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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相公倒霉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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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是殿下,只怕也会有相同的举动。”说罢,也不再理他,走回屋里,关上门,熄了灯,自顾自的睡觉去了。她发现跟他说话不是一般的累,也不是一般的令人生气。

钟痕见她回房,把他独自一人丢在这个院子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大不敬的作法,似乎到现在为止只有她一个人敢这样做。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轻视,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内心的负罪感与白洛飞的感情,他根本就要胁不了她。她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按理来讲,他应该很生气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还隐隐有丝开心。听到她句她本不是这个世上的人时,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去深究。

第二日一大早,钟痕便亲自带着待卫及西秦的水利专家与烟一起去了决堤的现场,由于南烟身份特殊,不用钟痕讲,她也是女扮男装,自称乔风,而不是莫南烟。乔风这个名字既然盗用了那就用的彻底吧。

南烟见钟痕亲自前来,反倒吃了一惊,他不是国事繁忙吗?再想一想,或许现在的国家之事再大也没有比重修湖堤更重要了。

望着滔天的水光,南烟眉头深锁,拿出随身所带的纸笔,摊开地图,用笔画了条线,命工匠安排人将那么线挖成宽约两丈的人工河。那工匠听得奇怪,还从未见过如此治水之人,抬头寻问钟痕的意思,钟痕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只得去照办。

工匠不明白南烟的意思,钟痕却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条线的高明之处,那条线紧靠被毁的良田,中间又隔着以前的一条防护堤,没暂时没有漫过去,便于悠筑长河,而且有了这条河以后,日后就算润泽湖再次决堤,也伤不到这万顷良田了。

只是修建这条河的时间只怕是不会太短,南烟显然是料到了这个问题,她曾答应过钟痕要替他保住下半年的收成,便听得她吩咐道:“派三队人分批挖河道,一队从头开始挖,一队从中段向两边挖,另一段从沼国的入海的泯河向里挖。”

钟痕在旁问道:“按这样的速度要多久才能完工?”

那工匠答道:“分成三段的话去哪里找这么多的人手?每一段都得数万人,现在百姓都饥苦不堪,只怕是极难征调。”

南烟在旁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殿下觉得是否可行?”若是他愿意的话一方面解决了无家可归的人口的问题,另一方面还有完成人工河的修建。

钟痕问道:“说来听听。”原来钟痕对把她用来治水只抱极小的希望,一个女子再厉害又能懂得多少?惩罚白洛飞,报复她的心倒是占了绝大多数,却没料到她却是如此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而且这个办法比之前西秦治水的专家提出来的更为可行。

南烟答道:“乔风想请殿下从国库拔出白银一千万两来挖人工河,不再只是支付工人的工资,而是把所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全部动员起来。一则百姓是为了恢复自己的家园,也有动力与士气,再则还能得到一定的工钱,吃饭也有了着落,一旦将大水引退,又能马上投入生产。”原来以前西秦的总人口并不多,而所有的成年男子都会被应征入伍,余下的老弱妇孺则多在家里种地,以保证一国的粮食供给。而入伍的成年男子每年有一个月的假期与亲人团聚,而这个假期是相互间错调开来的。

钟痕再次略带吃惊的看着南烟,听她这样讲话,便知道她对西秦用工的情况是味儿为了解。当下点了点头道:“没有问题。”

走到决堤的湖口前又命工匠赶紧修补堤口,四月份雪山的雪也要化了,如果在五月份还没修筑好的话,只怕又是另一场水灾。那个堤口原先已有人在动工,但是水一直在流,垒上一些泥土就又被冲走了。南烟看了看直摇头,这样修补能有什么用?看来西秦的这些工匠在修筑水利上实在是不敢恭维。

南烟见此情形,便命人连夜缝制布袋,布袋里全部装满泥沙,再将布袋口扎上,做好了约一百多个,便命人扔在湖堤上,如此一来,成袋的泥沙比散的泥沙不容易被水冲走,湖堤很快就修筑了起来。

接下来的近一个月来南烟每日都会去看那条人工河的进度,百姓听说去挖运河有工钱拿,有饭吃,纷纷踊跃参加,又知道挖好那条河后,便能得建家园,恢复生产,于是也分外努力的干活。南烟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心里忍不住有些感动。这些朴实的百姓,实在是有些可爱。

她又劝钟痕去邻国买些粮食的种子,按这种进度,在六月份应该能引掉一部分的水,那时候还能种上一季的粮食。钟痕在听到她的这个劝说后,问道:“就算六月份能引掉一部分的水,露出高一些的土地来,而大秦一到十月份便天气转凉,这几个月又有什么作物能够生长?”

