽然浮现一抹凌厉的杀意。
许叔感觉到对方释出的危险信息,手中的茶水渐渐变凉,许叔脸上的笑容敛在一起,他说:“许叔我是个生意人,不懂你说的立场。”
“许叔,生意人还是有良心的。你是黑市的生意人,心是黑的吧。”
许叔坦然点头:“我做的都是豁出命的生意,心要是热的,命就没了。小泽,你虽是沉沧的修罗,杀过许多人,但人情世故还是见得少了些。”
“许叔您教训的是,风拓受教了。”泽风拓微微低下头向许叔致谢,半秒钟后他忽然抬起头,幽暗的房间内亮起一道耀眼光芒,银刃架在了许叔的脖子上。
只需要轻轻一用力,银刃就留下许叔的命,许叔脸上的表情没有变。泽风拓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小周去给那个人通风报信了?”
许叔不答,他只是笑微微地看着仍旧在喝茶的人。云柏舟已经喝了第三杯茶,从他走进这间屋子,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过了很久后,许叔才悠然地抿了一口茶,竖起食指贴着泽风拓的眼前摇了摇:“不是通风报信,而是去做生意。”
“许叔,他去哪里了?”一直沉默的人忽然开了口,被镜片遮挡的湛蓝色眼眸沉静得犹如一潭秋水。
“之前可是与你说好了,这是生意,小友不表现出诚意吗?”
云柏舟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右腿翘在左腿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高贵优雅的绅士出现在贫民窟的黑市老板面前,见惯了人情世故的许叔愣了片刻,而后笑了起来:“你比小泽懂事多了。”
“许叔现在可以说了?”云柏舟问。
“睢阳有一间琉璃厂,明面是制造琉璃工艺品,暗地里是一座军工厂。至于这间琉璃厂属于谁,不用我多说了吧?”许叔脖子往后挪了挪,这大冷天的还被一柄匕首架在脖子上怪不好受的。
云柏舟眼神暗了下,转瞬即逝。泽风拓收起了银刃,继续剥剩下的栗子。许叔给的信息虽然不多,但是却能撼动帝国根基。
泽风拓差不多把十斤栗子吃了完了才和云柏舟一起离开黑市。许叔说要让人送他们,泽风拓摆手说不用了,还对许叔说沉沧会在三天后汇一笔钱到许叔的户头,算是许叔出的茶水费。许叔笑微微地向泽风拓和云柏舟摇手道别,还说要两人多给他介绍生意。画面看上去一片美好,其实里面藏着多少刀光剑影,只有道别的三人知道。
跑车沿着两天前来的路返回,泽风拓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塞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云柏舟嘴里。云柏舟手指夹着香烟,刘海挡住了镜片,泽风拓看不清楚云柏舟眼里的色彩。
“回去?”跑车开到了一条高架路口,往左去是回沧落,往右去是去睢阳,他现在需要云柏舟确定到底往哪里走。
云柏舟吐出一口烟圈,弹掉烟蒂:“回去,我有事情要安排。”
“你不是有手机么,直接跟墨隽联系下不就好了?”泽风拓觉得云柏舟就是在浪费时间。
云柏舟斜了一眼泽风拓:“老太太不是他能应付得来的。”
泽风拓把方向盘往左边打,踩下了油门。
墨隽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放在棋盒里拿了一颗黑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棋盘上黑色四子连成一条直线,将白子横竖切断,当墨隽落下黑子,五子连成一线,墨隽欢呼着拾起连成一线的黑子,用手中的一枚黑子换下了白子的位置,被拦腰截断的黑色四子与换上的那枚黑子又连成一线,墨隽再次拾起五子,继续替换被白子截断的黑子。
齐曼拿着熨烫机给云柏舟的军装熨烫,她偶尔会瞄一眼坐在云柏舟办公桌上,拿着云柏舟心爱的玛瑙围棋下五子棋的墨隽,又嫌弃地扭回头继续专注地熨军装。这世上恐怕只有墨隽这么无聊的人才会把黑子摆成横竖斜相交的八条线,然后再用白子摆成截断相连白子的线,然后再靠一颗黑子将被截断的黑子一条条地连起再替换掉白子,一气呵成,绝地反杀,连条生路都不给白子留。
“曼曼,你又叹气啊,让你陪我玩一会,你却总是在烫衣服,两天里你都把柏舟的军装烫了七八遍了吧。”墨隽把棋子丢回棋盒里,侧头看站在落地窗前忙碌的齐曼,向她招了招手,“陪我下一局,说不定下完他就回来了。”
“墨将军是要下五子棋还是围棋?”齐曼看也不看墨隽,继续忙活手中的事情。
“曼曼你想下什么我就陪你下什么!”墨隽以为齐曼答应了,喜出望外地分棋子。
“象棋你会么?”
