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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相公倒霉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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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你敢带着一家老小去青楚,就应该能料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韩王府没有招惹你,是你去招惹的他。不过南烟也很佩服段公子的勇气,十五岁就能做出那样的决定,也难怪殿下将你视为心腹。”这些恩恩怨怨,南烟原本并不想插手,只是现在由不得她。段玉程的动机不明,还是看看再说。

段玉程眼里满是恨意,语气却还是极为平淡:“韩王妃的辩才实在是让段某自愧不如,只是今日里的这些辩解却让段某觉得有些太过矫情。青楚与大秦大战时,韩王妃便大显了智谋,段某只想问一问,你的手上沾满了那么多大秦将士的鲜血,却为了一己的安危设计嫁给太子,你的心能安吗?有夫之妇的事情,不顾夫家的颜面再嫁,你的妇德又在那里?”

南烟叹了口气,这个段玉程的嘴巴还真不是一般的惹人厌,当下也淡淡的道:“段公子问的这些问题,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问你的主子,莫南烟只是一个阶下囚,没有我们选择的权利。”见段玉程眼里有丝疑问,她又接着道:“试问,如果你的主人不愿意的话,我还能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娶我吗?相反,以我的身份,若是以死来要挟,便再无其它的退路。”

她无非是告诉他,她根本不愿意嫁给钟痕,她也是被逼的。

段玉程微惊道:“以你的姿色和身份,殿下又怎可能纡尊降贵的来娶你?”一句话,道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南烟只觉得他有些迂腐,却也盯着他的眼睛道:“这个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说段公子就爱上了仇人的妹妹。在你爱上采儿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两人的立场和死去的家人?”不是她要揭开这个事情,而是不得不为采儿考虑一下,毕竟在她的心里,采儿也如同她的亲妹妹一样。她不会阻止他们的爱情,却想弄明白段玉程到底是怎么样的。

却见段玉程脸上大变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知道自己的情感,一直以来都在压抑,此时被南烟点破,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她又是如何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南烟晒道:“我胡说八道?段公子不如摸着心去问你自己,如果要是对采儿没有感觉的话,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去招惹采儿;如果不是放不下采儿,又怎会因为见采儿最后一面而耽误了逃跑的最佳时机;如果不是爱上采儿的话,又何必千里迢迢将她从青楚骗到西秦,且一直将她保护的极好,不让太子发现她的行踪。我倒想问问段公子,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段玉程事发之后,采儿曾告诉过她那个讨厌鬼来过王府,而后段家人又被白洛飞的人追上杀尽,这一切南烟也是到了西秦见段玉程与采儿的相处方式后才想通。

段玉程大惊,身子微微发抖,却也知道南烟所言全是事实,只是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他怒道:“你在胡说八道!”

南烟见他的模样,心里有丝不忍,却也知道他与采儿的事情也该做个了断,否则采儿以后的日子只怕都不好过,她冷冷的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段公子心里最是清楚。我也实在是敬佩公子为西秦付出了那么多,但是这些年来,公子可否为自己想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怜,你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段玉程只觉得头痛欲裂,盯着南烟道:“你在胡说,我不可能会爱上她,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南烟只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些令人心烦了,一字一句道:“段玉程,你给我听好了,本来你与采儿之间没有这么大的沟壑,而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自己!当时你自己的一念之差造就了这样痛苦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就不应该再逃避了,应该好好想想你们之间的事情。”

前尘往事都涌进了段玉程的脑袋里,他只觉得痛苦不堪。事情到了这一步,远非他所愿。脑袋里一时是家人被杀时的鲜血,一时又是采儿天真的笑颜。

他知道,这件事情,采儿并没有错,从头到尾她都并不知情。当日他逃回西秦时,以为再不会见到她了。没料到他大难不死,被采儿救了起来。当时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心里又十分矛盾,只是他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她。知道采儿挂念莫南烟的生死,又见青阳关防守甚严,便骗她说莫南烟并没有死,让她带他出了关,原本他们可以分道扬镳,他却还是舍不得再也不见她,便将她骗到了西秦。相处的时间越长,爱也越加炽烈,采儿的单纯可爱让他欲罢不能。

只是他没有料到莫南烟真的没有死,被太子带回了西秦。治理完水利后,又听闻太子要娶她,莫南烟双手沾满了西秦将士的鲜血,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太子?只是太子像铁了心一般,非娶不可,他说服不了太子,便来找莫南烟。只是没料到这个女子三言两语便击中了他的要害,是啊,他与采儿的爱情同样也是隔了一条茫茫的血路,这条路又哪里是个头?