西秦十月份变天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有些嘲讽的道:“看来殿下是打仗打久了,一点都不关心农业,居然不知道大燕的季黍的生长期只需要三个月,还有四个月为什么不可以种?”那个季黍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小米,大燕人极是喜欢用它来煮粥。南烟也是在学士府里无聊时,跑到郊外去玩时,和当地农民聊天时知道的。

钟痕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他的确不善农事。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堪又有些感动,原来对她一直设防的心在这一切也终是将防线全部撤掉,她比自己更关心西秦百姓的生活。再想一想,又觉得她这样做是理所当然,事情应她而起,她自然得想办法解决。

钟痕也是对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世狠错的人虽多,却没有几个敢承担自己狠下的错,就算愿意承担,也没有几个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第二日一上朝,钟痕便命户部的官员去向大燕买季黍的种子。

南烟在制定完修堤与挖河的办法之后,又画了一些在人工河边修建一些水渠的方案,日后西秦的良田的灌溉会更加的方便。闲来无事,她又画了简易水车的草图。西秦将比没被水淹之前更加富裕,到时候钟痕若再发动战争可如何是好?想了想便将那草图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

南烟回想起自己来西秦好似都快三个月了,这几个月来她白天在工地在奔忙指导,晚上又想着如何将这人工河尽快修筑好,三个月过去了,那条河也已大概成形,分成几段将水引了过去,只待日后将那些分段的水堤挖开,那条河也将通向大海了。

只是不管她有多忙,心思有分成多少份,心里总是被那份刻骨的思念折磨着。她想尽千方百计打探白洛飞的消息,却也只知道在钟痕撤兵后不久,白洛飞也只留下五万兵马看守边关,余下的便一无所知。

她心里又气又苦,知道问不到他的消息,身边的这些人只怕都得到过钟痕的授意,钟痕不想让她知道白洛飞的消息。

这边的事情也忙的七七八八了,余下的事情也变得按部就班了,她几次向钟痕提出要回青楚的请求都被他以人工河还未完成推脱掉了。想骂他言而无信,好像又不是,现在事情本来也就还未完。

南烟心里只觉得苦极了,在这个地方,她一个朋友都没有。西秦的也没人知道她是青楚的韩王妃,但是个个都对她有礼却疏远,除了公事之外,极少有人能再跟她说上几句话。

不过自从她修好堤坝之后,就赢得了百姓的尊重,那些百姓见到她倒是极为热情,所以她宁愿在工地上呆到天黑也不愿意回太子府。

这天一直陪在南烟身边的那个侍卫由于临时有些紧急的事情先回去了,南烟独自一个人骑着马走在漠阳的大街上,王都漠阳因为这一场水灾而显得极为萧条。到傍晚,大街上更是没有几个行人。

南烟由着马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此时闪过脑海的念头便是逃跑,没人有看她,此时只怕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只是还没转上一条街,她便发现她又在异想天开了。原来在她的身旁至少有十来个人跟着,南烟心里划过一抹冷笑,原来钟痕把侍卫调走,不过是为了试探她而已。她有丝气恼又有丝沮丧,钟痕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一抬头,只见旁边的深墙高院的大门上写着宰相府三个字,原来她七晃八晃居然晃到宰相府的门口来了。她情绪甚是低落,正打算离去,突然一相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起来。谁说她在西秦没有相熟的人,她可是认识宰相的千金云蝶儿。

当下便让门房去通报,只说是故人来访。那门房曾在南烟悠堤的时候见过她一眼,此时一见她,激动无比,直夸她是西秦的大恩人,南烟被他夸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在赎罪罢了。赎罪,钟痕的话,此时却在她的心里涌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这个词语很贴切。当她看到那些失去家园而又淳朴的百姓时,心里确实是在赎罪。

云蝶儿听得门房莫名其妙的通报时,心里有些疑惑,乔风是她的故人?这里是她的家,又何来的故人,但是乔风的大名她还是听过的,知道是这次治水最大的功臣,而且现在是钟痕面前最当红的人。

一想起钟痕,云蝶儿便又爱又恨,自他此次战败回国后,便再也没有找过她。而她去找他时,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见,而且父亲的权力也被他削去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还没嫁给他,父亲也快被他逼疯了。而他也迟迟不提迎娶的事情,她都快二十了,哪里还耗得下去?她芳名虽盛,但是太子的未婚妻又有谁敢打她的主意?或许见见这个乔风也不错,只是他来找她是做什么?

