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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清-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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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的情况中都没有崩溃,一直坚持着以火力向侧翼射击支撑,不断的吹号鸣笛。还点起火把要和侧翼的盛军取得联络。

但是他们这样的努力。都是白费。

盛军坚决的以义无反顾的姿态,向安州方向溃逃!他们丢下了步枪。丢下了弹药,丢下了粮食。丢下了旗帜军装。而日军就利用这些丢下的器械军火,向聂士成所部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枪声席卷整个慈山。硝烟弥漫,一阵阵地卷过来。聂士成所部已经无可挽救,他们只剩下千余人。日军已经出现在他们侧翼和背后——那里是没有工事的。

最主要的是,聂士成的坚决,让他麾下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勇气进行抵抗,但是这种勇气也是有限度地——友军溃逃,四面皆敌,实力单薄,聂士成所部的喊杀声越来越低,枪声也越来越杂乱,他们也打不下去了!

眼看着日军跟打了鸡血一样已经布满山坡,呐喊着拼死前进。站在那里的川上操六就知道胜利已经在掌握当中,他缓缓放下望远镜,想回头朝参谋军官们笑笑。入眼之处,就看见那些参谋军官一个个歪歪倒倒的,都在竭力支撑,每个人都是面目焦黑,眼睛里面都是血丝。大迫尚敏少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拄着军刀垂头打起了瞌睡,嘴里还叼着半块干粮。

川上心情激荡,眼睛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全是满满的泪水。

神风,终于刮起来了,而他,就是见证!

两千年的国运,也许就在这一战当中抢了过来!他们是小国,却又有着太多的野心。二十年的生聚,二十年的节衣缩食,每一块铜板,每一分精力,都投入了这场赌博当中。从头到尾,都是赌博!

而他川上操六,看来是赢了!帝国陆军,看来也是赢了!

他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到了最后,只能深深的朝这些参谋军官们鞠躬下来。

“诸君,鄙人何其有幸,和诸君共事,而我们这些明治时代的军人,又何其有幸,参与了这场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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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门!快走吧!朝平壤方向,鬼子薄弱,咱们拼死也保着军门冲出去!”

几个戈什哈已经满身浴血,抄着步枪站在那儿,拼命的想拉聂士成离开。而士成握着腰刀,双目尽赤。晨风夹杂着硝烟卷过,吹得他身边大旗猎猎而动。

喊杀声越来越近,而他们这边的抵抗火力却越来越弱,不断有士兵从阵地中跳出来,慌乱的朝着他这个方向跑来。鬼子从侧翼逼过来,就只有向西平壤方向还是一线空隙。当看到聂士成握着腰刀站在那里,士兵军官们又迟疑的停住脚步,回去就是一个死,可面前聂军门还站在这里!

聂士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夜之间,一切都翻转了过来。他以两千兵挡住了优势鬼子的正面冲击,苦头他带着嫡系来挡,轻松的活儿都给了八千盛军来干。徐一凡只交给他分派的补给,他也是一视同仁,没有半点亏待之处。开战之前,那些淮军军官谁不是口口声声感激,一迭连声答应效死的?

结果八千盛军,真无一个男儿,居然就这样逃了?

这些人到底想的是什么?官他也想当,权,他也想要,银子,他也不嫌弃。可是国战当头。就为了腔子里面流动的血,为了天经地义的,不言而明的那些道理,也应该尽到责任啊!还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些盛军看来,比这些大义还要高?

还是这个国家,真有什么地方错了,不得不有个人来改变这一切?

他缓缓向西看去,徐一凡这个时候,正在赶来吧?整个国家。似乎只有这个一直桀骜不驯,和官场上下格格不入的二百五钦差在拼命死战,在为这个国家血战到底。

可惜,我聂功亭对不起他的托付。

聂士成惨然一笑,横刀于颈。

“左冠廷,我来和你做伴了!可惜了这大好河山!”

戈什哈们目眦欲裂。却来不及奔过来。恰恰在这个时候,退下来的队伍当中。一个衣衫破碎的禁卫军军官猛的冲过来,一枪托就敲在聂士成的头上。聂士成哼也不哼的软倒,腰刀飞出去老远。戈什哈们这才冲过来扶住了聂士成。

那禁卫军军官紧紧自己腰带。笑道:“各位,对不住,大人的交代。无论如何要保住军门,我这才退下来的……军门果然刚烈!大家伙儿带着军门撤下去吧,谁要觉着好男儿打死算完的,陪我留下来,咱们给军门打个后卫。”

退下来的士兵军官们面面相觑,子弹嗖嗖的从这群人身边掠过。一个部小军官低声问道:“你们不怕死?”

