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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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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不可!礼不可废,若是开此先例,则如蚁穴溃堤!”司马光说道。

“圣上,臣认为倒是可行!正如驸马所说,粮食问题关乎朝廷社稷安危,若是能够得到解决,那将会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情,至于礼不可废,臣觉得君实相公有些过了!”王安石在一边淡淡的说道。

司马光还要想说些什么,但皇帝赵顼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此事就这样定下,诚如驸马所言,若是没有粮食,即便强如汉唐也是无用!”

王静辉说道:“一策是臣根据王相的农田水利法所想出的,便是在修建水利设施的同时进行大量的淤田工程,这是见效最快的方式,结合朝廷裁汰厢军政策,可实现大规模裁汰厢军节省朝廷财力的效果。臣多次来往楚州与汴都之间,曾对汴都到泗州淮河岸共计八百四十余里的河段进行过观察,仅仅是在这一河段上进行修缮,便可以一次性得淤田一万七千余顷,这些将会都是一等上田,一名厢军分配三十亩,便可以解决一万厢军的裁汰问题,每年增加粮食一百三十万石!这仅仅是汴河一路而已,只要悉心规划,在实施水利法的同时结合淤田工程,不仅能够实现王相变法的初衷,还可以一举两得,既可以裁汰厢军,又可增加粮食种植土地,增加产量,此策是为第一策。”

皇帝赵顼笑着说道:“这水利法也是王相所出,不过这一策爱卿在楚州就曾用过,算是爱卿赢!”

“介甫相公农田水利法虽好,但如驸马所说要修整汴河这八百里河道,恐怕需要的人手也是不少!”

王静辉笑了笑不可置否,接着说道:“大规模修建水利工程是需要很多人,隋朝虽然强大,但也是因为一条运河便断送了江山,但下官自有解决之法——君实相公难道忘记两次宋夏冲突下官买下的党项战俘吗?下官手里可是有近十万的党项战俘,他们在西北烧杀抢掠,现在成为战俘难道也要下官好酒好菜的招呼他们吗?!大宋有千条河流、万里长路,下官是绝对不会闲人少的!就算战俘不够用,还有厢军,据下官在杭州时所见,江南富庶之地百姓情愿交钱让人代役也不愿意去修整水利设施,正好可以在这些地方组建厢军工程兵,专门收钱来修正水利设施,杭州军州事李慎已经开始这么做了,颇受杭州百姓欢迎,同样也是一举两得,朝廷何不顺势而为?!”

“爱卿的第二策如何?”皇帝赵顼笑着说道,他看到司马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道也是越来越浓,只能抢先催促王静辉接着往下说。

“臣的第二策便是在南洋!”王静辉肃容说道:“大宋皇家海运船队南方航线虽然仅仅开始了一年有余,但已经发现南洋人少,岛屿却是众多,很多岛屿都是适合耕种的,楚州便可以种植双季稻,据臣所知在南洋一年两收实数平常,甚至可以做到一年三熟,况且南洋物产丰富,有众多大宋所需之物,可以着厢军前往开垦无主之地,既可不用轻启战端便可以为大宋平添土地,还可以为后续的开发奠定基础,同样也是裁汰厢军的一种重要的手段!”

王静辉一说起南洋,在座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尤其是南洋的物产——最重要的便是矿产:铜!自王静辉几个月前跑路到杭州之后,生怕朝廷统治高层把南洋给忘了,便每隔几天便把自己整理有关南洋的物产资料汇集成札子一封又一封的寄到汴都开封,甚至动用自己在大宋皇家海运船队的影响力,专门派人从南洋收集一些奇特的动植物,然后送往汴都。这些介绍南洋状况的札子便成了王静辉手中的炸弹,不断的轰击着大宋君臣的神经,保持了南洋在大宋君臣心中的“新鲜感”,他们实在很难想象在被他们视为蛮荒中的蛮荒之地,居然还蕴藏着如此丰富的资源。现在大宋统治高层成为中国历史历代朝廷中最有意思的一群人——他们每个人都可以随意拿出一些南洋的新奇事情来聊做谈资。

不过与南洋相比,所有人心中现在都已经明白了——驸马所有的策略当中,把粮食、厢军紧紧的捆绑在一起,在解决粮食问题的时候,顺便也要捎带上裁汰厢军。一直以来困扰几代宋朝君臣的“冗兵”问题一直找不到妥善的办法来进行大规模裁汰,但在驸马手中,裁汰厢军几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裁汰厢军的手法和途径也是多种多样——工程兵、农垦兵、邮政系统、客栈系统等等。在座的众人一一回想起这些方法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这些裁汰厢军的途径实在是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

