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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逆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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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临拍拍蛋蛋的肩,“怎么样,晚上一起吃饭呗。哥哥领你见女方家人。”
第 8 章
包房公主和寻欢的客人,无论在夜场里玩得有多疯,出了场子,大家都形同陌路,谁也不揭谁的底。如果碰上有人愿意打个招呼,寒暄几句,那也无非是披着一张“朋友”的皮另有所图罢了。到底图什么,双方心里都跟明镜一样,亮堂堂的。但赵东临的目的明显和以前那些人的不同。
蒋泊加张小琪,唐小甜加蛋蛋,外带一个赵东临聚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想想就浑身冒鸡皮疙瘩。唐小甜没弄明白这是要唱哪出。
蛋蛋倒是在旁边傻乐。他想着要见小甜家人了,多正式啊,表示被接受了呢,高兴地搓搓手,学着赵东临刚才教的方式,想和蒋泊热乎地打招呼,“你好,我是梁济。”
“……”蒋泊低下眼皮扫了一眼蛋蛋黑黝黝的手,蹙起眉,冷冰冰地盯着,恍若没看见,理也不理。
见蒋泊并不睬自己,蛋蛋只好灰溜溜抽回手,揣进裤兜里,丧气地不敢说话。
瞧到蛋蛋受委屈,“你肯定不知道了,这是我男朋友。表哥~”唐小甜把“表哥”两个字说得阴阳怪气。
“……”蒋泊眉头蹙得更深,挤起一层层的沟壑。
赵东临乐得在一旁看好戏,“喂,我说,晚上一起吃饭,听到没啊?”
“……”小甜一惯的无所谓,仿佛什么事儿也进不了她心里。
“……”蒋泊更是恍若不闻。他冷冽的眼神落在小甜和蛋蛋十指相扣的手指上,浑身上下莫名地乱窜着一股躁动,直冲脑门。应该高兴的,和她撇清关系了,那个孽种更不会有朝一日跑来喊他一声“爸爸”。明明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反而心里堵得慌。
“……”张小琪有眼力劲儿好,把自己的位置看得很清,绝对不乱讲话。
一圈人都不表态,赵东临看向了蛋蛋。他知道蛋蛋好忽悠,进儿劝到:“小甜在A市可就这么一个亲戚,早吃完吃都得吃。难不成你和花仙子只是玩玩而已,没来真的?”
这句话捅到蛋蛋的心窝子里,他慌了,脸颊“腾”地烧起来,连连说,“吃,吃,吃,今天我做东,你们随便挑地方,想吃什么点什么。”
“……”蛋蛋做东?蒋泊鼻子冷哼一声,嘲讽的意味极浓,搂上张小琪的腰往前走。他全当没听见后面半句。
出了步行街不远便到了吃饭的地方,是家私房菜馆。虽在市中心,却是闹中取静。老式的砖瓦房,过道铺的青石板,每一块都有坑洞,浅浅的。初一看去,以为是风化所致,仔细瞧后,才发现是清丽的雕花,远不是想的那般朴素。
蛋蛋走在最后,手插在口袋里,惴惴不安地捏着略显干瘪的钱包。
小甜站在他身边,看了出来,轻轻拍拍蛋蛋的手臂,开解到:“他们不会让你埋单的。”
“……”都说了他请客了。
“他是我表哥嘛。”
“……”
“虽然是多朵奇葩,但有一个优点特明显。”
“什么?”