他心乱如麻,却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最大的心事,这些又让他情何以堪?他瞪了南烟一眼,飞一般的奔出了梧桐院。

南烟叹了一口气,一回头,却见采儿从屋后走了出来,双眼含着泪。

随缘第一百零九章计中之计

南烟见到采儿的表情微微一怔,旋即知道采儿早已回来,刚才她与段玉程的对话只怕采儿都听到了。她走过去抱住采儿道:“采儿不哭,他若真爱你的话会挣破他的心防的。如果他只是敢爱,却不敢面对自己,又放不下仇恨的话,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否则要了也只会徒增你的伤心。”

采儿在南烟的怀里哭道:“嫂子,这些我也都知道,其实二哥杀了他一家人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没料到他却是因为来看我而误了最佳逃跑的时间。只是他怎么可以说不爱我?”

南烟轻抚着她的头道:“笨蛋采儿,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面对你们的爱情,这次被我揭破了他心中的那层膜,他一时接受不过来,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采儿也不同想太多,给他一点时间来看清自己的心意。嫂子也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爱,又配不配得上采儿。”

这些话也不全是安慰采儿,对于段玉程这个人,说实话南烟并不是太喜欢,他那张嘴实在是有些惹人讨厌,但是如果采儿爱他,而他也能放下仇恨,她也一样会祝福他们。只是爱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们中间的那段恩怨又如何平息的了?

采儿从南烟的怀里爬了出来,看着南烟道:“嫂子,要是他一直都放不下仇恨,而我也放不下他的话,我该怎么办?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心痛。”

南烟没料到采儿会这样问她,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人说不爱就能不爱,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朋友,没谈恋爱前是个极为洒脱的人,可是在谈恋爱之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拿不起也放不下,说不爱那个男人,却又整日里以泪洗面。像采儿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日后若是整日里愁眉苦脸,这样的设想光想一想南烟都会心疼。

南烟拉着采儿的手道:“好妹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也别想太多了,跟我回青楚。长痛不如短痛,或许你日后能遇上更适合你的人。”见采儿还是低拉着头,她接着道:“我在爱上你哥之前,也曾喜欢过一个男子,我和他之间虽不un与段公子之间有这样的阻隔,却也是相爱不能再一起。而且他的性格有些懦弱,又惧怕他父亲的威严,看清之后,我便对他死了心。”与马致和的那段往事,她想起来又几分庆幸,若不是白洛飞从中掺和一番,她也没那么快走的出来。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是一段往事罢了。

采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漆黑的双眸含着泪水盯着南烟道:“真的能那样吗?”

南烟见她的那副模样,可怜又可爱,心里怜意顿生,用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当然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时间可以改变所有的事情。”稍一顿,又笑着道:“我们现在说的是最坏的打算,若是他能挣破他的束缚,你们便是一段旷世奇缘了。”

采儿的脸微微一红道:“可是二哥他……”

南烟知道她的担心,摸了摸她的头道:“笨丫头,你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啊,他要是敢对你的这件事又其它的想法,自有我去收拾他!”

采儿听南烟讲的激动,又想起往日里二哥宠二嫂是宠到了极点,有二嫂在,又有双眸好怕的!最好和最坏的打算都已做好,她再多想也无益了。当下倚在南烟的怀里,又忍不住问道:“嫂子,可不可以讲讲你和那个男子之间的事情啊?”

南烟微微一笑,便将她与马致和相识相知,到最后分道扬镳的事情大略的给采儿讲了一遍,只把采儿听得一惊一乍,睁大了双眼看着她,眼里满是敬佩之情。

采儿的心结打开之后,又若往常一样嘻嘻哈哈,仿佛没事人一样,只是当她一个人独处时,那眉眼间却是满满的愁。南烟看的有些心疼,却也知道不能再多加插手了。段玉程已有好几日没见踪影了,他没来找采儿,采儿也没去找他。或许嫂子说的也对,给他一点时间来想,想不想得通她也做不了主,这是见了面,也是徒增伤感。

南烟回青楚的计划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那日她问采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青楚?”