“不会……”墨隽的声音小了下去,五子棋是墨隽的强项,围棋他勉强知道该怎么下,象棋……墨隽从小就懒得记象棋口诀,他连炮是隔棋吃子,还是直接吃子都记不住。
“好还你说不会,要是你腆着脸说会,齐曼会把你杀得片甲不留。”云柏舟笑微微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对坐在他办公椅上正郁闷的墨隽说。
齐曼听见云柏舟的声音欣喜地转过了头,她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等着云柏舟回来,可没想到就与墨隽说了两句话就错过了去迎接云柏舟。“少……”
“这位是谁?”没等齐曼唤出口,墨隽抬手指着勾住云柏舟脖子的泽风拓,问云柏舟。
“朋友。”两个字,再简单不过。
墨隽却听出这两个字里藏着秘密。
“少帅。”齐曼走到云柏舟身边,看了一眼还勾着云柏舟脖子的人,替云柏舟接过了挂在胳膊上的风衣。
“他是泽先生。”云柏舟对齐曼说。
“泽?”墨隽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一个字,良久后,他正色道,“少帅,为什么泽姓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泽风拓勾着云柏舟把人带到了办公桌前,他轻飘飘地睨了眼墨隽,而后笑道:“如果从七千年前算起,你见到我应该行跪拜礼。”
“你也说那是七千年前了。”墨隽把手中最后一枚棋子丢在棋盒里,从凳子上站起身,冷笑道,“如今泽氏还能再俯视谁呢?不,就算在七千年前,泽氏又能对四家姓做什么呢?”
“玄武家一直都这么讨人厌。”泽风拓嗤笑。
“灭了你们的是苍家,可不是我们家。”墨隽针锋以对。
“应该是云家。”云柏舟在最不正确的时间插了最不正确的口。
“喂!用得着算那么清楚么?”泽风拓挑眉。
云柏舟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是谁先提七千年前?”
泽风拓不说话了。墨隽绕过了办公桌挤在泽风拓与云柏舟中间,咧嘴对着泽风拓笑了起来:“你想替你祖先报仇么?”
