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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相公倒霉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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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呼呼的摔门走出了书房。
自到西秦后,南烟便不再惧怕钟痕,知道他最坏也不过就那么着,而她也早有防备,他若真有不轨的行为,她大不了一死了之。心里除了白洛飞她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她走后,只留下钟痕一个人在里面生闷气,直到那门被摔的天震天响之后,他才发现他想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
南烟回到她的房里,委屈的直想哭,把钟痕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个遍,还是觉得不解气!却听得窗户一声轻响,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她下在开口大叫,那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见她点头,这才松开手,那人将面巾扯下,南烟大惊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随缘第一百零四章故人相逢
南烟只觉得有点头痛,她现在自身难保,这个小祖宗跑来做什么?真的不怕添乱子。来人不是别人,是那个极会折腾人的小姑子白采儿。
采儿嘻嘻一笑,拉过南烟的胳膊有些讨好的道:“我就说嫂子那么聪明的女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也只有哥那个笨蛋会相信那个女人会是你!”当日钟痕派人将那具尸体送到青楚军营时,采儿也因为久等他们不回,又听说打了胜伙,便兴冲冲的跑到军营里来凑热闹。谁知道一来却看到白洛飞失魂落魄的脸与那具假尸体。
南烟心里微微一惊,问道:;“你哥相信那具尸体就是我?”心里又有些怎么这次就那么笨,白洛飞平日里那么聪明,是不是自己老婆都认不出来!
采儿见她面色不好看,讨好的道:“其实也不能怪哥,那具尸体无论是衣着还有身高以及面貌都与你极像,我看了都差点以为是你咧!”
南烟听她这样讲,怒气稍稍消了点,才想起自已的这个模样相貌平平,要找到相视的人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也难怪钟痕那么自信,原来是找了一个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尸体送了过去。
南烟细细品味了一番采儿的话,便双目盯着她道:“说吧,这次又是怎么跑出来的?”以单纯的采儿而言,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跑到这里来,况且太子府里守卫森严,她又没什么江湖经验,怎么可能找得到自己?
采儿拉了拉南烟,撒娇道:“我如实告诉你,你可不能生气!”
人都到这里了,还生什么气?生气能把这小丫头给气回青楚吗?南烟翻了个白眼,甩开她的手道:“你就老老实实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否则日后仔细你的皮。”
采儿伸了伸舌头,拉着南烟道:“其实呢,我看二哥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动不动又喜欢发脾气,有一次还莫名其妙的凶我。我一生气就跑出去结果碰到了段玉程,见他可怜,帮他治好伤后,我又想起嫂子有可能没死,只是被抓到西泰,便央他带我过来了。”
南烟一听,直想崩溃,这小丫头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单纯,那段玉程是什么人,白洛飞杀了他全家,这小丫头还敢跟他在一起,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她估计段玉程带采儿过来,只怕中间还有些其它的故事,便问道:“是不是边关守的很严,段玉程没法出关,所以便游说你跟他一起来西泰?”
采儿立刻睁大了一双眼,奇道:“嫂子,你怎么知道得?”
南烟只觉得满头的包,这小丫头就是那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她实在是有些无语。这小丫头说相信她还活着,只怕也是段玉程给她说的,当下又问道:“你来西泰多久呢?”
采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已经有一个来月了,每次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嫂子,不敢走进。其实我早就想来见嫂子,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总和那个冰块在一起,这是他的地盆,我不敢像在青楚那样乱来了,今天段玉程说是来找你的好机会,所以我便来了。”
南烟微微一怔,没料到段玉程倒也没有故意去害采儿,她现在也能想得通采儿为什么能进到太子府了,原来是有人在保护她。原来段玉程不但还活着,而且还早就回到西泰了,这些事情只是她不知道罢了。现在不清楚段玉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将采儿从青楚骗到西泰到底有什么目的?想想采儿呆在这里始终不安全,得想办法趁钟痕没发现她之前,将她哄回青楚去。她便冷冷的道:“好了,你现在也见到我了,可以回青楚了吧!”
