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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春秋-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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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七玄谷之前路过京师那次不算,这次算是第三次正式入京。
  这一次的城门口有了正规的城卫,也不是连制服都没配备的杂牌军了,一身严肃的暗青色“军装”,和六扇门制服有些接近,只是六扇门尚红,以黑色相间,在颜色上显著区分。
  薛牧恶意地想,或许也是方便打群架的时候不会认错人。
  与上一次的盘查最大的不同在于,上次盘查者是六扇门巡城司,只是在核实入城者身份,态度是庄重的。而这些城卫则给了薛牧一种很轻浮的感觉,他甚至看见有城卫故意去搜少妇的身,看着少妇惊叫躲避的样子,一群人轰然大笑。
  “一年不如一年了……”薛牧低声自语:“民心不可侮,等什么时候这种恶作剧似的搜身变成了真的下手,这个皇朝也到了尽头。”
  “一年不如一年了。”旁边也传来苍老低沉的叹气声。
  薛牧转头看去,侧面一队车驾,低调肃敛,周围护卫团团围绕,虽是没什么铁血气质,倒也有板有眼似模似样。看得出未曾经历过硬战,但训练有素。
  叹气声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看不清车中人,声音却意外的熟悉。
  车驾中人显然也没留意到入城人潮之中站着薛牧和岳小婵。车驾慢慢入城,之前嬉皮笑脸的城卫们这会儿却变得严肃起来,都行礼道:“苏相。”
  苍老的声音叹息道:“陛下设立城防司,不是让你们调戏良家妇女的。”
  有头领模样的城卫梗着脖子回答:“为防奸细,不得不为之。”
  “并无敌国,谁是奸细?”
  “魔门妖人。”
  苏端成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想问最恶劣的魔门已经变成净天教公然在京了,盘查城门有屁用。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车驾慢慢进了城。
  “相国苏端成……”薛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岳小婵低声道:“这老头可以争取?”
  “争取什么啊……”薛牧叹了口气:“所知的情报里,你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吗?”
  岳小婵摇摇头,她近期关注点不在这些事上,还真不知道。
  “他认为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们这帮魔头造成的,最大的毛病就是我薛牧。没我薛牧,姬无忧也不会急吼吼的乱搞什么城防司,更不会引进净天教。”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你做的事情对民无害啊。”
  “这是屁股问题,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再说了,他们眼中什么是民,可难说得很呢。”
  “什么是民还能有区别?”
  “当然。有些人眼中他们士绅才是民,谁告诉你种地泥腿子算是民啦?”
  “……”岳小婵无言以对。
  “站住!”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随入城人潮到了门口,城卫持刀拦住:“干什么的?”
  话音刚落,几双眼睛都亮起了惊艳的光。
  岳小婵今天自然不是水手服网球裙打扮,而是最正常的月色轻衫,衣袂飘飘如风拂柳,晶莹如玉的面颊灿若桃花,夏末的炎阳挂在天边,映得她身上似有神秘的光晕,如同天女临凡。偏偏她身边又有着夜的清凉,站在那里就是最甜美的梦幻。
  “岳……这是岳小婵!真人比画中更美……”
  江山绝色谱之威,十几亿人口中被公认最美的十人,天下人就是瞎了也不会忘记这十个天姿国色是什么样貌,一眼就认得出来。
  “既是岳小婵……那男的必是薛牧!”
  “问我干什么的?”薛牧抽出折扇,微笑轻摇:“魔门奸细薛牧,参见诸位官爷。”
  真是薛牧!城卫统领大汗淋漓。
  城门边上似乎安静了一下,继而轰然炸开,无数行人鞠躬行礼:“参见长信侯!”