每一种裁汰厢军的途径都有着广阔的前景,在裁汰厢军的同时还不忘为朝廷创收,这一增一减无形之中极大的缓解了大宋的财政压力,更要命的是这些都是既可以在短期内看到效果,还可以长期持续经营下去的策略,随着实施时间越长,效果也就越大。治平四年的时候在厢军上朝廷财政不过才减少了百万贯,但三年过去后,仅在减少厢军军费开支上,大宋财政支出便减少了七八百万贯之多,并且这还不算随之而来因此而增加的各种花样繁多的税收。

想到这些,政事堂中的大宋君臣突然有种荒谬的想法——照驸马这样干下去,全国近五十万厢军会不会有一天被驸马裁汰的一个不剩?!不管怎么说,冗兵作为压迫大宋财政最为严重的一项弊政,能够减少一个就减少一个,没有一个人会嫌厢军人数少,就是连禁军,在西北战线压力大减的状况下,也是太多了。

“开发南洋也可以算是一策,诚如爱卿在众多札子中所说:‘大宋的版图不能没有南洋,更不能失去南洋!’”皇帝赵顼笑着说道,对于一个金矿,就算是远在天涯海角,大宋君臣也不会嫌远,正如商人见到利润如同苍蝇见到血肉一样,王静辉笔下丰富的南洋物产是大宋君臣所不能抗拒的诱惑!

“驸马的第三策如何?”曾公著笑着问道,王静辉虽然在朝廷政事上与他合作甚少,但曾氏家族的经济利益却和王静辉联系的非常紧密,在见到驸马给曾氏家族带来的丰厚利润回报后,曾氏家族甚至在曾公著的建议下,已经开始向王静辉旗下产业“食为天”以平价甚至是贱价出售其在河北的地产——在粮食和田地上,曾氏家族越来越清楚的认识到若是继续发展下去肯定要和驸马撞车,与其得罪这个财神爷,还不如在这个问题上做出让步。

事实上,经过几年的“较量”,不光是曾氏家族这么想,很多河北籍官员都有着这样的想法。传统上趁着灾荒年间囤积粮食谋取暴利,在驸马的“食为天”悄然渗透河北之后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并且王静辉也向他们发出了善意的邀请——以田产作价参股其旗下其他产业,利润远比贩卖粮食要来得高、来得安稳,河北籍官员大量出售手中的地产造成的一个结果便是王静辉成为河北最大的地主。

“第三策又是绕道这份诏书上——提高大宋伎术官员的地位和待遇水平,激励伎术官员发明更多、更先进的农具,有了这些农具,可以大大降低农民的耕作劳动强度,用更少的人耕种更多的土地。在获得了先进的农具之后,可以更加精细的耕作田地,有助于提高田地亩产;有了伎术官员,完全可以改良现有的农作物品种,培育出更加耐旱、耐涝、耐寒、高产的农作物,水稻、小麦等主要主食农作物亩产也会因为有更加优良的种苗得以进一步提高,配以日渐增多的土地,即便人口增多,大宋也完全有能力保证粮食的供应!”

“伎术官员发明新式农具倒是可行,但要是如改之所说的高产量的新种子,这恐怕有些……”王安石有些迟疑的说道。

王静辉笑着说道:“王相所疑惑的事情下官明了,其实古时桑树远没有今天百姓种的桑树好,其原因就在于在漫长的岁月中,百姓采用了嫁接等方式不断的改良桑树的品质才达到今天的水平,还有很多农作物都是如此,水稻、小麦也是遵循了这个规律,不过改良农作物品质是个漫长的过程,朝廷应该有足够的耐心。不过从海外引种新品种的农作物却是一个比较快捷的方式。自真宗朝引种了占城稻之后,在大宋占城稻的成熟时间已经由三个月缩短到两个月即可成熟,并且还有耐旱、抗寒等品种,真宗时代的占城稻到现在已经变化极大了,大人应该可以看到这中间对于大宋的意义!”