采儿想了想道:“我自然随嫂子回去。”

南烟没有忽略她的迟疑与迷茫,也不点破,急需张罗着回去的事情,不管采儿跟不跟她回青楚,有些忙擦诶而是不得不帮。

而钟痕那边也极为忙绿,太子娶亲,成了西秦国修水利外的第二件大事了。犹豫南烟腿脚不便,那些裁缝、首饰、胭脂店的老板也都忘梧桐院里跑,原本冷清的院落,顿时热闹非凡。南烟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她只觉得头痛,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事若发生在现代,她估计得判个重婚罪。

南烟腿上的伤成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借口,也成了一枚对付钟痕的烟雾弹,钟痕见她每日都呆在梧桐院里,没见任何部署与行动,也猜不出她的具体意图。有时候便安慰自己,说不定她真的是心甘情愿想嫁给他。他去见南烟时,她对他的态度比起以往号上太多,虽然还是冷冷淡淡,但至少不会横眉以对。心情好时还会和他下下棋,聊聊天。

南烟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做,其实早已与钟铭联络好,在大婚之日将所谓的证据给他,有他安排她出城。方武山也早已备好快马,并着手准备在逃亡的路上所需的一切物品。她拉着钟痕下棋其实也有她的目的,想从棋风上探知他是否还有她所不知道的性格。一切试探结果都令南烟极为满意,只是方武山告诉她最近出城的防守极为严密,成亲当日要混出去只怕不易。

云蝶儿也隔三差五的就来看南烟,那日她来时刚好珠宝店的老板送珠宝过来,南烟便让她也挑选一些喜欢的,她正想推脱,南烟便道:“云小姐是我在西秦唯一的亲人,原本便是好姐妹,再加上云相刚收我为义女,外面两人是对亲姐妹还亲的姐妹,如果再推脱便是看不起我了。”说罢,还朝她眨了眨眼。

云蝶儿会意,南烟的意思也极为明白,真正要嫁给钟痕的人是你,这些东西自然得挑一些你喜欢的。她也不再推辞,但是为遮人耳目,只意思意思的挑选了几样,但是所挑的那几样,却差不多是那珠宝店里的镇店之宝。惊得那老板直夸她的好眼力。

在外人呢的眼里,觉得南烟与云蝶儿能和平相处,实在是奇事一件。但钟痕却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只怕还有鬼,只是也不明说。只是在他的心里,云蝶儿与莫南烟之间之间只怕还有些什么交易。但是不管是什么交易,以云蝶儿的能力是不可能送南烟出城的。钟铭那边他一直留意观察,也未见任何异常。

南烟在大婚前三天住进了宰相府,进相府前,她有脚伤早已大好。由于她身份的特殊,相府里每个人见到她都恭敬异常,就连她所谓的义父云帆也对她礼待有加,并安排她住进了云府最大最好的飘云苑。纵然如此,她依然能看得到云帆眼里的警告。

在她出嫁的前一天晚上,云帆终于来找她了。

云帆虽然身为宰相,做事却也极为细致,见到南烟先行了一个礼,南烟此时还未嫁给钟痕,按理来讲,他见她是不用行礼了。况且她此时的身份还是他的义女,这个礼应该是向他行的。所以她一见云帆行礼,便急忙制止道:“宰相大人的这个礼,我实在是受之不起。”

云帆却坚持将礼行完,这才道:“这个礼韩王妃是受得起的,先不说你快成为太子妃的事实,就是老韩王与在下也是多年的朋友,虽未见到故人,却也见到故人的亲人,也该以礼相待。”

南烟听他的话里有话,微笑道:“云相位高权重,更难得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实在是南烟学习的榜样。只是不管如何,你都是长辈,这个礼我受了,只怕会折寿!云相既与老韩王是多年的好友,大家也不是外人,我现在有是你的义女,云相有话就直说吧!”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云蝶儿告诉他的,那么,她与云蝶儿的交易他想必是知道的。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事情,还做出如此的举动,想必他还有其它的事情。

云帆看了看南烟道:“是人都道韩王妃聪慧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老夫来找韩王妃,不过是想求你几件事情。”

南烟微笑道:“云相请说,只是这个求字太过严重了,现下南烟寄人篱下,却与云小姐性情相投,难得云相不嫌弃,一直以来都对我照拂有加。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她真的是讨厌这样绕着圈子说话,这些古人难道就不能直接一点吗?说句话还要绕上这么一大圈,他们不累吗?他口口声声称她微韩王妃,她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用得着这样反复提醒吗?