  就连相国入城都没得到这等轰动效应,而薛牧岳小婵的吸睛能力居然高了相国几百个层级。
  可以看得出很多人对岳小婵的态度是仰慕,而对薛牧却是一种很奇怪的尊敬。
  为什么说很奇怪,因为每个人对他的尊敬来源不一样。有人非常佩服他一统魔门的气魄和成就,在这种武道之世简直是仅次于合道的历史性辉煌,足使绝大部分武者顶礼膜拜。有人喜爱他的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他创作的歌曲,迷弟迷妹一大批。有人很佩服他搞出来的比赛,是最忠实的观众和参与者。有人知道他的交通提案,能为这个世间带来多大的改变。
  唯一无人在意的,就是所谓的“魔门奸细”。
  薛牧约束魔门的举动有目共睹,天下妖氛为之一肃,挤出的最大脓血净天教还在城里,反倒把薛牧当魔门奸细拦在城外,那真会闹出天下最大的笑话。
  “侯爷说笑了。”城卫统领擦着冷汗:“侯爷怎会是奸细……快请入城。”
  薛牧折扇一收,厉声道:“既然我魔门入城都不是奸细,你们的狗爪子凭什么伸向平民?净天教号称心敬苍穹、导人向善,就是导出了一个让你们狐假虎威胡作非为的京师?”
  岳小婵知道薛牧开始借题发挥了,城都没入呢,就开始向净天教公然开炮了。
  可她觉得好帅啊,在这万众之中挥斥方遒的薛牧。
  城内不远,苏端成的车驾停在街边,苏端成揭开车帘安静地看着城门的喧嚣,也听见了薛牧的厉声质问。
  他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车帘,低声道:“此人煽动人心,为己邀名,骨子里藐视国体,心无敬畏,与虚净何异?”


第六百三十章 暴走的夏侯荻
  净天教扎根京师,最头疼的人是夏侯荻。
  这个月来,京师治安明显比以往混乱百倍,盗窃、强暴以及各类乱七八糟的事件每天都在发生。不仅民众受罪,官员也是不堪其扰,几乎所有够得上号的人家都组织起了团团防护,比如原先苏端成出入也没有这种带着一堆护卫的排场,而现在不得不带。
  否则堂堂相国在巷子里被抢劫才叫搞笑了。
  净天教那伙人是真的无法无天,他们不仅是对体制毫不尊重,根本不把官员看在眼里,更好玩的是他们还懒得认人认门,苏端成敢说直到现在都有大半净天教高层不知道他这个相国长啥样,别提普通教徒了。
  苏端成也知道薛牧骨子里有点类似的,他同样不会把什么相国之尊放心上,真要怼你的时候一样爱怼就怼,但薛牧起码还讲明面的规则,而净天教这伙人连面子工夫都不讲。
  而姬无忧和虚净在这件事上表现都很迷。
  首先虚净是真的在宣讲所谓“心敬苍穹,导人向善”的教义,教义基本是从星月宗玄天宗无咎寺等拼接起来的,乍一看很像那么回事,真懂行的人就知道整个教义里没有自己的灵魂,只是个东拼西凑的大忽悠。
  不管这教义怎么回事,关键在于外在表现确实是交代得过去的,然后虚净同样“三令五申”的表示约束——只是这帮人本性太差,一时约束不了,需要一定的时间。
  都这么表示了,朝廷里即使最正直的人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能督促虚净抓严一点。
  实际上虚净真的约束没有,很多人也知道多半是没有,只是口头说说罢了。毕竟连薛牧都约束不了这帮烂人,只能挤出去,虚净又何德何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约束起来?