王安石听后马上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仅仅是王安石,其他人也是如此——身居高位者有几个能够懂这些农业知识的,即便如王安石、司马光这样的有着“亲民”名声的官员也是一样!王静辉自开始决定出山改变历史以来,对粮食的渴求简直到了疯狂的程度,广泛的搜集资料来恶补这方面的知识,他也曾幻想学习后世的袁隆平搞个杂交水稻出来,但可怜他只知道“杂交水稻”的名字,至于其中的原理是一窃不通,只有退而求其次来搜集有关短期速成的水稻知识。今天在政事堂参加会议的人倒是不少,但若是论起农学,却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王静辉的,以至于有些人还头一次听说有两个月就可以成熟的水稻品种。

皇帝赵顼拍拍手掌说道:“诸位爱卿不用再议论了,朕心意已决,这道诏令必须通过!不仅如此,日后朕还要继续提高伎术官员的地位和待遇!驸马,回去后好好将今天提出来的三策写成札子,朕阅览之后也会交由政事堂讨论执行!”

第二百五十四章 沈括改行

大宋只有很少人知道这次政事堂特殊的会议细节,但随后中书省、门下后省一路通过的诏书颁布天下的时候,这份最初的诏书已经被修改的很厉害了——修改是因为王静辉在政事堂上与司马光辩论引出的粮食三策所致,皇帝赵顼和王安石等重要官员都认为伎术官员在今后会有更大的作用,既然已经可以允许配鱼,就顺理成章的在其他服饰上进行松绑。

宋代官员公服的颜色,北宋前期因循唐朝旧制,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七品以上服绿,九品以上服青。最高一级伎术官为从六品,才勉强可以服绯。何况朝廷还明确规定:伎术若公人之人入品者,并听服绿。

这份诏书中将伎术官员的最高一级调整为三品,勉强可以服紫,算是跟上了“时代潮流”。以前身穿绿袍的伎术官,在“朱、紫纷纷”的官场中,不免有地位低下、狼狈不堪之感。不过这份诏书在官服上所动的改动十分巨大,就连王安石本人也觉得有些太过了,但在皇帝赵顼的坚持下依然通过了。

这样一份诏书的公布对天下的影响可想而知,尽管新的体制才刚刚执行,伎术官员的官服还没有做改动,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获得“配鱼”资格,但底下伎术官员已经士气高昂,摩拳擦掌准备立功获得“配鱼”的资格了。

有意思的是在昭文馆做编修的沈括在看到这份诏书后,竟然有意去转行做伎术官员——做馆阁文官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累了,沈括虽有名利之心,但在处理人际关系上显然是疲于奔命,这使得他生出了退却之心。在大宋士林中的普遍观点看来,一入馆阁便是进入康庄大道——能够经常见到皇帝,升迁的机会是很大的,身为馆阁成员,腰间一枚金鱼袋,要是放在外地,就是一大郡地方长官见了也多少要给面子的。

不过现在的沈括却不这么想,他现在跟着王静辉来做事,参与的项目都是大宋顶级机密之事。虽然不清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最终威力如何,但却从驸马的嘴中感觉到他做的东西几乎已经超越了以前他所见过的所有火器的威力,并且能够参与进这个项目的人都是大宋顶级的伎术官员,这些人大都和他一样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和他们在一起有着共同的语言。以前进馆阁就是为了接近皇帝以求得快速提升,但现在沈括在这个小型机构中,只要能够取得一点点进展,都会被驸马拿去变成实际产品,由此而获得的功劳也记在他自己的头上,受到皇帝召见简直如同在家吃饭一样简单。现在朝廷统治高层对伎术官员的身份进行了松绑,作为一个伎术官员同样有能力穿紫当上高品级官员,实在是没有必要留在昭文馆那样的地方。

沈括把想要离开昭文馆的想法告诉了王静辉,王静辉沉思了片刻说道:“存中兄,这个问题你可要想清楚,毕竟身在馆阁,他日前途无可限量,而转职去当伎术官员专门从事火炮的研究试制,则是前途未卜,就连在下也很难肯定何日这火炮才能试制出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王静辉知道沈括虽然身为名利中人,但向往科学的心却是明摆着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在历史上成为赫赫有名的大科学家,不过事关沈括自身的前途命运,这个选择他不能帮沈括来做决定,据他所知正如历史的发展,主持变法的王安石渐渐的把目光投向了沈括,有意让他出任大宋的计相——三司使,这可是一个高位,尽管后来的结局王静辉心中也十分清楚,但他不想太过干涉沈括的发展。

沈括听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待在馆阁又有何好处,还不如摆弄些实际的东西为大宋中兴做出自己的贡献,括身无长处,但却拜读过驸马所有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心中对改之的言论深以为然,这个自是不必多提!”

王静辉犹豫的说道:“据在下所知王相有意提拔存中兄为大宋三司使,存中兄不可自弃!”