“视金钱如粪土咯”
“……”
“让他多丢点‘粪土’。现在夏天了,免得臭。”小甜说完用皱起鼻子,一股劲儿地扇来扇去,“我们当是行善积德了。”
“哈哈~”蛋蛋顿时被她滑稽的样子逗得眉开眼笑。
蒋泊挑了一间僻静的包间。房间里竟然种着当季盛开的白色玉兰。花瓣胡晶莹剔透,远远看去,仿若六月飞雪。餐桌选用的桃木桌,桌腿上藏着繁复的玫瑰花纹路,手轻轻抚上去,像是碰着了河畔边光滑的鹅卵石,刀工细腻,多半出自经验丰富的老木匠之手了。
桌大人少,各自入席落座。小甜右手边是蛋蛋,左手边虽说是蒋泊,却隔了三四个位置,都快坐到她对面的。然后依次过去是张小琪和赵东临。赵东临似乎不喜欢张小琪,自个儿坐在一旁,反而离蛋蛋要近些。
赵东临点了菜,多是以蒸煮淡水鱼为主,说专给小甜这个孕妇吃,补充蛋白质,又配上温补的汤,新鲜蔬菜和特色小吃。“再喝点什么?”他问。
“开两瓶酒吧。”张小琪说。
蒋泊点点头。
蛋蛋怯怯地,小声问:“有温白开吗?”
张小琪笑,那对复古款的钻石耳环闪闪地晃着,“都喝酒呢,要什么白水。”
蛋蛋的声音更小了,像蚊子,“我是想小甜渴了。”
蒋泊脸皱巴巴地成了一团,扬起下巴,盯着蛋蛋,酸溜溜地说:“看来你对她很好。”
蛋蛋脸上顿时荡开一圈圈幸福的笑纹,“她怀孕了嘛。”
蒋泊冷笑,“你的孩子?”这么关心。
“对。”蛋蛋坚定地点头。
那么铿锵的一句话,掷地有声,却恍若是哪个迷糊的小沙弥在午夜失手撞上了蒋泊心里的黄铜钟,一声一声,浑厚有力地久久回响。
蒋泊的脸黑透了,周身好像笼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夜深露重,寒意颇深。他心里的味道,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他不想承认那个孩子,但也不代表他甘愿让别人堂而皇之地来取代属于他的位置。那感觉,像被鸠占鹊巢。
赵东临举起菜单,挡住脸,躲在后面咯咯直笑。他猜蒋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偷偷瞄了一眼,比想得还甚,便笑得更厉害了。
小甜拉住蛋蛋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好了。”
蛋蛋这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抓头,“我都忘了,你们和小甜亲。肯定知道我撒谎了。千万别怪我不老实。”
“……”一屋子的人是真的都知道,除了蛋蛋。
“表哥,”蛋蛋卖乖,随着小甜殷勤地喊,“相信我,我一定会待宝宝好的,当自己血亲骨肉般疼。”
“……”蒋泊的脸色并没转好。
蛋蛋就接着说:“孩子他亲爹跑了,是个畜生,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但表哥放心,我不会的……”
蛋蛋的话没说完,赵东临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地笑得趴在了桌子上,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
唐小甜也在笑,翘起一边嘴角,冷眼看着蒋泊。她还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以前脑子里对他的印象模模糊糊,无非是个大概轮廓。他的脸原来很清瘦,嘴张开时,两颊会微微凹进去些,很浅,只像是酒窝。而眼睛呢,是狭长的,剑眉很英气,鼻梁很高,有点像古希腊雕塑里神裔才有的俊美的鼻梁,挺而不鹰钩,撑起了整张脸,让它不至于太清冷。现在的蒋泊,明明有了怒火,却又不得不压制在紧锁的眉宇之间,憋着,压着,忍着,一张脸屈成了猪肝色。哈,谁想得到呢,大名鼎鼎的蒋少居然被一只逗逼钓丝逆袭了。
蒋泊四周的空气骤然冷到零度以下,仿佛笼着的一层水雾瞬间结成冰,寒气逼人的,冷冽而入骨。张小琪本想过去暖他的手,见到他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双手在空中顿了顿,又吓得立马收了回去。