男女有别,此时又是日暮时分,怕引人闲言闲语,云蝶儿便让门房引他在大厅见面。云帆因为皇帝找他有事相商,还未回府,他又只有她一个女儿,这个家云帆不在,她便是最大的。

当南烟走进大厅时,云蝶儿见是南烟,大惊道:“是你!你就是乔风?”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那治水的英雄居然是之前对她百般欺辱的莫南烟!

南烟早已料到她会吃惊万分,当下淡淡的道:“不错,乔风正是在下。当日与蝶儿小姐初识时,不知小姐真实身份,若有得罪,还请小姐见谅!”来找她,虽然不算是求她,却与她之前有些过劫,还是先道歉的好。

云蝶儿冷冷的道:“你那样得罪了我,一句道歉就能抹得干净吗?还有,你到这里来有何目的?”

南烟嘻嘻一笑道:“小姐是问我来西秦的目的还是问我来找你的目的?”

随缘第一百零三章各怀心思

云蝶儿眼眸微微上抬,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相府里不欢迎你,请吧!”说罢,两手一伸,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南烟也不生气,不急不慢的道:“小姐看来对在下的成见颇深,其实细细想来你我二人并无实质性的过劫,也并无利益上的冲突。在下不过是看小姐如此天仙国色,却在这里独等嫁娶,心里替小姐不平罢了。”她与钟痕的那些事情大概情况她还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详细,但是知道钟痕迟尽不娶她就足够。

试问天下间哪个女人可以等到订完亲后到二十岁夫家还不来迎娶?若非钟痕的太子身份,云帆只怕早把她嫁了。回想那日拿她交换采儿时的情景,南烟还历历在目,这样一个性情孤傲的女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般的侮辱。

云蝶儿听她说的蹊跷,知她现在与钟痕走的极近,她这样说,莫非是有什么消息不成?但是一时又拉不下脸来问她是什么。

钟痕的事情,一直都是她的心病,现在对他,是爱与恨并存着吧!自在青楚见过白洛飞后,她的心就有些乱了。钟痕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现在连面都很难见到。她有时候也很想对钟痕讲,你是娶还是不娶总该给句话了,可是她没有那份勇,若等着她的是“不娶”只怕她也承受不了。

南烟见她沉吟着,没有说话,脸上又阴晴不定,便猜到她心里的大致想法,当下故做神秘的道:“其实以小姐的容貌,世上没有哪具男子会不倾心。殿下迟迟不来迎娶小姐,却也有他的理由……。”什么理由,她可不知道,这样说的目的也无非是勾起云蝶儿的兴趣,话只说三分,再留七分给人猜,就不信勾不起女人的好奇心。

云蝶儿长睫微微一动,看了看南烟,有些好奇的道:“什么理由?”她对自己的容貌一直极有信心,但一直不明白钟痕为什么不迎娶他,想过千万次,却一直没有任何结果。

南烟暗叹女人的好奇心还真的是很强,不过这个云蝶儿或许真的爱着钟痕的吧。如果是有人和她订亲了这么久还不娶她,她是肯定要把好个男人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仔细想想这个去蝶儿还真的是很可怜。

南烟神秘一笑道:“是什么理由的事情在下觉得应该由蝶儿小姐亲自去问殿下的好!”云蝶儿听她这样的回答,心里马上变得不是很痛快,脸上也露出了怒色,南烟接着又道:“我不是殿下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但是我却有办法让他尽快迎娶小姐。”

云蝶儿的脸色从怒转为惊讶,却又是满满的不信,冷冷的道:“皇上都曾多次命令殿下来迎娶我,他都一直推脱,你又有什么本事可以做到?”看了南烟一眼道:“你还是仔细你自己的身份吧,哪天若是泄露了出去,小心横尸街头!”