“括无意迎来送往,还是踏实点做些实事吧,若是他日火炮研究成功,我大宋能凭此物西灭党项,北平契丹,这远比出将入相要强的多!”

“现在最高的伎术官员品级只有四品,还是绿袍,存中兄这次损失可就大了!”王静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如这样,火炮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做的更多的是钢铁冶炼方面的事情,在下手头上有一个工程马上就要开始,正好要借助存中兄的智慧来解决其中的难题,若是一切顺利受到圣上的嘉奖,存中兄便可以由四品升至三品也未必是难事,这也可多少弥补存中兄的损失!”

“这个……好吧,改之,括听你的,这个工程是什么?”

“存中兄当知两次宋夏战争中,大宋所俘虏的近十万党项人被在下所购买,他们在在下的手中就是修路疏通河道,现在正在京东东西两路修建从胶县到汴都开封的驿道,现在已经接近完工,下一步就要把这些人调往京畿路和淮南东路,准备进行疏浚汴河的水利工程……”

“改之,这个工程虽然很大,但好象能够用到在下的地方比较少吧?!”

“存中兄先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听说存中兄青年时期任沭阳县主簿的时候,就主持了治理沭水的工程,组织几万民工,修筑渠堰不仅解除了当地人民的水灾威胁,而且还开垦出良田七千顷,改变了沭阳的面貌,那时存中兄只有二十四岁。在任宁国县令的时候,存中兄积极倡导并且主持在今安徽芜湖地区修筑规模宏大的坚固的万春圩,开辟出能排能灌、旱涝保收的良田一千二百七十顷,同时还写了《圩田五说》、《万春圩图书》等关于圩田方面的著作。”

“这些都是不足外人道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朝廷当时并不重视,若是放在现在,或有成事的可能,就连那两本书也没有多大作为,改之谬赞了!”沈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存中兄不可自弃,在下有幸拜读了两本大作,认为这两本书对大宋水利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应当加以大力推广,尤其是王相主持变法,现在已经颁布农田水利法的当口,这淤田与水利和农业都有着重要的意义,怎可束之高阁?!所以在下想要将这两本书推荐给圣上,由商务印书馆刊印发放到大宋所有的县府中,作为必读之书,存中兄以为如何?”

著书立说是每个识字的人所梦想的,但是在这个时代能够刊印发行的都是文籍,像沈括所著的这两本书很难推广出去,沈括虽然写了这两本书,但自己也没有指望能够以此流芳百世。不过要说能够真的有本事办到此事的人,王静辉必然是唯一的选择,他有这个财力、也有推广的渠道,若是王静辉真的一道奏章捅到皇帝那里,这两本书很可能就会成为每个大宋地方官所必读的书籍之一,他沈括想不出名都很难。

“这能行吗?!”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沈括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走如此好运。

王静辉肯定的点点头说道:“若是存中兄不反对,在下这就写奏章入宫面圣!”王静辉早就打算把沈括写出来的书全部出版发行,不过正好碰在这个当口自然是最佳时机。其实在这个时代任何知识的推广都是极为缓慢的,就是天下大儒,诸如后世所推崇的“朱程理学”的创始人周敦颐、程颐、程颢等人的学说在大宋目前来说也是非主流的,更不要说有关技术方面的了,大宋仁宗皇帝亲自下令播种占城稻已经几十年了,但在王静辉下手推广之前,大宋仅仅有三路种植占城稻!

“不、不……括都不知该如何感谢改之了,刚才改之所说的汴河水利工程有何难处,括定当不辞!”

“呵呵,存中兄言过了!需知存中兄的这两本书对朝廷社稷来说意义重大,当今天下土地兼并严重,兴修水利也是耗资巨大,若是能够在兴修水利工程的同时多多淤田,那不仅能够降低水利工程的成本,更可缓解土地兼并所带来的种种问题,为大宋粮食增收做出贡献,这是何等功劳?!在下向存中兄许诺——只要存中兄所写出的各种利国利民的书籍,在下都会视其功用大小向圣上推荐,并且这些书不管圣上如何对待,具都出版发行天下!”