蛋蛋看着大家奇怪的反应,一头雾水,战战兢兢的询问到:“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是太牛掰,给跪了。”赵东临笑哭了。
蒋泊“啪”地用力阖上自己手中的餐单,不再让一屋子的人放肆,对着服务生说了句,“上——菜。”他的声音拖得很长,低沉的,全全塞着他的不满。
这家菜馆蒋泊来得不少。菜还是那些菜,照旧做得精致异常,色香都没得挑,可蒋泊吃着却食不知味。
蒋泊控制不住地要去看对面那个黝黑,微胖,其貌不扬的男人,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仿佛中了邪一般。若在平时,他哪里会注意这般平庸的男人,别说认真听他说话了,连眼也是入不得的。此时失了常态,蒋泊心里万般不情愿,觉得很丢身份,掉了价。他努力克制着,忍着,压着,本是个寡言的人,现在偏偏佯装着和赵东临说笑,不去看,不去听,但神经稍微一松懈,蛋蛋的声音就一拳一拳打在他脸上,一针一针扎进耳朵,攻城掠地,势若破竹。一来二去,他只能强迫自己和赵东临说更多更杂的话。
蛋蛋本来对小甜就好,这会儿,在所谓的“表哥”面前,他更卖力地表现,替小甜盛汤,夹菜,啰啰嗦嗦地念叨着“小心,烫”,“这个大清热,孕妇不能吃”,“好吃吗?好吃下次我在家给你做”,“太甜,不喜欢哦?不喜欢给我”说完便把小甜咬了一口的糖糕夹过来送进自己嘴里。
纵然蛋蛋的声音细小如蚊,却轻易盖过了蒋泊三人的“谈笑风生”。
张小琪不禁出言说道:“你对她也太好了。”
蛋蛋嘿嘿憨笑,像是在给蒋泊这个所谓的‘表哥’表决心,“以后,小甜渴了,我就给她端水。”
“……”蒋泊静静地听着。
“她饿了,我就给她做饭。”
“……”
“衣服脏了,我洗。”
“……”
“每天还给她捏捏肩,捶捶腿。”
“……”
“反正从早到晚,小甜在床上躺着就好,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听到这,蒋泊“叮”地把筷子扔在桌子上,冷笑到:“这就算好?”
“……”不然呢?
“你干脆把唐小甜送进ICU(重症监护室)得了,一样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二十四小时全天有人守着。
“哈哈~”张小琪和赵东临差点笑喷。
唐小甜却不吭声,无动于衷地看着这场起哄,没想帮任何人。
蛋蛋脸通红通红的,火烧火燎,支支吾吾半天,不知死活地又说了一句,“表……哥,小甜不是叫‘一铃’嘛,你怎么喊她唐小甜呢。”
“老子愿意。”蒋泊脸色难看到极点,像熟过头的柿子,被人随意摆弄了。他刷地站起身,不藏着不掖着,摆明不待见蛋蛋。他从裤兜里摸出烟和火机,指着赵东临,双眼寒光,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哎……”赵东临叹口气,摊开手,对小甜和蛋蛋扮了一个鬼脸,偷笑着乖乖跟了出去。
第 9 章
包间外面有一个铺着石板路的小院子,院里种着栀子花,味道清雅,甜甜的,胜过任何香水的芬芳。大自然才是那位最伟大而神奇的调香师。
蒋泊皱起眉头抽烟,火星子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东子,给我个解释。”他一边说,一边烦躁地踢着石子。
赵东临躺在香樟树下的石凳子上看星星。他的语气像闲聊,“大家一起吃顿饭嘛,又没什么。”
“……”可他不喜欢。不聚在一起吃饭的话,蒋泊不会像现在这般烦。
“而且,人家都有你孩子了。”
“不是我的。”蒋泊当即否定。
可这句话,在赵东临看来无非是一撕就破的薄沙,虚伪到死。“她是个特别的女人。”
“……”
“单是一双带梦的眼睛便足以倾国倾城,何况还是那么个性子,让人有无尽的征服欲。”
“……”
“像罂粟。”
蒋泊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着,又点了一根,猛吸上一口,火花嗖地亮起来,“你喜欢她?”