“七千年前的仇啊……”泽风拓想了想,“一定很爽。”
“没错!”墨隽在云柏舟耳边打了个响指,“靠你了。”
“墨隽,眼前我们得先应付老太太。”云柏舟适时提醒两个穿越回七千年前的人赶紧穿回来,应付眼前。
墨隽垮下了脸,连连摆手:“饶了我吧,老太太我应付不来。”
“老将军和白将军都不行?”云柏舟问。
“除非你同意和白小蝶订婚。”墨隽直言不讳。
泽风拓瞪着挤在自己和云柏舟身边的墨隽,手贴在银刃上。
“嗯,我就是来做这件事的。”云柏舟点头。
齐曼低头看着自己左手中指上带着的云纹琉璃戒,眼角有泪光闪过。齐家,比起四家姓来,还是低了一阶,在云家老太太的眼里,白小蝶才是最适合云柏舟的未婚妻,自己只是被云老太太承认的云柏舟的青梅竹马而已。
第12章 相亲
还在新年里,新年夜发生命案的蜃世楼仍旧灯火辉煌。一楼舞池上方的水晶吊灯已经重新装好,悠扬婉转的曲调传入舞池中成双成对随着节奏摇摆的男男女女耳中。蜃世楼的其余楼层也向客人们开放。
泽风拓左手拿着银制的餐叉固定住盘中烤制七成熟的牛肉,右手拿刀正在分割牛肉。墨隽卷起几根意大利面,飞扬的眉毛在额间打了个死结,他第一眼见泽风拓的时候觉得对方虽然看得不算顺眼,可也能称得上是位绅士。可如今坐在墨隽对面,正在野蛮地切割牛肉的人,显然与“绅士”这个词相去甚远。
墨隽把意大利面吞进肚子里,端起面前的装了三分之一葡萄酒的高脚杯,手腕转动,酒面在杯中划出一个平滑的弧度,浓酽的酒香萦绕鼻边,过了几秒后,墨隽抿了一小口红酒,这才慢悠悠地与对面把一块牛排分割成十几块的人说道:“沉沧难道就没教你用餐礼仪么?”
切完最后一块牛肉,泽风拓丢下刀叉,抓起桌上的的葡萄酒杯仰头一口把杯中的美酒囫囵吞下,看得旁边倒酒的侍者也忍不住皱眉。在蜃世楼内工作了那么多年,他们见惯了各色人物,唯独没见过一位穿着考究,打扮清爽的贵族少爷这般糟践食物。侍者察言观色,见泽风拓的切牛排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他视线正前方落地窗前那一桌的客人身上,侍者想如果那牛排上写着“云柏舟”三个字,恐怕客人就不是切成块这般简单了。
泽风拓丢下酒杯,酒渍顺着他的嘴角流到白色衬衫的衣领上,他捏紧了高脚杯柱,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侍者脸色变了。
墨隽被口中最后一根面条卡住了,他迫不得已学着泽风拓把高脚杯中的葡萄酒一口气灌进口中,然后猛地把高脚杯放在桌上,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咔嚓”声传入了侍者的耳中。连墨将军都忍不住了么?侍者一边招呼同事拿两个新的高脚杯过来,一边收拾残局,还时不时拿眼角余光偷瞄落地窗前那一桌贵宾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么的情状。
这边的意外丝毫没有影响到落地窗边那桌贵客们的畅谈,帝国少帅正彬彬有礼地给美丽的白小姐斟酒,沐浴在阳光中的白小姐羞涩地抿唇微笑,坐在她身旁的贵妇人则替紧张的女儿向帝国少帅道谢。帝国少帅优雅地用白巾擦过葡萄酒瓶口,笑微微地说着不必客气。帝国少帅身旁的老妇人和蔼的笑着,似乎对云少帅的表现极其满意。
“请两位先生抬一下胳膊,给二位重新换一张台布。”侍者收回了余光,准备替泽风拓和墨隽换一张台布。
“不用了,换两个酒杯来你就不用一直在这里伺候了。”墨隽拒绝了侍者的建议,他甚至直接拿过了另一个侍者要替他们更换的高脚杯,也打发另一个侍者离开。
两位侍者不敢拒绝帝国四家姓之一的墨氏要求,一齐恭敬地弯腰向墨隽致歉,又一齐离开了他们的餐桌前。
“虽然你们的国家已经覆灭七千年了,但也该教一教最基本的用餐礼仪。”墨隽摇头叹气,对面人的目光又定格在了云柏舟身上,他决定放弃对泽风拓的教诲。
“他居然笑得那么开心。”泽风拓叉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咀嚼。
如墨隽所料,泽风拓根本没听进自己说的一个字。吃着东西的时候请不要说话,显然这个孩童都知道的用餐礼仪泽风拓也没学过。
“咳咳……”墨隽感觉卡在喉咙里的意大利面还没咽下去,“这是相亲,就算面对不喜欢的人,也不能板着脸,何况对方还是四家姓之一的白家的嫡女。”
泽风拓目光在白小蝶的脸上扫了一圈,又叉了一块牛肉丢进嘴里继续嚼:“他的相亲对象应该是我!”