来儿嘴巴一嘟,抱着南烟道:“我现在见到嫂子了,自然要和嫂子一块回去,要不然二哥定然会扒了我的皮。”当日离家出走时,她与白洛飞可是狠狠的吵了一架,现在要是就这么回去,她觉得实在是没面子。一定得把南烟带回去,好好的教训她那个不讲道理的二哥。
南烟微微一怔,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只得叹了口道:“可是你在这里实在是不安全,你要出了什么事情,我回去后怎么跟你二哥交待?”采儿粘人的功力她在韩王府早就见识过了,况且在这种情况下,采儿要是不主动走,她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采儿拍了拍胸膛道:“我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出事情,倒是嫂子没有武功,我在这里刚好可以保护嫂子,更何况还以有段玉程,他也会保护我们的!”
南烟听得她略带孩子气的话,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在西泰,采儿就是神功盖世也极难自保。以她如此单纯的性格,真有什么事情,还不知道谁保护谁。至于段玉程,以采儿描述的来看,他是不会伤害采儿的了,但是以他的能力,保护得了采儿吗?况且他的动机不明,这样的保护她可不敢要!
南烟却也不愿泼她的冷水,又问道:“你过来的时候,你二哥那边怎么样呢?”与白洛飞断掉消息已经有三个来月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看到那具尸体时的心情。
采儿的嘴巴又嘟起来了,气闷闷的道:“别提我那个笨蛋二哥了,自从见到那具尸体后,他像是发了疯一样,脾气坏的要死,动不动就骂人,动不动就杀人,如果不是徐先生拦着他,只怕他早就发兵打到西泰来了。他还差点把薜离给杀了,说他保护不利,不过那薜离也怪了,自二哥骂完他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死是话。”
南烟一听,叹了一口气,没料到他的反应比她预期的还要大。心里又不禁为薜离担心,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她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有些难过,她这个来自异世的人,终是搅浑了这一池的水,改变了所有的事情。
采儿见她的神精有异,问道:“嫂子,你怎么呢?”
南烟努力平复自已的心情,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我们得想办法尽快回到青楚。对了,采儿,你来这里这么长时间都住在哪儿?”
采儿撇了撇嘴道:“段玉程住在太子府里,便让我也住在这里,他白天给我戴了个人皮面具,让我做他的丫环,说是遮人耳目。可是那个人皮面具长的真是丑,没人的时候我是不戴的。”
南烟听她的话语,实在是有几分好笑,这小丫头实在是没心没肺,看来段玉程是真的很用心在保护她,她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心里百转千回,看来下次得找个机会再会会那个傲慢的段玉程了,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南烟失笑道:“现在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以后你白天戴着人皮面具可以大大方方的来找我,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段将军让你来的。”打着段玉程的旗号,在这个太子府里应该还好用。
采儿的眼晴一亮,赞道:“嫂子,你好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她的嫂子实在是太聪明了,难怪二哥对她死心蹋地。
对采儿赞美的词语,南烟实在是有些无语,只得对她道:“你若要等着和我一起回青楚,这段时间你可要听话了,还有,虽然可以来找我,但是不要太频繁,要不然泄露了身份我可没法跟你二哥交待。”
采儿点了点头,便将面巾拉上,施展轻功便回去了。
南烟坐在床上,想起采儿所描述的白洛飞的状况,心疼不已。只是她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心里蓦的想起一件事来,那个笨蛋白洛飞不会因为以为她已经死了,真的如钟痕所言,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真的娶了什么公主啊小姐啊。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把她恨的牙痒痒,在心里骂道,你要真敢那样做的话,白洛飞,你就死定了。
这一夜,她思绪杂乱,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不成眠,时而担心,时而甜蜜,时而牵挂,时而无助,直把她折腾到鸡叫一遍才悠悠的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却被人叫醒,说是相府的云小姐来访,南烟这才想起昨晚曾约了云蝶儿。勿忙间穿好衣裳,走出房门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昨天实在是睡的太晚了。又想起中午与六王子钟铭还有一个饭局,看看这个时间离中午也不远了,怎样才能把云蝶儿成功的嫁出去?钟铭又到底想做什么呢?