云帆又朝她微微一揖道:“韩王妃太过谦逊,今日之事小女也有对我提及,事关重大,老夫不得不多加小心。话再说白一些,今日的计划若是成功了,老夫感谢韩王妃的大恩大德,若是失败了,我明白便得称你为太子妃了。”

南烟一听,便会过意来,这个云帆不愧能久居宰相之位,除了为人精细之外,还是一只精明的老狐狸。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他就会感激她,若是失败了,便不要将云府牵扯进来,这件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他以后见到她会行君臣之礼。

南烟正色道:“好女不事二夫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所以这件事情对我来讲,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到这个事上,我觉得我得拜托云相,帮我这一个忙。”此次若是失败了,南烟知道她所有的底牌都会泄露,日后她更不可能逃回青楚。

云帆看了她一眼道:“韩王妃实在是太过客气,对小女来讲,这门亲事也一直是她的心头大石。老夫也不怪女儿的不争气,要怪只怪老夫的管教无方,定亲十五年却还未成亲,这事不管放在哪个女子的身上都是奇耻大辱。只是韩王妃与小女商议的事情也太过冒险,作为父亲,我理解女儿的所作所为,也不好阻止。只是即使这件事情成功了,只怕小女在太子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难得云帆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这份父爱不知道云蝶儿又明白几分,南烟叹了口气道:“云相何不这样去想,云蝶儿小姐若是不嫁给太子殿下,只怕她这一生都不会过的安心,心里都会有一根刺,这一生都幸福不起来。南烟不辞啊,却自认对殿下的心思稍有了解,云相若是答应相帮,我倒不会介意传授一些法子给云小姐,以云小姐的聪明才智,那些法子或许能帮她赢得殿下的欢心也不一定。若是赢得了殿下的欢心,两人便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南烟虽然只余云帆交谈不到几句话,却已将他的脾气摸准了大半。便何况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云蝶儿还是云帆的独苗,她就不信刚才的那些话打动不了他。

云帆微怔,没料到她会这样讲,又道:“老夫也知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蝶儿这个丫头是一根筋。唉!罢了,只希望韩王妃是个重信守诺之人。”

南烟正色道:“我虽是个女流之辈,却也知道信义之道。云相大可放心,我敢保证,事成之后皇家是不会对外宣扬这件事情,云小姐虽然嫁过去时会受些委屈,但是只要她按我所教的去做,保管能保住她的地位并让她幸福。”

云帆眼里划过一丝精光,笑道:“韩王妃的才智只怕很多男儿都及不上,老夫佩服。但是明日我只负责将你送出成,出了城之后以韩王妃的聪慧,定然不难逃出大秦。”

南烟知道云帆的地位在西秦已大不如前,钟痕又对他心有猜忌,如果云蝶儿坐稳了她的太子妃的位置,日后便是正宫的皇后。到时候不但云蝶儿幸福,他的地位也有保证。便微笑道:“如此南烟便在此谢过云相了。”

云帆也朝她笑了笑,便出去了。南烟见他一走,心里便松了一口气。能说服云帆帮她逃走才是她真正出城的计策,云蝶儿也好,钟铭也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现在有了云帆的帮忙,要逃走的几率又大了一些,也不知道方武山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采儿,这次到相府住,为了遮人耳目,她没将采儿带在身边,只是与她约好了明日午时在西城门外十里坡见。她易了容,现在的身份又只是太子府的一个小丫环,不招人眼,要偷偷的逃出城去不是难事。只是不知道她与段玉程的事情怎么样了,她的心里真的放得下段玉程吗?

南烟只觉得太阳穴有些隐隐做疼,这一年来思索的事情太多,不知不觉便犯下了偏头疼的毛病。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采儿的事情她已介入的太多,再管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现在事情的关键在段玉程那里,想不想得开,放不放得下也由不得南烟去插手了。只是采儿明日若是不来的话,她回到青楚后,又如何跟白洛飞交代?罢了,罢了,一切都随缘吧,她现在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云帆才走没一会,门外有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南烟将门打开一看,是云蝶儿。南烟见她神色间有几分紧张和不安,安慰道:“云小姐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万无一失,你就放心做你的新嫁娘吧!”