“男他还是女她?”墨隽一时没跟上泽风拓的节奏。
“明知故问。”泽风拓抿了一口葡萄酒说。
墨隽直翻白眼:“虽然帝国承认同性婚姻,但是在云家,同性婚姻是不存在,也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素照帝那个白痴。”
墨隽额头青筋突突地直跳,泽风拓难道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么?居然敢这么直接地把云柏舟的祖先给骂了。“注意影响,这里是沧落。”墨隽不得不提醒面前这个沉沧四大修罗之一的暗部首领。
泽风拓还是没听进去墨隽的忠告,墨隽无奈地摇头,现在对面这个人的眼里只有对着相亲对象温柔笑着的云柏舟,墨隽能猜到那副画面足够把沉沧暗部首领所有的理智毁掉。
“他们还要聊多久?”
“他们现在才吃了两道菜,还有副菜、主菜、甜品以及饮料没上,至少还要2个小时。”墨隽看着自己还没开始吃的牛排,寻思着再点一些吃的。
“前天我们吃了两个小时的路边摊,从天上吃到地下,还有海里的。”
“你这是炫耀,还是嫉妒?”
“是愤怒!”泽风拓捏紧了手里的刀叉,“前天他只顾着吃,根本没我和聊什么。”
墨隽扶额,泽风拓的嫉妒点完全不对。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坐在这里吃你的牛排,等你的少帅。第二,拿起你怀里的小匕首冲上去威胁那位老太太,把你的少帅给劫持了。你选哪一种?”墨隽依次伸出两根手指摆在了泽风拓的面前。
“选第二种,我会让沉沧万劫不复,也会毁了帝国第七顺位继承人;选第一种,我还有机会。”泽风拓收起了愤怒,他翘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浅蓝色的瞳孔里显出的是云柏舟的影子。
毕竟是沉沧的杀手,每走一步都会考量好带来的后果。墨隽笑了笑:“帝国有七位继承人,那位老太太是第一位顺位继承人,但是老太太已经放弃了继承权。她的儿子,现任帝国天临军统帅云暮归是第四顺位继承人;她的孙子,现任帝国影月军统帅云柏舟是第七顺位继承人。其他的几位继承人都是来打酱油的。”
“这些沉沧知道。”泽风拓对墨隽的介绍没有兴趣。
“沉沧知道云老太太到底想要让谁来继承帝国王位么?”墨隽揶揄道。
这个泽风拓真不知道。不止泽风拓不知道,恐怕连云暮归和云柏舟都不知道云老太太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不然云暮归不会在云柏舟被老太太接回云家之后就离开了云家自立门户,云柏舟也不会在成年后搬出了云家。这位云老太太虽然看上去和蔼可亲,其实她的心思整个帝国没有一人能猜得透。
“你知道?”泽风拓相信墨隽也不知道。
墨隽果然摇头:“不知道。”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泽风拓,压低声道,“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站没站错队。四家姓和其余的大家族明确表明态度的有白家和苍家,这两家是唯二有实力在王位争夺赛中能够保全自己的家族。”
泽风拓瞟了眼墨隽:“那墨家呢?”