“我是南洋出来的,知道洋鬼子骑在头上的苦处,穿了这身皮,就是为了死也不要再受那种气!”禁卫军军官笑着回答,一举步枪,带头就返回阵地,一些军官士兵对望一眼,咬着牙齿骂了声娘也跟了回去,剩下的抱着聂士成,一脸愧色地退了下去。

“淮军……淮军完了!咱们挣扎出命来,保徐大人到底!他妈地,宁给好汉子牵马,不给赖汉子当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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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功亭完了……”在离慈山阵地远得都看不见的地方,十几骑马立在坡上,侧耳听着那边地响动。

枪声已经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而盛军朝这里溃退地响动喧嚣却越来越大。

当先一名骑士,穿着长衫,戴着一顶瓜皮小帽,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正是杨士骧。而他身边,就是神色复杂地叶志超和卫汝贵。

刚才低低说话的,正是卫汝贵。

盛军溃败,一切都是杨士骧暗中策动的!他在铁山等候叶志超和卫汝贵,威逼利诱之下,别无选择地二将带着亲信潜回这里。淮军本来就是李鸿章训育几十年出来的,这些将领在盛军当中势大根深,大敌当头,苦战中的徐一凡也根本没时间来清理消化这八千人。杨士骧开出价码,哨官三百两,队官八百两,营官二千两!只要服从他的命令,四恒的现银票拿走!而且中堂发话了,确保他们功名不坏,营头不撤,继续在盛军里面享福,只算有功,绝无罪过!

当兵的还不是有奶就是娘,还怕徐一凡吞并他们呢。李中堂开口了,再加上现银子,还不奉命唯谨,当即就让开防守正面,导致最后丢了慈山阵地!

听卫汝贵发话,看看叶志超也是脸色铁青,杨士骧冷冷回顾:“这就是背叛中堂,背叛北洋团体的结果!他要当烈士,当就好了,最后收拾局面的,还不是要靠咱们北洋?”

“咱们一败再败……杨大人……”

“徐一凡败得更惨!到时候日军肃清完朝鲜,自然要突破边防,挺进我大清龙兴之地的……到时候,在边境收拾败军,节节抵抗日军进犯的是谁?还不是你叶大人,你卫大人!”

“没有军火,没有物资啊………”

“安州不是有么?一千禁卫军的新兵蛋子,咱们是友军,他们敢不开城接纳?又没有徐一凡麾下重将主持,拿了他这点东西算什么?”

“就算有了军火补充,咱们只怕也……士气差不多没了啊……”

“东北那么大,咱们一路打一路退还不够么?都打败仗,谁也没要咱们来个力挽狂澜……说不定谈和了,咱们还在节节抵抗哪!”

几番问答下来,叶志超和卫汝贵只有点头。眼睛里面也冒出一点希望的火苗,也许这是唯一一条路了?杨士骧没往黑里面带他们……毕竟在徐一凡惨败之后,还是他们在领军拼命抵抗啊!

当然,打赢打输就是两说了。

可怎么也是一个将将功赎罪的大好机会!

两人看着杨士骧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毕竟是读过大书的人啊,这肠子里面的弯弯绕就比他们这些大老粗多了不知道多少!可真是将什么都算进去了。

卫汝贵粗鲁一点儿,还有点不放心就直说了出来,也不顾叶志超一直在给他使眼色。

“杨大人,这仗到底打到什么时候儿才算完?败这么惨……”

杨士骧冷冷一笑,策马掉头挥鞭就走。

“打输给洋鬼子赔款割地也不是头一次了,大清还不是好端端的,只要咱们北洋始终不倒,就是你我功名富贵所归!其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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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突然大了起来,夹杂着呼啸声在山谷里横冲直撞,吹得火把火苗老长,火焰猎猎舞动着,仿佛随时会被这暴虐的狂风吹得熄灭!

不断滚落下山谷的那些骡马驮子,夹杂着山石一起滚落,仿佛就是隆隆的雷声。

看着这些被推落的辎重,士兵们神色也紧张了起来。军官们不断的发出短促的号令声音,整支军队彻底的轻装,清除了道路之后,几乎就在山路上面飞奔了起来!