  然后就是姬无忧,他同样对各类犯罪事件大为光火,连发几道圣旨,让六扇门“严办”。
  得了,谁也没啥好说的,严办就是了。
  之所以现在净天教还没闹出特别恶性的事件,就是六扇门的强势严办起了结果。
  夏侯荻宣哲,以及其他几位玉牌捕头,这个月来几乎就是过家门而不入,精力尽数被牵扯在这里,天天瞪大着眼睛,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拿人,六扇门大牢里净天教人士都快坐满了。
  不仅如此,夏侯荻再度让京师上下认识到她以前为什么会被人称为疯子。
  她动用了重典。
  一次抢劫杀人案,往日也不是没发生过,无非正常程序走,取证判决之后该问斩的再问斩。而这一回夏侯荻亲手捉住匪徒,连个程序都不讲了,押着人犯在最热闹的菜市口亲自动手,挥刀腰斩。
  腰斩和普通斩首可不一样,这属于酷刑之一。被腰斩者一时不死,拖着半截身子哀嚎着爬行,内脏随着爬行被挤出一地,哀嚎半日才气绝,鲜血拖遍长街,场面恐怖至极。旁观的江湖客都有不少连续做了几天的噩梦,而夏侯荻面不改色地全程看着,眼神连个波动都没有。
  “可惜我京师大好地面,竟染此污血。”
  这是夏侯荻对这次腰斩的唯一评价,传了出去别说京师百姓了,就连净天教高层都震了一震,短时间内还真没人敢犯杀人的要案了。
  紧接着牢里关不下的也被她提了一批出来,齐刷刷在门口砍了头,表示:“扫垃圾,腾地方。”
  净天教很多人目瞪口呆。
  到底你是魔门还是我们是魔门?怎么感觉这女人比我们还狠呢?
  你国法律也没说可以这样乱砍犯人的,魔门妖人不是人吗?六扇门这样瞎砍,和你们最反感的江湖滥杀又有什么区别?
  连一些官员都看不下去了,自以为理客中地弹劾了夏侯荻一把,这或许是夏侯荻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次弹劾,一收就是十几份。
  “乱世当用重典,辣手方慑魔心。此时寻章摘句,限于规制,到了民众受难之日,谁来负责!摘了你们这帮妇人之仁的狗头也负责不起!”夏侯荻厉声回应:“还是说,陛下的严办只是说说而已?”
  谁敢跟此时杀气冲天的夏侯荻犟嘴,一个个写弹劾折的时候圣母得很,面对夏侯荻杀气腾腾的眼眸,连个敢争执的人都没有。
  看她的神情,有人怀疑如果真敢跟这疯子犟下去,说不定她就敢拿薛牧的人冒充净天教的人,半夜爬进你家做一个案子,让你尝一下受难的滋味。夏侯荻多少也是个政治人物,可不是古板侠士,这种事她还真可能做得出来。
  这么一想,就更是万马齐喑,谁也不敢再啰嗦半句。
  而姬无忧只是饶有兴致地拖着腮,看夏侯荻的表现,欣赏之意几乎毫无遮掩。
  这便是薛牧说的,京师快吃吐了。夏侯荻的暴走只是京师人对净天教忍无可忍的一个缩影,总体体现的就是这一个月京师的乱象,从朝堂到市井乱成一锅粥了。
  薛牧带着岳小婵,一路直接到了六扇门。
  门口挂着一排人头,血迹未干,地上仍有暗红之色,磨都磨不掉。
  夏侯荻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薛牧走来。
  “接到我来的消息了?这般倚门而望的样子。”
  “你在城门外指着净天教骂,谁还能不知道你来了?”夏侯荻随口应了一句,目光似有深意地落在岳小婵身上看了半晌,表情略有些怪异,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道:“进来坐坐,喝口茶。本座有事和你们讨论。”
  薛牧带着岳小婵跟了进去,笑道:“看你神完气足的模样,也不像有烦恼啊。”
  “怎么没有?京师这妖风,真的很难刹住,那伙人根本无可救药,在思维模式上就不是普通犯点事的那种,而是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找到存在的意义,甚至问道。这怎么可能控制得了?你都只能踢他们出去,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净天教入京!”夏侯荻气鼓鼓地坐在主位上,随手把茶壶一放:“自己倒。”
  薛牧也就很自然地接过茶壶,给岳小婵倒了一杯,笑道:“你这个月事务繁忙,在很多事上不就没法掣肘他了吗?”
  夏侯荻怔了一怔:“只……只为这?”