云蝶儿,钟铭,南烟眼晴一亮,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当下心情大好,走到大厅却见云蝶儿正优雅的喝着茶,人美,喝个茶都美。只是她眉目间的那丝不奈显得有些杀风景,便问身边的侍从:“云小姐来了多久呢?”那侍从答道:“一大早就来了,奴才见乔公子睡的正香,不敢打扰。”
南烟微微一笑,示意没他的事了,看来这云蝶儿对这件事情还是极为上心,当下便大大方方的向云蝶儿走去。云蝶儿一见她出来,便淡淡的道:“乔公子架子可一真大,都等了你一上午了。”语气中有丝责怪。
南烟朝她拱拱手道:“让云小姐久等实在是我的罪过,为了以示我的诚心,中午便请小姐去悦游楼里吃个饭,当做陪罪,如何?”
云蝶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莫不是有什么话在府里不方便说?点了点头道:“你这个样子,也确实该罚,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说罢,两人缓步出了太子府。
钟痕冷冷的看着她们走了出去,他虽然知道南烟是女子,但是漠阳城里的人却并不知道,两人神态那么亲密,只怕明日整个漠阳城里都是风言风语了。这个莫南烟到底想做什么?他一时也猜不透。想起昨晚谈话的不欢而散,他心里微微有些叹息,他自认为还算是个冷静的人,可是这个莫南烟总能三言两语把他弄的要发火。他的心绪又开始有些乱了起来,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快。却还是叫了几个人,暗中跟着她,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悦游楼是漠阳城里最好的酒楼,王公贵族,富贾巨商都喜欢到里面来吃饭,一来彰显他们的品位,二来也是身份的像征,那个悦游楼寻常百姓是进不去的。
云蝶儿没料到南烟真的请她到这里来吃饭,到门口时忍不住问道:“你让我来找你,就真的只为了吃一顿饭?”
南烟朝她嘻嘻一笑道:“吃饭是真,帮你实现你的计划也是真,一举两得,又何乐而不为?”说罢,抬脚便要往里走。
云蝶儿听她说的很玄乎,但是她实在是不知道南烟要做什么,虽然知道在这个漠阳城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但是这样不明不白,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一把拉住南烟道:“吃个饭又怎么能实现我的计划?”
南烟朝她神秘一笑道:“云小姐不用想太多,待会到里面你吃饭便可,这是我们行动的第一步,你不用担心,保证明天殿下就会主动找你。”
云蝶儿听她说的更是一头雾水,吃个饭就能让钟痕来找她?怎么可能?她带着疑惑跟着南烟走了进去,才到门口,便见一个类似于侍卫的人迎上前来问道:“这个可是乔风乔公子?”
南烟点了点头,那人便道:“我家公子已等候多时,这边请。带着云蝶儿跟在那人的身后进了一间包厢,包厢里钟铭端坐在内,旁边还立
着一个侍卫。钟铭一见南烟进来,便起来迎接,待看到身后的云蝶儿时,顿时大惊,而云蝶儿一见到是钟铭在里面,也大吃了一惊,南烟见到那个侍卫也惊呆了,那个人赫然便是方武山。
四人见面,三人均面带惊色,只有方武山一人安然不动,仿佛与南烟从未相识一般。顿时三人面面相视,还是钟铭最先回过神来,打着哈哈道:乔公子实在是厉害,居然请得动我国的第一美人。”
南烟听他这样讲话,顿时回过神来,也不再去想方武山怎么会是钟铭的侍卫的事情,想起今日的目的,也打着哈哈道:“六公子实在是客气了,我与云小姐本是旧识,今日遇见了,也实属巧合,只是没料到六公子与云小姐也早就相识,实在是缘份!”云蝶儿是宰相之女,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钟铭,她也实在是没话找话,自圆自场。
云蝶儿朝钟铭微微一福道:“蝶儿许久未见六公子了,今日相见还是托乔公子的福!”她实在是没想到莫南烟居然认识钟铭,因为钟痕的缘故,诸位王子间,她与钟铭走的最远,平日里见面也只的打个招呼罢了,这样坐下来吃饭还是头一回。
钟铭还了一个礼道:“便是相请不如偶遇了,难得这么有缘,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结拜兄弟方武山,于我曾有救命之恩,武功出众,人品出众。”钟铭虽在介绍方武山,心里却在想这乔风把云蝶儿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方武山朝众人微微一行礼道:“六公子夸奖了,我哪有公子说的那么好,其实我也只是公子的贴身侍罢了,乔公子,云小姐,有礼了。”他说话进退得体,不骄不躁。钟铭就是喜欢他这一点,所以才对他特别优待,钟铭身边的侍卫众多,却是对方武山青眼有加。