战局的变化,作为基层,他们并不清楚。但是徐一凡和李云纵就站在路旁石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们。长官如此,这些坚韧纯朴的官兵们跑得更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徐大人在,天就塌不下来!

徐一凡竭力的保持着微笑,但是无数道投射来的目光,压在他的肩头,沉重得都让他喘不过气儿来了。

骑兵回报,慈山阵地被突破,盛军大溃,聂部死战到最后,聂士成存没不知。日军有向安州挺进迹象!

他毕竟来迟了一步,现在也只有采用李云纵的意见,彻底轻装,最快速度赶上去,无论如何要保住安州!

他要感谢李云纵先于他做出了这个决定,这家伙神经差不多是铁打的。换了他,他不见得有勇气带着一支失去了重武器的部队,赶上去和日军拼个你死我活!

这条路真难走……真难走……

“没有重武器,这仗能打么?”他低声自语,李云纵听见了,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他的口头禅:“我对此从不怀疑!”

徐一凡琢磨了一下,自己也笑了。什么时候他要是一帆风顺那就真是老天爷开眼了,自己一路反正都这么过来的,习惯了。日本人在赌博,他又何尝不是在赌博?采取四平八稳的办法,从一开始他就没办法撬动这个死气沉沉的老大帝国。

风这么大,难道是日本人祈祷的神风,才让他们赌博成功?

既然如此,那我的禁卫军就是惊雷,将你们的一切迷梦击得粉碎!让你们知道,东亚到底谁是主人,哪怕历史曾经给你们百多年跃上舞台的机会,但是历史送我回来,就是为了将这小小的出轨,回到正常的道路上来!

“前进!向着安州,前进!”夜色当中,徐一凡终于大喊了出来,直至山鸣谷应!

第四卷 不一样的甲午 第四十八章 … 迷雾

“奇迹!”

“神佑!”

充斥在第三师团大迫挺身支队上下三千余官兵心目当中的,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第五师团吉凶不知,第三师团以孤弱之大迫支队挺进,除了行险,还是行险。日军现代军学,都是德国人梅克尔少校一手一脚教出来的。兵学将道,基本原则就是集中兵力。但是南朝鲜之战的顺利,让山县亲率的第五师团忘记了这个原则,为了在这场国运之战当中,为“长州的陆军”赢得更多的面子,更大的荣誉,为藩阀势力获得未来日本更多的话语权,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第五师团一下孤军挺进,结果被一个谁都知道,谁也没太重视的徐一凡击退并且包围,现在还吉凶不知。

朝鲜战局一下就转入了被动,第三师团按照计划还是在元山上陆,为了挽回局面,也只有行险!反正整个国家都在这场战事中赌上了,还在乎一个第三师团么?

第三师团大迫支队果不其然碰上了聂士成所部这个硬钉子,冲了个头破血流。在日军军官看来,川上一手又将第三师团带进了死地,这家伙以后大概要安上一个绰号“徐一凡一生败将”

第三师团态势已经七零八落,一半步兵孤悬慈山,一半步兵带着辎重和辅助兵重火器在慢慢朝这里赶,朝鲜山路多难走谁都知道。万一第五师团早早不幸,徐一凡主力内线机动过来,那么第三师团就等着哗啦吧。

第三师团溃败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大局!

日军两个师团溃灭于朝鲜,那么徐一凡就毫无疑问获得了朝鲜的战略主动权,优势的支配地位,他这支强军打哪里都可以,统帅部也再不可能添油似的派一个又一个师团来等着被他逐次打垮——日本一共才多少个师团?朝鲜失败。现在在大连湾和辽南攻城掠地的第二军,他们的胜利也就成了无本之木,因朝鲜胜利而士气大涨的清国人也许就会支撑下去,等着徐一凡来增援他们……那到时候。日本怎么样也耗不过比自己大四十倍。人口多十倍,财政收入是日本四倍地清国的!

就在所有人都信心低落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聂士成侧翼的八千盛军,竟然不战而退!让日军一下夜间超越本来还牢不可破地慈山主阵地,彻底粉碎聂士成所部地抵抗!现在整个东线,都为第五师团所敞开!

除了神佑,当真没有其他理由好解释。

看着漫山遍野,欢欣鼓舞的日军官兵,川上操六辛劳揪心了一夜。现在总算微笑着吐了口气。

他身边地参谋军官,一个个胸脯几乎都挺到了天上去。昨夜的牢骚怪话,早就没有了影子,只是骄横万分的看着自己脚下的阵地,看着远处的朝鲜河山。

“清国军,不堪一击!”