赵东临哈哈狂笑,“我可不敢。”罂粟美艳,却绝望,有毒。
“……”蒋泊垂了眼眸,投下一片阴影。他淡淡吸了一口烟,明显比刚才轻了很多
“和小甜在一起的梁济,很实在。”
“……”
“只可惜是个备胎命。收不住她。”
蒋泊舒气,又轻又缓,把力度控制得很好。他不想让人看出来,连赵东临也不例外。“我喜欢的人是卿青,从以前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赵东临坐起来,伸手从花坛里刨出一坨泥,掰成一块一块的,朝蒋泊身上丢去。“你特么就给老子装吧。”
蒋泊爱干净惯了,见那么脏的东西飞过来,立马像蛇见了雄黄一样扭来扭曲,连连躲闪。“你要死啊,扔我作甚?”
“老子问你几个问题,你特么能答出来,我就不丢了。”
“……”蒋泊默认。
“卿青现在在哪儿?”
“肯尼亚。”
“多高?”
“1米67。”
“喜欢什么花?”
“Iris(鸢尾花)。”
“你上次见到卿青是什么时候?”
“昨晚睡觉前。”
“老子没说照片。”
“……”
“你回答我啊。”赵东临把一捧泥全部丢出去,像天女散花。
蒋泊没法逃避。几块泥粘在了他浅色的衣服上,脏兮兮的一团。他抿着嘴不说话。
“少说有个十几年了吧。”
“十六年。”蒋泊记得很清。
“是啊,十六年了。特么十六年不见,我估计我妈都认不得我了。你还能记得卿青?”
“我记得。”
“你记得个屁,关于她的消息你都是听别人转述的。”
“……”
“你的喜欢,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
“……”蒋泊不信,
“老子想起昨天看了一本书,题目最适合你这种孙子。”
“……”
“叫《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蒋泊被赵东临的话戳到了心窝子,烦透了,皱着眉头闷声往外走。路过赵东临身边时,不忘狠狠地踹了一脚香樟树。那米粒大小的黄绿色樟花和油绿色的叶子哗哗地落在赵东临身上。蒋泊冷声说了一句,“这个治脚气,全送你。”
——╭(╯3╰)╮——
赵东临和蒋泊出去之后,包间里只剩下蛋蛋,小甜和张小琪。
张小琪穿着一条象牙色极简主义的连衣裙,短款,上面缀着手工绘色的古式宝石切割图案;一双鲜红色的15cm防水台高跟鞋,鞋面由一个个剪裁独到的桃心拼成,像有许多切面,闪闪发光的水晶,是Charlotte Olympia今年的新款;还有那个包,金色的有机玻璃包,绝版货,配着一个漂亮的蝴蝶扣。看来蒋泊待她不算差。
张小琪和小甜、蛋蛋恰好隔着桌子对坐着。她看到小甜是膈应的,自管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听歌,手指左一滑,右一滑地玩着,装作不认识。
蛋蛋垂着头,懊悔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我嘴笨就不该说话。你表哥肯定讨厌我。”
唐小甜却无所谓,挥挥手,“那人是朵奇葩,别理他。”
“一铃,你和他亲吗,他会不会给你爸妈说我是个笨蛋?”
“隔得远。”
“难怪呢,我说不太像。反而……”蛋蛋扭头看向张小琪,“表哥女朋友的眼睛和你看着才相似。”
“是吗?”小甜的眼睛大而清明,好似流年不过,岁月不扰,始终干净如初。但张小琪的却不同了,是另一种味道,藏着繁华故事里的烟雾缭绕,是看不透的风情。
蛋蛋:“我是说形状,你仔细看看。”
唐小甜从手机里找出自己的照片,又瞧了瞧张小琪。如果张小琪卸了妆,抹掉睫眼影和眼线,和小甜的眼形确实挺像的,都是圆圆有点偏椭的那种杏核眼,像小时候玩过的玻璃弹珠。只是张小琪的双眼比小甜的要开一些。
张小琪感到身上灼热的目光,取下耳机,探起头来,质问到:“你们看我做什么?”