南烟也朝方武山回了一个礼道:“方兄能得到六公子的夸奖,必有过人之处,何需自谦?”她发现这个钟铭实在是不简单,不但会用人,还极会驭人。只是不知道方武山子在他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以南烟对方武山的了解,他是断然不会到西泰来给一个王子做侍卫的,难道是为了救她?她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了一跳,如果是这群的话,方武山不能不说是用心良苦,又抬头看了方武山一眼,却见他只是微微一还礼,也没多看南烟,便出门叫伙计上茶去了。
这顿饭云蝶儿与钟铭各怀心思,天南海北胡扯着。而南烟却不管他们那些事情,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这悦游楼里的饭茶还真不是盖的,比王府的厨子做的要好吃的多,当下也不客气,满满的吃了两大碗饭,直把她的肚子撑的滚圆。
在南烟吃饱喝足,才发现这一桌子菜十之八九都进了她的肚子,云蝶儿与钟铭几乎就没动筷子,见到他们略带惊异的眼晴时,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钟铭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意,这个女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看她的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像能将千里的大水给治服,现在也不难理解他的王兄为什么把她当宝贝一样,不让人靠近。想起对她身份的调查,不禁有些疑惑,所有的资科都显示她是他的王兄从青楚带回来的,直到昨天,他才知道她原来是个女子,这世间还有这等有才的女子?
钟铭笑着问道:“乔公子可吃好了?”
南烟见云蝶儿不明所以的表情,又听得钟铭的问话,微微一笑道:“一桌菜都被我吃光了,又怎么可能还吃不好?许是前段日子在修筑水利时,一直都没吃好,今日是胃口大开了。只是吃的太饱,现在得出去散散步了,要不然只怕肚子都会撑破。”她知道今日他的目的还没实现,便再给他一个机会。
果然听得钟铭道:“养公子实在是个有趣的人,我在翠柳湖上有一艘画舫,此时湖面正是凉爽,刚好可以散步过去,乘船游湖。”
南烟赞道:“这可真是个好去处,难得六公子考虑的如此周到。乔某来到漠阳都三个来月了,还从未领略里湖光山色,这便却之不恭了!”这个钟铭也实在是聪明,给点线索马上就知道上勾。
云蝶儿听说要去游湖,便想推脱,南烟看她神色不对,马上便道:“云小姐本早就对乔某讲,想去湖边走走,还真是巧了,六公子与云小姐想到一块去了。”一句话,便将她的退路封住了,她要是不去,这个湖游得也就太没意思了。
云蝶儿瞪了南烟一眼,却见她在对自己使眼色,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且她的话已出口,也不好再加反驳,只得点了点头。
翠柳湖畔,虽是六月正热的时候,却是凉风习习,绿波泛起,柳条轻柔,到这里,连人都不禁要温柔了几分,南烟不由得赞道:“没料到这漠阳城里,还有这么个好去处!”
云蝶儿在旁道:“翠柳湖是漠阳城里风景最好的地方,乔公子实在是有福了。”她说是有福,只是那语气却带着些冰冷,南烟便知道她现在已有几分生气了。
南烟笑着道:“若说这个福气,我可都是沾了云小姐的光,若非有云小姐如此佳人,六公子又怎会想带将乔某带到这么雅致的地方来?”一句话,无外是提醒云蝶儿,来这里也是别有用意的。
钟铭道:“乔公子是我大泰的恩人,云小姐又是我国第一大美人,今日能请到两位同游,实在是我的福气。”说罢,方武山已将那船驶了过来,钟铭将两人一一接到船上。
南烟见身后跟着的人恨恨的眼光,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件得意,想跟着我可没那么容易!
云蝶儿对游湖兴趣原本就不大,她又有些晕船,上船后不到一刻钟,便由丫环扶着到船舱里休息去了。南烟见她进去,嘴角微微上扬,这个钟铭真是算无遗策。
南烟见云蝶儿一进去,便笑着对钟铭道:“六公子,现在有话可以直说了!”
随缘第一百零五章她的算盘
钟铭笑道:“乔姑娘不但聪明,也是个爽快之人。铭早闻乔姑娘的大名,一直都极想结识,此次也只为结识,别无它意!”