“帝国虎子名古屋兵团。所向无前!”

“安州就在我军眼前。阁下,下命令吧。三天之内,我们就将夺取这个清国禁卫军后路总基地!”

川上手里握着一跟棍子,微笑着看着身边的大迫尚敏:“如何?大迫君?”

大迫尚敏也笑:“还能如何?阁下?我们占据了慈山,夺取了清军的物资和弹药,这么辛苦,赌上了整个师团的命运,还不就是为了夺取安州,将徐一凡封死在朝鲜?”

他比起当初川上操六一意带着他的旅团行险挺进的时候活跃了许多,当初他是不赞同川上的冒险计划的。但是川上以大本营的代理统帅权亲身强行推行,他也只能以不说话,不赞一谋来表示抗议,可是当这个不敢相信的战果摆在面前的时候儿,大迫少将也突然意气风发了起来。

“阁下,我们虽然疲惫,可是清国军也已经胆落!为山九仞,不能功亏一篑,我们必须马上出击!”

欢呼雀跃了半天的日军,也终于有平静地时候儿,一旦兴奋劲头过了,不少人就已经瘫倒在地,手里还抓着盛军丢下的干粮就呼呼大睡过去。这些家伙也都不是铁打的,几天强袭,几天苦战,精力体力也已经耗尽。可是大迫毫不怀疑,只要一声命令,再加上严格地督导,这些麾下官兵,还会拼死朝安州前进的!

慈山阵地,硝烟仍然未退,大风吹过,几面残破的旗帜随风而动。川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特别是不远处壕沟里一个禁卫军军官服色的尸体,在他身边,成放射状躺着四五具日军的尸体,这名军官拼死了好几个对手,最后再抱着一枚炮弹敲响引信,和扑上来的日军同归于尽!

为什么已经赌赢了,自己还是觉得这么不安呢?

川上悄悄的朝西面看了一言,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底下军官热切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大家都是不解,这位生气勃勃,任何人都丧失了信心,他却还充满勇气的长官,为什么这个时候儿却是一副犹豫的样子?

出击的四千大迫旅团官兵,现在剩下的不过三千不到,等再扑到安州脚下,也就是二千多疲敝之卒,要是在这个时候儿,徐一凡掩杀到了侧翼,那么大迫旅团只有覆灭一途,剩下的第三师团最后下场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要是这个时候还有四千兵——不用,只要一个联队的兵力,能接替跟进,掩护住侧翼,那可就真的万无一失了!安州据说不过只有两个营的新兵,被退下去的那些盛军败兵一冲,军心更行动摇,川上毫不怀疑他能夺取安州——川上甚至还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那些退下去的盛军,似乎更希望安州陷落在他的手中,也许还会帮他做什么也不一定!这个念头太过疯狂,他都不敢说出来。

虽然一路赌到现在,但是胜利已经在手指边了,他却胆怯了起来!他能承受一开始就失败。却不能承受拼死争得了胜利的机会,但是胜利却从他手边溜走!

那个徐一凡,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举动,随时会突然出现!可是现在。他连侦察的力量都派不出来。他也没有做战术侦察之后,获得情报再做决断地时间!

他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带着这些官兵,直扑安州,不死不休!

就像他的帝国,只有获胜这么一个选择而已!

上天会不会一直庇佑日本?

犹豫再长的时间,也还是要做出决断。周围日本军官的眼睛都快瞪出血出来了。用器小易盈来形容日本这个国家普遍地民族性再合适不过,失败地时候儿悲观得仿佛世界末日,一旦取得一点成就,那么普遍的就骄狂得不可一世。象川上这种人,反而是日本人当中地异类了。失败的时候能咬牙坚持。胜利的时候反而考虑得更多。

川上当然了解他手下军官的心态,他咬着牙齿,缓缓的抬起一只手,就要下达命令。那些军官不约而同的啪嚓一声并腿立正,连大迫尚敏都站得笔直。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了马蹄的声音。从到了朝鲜开始,这些日本官兵看到的骑兵都是禁卫军地。侦察骚扰得他们不亦乐乎,很是吃了不少亏。听到隐隐约约的马蹄声,所有人心里都是一紧,转头向马蹄声传来地东方看去。士兵们都是一阵骚动,睡着的都跳了起来,紧紧抓着步枪,喧哗的浪头也响了起来,几个军官快步走下去,就要传令戒备。更多的人却是向东眺望。

川上操六的手僵在半空,心也紧张了起来。什么骑兵,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靠拢他们,为什么没有枪声?难道徐一凡主力已经到了?想到这个他心就凉了下来,但是又觉得奇怪,为什么这马蹄声从东面响起?难道徐一凡主力能绕到东面去?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都不敢转头看去!