蛋蛋老实交代:“说你眼睛呢。”
“好看吧?”骄横的张小琪突然温柔起来,成了在蒋泊面前才有的乖巧的模样。她特意眨了两下,扑闪扑闪的,欣喜地说,“蒋泊也说我眼睛最charming了。”
“哦?”小甜抬起眉毛,饶有兴趣地问到,“我能问问张小姐,和蒋先生认识多久了?”
“……”张小琪对小甜满脸戒备,为什么要说。
“我就随便问问。”
“……”
“有一个月了吗?”
“有了。”
“两个月呢?”
“……”张小琪明显底气不足。
那就是一个多月多一些了。唐小甜算算时间差不多,抿起嘴,无声地笑了。
这个社会里,恐怕没有人能否认男人们在相当多数领域中强势的姿态。否则也不会有“第一位女总理”,“第一位女执行官”,“第一位女科学家”等的字眼,总被加大加粗,抢占封面了。
可有一句话这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男人们掌控命脉,有人却偏喜欢走捷径,直接掌控男人。填平他们的虚无,满足他们的欲/望,将那些不值一提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唐小甜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她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家世,也没一纸耀眼的文凭。小甜不过是在灯火酒绿中混久了,看得多一些,有了少许傍身的伎俩。
张小琪无论谈吐还是修养,和蒋泊都不在一个层面上。蒋泊带着她,肯定有某些原因。唐小甜看着张小琪那双和自己类似的眼睛,便猜到了一些。她猜蒋泊说不上喜欢,但一定在意自己。
这是好的。一个男人,况且还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关心,无疑在这个大城市里可以成为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扇凭靠的门户。
此时,唐小甜只觉得自己手中的砝码又多了一些。
“我去趟洗手间。”唐小甜站起来,手放在也欲起身的蛋蛋肩上,“别跟着了,有手有脚的。”
有时候,爱得过密了,并不招人喜。
盥洗间。
唐小甜对着镜子将几撮散下来的头发盘回去。她看着玻璃面里的自己,都有点不认识了。素净的一张瓜子脸,配着骗人的干净大眼,居然像大学生。
“哈哈~”小甜被脑子里这个想法逗乐了。难怪有人说现在“大学生穿得像小姐,小姐穿得像大学生”了。
曾经夜场里有多少男人以为她是初来乍到,涉世不深,以为她三言两语便可骗到手,殊不知最后谁被谁玩了都不知道。
她的眼睛,恰是那障目的一叶。
“你笑什么?”
小甜不知道谁发现了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自娱自乐,回头看时,才发现是蒋泊。他刚在洗手间换完衣服,走了出来。那是一件修身的黑色T,将胸前性感的线条勾勒得完美无瑕。
“我只是在怀疑,眼睛到底是不是心灵的窗户。”小甜冲着蒋泊嫣然一笑,问到,“它也骗了你吗?”
是的。蒋泊迷恋那双眼睛。
前几个月,圈子里传卿青打算回国。蒋泊高兴坏了。挖空心思地想着怎么为她举办一个惊喜的欢迎派对。哪知道,当他井然有序地暗中准备时,卿青却直接飞去了肯尼亚,支教。
卿青从小便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像在天空翱翔的飞鸟,不甘愿被金丝笼束缚住。她想去旅行,收拾几下,背上背包便去了;她想睡觉,卧在地上,以天为盖,照样睡得安稳。她是一个自由的天使。蒋泊从来都是被动的。
那天,蒋泊知道卿青飞去了非洲,气急了,扔了所有为派对准备的鸢尾花,把自己锁在书房,一整天,不吃不喝不说话。直到晚上,赵东临亲自上门,把他劝了出来,领着他去宿醉,打算high一把,全当发泄了。
谁知,竟然遇上了唐小甜。
蒋泊讨厌长头发的女孩子,偏偏忍受了她一个通宵。他喜欢小甜笑的样子,一双弯弯的清透眸子,眼角眉梢并不舒展开,克制着,不动神色的疏离模样,像个不问世事的风雅之人。
和他印象里的卿青很像。
他有些沦陷。如果不是小甜拒绝的态度,蒋泊想,他会让她作自己的情人。不为别的,只远远地看着那对眼睛便够了。
蒋泊不是夜场达人,只能拖上赵东临。他们换了好几个地方,试着找到相似的眼睛。后来,他碰到了张小琪。当场便带走了她。
蒋泊不喜欢张小琪开口说话,吵,带有戾气。她乖巧的模样尚有三分像,但一说起话来立马相去甚远。他宠着张小琪,却不爱和她交谈。只当是隔靴搔痒,画饼充饥了。
此时,蒋泊从银色的烟匣子里抽出一根烟,拿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装作拿错了东西,悄悄地把烟匣子塞回了裤兜,只留了一个打火机握在手里,“啪啪”地来回扣着盖子玩。
“为什么要找那么一个人。” 蒋泊岔开话题,不想承认自己对她眼睛的迷恋,转而说到了蛋蛋身上,“我给你的钱不够吗?”