云蝶儿叹了口气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想着嫁给殿下会是怎样的场景,却没料到居然是以代嫁的身份嫁过去。心里总有几分不安,这番出嫁的心情也极为别扭。盼望又有些失落。”她看了看南烟后又道:“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不费半点力气就得到殿下的喜欢,我实在是忍不住有些恨你!”

南烟见她神色间确实有几分恨意,便道:“小姐何不这样想,其实你嫁过去得到幸福的人是你。我也答应过令尊,如果逃跑成功的话便将与殿下相处的秘方传授给你,所以小姐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云蝶儿叹了一口气后道:“希望如你所言吧!”

第二日一大早,南烟的房门就被敲开了,一大群人涌进了屋子,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化妆的化妆,伺候穿衣的伺候穿衣,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南烟认出他是钟痕的贴身侍卫陆无咎,他的神色间有些疲惫。

南烟嘴角扯过一抹冷笑,她就知道钟痕不可能这么大意的,这陆无咎只怕这几日都在相府,连续几个晚上都在暗处守候,到这个时候终于现身了。现在他的任务只怕是紧紧的守着她,不给她任何机会逃脱吧。

钟痕的这个办法也不得不说极为有效,只要紧紧的盯着她的人,不管她用什么招数,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如果南烟没料错的话,钟痕不但派了这个陆无咎时时跟在她的身侧,她的身边应该还有无数的暗卫,城内外俱是暗卫,看的这么紧,只怕是插翅难飞了。

南烟见那陆无咎倚在门口不动,心里也有几分焦急,好在喜婆将喜服拿了进来,将一众闲杂人等尽数赶了出去,说是新娘子要换衣裳了,要讨喜头的等吉时到了再来。

南烟见那喜婆身手敏捷,气质不俗,正待发问,那喜婆便道:“我是相爷的心腹,莫小姐不用担心。”说罢,又从屋里扶出云蝶儿,接着道:“莫小姐现在切莫心急,为了保险起见,等我家小姐上了花轿后再送你出城。”

南烟知道她说的合情合理,便点了点头。若是她现在就走的话,以钟痕多疑的性子,定然会在正式上轿前再验一次正身。如果那个时候被发现的话,她就不可能跑得远。

云蝶儿的神情有些紧张,一会看着喜婆一会看着南烟,欲言又止。她心里有些不安,昨晚云帆来找过莫南烟后又去找了她,云帆告诉她:“这个莫南烟聪明无比,留着终是个祸害。不管这个代嫁成不成功,她都不能再活在这个世上,原因很简单,她若不死,殿下是不可能真心对待你。”

云蝶儿本来对南烟的印象也不太好,只是她的性子虽然娇蛮了些,但本性还不太坏,南烟此次虽是为了她自己,却也帮了她,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杀过人。听到云帆要杀南烟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便道:“爹爹,她明日便离开漠阳城了,也不会再回来,不会真的对我构成什么伤害,还是放她一条活路吧!”

云帆摸了摸云蝶儿的头道:“女儿啊,人心难测啊!这个莫南烟是非杀不可的。她是不可能逃出漠阳城的,你可知道这几日,相府里到处都是暗卫,外面有些许举动殿下都会知道。所以只有她死了,你才能嫁给殿下啊!”

云蝶儿知道父亲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再无从更改。想起南烟对她也不太坏,心里一直不太忍心。南烟见她神色有异,只道她是在担心今日出嫁的事情,便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其实她自己的心也狂跳不止,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些心绪不宁。

两人都换好了喜服,静静的坐在那里,现在她们能做的只有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一般,屋外喧闹不已,屋里却静得可怕。

三个女人各怀心思端坐在内,好不容易听得外面有人叫道:“新郎来迎亲了!”