难熬地时间仿佛很长,突然间传来的呼喊声音,让气力又回到了川上地体内。

“是日章旗!是我们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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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轰隆隆响动,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候儿。从上到下,仿佛只有一个念头,走,走,走。

禁卫军的官兵挤满了道路,每个人只是背着步枪,身上的Y型背带,前面两盒四十发子弹,侧面两盒二十发子弹。除了军装,就这么些东西!

部队铁流一般向前滚动,走出了大山之后,这些彻夜没有休息的部队简直就是象在飞一样!

徐一凡当然也在其中。他的拐棍也丢掉了,脚上的马靴换成了胶靴,只是埋着头走路。溥仰和陈德一左一右的跟在他身后,也没多话。

到了这个份上,徐一凡能做的也就是士兵们吃多少苦头,他也就吃同样的苦头。什么杂念他都抛弃了。反正他也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跟在他身边的是禁卫军最最精锐的左协第一标,当初突进汉城景福宫的团队。向来也以禁卫军的老营自诩,他们的军官调出去到第二镇,哪怕是升官,都哭天抹泪的不乐意。现在徐一凡走在他们当中,更是没二话说,腿磨光了也要早一天赶到安州!

也不知道是徐一凡鼓舞了这些官兵,还是这些官兵的勇气带动了徐一凡。大家和一团火一样,向着安州方向挺进。

只要他们赶到,安州还在禁卫军手中,朝鲜局势,仍然大有可为!

昨夜将挡在山路当中的骡马推下山谷,仿佛就是徐一凡破釜沉舟的宣言,到了这个地步,也再不需要鼓动了。

左协挺进,本来就只携带了四门山炮,二十架左右的机关枪,昨夜几乎推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再没指望跟上步兵前进的洪流了。骡马怎么样也不能象训练有素的步兵这样连续的挺进,人连续前进三天,吃得很少,休息得很少,训练有素,意志顽强的话还能坚持,骡马投料不及时,得不到足够休息的话绝对死一大堆给你看。

到了这种地步。禁卫军左协已经是彻底地轻装了。安州若在,一切都能补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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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山。左协就已经和骑兵建立了联系。在东线也有差不多一营的骑兵,本来是陈彬率领的。禁卫军直属骑兵标只有两个老底子营,戴军一个营在西线,陈彬一个营在东线。其他朝鲜马贼改编的所谓复国军不是禁卫军编制,也是依附着这两个老底子马队营地。陈彬亲自赶到汉城回报日军动向消息后,这个营就由他地副营官掌握。

出山之后,骑兵流水价的将消息回报过来。

从上午一直走到下午,左协不得不停下来大休息一下。这个时候最新回报地消息已经过来。昨天清晨,慈山方向枪声已经停歇。慈山到那个至关重要的三岔口——所谓肃川里。不过六十余里距离,一日夜可到。肃川里离安州只有四十里的距离了。而禁卫军现在所在,离肃川里,还有七十余里!而现在在肃川里,除了少量骑兵。根本是漫无戒备!为了应付两路日军的攻势。禁卫军的步兵炮兵,已经使用到了极限。就算骑兵,要掌握这么大战场的情报,要来回传递命令,还要在广大地域镇抚住那些不见得可靠的所谓朝鲜复国军——这是姜子鸣正在干的活儿,也是根本没有余力可言了!

慈山枪声早停,今日大队大队的溃兵白天退下来,日军动向还不明,溃兵一涌而过肃川里,转向安州方向,数目之巨大,区区几十名骑兵,根本无力阻止,这些溃兵,甚至还向试图阻拦的骑兵开枪!这些溃兵,都是盛军地旗号!

传递消息回来的是陈彬那个马队营的副营官余江,也是当年马上麒麟爷的得力心腹之一。他已经尽了最大责任,挡不住溃兵之后,立即后转回报这些消息。大半个白天赶来七十里下来,累死两匹马,现在已经是汗透重衣,满身都是汗碱,站在那里微微打晃。这些马队也是辛苦到了极处,那么大的战场就靠他们侦察联络,还要骚扰日军动向,每个人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妈的,没骨头,没卵子!当官兵的,还不如咱们当年!那么多人,慈山那么险的阵地,就算趴在那里放枪,鬼子死绝了也过不来……向后逃却是飞快……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怎么也要揍光了这些王八操地!”