“我正在观望,”墨隽神秘地笑了笑,“我是个投机者,只有等大局定了才会决定自己的立场。”
“你现在看着已经把立场完全表明了。”
“有么?你不觉得我很有做无间道的潜质?”墨隽正了正自己的身子,说道。
泽风拓没有回答墨隽这个无聊的问题,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细长的香烟叼在嘴里,目光与云柏舟刚转过的眼神交汇,温润的帝国少帅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慌乱,泽风拓得意地弯起嘴角,悠然地吐出一口烟圈。
第13章 暗斗
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铺洒在坐在桌边的四人身上,白小蝶羞赧地低下头,又偷偷抬眼打量对面温文尔雅的未婚夫婿,拿着咖啡匙的手轻轻颤抖。帝国第一少帅,无数帝国淑媛们青睐的男人终于要属于她了,白小蝶觉得现在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女儿的神情全数收入了白夫人的眼中,白夫人拿起银制咖啡匙,慢悠悠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目光在云柏舟脸上落了一瞬,她看向与自己面对面的云老太太,柔声问:“老夫人,冒昧问一句,听说齐家女儿与少帅是青梅竹马,伺候少帅多年……”
云老太太喝不惯甜腻的咖啡,她要了一杯暖胃的红茶,她一边听白夫人说,一边抿了一口,神色并无多大变化。
白夫人见云老太太神色依旧,把话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云少帅与小蝶结婚,那齐小姐是否该回到齐家呢?”
白夫人话音一落下,云老太太就放下了茶杯。老太太笑微微地看了一会白夫人,又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孙子,目光又在低着头抿唇不语的白小蝶身上停留了半分钟,才缓缓转了回来:“齐曼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喜欢她。她虽不是四家姓出身,可她从小就被她的父亲齐冀托付给了我。齐冀在外出生入死为帝国奉献一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回来看一眼,我可不能亏待齐曼。”云老太太说完,目光又转回了低着头的白小蝶,白小蝶原本红润的脸色微微发白,用来搅动咖啡的咖啡匙静静地躺在咖啡杯里。
云老太太的意思白夫人明白一二。帝国有天临、天羽、风骑、影月四军,云暮归掌握护卫首都沧落的天临军,云柏舟控制监视和清洗帝国政要的影月军,风骑军驻守北漠防止漠民叛乱,天羽军维护帝国边防。齐曼的父亲齐冀,正是天羽军的统帅。风骑军一直由帝国统治者直接领导,剩下的三军只有天羽军的领导权尚未真正掌握在云家手中,而齐曼其实是云老太太控制齐冀的人质。白夫人心中一凝,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不得不与这位精明的老太太再进一步深谈。
然而白夫人的意思云老太太早已看了出来,云老太太对着身边围绕的侍从们挥了挥手,侍从们俯身恭敬地退开三米,用自己的身体将这一桌情状遮挡住,其他用餐者皆看不清内中实际。
等侍者们全部退开,云老太太对白夫人轻轻笑了笑,身子向云柏舟那边侧了些,云老太太问云柏舟:“柏舟,你觉得呢?”
云柏舟抬起头直视着目光灼灼的白夫人,他正色道:“我会尊重白夫人和白小姐的意思。”
云老太太抿了下嘴,想要将没忍住的笑意从嘴角边隐去,终究还是被眼尖的白夫人瞧见了。
白夫人微微蹙眉:“少帅这是将问题抛回给了我们。”
云柏舟搅动着咖啡,面对白夫人的质问,他只是摇了摇头,而后极尽温柔地对白小蝶说:“你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子,我尊重妻子的决定。”
“我……”白小蝶眼中藏着泪光,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她知道云老太太和云柏舟是在试探她有没有做云家孙媳妇的魄力,如果她看不顺眼齐曼,要把齐曼赶走,那她定然会出局,但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身边还有另一个青梅竹马的女人。
“帝国的法律是不允许一夫多妻的,就算是帝国的统治者也只能有一位妻子。”白夫人知道女儿不敢开口,她索性替女儿做了恶人,她也相信云老太太会给她这个面子。