  “我六道整合之后,情报力度的强大超过你的想象了。据我所知,你的交通总署,已经快有三分之一是他的人啦。”
  夏侯荻的神色变得非常难看:“我是没精力兼顾,可义王唐王是吃草长大的吗?”
  “唐王有点能力,但手头实力不足。义王能力实在太烂了……”薛牧又给自己添了杯茶,笑道:“他也不止为这个,他们近期表现莫名其妙,当然另有谋算。”
  夏侯荻立刻道:“什么谋算?”
  “别急,我薛牧进京,当然就是为了来给他们搞事的……否则总是他们给我搞事,我连个礼都没还,多没礼貌啊对不对?”


第六百三十一章 打算让我等多久
  “我看不出陛下的想法。”夏侯荻有些疲惫地喝着茶,低声道:“这次的事情让他的声望降低了不少,很多官员都认为净天教是京师的毒瘤和负担。包括勋戚也一样,很多人连下面的产业都被净天教的人给骗了,闹将起来却又是糊涂账,最后连个归属都断不清。”
  薛牧哑然失笑:“恶人还需恶人磨。平时横行霸道没人能管,六扇门都不好管。这回有皇帝默许的魔门来搞,真是知道什么叫舒坦。”
  夏侯荻奇道:“总不会你的意思是,陛下这举措还是好事?”
  “近期大量案件纷至沓来,搅乱了你们的目光,在诸多案件中藏了一些其他的,若在往日里会很敏感,而在此时就只是净天教百般恶事的其中一两例罢了,连朵浪花都没翻起来……”
  夏侯荻若有所悟地沉吟下去。
  “据我所知,有个没落男爵,被净天教的人骗得负债累累,忍不住悬梁了?”
  “是有这么回事,具体的案件我们还在调查中。”
  “案件你们还在查,人家的田庄啊祖产啊朝廷回收了吧?”
  “嗯,已经灭门绝后了……这是常规。”夏侯荻越想越心惊:“这类案件近期不算少数,这是陛下借净天教的手铲除旧有权贵?不至于吧……”
  “不是,他动的不是权贵,真正有力量的权贵他团结都来不及。”薛牧解释道:“大周千年,如京师这样的地方,土地与产业兼并已经达到了极限。姬无忧也在考虑资源再分配的问题。他这一步针对的是中下层贵族。”
  夏侯荻听着感觉有些新鲜:“仔细说说。”
  “类似那种没落贵族,也就意味着家里没有强者出世了,一堆无能无用的勋贵后人,朝廷大把钱粮养着,只是纯粹的负担。而且这些人的祖产也许已经变卖得七七八八,但如果类似的所有人加起来还是很可观的,这也是一种浪费。姬无忧想要再分配,却不敢妄动体制,否则可能引起激烈反弹,于是用净天教来做刀子。你如果有意统计,会发现这一个月内朝廷田庄和各类其他产业忽然增加了无数。”
  夏侯荻呆呆地听着,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另一个针对点是正道关联的那些官员,目前我们相关的人他不敢妄动,而正道的已经气散了,是他开刀的时候了。近期一团乱,你们可曾发现一些官员的人事变动?”
  “发现是发现了,但都是有证有据的不法事宜导致撤职或被贬……又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也就没特意去保。”
  “证据哪来的?各类盗窃案太多了,你们没注意吧……听说还有真正两袖清风的被毒死在家里,你们还在破案吧……”
  “……”夏侯荻愣了半天,神色越发难看。
  “净天教只是姬无忧的一把刀,做一些不合适他明面做的事情,得心应手得很呢。至于失了些声望,很简单啊,面上他不是大力支持你严办了吗,谁也没法说他包庇妖魔。事实上你又能严办几个人呢,对于此刻以十万计的净天教徒来说,你杀的连根毛都不算,虚净那种无情之人也压根不会把这点损失放在眼里……”
  “……”
  “到头来该做的事做得差不多了,什么破事都往净天教徒身上甩,最后驱逐净天教入沂州,还京师一片清朗。反正成为官方教派都这么久了,净天教到了沂州立山门也变得顺理成章,朝廷上下只会对这帮人离开京师弹冠相庆,鼎力支持他们在沂州发展呢……”
  夏侯荻懂了,越懂就越是疲惫:“净天教一旦出京,以他们与你们的同源关系,这就是给你立一个强大的敌手,以此制衡你。”
  “对嘛,到了那个时候,京师干净了,我薛牧头疼了。而沂州被祸害成什么样,山高皇帝远,庙堂诸公是体会不到的。他们反而会体会到资源再分配的好处,发现他们的利益增加了……不但无损姬无忧的声望,反而是个圣君明主呢。至于受损的民众、正道官员、没落贵族,谁在意?”