余江脸色铁青,握着马鞭,只是焦躁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身后的骑兵也都低着头,每个人都是满身尘土,面容枯黑。仿佛慈山丢失,是他们的错一般。

徐一凡站在那里,胸口起伏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周围正在大休息的官兵们悄悄起身,都朝这里看来,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慈山昨天清晨丢失的消息,看来是确实的。日军比起他们,已经多出两天的时间,就算再怎么慢,也将比他们更快通过肃川里这个要地!

旁边脚步声响亮,却是李云纵走了过来。

徐一凡看了他一眼,李云纵仿佛从未感觉到疲惫一般,腰背始终笔直。他走到徐一凡身边,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余江一眼。仿佛盛军的溃败,早就在他预料当中一般。

徐一凡低声道:“有聂功亭的消息没有?”

余江低声道:“到标下动身之前,还没有聂大人的消息,溃军当中,也没看到聂大人营头的旗号。”

“聂功亭不会负我!”徐一凡斩钉截铁的下了这个结论。转头又看看李云纵:“如何?”

李云纵淡淡摇头:“咱们只怕是抢不到这股鬼子前面了。”

徐一凡安静半晌,突然转身:“所有队以上军官,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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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桂君?”

川上操六只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幸福感击中,在他周围,更响起了大迫旅团百战余生那些官兵们的漫山遍野的欢呼声。

出现在他们视线当中的,是从东面而来,同样是轻装挺进的一支日军部队!带队而来,正是第三师团师团长桂太郎中将。跟随他的部队是第三师团地第十八丰桥联队(第三师团建立初期,所辖四个步兵联队,名古屋第六联队,丰桥第十八联队。静岗第三十四联队。歧阜第六十八联队)。

这支部队,同样是轻装挺进。只有少量骡马跟随,比起大迫旅团的挺进只是多带了一点弹药。同样是走得疲惫万分,所部不过二千余人。但是已经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特别在这个已经打开突破口,多一分力量,就强似一分的时候!

狂喜之下的川上,并没有想到,桂太郎在他出发之后不过两天。就已经带第十八联队跟进,后方只留下三十四联队整理物资。缓缓跟进。毕竟第三师团是他的,虽然川上以陆军幕僚长身份强行带大迫旅团去赌了,但是桂太郎不得不接应。在桂太郎地预料当中,赶到慈山一线,多半是看到川上突破不能。他也好收容自己的师团。有一个联队掩护,或进或退。都安全许多。

没想到桂太郎的谨慎起见,却给战局带来这么大的好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带一个联队到来,慈山已经被川上操六踩在脚下!

看着川上操六抛开一切矜持,扑过来狠狠的锤着自己肩膀,桂太郎也晕乎乎的想,难道真的是天佑神助?

战局和川上的计划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只是偶尔被那些狂喜的军官士兵欢呼声打断。仿佛为了弥补刚才的犹豫,川上斩钉截铁地做出了最后决断。

“桂君,丰桥部队的到来,我后方无忧矣!我三个联队同时挺进,占领肃川里要点,桂君率领丰桥部队隔断徐一凡一切可能地增援,仍然由鄙人率领大迫支队,直扑安州!我夺取安州,不在话下!”

桂太郎微笑,心里有点不舒服,武勋谁都想要,川上已经有慈山的胜利了。连安州这个功劳也不肯放过?要不是我桂太郎过来,你能这么放心的挺进?

不过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川上的阶级在他之上,资历也和他齐头,实在不好说什么。

看桂太郎只是微笑,所有第三师团的军官也都有些尴尬。川上操六何等样地人物,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笑道:“……还是桂君来吧!鄙人心中地锋锐,这么大起大落之下,恐怕都有些钝了……我在肃川里,桂君带大迫旅团挺进安州,如何?”

桂太郎也不客气,笑道:“敢不服从大本营命令!”

川上紧紧抓住他的手,用最狂热地声音大声道:“现在时间就是一切,桂君,马上出发吧!士兵们的血汗辛苦,就是帝国未来的基石,我们已经摸到胜利女神的裙子了,就不要让他落空!我想,我们现在还是在徐一凡的前面!”

桂太郎淡淡微笑,的确,阴差阳错之下,他们碰上了最好的机会。他甚至都不敢细想这胜利的可能是如何到来的,生怕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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