南烟对自己身份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却也明白她在威胁自己。转而淡淡一笑道:“殿下不来迎娶小姐,最大的心事对小姐心意一直都不甚明了,若是小姐有办法让殿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皇上做不到的事情,那是因为他的身份,但莫南烟却有办法帮到小姐。”再绕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开门见山的直接陈述。

云蝶儿脸上闪过一抹伤感,要引起钟痕的注意,她可是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尽了,可是一切如故,反而让钟痕对她愈加冷淡。

南烟淡淡的道:“女人要引起男人的注意,尤其是像殿下那样出类拔萃之人的注意,寻常的办法自然是行不通的。”不用想也知道云蝶儿肯定在钟痕的身上花了不少的心思,但是那些心思对钟痕来讲是事得其反。

云蝶儿听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便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殿下喜欢我?”她也得嫁了,再不嫁都人老珠黄了。

南烟嘻嘻笑道:“我这几个月来与殿下朝夕相处,不敢说对他十分了解,但是对他的心思还是略有所知。要帮小姐赢得殿下的欢心,并非难事。”她现在也还没想好要如何帮云蝶儿赢钟痕的欢心,但是只要云蝶儿上勾了,她便有千万种办法帮她,当然,也是在帮自己的。

云蝶儿秀眉微拧,神色有丝复杂道:“我与你加上这一次,也只见过三次,你为什么帮我?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

南烟正色道:“我虽与小姐只见过三次面,却一直为小姐不平,如此的天姿国色又岂能任其凋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帮小姐的同时也是在帮自己。”见云蝶儿满脸疑虑,南烟接着又道:“诚如小姐刚才所言,我的身份特殊,哪一天若是身份外汇,或许就会暴尸街头。于生死,我已无所谓,只是如小姐一样,心里有着自己所爱的人,还盼着能再见他一面。也只为能见到他,我才一直咬着牙挺了下来,所以莫南烟在这里想跟小姐做一份买卖。”

云蝶儿知道她与白洛飞的感情,心里不禁有些纠结,凭什么莫南烟如此平常的姿色能够得到白洛飞那样的男子的爱情?莫非她真有什么诱惑人心之法?当下问道:“你要和我做什么买卖?”

南烟看着云蝶儿的眼睛道:“我帮你得到殿下的爱情,让殿下在三个月内迎娶你,而你帮我逃回青楚。”这便是南烟说了这一大堆事情最终目的。

云蝶儿微微一惊,知道把她送回青楚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但是那个条件也确实太过于吸引人了,还不清楚她的心思,这件事情又岂能轻易答应,当下看着南烟道:“我只是一个相府千金,哪来的能力帮你逃回青楚,韩王妃只怕是找错人了。”

南烟淡淡一笑道:“莫南烟从来不会找错人,当初小姐能只身一人从西秦跑到青楚,必然有你的法子。再则莫南烟来西秦之后,治水的任务也完成的七七八八了,于西秦国再无任何用处,小姐若是存在这方面的顾虑,尽可以打消。小姐若是觉得为难,我也不敢强人所难,只是不知道殿下何日才能来迎娶小姐。”说罢,便往厅外走。

云蝶儿在她身后问道:“你真有法子让殿下三个月来迎娶我吗?”

南烟回眸一笑道:“我能让飞死心蹋地的爱着我,自然也就有我的法子让殿下爱上小姐。”说实话,白洛飞怎么爱上她的,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爱情糊涂,对别人的感情却是看的清楚。更何况以她前世看过几车的言情小说的经验,以及现实见到的经验,就不信还不能帮云蝶儿搞定一个钟痕。

云蝶儿咬了咬牙道:“好,成交!”

南烟笑的有丝轻快,有丝开心,有丝得意,轻轻的对云蝶儿道:“那么第一步,小姐明白便到太子府来一趟。不找殿下,就来找我,如何?”

云蝶儿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出了宰相府,南烟骑着她的马晃晃悠悠的走在漠阳城的街上,街上已经华灯初上,此时的漠阳城比傍晚时仿佛也热闹了几分。有了云蝶儿的帮助,她要逃跑成功的机率便大了许多。

南烟只顾着开心,却没注意到马路对面飞奔过来一匹马车,那马仿佛受了一惊吓一般,横冲直撞。等她查觉到时,两匹马便要接在一起了,她的马一见对面的马,也似吓了一跳,腾的一下便立了起来。她的骑术本来就不怎么样,又不会武功,“扑通”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而后面那匹马连带马车眼见就要从她的身上驶过去了。

南烟大惊,难道她没被钟痕整死,却先被马踩死?想起以前遇到危险时白洛飞总会出手相救,可是这一次谁又能救得了她?或许闭目待死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只是过了好一会,她的身上没有预期的疼痛,忙睁大了眼睛,却见一个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男子长的甚是养眼,眉目间与钟痕极为相似,只是他的眼角没有钟痕的戾气,却多了分温和与亲切,只听得他笑着问道:“姑娘没事吧?”