王静辉走上前去面对沈括说道:“这些都是后话,也是在下和存中兄的一个约定!现在的汴河疏浚工程对大宋来说十分重要,要知道南方的赋税和各种汴都开封所需的物品都是要经过汴河才能够抵达京师的,若是汴河有警,恰巧又赶上危机时刻,那大宋国本将会被动摇,所以称汴河为大宋的生命线也不足为过!当然为了确保不容有失,并且降低其中的风险,在下在京东东路的胶县修建了大型的港口,并且动用大批人力来修筑从胶县到汴都开封的驿道,就是为了大力发展海运,让南方的物品在杭州、泉州、楚州装船通过海运运抵胶县走陆路到达汴都,这样也可以降低汴河运输的风险。”

沈括发热的脑袋很快便降温到正常,听了王静辉的话后,沉吟半晌说道:“改之的意思在下已经明白了——虽然改之发展海运来分担汴河的风险,但短期内还是要靠汴河的漕运来维持。改之是想在疏浚汴河的同时,还要淤田吧?!”

“存中兄真乃解人!在下发展海运确实是分担汴河的风险,也确实是想淤田,不过却不是想要海运彻底替代汴河漕运,要知道靠着汴河漕运吃饭的百姓少则也有十万之数,贸然变动会砸了许多人的饭碗,在朝中与此有利益关联的大臣也不少,断了他们的财路也是给自己找麻烦,搞不好在他们的暗中策动之下,就是激起民变也未必不可能,这会伤大宋元气的!汴河疏浚要淤田,更要使汴河漕运变得更加有效率,这个问题就要靠存中兄来解决了!”

王静辉知道,汴河水利工程在历史上正是由沈括主持修建的,为了治理汴河,沈括亲自测量了汴河下游从开封到泗州淮河岸共八百四十多里河段的地势。他采用“分层筑堰法”,测得开封和泗州之间地势高度相差十九丈四尺八寸六分。这种地形测量法,是把汴渠分成许多段,分层筑成台阶形的堤堰,引水灌注入内,然后逐级测量各段水面,累计各段方面的差,总和就是开封和泗州间“地势高下之实”,这在世界水利史上是一个创举。仅仅四五年时间里,就取得引水淤田一万七千多顷的显著成绩——王静辉在政事堂夸下海口说治理汴河能够得到淤田一万七千余顷正是因为他在后世对沈括的经历非常了解,这个数字也就照搬过来了。在对地势高度计算时,其单位竟细到了寸分,可见,沈括的治学态度是极其严肃认真的。

不过历史上沈括来主持汴河水利工程的时间是熙宁五年,也就是公元1072年,历史发生了变化,皇帝赵顼继位比历史晚了一年,现在才公元1070年的春天,时间提前了两年。王静辉要想动汴河,那最好的选择便是把历史上主持此事的沈括给弄来解决才是最佳方案——这就如同后世的足球俱乐部一样,谁进了我的球,我就把那个球员买过来再进对手的球一样,既然沈括打定主意要走伎术官员这条路,王静辉便是最佳的“足球经理”,而他也知道沈括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球员”,有了沈括在手,无论是进王安石的球门还是司马光的球门都易如反掌,现在他就要祭起这名头号球员来进司马光的球。现在沈括想要当伎术官员连王安石的三司使都不要了,正好顺了他的心意,也同时避免沈括在仕途上的损失。

沈括想了一会儿说道:“在下来主持这项工程没有问题,但疏浚汴河的最佳时机应该是深秋至初春,这样对汴河漕运影响也会小些,现在工程开工,恐怕在时机上欠妥!”

“存中兄所言及是,不过现在胶县至京师的驿道已经完成,在下对海运方面也做了充足的安排,这就可以弥补一部分损失。同时在下建议存中兄能否考虑用‘分层筑堰’的方式来将汴河分成几段来疏浚,这样也可以保障部分航道的畅通,同时疏浚后这种方法可以让更大的船舶在汴河中游弋,也会极大的提高汴河的运力。再加上所投入的人力不仅有十万党项俘虏,还有朝廷的厢兵,在下也可以出钱来雇佣百姓参加工程,这样也可以极大的加快汴河水利工程的进度,存中兄以为如何?”