随缘第一百一十章大婚惊魂

南烟心里微微一惊,这一刻终是到来了,她与云蝶儿对望了一眼,两人眼神各有所思。正在这时,门外有传来一阵喧闹,只听得钟痕道:“娘子,为夫来接你了。”说罢,便来推门。

云蝶儿大惊,南烟微微一晒,使了个眼色让她躲起来。一般人成亲时,新郎是不能见新娘,见是大大触霉头的事情。只是南烟的身份特殊,又时刻想着逃跑,钟痕若是不亲自验过正身,又如何放心的下?再则以他太子的身份,礼数都可以由他来的定,又岂会怕人说三道四。最最重要的是要娶到自己心爱之人,他已吃过南烟不少的苦头,这一次是万万不能出差错了。

钟痕对于南烟的那些小算盘,又如何不能猜出一二来,其实他就想过,以她的性格搞不好就会弄出代嫁之类的事情来,万事小心为上。

云蝶儿刚藏好,门便被撞开了,喜婆在旁道:“殿下,这闺房你实在是不能进,还请殿下在外候着。”钟痕理都不理她,一把将她推开,见屋子里只有一个身穿喜服的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头上盖着盖头。钟痕还是有些担心,一把将盖头掀起,把那喜婆急的不行,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南烟脸上施了脂粉,与往日相比,少了一丝纯朴,多了一份娇媚。钟痕见真的是她,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又见她此时上了妆,与红色的喜袍相映称,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别又一番风味。平日里朴实无华的一张脸,今日里却是清丽脱俗,他心中微喜,她这一身打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为了他而打扮。

南烟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双眸中有惊有喜,她的心中却有几分不耐,摸了摸脸,冷冷的问道:“敢问殿下我的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摸的时候有些重,脸上擦的粉顿时抹掉了一小块。

钟痕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没有,娘子今日实在是光彩照人,不知不觉便多看了几眼。”不是他轻浮,而是对着自己的新娘,发出内心的赞叹罢了。

南烟心里叹了一口气,却装做十分生气的模样道:“如果殿下看够了,是否可以出去一会,我要补妆。”喜娘也在旁道:“殿下还是回避一下吧,这样揭新娘的盖头是一件不太吉利的事情,还是在大门口等吧!”

钟痕道:“我命由我不由人,况且我也从来不信鬼神,就在我买年前补妆好了。补好后我直接将我的新娘抱出去。”这句话里又是喜悦,又是霸道,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得有人叫道:“不好啦,不好啦,小姐投井自尽啊!”

听到这声叫声,南烟大惊道:“怎么会这样!”说完便要往外跑。

钟痕一听也大惊,猛然想起云蝶儿昨日来找他时说的话,她说如果他不娶她的话,她便让他一辈子不得安生。钟痕当时不以为然,没料到她居然以死相逼,且是他成亲的当天。心神微微有些乱,于情于理,都是他有负云蝶儿,她若真有什么事情他的确是安心不了。见南烟要往外跑,心念一动,这不会又是她的计谋吧!

钟痕一把拉住南烟道:“你在这里等着,哪都不许去。我去看看就来!”

南烟怒道:“我与云小姐虽然有间隙,但是摸着良心讲,我这个太子妃还是从她的手里抢过来的。今日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没事就好,她若是有事,我这一生只怕都不得安生!”

南烟越是这样,钟痕便越是不让她出去,命喜婆将她拉住后道:“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消息我待会自会告诉你。”走出去后又不放心,又命陆无咎守在闺房的门口,不得让任何人进出。

钟痕随着众人走向后院,只见云帆扶抱着云蝶儿失声痛哭:“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爹爹怎么活啊!”

云蝶儿秀发披散,脸被遮住了大半,露出的半边脸脸色苍白,头上还流着鲜血,衣裳尽皆湿透,她的旁边是一口井。这样的一幕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黯然神伤,钟痕对于她,本来也有一份愧疚,见此情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见有血流出,便知道她的性命应该无虞。

云帆扶着云蝶儿回房,转头却见到了钟痕,冷冷的道:“从来只闻新人笑,何曾见过旧人哭,负心郎负心到这个份上,也真是世上少有!”说罢,也不理会,钟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扶着云蝶儿回房。

钟痕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他虽是太子,但是理亏在先,也不好多说什么。纵然他是君,云帆是臣,但万事讲不过一个理字。刚好旁边有人到:“殿下,吉时已到,还娶不娶亲?”

钟痕心里也增添了几分烦乱,瞪了那人一眼道:“迎亲!”说罢,抬脚便往回走。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娶到南烟,又怎能因为这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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