  夏侯荻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而净天教只要能扛住我,届时数千里沂州又能在净天教的控制之下,也就是朝廷治下。多年之后未尝不是另一个药王谷铸剑谷,朝廷势力大盛。净天教原本是什么属性,又有谁在意?”
  夏侯荻慢慢摇着头。从很多方面看,姬无忧的举措或许很合统治者的思维,也很合一些人的利益,按道理也许她都要拥护才对……但她明明身处朝堂,却总感觉格格不入。
  她总能想起母亲,那江边渔女,有谁在意?
  “如苏相这些人,嘴里骂净天教,你见过他们有什么实质举动了吗?不但没有,反而有人弹劾你。因为他们看得出皇帝这个举措针对的是谁,受益的又是谁。”薛牧叹了口气,悠悠道:“姬无忧一直在代表统治阶层的利益,正魔平衡在他眼中只是一隅,实际上那是六扇门的职责,不是帝王职责,他的眼界比你父皇更高。他最大的悲剧在于,六扇门和他不是一条心,否则这天下哪里还有别人的事情?”
  夏侯荻怔怔出神,心中浮起曾经和姬无忧兄妹关系最亲密的时光。
  那种时候,姬无忧就是为了把握六扇门而已吗?
  薛牧又道:“现在的问题主要是,我猜不到虚净在想什么。表面看来他能在朝廷支持下占据沂州,好像是大有可为?可他该知道这不靠谱,他又没鼎,真有把握扛得下我六道之盟?而且净天教徒全是原六道中人,夏文轩等人瞪个眼睛怕也要尿一片裤子,他们凭什么和我们玩?我总觉得虚净是另有想法的,未必尽如姬无忧的意。”
  夏侯荻叹道:“无论如何,经你这么一说,我心中有数不少,案子的方向也会更有针对性。你既然打算给他们搞事,准备从哪些方面入手?需要我怎么配合?”
  “暂时还不好决定,我需要入宫见见太后和李公公。”
  夏侯荻点点头:“行,有什么想法,随时联络。”
  岳小婵一直靠在椅子上喝茶不语,目光滴溜溜地看着薛牧和夏侯荻的表情,她总觉得这两人吧……说是有情在,可实际上某种志同道合的携手同行者意味更浓郁,他们的话题往往都是直奔正事儿,朝野江湖,天下人间,涉及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真的很少。
  其实他俩挺配的,岳小婵忽然泛起这个念头。很早以前第一个说薛牧更适合朝堂的就是夏侯荻,如今看来这与夏侯荻的同僚模样真的挺像那么回事。时至今日岳小婵最佩服的就是夏侯荻这份眼光与决断,当时塞进薛牧手里那一面六扇门金牌,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正在这么想着,就听见夏侯荻话锋一转,变成了这样:“听说你们打算订婚?”
  “呃……”
  “订婚挺好的,本座很支持。”夏侯荻面无表情道:“但长信侯可别忘了一些事,本公主也在等你向朝廷提亲联姻呢,打算让我等多久?”