他笑起来的样子温文有礼,举止大方,谈吐得当,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只是南烟见多了白洛飞装模作样的样子,此时一见到钟铭那般的举动,却觉得他只如一只老狐狸。
南烟淡淡的道:“是吗?只是乔某实在是想不明白,昨晚公子算好了我回太子府的路,又引开了钟痕放在我面前的侍卫,接着又弄了一匹受惊的马过来,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说是就为了结识我,乔某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钟铭微惊,没料到这个女子昨晚短短的一刻便已将身边的环境看的如此清楚,人不但聪明,还善于观察。他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与钟痕到底是和关系,还是再试探一番再说。当下打着哈哈道:“乔姑娘说笑了,昨晚铭确实是花了些心思与姑娘结交,也不过为了能让姑娘对我的印象深一些,只是没料到全被姑娘识破了,铭实在是汗颜。”
南烟定定的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真诚,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此人演戏的功夫又都是一流。她的性子一向比较率直,最烦与人打这样的机峰,实在是无趣,他不说,那她就当是白吃了一顿。她笑着道:“既然公子没有其它的目的,便送在下上岸吧,再不回太子府,只怕殿下也该着急了。”
钟铭一怔,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话,见她神情间颇有些不耐烦,眼光一闪,也有了计较,又打着哈哈道:“乔姑娘实在是个有趣的人,今日里能与姑娘一起游湖,实在是三生有幸,在下斗胆打听一下,姑娘是如何与大皇兄结识的?”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南烟只觉得和他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累,白洛飞虽然也经常装,但是却能因人而异,总能在她还没发作之前讲出他的目的。这个钟铭就显得有些让人心烦了,明明心机深沉,偏偏要装作是个谦谦君子,明明有一肚子话想问,却绕了半天还在这里套话。
南烟有些冷然的道:“公子无非是想问我殿下是如何相识,又是何种关系,我治水的方法又是哪里学来的,一个女子怎么会这么多,不知道我猜的是也不是?
钟铭一怔,她说的确实就是他想问的,只是她明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这么无礼的跟他说话,这个女子只怕来头不小,只是她到底是谁?钟铭终于收起漠然的神情,一本正经的道:“姑娘实在是聪明,都将本王的来意猜出来了,既然如此,本王也明人不说暗话,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南烟一见他神情变冷,那副模样便与钟痕一模一样,心里厌恶之情大起,当下冷冷的道:“我觉得公子好生奇怪,殿下是公子的兄长,公子想知道乔风的事情,大可以去问其兄,又何必与我在这里拐弯抹角,我与公子算来只是初识,又为何要将这些私事相告?”
钟铭再一怔,没料到她居然说翻脸就翻脸,脸皮扯破了,他却还用不了强,当下叹了口气道:“姑娘的脾气看来还真不小,只是本王对姑娘并无恶意。我与王兄之间的事情,以姑娘如此聪明的头脑,也定然能猜出一二,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只是想知道王兄在与青楚的那一场仗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烟心里冷笑连连,语气却极为清淡:“我自然知道王爷对我无恶意,只是你们兄弟间的事情我却不愿意参与,我生性淡漠,又是一介女流,那些事情我又如何得知?若要问起我为何与太子殿下相识,又如何会治水之术,我只能讲这只是偶然罢了。若要问我与太子殿下私底下关系如何,王爷这么聪明之人,又如何猜不出,我出门他都不放心,一直派人跟着,我与他的关系,不用说王子也明了。我人在他的手中,而且只有一条性命,我也还有我所珍惜的人,还盼着能留下一条命与家人团聚,请王爷高抬贵手,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她的一席话既点明了她与钟痕的关系不佳,也说出了她是阶下囚的事实,至于她到底是谁,便由得钟铭去猜了,反正他那么喜欢打哑谜。
果然钟铭的眼睛一亮,其实他一直以来都在收集钟痕挥兵南下的败迹,一百万大军只余四十万回来,接着润泽湖又决堤了,他一直觉得这些事情有着必然的联系,只要他找出这中间的关联,以及有利的证据,父皇就是再宠钟痕,也不得不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而现在这人乔风好似知道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若能把她从钟痕的身边抢过来,事情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钟铭定定的望着南烟道:“乔姑娘若要回家与亲人团聚,在下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南烟没有忽略掉他所有的表情,便也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当下不冷不热的道:“乔某自然极想回家与家人团聚,但是要从殿下手中逃脱又谈何容易!”这个钟铭是一步一步朝她预定的方向在走了。
钟铭脸上是满满的自信,他胸有成竹的道:“本王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要从大皇兄手里救出一个人来,还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虽不说与钟痕抗衡,但却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了。
南烟嘻嘻一笑道:“王爷实在是个有趣之人,只是对于才初见的乔风又什么要付出如此多的心力,想必也还需乔某做些什么吧!”