“够养孩子。”
“……”
“但总不能让我一辈子都不嫁人吧。”
“……”
“单亲环境对孩子也不好。”
“你不过是在利用他。”蒋泊的眉毛蹙得很深,眉心皱起的皮肤像老树般的盘根错节。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离小甜一只脚的地方停下。她身上凉凉的温度即使不触碰也感受得到。
“是有如何?”不能利用男人了吗?小甜毫不避讳地承认。
“……”蒋泊听后,眼里尽是不屑,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
“……”
“可你记住了,我不烧杀抢掠,不作奸犯科,过庙必烧三柱香。我只是一个没背景的女人,用我自己的手段活下去,你还要要求我什么?”
“……”蒋泊很高,比穿平底鞋的小甜要高出大半个头。他咬住牙齿,腮帮子鼓了起来,热辣的鼻息吹在她脸上,那狭长的眼里尽是难掩的怒气。他低眼盯着小甜,觉得她的眸子像一对遗失在外的小星子,散出微弱的光亮。蒋泊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如同绿色的热带植物在雨后疯长。
“既然孩子都和你没关系了。”唐小甜轻哼出声,“我没搞懂你生什么气。”
“……”
“难道喜欢我?哈哈~”
“你放屁。”蒋泊说得凶狠,结果适得其反,更像盛气凌人下掩饰的局促不安。
“那你干嘛找一个眼睛和我相似的女人。”唐小甜直言不讳。
蒋泊被逼得越发生气,仍然嘴硬,“只是今天带她吃个饭。哪儿像了,少臭美你。”他说完别过脸。
唐小甜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嘴角藏笑。这个蒋泊死死地爱装,哪愿承认,还不立马甩了张小琪撇清关系。“脖子。”小甜喊他。
“……”什么?
“你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你了。怎么办?”
“……”蒋泊的眼神像被风吹过的烛火,晃晃地闪了一下。
“我说真的。”唐小甜揽上蒋泊的后颈,踮起脚,缓缓凑近他,看着他两瓣薄唇,吻了上去。蒋泊的唇是滚烫的,像有一团火在那儿烧。小甜伸出舌头,径直探了进去,追着他的舌头,逗着,玩着,嬉戏着,仿佛两个不知愁的调皮少年。
蒋泊的喘气声越来越重,一手把对面的女人拥入怀里,紧紧地扣住。
上一次,他们并没有接吻,他竟不知道她的吻能如此诱人,像甜甜软软的彩色棉花糖,亦或是像刚才在院子里闻过的栀子花的味道,沁人心脾,给了人一个绮丽的梦。关于河流的,夜晚的河流,一点一点流进了他的血液里。他闭上眼,想荒唐一把,忘记她的出身,背景,丢开那些所谓的教条,原则和理性。自欺欺人,哪怕一刻也好。
可正当蒋泊放松了寸寸肌肉,开始享受着美好的一切的时候,小甜却重重地,一口咬了他的舌头,将他狠狠地推开。
“唔~”蒋泊吃疼,眉毛皱成一团。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背。有血,发深的红色。
“哈哈~”唐小甜指着自己的双眼,回到最初的话题,“你果然也是被骗的一个。”
“……”蒋泊知道自己被耍了。
“这世界上,有几种话信不得。”
“……”
“政客们的宣讲,专家们的点评,醉酒后的胡言和男人们的情话。”唐小甜从蒋泊的裤子里摸出他的烟匣,抽出一根,替他点上,放在他食指和中指之间,“人们忘了,女人的情话也不见得有多可信。”
“……”蒋泊的舌头还在出血,疼得说不出话。