  “噗……”岳小婵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第六百三十二章 带未婚妻见丈母娘
  薛牧没办法回答夏侯荻的“逼婚”,狼狈地逃离六扇门。
  倒不是他要拖着夏侯荻,而是因为这个时候真不是他和夏侯荻定关系的合适时机。
  也许夏侯荻一直不相信,但男人的敏感让薛牧非常非常确定,姬无忧对夏侯荻的心思绝对不纯粹。
  当初深藏不露的姬无忧为什么提前暴露?还不就是因为夏侯荻忽然被正名当了公主,那颗妹控之心碎了一地。薛牧敢说现在姬无忧想要争权柄都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为了能够压服所有声音,把亲妹妹娶回宫里。
  否则他为什么现在都不立后?简直算是痴心一片了。
  所以薛牧曾做歌《爱江山更爱美人》给姬无忧听,内里的意味昭然若揭。
  长公主联姻这是必须皇帝首肯的,要是姬青原在位,以眼下的声势可能把握还不小,但在位的换了姬无忧,他怎么可能点这个头?不把姬无忧揍服了摁趴下,都别想提什么联姻的事情。
  岳小婵一路咯咯地笑,那种前一刻还在商议天下大事的政客、总捕,下一刻忽然开口逼婚,让她觉得很好玩。
  “你还笑……”
  “我为什么不能笑啊……”岳小婵笑嘻嘻道:“就因为她对我不服气,所以忍不住开口,我就该觉得受了轻视?”
  “原来你也知道别人是对你不服气啊……”
  “当然知道。”岳小婵笑道:“其实啊,包括你在内,都没搞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
  “你本来可以不娶老婆。”
  “啊?”
  “不管是我还是师父,还是秦无夜慕剑璃莫雪心,谁管你娶不娶?重要吗?唯一会在意嫁娶之礼的人,只有夏侯荻。她毕竟代表了皇朝颜面与规制,除非改名换姓跟你私奔,否则她还真必须有这么一道程序,我们都理解。”
  “……”
  岳小婵眨眨眼:“那么问题来了,你都没娶妻也就罢了,要是娶了夏侯荻却没娶师父,星月宗岂不是炸了?所以本来师父可以无所谓嫁娶的,这时候就必须应对了,你至少得先娶了星月宗的谁,才能对宗门交代。也就是说,实际上是我们被夏侯荻坑得非要搞个嫁娶,而不是我们先想嫁娶,才有她的逼婚。她都搞反了,好笑不好笑?”
  薛牧:“……好像我也没想到这一层。”
  “那么你娶星月宗的谁呢?不是师父就是我,或者两个一起。师父想要抹除抢徒弟男人的愧意,所以让我独占这名分,否则若是两个一起,我又成附带了。这件事只不过是解我和师父之间的心结,关别人何事?”岳小婵悠悠道:“师父不占名分又如何,难道我拿她当妾看啊?还是夏侯荻敢?你后宅主事的终究不还只能是师父吗……”
  “那你那时候说什么她们都不行,一脸要她们服气的样子?”
  “那是事实,我需要告诉任何人,我有匹配这个名分的理由,而不是只靠我第一个认识你。”岳小婵认真道:“我岳小婵不是师父的附带品,而是对薛牧的事业有很大作用的真正内助。”
  薛牧呆愣了半天,他发现平日自诩很懂女人,可他还真没想过“你可以不娶老婆”这种思维模式,方向一偏,还真是从来都没搞清楚过妖女们的真正心思。
  真是妖得一比,随性得离谱,想必夏侯荻要是听了这么一套,更是要风中凌乱了。
  反而是隐在身后的叶孤影听了觉得理所当然,她就从来就没想过嫁薛牧这样的事情,嫁了干嘛啊?有任何意义吗?能这样随身陪在身边,参与他的一切轨迹,那可比什么都强啊……
  “所以啊,我觉得你和夏侯荻很配啊,在这事上都有一种奇怪的礼制思维,好像多神圣似的,还没正道某些号称古板的随性……这就是庙堂和江湖的思维差异吗?”岳小婵忽然凑近了几分:“诶,你吃了夏侯荻没有?”