云老太太果然给了白夫人面子,云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婉琴,小蝶是白家这一代的嫡女,与柏舟是门当户对。何况自元始帝一统祖洲起,就定下了妻子要从青龙、白虎两位王爷家中的女子里选出,就算到现在,这条规矩也不会变。”
“老太太是同意了?”白夫人一喜,忙问。
“这桩婚事我是同意了,但是还得看孩子们的意思不是?”云老太太笑了笑,捧起红茶抿了一小口,“暮归没有娶我替他选的妻子,娶了苍凛的妹妹,他是告诉我,他不想再听我的安排。所以柏舟的婚事,我没有怎么插手,昨天他跟我说新年夜里与白将军的女儿见了一面觉得颇有缘分,他不好意思开口,只得由我这个做奶奶的替他开口。婉琴,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白夫人点头,云老夫人一开始是打算将白将军的妹妹白雅轩嫁给云暮归,但是自元始帝开始,云氏子弟娶苍家女子为皇后,白家女子为妃子。几千年过去,在如今只能娶一妻的帝国,云老太太替云暮归安排了一位白家女子作为妻子,而给自己的小儿子安排了一位苍家女子作为妻子,结果大儿子娶了云老太太给小儿子安排的妻子,而小儿子则娶了一位不知名的女子,云柏舟就是那个小儿子的孩子。现在云老太太的孙子与白家嫡女约见相亲,温润如玉的帝国少帅终于忍不住了么?
“老夫人,小蝶与少帅是相互喜欢的,所以这桩婚事我们白家定然会一力促成。”白夫人明白云老太太是让她暂时不要去在意齐曼,同时云老太太也是在警告她,云家并非只有白家的女儿可以选,四家姓还有另外两家的女儿可以成为云柏舟的妻子,就算不选四家姓,还可以从其他家族的女儿中选择云柏舟的妻子,白家若想与云家联姻,就不要求得太多。
云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她抬起手,侍者们立即上前,等候云老太太吩咐。“柏舟让你们准备的甜点记得拿给白小姐,替我们好好送白夫人和白小姐回去。”云老太太披上侍者递来的披肩,对白夫人和白小蝶颔首。白夫人和白小蝶立刻站起身向云老太太道谢,云老太太摆摆手示意不用。白夫人与白小姐先离开了蜃世楼。
等白夫人和白小蝶离开后,云老太太转过身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边显出疲惫神色的孙子:“你不想娶她又何必勉强呢?”
云柏舟走到云老太太的身后,什么也没有说。云老太太轻叹了一声,抬脚往前走,围绕在桌前的侍者立刻分开一条道路。路的前方,有一个嬉皮笑脸,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正端着一个高脚杯向云老太太举杯,男人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看上去清爽淡漠,浅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
“老夫人,你们谈完了?亲相的如何?”墨隽立刻站起了身,疾步走到云老太太面前,问道。
云老太太抿唇笑了笑,伸手捏了下墨隽的脸颊:“你就知道在我面前卖乖,今天你卖错人了,亲是柏舟相的,你该问柏舟。”
墨隽笑嘻嘻地揉了揉脸颊:“老夫人您那么宠少帅,又喜欢白小姐,不用我问您也会告诉我的。”
“柏舟要你这么嘴甜,我就省心多了。”云老太太点了点墨隽,她的目光穿过墨隽的肩膀,落在了一直座着的泽风拓身上。云老太太目光在泽风拓身上凝住,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她站着的时候一直坐着,云老太太并未把泽风拓的无礼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这个男人刚才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位先生是?”云老太太问墨隽。
墨隽退到泽风拓身边,对云老太太道:“我在睢阳的朋友,这不是新年了么,来串门了。”墨隽边说边点了下泽风拓,“风拓,这位是云老夫人。”
泽风拓刚要站起身,云老太太却抬手止住了泽风拓,直觉告诉云老太太,泽风拓很危险,然而他是墨隽的朋友,云老太太遂不再与泽风拓过多交谈。云老太太对墨隽说:“柏舟说最近要去睢阳,还说墨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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