“你好自为之。以后少瞧不起人。”唐小甜说完笑着走了。她知道,有两件事肯定会发生的:一是到她家撒过野的张小琪会被甩;二是她已经玩火似的,勾起了那个男人无穷无尽的征服欲。
第 10 章
有时候连和唐小甜最亲近的豆豆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能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冷静的大脑,连睡觉也不例外。
有一次,小甜做了一个梦,一个像是回忆录的梦,关于那个EX的。以前的画面反反复复地在脑子里出现,她烦了,就在梦里找来一盆水,埋头,溺下去,到窒息,逼迫自己醒来。 清醒过后,擦擦脸,点支烟,抽完了就接着睡。如果再梦见,她便找一缸子的水,找河,找海。看谁弄得过谁。
小甜喜欢挨着枕头一角,蜷缩着入眠。背一定靠墙,拖鞋要放整齐,保持一个随时可以起来追击的姿势。小甜自己分析,估计是小时候留下来的病症了。
她到十月份才二十二岁,却早已没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嬉笑怒骂。不随主流。她的出身和境遇造成了她冷漠的性格。偏执,戒备心强,报复心重。这些东西不一定是对的,但一定是对她最有利,保护性最强的。
除去前男友,从前欺负过她,骂过她,对她冷眼相待,横着耍威风的人,唐小甜一个没放过,全都明里暗里,或早或晚地报复了回去。
小时候,村里的调皮鬼们欺负她,半夜敲她家的门,丢着石子骂她娘。小甜就把唯一的零食——外婆用妈妈在外打工寄回来的钱买的大白兔,攒起来,藏在枕头下。等到两个月后,够了一罐,她分给村里的孩子,领着一群人把那帮男孩子揍在地上打,又在半夜偷偷捅了他们家的屋顶,砸了他们家的窗户;
不礼貌的客人,比如说曹兵。她记得住。任那些男人再凶再厉害,总有比他们更厉害更凶的人。她一一想办法讨了回来。
还比如张小琪。上门耍威风,凭她是谁,不过是仗着蒋泊了。那么,小甜就要断了她的庇佑,将其打回原形。
生得轻贱,并不代表甘人凌弱。这个世界歌颂强者,她便要当那最强的。
小甜回到包间,拿起包,招呼蛋蛋走人。“这顿饭没法吃了。”
蛋蛋低着头,目光闪烁,一直不看她。小甜主动去拉他,他也瘪着嘴,将手缩回了裤兜里,仿佛那口袋就是他的乌龟壳,胆小了立马往里面钻。
真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
小甜出了私房菜馆,往步行街走。蛋蛋一直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她走快些,蛋蛋也快,她走得慢,蛋蛋就迈着小步子撵。小甜走到一棵槐树下,突然停住脚步,“行了,我知道你看到了。”
“……”蛋蛋的身子一晃,差点摔倒。他被猜中了。
那时候蛋蛋想小甜去了卫生间那么久,担心她一个孕妇因为地滑摔倒,急忙忙地跑去看。却不想,看到的是她和蒋泊的激吻。胆小的他,唯恐躲闪不及,撒着丫子跑回包间,揉着眼睛,只当是眼花了。那是她表哥啊。
“‘表哥’这身份是瞎掰的。”
“……”
“他是血缘上的孩子他爸。”
“……”蛋蛋张圆了嘴,不敢相信,之前那么想在他面前挣表现的男人,竟然是孩子的爸。自己糗透了。
“本来是one night stand,结果有了孩子。”小甜摊手,“谁也没想到。”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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