  “没……没有。”
  “我说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转性了?你那徒弟明明一推就倒也不吃……”
  “我连你都没吃,还订婚呢……”
  岳小婵哽了一下,轻轻咬着下唇没有回答。
  薛牧倒也没在意她的表现,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抬头看看天色,也近黄昏,便道:“先入宫吧,婉兮那边应该还有一些信息。”
  听着“婉兮”这样的称呼,岳小婵更不说话了,默默地跟着他到了宫墙之外。
  这里也是京师的变化点。
  外宫之处已经多了“皇家禁卫”做守护,在原有的宫廷内卫、供奉堂、影卫三大体系之外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武力体系。
  这个体系的武力不弱,多是高官贵戚家里的优秀子弟,其中已经有入道者。光是这武力倒还罢了,最关键的是他们也是皇权的坚定拥护者,在这上面就连相国和李应卿等三宗宗主对禁卫们都没有多少影响力。
  原本这是姬无忧打破内宫武力格局的一步棋,可效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理想。
  所谓对皇权的拥护不如说是对皇室正统的拥护,在某种程度上太后同样也能代表皇权,故而当初选拔这“皇家禁卫”起,刘婉兮就在插足,至今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刘婉兮的人,姬无忧用禁卫做事的话,大部分都很难回避她。
  虽然大周没有“以孝治天下”的说法,但孝道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受人重视,刘婉兮对姬无忧的掣肘有时候可以说比夏侯荻还令他头痛,尤其是当初刘婉兮算是代君秉政了好久,还垂帘听政过,朝野到处是扶植的亲信,一旦和夏侯荻合在一起,皇帝真是很被动。
  这种头疼的掣肘换了薛牧代入想想都替姬无忧感到压抑。他一直担心姬无忧会铤而走险,利用虚净等人的黑暗武力对刘婉兮不利,所以这段时期李公公也不出宫了,长期守护刘婉兮。
  薛牧轻车熟路地带着岳小婵穿过御花园,直入慈宁宫,路径熟悉得跟自己家一样。岳小婵就跟在旁边斜睨着,从这份熟悉劲儿就能脑补得出来,当初他住在宫里,是和母亲怎样秽乱宫闱的。
  到得附近,就听见慈宁宫内传来软糯慵懒的声音:“啸林……”
  李公公的声音在门口回复:“老奴在。”
  “她们说一个时辰前,长信侯进了城?”
  “是,长信侯申斥城防司调戏妇女,并骂了净天教一顿,依老奴看是表达与净天教的泾渭分明,否则难免有人总爱把净天教的出身和他关联在一起。”李公公道:“和他一起来的还有……”
  “唔,不管一起的有谁。现在天黑了没……”
  “……黑了。”
  “那他该来了吧?我好想他……都湿了……”
  薛牧:“……”
  岳小婵:“……”
  李公公转头看着薛牧和岳小婵站立的阴影,欲言又止。
  他们的到来当然瞒不过李公公堂堂洞虚,可李公公感受着薛牧身边那分明属于岳小婵的气息,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
  我的太后诶,虽然殿里殿外都是自己人,您说话能不能收敛几分……


第六百三十三章 我有母亲
  “那、那个……婵儿你坐,想吃什么?娘去给你拿……桂花糕好不好?还是那啥……”
  慈宁宫里红烛摇曳,中央的小圆桌上还摆了合卺酒,一对儿琥珀小杯,在烛光之下怎么看怎么暧昧,这是人都还没来,刘婉兮都先做好共度春宵的浪漫准备了……
  见进来的是女儿,刘婉兮那张脸红得火烧一样,手忙脚乱地想遮掩,却实在遮掩不了,那急得都快哭出来的表情让李公公不忍直视地关上了门,站在外面双手笼在袖子里,很文艺地叹了口气。
  可里面岳小婵看着刘婉兮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模样,那原本仅有的几分怪异心情反倒消失了,眼神越来越温柔,低声道:“不要了啦,我又不是师父和夤夜师叔,两个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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