姑娘?南烟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他刚才救自己时好像有碰到她的胸,她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红,却发现自己还躺在他的怀里,忙从他的怀里爬出来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女子,还如此无礼,虽救了我的性命,却与登徒子无二!”本来是想谢他的,可是看着他与钟痕相似的眉眼,脾气便好不起来了。

那人朝南烟微微一揖道:“姑娘实在是有趣,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姑娘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人。不过刚才在下确有失礼,在此向姑娘陪个不是。”

他这样一讲,南烟刚才的举动便显得有些小气了,她也发现自己实在是有几分无理取闹,人家救了她,她反而还指责人家。又见他眉间满是诚恳,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只得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府上哪里,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那人微微一笑道:“登门拜谢倒不必了,在下钟铭,与姑娘虽是初次见面,却觉得甚是投缘,姑娘若真要谢的话,不如明白午时,请姑娘到悦游楼一聚。”

南烟听他报完名号,又见他的长相,便知道他便是与钟痕争皇位争得最凶的六王子了,心里划过一丝冷笑,今晚的事情只怕也不是偶然了,只是他找她到底是为什么呢?微微一想,心里已有计较,当下淡淡的道:“如此说来,我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午时见!”说罢,也不待他回答,骑上马背便扬长而去。

不管六王子找她是何目的,但是在西秦能多认识一个人,也便多一分力量,或许借由他与钟痕的矛盾,还能帮她成功逃脱。她现在是处于绝对劣势,一定得想法办自己逃走。她可不相信钟痕会这么轻易的放她走,根据他这几次的推脱状况看来,他是根本没有放她的打算。

一到太子府,一个侍卫便来请南烟到书房一趟,说是殿下有请。南烟将缰绳递给他,便去了书房,钟痕这个时候找她是为了什么?

南烟进到书房时,钟痕正在批阅些什么,她也不客气,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下,钟痕连头也不抬的道:“如果你想利用云蝶回青楚,只怕是打错了算盘,她没有那个本事?”

南烟微微一惊,没料到他只凭她去了一趟相府便猜出了自己的打算,脸色未动分毫,声音平静如初道:“殿下会不会太过虑了?我去找云小姐不过是说说女儿家的心事,算起来,我厅西秦没有一个朋友,云小姐是我唯一认识的熟人了,找她聊聊天,殿下就想到哪里去了?况且殿下一直以来对我防备甚严,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不让,我也着着烦闷的很,才想起原来在西秦我还有这样一个朋友。”

钟痕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南烟,冷冷的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与云蝶儿还有交情?”

南烟眼睛一弯,笑的有些可爱的道:“男人自然不知道女人的事情,就好像你常在我的面前说飞会抛弃我而我怎么都不相信一样。云小姐国色天香,人又聪明,与她相处,我也好沾点灵气,增添几分姿色,让飞更爱我。只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殿下放着如花似玉的美人不娶,整日里只与府里的妾室相好,依我看来,现在府里的女子可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云小姐的风姿!”

他扯出这个话题也好,她也刚好顺便打探一下钟痕的心思。

钟痕觉得奇怪,莫南烟明明姿色平平,但是一笑起来便觉得美了不少,这个笑容实在是灿烂,让他忍不住有些心神动摇。他这才想起来,自相识以来,她都对他冷颜以待,从未笑过,是以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这个秘密。只是听她的话语,他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些话只怕是脸皮薄的男子也未必讲的出来,她一个女子,却讲的极为顺畅。

钟痕将笔放下,看着南烟道:“你在白洛飞的面前也是如此出言不讳吗?”