钟铭定定的看着南烟道:“乔姑娘,不如外面来做一个买卖吧,我帮你回家,你帮我收集润泽胡决堤是因为那场战争的证据,如何?”
南烟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在别人看来是千难万难,但对我来讲却只是些许小事。在我把这个证据交给王子之前,我还有个要求。”不知道为何,南烟对他并不是太信任,一个连自己兄长都算计的人,她又为什么要相信。
钟铭一听她这样说话,忙问道:“乔姑娘有什么尽管说来,本王照办。”他的神情与刚才差异甚大,眼睛满是惊喜与急切。
南烟微笑道:“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乔风的胆子又一向不大,虽然王子答应了护我的周全,但是太子殿下若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只怕乔风有十条命也不够死,不是怀疑王子的能力,而是实在是惧怕殿下的威势。所在希望送我离开时我再将东西给到王子,王子等我离去后在拆开揭露太子的罪行。不知道王子意下如何?”
钟铭一听,脸上有抹疑云,却也知道乔风说的在理,但是若按她说的去做,她要是给的资料不齐又打谁要去?南烟见他面色有疑惑,便正色道:“如果王子信不过我,大可以去找别人。”现在是他在救她,又不是她求他,她才不怕他。
钟铭见她脸色大变,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块,却又拿她无计可施,只得道:“乔姑娘误会本王的意思了,这样吧,等一切安排好,我派人护送姑娘回家。”
说是护送,还不是一看情况不对,便又命那人将自己押回去,南烟也不点破,反正她的“证据”是不会令他失望的。当下笑道:“如此一来,便让王子操心了!”
接下来的话便是闲聊了,两人一直胡扯,直扯到日暮西山,云蝶儿也从船舱中出来,说是要天色已晚要回相符了。钟铭便又带她们去悦游楼饱餐一顿才送她们回去,南烟只觉得心情舒畅,不管钟铭的诚心又多少,至少她又多了一条回家的路。
南烟回到梧桐院时,取出火石,正欲电灯,旁边的油灯便已点着,把她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却是钟痕在她的屋里。
南烟拍了拍胸口道:“没料到堂堂的太子殿下也会装神弄鬼!殿下到我的屋里来做什么?”
钟痕坐在屋里的摇椅上,任凭椅子晃晃悠悠,声音有些清冷:“你本事还真不小,这样也能和六弟搭上关系,他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南烟自然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钟痕的眼睛,只是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她心里警觉了起来,却也知道她在船上与钟铭的交易钟痕就算再厉害也一定不会知道,便淡笑道:“六王爷温文尔雅,实有君子之风,交这样的一个朋友也实在是一件美事。”
钟痕的椅子还在摇摇晃晃,看也不看南烟道:“是吗?看来披着羊皮的狼就能瞒过聪明的莫南烟,也不知道是我小看了你,还是小看了他?”椅子在摇,昏暗的灯光照在钟痕的脸上忽明忽暗,南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听到他的话,南烟心里一怔,钟痕的话里有话,却也一时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钟痕将摇椅停了下来,两眼定定的看着南烟道:“不要在我的面前耍是吗花样,钟铭他不说我的对手,你如果想他帮你逃走的话,只怕是打错了算盘,他没有那个本事。”
南烟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只觉得周身被一阵压力所包围,心里有丝无措,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也望着钟痕的眼睛道:“昨晚已与殿下讲过,我又我自己交朋友的权利,没错,我无时不刻不再思念飞,无时无刻都想回到他的身边。能有今日的局面,我只能讲,都是拜你所赐,也怪我自己一时大意,错信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钟痕与她对视了几秒,南烟都能感觉到空气的凝重,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气,钟痕收回目光,又坐进了摇椅,却轻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烟冷冷的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求殿下放我回青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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