王静辉边说便用笔在稿纸上画出“分层筑堰法”的示意图,对于其中的细节他是一窃不通的,但在河道上筑坝以提高水位,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现在拿过来给沈括做参考,以沈括的脑袋自然明白如何把这简单的示意图变成现实的东西,这就不劳他来操心了,到时候他只需要提供金钱和其他方面的支持即可。

王静辉来到这个时代后便大量的阅读历史方面的书籍,从中对于中国古代的科学技术发展也有了新的认识,他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有船闸了,并且宋朝的皇帝一向注重漕运,在全国各地修建了很多船闸,使得很多地方来往的船只不再依靠纤夫而能够顺利通过,不过汴河水深流速也比较平缓,王静辉来往南北通行汴河数次,知道在汴河上的船闸很少,也就是一两座的样子。对此沈括自然要比王静辉这个外行清楚的多,王静辉不过是因为知道汴河落差有十九丈之多,所以才暗中鼓励沈括多修船闸,除了能够减少兴修水利对漕运的影响之外,还能够在疏浚之后大大提高汴河的运力。

王静辉的讲解尽管和粗糙,但对于沈括这个科学奇才已经是足够了,沈括很好的理解了他的意图,还提出了种种解决的办法。不过沈括的补充完善可吓坏了王静辉——自己可是个冒牌货,一个真正的水利外行,在专家面前说多了显然增加了自己暴露其本质的风险,所以在连连夸奖沈括后,便露出了要送客的架势,免得自己穿帮在沈括面前丢脸。好在沈括很知趣,在讨论了一些细节之后便告辞了,这倒是让王静辉暗中擦了一把汗,沈括再不走,他可就要撑不住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发现

热闹非凡的春节终于快要过去了,大宋迎来了熙宁二年(公元1070年),作为大宋的“明星”夫妇,王静辉夫妇在春节中“疲于奔命”的忙活了一个月,作为重要的宗室成员,各种宴席是少不了的,更何况王静辉是当今天子眼前的红人。今天是正月十五,春节一系列庆典中的最后一个节日,虽说中国人有不出正月年就不算过完的传统,但正月十五元宵节是春节最后的高潮,待到其后春节的气氛便渐渐淡薄了。

傍晚汴都开封繁楼的大街拥挤的人群中,王静辉和女扮男装的妻子赵浅予在人流中慢慢的前行,也许是自己的妻子实在太过亮丽,就算是一身臃肿的冬衣男装也难掩其高贵的本色,弄得大街上的回头率颇高,这让王静辉心中直犯嘀咕,今后是不是要四处寻末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了。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在大街上应该看不到自己的熟人,尽管小王驸马的名气如日中天,但在汴都开封中能够得见真颜的人还是很少的,不过他不相信司马光和王安石这两个老家伙会陪着老婆和他们夫妇一样逛大街,如果真的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王静辉一定以为是彗星撞地球了。

蜀国长公主虽然在宫中长大,温柔贤淑堪称公主典范,但却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尽管宫中也很热闹,但那却不属于她,在皇宫中除了亲情的眷恋之外,大宋那金碧辉煌的宫殿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相比之下她更喜欢站在丈夫身后看着丈夫为大宋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尽管丈夫日常忙于政事,但看着那年轻又有些执著的身影,她的心中就感到一股暖流在流淌。

尽管街上的人摩肩接踵,丈夫在一旁尽量为她挡开人群,但赵浅予非常享受被丈夫照顾的感觉,汴都的春天很冷,但在这里她却感到了温暖。轻轻的拽着王静辉的衣角跟着丈夫向前走动,一路上品尝着各种小吃,看着街头艺人在耍着高难度的动作,尽管这样的机会一年到头并没有几次,但赵浅予已然满足。

不过有的时候被别人所惦记并非都是一件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今天是元宵节,百官都集中在垂拱殿当中庆贺。在宴会开席的时候,皇帝赵顼就觉得这垂拱殿中好像还缺了什么人,但一时间又想不起,不光是皇帝赵顼,王安石、司马光、曾公亮等人都有这种感觉,不过当一些官员乘兴吟诗作词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个让他们感觉不对的地方在哪里——驸马王静辉跑到哪里去了?!

殿中大臣们虽然碍于皇帝在场不敢畅饮,但随着宴会的深入,气氛也就越来越热烈,这使得皇帝赵顼有机会把太监总管叫到身边低声询问到:“驸马没有到宫中参加宴会吗?他现在在哪里?!”

“驸马今天身体不舒服……好像没有来!”太监总管有些磕巴的说道。

“驸马病了?!”皇帝赵顼没有注意到太监总管那有些尴尬的表情,对于王静辉身体状况他倒是非常关心,毕竟是自己的钱袋子,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马上派太医过去,有什么需要,内库中的珍奇药材尽管赏赐!”

“驸马不是病了,他也不在驸马府中……”

皇帝赵顼听后一愣,旋即说道:“驸马可是和公主又跑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现在在哪里?!”

太监总管听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每次皇帝赵顼问起驸马夫妇出行,他总是要受罪——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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