南烟微怔,才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这里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纪,他是钟痕不是白洛飞,当下淡淡的道:“我与飞相处自然不用避讳什么,夫妻在一起生活,若是这也避讳那也避讳,那日子也没法过了。只是飞实在是没法跟殿下比,他只有我一个妻子,而殿下日后登基,三宫六院,自然得讲些礼数与规矩,要不然还真会乱了套。”

钟痕听得她前面的那句话,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在这一刻,他终是知道了开心不起来的真正原因。他身边的女子,因他的身份,个个对她守礼,处处想取悦他,是以都将自己的缺点藏了起来,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说实话。有了礼节,男女关系再亲密,心里却总有那厚厚一层隔膜。

钟痕有丝向往的道:“要做到什么都不避讳又谈何容易!”在这个世上,除了莫南烟,又有哪个女子不怕他?如果让他先遇到她,他只怕也会去追求他。在这一刻,他终是明白了白洛飞为什么那么宠她,而她又为什么对白洛飞一心一意。他为自己心底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大跳,他难道也爱上莫南烟了吗?怎么可能,这天下间他要什么女子没有,怎么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只是他又在心里问自己,这全天下这么多女子,不畏惧权势和他身份的又有几个?

南烟见他的神情,也微微一惊,在这一刻,她发现那个冷漠的钟痕好似也没那么冷漠,他也渴望真诚的爱情。只是以他的身份以及他的阅历是很难得到了,她眼睛转了转,心里便也有了计较,或许就可以从这里下手,帮云蝶儿得到钟痕的爱情。

南为略带调侃着道:“真是没看出来,原来冷漠的太子殿下也渴望爱情。我与飞是皇上赐的婚,而殿下与云小姐也是皇上赐的婚。虽然不是同一个皇上赐婚,但是性质却差不多,殿下要不要考虑重新去认识了下云小姐,或许她就是你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女子。”

钟痕听着她莫名其妙的理论,有些好笑,眼睛瞟了她一眼,却也不若以往那般冷冷的凶她,却淡淡的道:“天下间哪有那么巧和的事情,我与云蝶儿自小认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南烟听他语气有所松动,神情也不是那么冰冷,胆子又大了几分,朝钟痕再靠近了几分道:“殿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世间万物都是有所变动的,或许你认识的云小姐与真实的她不有几分差距,何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再则她也是你命定的妻子,你可以试着去爱她,或许她就是你一直以来所想的那个人呢?”

钟痕听她越说越离谱,再说下去,也不知道要扯到哪里去了,只是心里的一个角落已经变软,凶也凶不起她来,只得道:“她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在这里这般为她卖力当说客?”

南烟正色道:“她没有给我一点好处,我只是觉得她与殿下极为登对,不想因为殿下的一些偏见而错过这段极好的姻缘。”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希望这一招能对钟痕起到作用。

钟痕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了看南烟,心里莫名的开始烦燥起来,冷冷的道:“你就这么想我娶云蝶儿?是不是以为我一旦娶了她,便会将你放回青楚?西秦大皇与玉问薇的故事便不会再重演?”话一出口,钟痕便一怔,他这是怎么呢?

南烟听到他的话,也吓了一大跳,钟痕的那句话无疑是告诉她他是不会放她走的,因为他真正的目的还未实现。她愉快的心情也马上飞到九宵云外,她冷冷的看了看钟痕,冰冰的道:“原来殿下与我的约定一直以来都只是骗我的,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用我来对付飞!亏我一直以来还以为殿下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原来也不过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钟痕只觉得有些头痛,哪里知道那些旧事若是重演,真正受伤的都是西秦的男子!只是此时心情千纠万结,他的心思,又如何说给她听?就是说了,只怕也只会换来她的嘲笑。她若要那样认为,便那样认为吧!

钟痕冷哼一声道:“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西秦的土地上,你的生死去留都是由我在掌控!”

南烟怒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脚便往外走。钟痕在她的身后冷冷的道:“你最好认清你的身份,还好,最好与六弟保持距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南烟回头看了他一眼,略带嘲讽的道:“莫南烟虽然只有一条小命,却也由不得你来决定。再则我虽是女子,却还知道重信守诺,只答应你来修筑湖堤,可没答应你和谁走的近和谁走的远,这些都是我的自由和权利,我愿意和谁走的近就和谁走的近,你管不着。再则,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姑奶奶可不怕!”说罢,气呼呼的摔门走出了书房。

自到西秦后,南烟便不再惧怕钟痕,知道他最坏也不过就那么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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